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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诸神的传说-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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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乱麻
“什么……克斯莱大小姐被人行刺？！”正在书房进行公文批阅的国王巴罗普听见了这个突然传来的噩耗，后背发冷，身体一软就摊坐在御案后，两眼无光，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冲着前来汇报情况的艾得力克招手，“现在如何！？”
“臣已经把费纳希雅小姐安排进银狼领事官邸，现在正在全力医治！”艾得力克低头单腿跪立，垂下的脸上全是压抑的愤怒，“现在仍在昏迷中，请陛下允臣全力调查此事！！”
巴罗普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婿，摸着胡子，脸上的表情慢慢严肃，“现在境内叛军基本平复，但此事一出，说明局势仍无法预料，能否处理好此事，关系到我比斯科迪联合王国的根基牢固问题……”
“陛下有什么需要交代吗？”艾得力克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是冷得出水的表情，全身充满了杀气，但他并没有头脑过热，听出了国王另有弦外之音，“还是等梅萝蒂娅公主回来后再进行调查处理？？”
“呵，这就是你们两夫妇的事情了……”国王巴罗普干笑了一下，面容干涩，“孩子，你很老实，也很有正义感，但这国家军政可不是凭借单纯的武勇胆魄就可以做到的，想来梅萝蒂娅和你正好互补。不管外面有什么谣言蜚语，你们二人必须团结，这是为父唯一想说的话，切记！”
艾得力克若有所思，脸上的怒气少了很多，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恭敬地点头，“臣明白，此事就暂时封闭消息，以静制动！！”
“不错，不错，梅萝蒂娅没看错人，我这个女婿果然不愧是前银狼南大陆总指挥官！”巴罗普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看到女婿能够冷静下来，也觉得宽慰了不少，“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首先露馅的是你，先宣布王都戒严吧，你就暗中全力调查此事等梅萝蒂娅回来，此外王都内外军力你可全权调动，克雷迪尔将军估计还在赶往西北边境的半路上，要临时赶回来也需要些日子，你就派人把情况向他简单说一下。”
“臣遵命！”艾得力克听懂了这些话，不再多说，转身朝门走去。
“哦，对了，你还是把克斯莱大小姐接到王宫里来吧，虽然现在看来王宫未必如银狼的领事官邸安全，但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态度，你必须明白！”巴罗普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到。
这个国王老岳丈真是只老狐狸啊，费纳希雅小姐重伤不醒已经是事实，他现在最顾及的应该是克雷迪尔将军的反应和国内贵族的态度。自己已经算表面上脱离银狼了，所以不能一副以银狼的立场和观点来处理这个事情。但新的身份没有任何政治背景，对国内贵族的控制力非常薄弱，所以国王岳丈考虑到自己的这些难处，把问题的处理重点都移交给梅萝蒂娅，说起来还真是个厚道的岳丈。这个国家能支持到现在，也幸亏有这父女两个人。艾得力克自嘲地甩甩头，在宫殿走廊里慢步前进，站岗的王宫禁卫军都挺起胸膛恭敬地朝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当前的克莱因公爵行注目礼。
“啊！原来是克莱因公爵大人！”
艾得力克刚走到通往一楼的丁字旋回楼梯走廊交叉口上，就看见另一边的楼梯上走来一位衣着严肃的老年贵族，正冲着自己微笑。
“哦……菲利贝当子爵大人啊。”艾得力克赶紧停住脚步，面带微笑朝这位王国商务大臣点头行礼，“您有什么事吗？”
“这个……听说克斯莱子爵大小姐昨天刚到王都，今天就在大街上遇刺，我深是不安。”菲利贝当边说着，还偷偷上下打量了一下艾得力克，但艾得力克那平静的微笑让他根本判断不出现在对方的心态如何，于是赶紧叹了口气，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不知道克斯莱子爵大小姐现在的情况如何……唉，真是国家不幸，我比斯科迪联合王国何曾有过如此顽孽之民，如今国势微弱，宵小蠢动，居然胆敢向我国盟友行刺，实为可恶，望公爵大人严惩凶顽！”
“费纳希雅小姐现在正在银狼官邸内休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这里就多谢子爵大人关心了。刺客之一已经被关押，事情会水落石出的。”艾得力克含糊地答了句，然后赶紧朝楼下走去。
菲利贝当望着艾得力克的背影半晌，这才转身朝国王的书房走去。
国王陛下书房里的言语含糊，暗示我不要轻举妄动，难道他早猜出这行刺之人并非外国捣乱，而是来自本国内部势力？艾得力克刚走出王宫，忽然停住了脚，回头望着东面巍峨的宫城和背后连绵的贝伦山脉，沉甸甸的视觉压力一直抵达心头，似乎又感觉到了以前在罗兰德王国的那种莫名压抑感。
这真是个崇尚自由的国家吗？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那种无法喘息的约束。艾得力克一边带着一队比斯科迪王宫禁军朝王宫一边的银狼领事官邸赶，一边默默地侧头打量着那明显气氛紧张的大街人群。
位于王宫南边一侧的银狼领事官邸外如今是人上弦马备鞍，如临大敌，一个大队的比斯科迪联合王国王宫禁军把宽敞的街道全部封闭起来。
在领事官邸内，经过国王巴罗普的特别批准，一个中队的圣女护卫骑士团骑兵和第十一军团的一个大队的银狼官兵在精心挑选核实身份后被特许进城保护领事官邸，加上原本领事官邸内的一个中队护卫兵力，这座宽敞豪华的官邸内居然一下涌入了近八百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名银狼士兵守卫，官邸主楼内外的通道上还不断有巡逻兵来回巡查，就连楼顶天台都安排了官兵把守。第十一军团的法兰科罗将军将城外军队全部委托圣女护卫骑士团团长威廉将军一并指挥，然后亲自进官邸担任这支精锐卫队的总指挥。
四兄弟现在的最长者法兰科罗将军火冒三丈，下属军官们都红着脸，士兵们个个紧张，整座领事官邸杀气腾腾，又隐隐尴尬愤怒。阳光明媚的天气也盖不住这座宽敞豪华官邸的阵阵阴冷肃杀之气，因为这是北大陆银狼军的最大耻辱，居然光天白日之下让费纳希雅小姐被两个冒牌的银狼军给浑水摸鱼了。如果传到南大陆银狼军总部，眼看南大陆银狼军远征黑暗次大陆已经在倒计时，这个消息还不让齐格飞将军那本就冷酷的脸再结上一层冰才怪。
费纳希雅的卧室外守卫更加森严，每个卫兵的武器都亮出了锋刃。在法兰科罗将军的命令下，凡是要进出房间的人，无论官阶多大，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检查核实。
由创始神信徒里挑选的精通白魔法治疗的魔法师和医术的女军医正紧张地围在床边，而两位以前服侍过费纳希雅的小女孩则紧守在床前悄悄掉泪。
薄薄的稠被覆盖下，费纳希雅一脸苍白地睡着，秀发略微凌乱，嘴角居然还是那丝若隐若现的微笑，似乎现在正做着什么舒心轻松的好梦，衬出无限美好身体曲线的被子说明现在覆盖下的少女基本上是赤身裸体，而两只手则无力地耷拉暴露在被子外。
“费纳希雅小姐到底怎么样了？！”艾得力克一走进费纳希雅的卧室就喊了起来，先前的自我克制一下全丢开了。紧张地越走越快，一下就跪在了床边，面带痛苦地颤着手握住了费纳希雅的小手。
“公爵大人……”一群人一见艾得力克进来，纷纷避让行礼。
“还是叫我艾得力克吧！”艾得力克和梅萝蒂娅公主的婚事在表面上已经等同公开脱离了银狼，可他不愿意自己来到这样的地方还被人称为贵族，所以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费纳希雅小姐现在情况是怎么回事了！？？”
“艾得力克将军，经过我们的初步诊断，圣女阁下最先喝下的酒里面同时含有几种剧毒，刺杀的凶器上也抹是，不过圣女阁下体质神异，这毒性并无伤身大碍，倒是刺客下手狠毒，圣女阁下失血太多，以至于一时无法苏醒。”一个女军医小心地捧着一个托盘走过来，只见托盘上面的白布上放着血淋淋的两把匕首，匕首的锋刃上明显颜色不对，“前胸命中心脏一侧，后背虽深，但并非致命要害，只是血脉损伤太大……具体后事下官等还无法预料……”
言下之意，费纳希雅如今生死未卜。
伟大的神啊，你是女神，神怎么会死！如果今天检阅部队的时候我多和你说几句话然后陪你回官邸，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艾得力克难过地把头靠上了费纳希雅的手，感觉到的只是冰凉。
“这群王八蛋！！”抬起头来的艾得力克嘴唇都快咬烂了，眼睛里喷着火，突然站起身体，对着一房间的银狼官员露出了凶光，“今天谁是负责费纳希雅小姐安全的护卫军官！！！”
“是领事官邸幕僚次官厄修达中队长！”一个军官小心地看着这位在银狼军团里实际上还拥有和克雷迪尔相同权利的高大青年说到。
“把他给我抓过来！”艾得力克将身上红色的比斯科迪高级军常服胸前几个扣子死命拽开，一脸阴冷得可怕，“居然会让几个小杂碎得逞！简直无法容忍！！”
没人敢求情，就连房间里另一位高级将领法兰科罗将军都一直站在窗台前没有回身说话。不多时，一个一脸惨白、解去武装的青年军官单腿跪在了艾得力克面前，身后还站着两名表情严肃的银狼士兵。
简直怒不可忍，艾得力克突然抬起一脚就狠狠地踢在厄修达的肩头，只见年轻的军官上身微微一晃，硬扛了这一脚，然后依然默默地低着头。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当时不阻止费纳希雅小姐去参加什么破烂祭酒节，你这个临时卫队长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艾得力克已经快失去了理智，英俊的脸都出现了抽搐，只是愤怒的眼神深处是深深的悔恨和痛苦。
没有说话，厄修达只是低着头，拼命克制自己的痛苦情绪，但男人眼泪还是不经意流了下来，一颗颗打在地板上。
“把他带出去，以玩忽职守之罪军法处置！”艾得力克颤着身体，握着腰间剑柄的右手不停地扭着手指，狠不得亲自把这个临时卫队长给砍了。
一听是这样的罪名，所有的在场银狼军官的脸都白了，虽然他们能理解艾得力克将军和费纳希雅之间的关系和友情，但同样知道这意味着厄修达被带出房间后只能是死路一条没，何况如果不是厄修达事后处理果断，很难说半路上费纳希雅就咽了气。
“先暂时撤职关押吧……”一直在窗前背着大家的法兰科罗将军终于回身缓缓走了过来，额头上的那一小块海蓝色的印记特别明显，“艾得力克将军，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很遗憾。这很明显是有人预谋的，费纳希雅小姐昨日才到这里，今天中午就遇刺，说明对手非常熟悉我们银狼和比斯科迪城，起码也是准备充分，这一点上，责任并非厄修达中队长一人，说起来你我二人都脱不了干系。”一挥手，厄修达被人带了下去。
听见法兰科罗将军终于开口求情了，一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艾得力克也冷静了下来，无神地打量着天花板。
“你们都出去吧！”法兰科罗看看现在也没什么实质上的治疗行为，干脆退下了众人。
“王都在案发之后就进行了封锁，我打算请克雷迪尔将军回来，我带队去西北前线，收拾亨利浦那个浦混蛋！！”艾得力克吐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这里就麻烦法兰科罗将军照看一下。”
“这样不好吧，毕竟将军阁下现在是比斯科迪联合王国的公爵，这件事情等着你来处理是最好的。”法兰科罗笑着拍拍艾得力克的肩膀，一脸温和地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费纳希雅，并没有艾得力克等人那种彷徨的焦虑，“打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好歹亨利浦也算你大舅子，亲戚见面就火并总不是好事……”
“让梅萝蒂娅和对手打交道吧，这些肮脏的家伙！”艾得力克一想起床上的少女就心里做疼，现在连看得勇气都快没了，“我还是不适合呆在王宫里，战场才是我的家……”
“哦？艾得力克将军也认为这些刺客是比斯科迪联合王国的顽固贵族分子？”法兰科罗眼睛里闪出精光，露出了微笑，“你的老岳丈这下可是比谁都头疼，要防银狼、防莱依索鲁、防国内贵族之间的矛盾，甚至还要防银狼和国内贵族之间的矛盾。”
“法兰科罗将军也认为和国内贵族有关了？！”艾得力克点点头，露出无奈的表情，“其实国王陛下已经暗示我了，要我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局势混乱不可收拾，所以我打算带军去前线。”
“那你的公主老婆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家出头做这些事情，你这当老公的也忒狠心了吧，就不怕她也被这些贵族……”法兰科罗说到这发现艾得力克脸色一惊，知道自己说重了些，赶紧闭上了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别当真，这只是尽量把事情往坏的地方考虑，好做充分的心理准备，估计你岳丈也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多考虑一下吧。”
“没想到法兰科罗将军心思如此细腻，有你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唉……又是和贵族打交道，怎么都觉得又回到了罗兰德王国和卡傲奇帝国……不过却轮到了我。”
艾得力克露出了苦笑，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和法兰科罗走出房间，其他的女军医和侍女这才进屋继续照料。
费纳希雅被刺杀不久，比斯科迪城就首先封锁了城门只进不出，接着艾得力克以国王巴罗普的名义下达的戒严令更是让紧张的市民陷入了一种恐慌。街道上全是全副武装的王都卫戍军团巡逻兵，每一个外出的市民都会被连续盘查，被就比往年萧条了不少的祭酒节的更是冷清，大部分市民都选择了乖乖地呆在家里，一座阳光自由的城市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座二十万人的超级监狱。
整整两天两夜，艾得力克都守在费纳希雅的卧室里，除了女军医们给费纳希雅清洗伤口换药的时候不得不出门，几乎艾得力克就成了卧室里的全天职守卫兵。
六月十日，一直到窗外又是阳光普照的新一天，艾得力克这才终于昏昏沉沉地趴在床边模糊睡了过去，当有人进来拍他的肩膀的时候都没有了反应。
“啊！梅萝蒂娅公主殿下？！”几个女军医和两个小女孩一看走进卧室的少女一身华丽的淡黄色宫裙，赶紧退到一边行礼，“艾得力克将军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他不愿意去休息，所以……”
不知道出事情的梅萝蒂娅刚被人以远距离传送魔法连续接应送回比斯科迪城，就听说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刚收复了西边边境要塞的那份喜悦瞬间就消失无踪。只是简单的沐浴后就赶紧赶了过来，一走进领事官邸，就感觉到一股异常沉重的气氛。
“没什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里多打扰一下。”
梅萝蒂娅在女军医的指引下悄悄观看了下费纳希雅的伤势，当得知生命已无什么大碍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伤成这样，也难怪这里都是银狼的女军医而不是父王派来的宫廷御医，现在谁也不敢说谁是无辜的。梅萝蒂娅看着这些医术并非很精湛的女军官们个个忙得焦头烂额，心里明白了一点。又看看新婚丈夫那明显蜡白的脸，心里隐隐做疼。
唉……艾得力克，我知道你以前肯定喜欢过费纳希雅小姐，她已经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创始神圣女，她永远在你的眼里都是无比高贵圣洁的，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会这样守着我吗？梅萝蒂娅呆呆看着床边昏睡的丈夫，忽然心里涌起一丝醋意，不过生性清雅淡薄的她很快就转过了神，把这点小女人的心思深深溶解消化在心里。
看了眼丈夫那明显粘满汗渍的领口，知道丈夫几乎就是人不解衣一直守着，心里也暗暗叹息，一伸手，就要去解下那把沉重的长剑。
刚一拽开系带，梅萝蒂娅就感觉艾得力克的身体如触电一样有了反应，还没继续动作，就看见艾得力克鼓着眼睛一下跳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还一脸的阴冷杀气看着自己，不过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并不是清醒的，朦胧之中似乎还在做梦一样。
“啊！艾得力克！手好疼！”
梅萝蒂娅疼得差点连眼泪都快出来，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床边，差点压住了费纳希雅，几个女军医发出惊叫纷纷冲过来阻止艾得力克这神经质般的冲动，接着门被撞开了，十几个银狼卫兵在第一时间全部举着武器，也没看清楚就把房间里的人全部用武器抵住了。
“啊……艾得力克将军，实在对不起……”带队的军官也是神经过敏了，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赶紧红着脸带人退出了房间。
“……梅萝蒂娅……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艾得力克被这一阵混乱终于从模糊中清醒过来，看着新婚妻子两眼含泪斜靠在床边，一只手还被自己死死捏着，脸一红，赶紧松手，然后轻轻将对方拉在身边，几个女军医都识趣退出了房间。
“呜……你弄得我好疼……你好过分……”梅萝蒂娅的委屈终于在丈夫的软语下爆发了，眼泪一颗颗地滴下，身体缩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停地颤抖，“我看你一直没睡，就想把你的武器解下来，也好减轻一些负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哭。”
如此金枝玉叶的公主老婆被自己这样一吓一抓，手腕上顿时出现了明显的红印，艾得力克这下快抓狂了，本就不擅长对女生进行表达的他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自己的妻子，情急之下只好使用以婚男人的老套路——将老婆抱在怀里哄。
“好了，不疼了……”梅萝蒂娅的眼泪还没干，就露了甜滋滋的微笑，红着脸将丈夫的肩膀挤开，完全不像是已经结了婚的女子，“说说费纳希雅小姐的事情吧……我刚回来，父王估计这几天处理国事太累，现在还在休息，所以我就先来这里了。”
艾得力克叹了口气，一边小心地吹着公主老婆的手腕，一边把前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梅萝蒂娅。
“父王的意思是刺杀的主谋是国内的贵族，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梅萝蒂娅一只手环抱胸前，另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文静地在房间里慢慢走动，“情况有三：第一，是我哥哥的拥护者干的，企图让银狼发生混乱，以方便他的回国，顺便发泄对银狼的不满；第二，倾向莱依索鲁共和国的贵族，他们和我哥哥有一定联系，但事实上这些人根本就不关心国家的独立问题，想以此来讨好莱依索鲁共和国以及打击银狼；第三，就是传统守旧贵族，他们担心银狼会颠覆我比斯科迪联合王国，所以凭着所谓的为国家着想的观点甚至是讨伐异教徒的口号来实行刺杀，以表示对银狼和创始神教信徒的仇恨。”
艾得力克一楞，心里渐渐涌起强烈的钦佩，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刚一来就马上想到了那么多，而且一下就分析出了现在比斯科迪联合王国内部的派系势力，果然不愧是北大陆有名的公主。想到这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能娶上对方简直就是滑稽之极，这里面的刻意成分明显比一见钟情的所谓爱情要多得多。
“想什么啊？”梅萝蒂娅发现丈夫的眼神有点不对，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分析吓着了，赶紧走过来温柔地用双手架着对方的肩膀，“你可是前银狼的将军啊，这点小事可不会难到你哦！”
“呵呵，是吧……”艾得力克不自在地裂裂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严肃地问道：“这么复杂，你这样一说，嫌疑的范围就太大了。”
“是啊，所以父王的担忧是对的，我们的矛头只能对准前两者，他们也最容易结合在一起，而最后者反而是最难处理的，希望千万别是他们！”梅萝蒂娅担忧地垂下头，手指拨拉着丈夫颈下的扣子，神情有点尴尬，“我知道，银狼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在国内比较被动，又不敢太过张扬，市民的猜忌也会越来越多……你会很辛苦的。我现在在想，上次你被刺杀是否也和这此有牵连。”
“上次？上次已经明确了，是你哥哥做的，我倒没什么……不过现在这次刺客也抓到了一个，就是等你来了一起审问！”艾得力克的精神来了，将武器整理好，拉着公主老婆就要往外走，结果一下被对方反过来拉住了。
“怎么了？”艾得力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会安排人把生活用品送进来的，不过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梅萝蒂娅体贴地摸了把丈夫的脸，看看四周没人，羞着脸把身体靠在了对方身上，“费纳希雅小姐还很虚弱，如果她醒来能看到你，一定会恢复很快的，审问的事就我来吧……”
她不会嫉妒吗……哦，她是公主，现在是我的妻子，她是贤惠的，我不能这样猜忌她，你应该感到羞愧！艾得力克又莫名其妙地心里难过，怜惜地亲了下妻子的额头，就打开了房门，招呼卫兵送走，然后准备去沐浴更衣。
唉……艾得力克，我不想让你去审问，因为很多事情你如果真知道得太清楚，你会难过的，你会认为这个国家是黑暗的，它需要你的守护而不是鄙视……天啊，梅萝蒂娅，你在欺骗你的丈夫，他不应该值得你尊重信任吗？你在伤害他，你太可耻了……难道你真得希望他守在克斯莱子爵大小姐身边吗？你是他妻子啊，你也在奔波中劳累了，你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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