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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继兄一般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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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庭宇叹了口气,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放开了她:“刚才还好哥哥好哥哥,再不济也是穆二哥,这会变成穆二了,你是何意?我爹不同意,我能进得了书院?我是瞧着我们家桌子可怜,动不动就让你爹劈了,到时候可得让你娘赔我些银钱!”
  他往大院走去,里面嘈杂一片。
  顾今朝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爹也听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周家那小子说我娘坏话,我打了他一顿,后来我秦爹爹来,也教训了他一顿,如今已是被退学了。”
  穆庭宇在前面叹着气:“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快就管人家叫爹了?”
  她撇嘴,跟了后面小声嘀咕着:“用不了几个月,林家也添丁了,到时候也有人喊他爹,怪得了我么,我娘是为他好,他伤我娘心。”
  二人都没说那人是谁,但都知道是谁。
  大院里,到处都是吆喝声,书院学子多半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当朝天子为了鼓励学子骑马射箭,强身健体盛行学武。书院里隔三差五就有赛事,今日巧了,场中人声鼎沸,正在争鼎。
  那大鼎,谁要是争到了,书院有赏银的。
  少年抱臂,远远看着:“那是什么?”
  其实大院里,顾今朝从未来过,凭力气的事,她也做不了,只能看看。不过今日穆庭宇来了,想到赏银,忙是推了他往前走:“那都是银钱,只要争到了那大鼎,将它举起来,能得武冠,咱们去看看。”
  场中有赛马,射箭,掰腕,还有摔跤。
  一群学子,摔得叽噜咕噜的,嬉笑声,叫喊声,更似玩闹。不过这些,穆冠宇都不感兴趣,当即站住:“这有什么,我们府里,叫个人都能问鼎。”
  顾今朝推他不走,推不动,又到他前面拉他胳膊,两眼放光:“还给赏银呢,一块银钱,我近日正要买些东西,缺钱缺得很。”
  穆冠宇顿时失笑,跟着她走了:“好好好,那就去。”
  破开人群,场中锣声刚响,顾今朝忙是上前:“等等!等等!我们也参加!”
  她高高举着穆庭宇的手,少年回眸便笑。
  所谓的赛马,并不是真的有马,书院当中怕是伤人,不过是人背人,两个来回,看谁最先到终点,送匕首一把。前四继续比赛掰腕,留二去二送双鱼挂玉,再弯弓射箭,那敲响锣声的小棒槌就吊在远处,谁箭准,敲了锣,便可以回来举鼎,大鼎有半人高,据说重达俩三百斤,至今无人举过。
  所以来此地的学子们,多半都是为了双鱼挂玉和匕首,有些人是图一乐呵,真正拿到赏银的人,还从未有过。争鼎的意义也不在银钱上面,匕首和双鱼挂玉上都有应天书院的名头,也是个稀罕物。
  一共有十几个人站在场中,围观者却是能有上百人,一时间大院里热闹得很。
  穆庭宇四下瞥了眼,站得很直:“不然我回头给你一个大银块?”
  顾今朝扬着脸,眼中都是笑意,求着他直搓着手:“你在这里出了名,小姐姐们也会慕名而来的,你要名我要利,再说多有意思啊,我一直想来来着,就是我力气不够……我也想玩……求你了!”
  他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伸手按了她的肩头,转过身去:“来,上来吧!”
  第一场,是比背人的。
  顾今朝开始也没想到让他背谁,不过穆庭宇向来骄傲,让他背个不相识的,怕是也不能,一下扑了他的背上去,这就揽住了他的颈子。
  少年当即伏身:“顾今朝,搂紧了啊!”
  她嗯嗯点着头,兴奋得很:“好哥哥,你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为了你的小姐姐们……”
  这会又好哥哥了,穆庭宇腿上蓄力,只等锣声再响了:“别逗我笑。”
  十几个人都背好了人,欢呼声顿起,锣声敲响时,少年箭一样冲了出去,顾今朝在他背上,只觉春风拂面,暖阳当头,温暖得很。
  近日来的晦气似乎一扫而光,她迎着风,扯着她那哑着的嗓子嗷嗷也喊了起来:“穆二!冲啊!冲啊!快快快!”
  赛场一片嘈杂,欢呼声此起彼伏。
  藏书阁的窗边,一人正晒晒着阳阳,窗内阳光斑驳,这个月份时节,当真是乍暖还寒,谢聿一身锦衣,躺倒在窗内的躺椅上面,听着偶尔传来的闹声,不由皱眉。
  一旁的老管事忙是弯腰:“怎么了?冷了?”
  他脸上还有病色,一手扶在窗边,慵懒得很:“外面何事喧哗,吵得很。”
  书院的事,老管事是知道一些的:“今个是问鼎日,大院里多是学子们在争鼎,才让人问过了,顾小郎君不在学堂,也兴许往大院去了。”
  谢聿闻言先是往阁内瞥了眼:“他今个怕是乐不起来了。”
  说着站起身来,双手伏了窗上。
  藏书阁位居高地,站起来时能看见大院,那大院里,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开始是百般无聊地看了两眼,也是谢聿眼毒,那些个人当中,顾今朝在穆庭宇的背上,才到终点,就让他瞧见了。
  举着俩手还在欢呼?
  瞧那样,得了什么好东西?
  谢聿目光幽远,定定在窗前站了好半晌。
  大院里赛事正是紧张,穆庭宇左右两手,一手一个,全都按倒,他得了双鱼挂玉只往后一拋,顾今朝伸手接住,都笑开了花了。
  少年弯弓射箭,一箭命中。
  随即锣响,他走向大鼎,也不知说了什么,还给顾今朝拽了过去。
  能看出顾今朝挣扎不休 ,随即那人直接给他夹在腋下,直接按了大鼎里面,谢聿紧紧握着窗棱,只觉眼前耳边都静到了极致。
  紧接着,那少年两手举起了大鼎!
  还举了片刻,顾今朝在鼎中往外看,真是胆大还站起来举起了两手,听不清她喊了什么,谢聿回眸,也是嗤笑出声:“你这个继弟,不知景夫人怎么养的,怎能日日都这么欢喜?”
  秦凤祤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古籍:“什么?他又怎么了?”
  谢聿下颌一点,目光沉沉:“瞧瞧,瞧瞧,都爬到大鼎里去了。”
  秦凤祤走了窗前,循着谢聿的目光望过去,大鼎在高台上面,顾今朝一手扶着鼎边,才要往出爬,身边一少年单手环过她腰身,直接给人带了出来。
  他也是皱眉:“书院向来都有争鼎一事,莫不是为了那一块银?”
  为了一块银?
  谢聿不由失笑,坐回躺椅,轻轻晃起了自己:“那些个册子你可见过了?听说五百一册,行情不错。”
  秦凤祤脸色虽沉,不愿提及,只将古籍拿紧了:“卷宗凤祤都看了,自古籍上还需再查找查找,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怕是不好对症,难以核实。”
  谢聿摆了摆手,似浑不在意。
  秦凤祤转身又去查阅古籍,谢聿瞥着他背影,却觉无趣。
  大院里嘈杂声似乎小了一些,他勾指让老管事上前,长长地叹了口气:“五叔,给顾今朝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今个得了什么好东西,乐得跟什么似地。”
  老管事点头,赶紧下楼吩咐了下去。
  谢聿轻轻摇着躺椅,脸边流苏垂到肩前,他伸手扶住了,卷了流苏上面的红石,一下一下点在椅边,安静的藏书阁里,只听得到这叮的一声,一声又一声。
  他勾起唇角,似有笑意。
  片刻,老管事回来了,他到了谢聿身边,低头轻言,没有寻到人,说是得了一银块,已经走了。
  蓦然抬眸,那勾起的唇角,慢慢就变回了原来的弧度。


第16章 月过高墙
  春光大好,春光大好。
  一文一文数好了,四千五百文钱一文也不少,合上书箱,看着周府缓缓关上的后门,顾今朝满意地拍了拍手,扬起脸来豪情壮志地吆喝了一声:“很好,左右护法何在!”
  才吆喝完,左右耳朵各被人揪住一只,她连忙捂住,挣脱开来:“诶诶诶!”
  书箱两旁,一边站着少女赵玘,一边站着少年穆庭宇,三人本也相熟,此时到了一块,更是难得。顾今朝今个跟着她们两个来取锦册的钱,加上才得的一块银,这书箱可够重的了。
  一人掐了她耳朵一把,她揉着耳朵直呼痛。
  穆庭宇自动上前,将书箱背了身上:“今朝,得了这么多银钱,是要干什么去?”
  赵玘也是看着她,瞪她:“是啊,你要干什么去?”
  顾今朝笑,神秘兮兮:“要去金铺,买些首饰,听说南大街黄金铺他们家近日打出了新款式,我想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
  穆庭宇听说她要去金铺买首饰,一把揽过她的肩头,嘻嘻笑了:“买首饰干什么?说,要送人还是干什么,可没瞧过你还上心这个?”
  今朝一肘拐在他肋上,给人拐开了,往前走:“你说买首饰干什么,当然是送人了。”
  少年又扑身上来,自后面伏了她的肩上:“是送哥哥我的吗?”
  顾今朝笑得不能自已,又给人推开了去:“想得美,你缺这个?”
  穆庭宇与她并肩,抱臂:“那真是奇了怪了,顾今朝,你这个小小守财奴,今个怎么想起来要往出花银钱了,这是要送谁的,送谁家姑娘的?”
  今朝想了下,点头:“是有那么个人,我看她身上也没个像样的首饰了,想给她买。”
  说话间,又是回头。
  赵玘远远跟在后面,已经落后许多了,四目相对,小姑娘已经先别开了眼去,顾今朝似未在意,对她直招着手,让她快点过去。
  本来说好了,换到银钱了,让今朝去找她的。
  这会顾今朝嚷着要去金铺,她跟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耳根发热,犹豫着要不要一起去。脚下更快一步,已经追了过去,到了眼前,心跳得没那么快了,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今朝也和她说着话:“你生辰是哪日来着?”
  赵玘作势要打:“再说忘了试试?去年还说记得了呢!”
  顾今朝本来站在她和穆庭宇的中间,见她动作,忙不迭地跑了穆庭宇的一侧去,他下意识一偏身,这就躲了他的身后去,光只探着个头了:“好姐姐,饶了我这一回 ,我记着是快到了,记不准是哪一时了!”
  赵玘抿唇,拿了绢帕出来绞着帕子,别开了眼去:“还有……还有……”
  不等她说完,今朝已是绕着又扑到她身侧来:“逗你呢!还有五日,对也不对?”
  真是还有五日,竟是记得。
  刚才分明就是故意逗她,赵玘心底恼意未去,伸脚就来踢她:“顾今朝!你个混物!”
  今朝笑,飞快躲开了。
  从这边街上,一直走了南大街,也幸好有穆庭宇在,不然这一箱子银钱也不好背过来,到了金铺门口,他还是气不喘脸不红,赵玘已经累得不行,今朝扯了自己的袖子直给她扇着风。
  歇了一歇,这就进了金铺。
  近日的确有新出的样式,顾今朝目的明确,知道自己这些银钱能买多少首饰,光只看耳坠和额饰。新出的有那么两三样,其中一名叫桃花醉的,细链上一朵桃花,十分精巧,雅而不俗。
  她一眼相中了,让人拿了出来。
  伸手在穆庭宇额头上比了一下,被他笑着推开,她又在自己额上比了一下,左右一看,眉眼弯弯:“赵玘,穆二你们快看看,怎么样?”
  穆庭宇在旁笑:“嗯,不错。”
  赵玘也点头:“真好看,好看。”
  今朝自己看不见,又拉过赵玘来往她额头上比了下,这才满意地放下。
  想了下,她回身又拿过搭配的桃花小坠,在赵玘的耳边比了一比,笑:“我的眼光绝对没有错,就这个了。”
  说着让人仔细放了锦盒当中,忍痛让穆庭宇将书箱放了柜上,还有之前攒的一些,让他拿给小二,自己都不忍心再看,转过身去长吁短叹地。
  赵玘瞧见了,站了身边来:“费那么多力,就想买这个?”
  顾今朝点头,再回眸时已是笑了:“希望她能喜欢。”
  赵玘只觉面上发热,趁着脸还没红,急忙嗯了声,先出去了。
  买好了首饰,穆庭宇把书箱按了今朝的背上,她顺手背过。
  清点了一下,还剩了几百文,包了一起也塞了她的手里,他低眸瞥着她腰上挂着的双鱼挂饰和匕首,推着她直往出走:“顾今朝,哥哥我今个忙了半天,怎么也不能让我空手回去的吧?”
  顾今朝瞥见他目光,想了下,伸手将匕首解下来递到他面前:“好吧,这个送你,虽是你得的,但是你给了我,现在算是我送你的了。”
  穆庭宇摇着头,一脸无奈,虽是不甘但也伸手去接:“你也忒小气,给人买金卖银,给我个我给你的。”
  才是摸到匕首,又拿不过来。
  今朝瞪他:“你个拉蛋的拉蛋鸡,我可告诉你,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但我小气得很,给你的东西不许随手送人,要是有给人的心,痛快还了我,我好卖俩个好钱。”
  穆庭宇出身富贵,向来不喜身外之物。
  他身上偶尔挂着的东西,别人一讨就顺手给了,多少好东西,出去转一圈就没了,多半都是让丫鬟婆子要了去,后来干脆什么都不带了,省得丢的丢,赏的赏。
  每次丢了东西,到她面前提及,顾今朝就骂他拉蛋的拉蛋鸡,说他走哪东西就丢哪,偏丢不到她手里去,虽然不大想给,但还是松了手。
  穆庭宇随手挂了腰间,与她一同往出走。
  赵玘还在外面站着,顾今朝将包着银钱的小包塞了她的手里,让她拿回去,她看也未看,放了书袋里。回去是实在累了,穆庭宇叫了车来,送她们回府。
  先送赵玘,走了林家门前,难免感伤,顾今朝扒着窗帘看了又看,整个人都靠了窗边。穆庭宇挨着她也往外看,林家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也是啧啧出声:“可怜的小今朝,想进去就进去,看谁能拦着你,你爹和你娘有约在先不能见面,又没说不让你见……”
  话未说完,今朝已是一手捂了他的口鼻,给他推开了。
  不叫他说,他就不说,一路无言,到了秦府门前,马车一停,见今朝起身要走了,穆庭宇才是叹了口气:“你爹让我告诉你,哪个要是敢欺负你们母子了,知会他一声,杀人放火也不过头点地,没什么的。”
  就知道,有话带来了。
  顾今朝站住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说得真轻巧,还说什么了?”
  还说什么,还说她想回去就回去,可家里那个已经有了身孕了,穆庭宇有点说不出口,见她一直等着,直别开了眼去:“没什么,也告诉你,秦家要是待你不好,也饶不了他们。”
  林锦堂向来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像是他的话。
  顾今朝点头,说是知道了,飞快下车。
  穆庭宇掀开窗帘,见她已经进了秦家大门了,那背影和平常一样,定定看了半晌,才叫车走。
  回了院里,顾今朝直奔后院。
  秦湘玉睡了小半日才起来,她进了屋里,放下书箱将装着首饰的锦盒给了她,少女柳叶弯眉,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疲色。她发辫微乱,舟车劳顿真是疲乏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
  秦家本来就没落了,后来她母亲身体不好,还变卖了许多嫁妆首饰,这两年秦湘玉也没什么好首饰,顾今朝都看在眼里,也是心疼。
  秦湘玉打开锦盒一看,额饰和耳坠都是桃花,是止不住的笑意,好生喜欢。
  今朝在旁也是笑:“明个上学刚好戴,以后我再攒了银钱时候,再给你买别的。”
  秦湘玉抬眼看着她,难得对着她一脸笑意:“多谢,哥哥有心了。”
  顾今朝为兄之情顿时泛滥起来,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这就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黑了,时候不早了,她想起白日里秦府闹的那一出,赶紧又出来了。
  走了母亲的院子里,窗户开着。
  点点烛火映着屋里的窈窕身影,她娘就在窗前,夜空当中,繁星点点,广大天地,顾今朝眼中只景岚一人,慢慢上前,脚步轻轻。
  哼哼呀呀,不等走近,就能听见她娘哼着小曲。
  窗上只有女人的影子,她靠着窗,伏在窗边,长长的水袖从她腕间垂落下来,她似无察觉,光只抬头看着这点点星空。
  顾今朝站住了,抬头望月。
  一轮明月似圆盘,那小曲还带着不易分辨的调子:“一更里呀,月过花墙……二更里呀,敲打窗棱,叫声郎君你哪里去呀……”
  听着这调子,全是柔情蜜意。
  她实在没忍住,笑了。
  还有心情唱小曲,应当没事。
  顾今朝不愿上前打扰,连退数步。
  慢回身,不曾想到秦淮远就站在身后。


第17章 锦上添花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秦淮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秦家的丫鬟冬梅在门口打着瞌睡,景岚还扶在窗边,酒色微醺。桌上还摆着几道小菜,酒壶好好放在一边,两个酒盏面对面放着,碗筷也是成双成对。
  他缓步上前,女人还哼着小曲,那奇怪的调子听在耳中,很是柔情。
  景岚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他再上前,长长的水袖轻轻甩了过来,那调子突然变得幽怨起来,曲子也变了,一把将水袖抓了手里,她随着他的靠近,两步也到了他的面前来。
  轻轻依了他的胸前,靠在肩上,轻轻地叹:“落红偏随流水,旅人也无归处,最想那风吹草低时,少年早已浪迹天涯去了~”
  秦淮远轻拥着她,一低头,薄唇就落了她的额头上面:“景岚,你醉了。”
  景岚点头,伸臂揽住他:“嗯,是醉了。”
  她两手抻着水袖挂在他的颈上,两手直吊着,扬着脸看着他的眉眼:“人送走了?怎么说的?”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身,生怕她就此摔了去。
  见她神色还有清明,轻轻颔首:“送走了,婉妹去了之后,去过天香楼俩次,秦家书香门第,如今青楼女子怀子登门,实在难以启齿,有辱家门。”
  景岚笑,不以为意:“成亲之前的事,我无意过问,我只问以后。”
  说是不以为意,也是委屈,一副勉强之色。
  她越是这般不在意模样,他越生怜惜。
  秦淮远伸手抚开她额前碎发,满眼愧疚:“虽然人在商道,你也真是天真,青楼女子若是个个都有这样手段留了孩子,那京中早就乱了,不必理会她,哪来的,她自会回哪里去。我应你之事,必当做到。”
  景岚借着他的力,重新靠了他的肩头:“刚才你进院的时候遇见今朝了?我看见你们在那站了片刻,说什么了?”
  少年那双笑眼似乎还在眼前,秦淮远拥着她往里间走,提及顾今朝了,不由勾唇:“没说什么,我才在凤崚和湘玉那边回来,说今朝给湘玉买了首饰,我瞧着这孩子们在一块,用不了多久,就会和亲兄妹一样的,真好。”
  景岚脚下有点飘,他一手扶了她腰底,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到了里间,直接将她放了榻上。
  景岚躺倒,肩一动,露出上面点点红痕,是他之前留下的,二人都是许久没有过房1事,又是在书房激烈得很,此时瞧见了,心中荡漾,低眸间更是动情。
  才一低头,女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口唇:“我知道我的儿子,他品性纯良,同我一样,既然进了秦家门,自然也会掏心掏肺待兄妹好。但是好归好的,若是谁光只知道得好,不知回个好,母子同心,多大情分转身就走也是做得出来的,白日人都闹到门前来了,他见了你,怎能无动于衷,若是只言片语度没有,那才是怪了。”
  秦淮远闻言也是失笑,抓过她手:“嗯,是,他问我知不知你和林锦堂为何到了如此地步,景夫人休夫京中无人不知,我怎能不知。”
  看来,她对今朝说的话,也真往心里去了。
  并没有冲动,也没有愤恨,仅仅是提醒了秦淮远,警醒一番。
  她的好今朝,慢慢就会长大了。
  景岚笑,对着秦淮远轻眨着眼:“那夫君何意,若想与我长长久久,真个不能胡来,成亲以前的事我不管,成亲以后,若是堵着我心了,难成夫妻。”
  都道人心隔肚皮,二人本来就是半路夫妻,各有所需。
  要磨合的地方还很多,此时女人风情无限,秦淮远就着她的手轻举了起来:“定……”
  话未说完,景岚已然抽手回去勾着他的颈子了:“别,别起誓发愿的,你只需知道,我不贤惠,也不温婉,甚至脾气还不大好,我现在需要一个人让我靠一靠,需要个家帮着照看照看容华和今朝就行了。剩下的,你能做到几分就做几分,做不好了,好好分开就是,休做那些无用功。”
  秦淮远被她勾着往下,分明那样软糯着的声音,能勾人魂魄一样的,却让人多生出多少怜惜,他甚至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随时都有离开秦府的可能。
  他嗯了声,郑重应下,与她十指交缠。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交代的事也交代了,这厢男人才要抵到她鼻尖,景岚却借着酒意,只说头疼,抽出手来,搭了额头上面。
  秦淮远再一低头,才寻着她唇瓣,女人一偏脸,也是避开了。
  他毕竟是读书人,做不来勉强人的事,双手撑了她身两侧,低头看着她:“怎么,累了?”
  景岚嗯了声,也不避他目光,醉眼迷离地:“许是累了,今日就烦请夫君住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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