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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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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昨日赶集回来,脑子莫名就好了,她现在不是傻子。”
  “什么!?”赵氏从堂屋跨出来,“不傻了?怎么可能不傻?就算你们家积了德,二狗一个不傻也该差不多了,怎么还能接二连三的傻子变成正常人?只怕是出了妖精吧!”
  恰好王氏随后而来,跨进院子就听到赵氏这般言论,顿时脸色黑了下来,“我们家堂堂正正,这么些年总算是攒够了德行,出妖精那也是好的妖精,但得当心着呢,就怕做了缺德事还不留口德,恶妖找上门,好的都能变傻了!”
  两家人早已经习惯这两妯娌,一见面就明嘲暗讽,呈口舌之利,好似谁少说一句就落了下乘。
  屋里洗碗的两姐妹已经完事,擦着手站在灶屋门口,两个长辈的事儿,她们也不好插嘴。
  冬青豁然一笑,她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编排她,过去十年,比这难听的话她听得多了,麻木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我们把肉先煮一下,把菜处理干净切好,到了时辰架锅炒菜,也不至于事情都挤在一起做。”
  说完冬青默默择菜,王氏和赵氏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都是些小打小闹,毕竟她们还是一家人,闹大了只会让外姓人看笑话。
  下午瑾瑜从山上回来,拎着一只瘦小野猪和一只野鸡,算是一次大丰收。
  动物也要过年,冬天地里没庄稼,山上没有青草,活扣里那两颗玉米,对这些苦于生计的动物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瑾瑜过来拿钥匙,把野鸡留在大伯家过年吃,野猪拿回家,改天拿去换钱。
  大伯一家对瑾瑜如何抓到这些野物很是好奇,特别是赵氏,这些野物在她眼里,那就跟哗啦啦的钱没甚分别。
  旁敲侧击想从瑾瑜口中问出个法子。
  瑾瑜自然严防死守,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放陷阱的方法和地点,那他就别想再有这么好的收获。
  赵氏自此记恨上了瑾瑜,还是傻的时候不招人嫌。
  她就知道这一家都跟王氏一个德行,有好处只会自己藏着。
  脸上却没什么异色,帮着把野鸡处理了炖着,加上两家准备的肉,应该算是个圆满的年。
  晚上的菜是冬青掌勺,简单的菜色,硬是让她做出了格调,让人看上去就胃口大开。
  众人看冬青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这个女子,仿佛与穷山沟格格不入。
  冬青并未沾沾自喜,她所会的一切,都是因为二姑娘。
  二姑娘口味刁钻,为了让二姑娘好好吃饭,她只有费尽心思,变着花样给二姑娘做吃食。
  她能有现在的手艺,全是因为伺候了二姑娘十年,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几个堂哥看瑾瑜的眼神都变了,从最初的不屑,到现在带着一丝丝艳羡。
  试问,哪个男人不想拥有像冬青这般花容月貌,厨艺了得,看上去逆来顺受的妻子?
  虽然冬青并非瑾瑜真正意义上的妻子,感受来自四周羡慕的目光,瑾瑜心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自豪。
  吃完年夜饭,收拾完残局,一行人坐在一起守岁。瑾瑜和李老汉因为明日一早要赶路去湘廊,遂提前回家歇息。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拉拉家常,王氏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自家两个儿媳,赵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家人凑在一起过年,除了热闹,免不了一些攀比之心,一整年过去了,过年时总是暗自较劲,看看谁家更胜一筹。
  赵氏很乐意李老汉一家到自家过年,是因为自分家这么多年,李老汉一家从未占得过上风。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可以看到王氏越来越难看却不好发作的嘴脸。
  开始分家时李老汉家就分得不多,后来儿女长大了,赵氏又开始拿儿女压王氏。
  她们家闺女嫁到镇上条件好的人家去了,给了好几两白银做聘礼,而王氏没有生闺女。
  她们家这一年又娶进门一个媳妇儿,而李二狗是傻的,根本娶不到媳妇。
  她又抱上了一个大孙子,而翠枝进门三年肚皮也没个动静。
  每年王氏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翠枝明事理又贤惠,今年她不仅能把翠枝搬出来,还能把二狗夫妻也搬出来。
  扬眉吐气之感充盈,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扳回一城,王氏看冬青越看越顺眼,果真是他们家的福星。
  冬青想回去做没做完的鞋,起身准备离开,王氏见出气出得差不多了,索性也懒得逗留,领上两个儿媳回了家。
  瑾瑜回家没有抄书,而是把昨日抄写的拿出来仔细读上几遍,确认没有忘记其意,便放下书强迫自己入眠,养足精神才好赶路。
  冬青回到家里,轻手轻脚把鞋样拿出来接着做,她要先把鞋底纳好,再来绣制鞋面,最后把鞋面鞋底缝合。
  纳鞋底很伤手,山路砂石满布,鞋底要足够厚才能不被轻易磨破,十余层布料重叠,黏作布壳缝合。
  以至于纳鞋底时得用上十二分的力,才能将针扎进去。
  因为没有顶针,冬青昨晚使出吃奶的劲儿,才纳了半只鞋底。
  冬青在角落点上灯,看到桌上放了一页纸,纸上还压着一个什么东西。
  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枚顶针,一枚木质雕刻的顶针,内侧磨得光滑,看样子是刚做没多久。
  纸上面有瑾瑜独特的临摹字体,“看你昨晚扎得艰难,今日上山突发奇想,为你打磨顶针一枚,你且试用,若不合适,丢了便是。”
  冬青忍不住弯起嘴角,看了看床上的男子,将顶针慢慢戴在手指上,竟说不出的合适,不松不紧。
  拿起针线试了试,虽然有些笨重,但也比之前徒手使劲好上许多。
  冬青直做到蜡烛燃尽,终于把两只鞋底做好,刚想归置针线上床睡觉,蜡烛已寿终正寝,灯芯倒在了蜡液里,屋内归于一片黑暗。
  这一截蜡烛,应该是这个家里唯一也是最后一支,瑾瑜白日下地夜里念书,断然少不得蜡烛。
  冬青摸黑爬上床,寻思着明日交代瑾瑜,回程时买上几支。


第18章 新鞋
  就算在农家,常年有干不完的农活,大年初一初二也是不下地干活的。
  而是拜拜年,串一下门走亲戚。
  初一这日,瑾瑜和李老汉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拎着野猪顺着山路往镇上去了,希望用野猪换些银钱做路费。
  冬青叮嘱瑾瑜回程记得买蜡烛,目送二人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新媳妇进门第一个年,正月里要跟随丈夫去所有亲戚家里拜年,翠枝和王氏商量了一下,准备等瑾瑜回来,让瑾瑜带上冬青去拜年。
  王氏与翠枝要去几个交好的人家串门,问了冬青要不要一同去,也好认识认识附近的人家。
  冬青心里还惦记着没做完的鞋,便回绝了翠枝的好意,她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日,附近的人家又不会跑,慢慢就会熟悉的。
  翠枝有些疑心,让大狗留在家里,虽然翠枝没有明着说,几人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想让大狗防着冬青有小动作。
  冬青没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鞋面布开始刺绣。
  好在她只准备绣一些简单的花色,花不了多少时间,到酉时初,日暮西沉,青色的布面上,已经对齐绣了两份同样的花色。
  相对繁复的鞋底和鞋面花色做完,剩下的,只需要将鞋面布贴在几层内衬上,剪成鞋帮,缝制在鞋底,就可以拿去给翠枝。
  打开门出去,大狗正跟来串门的几个男子高谈阔论,见冬青出来,一些人脸上带着调笑的神色,“嚯,看不出来,你那傻子弟弟挺有艳福。”
  大狗爽朗一笑,“正经的说,我弟已经不傻了,这是我弟媳冬青,不仅中看,烧菜也是一把好手,一会儿留在这儿吃,尝尝弟媳的手艺。”
  说着转向冬青,“快到晚饭时间了,娘和翠枝还没回来,不知道回不回来吃的,冬青你先去做饭。”
  “好。”冬青应了一声,转身进灶屋,不由自主想起瑾瑜,若是李瑾瑜,定会自己做饭待客。
  人常说君子远庖厨,别说君子,所有的男子对做饭洗衣都不屑于上手,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子份内之事。
  在这深山沟,女子白日要跟随男子下地,回家还要烧水做饭伺候男人。
  叹了口气,从何时开始,一点小事都能让她想起李瑾瑜?也不知此时李瑾瑜和李老汉走到了哪里。
  冬青把火烧起来,往蒸锅里加水烧着,却没有直接开始做饭。
  而是取一撮玉米面,加水熬成黏液,回到屋里将几层布粘合在一起,最后将绣制好的鞋面布端正贴上去。
  看着贴好的布壳,冬青长舒一口气,让它晾干一下,照这个进度,明日就能剪鞋面缝制完工。
  酉时末,冬青做好晚饭,翠枝和王氏没有回来,看样子应该是在别人家用饭了,一年里,也就这几天能够放纵一下。
  晚饭过后,冬青收拾了碗筷,把昨日收起来的野鸡肠子煮给三狼吃。
  三狼长得很快,皮毛颜色好像在慢慢淡化,从原来的灰色变成了灰白,看上去蓬松飘逸。
  冬青摸了摸三狼的头,三狼抬眼,目光依然呆滞,却往这边挪了挪,轻轻靠在冬青裙角。
  看三狼的动作,冬青忍不住多了几分怜爱,轻抚顺滑的皮毛,“三狼乖。”
  因着家里没了蜡烛,天色擦黑屋里就一片暗色,冬青无事可做,只得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洗漱躺到了床上。
  冬青平躺在床上,直视这一片黑暗,人的依赖性让她害怕,才过去几日,身侧没有瑾瑜,心里竟有些空。
  不知觉中睡过去,第二日冬青依然没有出门,傍晚出去串门的翠枝回转,冬青将一双新的绣花鞋递在翠枝眼前。
  “嫂子,你把自己的鞋给了我,这双给你。”
  除了鞋面布是冬青专门买回来的新布,鞋底和里层,都是李二狗曾经那破得不能再穿的衣裳做的,所以鞋子褐底青面。
  青色的鞋面上,零星绣着小小的白色玉兰,由翠绿的几片叶子和藤蔓牵绕,围绕着鞋帮。
  鞋子整体形状圆润周正,配色清爽素雅,看上去赏心悦目。
  翠枝很是疑惑,“这……给我的?”
  在农家,一直在为生计挣扎,女子也要下地干活,没有太多时间花在衣服鞋子上。
  众人都身罩一件粗布麻衣,鞋子直接用破烂的衣裳裁小做成,根本没有鞋面布,别提绣上花色。
  除却寒冷的冬季,其余时候男子更是穿着四面漏风的草鞋。
  见翠枝不伸手来接,冬青把鞋子塞到翠枝手上,“嗯,就是给嫂子的,嫂子把唯一完好的鞋子给了我。”
  玉兰花有众多寓意,而报恩,恰好在玉兰的寓意中。
  一旁的王氏显然也看到了冬青递给翠枝的鞋,从翠枝手里拿起一只看了又看,“冬青,这鞋哪儿来的?”
  只怕这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有这种手艺的不超过一手。
  “我做的。”冬青没有隐瞒,“前些日子我的鞋坏了,嫂子把她的鞋给了我,上次赶集路过衣料铺子,就买了青色的布料,给嫂子做了一双。”
  “所以……这些天你不串门,是为了给我做鞋子?”翠枝想起自己两天都让大狗留在家里,怕冬青跑了,一时有些过意不去。
  冬青笑了笑,“不妨事,前前后后加起来,我也只做了三天不足的时间。”
  翠枝看着冬青的笑脸,摸了摸鞋子,显得爱不释手,“这,这鞋太新鲜了,我穿不合适吧?”
  “嫂子你坐。”冬青让翠枝坐在凳子上,蹲下身,脱去翠枝脚上那双破旧却洗得干净的鞋,把新鞋给翠枝穿上。
  她故意选取耐脏的青色布料,白玉兰也只是寥寥几朵,与翠枝的许多衣裳都搭得上色。
  冬青打量了一下,道:“看,多合适,起来走走。”
  翠枝站起身,感觉都不忍心下脚去踩,前后走了几步,“怎,怎么样?还行吗?”
  恰逢新年刚过,翠枝身上的衣裳干净整洁,那绣鞋不突兀却很抢眼,平添几分光彩。
  大狗在一旁嘿嘿笑了几声,“行,特别行,媳妇儿你穿上这鞋真好看。”
  翠枝嗔了大狗一眼,脸色微红,看向王氏,“娘,你说呢?”
  王氏笑道:“好看,冬青那双手巧得很,用来做农活可惜了。”
  “是啊,怪不得二狗这么稀罕冬青。”翠枝恍然大悟。
  冬青看着几人对那双鞋的喜爱,心里多了几分考量,她在同等丫鬟当中能算出色,与一众精通女红中馈的大家闺秀比,只能算平庸。
  但因为所处环境的差异,她在这个深山沟,可以算得上顶尖,完全能做一个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
  无论是农籍还是贵籍奴籍贱籍,女子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打扮爱美,喜欢美丽的衣裳鞋子,喜欢精巧的饰品,喜欢胭脂水粉。
  冬青突然笑开了,“娘说的没错,虽然我曾是个丫鬟,却对农活一窍不通,我何不利用所长?”
  “冬青啊……你这文绉绉的话娘怎么不大明白啊?”王氏不明白冬青说的利用所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冬青计上心头,“嫂子,明儿个初三,你暂时别去干活,穿着这鞋,去村里有闺女或媳妇儿的人家串门。”
  翠枝皱起眉头,“这又是个什么幺蛾子?”
  人都有虚荣之心,穿起这般精致的鞋,自然想让这清水沟的小媳妇儿们都看看。
  但翠枝不是那种张扬爱炫耀的人,穿着新鞋挨家挨户去,她还真做不出来。
  “嫂子你不用主动提起,这鞋如此抢眼,旁人定能一眼看到。这么些人自然会有人喜欢,若有人问你这鞋哪儿来的,你就说我做的,如果她们喜欢,可以备好布料丝线,我帮她们做,不过要收一些手工费,不能白做。”
  王氏和翠枝面面相觑,“这,这能成吗?”
  冬青一笑,“成不成只有试了方能知晓,嫂子你能帮我吗?”
  翠枝顿了顿,一咬牙道:“成,那就试它一试。”
  大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儿?
  第二天翠枝按照冬青说的,四处走走,跟大姑娘小媳妇儿拉拉家常,果然很多人一眼就瞧见了翠枝脚上的鞋。
  也有一些心态偏的,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你不就是想穿出来让别人夸?那我偏就假装没看见。
  翠枝第一天就收到了一份活,是村长的大儿媳李氏,她正准备了布料要做新鞋呢,就看到了翠枝脚上那双精巧脱俗的鞋子。
  村长家条件相对好一些,房子都不是茅草屋,而是盖的灰瓦,清水沟就两户人家住得上瓦房。
  村长的几个儿媳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全家供着陈君然上县学,当然也不能亏待了她们几房,每年都要做几次衣裳鞋子。
  李氏把鞋面布料交给翠枝,拿出一个小布袋,“我没买丝线,让她先垫一下,绣的跟你这双一样就行,只绣花要多少手工费?”
  虽然没有婆婆拿捏,但在另外两个妯娌眼皮底下,李氏也没能藏下多少私房钱,不至于连鞋底鞋帮都出钱让别人做。
  她准备自己纳鞋底,打鞋帮,到时候把绣了花的鞋面布拿回来贴上。
  翠枝一愣,冬青只跟她说做一双鞋四十文,可以接受还价到三十文,没说只绣花多少。
  翠枝眼珠转了转,“二十文,你知道绣花很费眼睛,而且还要冬青出丝线。”


第19章 下地
  李氏有些犹豫,二十文都可以买一斤上等的肉了,但是翠枝脚上的鞋,于她而言确实十分诱人。
  “乡里乡亲的,能不能少一些?”
  翠枝正想开口,抬眼看到村长的三儿媳打外边回来,正往厢房去。
  翠枝灵机一动,扯着嗓子跟三儿媳打了个招呼。
  “小桃,刚到初三,你出去忙什么呢?”
  李氏回头一看,忙数了二十文钱塞到翠枝手里,压低了声音,“赶紧收好,别让她看到,记得让你弟媳绣仔细些。”
  翠枝刚把铜板收好,小桃就走到了跟前,“我去河边洗几件衣裳,翠枝姐你来这边做什么?你脚上的鞋可真稀罕呐!”
  李氏抢着道:“我看翠枝脚上的鞋好看,花了几文钱请她帮我绣花色呢。”
  小桃一听来了精神,“几文钱?你跟爹爹拿的钱吗?还是说,大嫂偷偷藏了私房钱?”
  翠枝在一边打圆场,“钱赊欠着呢,你嫂子说等跟陈叔说了之后再给我,这不乡里乡亲的嘛,都知根知底,欠着几天也无妨。”
  李氏跟着点头,“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可从哪儿藏得下私房钱?是不是你藏过才怀疑我?”
  “哦?”小桃半信半疑,转向翠枝,“多少钱绣一双?爹爹是公平人,既然大嫂有的,我也有,给我也绣一双。”
  翠枝低头笑了笑,“布料你们自己准备,整双做要四十文,若是只绣花二十文,自备丝线十八文。”
  “我大嫂的怎么做,我的就怎么来。”
  翠枝给小桃说了说,小桃道:“翠枝姐你等等,我有丝线,我进去给你拿。”
  小桃转身进屋,李氏感激的看向翠枝,“多亏你机灵。”
  这下不仅保住自己的私房钱,还能借机向村长拿钱,私房钱都省下来了。
  也都怪她那个公公,要是分了家另过,也不至于用一文钱都要伸手。
  当初婆婆过世她还暗自庆幸,没成想不分家就罢了,公公还把掌家权紧紧的捏在手里,小叔子只知道花钱,两个弟媳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日子是越过越憋屈。
  “没事。”翠枝满面笑容,刚好小桃拿了料子出来,翠枝拿上两份活计往回走。
  若是不出意外,过不了几天村长的二儿媳也会找上门,那就是三份,毕竟二儿媳是个更不好相与的主儿,又怎会少了自己那一份?
  李氏对翠枝帮她隐瞒心怀谢意,而最大的得利者,却是翠枝。
  翠枝回到家里,把两份料子交给冬青,“喏,冬青你可真能耐,你一天能绣一双的花色,那一天就能赚十七八文。”
  冬青盘算了一下,忽略可能接不到活计的情况,一天十八文,一年也不过六两有余的收入。
  但她不可能不吃饭,而且翠枝帮忙接的活,她还要分给翠枝一些,一年下来连生计都困难,何谈凑钱入籍?
  “远远不够……”只有白日跟着下地,保证生计,晚上陪瑾瑜念书时刺绣,一年下来才有希望存下几两银子。
  见冬青愁云惨淡的面色,大狗有些不淡然,“冬青啊……你知不知道,我跟二狗去镇上做苦力,每人一天都只有十五文,你动动手指就能收十八文,怎么就远远不够了?”
  冬青扯了扯嘴角,“挺好的,我就随口一说罢了。”
  用过晚饭,冬青喂了三狼,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黑透,坐在窗边给接回来的布料配了色。
  翌日,天边起一圈鱼肚白,冬青就起床洗漱,拿起布料开始刺绣。
  小桃的布料是淡绿,拿来的丝线是粉色,冬青在布料上勾勒几朵桃花,和着自己剩下的白色丝线,绣上一朵渐变色的桃花,含苞待放娇艳欲滴,就像刚刚从树枝上折下。
  李氏的布料是蓝色,没有拿丝线过来,冬青考虑到李氏二十七八的年岁,用剩下的丝线给李氏绣了几只素雅斑斓的蝶。
  蝴蝶翩翩起舞,与小桃的布料放在一块,那蝶好似下在一刻就要活过来,扑到旁边的花朵上大快朵颐。
  冬青用一天时间,把两份料子绣完,放到翠枝手里,“你拿去交活吧,我还可以绣手绢,绣衣裳荷包,若她们满意,大可以叫上要好的姐妹过来,花色任选。”
  “你一整天都没休息,先去睡吧,这个我明天拿过去。”
  翠枝接过栩栩如生的刺绣,哪怕要绣的地方不多,一天之内绣出这些花色也不容易。
  这得多少年的功夫,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冬青点点头,“嗯。”
  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冬青觉得有些眼花头晕,扶着墙缓了缓才站直身子,一整天高度集中精神,确实有些难以负荷。
  躺在床上,冬青寻思着明日去山上看看,看看瑾瑜的陷阱是不是又抓住了野物,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过了。
  距瑾瑜离开清水沟,过去整整四天,按理应该快回来了,冬青却不免有些担心。
  湘廊是黎国七洲之一廊洲的首脑地,为廊洲最繁荣的地界,廊洲之主湘王和州府军民大臣柳知府的府邸都坐落在湘廊。
  而山河县直隶湘廊治下,离湘廊主城算不得太远,当初冬青坐在刘婆子的马车里,走走停停两天的时间就到了这里。
  就算瑾瑜和李老汉步行至县城,再乘车前往湘廊,两天时间也应该到了湘廊才是。
  如今过去四天整,瑾瑜和李老汉却毫无回转的迹象,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顺利找到她藏的的银钱。
  冬青想着想着,不知道过去多久才睡去。
  次日清晨,冬青依然按时醒了过来,赶着天色早,去了山上一趟。
  翠枝再没有让大狗看着冬青,也没有叫冬青一起下地,只是叮嘱了冬青一声,她和王氏大狗要去地里耙地,让冬青差不多的时候回来做饭。
  翠枝先把冬青绣好的鞋面布送去村长家,从村长手里一并收了三份活的钱,那二儿媳果然也是要一份的,特别是看了那两人的成品之后。
  小桃和李氏拿着鞋面布,看着上面的花色爱不释手,因为心境与年龄不同,自觉自己这一份比对方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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