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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离贵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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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陌生人许以银子帮忙送到倪府?也不行,这珍珠千金难求,不亲眼看着,焉知送的人会不会悄悄昧下。
    云娉婷苦思无计,既要施恩,还得让人讨厌她,委实不易办。
    ***
    倪润之回家后,记挂着母亲的病情直往上房而来,倪若枫在母亲床前侍候着,欢喜地迎了上来,问道:“哥,云小姐和你说些什么了?”
    云娉婷说的那些刺耳的话告诉她徒增伤怀,倪润之笑道:“云小姐很忙,我也只和她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说得这一句他便岔开话题,问道:“娘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没,娘好像晕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倪若枫眼眶一下子红了。
    娘这一病,家财如流水散去,婢仆都遣走了,贴身服侍娘的活儿全落到原本娇生惯养的妹妹身上,她受了不少苦,倪润之心疼不已,把倪若枫往外推,道:“你去歇着,娘这边我来看着。”
    倪若枫走后,倪润之脸上温淡的笑容蓦地消失,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留下一排寥落的阴影。
    在床沿坐下,倪润之伸出手,手指一笔一划在空中写字。
    “深闺女子都写得出来的字,没什么稀奇!”倪润之喃喃自问,“好生奇怪,写得出好字寻常,写出来与我一模一样的字,却是为何?”
    端了茶过来给兄长喝的倪若枫在门外听到兄长的喃喃自语,再看兄长失意寂寥的眼神,猜是云娉婷鄙薄了自己兄长,当即恼了。
    兄长在她心中是神仙似的人物,怎容人轻侮,倪若枫也不端茶进去了,搁了茶盎一刻不停往云氏药材行而来。
    她要找云娉婷问个明白。
    云娉婷正发愁怎么把珍珠送到倪家,听外面药行伙计禀说倪若枫来了,不由得暗喜,把莫问支去检点衣裳,缓悠悠走了出去。
    “有事吗?”她半昂着头,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看倪若枫。
    “你……你摘掉面纱给我看看。”倪若枫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初见时那个宽容温和的女子。
    “本小姐是你想看就看的人吗?”云娉婷冷哼,鄙薄地瞥了倪若枫一眼,故作恍然大悟之色,道:“我知道了,你听说我身上有可以治你娘病症的南海珍珠,早上没讹成,如今后悔了,赶过来敲诈勒索是吧?不过几颗珠子,我云家还不看在眼里,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探手进腰带里面,从裙腰里面拉出荷包解下,用力朝倪若枫砸去,“拿去便是,快滚,以后不要再来烦扰本小姐。”
    荷包掉到地上,珍珠滴溜溜滚了出来,倪若枫没去捡,满脸通红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云娉婷说不出话。
    “怎地?不想要?”云娉婷嗤声笑。
    “不要。”倪若枫高声道,朝云娉婷狠啐,她怒极,是真的啐口水,那口水像箭簇,不偏不倚射到云娉婷脸颊面纱上,她也不道歉,转身就往外奔。
    “慢着。”云娉婷大喝,在倪若枫转身要和自己对骂时,一脚轻踮住一粒珍珠朝倪若枫踢过去,哼道:“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末了却不要这能救你娘命的珍珠吗?”
    要不要忍下屈辱拾珍珠回去救娘的命?倪若枫狠咬唇,半晌,慢慢地蹲了一下,一粒一粒捡拾。
    珍珠散落各处,她一行捡一行哭,颗颗晶莹的泪水砸在地面上。
    云娉婷心如锥刺,呼吸涩滞,面上却忍着一丝不露,只漠然道:“一共七颗,可别捡漏了,若不够,本小姐也没有了。”
    “等我哥科举得中,这珠子我家加倍偿还。”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倪若枫转身冲了出去。
    “二小姐,你看倪家人不顺眼,也用不着这样吧?”唐掌柜恰好回来,在门外候着不便出声,等倪若枫走了忍不住埋怨。
    “听几句刺耳的话能得到七颗南海珍珠,这买卖忒划算,放在楚阳身上,楚阳求之不得。”跟在唐掌柜身边的男人笑呵呵道。
    男人应该是唐掌柜找来题字的,云娉婷心烦意乱不想说话,微颔首致意,转身便往后院走。
    云娉婷走得两步,忽而脑子里雷霆一震,霎地转头看那男人。

☆、第4章 嫌弃

男人没有倪润之的绝色,身上另有一股练达气质,顾盼间扬眉张目潇洒英俊,长身玉立丰姿卓然,容貌极不错。
    这男人云娉婷前世见过,这一年恩科的探花郎——高楚阳。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高楚阳,云娉婷大喜过望。真是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高楚阳也是路州人,比倪润之大了一岁,两人同是路州城名士,却从没有过来往。
    倪润之端方如玉温雅有礼风评甚佳,高楚阳的名声也很好,不过是另一种好。
    高楚阳圆滑世故,处事为人极是周到,是那种凡夫俗子的好。
    倪家家底丰厚,倪润之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举止含蓄内敛,无可企及的尊贵雍容,这年倪母得了奇异的惊悸症,倪润之花了所有积蓄变卖了田地为她治病倪家才败落的。
    高家却是一直贫寒,高楚阳十岁时其父病故,其母伤心过度哭瞎了眼睛,高楚阳从那时起便负起赚钱养家的责任,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许是家境之故,他一直削尖脑袋要往上钻,爱财如命。
    前世,倪润之在云娉婷面前评价过高楚阳,虽爱财,却不是卑鄙小人,虽圆滑,却保留着真性情。
    倪润之并不反感高楚阳,两人关系很差乃是高楚阳不愿与之交往所致。
    高楚阳字如其人,圆滑华丽,并无出采之处。
    云娉婷欢喜的是,他是云玉昭的绝好夫婿人选。
    高楚阳今年二十一岁,比云玉昭大了两岁,年龄很般配。
    他相貌才识都不错,却因家境太差本人又心高气傲看不上一般姑娘,故而年过双十尚未定亲,云玉昭若是能看中他,以她的艳姿丽容和云家的丰厚嫁妆,想必能让他心甘情愿娶她。
    若能在他科举未中之前成亲,云玉昭可以落个慧眼识珠的美名,并让高楚阳感念她不嫌他家贫的恩情,以后对云玉昭的骄蛮能多些容让。
    怎么创造机会让高楚阳和大姐碰面呢?云娉婷脑子里各种想法急转。
    “云小姐还有珍珠么?在下很想给云小姐斥责几句,然后得到稀世珍珠。”高楚阳见云娉婷看他,走近几步朝云娉婷施礼,眉目间笑意满满,丝毫不觉得自己张口闭口黄白之物有失斯文。
    “南海珍珠没有,不过,有真金白银美好前程等着高公子,公子若愿意,可以到京城来。”云娉婷顺水推舟急忙下套。
    高楚阳没难为情也没推辞,笑道:“多谢云小姐盛情,楚阳定当想方设法到京城去,若能得云小姐代为安排,更不胜感激。”
    他极是识时务,没有仕子的虚假风骨,云娉婷对他和云玉昭的亲事更看好了,微笑道:“他日高公子青云平步,还望能遮蔽云氏一二。”
    云娉婷虽两世为人,前世认识倪润之前养在深闺,认识倪润之后,倪润之又把她捧着宠着细心呵护,接触外面的人极少,自己也不知在一个人落魄时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对这个人极大的肯定。高楚阳看多白眼听多了轻鄙,虽然也有人称赞他,却多是说的客套话,再没有一个人如此笃定地认准他定然前程远大,当下怔住了,痴痴看云娉婷,眼中的狂热几欲将她烧灼。
    他是见人就如此无礼还是怎么的?云娉婷厌恶地拂了拂袖子,像是要拂掉高楚阳那恍若有实质的注视目光。
    不愿跟他多说话,云娉婷提笔刷刷写下几行字,对唐掌柜道:“你照着这个写一封信给高公子带进京,我离开路州后,安排高公子乘坐咱家上京城拉药材的马车送高公子到京城总商号找大小姐。”
    云娉婷语毕,想起高楚阳家中还有盲眼老母亲,若没妥为安置,他是没法安心进京的,遂又道:“视力不好的人听觉甚敏锐,把高公子的母亲请到药堂来一起住着,晚间外面有风吹草动也能有预警。”
    这分明是寻借口把高老太太接来照顾,唐掌柜闷闷地应了声好无奈接下差使。
    “云小姐怎么知道在下姓高?”高楚阳满面带笑,眼珠子一动不动定定看着云娉婷。
    云娉婷淡笑,自是不回答的,极是傲慢无礼地转身进后院。
    “大小姐台鉴,今有路州名士高楚阳……”唐掌柜一边写一边暗暗嘀咕,二小姐也是主子,为何要假借自己的手向大小姐推荐。
    虽不解,唐掌柜也没多问,东家的家事摸不清,照办便是。
    唐掌柜誉写完把信交给高楚阳,高楚阳看了一眼,看起来没方才那么激动了,收好信,提笔将高掌柜在来时路上就和他说过的八个字写下,朝唐掌柜拱了拱手,匆匆说了句告辞便走了。
    “奇怪,高公子出了名的处事周到,这回为何如厮无理?”唐掌柜有些不解。
    再圆滑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云娉婷没希望高楚阳对自己感恩戴德,听了唐掌柜的埋怨半点没将高楚阳的无礼往心上放,只平静地咐咐高掌柜把字交给绣女。
    云娉婷计划着,把路州的事情处理完毕先于高楚阳一步进京为他打点好一切。
    云玉昭是云氏睥睨众生的女王,很忙碌也很傲慢,没有事先安排,高楚阳根本见不到她。
    倪夫人那里有南海珠研磨成米分服下,想必能药到病除,自己不需得再操心了。
    方才万般无奈用那样的方法将珍珠送到倪若枫手里,只盼着她受辱后回家不肯细说,否则,倪润之心思敏锐,怕是会看出其中的端睨。
    倪若枫一路哭着跑回家,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也从没如此没骨气。
    倪润之没在倪夫人房中,他去张罗晚饭了。
    把婢仆遣散后,妹妹年糼,倪润之没有执着君子远疱厨的俗念,人总得活下去,自己不做,难道让年仅十二岁的妹妹做?
    倪夫人在他不在的时间醒过来了,倪若枫奔进房,看到母亲醒了,又喜又悲,找到依靠了,喊了声“娘”揉着手绢子放声大哭。
    儿女护理得尽心,清醒的时间里,倪夫人精神尚可,看到女儿哭得涕泪交流,心疼地揽进怀里低声哄劝。
    “我真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早上我害得她毁容她都没生气,突然变了嘴脸,是知道我是谁后瞧不起咱家贫穷是吧?”倪若枫哭得上气不接下去,除了受辱悲忿,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之前云娉婷在她心中仙女一样美好可亲可敬。
    倪夫人静静听着,面色变幻莫测,好半晌,拿了帕子帮女儿擦去泪水,柔声道:“这事不要告诉你哥,没的影响他的心情误了课业。”
    “不告诉哥?”倪若枫皱眉,“这珍珠的来历怎么说的清?”
    “不给他知道有这珍珠便是,也不必请大夫帮忙研磨,娘教你,你悄悄研磨成米分给娘服下。”倪夫人笑道。
    倪夫人爱美,生病前常将珍珠磨成米分敷脸美颜,知道怎么将珍珠研磨成米分。
    “我这就去弄,大夫都说服用南海珍珠米分就没事,娘,你会好起来的。”倪若枫毕竟年糼,泪水来得快笑得也快,从倪夫人怀中挣出来就往外跑。
    倪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片刻,茫然抬头四顾。
    床前紫檀屏风水磨米分饰,雕琢妍丽,什锦格上置着烟水雨花石宝瓶,墙上挂着颜公真迹,大床挂着涟珠垂帐,莫一不清华贵气。
    倪夫人一样一样看下来,忽而泪如雨下。
    “她忽然变脸是瞧不起咱家贫穷吗?”
    原来家中已赤贫如洗了,没动的只有自己房中的装饰。
    儿女为给自己治病倾家荡产,看来,不想活下去亦不能了。
    倪夫人重病难治,其实是心病。
    半年前路州府尊郑爽的夫人寿诞,她前往贺寿,席间郑府服侍的丫鬟失手在她裙子上洒了酒水,她到后堂换衣裙,岂知……一切都是郑爽设好的局。
    倪夫人羊落虎口,被郑爽污辱后不敢声张,回府后欲寻死,又舍不下一双儿女,心结难解一病不起。
    云家小姐是吧?对不起,我知你非是刁难而是暗中相助,倪家无财帛可贪,想必你喜欢我儿,可你是卑贱的商户人家女儿,我的润之儿前途无量,你一个商户之女,配不上他。
    云娉婷煞费苦心的赠珠之举,蒙骗过倪若枫,却没逃过倪夫人的老于世故的眼睛。
    萍水相逢容颜被伤,她尚且没追究,后来那看似羞辱的行动,其实稍一思量便能看出来。
    南海珍珠稀有珍贵,不可能拿出来随意扔给人家,显然是想赠珠,却又不愿倪家领情。
    也因倪若枫年糼,竟看不透其中机窍。
    倪夫人一心求死自然药石无效,此刻死志既消,再服下珍珠米分,没几日便病好了。
    ***
    锦旗绣好了,云娉婷命人敲锣打鼓送到府衙,翌日又上府衙递贴求见,郑夫人亲自接见了她,言笑晏晏极是平易近人,宾主相谈甚欢,云娉婷临走时,郑爽命下人送了一块牌匾给她带回,上书“诚信经营”四字,云娉婷没料到不止化解了府尊的怨气,还得了府尊的褒奖,欣喜之余不觉暗暗不解。
    回到商号后,云娉婷找来唐掌柜打听郑爽官声为人。
    “郑大人办事谨慎,虽无建树,亦无过失。”唐掌柜含糊其辞。
    这么说,郑爽并非清官好官了,此番示好乃是欲盖弥彰还是另有图谋?
    云娉婷微皱眉,沉吟良久,招手唐掌柜近前,悄声咐咐道:“你暗地里留意一下郑大人的事情。”
    二小姐这是要暗中找到郑爽把柄握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防守的同时做好攻击的准备,唐掌柜暗暗佩服,小鸡啄米似不停点头。
    看来,二小姐资助提携高楚阳,也不是随意为之,是在做前期投资。只是,倪润之明显比高楚阳更有投资价值,二小姐为何舍倪润之而看好高楚阳?
    是了,倪润之人人看好,支持他是锦上添花,莫不如雪中送炭扶植高楚阳。
    云娉婷不知高掌柜在心中替她找好各种理由,并且对她五体投地,商号里的事已毕,听说倪夫人那边病情好转,心中了无牵挂,也不歇息闲逛欣赏路州美景,即日启程回京。

☆、第5章 归途

倪夫人听说云娉婷离开路州长松了口气,那七颗珍珠她只服了四颗病便好了,还有三颗,她不愿意儿女辛苦受罪,让倪若枫把那剩下的三颗拿出去悄悄卖了换银子再置田地买婢仆。
    “不行,这又不是咱们自己的,要还给那个女人。”倪若枫不同意。
    倪夫人见她不听话,极不快,道:“只剩三颗了也不够还,再说她眼下已回京城,想还也没处还,等你哥高中了,买上双倍数量比她给的更好的还她便是,你忍心看着你哥大好男儿出入灶房?还是要娘亲自进灶房操持家务?”
    先前担忧倪夫人,倪若枫什么也顾不得去想,眼下松了口气,给倪夫人这么一说,想到哥哥翩翩男儿却做着妇人行当,眼眶当即红了,低声道:“娘,要不别卖,只拿去典当,换了银子救急,往后哥有出息了再赎回来。”
    “也好,不过,别给你哥知道。”
    三颗珍珠当的活当,得银子二千五百两,倪夫人拿给倪润之时只说是当的自己的首饰。
    “儿子无能。”倪润之又羞又愧,痛恨自己无能无用,不能赚钱养家。
    “你的长处本不在俗务,勤读诗书争取功名,娘就安心了。”倪夫人慈爱地道,似乎自己真个为了家庭,连贴身喜爱的首饰都当了。
    倪润之重置了田地,又把先前遣走的旧日婢仆买了三个回来。
    将家事安排妥当后,倪润之跟倪夫人提出,想上京城看一看,在科举前先谋个差事做,不至于除诗文策论外身无所长。
    置买的田地虽不如以前多,可省着来别奢华铺张也足够家用了,用不着倪润之外出谋差事,可倪夫人有心病,怕儿子科举得中前郑爽还来纠缠她,儿子若在家撞破了难堪,遂答应了,又殷殷嘱咐了一番:“你寻问一下,有同乡要上京的一路同行彼此有个照应。”
    唐掌柜是八面玲珑的人,虽然自家小姐把宝都押在高楚阳身上,还是不肯得罪倪润之,
    听说倪润之要进京,极热情地邀请倪润之坐云氏的马车进京。
    坐云氏的马车进京,是不是会见到那位云二小姐?
    倪润之想起那天那个伶牙利齿的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依稀能感觉到皮肤温润清透如上好的白玉,一双眸子沉静清冽,丽质天成如出水芙蓉。
    “多谢唐掌柜。”倪润之略一沉吟后应下。
    上得马车看到高楚阳在里面坐着,倪润之意外之后,微笑着拱手行礼打招呼。
    高楚阳不自觉地回了一礼,随后又觉得丢脸,于是刺道:“你娘刚病好你便离家,不妥吧?”
    我娘虽是刚病好,家中尚有妹子照顾,你娘是个盲子,你却远行离家,更是不妥。
    道理如此,倪润之却不会将话说出口,一个十岁的孩子便努力赚钱养家照顾寡母不容易,他心中很敬佩高楚阳的,高楚阳的刺语,他一笑置之。
    高楚阳最讨厌的就是倪润之风轻云淡虚怀若谷的姿态,欲要寻话再讥嘲刺讽,一时间又想不出由头,憋了片刻,自得地笑道:“我此趟进京是得云二小姐保荐前往京城求学。”
    他跟云家二小姐很亲密吗?倪润之有些意外,温淡清润的眸光闪了闪。
    高楚阳将倪润之当敌人当奋斗目标,比常人更了解他,倪润之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由得更加得意,摸出怀中书信递给倪润之,笑道:“云二小姐给我写了举荐信,你若是在京城中无亲友,咱们不妨一同前去云氏,有人安排打点一切,比自己瞎撞得便多了。”
    倪润之看着举荐信,眼前闪过云娉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字体,略怔了怔后,浅笑着摇头。
    “非亲非故,我就不去叨扰人家了。”
    他总是这么优雅干净,高楚阳忍不住就冷笑道:“价值千金的珍珠都得了,还怕叨扰人家吗?”
    什么价值千金的珍珠?倪润之惊诧莫名。
    见他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高楚阳心中恼火,摩挲着推荐信,自言自语道:“云二小姐,你怕人家不肯受恩,故意用的羞辱的方式赠珠,人家可根本不在意,不仅堂而皇之受了,还要与你撇清关系,七颗南海珍珠不值得人家说一个谢字,你真是枉费心思了。”
    怎么回事?倪润之张口欲问个明白,又霎地闭上,仿佛掉入了冰窖,周身一阵冰冷。
    他想起母亲忽然就病好了,忽然就有了银子给他置买田地。
    母亲房中的物品没动过,可是,她有多少首饰,价值几何,稍一思量便估算出来了,绝对值不了二千两银子。
    心中疑窦丛生,倪润之却没显露出来,只是平静地垂下眼睑,片刻后,他抬头看高楚阳,笑道:“你说的有理,多谢,有劳你了,进京后我和你一起去云氏。”
    云娉婷怎么也算不到自己费尽心思诱高楚阳进京,想让高楚阳和云玉昭有交集,高楚阳却邀了倪润之一同前往云氏,且,赠珍珠一事也被高楚阳揭穿了。
    云娉婷此趟路州之行差事办得好,云建业大喜过望,有意让她也到商号里帮着打理事务,却遭到云玉昭的竭力反对。
    “娉婷性子柔和,这次差事办的好不过凑巧,爹,难道你还信不过女儿?觉得女儿没法管理好商号?”
    云娉婷以往的确性子仁弱温顺,云建业没再坚持,笑着嘉奖了云娉婷一番,便让她回去歇息。
    “大小姐是怕二小姐压了她吧?”回到宜亭阁,莫问愤愤不平道。
    这趟跟着出去办差虽然很累,可方才领的赏钱,足足是她两年的月例银子,她的心也活了。
    云娉婷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笑道:“你以为每次都这么顺利么?差事办得好爹爹有赏,办不好,小心板子落到身上。”
    莫问嘟嘴,心中不服,云娉婷自己不争取,她也没法,招小丫环抬来热水,备好衣物给云娉婷洗浴。
    车马劳顿,回到闺房中整个人松弛下来,云娉婷舒服地沉进浴桶里。
    搓洗过手臂脖颈,一只手来到左胸肋心脏处时,看着光滑如玉的肌肤,云娉婷霎地顿住。
    前世云玉昭在那里扎了那一刀后,她晕晕沉沉气息微弱,倪润之带着她到处求医,日夜陪着她,有时累不过打瞌睡,不多时便会惊醒过来,惶恐万状地紧攥她的手,深怕睡了那么小会儿,醒来时她已停了呼吸。
    “润之……”云娉婷在心中无声地叫着,双手捂住脸默默流泪。
    云玉昭那一刀除了令得她心脉受损此后得贵重汤药吊着方能维持生命,还在她那里留下一条细长的蜈蚣爬行似的极难看的疤痕。
    她不肯用消疤膏,想留着恶心倪润之,让倪润之厌了自己,可是……倪润之没有厌色,不只没厌色,每次亲热时,他还会反复地亲吻那道疤痕。
    她冷落他疏远他,他的如火爱意却直至她死时,仍未有分毫减少。
    “但愿此生我们不再相爱,但愿此生你平安顺遂。”
    云娉婷从浴桶爬了出来,随意披了件长裙,来到书案前铺开宣纸,带着哀思困苦,浅墨重彩细细描绘倪润之。
    温柔优雅的倪润之,含蓄敛淡的倪润之,长眉如画,眸黑似墨,肤如温玉,再多的漆烟颜料也描染不出他的飞扬神采。
    怔呆呆看了许久,直到听到被她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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