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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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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心欢喜的申锦主动握起了父母的手,他很是满足,觉得这样真是甚好呀。
  难得时机正好,皇上怎么也得抓住,像全天下的大家长一般,语重心长地絮叨起一些事来。
  挨这第一刀的,永远都是安凌王。
  “景渊啊,不是朕说你,你瞧柔嘉就比你大三岁,可锦小子都十一了,如今肚子还揣着老二,你再瞧瞧庭灏,他是你侄子,现在大小子都要满周岁了,你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怎么还没个孩子,别说世子,连个小郡主都没有啊,难道你那府上些人,全都是摆设吗,上回选秀时给添的新人,也都不满意吗?”
  石景渊这些年来,早就被怼习惯了,脸皮练的贼厚,干脆笑着回道:“回皇上,不管她们事儿,是小侄不争气啊。”
  堂堂男儿竟然说自己在生育方面不争气,总共就两根正统的苗儿,就靠他俩传宗接代,结果一个还是这样货色,皇上瞬时也给整的没脾气了,满腔话都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太孙还不忘烧把火,“王叔啊,太医院那么多人,可别让他们闲着,要是您不满意,天下还有许多神医,大夫该瞧得瞧,药该吃也得吃,可别耽误了,毕竟您可有满室的姬妾呢。”
  安凌王露出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回道:“多谢太孙关心,臣的女人是多,可都摆的平,臣的后院,可不会起火,她们彼此之间都很是和睦。”
  这一来一往,互嘲暗讽,一般人可不敢插嘴,也只有皇上和太后能阻止。
  皇上怕再听下去,会毁了他难得的好心情,“行了,都赶紧生个嫡子出来才是正经。”
  他接着问身边的大太监,“离吉时还有多久?”
  般白白回道:“回皇上,只不到一刻。”
  “母后觉得如何?”
  “嗯,开始吧。”
  般白白便长声和道:“礼乐起,开宴,上席!”


第50章 
  乐师备; 礼乐声来,起奏韶乐,仁宗皇帝和怜妃走下宝座; 携太孙、安凌王、逍遥伯三口、柔嘉县主三口; 齐齐同太后行三次躬礼。
  礼毕,韶乐停; 改奏升乐; 再由皇上领头; 依次向昭定太后敬茶; 并呈祝词。
  待升乐止; 皇上与余人入位。
  随后轻快的清乐响起,筵席入座,上菜布菜,备酒。
  皇上举酒邀请:“母后,可否开宴?”
  昭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一个开字。
  这就正式开宴了。
  随后除了有孕在身的祁恕玉以茶代酒,其余人都跟着敬酒; 连申锦和姚福生这样的小子; 都得喝下一小杯辣嗓子的醉怀仙。
  谁人都能看出; 此时昭定太后心情甚好; 不论谁来敬,都是杯见底。
  趁着氛围正好,皇上便让人抬了礼物上来。
  这是一件极品的袍子; 黄色的缎子面上,绣着红色的牡丹花,牡丹花的花瓣用红色的宝石镶嵌,而绿色的叶子,全部用翡翠雕琢而成,红宝石和绿翡翠交相辉映,宝光闪闪,透着无边的富贵。
  昭定太后只扫了一眼,就随意挥挥手,让人抬了下去,若无其事地回道:“劳烦皇上费心了,这件礼物可真是贵重,哀家甚是满意。”
  众人都知她不喜大红大绿、色彩夺目的物什,不喜奢华,竟然还把这种东西明晃晃地送到她跟前,真是一点脸都不能给,一给就马上蹬鼻子上眼,一点台阶也不能下,一下马上就能顺杆骑在你头上。
  此时皇上却在心中偷笑,当然贵重,整整三十斤,重的你端不起来,偏偏你还不能挑什么错处,真是越想越高兴!
  做了三十几年的母子,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宿敌,两人早已处于,我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境界,之前的和乐融融,才全特么是假象,烽火和硝烟这才燃起。
  太孙随后敬献贺礼,他送的是一条织金佛经被,被子用明黄缎捻金织成,织有三万字佛文,经被上还缀有九百九十九粒大小一致的珍珠,也是极罕见珍贵。
  “太后娘娘慈悲心怀,长斋礼佛,特献上佛被,愿佛祖庇佑太后娘娘夜夜好眠。”
  做孙子的可比皇帝爷爷会来事儿,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可惜昭定太后的大好心情都被他爷爷给破坏了。
  她先是夸赞一番,然后便借机问起:“保哥儿可还好?听说你为着他的身子,还请了弘逸子测算,甚至还把鱼侧妃的一位妹子接到了府里,可还有用?”
  太孙回道:“正打算跟您和皇爷爷报备呢,自打鱼氏的三妹进府后,保哥儿就再未生过一次病,如今身子越发壮了,只是太医说着,还是要小心调养到周岁之后才好出门,这才没带他来给您贺寿。”
  昭定太后笑着摆摆手,只是眼神却渐渐现出锐光,“哎,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他身子好了,再送进宫来,让哀家来养上一段日子,不知太孙可舍得?”
  太孙当然不愿意,昭定是个怎样可怕的女人,他是最清楚不过。
  华潼之乱,导火线便是皇室的大丑闻,太子殇在皇上妃子孟贵人床上,最终祸及两公两侯,就是这个女人的手笔。而范氏和他本该平安诞生的嫡长子,也都是她出手祸害掉的。
  他相信若不是自己一直小心谨慎,若不是皇爷爷保护周全,他早不能周全地坐在这处了。现在又想打他唯一儿子的主意,偏他还不能明言拒绝。
  太后及其后的祁家,安凌王及其后的殷家,素来都是沆瀣一气,为的什么,还不是想取而代之,真是其心可诛。
  她们吞并异己,留下的旧勋多是长信伯这样的走狗,最后也只有范申两公岿然不动。
  不过,范家最终还是被皇爷爷给收拢了,成了他的助力,如今只剩下申国公府,他和安凌王都在想方设法争取的势力。
  申家、墙头草阴山侯府薛家,以及新封的逍遥伯一家,而今反而成了盛京最炙手可热的家族。
  就在他犹豫的须臾之际,皇上已接过话茬,“儿子不是刚给母后接了八个女孩儿进来陪伴,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够周全?”
  “她们八人,各个都是好的,也讨哀家的喜欢,可别人家的孩子再好,终归比不得自己家的,皇上自然也能明白哀家的心思。咱们宫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了婴孩的哭闹声和呀呀说语声。哀家年纪大了,现在最稀罕这些了。”
  皇上微微眯起眼,笑着回道:“如此,不若待柔嘉产下这胎,您就抱过来养着可好,申钰,朕问你,你可舍得?”
  申钰正摩拳擦掌,准备说些不要脸的话来蒙混。
  谁知昭定太后抢他一步,先圆了话:“可那也毕竟是申家的孩子,又不是咱们老石家的。其实哀家也只是说说,难道还真能把小辈的孩子抱进宫来养吗?”
  其实潜台词就是,行了,我不动你掌心宝,你也别打我心头肉的主意,这事就算了。
  可刚表明完态度,太后话锋马上一转。
  “若是皇上能给哀家生几个皇子、公主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皇上,你也别怪哀家啰嗦,不说文祖宗,一共站住了十二个儿子,就是你父皇,也是养大了四个皇子的,怎么到你,而今就孤零零只有太孙一个!你而今也不过四十七罢了,文祖宗五十七那年还生了你十二叔呢,你也当加把劲才行,不能只让小辈去做。”
  没想到啊,这第二把刀,结结实实地戳到了皇帝自个身上,方才用来训安凌王的话,全落在了他自己头上。
  “这太医院是养来干什么的,皇上就该用好他们,有些药,该进的还得进。”
  太孙听到这里,默默地低下了头。
  安凌王和申钰也跟着低头捂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拼命阻止自己笑出声来。
  皇上:心里好苦,还不能说,特么好想宰人。再看看偷笑的三人,好想暴打他们。
  谁知这还没完,昭定太后又斜眯着扫了怜妃和姚家三一口一眼,最终把视线定在怜妃身上,继续说道:“怜妃也是,你执掌的后宫,这么多年,无一人有所出,难道就是个没用的摆设吗?”
  第三刀就这样插中怜妃,正中靶心。
  昭定太后一旦不爽,谁都别想好过。
  这个时候也就只能祁恕玉出马了,她为缓和气氛,替怜妃开脱道: “姑母,人哪有万能的,怜妃娘娘把后宫诸事打理的井然有序,已实属不易,其他的事,她也有心无力啊。您瞧瞧她操办的这场宴会,多妥帖,当真是挑不出一丝错来,哪一样都要耗费不少精力,还不是为了图您一乐。柔嘉听说,她和逍遥伯府,还为您准备了一个珍稀的好礼,可花了好大功夫。”
  怜妃这时候站起来道:“回太后娘娘,东西就在外面候着,可要此时抬上来给您看看?”
  不知可是柔嘉县主的话起了作用,昭定太后马上缓了脸色,又恢复了笑容,回道:“抬上来吧。”
  姚家送上的是一盆由钟乳石制作而成的山水盆景,看上去山峦起伏 ,溪壑渊深,而其中还插了一棵由苍绿的孔雀石雕琢而成的金钱松,碧绿茂盛 、苍劲有力 、生机盎然,整个是浑然天成 、大气磅礴。
  昭定太后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欣赏,和悦道:“你们有心了,哀家很喜欢,也不必搬下去了,就摆在一旁应景,哀家瞧着舒服。”
  安凌王也赞道:“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倒把臣要送的翡翠西瓜匣比下去了。”
  说罢,也命人送上他的礼物,翡翠西瓜制作的珍匣子,就是由稀世的翡翠先打造成西瓜,再精制成可容纳细物的容器,也实属罕见。
  见讨了太后欢喜,怜妃接着才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八位姑娘为了太后寿辰,刻苦彩练了三月,想献跳个八福临辰,增添些福气呢。”
  皇上笑道:“那敢情好,现在礼也送好,就让她们这时候出来吧。”
  昭定太后也赞成,“就让她们上来跳吧。”
  般白白熟悉的嗓音再次想起,“宣八位姑娘晋献八福临辰。”
  一旁,本来无聊的快打起盹来的申锦,抖了个机灵,马上回起劲来,兴致勃勃地想着:终于等到她了!


第51章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 身着各色烟纱碧霞罗的女孩们,轻移莲步,从东西两边翩翩走来。
  原本宽广的长袖口; 嵌着各花绣饰; 每个姑娘的花样和身上舞衣交相辉映。
  此时,一只只纤纤玉手收紧袖口; 挡在脸前; 以花饰遮住容颜。
  待她们走到定点处站稳; 其余乐器才纷纷奏响; 与萧声一起糅合成幽美的旋律。
  自她们出现; 申锦便一直盯着袖口嵌莲花绣饰的女孩,见她徐徐走到自己跟前站定,眼睛都亮了、放光了,睁大了,脸上满是兴奋踊跃的神采。
  敏锐观察到儿子异常的申氏夫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把注意力全放在粉衣女孩身上。
  霎时,鼓起; 诸女轻舒长袖; 露出月貌。
  莲花绣饰飘扬而去; 鱼令嫣的容貌显现出来; 雪肤花貌,仙姿玉色。
  一眼就瞧见了傻笑的某人,她不禁嫣然一笑; 双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顿时看呆了申锦。
  申氏夫妇再次对视,空中传话。
  申钰:儿子喜欢她。
  祁恕玉一脸凝重:嗯,儿子确实喜欢她。
  瞧瞧那眼,黏的紧紧的,恨不能直接长人家身上,瞧瞧那笑,那个灿烂,恨不能把人心都化了,作为他老娘,养了他十一年,都从未见他对自己这样笑过!
  万般没想到,儿子才离开自己不到三月,就这样被人拐走了心,明明才十一岁的小子,毛都没长齐,怎么就开始想这码子事了。
  鱼家的姑娘是吗,好本事啊,给老娘等着!
  没错,柔嘉县主怒了,两眼也盯着舞动的鱼令嫣,目光灼灼要烧人也。
  此时,女孩们以右足为轴,旋转娇躯,愈转愈快,藏在身上的花瓣,也随之向四周散开,顿时花香扑鼻,沁人肺腑,令人心神舒畅。
  其后,两女为一组共舞,为太后添福。
  端敏县主穿着藕红色烟裙,她袖口嵌的是海棠花,与身着鹅黄舞裙的姚若依是一组,她的是迎春花,她们身份独特,又是头一对,自然是备受瞩目。
  可惜她二人,一个姿色不过端丽,另一个容貌都还未长开,舞跳的也不过尔尔,完全撑不起来。
  还好她们后面一组,是孟玄音和薛逸水这样出色的美人。
  两人都是十三岁,身材已显出玲珑曲线,尤其是薛逸水,曼妙婀娜,一频一动,都牵动人心。
  孟玄音一袭浅紫,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只是甩袖摆舞时,会刻意用宽大的袖口遮住玉颜,让人记住更多的,还是她袖口上的海棠花面。
  与她相反,精心装扮的薛逸水,简直是太出彩了。
  青丝墨染,脸如凝脂,眸含春水,犹如出水芙蓉,粉嫩酥融娇欲滴,神色间欲与还羞,带着一份恰到好处的怯弱。
  关键她还懂得用袖面的开合,飘忽若仙的舞姿,来称托自己的绝美容颜,让在场的男人都不由看直了眼。
  连见惯美人的安凌王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他带头鼓起掌来,赞了一句:“跳的真好!”
  色胚姚康安更是连口水都流了下来,他赶紧喝口酒遮掩一二,再跟着鼓掌叫好。
  等皇上和太孙也拍了手,满殿之人都鼓起掌来。
  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眼睛一直追随着鱼姑娘的申小爷:
  她跳的真好,腿好纤长,脚好小啊,还没有自己手掌大,好想比比,那么小,怎么撑得住她的身躯,不行,以后她走路我得看着点。
  唉,怎么越离越远,跳到对面去了。
  等等,那个混蛋姚福生怎么在偷看她,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她是我的人,谁允许你看她了,给我滚远点!
  什么,还不肯挪眼,你皮痒找揍呢!要不是姑奶奶寿宴,我早过去削你了,就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从小练武的我一招就能拿下。
  由于他的视线太过热烈,姚福生怎么也感受到了,不知道哪又惹到这货,简直有毛病。
  他本来在看鱼令嫣,这是自己以前的婚约者,他怎么也要多注意一些。
  毕竟当初家族帮他悔婚,就是觉得鱼家的份量太轻了,于他姚家不大相配,于他的前程没有裨益。
  万万没想到,鱼令嫣能有机缘进宫,这可就奇妙起来了,马上就挑起他的好奇心。
  今日这么一见,他恍惚间问起自己,原来她长这个样子吗?
  明明记忆中还是被猩红大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孩,软软白白胖乎乎一团,甚至连脸都记不大清。
  母亲随手一指,“福生,这是你鱼家表妹,也是你以后的妻子。”
  所谓妻子,便是母亲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吧,有什么好多想的,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从未放过心上,就算解除婚约也没什么好多虑的,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想到这儿,他又看看端敏县主,赵幼仪是家族有意撮和的对象,她是乐昌长公主唯一的孙女,是出身显赫的武家贵女。
  甚至连皇上也有这个意思,不出意外,四年后,皇上就应该会给他和端敏县主赐婚。
  可此时,同时见了她二人,姚福生心里却莫名生出些烦躁,于是感受到申锦的眼神后,他毫不犹豫回瞪了。
  但申锦才没兴趣一直跟他僵着,他自以为警告过姚福生后,马上就转移了视线。
  原来是经过蓝衣殷如雪 、绿衣曹莹的对舞之后,该轮到粉衣鱼令嫣和丹衣肖芸茜出场了。
  她们二人身形差不多大,年岁也不算大,表演的也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挑不出错处,作为收尾也使得了,要是没有申小爷临时来一出,那就更好了。
  没错,申锦在鱼令嫣跳到高潮处,勇敢地拍手称赞道:“好!”
  尽管就一个字,可掌声却格外响亮,真是十分引人注目了。
  姚福生一见他这样,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竟然对鱼令嫣有意,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这么一来,他心中的些许烦躁,渐渐放大,直到他也忍不住也拍起手来,成了第二个鼓掌之人。
  申钰也很给力地帮腔,第三个鼓掌,喊道:“跳的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啊,祁恕玉用力瞪着丈夫。
  申氏夫妻又开始眼神交流。
  祁恕玉:好什么好,你儿子魂都要丢啦,你还跟着瞎起哄。
  申钰对妻子抛了个媚眼:咱宝贝儿子眼光不错,这一点像我,嘿嘿。
  祁恕玉横眉一竖:干什么呐,没个正经样儿,什么不错,一群姑娘中,我就瞧她一人,哪哪都不顺。
  申钰立刻缩缩脑袋,端坐好身子,不敢再做什么,真是特别识时务。
  总之,抛去这些小插曲,八福临辰还是表演的相当成功的。
  舞闭,太后都开口称赞:“这舞跳的很好,哀家很满意,来人,赐座。”
  “谢太后娘娘。”
  于是东西两边的座位后方,又添了一排座,各坐下四位姑娘。
  而鱼令嫣就坐在申锦正后方,他故意扩了扩胸,抬头挺胸坐正身子,把后面之人挡的可谓是严严实实,生怕被对面的姚福生偷看了去。
  然后他难免会想,她就坐在我身后,是不是正在瞧我呢,肯定就在看我,一直盯着呢,想着想着,耳朵就慢慢烧红了,整个身子都不知该怎么摆了,总觉得怎么都不对。
  其实从鱼令嫣的角度,只除了正前方的申锦,其余人大多能观察几分,显然比起申小爷的背,后者要更吸引人一些。
  其中又以安凌王石景渊最引人瞩目,没办法啊,颜值实在太高。
  只见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美绝伦的脸上,时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对细长桃花眼,明亮又多情,却时而闪现凛然的英锐之气。正值壮年的他,身躯凛凛,精悍内敛,只随便端坐那里,却让人不由感受他浑身散发的力量和强劲,还有一股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鱼令嫣叹道,这真就是会行走的人形荷尔蒙啊,魅力无穷,怪不得全场姑娘们的视线,都以他为中心而集中,一有机会,都要偷偷瞄上两眼。
  这种人可不能多看,再观察下太孙,可有安凌王在那里,这位就显得普通了,不过气质却是温润如玉,观之可亲。
  只是偷瞄了皇上过后,发现太孙与皇上只像那么一两分,倒是安凌王与皇帝像了几成,怎么说呢,这两人一看就是一类人,石氏家族的男人。
  看来那个传闻应该是真的,太孙应该很是忌讳安凌王吧。
  倒是还想再看看太孙妃和安凌王妃的风姿,可惜,怜妃娘娘这时候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的侄子,也就是福生这孩子,特别擅长丹青,臣妾瞧着而今时辰尚早,不如叫他出来,作副画添些趣儿,可好?”
  还没等太后开口,皇上已迫不及待回道:“朕觉得这主意甚好,母后便允了吧。”
  “也好,只是画什么呢?”
  怜妃荐道:“不若就画姚家送的那座山水盆景吧。”
  皇上也觉得不错,同意道:“如此,便抬到中间来,上笔墨纸砚和彩料。”
  然后这座庞大的山水盆景又回到众人视线之中。
  姚福生走到殿座之前,先规规矩矩磕个头,得了允许,才起身说道:“谢皇上和太后娘娘抬爱,小民听闻申家二少爷也颇为擅长作画,想求请皇上和太后,让申锦公子上来,同台作画,切磋学习一番。”
  申钰、祁恕玉,还有鱼令嫣的心马上就兜起来了。
  昭定太后却仍保持笑容,把头探向申锦,温柔地问道:“锦儿,你可愿意?”
  “回太后娘娘,申锦愿意较量。”
  只有这人的挑衅,他必须得应,而且还得赢!
  说完也走上前来,给太后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皇上饶有兴致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蟠龙玉佩,“锦小子起来吧,如此,你二人就比试一番,谁画的好,朕就把这枚带了多年的玉佩赏赐给他!”
  两人凛声回道:“是,谢皇上恩赐。”


第52章 
  申锦和姚福生站好位置; 卷起袖管,研墨、化彩 、铺纸。
  鱼令嫣忧心重重地看着申锦,眼中都是担心; 谁知他敏锐地感应到了她的眼神; 对她灿然一笑,满是喜悦; 然后又马上准备起画具; 脸上表情; 是那样认真和坚定。
  我不是让你避着事; 怎么还应了。难道是为了我?你打听到了姚福生就是与我悔婚之人; 所以便要为我出口气?
  你这个大傻子,人家是皇上的孙子,皇上这次让他作画,可是为了抬举他的,你怎么能赢,而且怜妃包藏祸心,她要害你啊!
  姚福生忙碌之余,观察到他俩人间的互动; 顿时; 握着笔的手更紧了几分。
  这时; 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那金钱松上面有东西在动?”
  失态的是端敏县主,她脱口后,也马上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连忙跪地求饶:“皇上,太后娘娘请息怒,小女是无心之失,还请宽恕小女。”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同般白白使了个眼色,这位肥硕的公公,竟然悄无声息且迅速到达端敏县主身边,扶起人坐好。
  昭定太后问起:“端敏,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赵幼仪僵硬地伸出食指,指向山水盆栽中的金钱松,心有余悸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十分喜欢这山水盆栽,方才仔细打量着,谁知竟然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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