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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白月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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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只有一个。
  能这么偷偷摸摸和大少爷暗通款曲的,年龄又合适的,只有一个人。
  于是,在林家待了十年以上,亲眼看着两位少爷长大的陈嫂,深感义不容辞,和林母苦口婆心提过两次。
  大少爷可能在和隔壁江家的小姑娘谈朋友。
  林母每次都笑她多心,直言绝不可能,她弄错了,江小姐和小少爷才是青梅竹马,有点小暧昧。又说这个儿媳妇她喜欢,这年头,那么乖巧讨喜又上进的女孩子,很难找了,趁早定下来也好。
  陈嫂把证据一一摆上,甚至说出过年前这段时间,大少爷对于衣服的品味都与日俱增,不是清一色的黑,配色还挺像样,明显就是有人在后面替他配衣服,他自己就是个眼里只有黑白灰的色盲。
  林母皱眉,斥责她糊涂,乱牵红线。
  陈嫂可不糊涂。
  除夕前两天,某个晚上,患有轻微强迫症的陈嫂突然想起垃圾忘了扔,忙不迭的爬起来,出门。
  夜空无边,冷月寒星。
  抬起头,无意识的一眼,陈嫂整个人呆住。
  楼上,相对的两家,两个阳台,少年和少女一人一边,正在轻声说着什么。
  陈嫂手忙脚乱地掏出老花镜,戴上。
  这,这是真实的吗?
  大少爷是在笑吧,那张她曾怀疑过得了肌肉僵硬症的脸上,就是浅淡的笑容。他坐在阳台上,抬手揉揉女孩的头发,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孩低下头,他就又笑了声。
  没看错。
  是她家大少爷,如假包换。
  原来,他是会笑的。
  第二天,陈嫂从超市回来,碰巧看见邻居家那扎着马尾,笑起来又甜又乖的少女,犹豫再三,忍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小心翼翼的试探:“江小姐,你和我们大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处对象的?”
  小姑娘脸色一红,有些窘迫。
  陈嫂和蔼地笑了笑,又收起笑意,认真的说:“你放心,阿姨替你保密。”
  小姑娘轻轻叹息,摇摇头:“其实……没有。”
  陈嫂说:“我都看见了——”
  “我在追他。”
  陈嫂以为耳朵出毛病了,不确定的问:“你刚说什么?”
  小姑娘低着头,声音又轻又难堪:“我、我还在追他,他也没答应。阿姨,你……不要说出去。”
  所以,那些手帕、荷包、便当……是追求?
  怎么是反着来的。
  陈嫂看着女孩走进门中的背影,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先生、太太,甚至小少爷,所有人都认为大少爷配不上对方,毕竟一个是大学都考不上,家里视作拖后腿耻辱的问题少年,一个是多才多艺,优秀的让人挑不出差错的重点班优等生。
  可她的语气,不像有假。
  陈嫂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丫头读书读傻了,被她家大少爷骗的一愣一愣的。
  他没答应?
  那他嘴角那腻死人的弧度是什么。
  这哪是乱牵红线,那红线已经比手指还粗,还显眼了。
  *
  除夕前一天早上。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江晚晴打了个呵欠,拿起来瞄了眼,五点二十分。
  来电显示是吴老师。
  她坐了起来。
  “吴老师?”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就是有点急事——”
  “没有。我早上背英文单词,差不多也该醒了,您说。”
  “昨天凌晨有人给我发了一张微信截图,内容是你前几天的朋友圈。江同学,你应该知道,我们班不鼓励也不支持早恋。现在不仅是你们学业上的关键时期,更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不能分心,老师不希望你在这里摔倒,后悔一生,你明白吗?”
  “……我明白。”
  “至于感情方面。实话说,以你的条件,等上了大学,多的是机会。你还小,不要被一时的激情冲昏头脑,不急在这时候。”
  “……是、是的。”
  “当然,如果对象是三班的林同学,其实,老师私心很理解你们。你们都是同样的优秀,会互相欣赏、彼此喜欢,那也是人之常情。”
  有那么一瞬,江晚晴还以为他慧眼如炬,早已看穿。可下一刻,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啊,他说的是三班的林同学。
  三班只有一个林同学。
  “我想过了。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如果你们坚持,老师最多可以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方式。但是,我希望你们低调,朋友圈秀恩爱什么的,留到以后吧。”
  不支持不反对?
  那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谓的班规如铁……大概也是分人的。
  “不是,老师,你误会了。我和三班的林同学从来没有交往——”
  “对!就是这种对外否认到底的精神,你能理解就好。加油吧!”
  “……?”
  放下电话,江晚晴顶着一头问号,爬起来洗漱。
  虽然还没到年后走亲戚的时间,但是这两天,上门的亲戚络绎不绝,多是提前来问候,顺便打探消息,问‘晚晚有没有早恋’的。
  这让江元毅一来烦不胜烦,二来十分焦虑。
  以前还好,自从女儿车祸入院,他和张英华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方面的后遗症,在他身上,那就变成铁了心要将自家弱小单纯的小白菜护到底,恨不得把院墙筑成十米高的决心。
  朋友圈事件继续发酵,这不,假期还没过,吴老师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产生了谜一般的误解。
  漱口的间隙,江晚晴抬起头,对着镜子苦苦思索,她和三班的林同学,真的有过暧昧吗?
  车祸后,在他人眼里,也就短短两个月的住院时间。然而,实际上,她在另一个陌生的时代,度过了二十个春夏秋冬。
  初中的事情……太遥远了。
  只依稀记得,那时,林晋和她经常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轮流当,因为都是成绩拔尖的学生,偶尔一起参加比赛,有段时间又是前后桌,诸多原因加在一起,来往确实比较多。
  同学起哄过他们的关系。
  但也仅仅是起哄而已,根本没到友达以上,更谈不上暧昧。
  天气虽冷,室内有地暖。
  江晚晴穿着休闲的套头衫和运动裤,怀里抱着羽绒服,本想出门散步,路经福娃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动静。
  这么早,那孩子就醒了?
  她悄悄开门进去。
  福娃真的醒了,穿着他的黄色皮卡丘小可爱带帽睡衣,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两手叉腰,哈哈大笑:“我把门窗都锁上了,你总进不来了吧?又是翻墙又是翻窗又是闯门,你……你个江洋大盗,采花大盗!我严重警告你,我已经是六岁的大人了,你不能随便进我房间,姐姐允许也不行!”
  江晚晴无语。
  窗户上贴满一张张涂鸦。
  花花绿绿的颜色,只能辨认出画的都是生气的脸,两条小眉毛竖起来,看着很凶。旁边则是贴上去的打印出来的字,端端正正的。
  福娃很多字只会念不会写,但是掌握起拼音和打字的技术,倒是神一般的迅速,比他学英文字母歌还快。
  可……那都是什么东西?
  “不准进来!”
  “坏人,赔我爱妃,赔我99元宝!”
  “内有福娃出没,超凶!”
  ……
  天色蒙蒙亮。
  窗的另一边,少年看着上蹿下跳的小胖墩,面无表情。
  江晚晴忙开锁让他进来,又转身,抱起福娃放回床上,板起脸:“福娃,你怎么把他关外面了?姐姐说过——”
  福娃委屈地嘟嘴:“可是他动不动进我房间,上回我游戏打到一半,我的妃子在产房生娃娃,他突然开门进来,我吓一跳,手……手抖了,鼠标——”他抿了抿唇,大眼睛蓄起晶莹的泪水,哭起来:“我的皇贵妃死啦,呜哇!那是做饭最好吃的一个爱妃啊,她死的好惨呐!”
  江晚晴无言以对。
  福娃拉着她的手,抽噎:“姐姐,我叫他赔我爱妃,赔我充值来的爱妃……呜呜,他不肯道歉,还说我何必妄想当皇帝,便是当上了,也是昏君,祸害黎民百姓……天啦,他是谁啊,怎么就知道我会是昏君了?我至少当过太子,他是谁啊……”
  他气鼓鼓地下床,又跑到门边,指着还站在外面的少年,抽抽搭搭哭道:“大胆刁民,打你手心,打你屁股!刁民还朕的爱妃命来——”
  江晚晴吓的不轻,急忙过去捂住他的嘴,暗想凌昭这一辈子,估计没人指着他鼻子叫过刁民,福娃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果然,凌昭几步过来,手伸到男孩腋下,轻而易举抱起他,高高举起。
  福娃吃了一惊,两条腿蹬了蹬,看向江晚晴:“姐姐,姐姐——”
  江晚晴刚想开口,少年一眼看过来,她叹了口气,狠狠心,背过身。
  凌昭挑眉:“刁民?”
  福娃又惊又怕:“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哎呀,你怎么跟小容子似的?至少他总是笑眯眯的,还会给我画鸡腿,你……你却害的我爱妃难产!”
  江晚晴心口一沉。
  好,小容子,他的第二个死穴。
  福娃和他皇叔八成命里犯冲,从在大夏皇宫起,动不动就能精准地触他逆鳞,这事一般人都办不到。
  “爱妃?”凌昭嗤笑,眼神是冷的:“什么不学,学他的花天酒地。”
  他把福娃放下来,转身往外走。
  江晚晴蹲下身,替福娃擦眼泪擤鼻涕,又在他额头上亲了口,见他哭累了,便让他回床上补觉,这才披上一边的羽绒服,走了出去。
  外头真冷。
  “福娃睡着了,七哥,你——”
  凌昭站在他自家的阳台上,看着另一边窗户贴满了的五颜六色的图画和警告:“不想进去。”
  ……这是也闹脾气了?
  江晚晴咳嗽了声:“我本来想等他大点再说,这几天……我会挑个时间,跟他解释清楚,不让他对你那么没大没小的。”
  凌昭淡淡道:“不必,我来。”
  江晚晴迟疑:“……还是我来吧。他一向害怕你。”
  凌昭低哼:“是么。刁民叫的很顺口。”
  江晚晴说:“他是学游戏里的话。我给他下载了一个游戏,他在里面可以当皇帝,他前几天谋反成功,这几天在充盈后宫——”
  凌昭对她招手。
  江晚晴走过去:“怎么了?”
  凌昭抬手,竖起少女羽绒服的帽子,边沿镶了一圈纯白色、软绒绒的毛,衬的少女微红的脸分外可爱。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慈母多败儿。”
  江晚晴说:“李太后也教出了你呀。”
  凌昭又挑眉,深深看她一眼:“严父慈母,他缺了一个。”
  江晚晴怔了怔,脸上更红。
  凌昭伸出手,说:“过来。”
  江晚晴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爬阳台。
  爬就爬吧,反正就在隔壁。
  可平时看他做起来轻松,自己亲力亲为就没那么容易了,又是搬小凳子垫脚,又是穿着羽绒服吭哧吭哧跨上去,还没往下跳,听见底下他一声轻笑。
  她问:“你笑什么?”
  少年摇头,“像个球。”
  江晚晴的脸瞬间涨红了,下意识的反驳:“我假期是吃的多,那……那是因为帮你做便当,试味道。再说,是衣服重,其实我没有——”
  凌昭轻叹一声:“像个球,很可爱,你紧张什么。”他又张开双臂,抬眸:“下来吧。”
  江晚晴没有犹豫,扑进他怀里。
  在她脑海中,这本该是一个轻盈如燕的动作,但因为他之前的一句话,心中难免忐忑,总觉得羽绒服包裹下,自己落在他手里,沉甸甸的。
  “……重吗?”
  “还行。多一半重量也抱的动。”
  江晚晴脚着地,瞥了他一眼:“七哥。”
  凌昭问:“怎么?”
  江晚晴心中想,你活了这么多年,对女人心思的把握,倒是半点没变,始终没有变成书中你应有的样子。
  她摇头,悲喜交集,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拥住:“没有,一切都很好。”
  少年眼底掠过一丝笑,微微俯身,指了指他的眉心。
  在他没把那三个字说出口之前,江晚晴倾身向前,在他眉间轻轻一吻,又笑:“亲一下。唉,你总和福娃叫什么劲——”突然想起一事,先拉着他进房间。
  四周的摆设是熟悉的风格。
  简单,整洁,单调。
  凌昭走到一边,熟练地泡茶叶。
  江晚晴脱下羽绒服,看见他的手机放在柜子上,拿起来看了看,又是一堆的未读信息,多是聂松、郭胜那几个发来的。
  “老大,你和江妹妹什么时候搞上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放心,我知道竞赛班的规矩,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办事,你放心。”
  “可惜不能让你那个用鼻孔看人的弟弟知道,不然——哈哈哈。”
  ……
  现阶段,凌昭对于手机的用途,只限于拨打和接听电话。
  她的电话。
  一目十行扫过去,江晚晴也没放心上,直到看见一条未读短信。
  “我草你妈,林昭你他妈的孬种,约老子干架的是你,放鸽子的是你,别以为老子过几个月就忘记了,迟早找你算账!”
  江晚晴心神一凛:“七哥。”
  凌昭回头。
  江晚晴不知怎么解释,他身体的原主参与了许多不文明的活动,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因为斗殴,被全校通告,点名批评。校内校外,树敌无数。
  “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她把手机递给他,屏幕显示的是那条短信。
  凌昭看了一眼,眉目不动:“让他来。”
  他连是谁都不问。
  江晚晴走过去,拉住他衣角:“我是认真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就怕他们随身带刀具,趁人不备——”
  凌昭似笑非笑:“就像你?”
  于是,江晚晴的脸又红了起来,烫的厉害,无地自容。
  凌昭低笑,双臂圈住她:“能轻易伤我的人不多,你可以,不代表别人能。”他抬起一手,揉揉她头发,声音放缓,气定神闲:“兔子急了哄一哄。你以为其他人能有这待遇?”
  江晚晴轻声说:“反正你注意安全。”
  他点头:“好。”
  江晚晴靠在他胸前,沉默一会,又道:“陈嫂……好像知道了。之前我出事,我爸妈很担心,我们……我慢慢跟他们说吧。”
  不成想,他倒是很理解:“你待字闺中,是不能坏了名声。”
  江晚晴:“……”
  ——其实是你名声不太好,我怕把他们气出心脏病。
  这话肯定不能出口。
  她看着他,微笑:“不用很久,我会说清楚,反正不是你,也不会有别人。”低低叹一声,喃喃道:“……总不能真的对小我几十岁的人撒娇,那多不好意思——”
  凌昭冷冷道:“江晚晴。”
  他每次这么叫,都是生气的时候。
  江晚晴心里一惊,忙道:“但是我追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是唯一年龄比我大一圈,外表跟我差不多的人。我们……我们多年的情分——”
  “虚情假意的情分。”
  “青梅竹马长大——”
  “我是你必须欺骗的人。”
  “……”
  唉,报应总会来的。
  江晚晴垂下头,习惯性地盯着地上,可下一刻,下巴被他抬起,目光又撞上他微冷的眼眸,那冷淡而深沉的黑色之下,是轻浅浮动的笑意。
  他在耍人玩。
  可她心口狠狠抽疼一下,恍惚中,竟觉得这刺痛的感觉,像极了……诀别那日,毒素侵蚀五脏六腑的剧痛之中,最鲜明的痛觉,却来自于胸口最柔软的位置。
  那天,为什么没有如他所愿,骗他呢?
  即使代价是不能回到现代,依旧开不了口,为什么。
  他来之前,夜夜徘徊的梦境,深邃入骨却又永远归于沉默的情绪。
  当年,她拼命逃避的,穷尽一切压制的,是什么。
  漫长的沉默。
  “我是喜欢你的……”
  终于,她看着他的眼睛,才治好的动不动掉泪的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视线模糊,他的身影却莫名清晰,映在眼底,刻进心中。
  她抱紧他,嘴唇微微颤动:“这次,换成我——”
  凌昭轻叹了声,用帕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从来不需要你多做什么。”他说,平淡又真实,“留在我身边就好。”


第74章 
  下午,凌昭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小区门前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正相互扶持着慢慢往回走。
  腰背佝偻,步履蹒跚,所幸身边有对方依靠。
  老先生偏过头,对妻子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老太太瞪他一眼,责怪他老不正经,不怕让年轻人看笑话。
  那一刻,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沧桑的面貌下,竟是几许属于小姑娘的羞恼,目光落在丈夫身上,瞧了一会儿,绷不住,也笑了出来。
  凌昭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那年,他初登基不久,宫里进来好些叽叽喳喳的贵女。他去西殿时,江晚晴便对他发脾气,眼圈泛红,他取笑她哭的像小花猫。
  她气极了:“老花猫,老花猫!”
  那般恼怒又无奈的模样,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至今想起来,依旧会心一笑。
  这一生,他不用背负家国天下的重担,大夏亡了少说几百几千年,他也没有太远大的抱负。
  思来想去,毕生所求,不过就是圆了前世至死不能释怀的遗憾——陪着那人,宠着那人,相伴白头。
  他将期待,有朝一日,她当真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姑娘,也能像这位老太太一样,有着一颗被丈夫呵护得娇贵而年轻的心,永远天真。
  不会像他的母亲。
  在父皇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笑都赔着小心。
  回到家,陈嫂特地对他说了声,等下保洁公司的人会过来,楼上楼下打扫要很久,让他和弟弟林晋先去江家待一会儿。
  凌昭收拾了一套习题。
  这个世界的百姓特别重视读书和功名,高考落第仿佛是件极其丢脸的事,即使像林家这样的富贵人家,也不例外。
  好歹养心殿坐了几十年,他对读书早没有儿时的排斥。
  尤其当免费家教是江晚晴。
  这几天晚上,有时他会去福娃房里,江晚晴一边教福娃认字,一边指导他课本上的文章和题目。
  少女讲解的分外认真,几缕青丝垂在耳侧,漆黑如墨的发,衬的小巧的耳垂雪白如玉,侧脸线条柔美,樱唇粉嫩,声音更是软绵绵的,像极了记忆中轻柔如梦的语调。
  红唇张合之间,他一个走神,忘记她说了什么。
  江晚晴注意到他的目光,便会蹙起细眉,显出无奈:“……你认真点。”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容貌,这一瞬间,过去和现在重叠。
  很久之前,她也是这么敦促他:“七哥,你认真点——你父皇又要考你们了,除了你十弟,你还想落在最后挨骂吗?”
  其实,她在他身边,反倒容易分心。
  儿时两小无猜也就罢了,后来,少年初识情滋味,止不住的浮想联翩——她在那里之乎者也,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忍忍吧,再过两年就成亲了,到时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些年的辛苦忍耐,总能原原本本讨回来,带利息的那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一忍,忍到临终都没个结果。
  每次想到这里,心情不由变得烦躁。
  于是,他一手按住摇头晃脑的小胖子的眼睛,另一只手,手指点在唇上。
  江晚晴瞥一眼愤怒抗议的福娃,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
  “做对这道题目。”他打断,又轻轻点了点下唇。
  江晚晴啼笑皆非:“我无偿教你,哪有你向我讨奖励的,又不是小孩子……”
  旁边的福娃听见了,哇哇叫起来:“什么奖励?冰激凌吗?什么口味的?我也要,我也要!”
  她见福娃吵闹的厉害,生怕惊动家里人,便低下头,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一下:“这样?……多大的人了。”
  他笑笑。
  什么味道?奶油罢。
  甜到心间,终于弥补了多少年来的空虚。
  前世,很多东西他拥有的太多太久,以至于到最后成了负累和厌倦,唯有一样,他得到的太少,于是今生怎样填补都不够。
  身后,窗边有声响。
  凌昭皱了皱眉,走出去,一时无语。
  福娃站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长长的笤帚,努力地够到他这边,敲打几下。
  凌昭看着他:“找我?”
  福娃见他出来了,放下手,累的喘气:“姐姐……姐姐和裴姐姐在说话,她叫我来找你,我就来了——她不说,我也是要来的。”
  凌昭挑了挑眉。
  福娃一脸严肃,圆滚滚的眼睛盯住他:“姐姐在旁边,不方便。这里只有你和我,现在是一对一男子汉的谈话。”
  凌昭问:“你也算?”
  福娃重重地哼了声,竖起小眉毛:“你少瞧不起人。鬼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可能比我年龄大几岁,但我见过的,比你多多了!”
  他踮起脚尖,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高大威武:“我和姐姐的感情有多深,你是不会明白的,我长大后会是姐姐的靠山,给姐姐养老送终——”
  凌昭冷冷道:“轮不到你。”
  福娃撇了撇嘴:“总之,我是要一直一直陪着姐姐的人。在这个地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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