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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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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中,郝千山本能地一运内力,想以自身内力来抵抗这高温灼烧,哪知自己意念刚到达丹田,便觉丹田处一片热力涌来,身周的红色光芒竟源源不断地向丹田处聚去。
    说也奇怪,郝千山顿觉全身热力一减,体内竟似好受了一些,郝千山以为自己在慌乱中感觉混乱,遂又一运内力,这次真切地感到全身的灼热感又降了不少,心口处竟生出一丝凉意。
    危急中的郝千山只顾解决眼前危难,哪及细想其中缘由。
    急忙按照游龙决的行气之法,引导丹田内热力向全身经脉行去,只觉热力过处,本来已被灼断的经脉竟慢慢愈合,全身灼热之感顿减,心口处又生出一大片凉意来。
    郝千山心中大喜,当即不管身体内外疼痛,只是静心平息,修习起游龙决来。
    郝千山将游龙决运行数遍后,发现不仅丹田处在吸收光罩中的红色光芒,连全身其他地方也在吸收这红色光芒。
    红色光芒一进入体内,便化为道道热力,沿着经脉经丹田运行一周天后,又从各条经脉中渗透到全身各处肌肉骨骼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慢慢地,身体吸收红色光芒越来越少,直至不再吸收。
    而进入身体的热力也被全身肌肉骨骼吸收得干干静静,丹田内也变得空空如也,不再有灼热之感。
    没有多关注身体的变化,郝千山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仍是红光一片,身体经过刚才一番改变,郝千山已觉得红光不再刺目,而且依稀能看清光罩中的情况。
    只见在光罩中心处,有一块三寸见方的红色晶体,正一闪一闪地光芒四射,这红色光罩竟是由这些四射的光芒形成。
    看着这地上的红色晶体,郝千山心中似乎涌出一丝亲切之感,刚捕捉到这丝若有若无的感觉,这丝亲切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郝千山在光罩里是有惊无险,而光罩外面却打得天翻地覆。
    郝连峰猝然发难,厉无影错愕之下竟不知如何躲避这电光火石的三掌。
    一来郝连峰掌力来得太快,手掌甫一拍出厉无影就感到劲风临身。
    二来厉无影正全力替司徒烟疗伤,纵有移形换位的神通也使不出来。
    眼看避之不及,心灰意冷下暗想今日能和如此美人死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福分了,厉无影眼睛一闭便要等死。
    眼看厉无影和司徒烟就要毙在郝连峰掌力之下,突然空中传来一声“休得伤人!”
    紧接着,只听“嘭!”地一声比之前更大的巨响传遍山头。
    郝连峰三掌合一的掌力竟被一飞身而下的白衣人全数接下,白衣人身形晃动,只觉得手臂发麻,不由得倒退一步。
    而郝连峰却被反弹之力撞得倒飞出去。
    白衣人似乎没想到郝连峰居然被反弹之力撞得倒飞出去。
    他自然不清楚郝连峰受伤在前,又吸提岩浆,掌劈葛礼秋,力撼红色光罩,其间虽然打坐恢复了部分功力,但又怎及得上功力全盛的白衣人呢。
    郝连峰在激愤中劈出的三掌虽是全力施为,但三掌叠加在一起的掌力不及郝连峰功力全盛时的九层。
    更何况,白衣人在半空接掌时已借助了身体下冲之势,借力打力之下,自然胜过郝连峰威力绝伦的连环三掌。
    '  '
第五章 玄铁入体
    只见倒飞的郝连峰双脚在空中连蹬数步,看似杂乱无章的脚步却玄奥无比,空中划过一片脚影后。
    郝连峰飞退出三丈外,又后退几步,卸去余力方才立步站稳。
    枯瘦的面容已变得苍白如纸,嘴角也溢出丝丝鲜血,顺颌而下,在朦朦的夜色下更显得凄然可怖。
    白衣人见郝连峰竟以八卦游龙步化解了反弹之力,不禁暗赞郝连峰步法精妙。
    站定后的郝连峰疑惑的看了看对面,见三名黑衣老人簇拥着和刚才接下自己掌力的白衣人。
    这些黑衣人的服饰竟和昏迷中的司徒烟一样,看来也是水月宫之人了,看这身打扮应该就是水月宫的另外三名长老了。
    同时郝连峰心中暗自猜疑:当今世上能接下自己连环三掌的人可是屈指可数,而且这些人大多都认识。
    这白衣人看年纪约四十左右,面色白皙,竟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如此潇洒的武林高手却从未听过见过。
    水月宫宫主步青月郝连峰早就认识,郝连峰一时竟不知来人是谁!
    刚想到这里,却见厉无影已从司徒烟背后撤掌。
    向白衣人一躬道:“属下青州分堂堂主厉无影参见宫主,宫主万福金安。”
    说完,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司徒烟。
    “司徒长老身受重伤,还望宫主搭救。”
    这话一出,竟引来黑衣众人一阵骚动,似有一些意外。
    但又看看在场的郝连峰和葛礼秋,众人心中不竟慎重起来。
    要知道这司徒烟在水月宫四大长老中年纪虽然最轻,但一身武功却是传自上任宫主,若论功力修为绝不输于三人中任何一人,甚至还比三人略高一筹。
    水月宫宫主看了看昏迷中的司徒烟,伸手搭住司徒烟右手脉门。
    片刻之后,白衣人眉头微皱,略一沉吟后,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绿色玉瓶来,拔开瓶盖,翻转小瓶,竟从中倒出一枚白雾环绕的白色药丸。
    一看这药丸的便知不是凡品,一旁的厉无影一见药丸,脸上现出一丝惊疑之色,“雪蚕丹!”三个字在脑中一闪而过。
    这雪蚕丹乃是取自水月宫镇宫之宝——千年雪蚕,用至寒之物喂养三十年方得蚕蛹,又加入数百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
    这种药只对修习寒性功法的人有奇效,服食一粒可抵得上十年苦修,可令服食者的寒性内力更加精纯,也是水月宫治疗内伤的圣药。
    这种药自然也极为稀有,通常是每位宫主才有权使用几粒,凡宫中之人立下大功者,也会奖励一粒。
    白衣人看了一眼掌中的雪蚕丹,随即扔掉小瓶,伸手闪电般在司徒烟周身要穴点了一遍。
    伸出手指,在司徒烟娇嫩的下颌处轻轻一捏,司徒烟微微张开檀口。白衣人又左手食指一弹,雪蚕丹带着一缕白雾没入司徒烟口中。
    见药丸入口,步长空随即展开身法,噼噼啪啪,在司徒烟周身要穴拍打起来。
    遇到檀中、长强等女人私密要穴时,竟一点也不避讳男女之别。
    盏茶工夫后,见司徒烟头顶冒出丝丝白气,面色也红润起来,白衣人这才停步收掌。
    又过了片刻司徒烟微微睁开双目,像是内伤痊愈的样子,不过双目中却光芒涣散。
    起身向白衣人致谢道:“多谢师兄相救!”,盈盈一转身,退后和其余黑衣人站在一起,一双妙目却盯着红色光罩出神。
    白衣人颔首点头,大有深意地道:“我刚才已给你服下了‘雪蚕丹’,现在只是缓解了伤势,等此间事了,今晚为兄便助你化开药力,到时功力不仅可以全复,甚至还可精进一步。”
    司徒烟一听这话,竟娇怯地望了白衣人两眼,略显苍白的面上竟浮出两股红潮来。
    嘴唇微微翕动,美人一颦一笑中,万种风情尽皆散发出来!楚楚动人之态竟让白衣人心中一荡,恨不能立刻将这尤物拥入怀中,好好怜爱一番。
    厉无影见心中佳人如此之态,竟喉头抽动,顿觉浑身酥软,似乎全身提不起气来。
    郝连峰见白衣人急着救人,另外三名长老对这里虎视眈眈的样子,葛礼秋眼睛微眯地在一旁自顾疗伤,便也不再搭理他人,暗自运功疗伤恢复功力。
    白衣人见司徒烟服食雪蚕丹后伤势已无大碍,转过身来,扫了一眼葛礼秋。
    又双手一揖,向郝连峰开口说道:“在下水月宫新任宫主步长空,不知司徒长老何故迁怒郝前辈,以致郝前辈对本宫长老狠下杀手?”
    厉无影见宫主如此一问,随即便将来龙去脉向步长空一一道来。
    步长空听完,大有深意地向红色光罩看了一眼,向身后众黑衣人递了一个眼色。
    还未从悲痛中缓过来的郝连峰闻言,怒目一张。
    出口吼道:“哼,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还我孙儿命来!”
    此时,葛礼秋也疗伤完毕。
    刚才和司徒烟相斗,郝连峰横来一掌,他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不过内力却是消耗不少,被郝连峰一掌劈开后,又立刻服食了自己炼制的疗伤灵药,此刻的他已功力尽复。
    葛礼秋看了一眼光华闪烁的红色光罩,又见水月宫来了步长空等人。
    眼珠一转,即向郝连峰说道:“郝兄,刚才小弟虽多有不是,但要不是那厉无影阴险歹毒,令孙何至如此。水月宫虽人多势众,但以你我二人之力,未必怕了他们。”
    葛礼秋一席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心中盘算着如何让郝连峰牵制水月宫众人,然后乘机取宝走人。
    郝连峰焉有不知葛礼秋心中所想,心中冷哼一声。
    向步长空道:“郝某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孙儿命丧于此,皆因厉无影所为,只要将这厮交由我处置,我便作罢。否则,我必与你水月宫誓不两立,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步长空见郝连峰要自己交出厉无影,心中大是不快。
    厉无影发现天外玄铁及时向宫中报讯,又救司徒烟有功,即便为水月宫多树一强敌也不能交出厉无影。
    否则,自己这新任宫主不但要威信扫地,甚至连身边的长老也不免寒心。
    主意一定,步长空随即向身后几名黑衣人说道:“各位长老护法,我想你们也不会同意交出厉堂主吧!”
    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抬首傲然道:“我水月宫再不济,也不至如此委曲求全。宫主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其余黑衣人也皆点头称是,大有同仇敌忾之意。
    “既然如此,那这山上之人一个不留,速战速决,天外玄铁之事更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
    步长空冷然向身后数人发出杀人灭口的命令。
    步长空话音刚落,身后的三名长老便化为一道道黑影飞射而出,一人扑向远处的几名武林人士,另两人却冲葛礼秋而去。
    山头上黑影晃动,远处看热闹的众江湖人士一阵骚乱,随即传来阵阵呼喝惨叫之声。
    却是一名黑衣人得了步长空的命令,手执长剑直冲过去,长剑挥舞,顿时血肉横飞,有人甚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人头落地。黑衣人犹如虎入羊群,数剑挥出,山头上便又添一名亡魂。
    有反应及时的想要出手抵抗,却哪里是黑衣人对手,和黑衣人缠斗数合便也成剑下之魂。
    有少数机警的,一见势头不对,立即悄悄往山下隐去。片刻间,小小的山头竟血流成河。
    此时的葛礼秋正面色凝重地舞动手中半截大环刀,和两名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
    连拆几招后,葛礼秋心中不禁暗暗心惊,这两名黑衣人的功力竟不在那司徒烟之下。
    若论单打独斗,自己要胜任何一人自不在话下,可这二人联起手来,自己一时却无半点胜算的把握。看水月宫如此人多势众,葛礼秋心中顿生退意!
    这边葛礼秋吃惊,那边的两名黑衣人心中更惊,他二人本是水月宫长老,一身功力在水月宫中也算是少有的高手。
    知道葛礼秋刀法霸道、威名远播,是以两人一出手便尽展各自绝学,全力攻击,力图一招制敌。
    却不料葛礼秋竟强悍至斯,分拆了十余招双方都没占到半分便宜,竟打了个平手。
    两人以水月宫长老的身份联手攻敌,居然还和对方打了个平手,要是传将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水月宫立足,长老的颜面又何存?
    离葛礼秋不远处,一篮一白两道身影穿花一样飘忽不定,却是郝连峰和步长空交上了手。
    此时的郝连峰功力不继,只能凭借精妙绝伦的游龙步和步长空周旋,时不时地拍出一掌,但也只是虚晃一招不和步长空硬碰。
    此时,已清理完远处的武林人士的黑衣人回到原地抱剑而立,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打斗。
    见郝连峰只是不断闪避,步长空一时之间竟拿他毫无办法,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想出手相助又怕宫主不高兴……。
    再说郝千山在光罩中有惊无险,此时正纳闷不解之际,突然红色晶体光华一敛,又发出叮地一声清鸣后。
    这红色晶体状的天外玄铁竟然向郝千山迎头飞撞而来,如此近的距离,毫无防备的郝千山只觉眼前红光刺目,本能地一闭双眼,伸手就向晶体抓去,却抓了个空,接着便觉脑中红光一闪而逝。
    '  '
第六章 劫后余生
    待郝千山睁眼想看个究竟时,却发现红色光罩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赤红色的晶体也不知飞到了哪里。
    入目所见仍是那蔚蓝朦胧的夜空,似乎刚才做了一场梦一样,郝千山怔怔地呆立原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郝千山**着身体,犹如一具刚从火堆里翻出来的焦尸,头发、眉毛全被高温烤化,全身竟无一处上好的皮肤。
    要不是郝千山能站在那里,如若不是郝千山那双眼睛还在转动不已,还真难以区分他和烧焦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此时,正斗得难分难解的众人业已罢手,数十道目光盯着全身焦黑的郝千山吃惊不已,个个嘴巴张得老大。
    因为就在光罩消失的那一刻,他们清楚地看到那块灼热无比的红色晶体居然从郝千山头顶一闪而入,竟钻入了郝千山身体中不见踪影。
    这远远超出众人认知的一幕完全将他们震在原地呆若木鸡。
    “山……儿……,是……是你么?”
    郝连峰见孙儿居然没死,激动得连声音都有点颤抖,一时之间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爷爷!”
    郝千山劫后重生,此时再见郝连峰倍感亲切。
    “怎么回事了?爷爷!”
    现众人向自己投来道道惊诧的目光,郝千山心中一紧,怯怯地问道。
    如此多的高手看着一名七、八岁的小孩,这般气势,如何让人不生怯意。
    “抓住那小孩!”
    步长空首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这红色晶体如此奇异,料想其珍贵程度难以想象。遂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步长空话音刚落,三名黑衣人便弃了袭葛礼秋和郝连峰,向郝千山围去。
    历无影与司徒烟也是一拔身形,往郝千山所在扑去。要是没看到刚才在郝千山身上出现的诡异一幕,水月宫也不至于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摆出如此大的阵势来。
    郝千山自不是呆子,就在司徒烟、历无影二人刚起身时,刚想展开游龙步跑路时,忽觉眼前人影一花,就被拦腰抱起。
    同时耳中传来爷爷那熟悉的声音:“走!”
    随即,郝千山便听得数声惊呼,顿时掌风呼啸、剑气纵横,冷冽的剑气、掌风直刮得面上生痛。
    接着响起两声惨叫,又一阵砰砰啪啪的掌力相交之声,突觉爷爷全身一震,然后便觉耳边风声呼呼,爷爷竟然带着自己飞奔下了山顶。
    “追,别让郝老儿逃了!”
    “他受了重伤逃不远的。”
    “大家跟紧了,哈哈。”
    在郝连峰怀中的郝千山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从那些气急败坏的对话中判断出爷爷似乎受了重伤。
    不由替爷爷担忧起来,现在的郝千山才暗恨自己平日里练功不认真,现在却成了爷爷的拖累。思踌间,身后的人声、衣袂飘动声逐渐变小。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爷爷急促的喘息声。
    ……
    “爷爷,歇息一下吧,你的伤……”
    ……
    见爷爷没有说话,郝千山这才发觉爷爷飞奔的速度不知何时慢了下来,脚步也沉重起来。
    郝千山见此,心中一慌,用力在郝连峰怀中一挣。郝千山突觉郝连峰手一松,自己便跌落在地。已是强弩之末的郝连峰一个趔趄,脚下一软,当即摔倒在地。
    “爷爷,爷爷!呜……呜……”
    郝千山见爷爷摔倒在地,这才发现爷爷已是浑身鲜血,一身衣衫也被鲜血尽数染红。
    肋下两处剑伤深及脏腑,隐约能看到内脏随着呼吸不住地抖动,背部一道半寸深的掌印印在被灼伤的伤口上。
    也不知是何种掌力,竟令伤口的血水也凝结成了冰渣……
    郝千山再不敢看爷爷的伤势,心中突觉害怕得要命,忍不住伏在爷爷身上痛哭起来。
    “山……儿!”
    一丝微弱的声音从郝连峰嗓子中传来。
    “爷爷,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我以后一定听爷爷的话!呜……呜……”
    “别……哭……,仔细……听我说话……”
    郝连峰还没说完,便咳出一口淤血来,胸口急速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
    “爷爷,你,先别说话,我先给你治伤,呜……#¥&…%&*@”
    郝千山双眼嚼着泪水,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话说了一半,竟又哽咽着抽泣起来。
    “只怕爷爷快不行了,爷爷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咳出一口淤血的郝连峰情况稍微好了点,但他自己清楚,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你得到这宝贝不知是福是祸。”
    “宝贝?什么宝贝?”
    郝千山低声疑惑,红色晶体在他闭眼那一刻遁入体内,他竟不自知?
    “记住,不要报仇,无论什么时候保得性命才最重要,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郝连峰在弥留之际哪有时间去给他解释这些。
    郝连峰双眼目光涣散,慈爱地看着浑身焦黑孙子,吃力地抬起手,想再抚摸孙子一下。
    刚伸到一半的手一软,威震江湖数十年的武林翘楚,就此长眠不醒。
    兀自埋头哭泣的郝千山突然发觉爷爷没了声音,一探爷爷鼻息,已无半分气息。
    “爷爷!爷爷!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此离去,想起与爷爷在一起的日子,想起爷爷的疼爱,想起从此以后便孤苦无依,不禁越想越伤心,放声大哭起来。
    悲痛交加的郝千山竟哭得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又痛哭不已,如此几次,到得后来,郝千山心力憔悴下竟沉沉睡去。
    夜色渐渐消散,清晨的迷雾在晨曦中也似藏着隐隐杀机。
    昏睡中的郝千山一个哆嗦醒来,身上凉凉地竟凝起了露珠,衣服早在光罩中被红光烤化。
    这才发现自己竟赤身**,浑身黑糊糊的全是被烤焦的皮肉,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痛又从周身各处冒将出来,郝千山忍不住“啊!”地一声惨叫……。
    半个时辰后,不知是疼痛自然减小了还是被痛得习惯了,郝千山已感觉全身的灼痛已不似刚开始时那般强烈。
    见天色大亮,郝千山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却不知身在何方。
    又趴在爷爷身上哭了一通,在附近寻了棵大树,留着泪在大树旁边挖了个大坑,将爷爷埋在大树旁,又用一些枯枝树叶掩好,并在大树上做了个记号,以便今后寻找。
    密林之中落叶厚积,土质松软,挖一个大坑本也不是难事。
    但郝千山毕竟还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做完这一切,已是中午时分。
    郝千山四肢乏力,便坐在大树下休息。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恍若隔世,不禁又悲声痛哭一番。
    哭了一会却觉得腹中饥饿难忍,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夜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了。
    胡乱擦了擦眼泪,郝千山四处找了些野果,也不管吃得与否,一股脑儿地啃下腹中。
    正张口啃着野果的郝千山突然一停,凝神细听,却发现约二十丈外隐隐有人向这边而来。自己的听力怎么变得如此灵敏了?不及郝千山细想缘由,反正不是坏事。
    如今按原路退出密林已不可能,那里肯定有许多水月宫的人正在等着自己,只有往密林深处去才有逃脱的机会。
    郝千山匆匆将地上的痕迹掩盖一下后,略一辩方向,跌跌撞撞地往密林深处钻去……
    “不知爷爷为何说自己得了那宝贝?自己明明看到那块红色晶体向身后飞去。要不是那块红色晶体,爷爷也不会死。”
    想到这里,不由得憎恨起那块红色晶体来,更恨那些山顶上抢夺红色晶体的人。
    “爷爷叫我好好活着,我便要活下去!”
    一夜之间,经历丧亲之痛,郝千山似乎成长了许多,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听爷爷的话,好好活下去,伺机报仇。
    这密林乃是天姥岭山脉与其西面的黑泥平原的过渡地带,天姥岭西面常年雨水充沛,植被茂盛。
    林中古树参天,巨大的枝桠密密匝匝,即使白天也只能从树荫的缝隙中透下斑驳的光线,不时有飞禽于树荫之中振翅穿梭。
    由于常年的落叶堆积腐烂,林中泥土甚是松软肥沃。树下,一些喜阴植物,特别是荆棘四处丛生,越往深处越难行走。
    所幸郝千山身子瘦削矮小,为了摆脱水月宫追踪,郝千山也尽往荆棘茂密的地方钻。
    被烤焦的皮肤就像一层皮甲一样,时有荆棘勾刺在身上倒也不甚疼痛。
    没了这些的顾忌,郝千山当即展开游龙步,在荆棘丛中快速奔行起来,一遇到仅能容身而过的荆棘丛便停下脚步,慢慢钻过。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施展游龙步,还要分心躲避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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