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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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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恰
  陈君然兴高采烈招呼李言卿,“我找到你的名字了!”
  李言卿心里有些了然,原来他是副榜取中的。
  说不失落那就是胡说,哪怕他中了举人,是那些落榜之人万分羡慕的事。
  都是因为对比,与他同行的两人,一人得了亚元,一人在正榜末尾,只有他落到了副榜上。
  瑾瑜向他展示了何为天赋异禀,陈君然向他展示了何为勤能补拙,他向自己展示了临时抱佛脚只能上副榜。
  不过看陈君然兴高采烈的模样,他竟也颓废不起来,心里本是失落的,却莫名其妙跟着笑。
  李言卿生性豁达,笑着笑着就释然了,左右他都中了举人,跟陈君然和瑾瑜还在同一起点上,今后跟着陈君然一起奋战就是,总不能比现在更坏。
  当下跟着陈君然挤出人群,回到瑾瑜跟前。
  瑾瑜期盼的看着两人,“怎么样?咱中了没?”
  廊洲只有数十个县城,今年的录取名额就代表每个县至少有四五人能够中榜。
  他在县学里不是死读书,看过不少同窗的文章,觉得陈君然和李言卿的才学能排前十,肯定有机会榜上留名。
  “中了!咱三都中了!”
  陈君然眉飞色舞,根本藏不住事,李言卿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这下彻底暴露了。
  陈君然还特别来劲,“哈哈哈今年我们明山镇在县学要扬名了!出了三个举人!上次方兴镇出了三个,可把他们乐坏了,身为方兴镇人都觉得高我们一等,这下看他们还怎么牛气?”
  瑾瑜叹息,拍了拍陈君然的肩,“嘿君然,歇会儿,你别积压太久一朝释放过了头。我听说有个叫范进的人,一朝高中都高兴疯了,还是被人一巴掌才打醒的,你要是那样,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看见我的巴掌了么?我这一巴掌下去,可能把你下颚骨都敲碎了。”
  “……”李言卿看着瑾瑜那老茧还没褪干净的大巴掌,觉得无言以对,要是瑾瑜尽全力打陈君然一巴掌,他都害怕陈君然会被打傻。
  陈君然被瑾瑜说得有些害怕,他好像是有些高兴过头,好不容易中榜,高兴疯了可不行!
  不是中了举人就能高枕无忧,所有中榜者的考卷,在限期内要送去都城礼部,由磨勘官逐一进行审查。
  若有文体不正,抄袭,朱墨卷面不符,或是答非所问的情况,便会被革去举人功名。
  想到此处,陈君然赶紧收敛一下自己张扬外泄的情绪。
  虽然他问心无愧,但世事无常,不到最后就没有定数。
  另外,他好像没听说过范进这么个人?能得亚元的人就是不一样,所看所闻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小圆看着几人高兴的神情,提议道:“既然三人都中了举人,何不去吃酒庆祝一番?”
  她虽然没接触太多考功名方面的事,但也知道能中举人不得了,算是人生大事,一定要好好庆祝才是。
  不待三个男子说话,冬青就道:“成,今日我下厨,好好犒赏你们三位举人老爷,小圆给我打下手,你们等着吃就好。”
  瑾瑜无奈摇着头,看冬青和小圆丢下他们三人,步履轻快采购食材去了。
  说起来老爷竟然是一种尊称,他一直以为要大户人家上了年纪的才叫老爷。
  先入为主的印象,别人称他为举人老爷,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他才二十多岁,陈君然和李言卿更是才二十一。
  瑾瑜跟着李言卿陈君然慢慢悠悠逛回客店,冬青和小圆买了许多好吃的,还买了一坛好酒。
  冬青的厨艺那是没得说,几人吃光喝尽,好不酣畅。
  按例,乡试放榜第二日,所有中举之人都要去参加一个官府举办的宴会,称之为鹿鸣宴,由本州知州主持。
  据说宴席间要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说白了就是地方官为应试举子践行,以此拉拢。
  举人都有机会做官,万一日后这一帮子人中谁人发达了,有事上门时也好说话。
  瑾瑜读诗经知道鹿鸣是诗经中的一篇,但没见过什么魁星舞,也不是很感兴趣,第一时间就想知道能不能带家眷参加。
  打听了几许,得知是可以带家眷参加的,但仅限一至二人,总不能让你拖家带口数十人去吃白食。
  瑾瑜掰着指头看了看,他也只有冬青和小圆两人要带,小圆还是丫鬟不算在内,刚好,不会超额。
  第二日一早,瑾瑜就拉上冬青和小圆,去了城里的成衣铺子,要为二人选上一身体面的衣裳,与自己去参加鹿鸣宴。
  到了衣铺子门前,瑾瑜才说出缘由,冬青欢欣的脸色慢慢淡了下去。
  “我便不去了,让小圆随你们三人去。”
  小圆不知道其中缘故,道:“姑娘,去吧,作为举人老爷的妻子出席,多长脸?若是姑娘不去,我去作甚?”
  瑾瑜知道冬青为何不愿去,廊州的知州是柳振宁,也就是冬青曾经的主子柳二姑娘柳飘云的父亲。
  若是出席,很可能撞见随同出席的柳飘云。
  “冬青,如今我已经是举人,在旁人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哪怕是柳知府,也要敬举人两分,你是我的妻子,并无人敢对你不敬。”
  冬青摇头,惨笑了一下,“你不懂,旁的州确实是知府主持鹿鸣宴,但廊州制式特殊,因为有个湘王,每次主持鹿鸣宴的,是湘王,所以我如果随你出席,必定会看到湘王妃,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前,质问她为何要狠心将我发买,我到底何处犯了错!何处对不起她!”
  瑾瑜杵着下巴,他倒是不知道这茬,但这是他参加的第一个宴会,无论大小,都想领着冬青一起去。
  伸手揽住冬青肩膀,直视她的眼睛,“看着我,先忍忍,委屈一下,我给你承诺,他日我定爬到让湘王奈何不得的地方,让你以平等的姿态,亲自质问她。”
  冬青愣愣看了瑾瑜片刻,心里感动却又有些好笑,“湘王是世代承袭的王爵,你想与湘王同等姿态,可真是野心不小,只怕爬个半辈子都爬不上去,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去质问她?”
  瑾瑜见冬青脸色缓和,顺势蹬鼻子上脸,拉着冬青往铺子里走,口中打趣,“来嘛来嘛,我想给你选好看的衣裳,打扮得美美的,把那什么湘王妃的光彩压下去!”
  冬青嘴角弯了弯,任由瑾瑜拉了进去。
  瑾瑜都没问冬青看上哪件,而是自己在衣铺子里看了一圈。
  这家成衣铺子看上去档次不低,每套衣裳都有木头架子撑起来,方便顾客看到各方面细节。
  瑾瑜在一套水蓝襦裙前停住脚步,这身衣裳水蓝为裙,浅粉上衫,裙边绣着白色云纹,上衫领口袖边围绕翠色缠枝藤,十分粉嫩少女。
  瑾瑜觉得,冬青穿什么都好看,但他相中这套粉嫩又素雅的衣裳。
  “店家,麻烦将这套取下,我家娘子要试试。”
  伙计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客官,这身衣裳容易沾染污迹,不方便试,我们会为你家娘子量一下尺寸,若是不合适可以整改。”
  瑾瑜摸摸鼻子,“那行吧,你给她量,若不合适,立马整改,傍晚之前要穿。”
  伙计叫了店里的裁缝姑姑来给冬青量尺寸,瑾瑜趁着间隙又给小圆挑了一身暗色些的衣裳,衬她丫鬟的身份,不至于丢面儿。
  小圆身型高挑,瑾瑜选的那身衣裳刚好合适。
  虽然瑾瑜给冬青选时也注意了长短,但还是觉得确认一下比较好,免得眼神出了差错,不合身就尴尬了。
  那裁缝给冬青量了腰、腿、肩、臂,尺子一收,“不用整改,就这样合适。”
  “那最好不过!”
  瑾瑜让店家把两身衣裳包起来,又选了一双配色的绣鞋,付了银子后,带着两人去卖首饰的铺子。
  虽然他们穷,但冬青至少戴个银的发饰才说得过去,而不是带着布条和漆黑的木制发钗。
  去买衣裳发饰,从头至尾都是瑾瑜在挑,两个女子倒还没有发言。
  主要是瑾瑜会画画配色,他的审美都还过得去,冬青也就懒得去选,都让瑾瑜一手包办。
  买了几件精巧铮亮但不是很贵的发饰,瑾瑜才领着二人回了客店。
  时间差不多,冬青换上瑾瑜为她选的衣裳,给自己梳了个不高的云髻,插上那些闪光的发饰。
  再细细涂了脂粉,描一抹新月弯眉。
  待打扮完毕,瑾瑜看直了眼,我家娘子又美出了新高度怎么办?
  当然是上前吧唧一口。
  冬青面露嫌弃擦了擦脸,“你这么用力作甚?在我脸上沾口水就罢了,还把我涂好的脂粉粘走,这下好了,我还得再来一次。”
  瑾瑜抹了一下嘴,这胭脂水粉口感实在太差!
  冬青重新整理好妆容,带上小圆,跟着瑾瑜去了悠然苑赴宴。
  与陈君然和李言卿同行,走到门前,看门人问了名字记上,才让几人入内。
  院内假山流水,一条石子小径穿过前院,来到中堂。
  堂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中举文人,路的两侧排了桌椅,有家丁丫鬟在其间穿行忙碌,摆上餐前水果点心。
  瑾瑜因是亚元,被领座人领到了右边离主宾位较近的一桌。
  黎国以左和东为尊,看样子除去主宾位外,下面紧挨着的座位是官员所坐,而后才是今年中举的举人。
  而举人也不是一视同仁,解元和亚元被引到紧挨官员的位置,解元坐了主宾位的左边,他是亚元,所以坐主宾位的右边。
  哪怕是一个宴会,座位都体现着各种等级,不得不说长见识。
  一般重要人物都压轴出场,柳知府姗姗来迟,待最后人来齐坐定了,湘王才携正妃踏进门来。
  场中顿时全体起身,对湘王行了躬身礼。
  “参见王爷!”
  众人低首行礼,瑾瑜偷偷抬眼,他倒是要看看,害冬青这么伤心的两口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第63章 归程
  路道灯笼密集排挂,整个宴会场地通明,视线畅通无阻。
  湘王与王妃刚踏进中厅门槛,瑾瑜坐得靠里,从他的角度看去,暂只能看到两个华服轮廓,看不清面容。
  常年身居高位之人,带着一股从容的气魄,两人不疾不徐,从在一众举人躬身夹道中缓行而来。
  越发的近了,瑾瑜也终于看清二人是何模样。
  乍一看以为湘王与湘王妃是并肩而行,实则湘王妃在后小半步的距离,以示前者身份尊贵,无人比肩。
  湘王独行在前,当真称得上是神形俱佳仪表堂堂。
  一身玄色锦衣,暗纹金蟒盘旋其上,腰挂碧玉吊坠,脚踩黑色官靴,发有玉冠束起,再无多余赘饰,丰神俊朗气势摄人。
  不过,这都是旁人看在眼里所感,瑾瑜觉得湘王确实长得挺英俊的,但也就那样儿吧,什么气势逼人从容不迫,都是演技。
  一个王爷,当然要迈着这样的步子,不紧不慢面无表情走进来,难不成还能撩起下摆来个百米冲刺?那也太没有威仪可言了。
  转眼看了看湘王旁边的湘王妃,瑾瑜说不来湘王妃穿什么样式的衣裳,朱红长裙,逶迤拖地。
  就他的眼光而言,配色不错,款式不错,那绣花也十分精致,但是看着繁琐沉重而且朱红显老。
  再看发型,一坨凌云髻,布满各种看上去就很名贵的发钗,镶嵌着宝石,行走间微微颤动,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总而言之,妆容太浓,衣裳沉闷显老,发饰太多让人眼花,比自家冬青差远了。
  但看上去确实挺震撼的,满头金光闪闪的发饰表明她很有钱,朱红色的衣裳显得她很端正沉稳,长得吓人的指甲说明她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动手,万分尊贵。
  很不错,湘王带她出席,大概就是这个作用,震慑一下这堆穷举子,然后再放低身段作陪。
  表现他连妻子都这么有钱这么金贵,他还礼贤下士陪这堆无权无势无钱的穷举人吃酒用饭,实在高明!
  本就是王权社会,对王侯将相有着盲目的崇敬,一般的人被他这么一套下来,恨不得已经要对他感恩戴德。
  眼看一行人要走到跟前,瑾瑜立刻垂眸敛目,看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端正无比,仿佛他也是这些崇敬湘王的人其中一员。
  冬青是女子,行半礼只福身不拱手,但却将头垂得很低,脸恨不得已经埋到胸口。
  她怕柳飘云认出自己,也怕自己看着柳飘云会情绪失控,给瑾瑜添不必要的麻烦。
  小圆是以婢女身份随行,没有资格落座,要站在主子身后侍奉。
  所有下人都没有任何殊荣,对湘王行的是全礼,双膝下跪匍匐在地,额贴地面不能抬头,没能看到湘王与湘王妃是何等模样。
  待湘王与湘王妃走到上首,转身面向众位宾客,双手一开,向上微抬。
  “诸位免礼,入座。”
  “多谢王爷!”
  众人这才放下已经抬酸了的手臂,直起身子各自落座。
  瑾瑜跟着瞎哼哼,帮冬青拉了椅子,一屁股坐下来。
  湘王走这么慢让别人行礼行得手酸腰痛,还非要谢他,这个逻辑可以说非常有道理,毫无毛病。
  再来说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这么多人行礼,一起说话根本不可能那般整齐,都是前的前后的后,毕竟没人指挥。
  果然,落座后的湘王和颜悦色了许多,满面笑容。
  一旁侍女斟了酒,湘王起身,举杯给在座的举人敬酒。
  “祝贺诸位桂榜留名,再预祝来年万物复苏时,诸位皆能金榜题名,日后平步青云。”
  场下众举人又哗啦啦站起来,举杯回敬,口宣谢语。
  “……”
  瑾瑜默默跟着起身,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心里把湘王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早知道宴会如此无聊,还有如此多的繁文缛节,他何必带冬青一起来受罪?
  偏头看了看冬青,冬青好像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应付自如,面上一点也不见不耐之意。
  想来是因为习惯,之前在柳家和湘王府,见多了这些繁琐又践踏人权的礼节,习以为常。
  瑾瑜反思,他如今已考上举人,日后要踏上官途,繁文缛节想必更多。
  应该趁此机会入乡随俗,习惯这些礼节,在官场才好应酬,待身居高位,便不用再卑躬屈膝。
  湘王给在场众人敬了一杯酒,酒杯放回侍女所持的托盘上,坐下后示意旁边的掌事。
  掌事会意,主持起了必要的流程。
  先让侍女传菜,再传唤乐队舞人上前。
  众人一边用菜下酒,还能欣赏舞姿。
  一行人顺着指引鱼贯而入,场中乐声四起。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唱完鹿鸣诗,又跳魁星舞。
  瑾瑜并不觉得场中节目好看,但这宴会提供的菜品不错,全是大菜,平日吃不上的。
  一个劲儿往冬青碗里夹,“多吃点,反正都来了,吃够本再回去。”
  小圆好笑道:“我是来侍奉姑娘的,你把我布菜的活儿都做了,我只能干站着。”
  冬青白了二人一眼,往旁边的桌子看了看,还好无人看向这边。
  “你们小点声,莫要让旁人看扁了。”
  “怕什么?我本不扁不圆,他眼里将我看扁,只能说明他眼神有问题。”
  瑾瑜觉得若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他看扁,那这人定十分傲慢,对穷人抱有严重偏见,不值得深交。
  看扁就看扁吧,别人看扁不一定会表现在面上,反正都是虚与委蛇,谁也没把谁当真。
  手上不停给冬青夹着菜,却感觉座位上不少人站了起来。
  瑾瑜一愣,以为上首湘王又出什么幺蛾子。
  抬眼一看,才发现是宴会过半,不少人起身给想结交的人敬酒,并不是强制性的。
  解元林嘉华的桌前,已经站了数人,而后面榜尾的人,就无人问津。
  这敬酒也挺有意思,是指望着混个眼熟,趁机勾搭上,以后对方发达了,也好请其顾念几分。
  瑾瑜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敬个谁,从而显得自己不是那么不合群。
  想着,有人站到了他的桌前,“鄙人孙齐运,敬李兄与嫂子一杯,恭喜李兄斩获亚元。”
  “不敢当。”瑾瑜起身回敬,他知道这孙齐运,当日一同被考官念了名字,是乡试第八名。
  可能是因为头名解元桌前人已经太多,所以退而求其次,来给他敬酒了。
  有这个亚元的名头在,陆陆续续有人来给他敬酒,那边给林嘉华敬完后,不少人也来这边。
  连李言卿和陈君然都来瞎凑热闹,忙着打趣瑾瑜,笑得不正经。
  “在下李言卿,敬李兄一杯,还望日后高升了不要忘记我等。”
  “在下陈君然,附议。”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还翻转酒杯给瑾瑜看,确认一滴不剩。
  瑾瑜笑骂:“两个不正经,你们要闹,那我只能奉陪了。”
  当下斟满一杯,喝完倒转酒杯。
  闹着,看那边林嘉华桌前的人散了不少,原来是湘王和湘王妃从上首走下来,端着酒杯往林嘉华那里去了。
  看样子是要亲自给林解元敬酒,有眼力见的人自然不着痕迹让开,给湘王腾出一条道儿。
  湘王敬酒的说辞很官方,不外乎恭喜林嘉华,赏识林嘉华,夸其文采出众,若日后有机会,希望相互扶持。
  就算如此,也让林嘉华欣喜不已,他得了湘王亲自敬酒,亲口说的赏识,说的是日后相互扶持,而非提携。
  这表示湘王把他放在同一高度看待,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个举人而看轻他。
  当下十分感激,满面透着激动的潮红。
  老远看林嘉华的模样,瑾瑜叹口气,他虽然听不见二人对话,但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可怜林嘉华,文理倒是出众,只可惜心智太嫩,湘王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已让他如此激动,看样子就差要为湘王肝脑涂地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古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天下举子无数,能遇到赏识自己的高位者,着实不容易。
  不可否认,湘王确实有自己的人格魅力,足以让若干人信服。
  他是因为冬青的事,自一开始就对湘王有抵触心理,否则就算知道湘王说的是客套话,也不会看湘王这么不顺眼。
  陈君然从对面回来,再看着对面目露羡慕,又饮一口,叹道:“林嘉华可谓是春风得意,得了头名不说,如今未参加春闱便得湘王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在隔壁桌听了片刻,湘王话里话对林嘉华外透着欣赏,还说日后有机会相互扶持,让人好生羡慕!”
  李言卿拍了陈君然一下,无声给予安慰,他这个在副榜上取中的人都没说话,陈君然感叹个什么劲儿?
  正说着,湘王和湘王妃竟往这边过来,吓得陈君然赶紧退到另一桌前面,湘王肯定不是来找他的,万万不能挡了道儿。
  李言卿紧随其后,站到离瑾瑜不远不近的地方,想听听湘王对瑾瑜说些什么。
  湘王领着湘王妃来到瑾瑜桌前,身侧还跟着两个随行斟酒的侍女,一人举盘,一人提壶。
  看二人来到跟前,冬青心里一慌,忙后退半步,缩进阴影里,低垂着头。
  湘王与湘王妃是来给瑾瑜敬酒的,对他带着的女子根本不甚在意,便没看到冬青的小动作,各自端了托盘上的银质酒杯。
  “李全是吗?本王敬你一杯。”
  瑾瑜做出尊敬的姿态,微微屈身,“回王爷,正是。”
  “甚好,本王读了你的文章,虽然遣词略为生涩,却见解独到,让人耳目一新。”
  湘王面色温润,显然对瑾瑜的态度很满意,在不冒犯他的前提下,竟能显得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与前面的解元相较,这个亚元心境还要为之上乘,日后成就定不会比头名差。
  “王爷过奖,承蒙王爷看得起,不过是写我所想,我正设法补上自己的不足。”
  瑾瑜应付着湘王,他的文章遣词如何能不生涩?前二十多年写文章都用的白话,突然要以文言文的方式写文章,哪怕他恶补两年,终究还是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古人。
  湘王夫妻俩一前一后将酒饮尽,面露赞赏,“不错!是可造之材,你可在遣词行文上下些功夫,他日必能金榜题名,若有机会入翰林,少不得前途无量。”
  瑾瑜自然也将酒杯喝空,勾唇笑了一声,“多谢王爷指点,他日若有机会,我定好好回报王爷!”
  他若能入翰林,定会先找机会揪住湘王的小辫子,让冬青讨个说法再做计较。
  瑾瑜后面几个字加重口吻,湘王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笑着离开了。
  只是湘王妃在转身时,眼角余光看到缩在后面的冬青,微微蹙起一双柳眉。
  虽然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却觉得十分熟悉。
  但也没时间给她回身看个清楚,她必须保持端庄,不能行差踏错,要一直跟在湘王身侧,毕竟夫唱妇随。
  待湘王走远,李言卿与陈君然凑上前来,“哇……全哥!湘王给你敬酒呐!湘王说的话与对林嘉华说的有些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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