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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男神成长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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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决不给,交警说那会很麻烦,一遍一遍的协商,你拖不起。
我说为什么不能告他讹诈?交警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给了钱妥协了就是纵容这种人,不给,确实很伤不起。
最后我仔细想了想,找了律师,我觉得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宁肯出律师费,所幸律师给力,不知怎么协商的,最后那家人要了一千块钱。
我本来一分钱不想给,但是阿姨崩溃了,说要不她给了吧,实在不想再纠结这事儿了,我没办法,掏了医药费掏了一千块钱,掏了两千律师费,郁闷的回家了……就这,律师还都说我运气好,这家人不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要不然有的折腾。
所以,在这里吐槽一下我的闷气,顺便告诫亲爱的读者们,远离这些人啊!!!!!!!
☆、第 131 章
“吱吱”
黑漆漆的柴房里, 一只老鼠从地上飞快跑过, 抱膝坐在地上的张美娘看到老鼠, 吓得忙将腿缩回去。
只不过这次, 她没有发出尖叫声,她很清楚, 自己再喊再叫,也不会有人怜惜她, 反而会得到一顿辱骂。
咕咕……
腹鸣如鼓的张美娘咽了口唾沫,伸手按住腹部, 眼睛下意识转向方才老鼠消失的地方, 透过窗户上破洞里照进来的月光,满是柴灰的墙壁上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口清晰可见。
张美娘忍了又忍, 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手伸到洞里。
“我是人,我是美娘, 我是美娘,我是通州张洵之女。”
张美娘头埋在双膝之中, 拼命抵抗侵蚀理智的饥饿与恐慌,但她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张家在通州本是旺族,她的父亲张洵又长于商事,她自幼被父亲溺爱长大,比不上贵族宗室,可却从未吃过甚么苦头,甚至在通县,在同龄人中, 她过的一直是拔尖的日子。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疼宠她的族人关起来,自己的爹娘为了护着她,也被杖责,如今还生死不知,而平日宠爱她的叔叔伯伯,甚至祖父祖母,都换了一张面孔。
“爹,娘,你们在哪儿,我不缠足,我不缠足……”夜已深沉,随着人声渐消,蝉鸣声反而越来越清晰,一下一下又一下。
张美娘听着这起伏的蝉鸣声,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幼时因好奇抓来养的蝉。
那只蝉,孤单的在琉璃瓶里呆了三天,叫了三天,然后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哭了很久,以为是自己把蝉给养死了,结果爹安慰她,说蝉,一旦出土,原本最多就只能活七天。
七天……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掰下自己的手指头,直到第四根的时候停下来。
抬起头,寻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处望去,天上的星星还是和四天前一样,明亮,又黯淡。
没有张美娘的张家,和以前一样,天,也和一样。
那和蝉一样被关了四天的她,能和蝉一样还有三天的性命吗?至少,让她再看一样爹娘。
密不透风的闷热屋子中,张美娘只感觉无处不在的冰凉像水一样慢慢靠近,涨潮,直到快要将她整个人没顶。
“爹,娘!”
“又在叫了。”
外头终于有了人声,两个巡夜的壮妇抹去嘴角的油渍,也不用灯,踩在半截砖上朝柴房里张望了一眼,看到披头散发的张美娘抱头蹲在墙角身子前后摇摆,大喊爹娘,对视一眼,接着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个子壮妇从怀里掏出一包之前藏好的蚕豆,边往嘴里扔边道:“这时候叫爹娘有甚么用,都让她给连累了。”
矮一些那个也不敢去碰蚕豆,带着些巴结的神色问:“三老爷真活不成了?”
“三十棍子。”
高个子手比划了一下,说起家里老爷们受罪的事儿显然让她兴致勃勃,“这么宽,生生打断了。
老太爷看着打的,抬回去也不让治。
三太太用的是竹篾,西院那边说三太太挨完就没清醒过。”
“啧啧……”矮个那个咂舌道:“怎么说也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亲生骨肉,正经嫡出的,竟也舍得。”
“呀,你知道甚么。”
高个子被矮个捧了几句,也顾不上其它的,炫耀般道:“我大姑在大太太房里当差,说这回大老爷在老太爷老太太面前给了话,要是不重重惩治三房,他连同窗都没脸见了。”
矮个的顿时明白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官可以不做,反正不缺那几两俸禄,名声却是不能丢的。”
“可不是。”
高个的吐了一口唾沫,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模样,“就是族里入了旗籍那一支,真说起来,族里几位老太爷还常常说他们没规矩,不过还得捧着。”
矮个的就笑。
你也知道要捧着啊,还以为你是大太太陪嫁来的,就谁都不看在眼里呢。
你还说人没规矩,人没规矩能出个王妃啊。
真要说,人家每年回来祭祖,大太太不巴结跟狗腿子似的。
那巴结的银子,还是三房挣的来。
甚么没脸见同窗,要她说,还不是想吞三房的家业,甚么玩意儿!
高个的见矮个一时不说话,装模作样叹了一声,“三老爷甚么都好,就是太惯孩子。
瞧瞧,原本他打小书就念的不好,在老太爷心里没甚么分量,这回还一心一意护着女儿和三太太,非要跟族里作对,硬是不让女儿缠足,说甚么遵循朝廷的放脚令。
三老爷也不想想,咱们是甚么样的人家,又不是那些乡下人,让女儿生着一双大脚田间地头走来走去卖弄风骚!张家的女儿不缠脚,传出去还不坏了一族的名声,让人以为张家的小姐都是些不安分的,到时候怀里全族名声,谁担待?偏生老太爷骂了一回他还不死心,竟偷偷跑到甚么英贝子那儿去打点,还告咱们大老爷的状,这要不收拾,将来张家还不乱套。”
矮个的情知对方是大太太陪嫁人,闻听这番话,面上附和了几句,只是目光时不时朝上一掠,看着那窗户,在心里暗暗叹气。
说起来,三老爷和三太太也是心疼女儿呢,不想女儿受罪,又没做甚么恶事。
只是这女孩不缠脚,像她们这样做下人的可以,闺阁千金却是嫁不出去,会让人非议的。
也不知道这六小姐怎么想的,缠了脚就是忍一时,家里会请专门的大夫,出入也有专门的婆子抱着,以后会有专门的丫鬟搀着,缠脚布备的都是绫罗绸缎,非要哭闹着不缠,弄的三老爷跑去找人告状,把阖族都得罪了。
砰一声响,打断了矮个浮想联翩,她只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倒在地上。
“三小姐。”
小丫鬟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壮妇,提着灯笼的手抖个不停。
张曦心里也十分害怕,不过到底比自己的丫鬟要好得多,把随手捡来的石头丢在一边,瞪了一眼小丫鬟,“别出声。”
接着把手伸到怀里,哆哆嗦嗦掏出早前从她娘张大太太那儿偷来的钥匙。
因为紧张,钥匙插了好几下才对准锁孔。
小丫鬟看她利落的把锁扯下来,越来越恐慌的她用几乎快出来的语调道:“小姐,咱们真要把六小姐放走啊,这要被太太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张曦瞪视她,威胁道:“你已经跟我到这儿了,就是这回儿再回去,咱们也说不清楚。
所以最好是按照我事先交待的,咱们带上美娘,去找英贝子。”
她看小丫鬟还是怕的厉害,提醒道:“你忘了,去年你娘重病,是谁给了你十两银子。”
是三老爷……
想到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娘,小丫鬟心一横,道:“小姐,奴婢跟您一起,三老爷是个好人,奴婢全家都要报恩。”
是啊,三叔是个好人,张家为数不多的好人……
张曦压下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怅惘,轻轻推开门。
听到声音,躲在墙角的张美娘下意识往墙角使劲缩,她抱紧身子,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人捂住了嘴。
惊骇中她睁大眼睛,却透过泪雾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不是平日常常来虐打她的那些下人,而是一直和她交好的三姐张曦。
“嘘,六妹妹,你别嚷嚷,我是来救你的。”
看张美娘点点头,张曦松了一口气,把手收回来语速飞快的道:“长话短说,六妹妹,我让翠玉她哥在外头驾着驴车等我们,我们一出去就去找英贝子,到时候我们一起把不愿缠足和想要放脚的事情禀报英贝子,让英贝子做主,你就能救回三叔和三婶了?”
“我爹娘怎么了?”张美娘顾不上其它的,一把抓住张曦的胳膊。
张曦面有惭色,讷讷道:“三叔三婶都挨了家法,如今在院子里关着。
说过两天族里开祠堂再决定如何处置。”
开祠堂!
张美娘年岁虽小,对开祠堂一事却有深刻的印象。
因为,除了年节祭祖,每一次祠堂开启,都要见血!
“六妹妹,六妹妹。”
眼见张美娘呆住不动,张曦有些急了,正打算把人强行架走,张美娘忽然清醒过来。
“是大伯说要开祠堂的是不是?”听到父母危在旦夕,张美娘忽然从先前那种一直持续的惊惶中镇定下来,她看着低头不语的张曦,冷静的道:“三姐,多谢你救我,你让人送我去见英贝子罢,我去告状。
你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望着张美娘真诚的目光,张曦有些感动。
她去京中躲避放足,结果被慧太皇太妃发现,被英贝子逼的脱鞋现足,还引得宫里下旨申斥了堂姑母,然后再灰头土脸的被直亲王让人送回来。
家里上上下下,就是亲父母,在得知英贝子看过她的脚却没有其余的话之后,都开始嫌弃她,鄙夷她,就像没有她这个人。
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甚至问她为何不在失了贞节之后自尽以保声名。
还是三叔看不过去,站出来说她当时要是死了,必然触怒皇室,她才能留在家里,没有丢了性命,更不用送去庵堂。
在家的这段日子,她开清楚了人情冷暖,也明白了所谓的人心复杂。
她今日计划这一番事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除了想回报三房,她更多的,还是来自心口的那一股郁气!
脚,不是她想缠的,见慧太皇太妃,不是她有意的,甚至英贝子,人人当她有心思攀高枝,甚至回来亲爹都话里话外嫌弃她没用,觉得她既然动了心思,为何就没本事真的贴上去,反而白白被人看了脚,失去贞洁。
可那也不是她想的,她也不知道为何偌大的直亲王府,丫鬟带着绕来绕去,偏偏带着她绕到英贝子面前。
她甚么都没得选没得挑,回了家却是一盆又一盆冰凉的污水兜头泼过来。
这样生不如死,连家里的奴婢从身边走过都要吐几口唾沫的日子,她实在不想过了。
索性豁出去,甚么子不告父?她不想管那么多,她只想把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平说一说,哪怕要死,也要把这让自己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的布给割断了扔掉了再死!如果再能救下三叔,那便是意外之喜。
张曦扶起张美娘,笑的从容,“放心六妹妹,三姐陪你一起。”
“三姐?”张美娘神色复杂的叹气,“大伯他们会……”会连你一起杀了的。
张曦显然明白张美娘的未尽之余,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带泪,嘴角却翘了起来,“三叔是好人。”
好人,当有好报!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姐妹两意料之外的顺利。
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甚么巡夜的下仆,三人相互依偎着抹黑到了后门,上了早就备好的驴车。
自苏景登基之后,就先在直隶一带取消宵禁,加上通县靠近京畿,乃通州驻军与分巡道等官府驻扎之地,所以颇有不少财资富足的人家居住,夜市于是兴盛起来。
因天气炎热,此时街面上还有不少乘凉逛街的人,间或夹杂着手按腰刀的巡街兵士,倒少见人作乱。
翠菊大哥驾着驴车,一路专走允许驴车通行的大道,半个时辰后赶到了弘暦与弘昼暂住的别院所在大街街口。
“三小姐,六小姐,前面有许多兵守着,小的怕咱们过不去啊。”
翠菊大哥就是个普通下人,看到别院外几十个巴勒奔才从京城带来的精锐士兵,又见这些人骑在马背上,个个鹰视狼顾,即使在夜色中又隔得如此之远,依旧怕的腿肚子打颤。
“你等等。”
张曦推开车门,自己下了驴车嘱咐翠菊,“你们在这儿等我。”
“三姐。”
“没事。”
张曦强忍住恐惧,按住张美娘的手安抚她,“我手里有英贝子的信物。”
她捏紧手里一块龙形玉佩,“这是我离京的时候英贝子让人送给我的,放心罢,这些人见了,一定会让我见英贝子!”
见到张曦手里已经隐隐有了汗渍,张美娘立即明白自己这个堂姐还是有些畏惧,不过她没有戳穿,只是坚持也下了车,陪张曦一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仔细写写这一段,任何旧规打破都需要先行者付出代价,这是我选出来的两个勇敢的小姑娘,我想浓墨重彩写一下她们,自己做不到这样的人,只能随波逐流,和光同尘,但我钦佩这样的人,所以在我的小说里勾勒刻画出这两个人物,希望不要觉得我水,我想借一个张家表现一下当时满汉之间的割裂和敌视。
另外,不怕剧透,张曦是弘昼之妻,张美娘也会有个好归宿。
☆、第 132 章
张美娘抬头望着巍峨的宫门,心神还有些恍惚。
眨眼之间; 她就从通县家中的柴房; 到了皇宫; 而且马上就要见到那位因平定准噶尔而威名赫赫的承启帝。
养心殿内,奔波了一日一夜的弘昼还在愤愤不平。
“大哥,您不知道,张家那些人; 不仅不让族里的姑娘放足,还把主动提出服从圣旨,不让女儿缠足的张洵给毒打一顿关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不将圣旨放在眼里。”
“所以你就将人带回了宫里?”苏景看着他笑道:“朕把巴勒奔派去给你们撑腰; 你们为何不就近处置了张家的人?”
弘暦一抱拳,道:“大哥; 您有所不知,这张家; 不单是不愿让族里女儿放足这般简单。”
苏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还有甚么?”
弘暦道:“大哥; 张家正在联络姻亲; 想要所有已遵循朝廷律令放足的女儿自尽以保声名。”
苏景神色骤然阴沉; 放下手中把玩的玉佩,“仔细说说。”
“若大哥允许; 此事; 臣弟想让张三姑娘亲口禀报大哥。”
看到弘暦眉宇间的凝重; 苏景有些意外。雍正爷留下的几个弟弟里; 弘暦此人并不出彩,平日还有些刻意藏拙。为人处事一贯圆滑的很,这会儿竟有压不住的怒色,想来,事情应当非同寻常。
然而不等苏景发话,弘昼却蹦起来反对道:“说好的,咱们禀报大哥把事情料理了就是,你怎么还把她们姐妹两扯进来。”
看他恨不能要对弘暦动手的模样,苏景沉声道:“弘昼,你还懂不懂规矩。”
“我……”弘昼虽被呵斥的有些畏惧,仍不畏惧,“大哥,我和他说好的。”
“朕不管你们说了甚么,这里是养心殿,弘暦是你兄长!”苏景口吻淡淡,但语气已有些发凉。
弘昼心里害怕,却一反常态想要再辩几句,忽地又神色一转,不说话了。只是冲着弘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声,随即将头扭到一边。
对弘昼幼稚的举动,弘暦也没见怪,摇了摇头,道:“不知大哥可要宣召张家姐妹。”
苏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把人传进来。”
张曦和张美娘一起进来,遵照魏珠的吩咐,行礼过后也不敢抬头,老老实实的站在殿中。
若非必要,自顺治之后,大清就一贯讲究君不见臣妻,也不见臣女,民女。自然想要送入后宫的又不同。
不过苏景从来没有这些心思,看姐妹两人有些束手束脚,便侧身道:“树一架屏风。”
梁九功忙亲自带着人从偏殿搬了一架龙吟布雨图的青玉屏风过来立在中间。果然张曦和张美娘的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苏景也不耽搁,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你们,可是真要状告阻拦你们放足之人?”
“是!”不等张曦说话,张美娘抢在前头,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大声道:“万岁,民女状告族中十三位族老,还有民女的祖父祖母,几位伯父,伯母,还有叔父,婶娘,违背朝廷不得裹足之禁令,强要民女缠足,民女不从,便将民女关在柴房,意图凌虐民女至死,且为此事,意欲杀民女父母以灭口。还有,民女还要揭发民女大伯,强令族中女子不得放足,否则便要驱逐放足女子所在房头,又串联姻亲友朋,让他们逼死放足女子,以此引起民间非议,来对抗万岁下的圣旨。”
“六妹妹!”张曦还没回过神就被张美娘抢了话,等她听完,已是骇然失色,震惊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是不想缠足,她想救三叔,可她,不想让自己的亲爹去死。六妹妹前面说的那些话还好,不让族中女子放足,一意坚持要继续给女儿缠脚,这些事情不单是她爹在做,虽然违背圣意,但所谓法不责众,大不了她爹丢官,哪怕是坐监呢!可后面串联姻亲聚众行事,那便是真正的抗旨不遵,大逆不道了!
“你别胡说,你……”
“三姐,我想的很明白,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张美娘神色平静的推开张曦的手,泪光盈盈道:“我忘不了我爹娘的模样!我死都忘不了!”
见到英贝子,她以为自己逃出生天,英贝子和睿贝子答应帮忙先将她爹娘救出来,她更是满心欢喜。她当时就想,爹娘救出来了,两位贝子对她有恩,但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张家的人,到时候除了按照两位贝子事前说好的,一五一十的将实话说出来,也要说些自己的不是。哪怕背上一身污名,也不能让族里太下不来台,只要最后能让族里的姐妹们都不再受缠足之苦,她哪怕跟爹娘一起被撵出来又如何。反正之前爹为了不让她缠足,花银子求见英贝子的时候就回来说过,要带着她跟娘一起去福建住的,到时候既可以看洋人,还有数不清的稀罕舶来品。且福建一带民风开放彪悍,自然有不嫌弃她脚大的好后生。
那时她喜气洋洋,把以后的日子都盘算好了,可等看到爹娘,她才知道,一切,早就被族里那群吃肉不吐骨头的人给毁了。
爹被打得腰骨臀骨全都碎了,这辈子几乎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娘呢,因为不肯认错服软,被她的好祖母,好伯母,好婶娘,还有好姑姑们,用竹篾一下又一下,几乎抽成了血葫芦。即便如此,那些所谓的至亲之人都还不肯放过他们!睿贝子说,人是被是兵士们抢回来的,诊断的太医说,爹娘一个时辰内服了剧毒之药!一个时辰,这分明是看到抵不过两位贝子派去的人,干脆就在把人送出来之前下毒,这是害怕她爹娘死不了啊!若非万岁心爱两位贝子,令太医随身带着灵药,她的爹娘,此时还能活着么!
而这些想要杀她,杀爹娘的人,就是前几日还在唤她美娘,问她冷不冷,渴不渴的至亲之人,一朝变脸,就非要置诸死地不可!
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一双脚,一双脚!
张美娘低头怔怔望着自己的大脚,又看看张曦的三寸金莲,一滴滴泪再也忍不住滚落而出,若非还有理智,她几乎想在这养心殿中纵声大笑。
何其可笑啊,就为一双脚,她的爹娘成了活死人,她差点丢了命,张家三房,自此以后在族中除名,烟消云散……
“美娘。”张曦就在张美娘身边,清楚的看见张美娘膝盖前方的金砖上已满是泪水,她微一偏头,竟在那泪水中看见了自己的脸——神色麻木,如雪如墨。的脸,白的似雪,她的眼,却黑的就像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洞。心口一缩,就像被甚么东西咬在心尖上,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张美娘大哭起来。
“放肆!”梁九功心道贱民就是没规矩,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敢在养心殿万岁面前大哭,就是朝臣要被赐死,都还得领旨谢恩呢!
“无妨。”苏景摆摆手,阻止梁九功继续骂下去。他神色幽幽看着下面哭成一团的姐妹两,道:“你们可知,以子告父乃忤逆之罪。你们虽不是告父,却是状告嫡亲长辈,还有族中宗老,这罪,与忤逆也差不了多少。还有你们口中的张洵,也将被牵连,到时候朝野沸腾,民间议论,或许整个大清,都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我哪里还需要甚么容身之地呢?
张美娘心头冷笑,才想开口,就被张曦重重捏了捏手心。
“回万岁,民女知道,民女绝不后悔!只是……”张曦顿了顿,神色复杂的道:“若民女之父最后论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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