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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白月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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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还是在长华宫,少帝没眼色,把凌暄的一幅雪中红梅,挂在殿中最显眼的地方,他一走进去就看见,晦气的很。
  她连那死太监都惦记上了,就不肯施舍他几个字。
  他蹉跎了一世的人生,到底图什么。
  过了足有十五分钟。
  江晚晴叹了口气,站起来。
  少年冰冷的脸和阴郁的黑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她吃了一惊,连退几步,差点没摔倒:“林、林同学……”不带你这么吓人的,整天神出鬼没。
  凌昭没了耐心,正想问清楚她何以绝情至此,还未开口,几个女生赶了过来。
  “晚晚,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
  *
  回家后,江晚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想起刚才林昭那眼神,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吓人,这气势,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
  ……真的该离他远点了。
  她趴在床上,刷了下手机。
  前几天都很忙,这会儿才有闲心空下来看看……淘宝店有个新的订单,很多天前的了,一直显示等待卖家发货,买家却不曾催过。
  她想和买家说声抱歉,打开聊天窗口,看见对方发来的要求。
  窗外,雨声渐大。
  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化作缠绵的水痕。
  江晚晴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真的……
  出水芙蓉,吉祥如意平安,红线。
  手机从手中脱落,摔在地毯上。
  片刻的沉默。
  江晚晴突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拿起手机翻看买家填的地址,看着那个名字,来不及多想,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雨伞都忘记带上,骑着单车冲出去。
  张英华看见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叫道:“晚晚,你去哪里啊?”
  没有回声。
  滂沱大雨中,江晚晴脑海一片空白,只死死记着那地址,雨水顺着发丝划过脸庞,冰冷潮湿。
  心底却似有烈火燃烧。
  终于到了。
  正好有人从公寓楼里出来,江晚晴跟着他进去,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上五层楼,站在那人门口,却不敢按响门铃。
  她浑身湿透了,冷的直哆嗦。
  抬起手,苍白的指尖微微发抖,轻轻按了一下。
  不消片刻,门开了。
  聂松手里拿着一听可乐,看见门外狼狈的人,好一会才认出来:“江妹妹?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先进来——”
  江晚晴看着他,声音也在颤抖,轻轻问:“是你吗?”
  聂松一头雾水:“是我,我是聂松啊。你进来说话。”
  江晚晴怔了怔,看了他一会儿,低叹一声:“……不是你。”
  聂松满头问号:“我就是聂松——江妹妹,你没事吧?”
  江晚晴摇了摇头,语气低落:“没有。”沉默片刻,她问:“你为什么在我的淘宝店下那个订单?”
  “那个啊。”聂松马上想起来了,“不是我。是老大,他手机没钱,让我拍下,我忘记给改地址了。”
  江晚晴茫然:“老大?”
  “就是林哥……”
  脑海中一声轰鸣。
  聂松接下来说了什么,听不清了。
  是他。
  他站在阳台上,观察福娃的动向。
  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古怪,沉默中好似有千言万语,不能言说。
  他在门外等她回来。
  他说,今天晚上有月亮。
  他在她身边,听她在佛前说了什么。
  她一睁眼,迎上他带怒的目光。
  难怪……难怪他会跳楼。
  他说过碧落黄泉,永生永世不见,一转眼来到她的世界,看到她活的好好的,每天在他隔壁晃悠,身体的原主还暗恋她,因此生无可恋,一怒之下寻死了。
  他……他连名字都那么像,她却没认出来。
  江晚晴不顾聂松挽留,慢吞吞地下楼,心里忽冷忽热,冰窖熔炉两层天。她自嘲地笑了笑,推开门,随即定住。
  黑衣少年撑伞站在台阶下,清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跑了一路。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又可怜的模样,眉心渐渐拧起,一扬手,将大衣抛过来:“穿上,我带你回去。”
  江晚晴恍若未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少女浑身湿透,止不住地颤抖,头发都在滴水。
  冬季冷雨,这不生病就怪了。
  凌昭心里乱,后悔那天在手帕的事上有心捉弄,把她吓成这鬼样子,语气不禁缓和下来:“有话到家说。”
  他伸出手。
  江晚晴垂眸,看着少年修长的手指,视线逐渐模糊。
  脸上纵横的雨水冰冷,自眼眸中流淌的泪,却是温热的。
  她低着头,极轻微的一声:“……皇上。”比小奶猫的叫声,更软弱无力。
  凌昭不耐烦起来,直接拉住她的手:“你觉得这么叫合适?”
  不合适,当然不合适。
  江晚晴兜着他的外衣,一边抬手擦眼泪,一边更轻的唤道:“……七哥。”


第71章 
  他没应声。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无尽。雨点打在黑色的伞面上,汇成小小的溪流,从边沿处落下。
  那伞是向她这边倾斜的。
  少年穿着黑色的上衣,水珠无声坠落,打湿他的肩膀。
  江晚晴开口,想说点什么。
  忽然,打着大灯的车辆呼啸而过,车胎碾压过地上的水洼,水花四溅。
  灯光刺目。她下意识地向旁边闪避,差点撞上擦肩而过的一辆单车,少年眼尖早看见了,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身边。
  头顶的伞跟着移过去,挡住她。
  江晚晴张了张嘴:“……谢谢。”
  凌昭目不斜视,不出声。
  他一直不理她,却宁可把伞让给她,自己淋雨,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明明这么生气了,新仇旧恨加一起,说成不共戴天都不为过,可直到现在,他依旧狠不下心,彻底不管她。
  ……他啊。
  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他先低头,无论对错。
  就是中秋那一次,多大的事,他极度的震怒之后,都只有一句‘你见过我恼你很久么’。
  没有。
  他一生铁骨铮铮,只对她心软。
  江晚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看着脚下的路,叫他:“七哥。”
  凌昭没搭理。
  江晚晴也没期待等到回应,沉默地走几步,看向他们仍交握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贴,微微燥热的温度。
  她轻叹,又叫了一声:“七哥。”
  凌昭心里闷着气,愈加烦躁。
  从前,北地归来后,他费尽千般心思,连哄带骗的,才能听她这么不情不愿地叫一句。
  那一刻心软成水,万种柔情交织。
  可到头来,这个骗子只是为了套他的话,亏她想的出来。
  ——现在她倒是叫的勤快。
  他不说话。
  江晚晴低着头,心中气馁,又走了一段路,鼓起勇气:“凌昭——”
  少年低眸。
  那一眼气势磅礴,如有横扫千军之力,尽显威仪。
  江晚晴一怔,默默的想,他……后来肯定当了很多年的皇帝,只消一个眼神,压迫感十足,就像有高山压在背上。
  她有点怂。
  当年一心求死,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千言万语堆积心头,太多太多想和他说的话,却一句都不敢出口。
  路边不断有电瓶车和自行车经过。
  江晚晴抬头,突然问:“你是走来的吗?”想起刚看见他时,他喘气的模样,随即改口:“跑来的?”
  凌昭没有否认。
  江晚晴看了眼他牵着自己的手,小声说:“我教你骑单车,好不好?”
  凌昭不置可否,只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晚晴有些奇怪,暗想他不知道这是他小弟的家吗?
  “聂松住楼上。”她说,声音低下去:“我看见有个手帕的订单,买家填的要求,和从前我绣了送你的一条很像,我以为……他是你。”
  凌昭冷冷道:“眼神不好。”
  江晚晴无法反驳:“……有一点。”
  凌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我是问,下大雨的天,你不带雨伞,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有手机号码,会打电话吗?”
  是的。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根本来不及思考。
  路上有一个个的小水洼,雨点落下,漾开一圈圈涟漪。
  江晚晴沉默很久,又说了遍:“我以为他是你。”
  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来确认,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即使荒唐。
  快到家了。
  凌昭原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止住,语气略生硬:“进去洗澡,擦干头发以后,来阳台上。”
  留下这句,他把伞往少女手里一放,开门,走进自己家。
  江晚晴看着他的背影,足有三分钟不曾移步,抬手摸了摸脸,指尖的水温热,肆意流出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其实,他不用对她这么好的。
  所有的真心换来决绝的死别和梦碎的残酷,他……
  他有一切恨她的理由。
  凌昭进门,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角滴落,他身后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陈嫂正好撞见他,吃了一惊:“大少爷,你、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快上去洗个热水澡。先生和太太看见你这样子,又要说你。”
  凌昭点头,往楼上去。
  他的房间和林晋对门。
  此刻,那眉眼之间带着优越的少年倚门而立,双手环胸,也不问他怎么会浑身湿透了,刚才去了哪里,开口就是:“林昭,今天早上你搞什么鬼?”
  凌昭懒得理他,转动门把手。
  林晋跟过来:“我们和你不是一类人,你自说自话强行跟着我们,结果弄的大家都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在我们圈子里不受欢迎。早上那些女孩子和外面的小混混太妹不一样,你别祸害人家。还有,你再对江晚晴死缠烂打,我就告诉——”
  他打开门,当着少年的面关上。
  整个世界清静多了。
  凌昭洗完澡,擦干头发,泡了杯茶,到阳台上等着。
  雨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气味,潮湿又清新。天黑下来,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小区的夜晚静谧安宁。
  隔壁的窗帘开着,房间里灯光明亮。
  没有人在。
  他仰起头,看了眼乌云散开后,露出的一弯明月。
  前世,江晚晴死后,夜深难眠时,他总会想起那一幕。
  猩红的血从她唇角不断溢出,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看着他的眼眸,闪着泪光。
  她说,凌昭,如有来生……
  他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很多年过去,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个错误的决定,也许是他一生的败笔。
  因为,他用了整整后半辈子人生,苦苦思索,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然而上穷碧落下黄泉,注定余生不得答案。
  ——如有来生,我们重新开始。
  ——如有来生,但愿从未遇见。
  到底是什么。
  他曾那么肯定她爱他,结果被告知只是一场骗局。
  他所有的优柔寡断,因此而起。
  凌昭拧眉,双手无意识地伸进口袋,左手触到一枚硬币。
  这是身体原主的习惯。
  林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抛硬币决定。
  凌昭迟疑片刻,望了眼隔壁灯火通明、空荡荡的房间,将硬币高高抛起,然后立刻接住,盖上。
  正面是缘定来生,反面是再抛一遍。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皱眉。
  是反面。这种碰运气的东西,果然信不得。
  他又抛了几次,每次都是反面,直到旁边传来奶声奶气的询问:“你在想今晚吃什么东西吗?”
  凌昭看了过去。
  那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正面是儿童牛排和酸奶,反面是炸鸡可乐。”
  凌昭收起硬币。
  他在大夏活了七十多年,死后来到这里,这孩子还是五、六岁的模样,除了体态更富贵之外,根本瞧不出变化。
  福娃手里拿着个平板pad,正在玩益智类游戏,又说:“我昨天就是这么决定的,抛硬币是反面,我吃了炸鸡。”
  凌昭淡淡问:“你整天只想着吃?”
  福娃惊讶地摇头:“当然不是。还想着玩,还想着姐姐。”
  凌昭颇不认同:“不学无术。”
  福娃放下平板,气鼓鼓的:“你才是不学无术的坏哥哥。我告诉你,我可聪明了,我背的诗比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多,就是数学和ABC差了点,但是有姐姐教我,我很快会比所有人都厉害,老师都说我是小神童。”
  凌昭看他一眼,嗤了声:“就凭你。”
  福娃生气了,跺了跺脚:“你放肆。你、你瞧不起我!”他背着小手转了两圈,瞪着他:“你别看我小,我告诉你,我的见识比你多。这里——”他用胖胖的手指,指住自己的胸口:“这里装着一个成熟沧桑的灵魂。”
  凌昭挑眉:“你几岁?”
  福娃脱口答道:“虚岁六岁,实岁五岁。”他反应过来,气道:“我都说了!你别看我小,我……我是见过世面的人。你不懂的,不信你问我姐姐——”
  “你姐姐呢?”
  福娃停下来,不走了,神情有些沮丧:“姐姐淋雨,妈妈说了她几句,她哭了……她说不是因为妈妈骂她才哭的。”
  他叹了口气,低着头:“其实姐姐以前很少哭,只有想家了才会……到这里以后,我晚上看见她抹眼泪。”
  凌昭一怔。
  福娃抬起头,又瞪他一下:“所以你不要缠着我姐姐啦,她已经很难过了。她不想理你,你从楼上跳下去有什么用?只会摔痛屁股,让你爸爸妈妈难过。”
  就在这时,江晚晴开门进来,环视四周,见福娃在阳台上,忙走过来:“福娃乖,听话,先去我房里待会儿,我等下就去找你。”
  阳台灯光下,少女眼圈微红。
  福娃踮起脚尖,用袖子轻轻擦拭她的脸:“姐姐不哭,福娃在。”
  江晚晴眼神一软:“没哭,进沙子了。”
  她弯下腰,又说了几句,看着他抱着平板离开,乖巧地带上门,这才松口气,拥紧身上披着的长棉袄,转身。
  星空夜色,他的眉眼陌生又熟悉。
  江晚晴着了凉,鼻子有些堵,声音微哑:“这个。”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伸长手臂递过去:“感冒药,你别忘了吃。还有板蓝根,预防的。”
  凌昭接过小瓶子,倒出一粒,咽下。
  江晚晴看着他,蹙起眉:“你吹干头发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
  凌昭淡声问:“你会用么?”
  江晚晴一愣:“用什么?”
  凌昭伸手,原本想叫她过来,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用手撑在阳台上,一个利落的翻身,轻松落地。
  江晚晴见他没事,放下心,又紧张地转头看楼下。
  ……还好,应该没人看见。
  凌昭牵住她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他皱眉:“进去。”
  室内有地暖,温暖如春。
  凌昭脱下外衣,走进浴室,翻找一会,拿着吹风机出来:“你会用?”
  原来说的这个。
  江晚晴瞄了眼关着的门,到底做贼心虚,生怕爸妈不小心闯进来,撞见多尴尬,怎么都解释不清。于是把门上了锁,接过吹风机,轻声说:“会,我……我帮你。”
  吹风机呜呜的响,吹出的气热烘烘的。
  江晚晴脸上一抹微红,不知热气熏的,亦或是心中五味杂陈所致。
  细白的手指没入他柔软的黑发,细碎且短,轻轻揉两下,暖风一吹,很快就干了,服服帖帖的。
  可心头仍是微微潮湿的热。
  江晚晴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放,心中莫名酸涩,声音更轻:“你不会,我教你……自行车,吹风机,所有对你来说陌生的东西,你……你不要怕。我都会教你。”
  孤身一人在异世的感觉,她清楚。
  形单影只,被陌生人环绕,身边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根本没有安全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乡,做梦都想回家。
  起初几年的煎熬,至今记忆犹新。
  凌昭说:“不怎么喜欢,但也谈不上可怕。”
  江晚晴看着他,想起这几个月,他的行为……跳楼未遂之后,就很淡定了,想必是死了回去的心。
  等等,他跳楼,该不会是为了想回去?
  她思忖了会儿,低声问:“七哥,你上次寻死,是因为想回家吗?”
  凌昭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江晚晴心中有愧,低下头。
  只听他说:“寿终正寝,没太多牵挂。”
  江晚晴沉默一阵,轻轻咳了声,又问:“……你不想留在这里?”
  凌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极为平淡:“因为当时不是我。”他看向手足无措的少女,“生而为人,便有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寻死。”停顿片刻,语气转冷:“正如你死后,我过的很好,所以不必愧疚。”
  江晚晴抬眸。
  凌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不需要。”
  心口的位置迅速寒冷下去,片刻前还温暖如春,如今已下起霜雪。
  江晚晴惨淡的笑了下:“我知道的。我……”喉咙堵着,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一场,她往门口挪动几步,艰涩道:“不打扰你,我先走了。”
  凌昭闭了闭眼,站起来:“这是你家。你去哪里?”
  江晚晴蓦地停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窘迫不已。
  凌昭朝她走过去。
  就是这样的么?
  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当年,他永远猜不出她的心思,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就像此时此刻,她也不会懂他。
  她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
  ——如果他能更狠心一点,就好了。
  凌昭低叹一声:“想问什么,我告诉你。”
  江晚晴不曾回头,声音紧绷:“我……我可能会哭,不如改天——”
  凌昭拉着她坐在略显拥挤的幼儿沙发上,双臂圈住怀中微微颤动、头都不敢抬的少女:“哭吧。我见过你七窍流血的样子,不怕看见别的。”
  江晚晴:“……”
  何太妃说的对,最后惨死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却让他看见了,让他一人独自承受。
  他的怀抱温暖,近在耳边的是熟悉到心痛的心跳声。
  “我爹娘……他们好吗?”
  “很好。你爹七十岁那年,我去看过他。你母亲很惦记你,但膝下有子孙环绕,多少是慰藉。”
  “我妹妹……”
  “嫁给了楚王,一生荣宠不绝。”
  “太后娘娘……”
  “搬去了寿康宫,因病过世,走前,问过你的死因。”
  “我的冬儿和宝儿……”
  “一个跟着小太医过日子去了,回老家开了药铺。一个跟了秦衍之,除了偶尔哭闹逼问你怎么死的以外,还算过得去。”
  ……
  一个个问过去,到了最后,陷入沉默。
  凌昭低头,看向默默流泪,抽纸巾擦拭的人:“还有?”
  江晚晴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你、你过的很好,我知道。”
  凌昭沉下脸:“我叫你问。”
  “……”江晚晴不想惹他生气,即便心中惴惴,小小声问了句:“你好吗?”
  凌昭答道:“宣武七年荡平北羌余孽,了我一桩心愿。宣武十三年,南越灭国。自此后,天下归心,盛世长安。”
  就像书中注定的轨迹。
  “第二任太子虚心好学,孝顺恭谨,虽有贪图安逸之嫌,却是可造之材,更从未在大小事项上,有过忤逆之心,远胜过你的便宜儿子。”
  “……”
  他有了太子,也就代表,他如她所愿,三宫六院,雨露均沾。
  这很好。
  本就应该这样。
  他以帝王之尊,立下千古功业,史书留名,供后人瞻仰。
  而站在他身边的,虽不是江雪晴和孟珍儿等人,也会有别人,帝王美人,传为一代佳话。
  她是应该为他高兴的。
  江晚晴手里的纸巾揉成了团:“……那便好。”
  凌昭笑意森冷:“是么?”箍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他看着她,不放过少女眉眼间一丝一毫的情绪变换,“接着问。”
  江晚晴语气略显消沉:“我想问的都问了——”
  可他不让:“不可能。”
  “……不问。”她咬了咬牙,偏过头,下定决心:“我就是不问。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谢谢你告诉我……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凌昭瞧着好笑,见她当真固执,一声不吭,便挑起眉:“太子进宫的时候,年仅十一岁,因资质出众,被我择中,留了下来。”
  江晚晴呆了三秒钟,愕然抬头。
  凌昭又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平淡道:“我同你说过,不是你的孩子,便不会是我亲生的——君无戏言。”
  江晚晴一时转不过弯,脱口而出:“我又没让你发誓,你何必……你用了多少打胎药啊。”
  “没有必要。”他沉默下来,似乎不想开口,良久,看过来一眼,目光温度骤降,尽是冰凉的自嘲:“朕会是大夏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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