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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白月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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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晴突然道:“你方才哼的歌,是北羌的曲子么?”
  何太妃微微一惊:“你知道?”她点了点头,声音静下来:“是,母亲小时候哄我睡觉,便会唱这首歌。”
  江晚晴看着她:“你执意杀皇上,也是因为——”
  何太妃冷冷道:“在姐姐眼里,他是皇帝,在我眼里,他永远只是燕王,永远取代不了先帝的位置!我杀他,可不是为了北羌……”
  她冷笑了下,眸中恨意汹涌:“我恨他谋权篡位,我恨他以一个意外横死的宫女替代你,与先帝同葬陵寝,使他长眠都不得安宁!我更恨他和你两情相悦,为此先帝一生黯然!”
  从来就只为了那一个人。
  她双目血红,咬牙切齿:“他不配!”
  江晚晴回头看了一眼,不知这番话,那人听见没有。
  少顷,她问:“你想回去吗?”
  何太妃嗤笑:“北羌?”摇了摇头,倦声道:“以前听母亲说起北羌风光,很想去看一看,可早就不想了,当年因为我告密,死了多少北羌细作,其实我也没那么伤心。”
  “江南呢?”
  何太妃沉默一会,自嘲地笑笑:“想,但是回不去了——从对先帝心动的那一刻起,就不回去了。”
  她回眸,看着江晚晴,叹息道:“姐姐以为家就是故乡么?不是的。”抬起一指,按在跳动的心口上:“这里装着谁,想念最深的又是谁,他在哪里,那就是家。”
  江晚晴心中一颤。
  何太妃又叹一声,摊开手,掌心有两粒朱红色的药丸:“先帝已经不在,我活的没有意思。既然杀不成凌昭,是时候追随他而去。”
  江晚晴道:“等等。”
  何太妃挑眉:“姐姐还有话说?”
  江晚晴走上前:“这药是——”
  何太妃笑笑,拈起其中一粒:“本是融在酒里的,不知为何没奏效。姐姐小心着些,别碰,一粒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必会受尽苦楚而死,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将那药放进唇中,嚼碎了咽下。
  明知道是这种结局,明知道会受苦受折磨。
  何太妃拨弄了下鬓边碎发,对着江晚晴莞尔道:“无论如何,都是我背叛了北羌,背叛了与母亲的誓言,死的太轻松,将来下地府,只怕那些冤魂不肯放过我……”停顿片刻,她淡然道:“姐姐走罢,等会儿毒性发作,那场面可不太好看,别吓着你。”
  江晚晴脸容苍白,神色却平静而镇定:“我有一事相求。”
  *
  原本还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这会儿完全寂静无声了。
  容定皱眉,推开门:“姑娘。”
  忽然的开门声惊动了门内的人,江晚晴倏地转身,看见是他,神色复杂:“可以走了。”她又看了何太妃一眼,轻轻道:“多谢。”
  何太妃没听见。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口那人,一瞬不瞬,甚至不忍眨眼。
  腹腔中一阵绞痛,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掉落,毒性开始发作了。
  她咬着牙,依然固执地盯着那人,看着看着,眼泪滚落:“是……是你吗?”
  江晚晴轻叹一声,走到外面。
  容定便也转过身。
  何太妃追上几步,又因疼痛寸步难行,狼狈摔倒在地,眼睁睁见那人走远,用尽全力喊了出来:“陛下!”
  那人脚步一顿。
  眸中不断有泪落下,她却笑了出来:“是你换了酒……我一直觉得你熟悉,没来由的熟悉,从前,我就告诉自己,若有来生,便是化作飞灰,我也能认出你……终究做到了。”
  泪水顺着面庞而下,唇齿之间满是咸涩。
  她忍着五内俱焚之痛,低低咳嗽两声,有血从唇角溢出:“我就要死了……咳,我要死了,你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吗?陛下,我这一生,辜负太多人,可是对你……对你……”
  她痛苦地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唇角扬了起来:“我差点害了你,幸好……咳,幸好你没事……我也安心了。从今而后,我……”
  她攥紧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想抵抗住灭顶的疼痛,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痴痴望着他:“我只愿,陛下今生得以为您自己而活,所求尽能圆满……不……不会像我,一生都在追逐您的背影,永不得所爱……”
  看不见了。
  她看不见,那个人可曾回头,又或者早已走远。
  一生所求皆是浮光梦影,海市蜃楼。
  可濒死的这一刻,她竟是高兴的。
  求不得又如何,她自是万劫不复,但他平安无事,最后还能见他一面,她已经满足。
  他没有死,他在江晚晴身边。
  太好了。
  *
  从启祥宫出来,江晚晴心事重重。
  忽听身后有人问道:“是姑娘告诉她的么?”
  江晚晴有些惊讶,停下,等他跟上来:“你……你没等她——”
  “我从前不曾在她身上多费心思,如今也不会为了她,让姑娘久等。”他顿了顿,漠然道:“她也不会想我看见她咽气。”
  江晚晴不作声。
  容定轻叹:“你总是心软。”
  江晚晴淡淡道:“有来有往,互不相欠而已。”
  回到西殿,江晚晴去找福娃了,容定才到后院,就见有人已经等在他门前。
  秦衍之看见他,还是那温和有礼的样子:“容公公。”
  容定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佩刀侍卫,笑了笑:“秦大人找我有事?”
  “不。”秦衍之道,“是皇上传你前去。”


第66章 
  养心殿。
  七、八名太监忙碌一早上,才把地上、墙上的血迹都洗刷干净了,可到处依旧残留着昨夜血战的痕迹。
  一张水墨山河屏风千疮百孔,当中裂成两半。
  紫檀木书架、甚至皇帝的御案上,满是刀剑劈砍的裂痕,触目惊心。
  张远、赵贺两人奉命查清行刺之事,彻夜未眠,加上一个白天的审讯,终于有了眉目。午时刚过,奉命前来,双双跪在底下。
  皇帝坐在御案后。
  他眉眼冷淡,手指抚过桌面上一道凹陷的裂缝,漫不经心地敲了几下。
  缝隙中,有暗色的干涸的血,不知是谁的。
  他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全然的无动于衷。
  昨天,就在这个地方,他突然遇袭,假扮僧人的刺客执刀闯入,尽是亡命之徒,北羌的死士精锐。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取他性命。
  刀刃砍入肉体的钝响,飞溅的鲜血,凄厉的惨叫。
  任何一样,足以令人噩梦连连。
  可他半点不在乎,如今更不会触景生情,对他而言,这生死搏命、鲜血淋漓的场面,反而是极为熟悉的。
  他低头,目光扫过赵贺和张远,移到另一名太监身上。
  那是慈宁宫西殿的太监,似乎感受到帝王的注视,他身子一僵,腰背弯下:“回皇上,姑娘晚上睡的不踏实,但是身体无恙,醒后去了一趟启祥宫。”
  旁边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那太监,又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凌昭淡淡道:“启祥宫。”
  太监忙道:“是、是的。姑娘带着容公公同去。”
  凌昭眉目不动:“下去罢。告诉你们姑娘,朕稍后去看她。”
  小太监千恩万谢地倒退着出去。
  待他背影走远,赵贺开口:“皇上,微臣和张大人已经核实,启祥宫的何太妃有勾结北羌的嫌疑,许多事是她在宫中接应,江姑娘为何会……”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说的太明白。
  凌昭问:“查到什么?”
  张远回道:“何太妃不仅有内应之嫌,之前宫中流言四起……咳。”
  他抬头,飞快地瞥皇帝一眼,也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流言,一句带过:“微臣问过慈宁宫的刘公公,太后为此十分忧心,得知何太妃擅于酿酒,他便自告奋勇,向何太妃的侍女要来烈性的酒。那酒,应该就是江姑娘带给您的。”
  凌昭一阵惊心,眸光渐冷。
  差一点。
  江晚晴先喝下一杯,万一其中有毒,后果不堪设想。
  心悸之后,想起刘实,他冷哼一声:“蠢不自知。”
  张远沉默下来,看着年轻的帝王,慢慢道:“皇上,酒中无毒。”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的压迫感:“你想说什么?”
  张远定定道:“何太妃不会只送来美酒佳酿,唯一有机会调换的人,只有江姑娘。”
  他深吸一口气,冒着触怒帝王的风险,咬牙说出心底话:“皇上,儿女私情放一边,江姑娘的行为颇多可疑之处。分明知道何太妃用心险恶,却只调换了酒,不曾上报,如今更是独自前往启祥宫……这,不得不查啊。”
  凌昭道:“错了。”
  张远和赵贺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低眸,唇角泛起冷笑:“还有一人,也有机会。”停顿了下,扬声道:“王充!”
  话音刚落,王充便匆匆进来:“皇上。”
  “昨晚刺客动手之时,那冲进来的太监,可是陪着江氏来的?”
  王充心中一惊,冷汗浸湿后背衣衫。
  昨天的乱局,作法的僧人忽然拿出兵器,杀侍卫闯进养心殿,那西殿的死太监是往殿内跑的,他却吓破了胆,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头。
  皇帝这是算账来了。
  王充慌忙磕头:“皇上,奴才、奴才救驾来迟——”
  凌昭不耐烦:“朕问什么,你答什么。”
  王充哆嗦了下,忙道:“是,容定是陪江姑娘一起来的。”
  凌昭皱眉:“出去。”
  王充又磕了两个头,战战兢兢地退下。
  凌昭看向张远:“那太监的底细,朕叫你们去查,有结果了么?”
  这次是赵贺开口:“容定进宫前身世清白,毫无疑点,可进宫后……”他拧眉,压低声音:“替他净身的老太监横死宫外,他的死和何太妃也有关联。更为古怪的是,何太妃身边一名姓曹的太监,在启祥宫附近的假山林里溺死了,当晚和他在一起的,也有容定,有人亲眼见过他俩喝醉酒、勾肩搭背地出去。”
  容定。
  凌昭突然想起来了。
  很久以前,长华宫中,那苍白清秀的小太监屈膝,江晚晴却在他跪下前出声,为他求了见君王不跪的恩典。
  那个人跟何太妃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个人知道养心殿机关的秘密……连他都一无所知的秘密。
  他究竟是谁。
  这时,王充的声音又响起:“皇上,秦大人派人过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进来。”
  那侍卫行色匆匆,跪下行礼后,急忙道:“皇上,启祥宫的何太妃及其侍女服毒自尽,属下等人赶到时,已经咽气了,死前还曾在宫中以迷香害人。”
  一口气说完,他停顿片刻,喘口气,又道:“启祥宫的侍卫说,最后进去的人……只有江姑娘和一名太监。”
  凌昭皱眉:“秦衍之人呢?”
  侍卫答道:“秦大人去了慈宁宫,这就带那太监来回话。”
  凌昭点了点头,一挥手:“都下去。”
  张远开口:“皇上!”
  凌昭面无表情:“你听见了。”
  张远看了身边的赵贺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相似的担忧,不禁长叹一声。
  人都出去了,殿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凌昭盯着桌上的一道道裂痕,目光结了冰。
  坐过他这张椅子的人,往前数——凌暄,父皇。
  以容定的年纪,断不会和他父皇有关系,倒是凌暄……那太监,会是他安排在长华宫的吗?又是为了什么。
  他拧紧眉,杀心已起。
  不多时,王充来报,秦衍之带着人来了。
  凌昭沉默片刻,道:“叫他一个人进来。”
  “秦大人?”
  “太监。”
  “……是。”
  那太监看起来不到二十,生的唇红齿白,面貌俊秀,尤其是一双狭长的凤眸,即使身处养心殿,面对九五之尊,也不显得有多么紧张。
  在这样的时刻,依旧神态自若。
  容定看见端坐在上的帝王,不曾下跪,只道:“皇上。”
  凌昭问:“你叫容定?”
  “是。”
  “昨天那酒,是你调换过的?”
  “是。”
  他问一句,底下那身穿灰蓝太监服的少年便答一句,端的是从容自在,仿佛此刻对他发问的,不是掌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帝王,而是和他平等相处之人。
  凌昭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你不是何太妃的人。”
  肯定的语气。
  容定抬头看他,带着赞许:“皇上明鉴。”
  凌昭停住,蓦地扫他一眼,目光凌厉。
  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的神情和语气,莫名的熟悉……且令人痛恨。
  分明只是个卑微的小太监,可那温和的声线和略带鼓励的眼神,那生来便高人一等的施舍和怜悯,那刻进骨子里,以谦逊和温润伪装起来的傲慢……像极了一个早该入土的死人。
  于是,他直截了当:“你是先帝的什么人?”
  容定有些诧异,看着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凌昭心底恶感更甚,声音冰冷:“朕不会问第三遍。”
  容定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他身后的御案和座椅上,片刻的沉寂,他摇头,又叹了声:“当了这几个月的皇帝,你的耐心越发差了,竟是不及从前。”
  凌昭骤然变色。
  那般理所当然的口气。
  容定低笑,温声道:“不如,你再想想。”
  *
  慈宁宫,西殿。
  福娃趴在桌前念书,读了会儿,觉得烦闷,便开始在纸上涂画。
  江晚晴将叠好的几条绣帕交给喜冬,嘱咐:“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我各绣了一条,你……你过两天,送去给太后娘娘。”
  喜冬笑道:“姑娘何必心急?以后慢慢做就好,也不怕累坏了。”
  江晚晴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你先出去罢。”
  喜冬点头。
  刚走两步,江晚晴唤道:“冬儿。”
  喜冬转身过来,问道:“姑娘还有话吩咐?”
  江晚晴只是看着她,沉默很久,微微一笑:“没有。天气凉了,别忘了添几件新衣。”
  喜冬叹了口气:“姑娘又忘事了。过冬的衣裳,绣坊前几天刚送过来。”
  江晚晴笑了笑:“是我忘记了。”
  喜冬的背影逐渐从视线边缘消失。
  江晚晴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墙上的字画,架子上的古董玩物,梳妆台上的妆奁……她缓缓走过去,眼角余光瞥见压在妆奁下的一件东西。
  半枚白玉佩。
  早忘记了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却记得是谁送的,记得喜冬的那句话。
  “……白玉无瑕。皇上定是想告诉姑娘,这些年来,他在北地为姑娘守身如玉的意思。”
  当时气的半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此交代了。
  现在想起,哭笑不得之余,心中更是闷的透不过气。
  她将那冰凉的白玉攥在手心中,轻唤了声:“福娃。”
  福娃抬起头,熟练地跳下椅子,屁颠屁颠跑过来:“娘。”
  江晚晴蹲下身,最后检查一遍他脖子上的红绳和长生果,这是鬼差梦中相赠的信物,有了它,便可带福娃同回现代。
  她将那条红绳放回他的小衣裳里,低声道:“我说过会带你一起走的。”
  福娃怔了怔,脱口道:“娘要回去了吗?”他按住衣襟下的长生果,一本正经道:“福娃有在好好保护长生果,娘去哪里,福娃就去哪里。”
  江晚晴点点头。
  福娃咬了咬手指,小声问:“到了那个地方,我还会是太子吗?”
  江晚晴说:“不会了。娘的家里没有皇位给你继承的。”
  “哦。”福娃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那我还能当皇帝吗?”
  “……”
  江晚晴咳嗽了声,正色道:“不能,但我有钱,你可以在游戏里当皇帝将军大统领……随你想当什么。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还没有性命危险。”
  福娃虽然听不太懂,却跟着兴奋起来:“好,好,那咱们快走罢!”
  江晚晴牵起他的手,刚走出门,迎面见宝儿过来。
  宝儿急道:“娘娘,不好了!秦侍卫刚才过来,把小容子带走了……他、他又闯什么祸了?”
  江晚晴一颗心直落下去,暗想这下凉了,他就不能等她走了再……算了。
  “宝儿。”
  宝儿抬头:“姑娘?他到底干什么了呀?怎被皇上叫去了?”
  江晚晴问的是全不相干的话:“你听我的吗?”
  宝儿想也不想:“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当然听您的。”
  江晚晴深深看着她,柔声道:“既然对我忠心,那我吩咐你的这句话,你要记牢了。”
  宝儿用力点头。
  江晚晴忍住心中酸涩,郑重道:“这辈子,你好好过下去——无论何时,我都是盼着你好的。”
  宝儿有些疑惑,但还是斩钉截铁道:“奴婢会的。”
  “秦侍卫……我与他相识多年,深知他人品可靠,也已经托人和他说过了。他……他是愿意的,若你答应,将来便跟了他罢,他会照顾你的。”
  宝儿撇嘴:“还早的很呢,那是将来的事。”
  江晚晴道:“你一定记住。”
  福娃跟着江晚晴走了一路,看到养心殿就在前方,不由害怕起来。
  江晚晴拉着他的手,笑道:“别怕,你皇叔不会凶你的。”
  福娃忐忑:“真的吗?”
  江晚晴道:“真的……他只会凶我。”
  福娃拉下脸,闷闷道:“那也不行。福娃会生气。”
  江晚晴笑了声:“你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不知从怀中摸出什么,倒在手中,看都不看,闭上眼吞下。
  福娃看见了,好奇的问:“你吃了什么?我也想吃。”
  江晚晴又牵住他的手:“味道一点儿也不好,福娃不会喜欢。走罢。”
  *
  “我知道养心殿内有机关。”
  “我知道何太妃的身份,以及她勾结北羌细作的事情。”
  “还有……”
  那人轻笑一声,思及什么,眉眼温柔:“我是晚晴身边最亲近的人,很早以前,她就为我求了见你不跪的恩典……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我的腿脚是受过伤,可早就养好了——早在你来长华宫之前。”
  凌昭转身。
  御座旁,有一把擦拭干净的长刀,是他从刺客手里抢下的兵器,用的顺手,便留下了。
  容定也看见了,神色平静如初:“我是谁,你还想不通么。”
  凌昭的手握在刀柄上。
  容定看着他:“……七弟。”
  风声尖锐,眼前冷铁寒芒一闪。
  瞬息之间,冰冷的刀刃离他的咽喉不过寸许。
  容定笑了笑,不闪不避:“长幼有别,你就是这么招待兄长的?”
  凌昭手执长刀,锋刃贴上那人的喉咙,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夺他性命。他冷笑了声:“朕的兄长,葬于城外皇陵,现在朕看见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阉人。”
  容定淡淡道:“我是太监还是男人,你怎不问问晚晴呢?”
  “住口!”
  帝王暴怒,刀锋划破皮肉,有血珠渗出,一滴滴落下。
  他紧紧握住刀,骨节泛白,忽而勾唇,牙齿是森冷的白:“是人是鬼都无所谓,朕一直想手刃你,今日,总能如愿了。”
  容定问:“为什么?”
  凌昭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还有脸问?”
  “因为晚晴?”容定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看着那沾染了血迹的刀:“还有一件事,不妨告诉你。”
  他抬起手,苍白的手指将刀刃从脖子上推开些许,又摸出一方干净的白色帕子,按在伤口上。
  “父皇在位时就知道,有朝一日,你会继承皇位,成为大夏的国君。”
  凌昭冷冷看着他。
  容定挑眉:“你不相信?众皇子中,排除早夭的和生来有残缺的,可堪重用的成年皇子就那几个,五弟资质不错,只是生性放纵,一旦缺乏管束,只怕纵情声色,非帝王之才。而你……”
  他笑了下,道:“你无心皇位,只想当将军,轻文重武,父皇有心培养你,却屡屡被你气的大骂孺子不可教,你也不在乎。”
  “众皇子中……”凌昭一双黑眸掠过讽刺之色,“是有太子的。”
  容定颔首:“是。可我活不了几年,父皇清楚,我也清楚,只是不便明说。后来,你激怒父皇,他趁机将你贬去戍守北地,又为我和晚晴指婚,你可不就有了称帝之心?一举两得,成全了我,又成全了大夏和你的将来,多好。”
  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昭心中怒意滔天,便如巨浪翻涌,怒极反笑:“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他盯着那人,就像盯着刀尖下的猎物,一字一字,冰凉彻骨:“想再死一次,朕成全你。”
  他举起刀,指向那笑意温润的少年。


第67章 
  刀尖抵住他的眉心。
  一颗鲜红欲滴的血珠无声滚落。少年白玉无瑕的脸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皇帝眉眼凛冽,带着隐忍了多少年的恨意和怒火。
  年少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美好,白头偕老的期盼,只因这人的一句话,尽成空。
  他至今都记得,刚出大牢,听到指婚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惊怒和痛不欲生,就像亲眼看见他的人生在眼前碎成飞灰。
  那年北地冷雨,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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