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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色生香,将军别咬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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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富贵和几个族老商量后,做出这样的决定,由孙老爷子公布结果,末了,还假意询问村民的意见。
  可除了朱氏二老之外,其他人哪有什么意见?都举手赞成。
  孟茯苓见此,眉头蹙得死紧,这些人也不说把程秀芳送去见官,就直接处置程秀芳。
  而且,采用的还是浸冰窟窿这样残忍的方法。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程秀芳听到要将她浸冰窟窿,惊骇欲绝,颤着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她可能是绝望了,不再哭嚎,怨毒地诅咒所有人,“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当然,她的话又惹来村民的打骂,“你才不得好死!要浸冰窟窿了,嘴巴还这么毒!”
  孟茯苓看着这一幕,深觉得厌倦,不想再看下去了,正要让兰香扶她进屋,程秀芳就被村民押着向结冰的河走去。
  她不由驻足,对上程秀芳的眼。
  不成想,程秀芳明明被打得半死、也被山藤捆绑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身体把押着她的村民撞开,直往孟茯苓撞去。
  “小心——”所有人都被程秀芳的举动吓懵了,都惊声大喊道。
  孟茯苓也惊骇不已,想闪开,可身边都是人,根本无处可闪。
  兰香虽很惊慌,可还是扶着孟茯苓不放,并及时抬脚往程秀芳的腹部踢去。
  程秀芳腹部一痛,狼狈地倒在地上。
  当大家都以为孟茯苓的危机过去时,倒在地上的程秀芳又拼尽全身力气,往孟茯苓的脚边滚过去。
  “啊——”孟茯苓余惊未定,还没缓过劲,程秀芳就撞向她的脚,令她站不稳、往地上摔去。
  “小姐!”兰香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扶不住孟茯苓、主仆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第76章 迎来了小冬瓜

  孟茯苓倒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但却止不了腹部席卷来的剧痛,腿间涌出的温热液体更令她极度恐慌,“不、快救救我的孩子………”
  她无助地、嘶声叫着要人请大夫,但她两耳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尖叫、哭喊。
  “茯苓!”葫芦和韩桦霖听到突然响起一阵阵惊叫声、夹杂着孟茯苓几近嘶哑的尖叫声。
  两人心里一沉,涌起不好的预感,都直往人群中跑去。
  特别是葫芦,越靠近人群,孟茯苓痛苦、而破碎的声音,越令他的心狠狠抽痛。
  他急着想见到孟茯苓,不耐地推开一个个挡住他去路的村民,“滚开!”
  待他见到面色惨白如纸、裙子血迹斑斑的孟茯苓时,瞬间似被人拿刀捅了心口一样,疯了似地跑到她身边,将抱着她大哭的薛氏推开。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叫大夫啊!”葫芦眼睛似充血般,对着众人厉吼道。
  不等众人作何反应,他就抱着孟茯苓往屋里冲,薛氏推开要扶住她的梅香,“快去催稳婆啊!”
  虽说刚才已经有人在第一时间跑去找稳婆,可岭云村没稳婆,邻村才有一个,肯定无法及时赶来的。
  那个大夫也跟着进屋,还有一些生养过孩子的妇人都争着要进去帮忙。
  李珊瑚虽哭成泪人儿,但脑子还很清醒,挡住这些想涌进屋里的妇人,只让几个品性好的妇人进去。
  卓大嘴想跟进去看热闹,却被李珊瑚拦住了,她就不满道:“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肯定保不住!坏事做多了,可要遭报应喽!”
  “卓大嘴,你敢咒茯苓。我要撕烂你的嘴!”李珊瑚很担心孟茯苓,奈何一些老妇人说她没生养过,不让她进去。
  这会,听到卓大嘴恶毒的话,恨不得将她活剐了,直接扑过去、将卓大嘴按在地上暴打。
  “住手、别打了、你这疯女人,我又没说错…………”卓大嘴虽然外表剽悍,此时却敌不过暴怒的李珊瑚。
  村民们不但无人上去拉架,还把准备去帮自家婆娘的王大柱拦住。
  其实村民都觉得孟茯苓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老话说,七活八不活,意思就是怀胎七月的孩子生下来还好养活,但是八月的却大多难逃一死,而孟茯苓正是八月出头,又是摔倒所致。
  “哈哈哈…………”程秀芳又被村民押住,看到由她造成的乱象,仰头大笑了起来。
  章家父子反应过来后,都气狠了,章天明不能人道,还指望着抢孟茯苓的孩子继承香火呢。
  结果,看这情况,孟茯苓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现在程秀芳还大笑,无疑是火上浇油。
  “贱人,去死吧!”章天明掐住程秀芳的脖子,不断咒骂着。
  程秀芳被掐得直翻白眼,还断断续续道:“咳咳、孟茯、茯苓的孩子没了,你们也别、别想抢,你们章家就等着绝后——”
  虽说本来就要处死程秀芳,但章富贵不希望她死在自己儿子手上,急忙让村民拉她去浸冰窟窿。
  ******
  村民们都围在孟茯苓家外面,男人们不好近前,就蹲在墙根儿,个个竖起耳朵想探听动静。
  院子里,有的老妇人在指挥着小媳妇们帮忙烧热水,有的在房里忙乎,各个都是急得眉头紧皱。
  这时候,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的苦楚,生孩子就是同阎王爷打架,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村里早年这样的事,也是出过几次的,不是母亡子活、就是母子俩一起没了。
  “稳婆、稳婆来了没有?”薛氏眼泪一直没停过,哆嗦的手拉着身边的人就直问,
  “还没来,许是雪路难走。”被薛氏拉住的妇人着急道。
  葫芦被挡在产房外,听着孟茯苓嘶哑的声音已有些凄厉,仿似用尽全身力气在呐喊一般。
  他的心痛得快窒息了,恨不得能替她承受,隔着门又听到薛氏和那妇人的对话。
  他没有多想就要冲出大门,而韩桦霖把他拉住了,“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回城里取老山参、多请几个稳婆了。”
  刚好这时,邻村的稳婆被请来了,葫芦见了稳婆,也不顾对方是个满脸皱褶的老妇人,就揪住她的衣领,往产房拽去。
  “哎呀!年轻人,你快松手………”稳婆被拽得惊叫连连,直到被推进产房,才停止叫嚷。
  在产房的门被合上的瞬间,葫芦看到孟茯苓躺在炕上,被众多妇人围在中间,脸色煞白,看起来异常痛苦。
  “啊!”葫芦大吼一声,拳头往墙壁上砸去。拳头便血肉模糊。
  “你这是做什么?”韩桦霖拉住葫芦,阻止他自虐的行为。
  ******
  孟茯苓疼得死去活来,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
  突然,一个陌生老妇人俯身趴在她的双腿间,不时伸手按揉她的肚子,每按一下,她就像被人拿着刀割了肚子一样,身下的血水也是流得更多。
  孟茯苓被按一下肚子,都忍不住惨叫一声,最后,她忍不住道:“你是接、接生,还、还是要、我的命?”
  稳婆见孟茯苓胎位不正,也急得满头大汗,被她这么一说,急声道:“不这么按肚子,孩子怎么生出来?”
  “老姐姐,别生气,茯苓是头一次生,不懂,你快救救她吧。”另一个老妇人急忙劝道。
  薛氏死死抓住孟茯苓的手,眼泪噼里啪啦成串儿的往下掉,“茯苓、我的茯苓,没事、马上就生出来了,稳婆你快点啊………”
  稳婆抹了把汗,说道:“我尽力就是,但这小嫂子出了不少血了,胎位又不正。若是不能止血,我也没有把握。”
  “我替她扎几针止血。”这时,大夫挤进来了。
  他一开始替孟茯苓把过脉,后来因为避忌就侯在外间,现在顾不得什么了。
  “大夫,求你一定救救茯苓。”薛氏急忙移开身子,把位置让给大夫。
  大夫也不多话,拿起银针就在孟茯苓的肚脐之下扎了三针,果然没多久,孟茯苓下身的血就流得慢了许多。
  稳婆见此也多了份信心,重新指挥孟茯苓吸气用力。
  可惜,这孩子仿似前世和孟茯苓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赖在肚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韩桦霖让人从城里请来的几个稳婆也来了,众人一齐帮孟茯苓接生。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累得精疲力竭,孩子就是出不来。
  孟茯苓昏昏欲厥,她实在是没有半点力气了,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灵魂要脱离身体一样。
  古代的一切与现代在她脑中交替着,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究竟在干些什么。
  众人见孟茯苓不再动弹,心里都是阵阵发凉,这情况实在很不妙。
  薛氏更是绝望不已,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乔婆子与另一个老妇人,急将她扶出产房。
  葫芦听不到孟茯苓的声音,已急惊得快失去理智。
  这会,见薛氏被扶出来了,令他如遭雷击般,什么都顾不得,就冲进产房,韩桦霖根本就拉不住他。
  “他是孩子的爹吗?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啊!”一个稳婆看到葫芦闯进来,吓了好大一跳,就要赶他出去。
  “让开!”葫芦用力推开稳婆,冲到炕边,紧紧握住孟茯苓的手,颤声大吼道:“孟茯苓,你给我醒来!”
  也许是感觉到葫芦进来了,孟茯苓悠悠转醒,扭头见得葫芦,眼泪便如泉涌,她脸色更是灰败了三分,“葫芦,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什么傻话?谁死你也不会死!”葫芦怒斥道,他通红的眼眶竟浮现出水雾。
  不等孟茯苓开口,最先进来的那个稳婆就道:“孩子他爹,这情况只能保一个啊,你看要保大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葫芦厉声打断了,“闭嘴!你给我滚出去!”
  孟茯苓惨笑一声,有力无气道:“让他们划开我的肚子、把、把孩子拿出来。”
  她算是活了两辈子了,却是头一次面临生产,自然是无比恐慌。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
  好不容易重活过一次,她真的不想死、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可生死根本就由不得她。
  如果在孩子与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她愿意把生机留给孩子。
  因为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这么久,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她不忍让他失去生存的权利。
  孟茯苓的话,令葫芦慌到极点,“胡说!你和孩子都要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孩子掐死!”
  “你!”孟茯苓一听到葫芦说要掐死孩子,顿时怒气冲脑。
  她无法思考这话的真实性,脸色却奇迹般的涌上一层血色,死死咬了被子、用力把肚子里的孩子往外推。
  几个稳婆见状,急忙上前帮她揉肚子,扒宫口………
  这次,皇天不负有心人,孩子的一只脚终于、慢慢露出来了。
  稳婆们大喜过望,更加卖力了,“太好了,孩子要出来了!快使劲啊,使劲………”
  孟茯苓一听,咬紧牙关,拼尽最后的力气,孩子终于把两条腿都伸了出来。
  稳婆一把抓住孩子的脚,把他彻底扯了出来,倒拎着“啪啪”两下打在屁股上,孩子就哇地一声,哭开了。
  “生了、终于生了,是个男孩!”
  众人欢喜不已,都感觉再也没有比这哭声更美妙的声音了,这是生命的初啼、更是战胜死亡的佳音。
  孟茯苓极力想要抬头看看孩子。奈何太过疲惫,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稳婆忙着给孩子清理口鼻,洗去身上血迹。
  乔婆子拉过薄被盖在了孟茯苓的下身,就让大夫来给她把脉。
  大夫把完脉,便交代其中一个妇人煮一碗参汤进来,给孟茯苓灌下。
  葫芦一直陪在孟茯苓身边,半步都不愿挪动。
  这会,眼见她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彻底松了下来。
  ******
  混混沌沌的黑暗中,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孟茯苓飘荡着,只觉得无比的孤寂,却始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直到脸上落下点点湿热的触感,让她感到既熟悉、又心安,极想看清楚是谁。便用力睁开了眼。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葫芦的俊美容颜,他满脸担忧地看着她,似准备将唇印在她脸上。
  “你终于醒了。”葫芦见孟茯苓醒了,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孟茯苓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随之一酸。
  不过,一想起他冲入产房,目睹她生产的过度,她就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最多只是亲吻。
  可当时情况危急,他也是情急之举,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无法坚持下去。
  “孩子呢?让我看看孩子。”孟茯苓推开葫芦,急着想看孩子。
  这时,薛氏抱着孩子高兴地上前,“茯苓,孩子在这里呢。”
  孟茯苓看到闭眼贪睡的孩子,感动莫名,心里也涌起阵阵甜意,这是她经历了万分凶险,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
  “茯苓,你没事就好,娘真是没用………”薛氏想到女儿在与阎王争命,她不但帮不上忙,还晕倒了,便觉得自己很没用、也很愧疚。
  孟茯苓当时可没注意到薛氏怎么了,这会,被薛氏哭得有些不明所以,便看了葫芦一眼。
  葫芦就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方明白,就温声安慰薛氏。
  末了,孟茯苓又把话题岔开,笑道:“臭小子,娘生你真是不容易,长大了,可得孝顺点。”
  她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头轻点孩子的鼻子,惹得孩子撅起粉红的小嘴,两道小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孩子的名字没取!”葫芦提醒道。
  孟茯苓看了他一眼,笑道:“急什么?大名得想个好听的才行,小名就叫小冬瓜吧。”
  薛氏不解道:“为什么叫小冬瓜?”
  葫芦也皱下眉头,“不好听!”
  孟茯苓可不会告诉他们,觉得冬瓜圆嘟嘟的很可爱,而且她前世也很爱吃冬瓜。
  反正只是个小名,只要孟茯苓开心就好。葫芦和薛氏也就随她了。
  孟茯苓逗弄着孩子,突然又想起害她早产的罪魁祸首程秀芳,怒火便滚滚涌上来,“程秀芳呢?”
  一提起程秀芳,薛氏就恨得不行,“死了!被村民捉去浸冰窟窿了。”
  孟茯苓一听,脸色沉了几分,现在倒觉得让程秀芳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薛氏见孟茯苓蹙眉不语,又说了她生产之时,韩桦霖让人到城里请大夫和稳婆,事后又帮忙些杂事,村民们的解毒的医药费都是他出的。
  韩桦霖本想等她醒来,但冯掌柜来村子请他回酒楼,想来是有要紧事。
  孟茯苓虽道村民们的医药费回头还给韩桦霖,心里却想欠韩桦霖的人情很难还清了。
  几人谈着话。葫芦抱过孩子,许他姿势不对,孩子一到他怀里,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弄得葫芦一阵无措,手忙脚乱地、不知该怎么哄孩子。
  “葫芦,我来吧!”薛氏见状,很心疼孩子。
  她正要从葫芦手里接过孩子,孩子就把尿撒在葫芦身上,葫芦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的样子很滑稽,孟茯苓看了,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葫芦被孟茯苓笑得俊脸微红,也不知是恼的、还是急的,不肯把孩子给薛氏,有些赌气道:“我来!”
  让乔婆子拿了干净的裤子和尿戒子,就要帮孩子换,可他笨手笨脚的,怎么都换不好,更惹得孟茯苓大笑,连薛氏都忍笑不禁。
  葫芦就不信自己连尿戒子都换不好,最后还是薛氏心疼孩子,不想葫芦折腾到孩子,便教葫芦怎么换。
  他学得很认真,让孟茯苓看了,不由动容。
  ******
  转眼,便到了洗三这天,不但在作坊干活的工人来了,连其他村民都上门捧场。
  他们有的是感念孟茯苓帮他们付医药费、与对冤枉她的歉意。
  其中也不乏想来蹭顿吃喝的,但来者只要没有过分的行为,自然没有道理赶人家走。
  有的送小衣裳、有的拿了鸡蛋、红糖………
  韩桦霖则送了一只精致的长命锁,是纯金打制的,一拿出来就惹得村民羡慕嫉妒。
  洗三用的东西早就采买好了。正屋的桌上摆了香案,供奉了碧霞元君、琼霄娘娘………等十三位神像。
  桌上的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小双包”,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
  孟茯苓房间的炕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均用三碗至五碗桂花缸炉或油糕作为供品。
  洗三的仪式还没开始,孟茯苓因为做月子,便没有出去。
  她听着外面的说笑声,又担心小冬瓜初次见到那么多生人会害怕,可谓是煎熬之极。
  过了一会,笑声突然停止了,似乎是谁来了,孟茯苓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顾不得那么多,就要出去看。
  这时,兰香着急地跑进来,“小姐。章富贵一家来了。”
  孟茯苓之前就听兰香禀报村里哪户人家有来,听到章家没人来还有些高兴,不成想,他们还是来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意图抢走小冬瓜,孟茯苓就坐不住了,“扶我出去!”
  兰香来告诉孟茯苓,不过是孟茯苓交代过一有什么状况都要来回禀一声,她并不是想请孟茯苓出去,“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好全,外面有姑爷——”
  “不用多说了!”孟茯苓打断兰香的话,生怕章家人要来抢小冬瓜,急着想出去。
  孟茯苓执意要出去,兰香也不好再劝。
  好在为防那些妇人进来看,孟茯苓早就把衣裳穿得整齐,现在再披件棉袄便可。
  出去之前。孟茯苓从炕柜里拿出一瓶药,拔开瓶塞,倒了一点药粉藏在指甲里。
  ******
  孟茯苓一到客厅,就见章家父子、连同几个族老都在。
  章天明正对着抱着小冬瓜的葫芦苦苦哀求道:“我是孩子的亲爹,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葫芦许是顾忌今日是小冬瓜的洗三之日,没有立即动手揍章家父子,但从他阴沉的脸可预见章家父子的下场。
  章天明见葫芦迟迟没有动手,却以为葫芦不会在众多村民面前打他,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伸手想从葫芦怀里抱过孩子。
  结果可想而知,葫芦怒喝一声‘滚’,就抬脚踹开章天明。
  章天明被踹得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刚痛嚎出声,就听到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顿觉羞恼。
  章富贵将儿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天明。你怎样了?他不还孩子,就别硬抢,几位族老会帮咱们做主的。”
  章天明刚要接他爹的话,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孟茯苓,神色略显激动道:“茯苓,你终于出来了。”
  那天他们都以为孩子是保不住了,没想到孩子会平安出生。
  父子俩想了一番,如今的孟茯苓不再是什么丧门星,既会赚钱、又生了个小子。就算不能把她娶回家,抢了她儿子,也可以向她讨要钱财。
  “茯苓,你怎么出来了?”薛氏见孟茯苓出来,有些不悦地瞪了兰香一眼。
  “听说有小丑跳梁唱戏,就出来开开眼界。”孟茯苓讽笑道。
  薛氏反应过来,忍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唱来唱去就那几出。”
  孟茯苓惊讶薛氏会这么答话,“娘若听倦了。可以给几个赏钱打发了。”
  饶是再傻的人听得出孟茯苓母女在讽刺谁,甚至觉得她们这话说得有趣。
  章家父子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能跳出来承认孟茯苓她们所说的跳梁小丑就是他们。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脸皮同样是老的厚,章富贵假咳几声,以此来掩饰尴尬,“茯苓啊,你既然另嫁他人了,叔也不勉强你,只要把孩子还给我们章家,一切不愉快的事就一笔勾销。”
  “孩子还给章家?里正,我的孩子和你们章家可没有一点关系。”孟茯苓冷笑道,她厌极了这些没脸没皮的极品。
  章天明又把之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茯苓,你怎么可以…………”
  上回章家父子找上门时,除了几个族老之外。并没有村民在场,他们所听到的传言都是章家放出去的。
  现在倒让他们听到章天明的说辞,如族老刚听时的想法一样,都认为章天明不可能自愿当王八、平白给自己招顶绿帽子来戴。
  孟茯苓唇边的笑意愈冷,却没有打断章天明的话,直到他说完,才不紧不慢道:“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拿不出实质的证据等于无用。”
  “实质证据?当时我情难自禁受了你的诱惑,怎么可能想到留证据?试问在场的男子,你们在‘行事’之后会留下证据吗?”
  章天明是打算无赖到底了,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孩子是他的种,孟茯苓也同样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
  “谁会闲得无聊,做那种事还留证据?”有人嘁了一声,就大声道。
  这句话倒引得在场多数男人的附和,孟茯苓面色不变,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她说道:“不一定要在做那种事时留证据,要证明孩子是不是章天明的,其实很简单。”
  众人皆哽住了,都有些震惊,孟茯苓说‘做那种事’这话时,那么自然,简直比有些男人还敢说。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说有办法证明孩子是不是章天明的。
  “怎么证明?”章天明好歹读过几年书,听孟茯苓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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