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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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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说下去,阮玉却知她想说什么。
  她垂眸笑了笑,其实是因为在那里,一直以来都没有她想要争取或为之争取的东西……
  “哎,你们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是不是要哭了?”裴若眉指着俊哥儿,紧张得声音发颤。
  小圆摸了摸,笑:“是俊哥儿尿了……”
  打开织锦双鲤鱼花样的红缎襁褓,粉色的小家伙正皱脸蹬腿的哭号,包着屁股的尿布湿了一片。
  “庞七奶奶,奴婢来吧……”
  见小圆要亲手为俊哥儿更换尿布,作为下人的穗红不好袖手旁观,急忙上前。
  “算了吧,”小圆已经麻利的给孩子包上了尿布,还亲了一口:“你们奶奶也真是的,把你这个丫头放我这,是要拿我儿子练手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阮玉戳了她脑门一下,又摸摸孩子的小手,再捏捏小脚,感叹:“他可真小啊!”
  又碰碰脸蛋:“皮肤真滑……”
  小圆忍不住好笑:“喜欢就赶紧生一个。有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娘,闺女一准错不了。对了,我可先说下,闺女可就定给我们俊哥儿了。”
  “凭什么啊?”裴若眉立即反对:“金四奶奶的闺女可是我儿子的媳妇,我们早说好了。是不是,金四奶奶?”
  说着,还挽起阮玉的胳膊。
  “说好了?怎么就说好了?儿子还没个影呢,就跟我抢起儿媳妇来了?”小圆毫不示弱。
  “那怎么了,反正我家儿子是一定要娶金四奶奶的闺女的。要不,金四奶奶,你生两个,一个给我,一个给小圆。”
  阮玉皱起眉:“凭什么我一定生闺女啊?”
  那两人相对看了一眼,忽的噗嗤一笑。
  阮玉顿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当即抓了裴若眉又捶又打。
  小圆乐得不行,可是忽然眉心一紧,脸色一白。
  阮玉立即扶住她:“小圆……”
  “没事,”小圆咬咬牙,挤出个艰难的笑:“开始几日都是这样的……”
  虽然她一再隐瞒,阮玉也看得出,小圆这回生产当是伤了身子,于是这气又来了。
  “穗红,去请个大夫,就找以前总去相府的洪大夫……”
  “不,不用了。”小圆连忙阻拦:“昨儿庞七就领了大夫过来,说是养些日子就没事了,还开了药……”
  阮玉不放心,管她要了方子,打算稍后找洪大夫瞧瞧是否合适。
  “其实庞七……他就是粗心,这两日他忙前忙后的,又高兴自己当了爹,就没想那么多。其实他这两日觉都没睡好……”
  到底是夫妻,不管怎样,小圆还是顾着庞维德的,而若不是顾着他,怕也不能被焦氏欺负成这样。
  正说到这,门扇一开,庞七领了几个丫头进来,各个端着火盆。
  “这,这,还有这……都摆上!”
  庞维德指挥着丫鬟们把火盆放下,又跑到炕边,看着小圆:“你怎么样?儿子还好吧?哭了没?”
  阮玉依旧没好气:“火盆这么多,烟气这么大,呛到俊哥儿怎么办?”
  庞维德搓搓手:“只能先忍忍,我正让人收拾有地龙的小耳房,然后还得生火驱驱潮气,估摸明天就能住进去了。”
  这当儿,外面又叮叮当当响起来,是下人在或钉或糊的弄窗缝。
  俊哥儿小眉头一皱,又哭起来。
  庞维德手忙脚乱的要抱,又怕抱不好,一副着急模样,再对上阮玉的质问,哀哀的唤了声:“四嫂……”
  小圆拿胳膊肘拐拐阮玉,露出个恳求的表情,阮玉也就不好再说话:“搭上几条湿手巾,或许能降点烟气。”
  “好咧!”庞维德急忙照办。
  “你呀,别操心了。快来,抱抱你干儿子。”小圆趁机把俊哥儿放到阮玉怀里。
  怀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小东西,阮玉一下子僵硬了,不知该弄个什么姿势才合适。
  庞维德扭头见她的样子,立即幸灾乐祸的笑,转瞬又瞪大眼:“干儿子?四嫂收我儿子当干儿子了?”
  庞维德这几天休息不好,脑子都变笨了。
  小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岂止是干儿子?我已经跟金四奶奶做了亲家了……”
  “做了亲家?”
  庞维德上下打量阮玉,目光定在她的肚子上,结果被阮玉狠狠盯了一下。
  那边,裴若眉又开始跟小圆争儿媳妇了。
  庞维德终于反应过来,一拍脑袋:“亲家!亲家!哈哈,我跟四哥做了亲家……”
  把手巾一丢,风也似的跑出去了。
  阮玉看着门扇咣的合拢,望天哀叹。
  这是个什么爹啊?
  抱抱怀里的俊哥儿……干儿子,你可得有颗强悍的心脏啊!
  ——————————
  午饭过后洗三,俊哥儿哭得哇哇响,真是大吉大利,唯一让阮玉不满的是添盆的玩意儿都归了收生姥姥,若知道这样,她就不扔五两一个的大金锭子了,早前怎么没人跟她说一声?
  她坐在车里,不高兴的抿了抿嘴。
  金玦焱还不高兴呢,不过是庆贺庞七喜得贵子,怎么转了一圈后闺女归人家了?跟他商量了吗?这女人怎么越来越有主意了?
  他这边生着闷气,完全没有想到有关于闺女的来路还不知在哪呢。想着她今天刚一到庞家就大展神威,害得他一直担心她会吃亏,可是她呢?自打上车就没瞧过他一眼,这算什么?
  是,他是生她的气,可不也是因为她么?
  莫名其妙的就跟季桐搞在了一起,还预谋私奔,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那阵子若不是如花陪着他,他真不知日子该怎么过。
  说来也怪了,那些日子,如花特别懂事,懂事得……他估计这话若是说出来,阮玉一准生气,可他就是觉得,那段时间的如花,很像她。
  一样的理解他,一样的支持他,一样的默默陪伴他。
  以前,在不知自己对阮玉是怎样的心思时,他也会跟如花念叨些莫名其妙的话,却没有现在来得亲切。
  所以如花死了,他异常难过,感觉离开他的不是如花,而是……
  可是阮玉又回来了,据说是中了邪。
  那段时间,她的确很陌生,陌生得就像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希望看见又不愿看见的人。
  他不想追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亲眼目睹的有关她与季桐的那一幕,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而且不论怎样,如花都是因她而死,虽然不过是条狗,但是在他心里,他永远无法忘记如花与他相伴的那段岁月。
  而现在,她就在他面前。
  曾有的熟悉感,在如花死的那一刻,在他看到她为如花的坟头添土的那一刻,在昨天他为了验证这种感觉巴巴的来到她房中,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就在此刻的一刻,汹涌磅礴的涌上来。
  他奇怪于自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推动着自己向她靠近。
  不行,他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没有给他个说法,凭什么他要主动向她投诚?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眼睛忍不住一次次的溜过去。
  离家越来越近了,接下来,他似乎很难找到跟她共处的机会了。
  他抿紧了唇。
  阮玉感觉不到金玦焱内心的挣扎,她正在找东西。
  她记得她还有一只金锁,上面挂着三个小铃铛,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添盆的时候一起丢进去了?
  若是以前,她想一想也便算了,毕竟是慷他人之慨,可现在,她是穷人,穷人!
  如今连个生财之道都没有,前两日,李氏又找借口要裁她院里的员了,她说过要对她们负责的,可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她正额角冒汗的将椅垫、被褥翻个底朝天,却冷不丁听得一句:“在找闺女吗?”
  什么?
  她有些头眼发花的看着对面的人。
  金玦焱一只手肘支在榻上,把玩着一枚碧玉扳指,身子歪斜,神色却很郑重,重复道:“在找闺女吗?你不是欠小圆一个儿媳妇吗?”
  阮玉傻傻的瞅着他。
  二人大眼瞪大眼。
  也不知是谁“噗嗤”笑了一声,紧接着,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接下来是快乐时光时段~~~~~~~~~~~~~

  ☆、257怕老婆?

  清风小筑的人发现,出去了小半日,两位主子的脸色似乎开晴了,竟是并着排的走进来,到了烈焰居门口,又出现了难分难舍的场景。
  金玦焱只觉阮玉又活了,不,是自己又活了,曾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如今虽是冰天雪地,可是心里一片鸟语花香。
  有心跟阮玉到主屋坐坐,可是愣在院子里的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青色的褂子,梳得板板整整的头,离得这么远他都能看到那方块脸上的不悦。
  丁嬷嬷,她怎么又出来了?
  他忽然记起自己跟阮玉别扭的时候,这老家伙半点影子都不见,如今他跟阮玉刚有点缓阳,她就出来了。
  她什么意思?
  对了,听庞维德说,有些女人跟女人……
  还有三皇子也说过,宫里阴盛阳衰,宫女们就……
  天,这老东西该不是看上阮玉了吧?
  他就要上前护花,阮玉已经向丁嬷嬷走去:“丁嬷嬷,恰好您来了,我给您带回个人,您帮着调|教调|教?”
  丁嬷嬷在深宫历练多年,老眼一刮,就知道素梅是个什么鸟,顿时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先交给春分调|教着,待学会了看眼色,我再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丁嬷嬷话说得毫无感情,脸上五官也纹丝未动,真不知那声音是打哪发出来的。
  素梅腿一软,吓得就要跪地:“金四奶奶,是奴婢没有眼色,是奴婢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主子,还请金四奶奶放奴婢回去,奴婢保证不敢了……”
  “放你回去?那我带你出来干什么?穗红还在庞家待着呢,你若是丢了,跑了,我怎么跟庞家交代?难不成你一个这样的丫头还要换我一个穗红?再说,既然你知道自己不会伺候主子,我这不就找人教你了么?平常人家的丫头哪有这机遇,你可要珍惜着点,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金四奶奶……”
  “看来你是真听不懂我说的话啊。你说你一个丫头,连主子的话都听不明白,你的心思都用到哪去了?春分,”阮玉揉揉额角:“我是真累了,这丫头就先教给你了。瞧她那资质,也就不用按照你跟霜降的水准栽培了,就……”
  斜睨了素梅一眼:“给她找个活,什么时候她能听懂话了,再说别的吧。”
  这是要无限期扣留她了?素梅立即要去抱阮玉的大腿。
  春分手疾眼快的将她拨拉到一边,又喝了两个粗使婆子把人带下去。
  除了“中邪”那段时日,阮玉从不同下人为难,春分本就细心,如今又经了人事,忽见阮玉从外面带回个丫头,这丫头虽生得没几分姿色,可那眼角眉梢就带着轻佻,只略一琢磨,就猜了个差不多,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夏至,顿时怒从中来,当即策划好了让素梅进入特训生涯的一系列方案。
  金玦焱见阮玉对素梅不依不饶,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方才在车上的欢乐仿佛就此烟消云散。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回了烈焰居。
  喝了一盏茶后,让百顺把夏至叫过来。
  夏至一身豆青色梅花纹锦夹衣夹裙,比早前素淡了不少,脸上也没有涂脂抹粉,露出自然的白腻肤色,然而唇色微浅,加上有些毛糙的鬓发,显得整个人都恹恹的,再想到她这段时间的沉默,金玦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便卡到了嗓子眼,斟酌良久,方缓缓开口。
  岂料夏至听说要把她送出金府,立即以头抢地,泪如雨下。
  “也不是要把你怎么样,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一生之用,而且卖身契也交到你手上,今后你是嫁人还是做点小买卖,都由自己做主……”
  夏至头摇得像拨浪鼓:“妾身不愿,妾身只想跟着四爷,任由四爷是打是骂,妾身都无怨无悔!”
  抬了眼,微红的脸蛋如同雨打梨花:“妾身,已经是四爷的人了……”
  泪水朦朦的眸子满是哀怨柔情,看得金玦焱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
  他垂了眸,却听夏至又道:“四爷,若是您不要妾身,还要妾身往哪去呢?”
  说实话,夏至到底怎样成了他的女人,金玦焱至今也想不明白,只是一思及一个女子就因为他的一夜酒醉而失了清白,他就难免心虚,尤其是想到阮玉……
  阮玉应该是怨他的吧,毕竟他做下了这等事,还是在她的房里……
  早前,他只是想了想,心中愧疚,可是今天,看到她因为庞七纳了素梅而发火,刚才又是那么一番处置,他方发觉,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庞七送他出来的时候,对阮玉是赞了又赞,然而又摇头晃脑的对他表示同情,好像他即将成为或已经是个怕老婆的人似的。
  他怕阮玉吗?
  他不知道,反正这一路上,他是考虑过夏至的去留的,因为他怀疑,阮玉之所以选择了季桐,怕也是有这个缘故吧。
  他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要知道,季桐虽然二十六了,可还是童男子呢。于是待回到烈焰居后,心意更为坚定,可现在……
  “妾身也是人,心也是肉做的……”夏至哭得不能自已:“妾身就留在这。爷若是觉得妾身碍眼,妾身就不出现在爷面前。爷要是觉得妾身浪费,妾身这些衣物都能将就穿,饭菜每天也会少用。爷要是还……”
  “行了!”金玦焱抬起手,半天方挥了挥:“你下去吧。”
  夏至哭声一噎,紧接着更为哀切,简直如决堤江水,似要倾尽所有委屈。
  她弱不胜力的给金玦焱磕了个头,感恩的话几乎连不成句。
  金玦焱心烦意乱的别过脸,所以没有看到夏至抠着地毯的指缓缓收紧。
  送走了夏至,金玦焱想了想:“把璧儿叫来。”
  对于璧儿,无非是老话重提。
  璧儿静静的听着,既不像夏至一般激动,也不似从前一样震惊,末了只垂着眼皮回了几句:“奴婢听从爷的安排。但是看在奴婢自小伺候爷的份上,爷若是给奴婢找了什么人,能不能让奴婢也瞧一下?好歹也顾及一下奴婢的心意?”
  金玦焱大喜过望,连赞“璧儿长大了,终于懂事了”。然而待人一走,他将这几句琢磨琢磨……不对啊,虽是表面上答应了,可是若她就说瞧不上,他还能把人绑了去?
  这丫头,果然长大了,竟然开始跟他斗心眼了。
  折腾了半天,啥事也没办成,金玦焱心里特别郁闷。
  这一郁闷,就想找人开解,而那人便是……
  于是往门口开动。
  看到方方的门框时,就想到丁嬷嬷的方块脸。
  不行,得找个理由。
  对,就探讨一下烈焰居这两个女性的安置问题。
  当然,烈焰居是他的地盘,而且他们早就说过,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非要送上去,总是显得有点……
  怕老婆就怕老婆吧,不让她知道就行!
  不过她万一拿“互不相干”的话搪塞他……
  嗯,对,还有小圆。如今不是有了干儿子吗?就展望一下干儿子的未来,还有闺女嫁给干儿子的亲事该如何操办,将来有了下一代是姓金还是姓庞。顶不济……满月礼不就在眼前吗?还有……
  闺女的事似乎该抓紧了。
  金玦焱立马换了身深紫暗花的袍子。
  他发现阮玉似乎特别喜欢看他穿紫色,每每见了,唇角都会勾上一勾,目光也会闪上一闪。
  他又对镜照了照,端了个一本正经严谨庄重的姿态,意气风发的往主屋去了。
  ——————————
  春芳吐蕊,柳叶抽芽,又是一年春好时。
  三月三这日,金家办了场春宴。其实无非是借机聚一聚,因为合适的金矿一直没有着落,金成举已经把家里但凡跟金子沾边的玩意都弄到了作坊,熔了做金饰,来支撑店面并维持宫里的供给,其中就有这两年大房送的“金”字寿礼。所以此番就想拉拉关系,希望能得到有关生意的照应或出路。
  不过这些人都眼红金家的“皇商”,于是便难免有风凉话:“既然有宫里的路子,还开铺子做什么?金老哥,不是我说你,若是我,就单做宫里的生意,只一笔,就是不小的收入呢。再得了哪个贵人的眼,御赐个牌匾下来,这子子孙孙都不用愁了……”
  “金老爷也是多虑了。有阮相这棵大树,还愁没金矿?只要阮相振臂一呼,‘金碧辉煌’的佟家就得把自己的矿乖乖的送上来。我说金老爷,你守着大树,可是怎么不会乘凉啊?”
  金家跟二臣阮洵结亲,连带着金家也跟着不受待见,如今金矿难寻,也不是没有这个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果果捉虫,有一处素梅写成了穗红,更正O(∩_∩)O~
  改多处,加分隔符3
  又到了休息时间了,大家周末愉快O(∩_∩)O~

  ☆、258一起约会

  金成举只是摸着胡子笑,对这些风言风语不置一词。
  按他的说法,这些人便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红眼病,若是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巴不得要去添阮洵的脚趾头。
  阮玉没法说这是不是阿Q精神,只是金家生意遇阻,李氏便总有机会到她跟前念央,有一次竟暗示她拿嫁妆出来救急,不由让她怀疑对方的用心。
  这些嫁妆如今是万万动不得的,只是金玦琳一心陶醉于夫君的关爱,根本没有做生意的打算,自己要如何将铺子庄子合理的过度给她?
  阮玉微微偏了头。
  打扮得如春晓之花的金玦琳幸福的坐在卢氏身边,挽着卢氏的胳膊,也不知卢氏跟她说了什么,她点了头,然后羞红了脸,再水波盈盈的朝旁边的季桐望上一眼。
  自始至终,没有跟阮玉交流过一次。
  阮玉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很不符合。因为她毕竟“送”了那么多嫁妆给金玦琳,金玦琳怎么也得对她稍微热情一点吧,就是装也得装一下啊。
  这相府千金的心思还真难猜,而且她也搞不懂金玦琳为什么从来没有流露过对阮洵的留恋和思念,难道是“夫妻同心”?这点倒表演得挺到位。
  阮玉不打算继续研究。
  但金玦琳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开始真正的展现出一个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子的芳华,不知季桐面对这样的金玦琳心里有何感想。
  她转了头,将视线投向对面的戏台。
  金家这场春宴办得很是周到,男人在前院喝酒聊天,女人便在园子里看戏。
  戏曲在这个时空里是身居内院的女人难得的消遣,金家为不堕了名头,证明自己依旧有实力,请的是曾经得了圣人召见的戏班——德胜班,台上唱念做打一派热闹,演的又是女人们最喜欢的恩爱纠葛,所以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有人跟着哼上两嗓子。
  阮玉却无精打采。她根本就听不懂那些人在唱什么,每句唱词都那么长,让人只恨不能把手伸进他们的嗓子眼将后面的话都掏出来。于是在看了一会花花绿绿的穿梭,书生跟小姐的暧昧调情,她便手支了桌边,开始昏昏欲睡。
  可是偏睡不消停。
  并不是因为台上的人动不动飙出个高音,而是有一双目光,时不时的打在她背上。
  她跟卢氏等人都坐在二层的楼台上,头顶是遮阳的屋檐,阳春三月的小风虽带着温暖但并不炎热,可是每当那双目光投来时,她都觉得自己锦绣双蝶钿的花衫要被烤出两个洞。
  她屡屡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季桐若无其事调转的视线。
  不会是他吧?
  怎么会是他?
  他对阮玉已经深恶痛绝,避之唯恐不及,而身边这位贤惠温顺又不缺乏勇敢果断的金玦琳才是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的女子,且他自认清风朗月,一身高洁,又怎么会对一个二臣之女更是人|妻还是一个屡屡被他拒绝的女子青眼有加?
  一定是错觉,错觉!
  那么便是金玦焱了?
  这个家伙,自打俩人关系“破冰”就有事没事的缠磨她,虽然有些事情没有点破,但也心照不宣。
  只是春分她们对这种心照不宣很是不满,总想捅开这层窗户纸,为此不知弄出多少乐子,然而每每好像就要成了,丁嬷嬷便出现了。
  金玦焱对丁嬷嬷简直是恨之入骨,屡次跟她提出要送老太太出府养老。
  她没答应。
  若说这人真是怪了。当初她是如花时,只想着他是怎样的好,自己怎么就没有珍惜,还曾幻想就做一只狗陪在他身边。可如今她变回了人,还得了个再也不能被人夺去的身份,倒多了许多顾忌了,而且这些顾忌一想起来就让她如鲠在喉。
  比如说素梅。
  一看到素梅她就想到夏至,想到他们……
  而且金玦焱越跟她接近,那一幕就越鲜明,以至于春分她们无论如何努力,这层窗纸就是坚定不破。
  所以,她很庆幸有丁嬷嬷的存在。
  只是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什么才是“头”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想。
  她闭上眼,再次昏昏欲睡。
  那双目光又飘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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