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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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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知道,这是要献寿礼了。
  金玦鑫跟金玦焱谦让一番,赶回来的姜氏掐了金玦鑫一把,他方不推脱了,将寿礼奉上来。
  是黄金打作的“寿”字。
  两尺长,一尺宽,三分厚,金光闪闪,不由令阮玉想起成亲当日那些充作柳叶的金叶子。
  金宝娇却笑起来:“大伯去年就送的‘寿’,今年又是‘寿’,我要去祖父房里看看去年的还在不在!”
  “胡闹!”姜氏绷起脸:“你没看到今年的‘寿’比去年大一圈吗?”
  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姜氏也是脸大,顺来了一句:“这不就是祝老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吗?”
  “好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金成举拍案,算是为俩人解了围。
  姜氏顺呈上自己的心意:“儿媳正想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呢。”
  红绸一掀,果真是座碧玉山,高约一尺,翠色莹莹。
  姜氏还不断强调:“是‘南山’,真的是‘南山’!”
  众人又笑。
  姜氏眼珠一转,睇向金宝娇姐仨:“今年你们爹娘都不在,你们要给祖父祖母送什么?”
  金宝娇叉起小腰:“现在还没轮到我们小辈,一会大娘就知道了。”
  金玦淼掸了掸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风度翩翩的上前,双手一拱。
  未待开口,姜氏的嗓门已经亮起来:“三弟,你的寿礼呢?不会是空着手吧?三弟可是咱们家最能赚钱的人呢。”
  金玦鑫拽了拽她的袖口,示意她还有外人,不要太放肆。
  金玦淼依然翩翩的立着:“儿子听说,杀鸡取卵,不如买一只会生蛋的母鸡。儿子此番没有准备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礼品,只得了个小物,还望父亲笑纳。”
  从袖袋里掏出个螺钿黑漆木匣子,着人呈上去。
  姜氏的视线就盯着盒子,恨不能发出两道光,将盒子打穿。
  金成举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页纸,眯起眼睛一看,一怔,然后喟叹:“老三有心了。”
  原来金玦淼送上的是丽景街一家铺子的地契。
  地段特好,生意兴隆。
  原是佟家所有,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了手。
  姜氏只恨此前多嘴,又恨金玦淼的明朝暗讽,于是分外想念李氏,因为若是李氏在,至少还有二房跟大房一块丢人。
  阮玉则不禁看了金玦焱一眼……
  金玦淼这般有心,他这个嫡子又该送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几处
  吃完饭,一边在路上走一边擦着小勺。就在我忘垃圾桶扔纸团的时候……低头时还不见人,而扔个纸团需要多久?可就在抬头之际,一物将我撞上。
  事后知道是人,时速太快了,我当时只来得及抱住垃圾桶。结果垃圾桶都晃晃了,我俩就要扑倒在树丛里,最后还是我稳固了垃圾桶……
  《冰雪奇缘》迪士尼动画非常好看O(∩_∩)O~

  ☆、074心有灵犀

  思量间,秦道韫缓缓走了上来。
  天蓝色宝瓶纹夹袄,银白色绣折枝花的裙子,单螺髻,碧玉钗,即便在这样的日子也不改素淡,这般盈盈的站出来,倒似一股入室的轻风。
  她端端一礼,接了琴韵手里的长条锦盒,打开……
  “这是儿媳闲暇时画的一幅《梅竹双清图》,送给公公。祝公公梅竹平安春意满,椿萱昌茂寿源长。”
  她身段柔美,声音动听,配上这梅竹双清,极为的写意,极为的动人。
  可以说,目前这些寿礼,只有秦道韫是真的用了心的,虽说是闲暇所作,可依阮玉对她的了解,她定是精工细作,极尽心思,而这幅画……阮玉虽不懂欣赏,但也看得出笔韵流畅,意境脱俗,正是秦道韫的风格,可是……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在拿银子衡量人?若是这幅画出自名家之手也便罢了,秦道韫虽有才气,但只是一个女子,顶多是作为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被人欣赏欣赏,若说有人向她求一副墨宝,怕是……
  秦道韫,该不会真的听信了自己的“心意”一说吧?可是她哪里能够想到秦道韫竟是这么的自信且超凡脱俗?
  卢氏已然面露不悦,姜氏的话则立马飞了出来:“三弟跟三弟妹可真是夫妻同心,都送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却是最不结实的,一扯,就碎了。”
  金玦鑫拿胳膊肘戳她,她也不管,兀自笑得开心。
  “大嫂倒是说笑了。”金玦淼忽然上前,面带笑意,看不出一点的不自在:“其实这不过是道韫的一个小小开场,后面还有重礼。”
  又偏了头,温情脉脉的看着秦道韫:“你也是,不说清楚,让大嫂误会了不是?”
  阮玉却见秦道韫的脸渐渐的白了。
  金玦淼一挥手,一个青衣小厮已是捧着个托盘上前。
  红绸一掀,现出一座玉雕。
  众人顿时惊大了眼睛,因为这玉雕竟是跟方才的画一模一样,而且因为有了玉光,更显栩栩如生。
  卢氏的脸终于露出笑意,姜氏则牵牵唇角,哼了一声。
  秦道韫看了看玉雕,又看了看金玦淼,垂了眸。
  金玦淼拉着秦道韫拜过。
  秦道韫木偶似的,福了福身,便回到座位,整个人都仿佛于瞬间失了灵气。
  阮玉暗叹,金玦淼此举大概是为了维护三房的面子,然而又何尝不是对秦道韫的关爱?
  是的,金玦淼对秦道韫情根深种。
  因为依秦道韫的性子,定是要偷偷的准备“心意”,打算在今日一鸣惊人,而金玦淼若非对她有心,如何得知她备了何礼,又如何着人打磨一座一模一样的玉雕?
  而他的关心跟呵护,仿佛不动声色,仿佛细致入微,却大大的伤害了秦道韫。因为今天,无论是谁都可以嘲笑她,唯独他不可以。
  他是想护着她的,可是他的举动,却说明他也对她的“心意”有所不满,而且早就不满。
  他没有提醒她,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可是在她眼里,却成了等着看她笑话再来救场以期众人都羡慕三房的富庶而她也会感激于他的关怀的阴谋。
  他是爱她的,可是不得法,就像当年拿自己的体己为她办嫁妆,是给了她体面,又何尝没有伤害她的自尊以至于如今还有人拿此事来作为饭后谈资?
  她是清楚他的心意的,可是一向自命清高的她屡屡都要被人用铜臭来维护颜面,她的一切都属于别人,她的所有都来自别人,她如何忍得?
  这或许就是这对本应恩爱的夫妻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缘故吧。
  阮玉收回目光,却不期然的对上金玦焱的视线,那双往日里星芒熠熠此刻幽深如夜的眸子竟好似有着与她同样的感慨。
  他,竟会同她一样?
  她不由又仔细看了一眼,恰见他也仿佛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般的望过来。
  四目相对,一怔,一惊,又各自调开。
  姜氏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住笑,拍着巴掌:“四弟又是给老爷准备了什么?咱们都等着看呢。”
  说着,又朝阮玉挤挤眼。
  阮玉不明这眼色的用意,只是仿佛要掩盖般的将视线移向郑重端着硕大托盘走进来的百顺。
  也不知那红绸下面盖着什么,竟是一片平坦。
  众人皆不由睇向金玦焱。
  金玦焱浑然不觉,就地换了身青莲色的锦袍,又不知打哪弄了根拂尘,画了个圈,便搭在左肘间,单手结印,施了一礼。
  众人便笑:“老四,这又是唱得哪出?”
  金玦焱的表情万分正经,也不答话,只垂了眸,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房梁上开始往下飘细碎的东西。
  细看去,竟然是一片片的花瓣。
  花瓣渐多渐密,到最后是整朵的飘下来。
  不是园中的梅花,而是本应盛放于春天的桃花,皆是真材实料,四散飘香。
  阮玉不禁望向金玦焱……莫非这个时空也有暖房?或许是的。可这些花是怎么掉下来的?她跟所有的人都看了又看……房梁跟藻井皆空无一人。
  恰在此时,只听“咒语”忽停,金玦焱大喝一声:“来也!”
  手一伸,腿一抬,身子一转……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托盘已经由百顺手里转移到他手上。
  他单手擎着托盘,上面的平坦莫名其妙的隆起一个圆圆的包。
  这是什么?
  “四弟该不会给老爷变出个寿桃吧?”姜氏一语打破静寂。
  红绸一掀。
  果然是一颗硕大的桃子。
  姜氏忍不住乐起来。
  只是这桃子是不能吃的。
  此桃乃白玉所制,越向上颜色便越深,于桃尖汇成淡淡的粉色,仿若瑶池仙品,令人垂涎欲滴。下方则铺开三片翡翠的叶片,最难得的是还滚着“露珠”,这般水灵而鲜明的衬托着,仿佛已经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其实这只桃子的寓意与金玦鑫的“寿”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难得的是这份“巧”。
  前方的金成举已经大声道“好”,众人也交口称赞,皆言金四是用了心的。金宝锐几个则说四叔一定是在房梁上安了机关,非嚷着要去察看。
  春分小心的瞧了瞧阮玉的脸色,见她微微颔首,亦有赞意,便略略的松了口气。
  而阮玉也很快被姜氏点了名,阮洵便摸着本不存在的胡子,笑眯眯的望向女儿。
  阮玉屈了屈膝,命春分跟夏至把她的东西抬上来。
  便是事先定下的那只以玛瑙玉石和金银枝条打造的蟠桃盆景,不能不说是精工细作,富丽堂皇的,只是有了方才金玦焱的那一番用心还有秦道韫的难堪,她忽然觉得不大好拿出来了。
  然而此刻也无法急中生智,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寿礼奉上。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那两句备好的吉利话时,姜氏突然怪叫起来:“四弟,你方才那只桃子,莫非就是从弟妹这偷去的?”
  众人一怔,然而待看清悬在金枝玉叶间的一颗颗玉石玛瑙的蟠桃时,不觉大笑出声。
  阮洵笑得最为夸张。
  阮玉立在当地,一时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与金玦焱的礼物都是各自准备的,就是方才金玦焱一番表演后变出个桃子,她也未多想,却不料……
  不觉就回了头,瞪了金玦焱一眼。
  岂料金玦焱正在看她。
  事先藏好的花还在一片片一朵朵的往下飘落,她就立在缤纷中,仿佛桃花微雨,吹皱了一池的春水,吹起了满天的迷蒙。而她斜斜的瞟过来,欲语还休,似嗔似怨,就好像飞燕翦柳,刹那破开眼前的阴霾,有什么东西霍然亮了一下。
  然而这道亮光被姜氏的笑声击落在地。
  “这叫什么?就是什么什么‘身无彩凤’……而‘心有灵犀’……弟妹,我这回说对了吧?”
  阮玉知道,自打她给姜氏出了主意,姜氏就刻意处处抬着她,尤其此刻阮洵还在跟前。可是她不需要这种抬举,因为姜氏越抬,她将来的事就越麻烦。
  金玦焱见她皱起了眉,心底刚刚不知因何跃上的轻松与喜悦渐渐沉了下去。
  此刻,他方发现自己的背竟是跟椅背拉开了微弱的距离,而拳也莫名攥起,手心尽是湿意。
  阮玉静静的行了礼,一言不发的回到位子上。
  姜氏还在说着吉利话,金玦焱看着对面容色淡淡的阮玉,心中渐渐升起怒意。
  前面不知是谁提到了金玦琳,说这样大喜的日子也不见出门,如何的不敬不孝。
  卢氏慢条斯理的回了句:“还是让她歇着吧,她那身子,没人挑她的理,她只要没病没灾不让人操心,便是孝心一片了。”
  卢氏对八月姨娘有气连带着不满金玦琳,但凡有心的都听得出来,金成举也不好苛责,只捋着胡子,清了清嗓子,十分慈爱的望向大房一方:“钥哥儿,你是长房长孙,今儿祖父寿辰,你给祖父准备了什么礼?”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呼唤收藏的时候了,收藏到我碗里来(^o^)/

  ☆、075异彩纷呈

  金宝钥低着头不说话,姜氏掐了好几下都不管用,最后只得使劲把他推出来。
  金宝钥立在地中,已经开始抽条的个子却勾着腰,一眼看去,就是个小一号的金玦鑫。
  二房的金宝娇已经捂着嘴乐起来,又跟金宝婵耳语两句,然后放了声:“大哥真是生得越来越像大伯了呢。”
  金成举脸色也不大好看。
  本来他强调长房长孙,是想给金宝钥壮壮声气,岂料倒把人压趴下了。这么多人看着,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姜氏也觉没脸,可也不能当场训儿子,只得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跟金家二老请辞:“客人们还在园子里看戏,儿媳离开太久,这会去照应照应。”
  走出大门时,金宝娇脆嫩嫩的笑声又传出来:“果真是跟大伯一样呢,只不过今年抄的佛经比去年多了一本……”
  姜氏便攥紧了帕子。
  早前问他准备了什么礼也不说,掐捏打踹皆压不出半个字,这会倒好,让二房当众嘲笑。
  她气得白了脸,恨不能转回去狠抽金宝娇俩大耳刮子。
  金宝娥则奉上了一双棉鞋。
  虽也跟去年是一样的贺礼,可是针脚明显更细密了,绣工明显更出色了,尤其是上面的“寿”字,令卢氏赞了又赞。再牵起了她的小手,看着上面的针眼,心疼道:“你还小,使不得力,日后鞋底就让丫头帮忙纳,也是你的心意。”
  金宝娥也不应是,也不摇头,只是红了脸。
  金宝娇牵了金宝婵的手,上前施了一礼。
  “今年爹跟娘不在,宝娇跟妹妹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思来想去,就想着排一出小戏,愿博祖父跟祖母一笑。”
  俩人让丫鬟搬了小桌子小凳子,金宝娇还给金宝婵点了两个红脸蛋外加一红鼻尖,结果尚未开场,已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至于唱得是什么,就很菊英园的戏曲一样,阮玉只听懂俩字……“咿”跟“呀”,但是胜在童音稚嫩,动作稍显笨拙但憨态可掬,所以也没人挑她们唱得好不好,不出盏茶时间,已是引来数次喝彩,就连金宝妍亦“喔喔啊啊”的跟着应和。
  二人唱完,跪在地上郑重叩拜,然后蹦到金氏夫妇怀里:“人都说,笑一笑,十年少。宝娇跟妹妹希望祖父祖母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话音未落,又博了个满堂彩。
  阮玉不禁感叹二房的这两个女儿,不出一文,就能把两个长辈包括满屋子的人哄得乐乐呵呵,还不住口的夸她们孝顺,李氏的教导功不可没啊。
  金宝娇美滋滋的偎在金成举怀里,小下巴一抬,冲着金宝姗得意一笑。
  其实金宝娇的对手不是大房的金宝娥,一是金宝娥原本就资质平平,根本用不着比,一是金宝娥比她年长几岁,没有比的价值,她真正的对手是金宝姗,这个话不多却处处引人注目的庶女。
  今日,她卖了好,又讨了巧,而且据她观察,金宝姗最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看她这回要怎么讨祖父祖母的欢心。
  金宝姗一身水蓝衣褂的走出来,半低着头,神韵竟与秦道韫有几分相似。
  立在地中,端端的行了礼,就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一个包裹,郑重的送上去。
  阮玉也很好奇金宝姗会送给金成举什么寿礼,因为据说这份礼物还跟自己有点关系。
  金成举打开包裹,见里面是一双青面棉鞋。
  金宝娇当即就笑出了声:“原来二姐姐跟大姐姐想到一块去了……”
  金成举单手举着两只鞋,眯着眼看。
  卢氏也凑了上来:“噫,这是松针么?好像还会动……”
  她急忙命娇凤拿了海水蓝的掐丝珐琅镜盒,取出玳瑁镜表,再接了鞋,仔细看去:“姗姐儿,这是怎么绣的?怎么好像毛茸茸的,跟活了一样……”
  金宝姗腼腆一笑:“是四婶教我的,宝姗不才,就给祖父绣了这万年松的鞋面,鞋底是翠绣帮着纳的。”
  她捏着小手,有些羞愧。
  “好孩子,你有心了。”卢氏慨叹,将鞋子传给旁边的人看。
  秦道韫接过,瞄一眼,再顺手递了阮玉。
  阮玉接过,只一看,心中便是一叹。
  金宝姗果真是用了心的。
  枝干是拧了线做出粗糙而虬曲的模样,松针则是拿鸡的尾翎所制,皆裁的最外圈的硬羽,再分成细丝,一点点的镶到鞋面上,一眼看去,真的是蓊蓊郁郁。若是轻轻吹口气,“松针”便簌簌而动。
  只是如此精细,怕是要很费眼睛吧。
  前方金宝姝的稚声稚气一本正经的传来:“是我帮姐姐选的鸡毛,又剪得细细的,还帮她穿了针。这双鞋算是我跟姐姐一起做的……”
  众人便笑着夸她能干。
  阮玉不禁抬头,望向二房的那对姐妹,但见金宝娇正咬着唇,愤恨的盯着满面羞涩的小姑娘。
  阮玉眉心一紧,调转视线,想着是不是要让金玦焱也看一看,结果发现金玦焱正盯着自己的缁色高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边厢,金宝锋跟金宝锐也站出来。
  俩人跪地说了吉利话,金宝锐就扎到金成举怀里,猛劲把金宝娇拱了出去,气得金宝娇眼泪汪汪,碍着有人看着才没发作。
  在祖父怀里扭了一会,金宝锐打衣襟里取出一物,放到金成举掌中:“祖父……”
  金成举一看,乐了:“这不是你大爷爷的怀表吗?”
  一怔:“这怀表……你没有还给大爷爷?”
  金宝锐狡黠一笑:“给祖父了。”
  金成举掂掂怀表,笑:“早不给晚不给,原来你小子是借花献佛啊。”
  金宝锐摇头:“若是早早就给了祖父,祖父转手就要还给大爷爷……”
  金成举笑意一滞,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卢氏本自笑着,闻言瞧了金成举一眼,心道,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如个小孩子。
  又望向三房……怎么机灵懂事的孩子都出在三房了?
  再看向金玦焱,目光落在阮玉身上时顿时一沉,然后拍了拍外甥女的手,也不知是想安慰谁。
  “祖父,孙儿今天另有寿礼奉上!”
  “另有寿礼?”
  金成举收起复杂,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金宝锐用力点头,转头冲向金宝锋:“二哥!”
  金宝锋老成持重的点点头。
  也不知二人打算做什么,秦道韫却趁这档站起身,屈膝一礼:“后院那些器皿还需儿媳照料,儿媳便先下去了。”
  经历了这一波又一波的热闹,她的那个小插曲实在不足为道,人也愈发显得黯然。只是她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赶在自己房中孩子要献礼的时候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卢氏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却也知道她的性子:“嗯,那你便去看看吧。”
  秦道韫退下。
  卢氏又往金玦淼那一睃,见他瞅也没瞅秦道韫一眼,只兴致勃勃的盯着两个儿子,方才郁闷的心情于是一松。
  小哥俩走到地中间,站定,彼此拉开一定距离。
  金宝锐龇龇牙,转手打怀里掏出个毽子。
  阮玉一怔,所以没有注意到,金玦焱忽的微欠了身子,眼底光芒一亮。
  小哥俩开始踢毽子了。
  阮玉不觉瞪大了眼睛。
  只见彩色的毽子于二人之间飞来飞去,半晌没有落地,听话得像缠在小猫爪子上的线球。
  再看金宝锋,抿着小嘴,神色郑重,面对活泼的毽子,就仿佛在攻克一篇艰深难懂的古文。
  人群中方有喝彩,就见金宝锋用力一踢。
  毽子飞得老高,让人怀疑这场珠联璧合就此宣告终止,然而金宝锐已经站在了毽子下方,腿一抬,不仅稳稳接住了毽子,还就势一甩,表演起花样来。
  阮玉也惊住了。
  这段时间,金宝锐经常跑她的清风小筑,缠着她讲解踢毽子的要领,还要她进行示范。
  她自觉不过是敷衍了他,因为每每他有要求,她便应允,从不检查课业,却不想……
  三房的孩子,都是有心人,这小家伙背地里不知如何下了苦功,又瞒过了众人,只待今天一鸣惊人。
  她不由得羡慕起秦道韫来,竟然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聪明又懂事的孩子,若是换作她……
  换她做什么?她在想什么?
  她对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念头大吃一惊,转而将它打落下去。
  毽子依旧没有落地。
  在这场表演中,金宝锐显然是主角,负责各种高难度动作,而金宝锋虽为配角,却并非一无是处,他负责监督毽子,一旦有脱离弟弟控制的嫌疑,就补上一脚,让它回归正轨。
  气氛已经热闹非凡,尤以金玦淼最为兴奋,不时拍一下手,不时来一句赞:“好儿子!”
  这是属于一个父亲的骄傲吧。
  阮玉正在感叹,前方表演已经圆满结束,小哥俩还就势摆了个造型。
  金成举手臂一张:“乖孙子,快过来,让祖父抱抱……”
  小哥俩跑到金成举怀里,金成举一人亲了一口,“乖孙乖孙”的叫个不停。
  卢氏的脸色便分外难看,方才的松快不翼而飞,此刻胸口堵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几处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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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6弄巧成拙

  “乖孙子,这是跟谁学的啊?踢得真好看!”
  “四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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