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吃软饭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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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右贤王死得好！”司马孝仁喝了一口茶：“咱们京城人干了件好事啊，若是右贤王逃脱回到草原，对匈奴可汗而言那可是如虎添翼，可惜朝廷没能继续打下去，若是一鼓作气将匈奴打残了，至少能清净十几年，当然若其中利用互市还有拉一拨打一拨，搅得草原不得安宁，几十年安宁也不是不可能。”司马孝仁回忆着脑中为数不多的历代关于草原民族的战争史说。
　　苏洛沉默了会，老大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惜他们没遇上圣明的君主，而是一个好享受掏光国库的昏君。全天下的人都在骂秦贵妃是奸妃，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秦贵妃不过是帮凶，帮皇帝舅舅担了一半的罪名，罪恶根源还在皇帝那里，若不是皇帝确实是个无能爱享受好美色的，国库也不会空虚至此。
　　司马孝仁没有继续往下说，也不敢再说，再说下去就得谈到皇帝的施政方针不对了，看着娃娃脸少年闭上眼睛有些痛苦的模样，他暗自想着看来这个少年不仅是个英雄，还是个爱国人士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二点还有一更


第56章　
　　发泄完自己讲话的欲望后，司马孝仁回到“独一无二”卸妆；　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
　　司马孝仁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初见面的人说这么多话；　即使他对那人有诡异的好感也不成；　可他实在太孤单了。
　　即使宫中有珠珠陪他；　时不时鱼公公也会与他讨论菜方子，可他们毕竟没什么眼界；　只看得见眼前这一亩三分地，想与他们说些深刻的东西他们也搭不上话。
　　算了；　反正是萍水相逢，说得再痛快些也无事；　过了今日谁认得谁啊。司马孝仁很光棍，他对自己的化妆术有迷一样的自信；　觉得苏洛不可能认得出他来。
　　“东家。”女掌柜每回看东家妆前妆后变脸的模样都十分惊叹；　也不知东家怎么弄的化妆品；　实在太神奇了：“您这些化妆品真的不能卖吗？我觉得这胭脂还有这叫爽肤水，比皇宫流出来的还好用；　如果咱们有店面；　生意肯定比衣服还好。”
　　“我知道。”女人的生意有多好做他上辈子就知道了；　司马孝仁将剩余不多的化妆品丢掉；　古代的东西都很天然；　没有防腐剂，这也代表着东西很快变质了，尤其是夏天，能保存一个月已经是他绞尽脑汁的成果了。
　　“知道我为什么将独一无二的三成利给书画阁的主人吗？”司马孝仁伸了个懒腰；　在现代，虽说律法也不是十全十美，可比古代人治社会好多了，有权吞有钱人是常态。
　　“当然知道。”女掌柜回答道：“找后台，不然咱们生意这么好迟早得被人吞了。”
　　“化妆品的生意更好做。”司马孝仁叹气：“好做到我担心书画阁的主人都抗不住。”不知道书画阁的主人是谁，可不管是谁，能跟秦贵妃甚至皇帝对抗的都没几个。
　　“巧手斋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女掌柜悚然：“当然。”巧手斋是一家首饰头面的铺子，日进斗金，原本是方家夫人的陪嫁铺子，方家被发配边疆后，巧手斋的主人就变成了一个太监，据说后面的人是秦贵妃。她听到的时候觉得全身发冷，方家跟李家原本是支持秦贵妃的，可他们坏事后，秦贵妃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吞了人家的嫁妆。
　　“可秦贵妃这样做御史不弹劾吗？”、
　　“当然弹劾了。”司马孝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女掌柜：“被皇上压下来了，那铺子的银子秦贵妃拿出一半进了皇上的私库。”他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历来没脸没皮的皇帝虽多，可心黑到贪污别人嫁妆的还真是头一份，他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哪吒剃骨还父，如果他剃骨不死他也想这么做。上辈子的老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这么没下限。
　　“东家，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女掌柜果断地说，银子很好，可命更好，有命才能享受银子带来的幸福感。
　　飘渺的茶烟掩盖住他脸上的神色，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呆过，又出身豪门，他有无数发家致富的点子，可只敢以卖春宫画为生。
　　当然除去后台之类的，还有一个原因，这年代盗版太厉害了，这也是他只写了一本话本就住手的原因。
　　穿上半旧不新的衣物，司马孝仁决定回宫。
　　苏洛盯着宫门的守卫，你们这样放一个皇子大摇大摆进出真的好吗？虽然一直听说宫禁不严，可也不知道它松成这样啊。
　　苏洛为皇帝舅舅头上帽子的颜色担忧了，哪天混几个男人进去胡天胡地跟嫔妃乱搞，皇帝大概都不知道。
　　**
　　“阿洛你站住！”长公主火冒三丈冲过来揪住儿子的耳朵：“你昨天跟今天都没回家，说，你去哪了？”
　　“疼疼，疼死我了。”苏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哎呀大叫：“爹啊，你也不管管娘。”
　　娃娃脸驸马一付爱莫能助的模样，儿子你不倒霉你爹就得倒霉了。
　　“娘早跟你说了，今日会请魏国公府的孙夫人上门作客。”长公主越说越生气：“孙大娘子有才有貌，品性一流，哪里配不上你了？”
　　“娘，我才不喜欢孙大娘子。”苏洛揉着耳朵抗议道：“小丫头片子，没胸没屁股的……”
　　长公主气得发抖：“所以你总跟过气的花魁娘子还有寡妇厮混不是？要不要娘给你找个生了娃的美艳寡妇啊？”
　　“嗯……”苏洛思考了会：“可以考虑，总比小丫头片子好。”
　　长公主拿起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臭小子，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不要，就喜欢二手货当绿帽王。娘打死你算了，省得你出去丢公主府的脸……”
　　驸马看着满地鸡毛，叹了口气，从儿子回来后，这母子大战的戏码三不五时就上演，他都习惯了。
　　大战方歇，驸马让下人下去，倒茶让打累的母子过来喝茶。
　　“爹，娘，我今日见到七表弟了。”苏洛沉思了会，决定与母亲好好说说，因为他心中有个模糊的想法，这离不开他娘，不，应该说太后的帮助。
　　“哦？”驸马有些好奇地问：“爹听说他过得不好，是不是他绞尽脑汁与你相识你，借机改变自己的生存处境？”按他对众多皇子的理解，这是最佳的答案。
　　长公主也这么想，劝道：“阿洛，力所能及就帮帮他吧，他也不容易。”有这样的皇兄她也很苦恼，可那是皇帝，她口水说干了也没用。
　　为什么你们觉得那是只没用的小白兔呢？苏洛叹气，将他跟花无敌观察到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娘，七表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他自己就过得很好，不，应该说皇宫禁锢了他，离开皇宫他能过得更好。”以他的才华，皇子的身份才是隐忧，苏洛敢说若是他敢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才干，他那些兄弟绝对一人一口咬都能将他咬死。
　　驸马曾经中过状元，也是个饱学之士，他沉默了会，大概知道儿子的言下之意了。
　　透过飘渺的茶雾，他轻声问儿子：“阿洛啊，不管哪个皇子上位，以你母亲的身份都会过得很好，你觉得参与夺嫡之事有必要吗？”这胜了是锦上添花，若是败了就是一败涂地啊，历来死在夺嫡上的公主多不胜数。
　　“爹。”苏洛看着天空，夏日的天空，太阳炽热得让人眼睛发疼，想要流泪，这让他想起草原上的太阳，更炎热更难受。
　　“我在边疆四年，记忆最深刻的是夏天跟冬天，夏天太阳大经常会脱皮，衣服上都是白白的盐花，汗水流下来让我感觉自己像块腌肉，大家笑着说不用去买盐了，现成的腌肉。至于到了冬天，食物经常不够，草原上的狼看到我们就怕，因为我们饿得眼睛发绿，比狼还绿。”苏洛平静地说，长公主已经泣不成声了。
　　“狼肉并不好吃，可不好吃也比草根好，除了食物还有衣服。”苏洛眼神很冷：“那年冬天很冷，我差点以为要冻死了，后来我收到了棉衣，娘，我听说这棉衣是你跟皇上大吵大闹让他送过去给边疆军的。”否则那年会冻死很多士兵。
　　“这是不对的。”苏洛抬头，眼睛都是火焰，四年的边疆生活给这个京城有名的纨绔打下了深刻的烙印，让他成熟，让他学会思考，可越看得明白他就越痛苦：“边疆的士兵保家卫国，却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娘，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苏洛反复地说着。
　　“阿洛啊……”驸马一把抱住儿子，欣慰又痛苦，儿子真的长大了，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娘，我那些表哥表弟没有一个成才的。”苏洛认真地看着长公主：“宫中就像一个大染缸，他们的心都被染黑了，愚蠢又狠毒。您不知道，我看到七表弟的时候多高兴，感觉就像是黑暗中看到阳光一样。”
　　长公主拍着儿子的肩膀，轻声道：“你想娘怎么做？”儿子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个纨绔，难得他想做什么，她这个当娘的怎能不帮他。
　　“太后。”苏洛吐出两个字。
　　长公主沉思了会，缓缓点头。
　　驸马不作声，一旦踏出夺嫡这一步，家中的安宁就不存在了，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宁愿他搏击风雨也不愿他当只鹌鹑缩起翅膀无能地在角落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更完三章了，接下来我尽快让节奏快些。


第57章　
　　炎热的夏天慢慢过去了，可秋天依旧迟迟不来；　京城的天气依旧热得让人想跳楼；　这种情况下；　皇帝觉得朝中无大事；　索性推迟回宫的日子。
　　众多皇子公主们郁闷极了，这避暑山庄再大也只是个庄子；　每天活动的地方有限，他们可是闷坏了；　尤其是原本不打算跟着来避暑的皇子们。本来他们以为皇帝避暑去了，山中无老虎了；　他们就可以上窜下跳跟朝中众臣来个紧密联系，好好培养感情；　为上位增添几分胜算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子们心烦；　跟上了年纪冰盆用多了就腰酸腿疼的皇帝不同；　他们年轻力壮，多热的天都不怕；　大不了多放几个冰盆；　堂堂天家还缺这点冰不成！
　　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们骚首弄姿跳舞；　可纵是小腰都快扭断了依旧得不到三皇子半点垂青。
　　三皇子看着外面的垂柳发呆；　自从父皇宣布说推迟回宫；　他就一直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都差不多两个月没去青楼了吧，好想小粉，小红，小桃……她们。
　　“三皇子；　人家跳的舞不好看吗？”娇滴滴的小妾将丰满的身体倚了过来。
　　三皇子面无表情朝她胸口摸了几下，唉，摸多了，都没刺激感了，怪不得父皇三不五时就闹着要选秀，这女人啊，一旦太熟了，就像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都没了。
　　小妾娇滴滴的正想叫几声刺激一下其他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就见三皇子已抽开手朝外边走去。
　　“三皇子……”小妾急了，方才不是气氛正好吗。
　　“别来烦孤。”三皇子面无表情。
　　穿过如茵的绿树，隐约能听到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三皇子下意识抬头，发现自己居然走到父皇的院子边上来了。
　　避暑山庄并不小，他分到的院子也不小，可再怎么大都不能跟占了一半面积的正院相比。是以出门时他只敢带几个颜色好正受宠的妾，哪像父皇住的地方，几十个嫔妃塞下来都毫无压力……想到这里三皇子愤懑了，父皇你一天一个女人轮着来，两个月还不一定轮得完，自然新鲜感满满不想离开，可儿子我就这么几个女人，熟悉得我一摸胸就知道是谁了！
　　“三皇子？”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带着诧异。
　　三皇子扭头，看来到人时眼睛一亮。
　　**
　　原本以为皇帝回宫了出宫就没那么方便了，没想到皇帝居然延迟回来的时间，于是司马孝仁决定趁这机会多多的出宫，赚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最近鱼公公看他的目光有些诡异，司马孝仁知道他大概猜测到什么，依旧非常淡定，只是给他菜方子时又大方了些，钱啥的都没提，时不时在宫外发现什么好吃的，就给鱼公公多带一份。
　　人心都是肉长的，鱼公公其实并不缺钱，跟珠珠一样同等的待遇让鱼公公隐隐有些内疚了，他觉得鱼美人死后，他应该对司马孝仁更好一些的。
　　于是司马孝仁发现他出宫更方便了，不管拿什么东西出去进来都没人查。
　　司马孝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特意画了一幅画给鱼公公。
　　鱼公公才打开画眼就直了。
　　哎玛，这不是咱家吗，还有这几个女人，环肥燕瘦都有，一个个不穿衣服的围着咱家，好羞羞哦……
　　“没想到您就是隐当先生。”鱼公公郑重地将画收起来，隐当先生名头大，一幅画少的几千多的上万两，这画老值钱了。当然不管多值钱他都不会卖的，就算死也要拿这画当葬品，这画简直画出他梦中所思所想，下辈子投胎他一定要投个好胎，三妻四妾一个都不能少。
　　“公公见笑了。”司马孝仁见鱼公公脸上没有半丝惊讶的神情就知道他早猜到了，不由得暗幸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鱼公公看着又长高了些，已经有了少年雏形的七皇子，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畏畏缩缩鹌鹑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鱼美人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七皇子啊……”鱼公公想了想，将宫中一些隐秘说出去，他在宫中呆了三十年了，啥没见识过，有些话他原本想带到坟墓里的，“你知道十一皇子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是得风寒。”司马孝仁谨慎地说，十一皇子是五年前去的，只比他小一岁。
　　“是啊，得风寒死的。”鱼公公仿佛自言自语：“宫里有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皇子们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吃的东西都是进贡的，营养补品更是不缺，可宫中的孩子却是夭折最多的……大家都说十一皇子是得风寒，可他为什么会得风寒呢？因为他落水了，有那么多宫女太监和嬷嬷跟着，他还是落水了……”
　　“他落水前有什么奇怪的事吗？”司马孝仁回忆了一番上辈子看过的各种阴谋文：“不，我应该问皇上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比如说突然夸他表现出特别喜爱之意？”
　　鱼公公看着他，神色有些奇异：“出事前三天，皇上当众夸十一皇子聪明，会读书。”
　　司马孝仁愕然：“请问皇上跟十一皇子有仇吗？”
　　鱼公公嘴角抽了抽，诡异地看了司马孝仁一眼，七皇子，那是你亲爹好不？
　　“十一皇子风寒过世后，五皇子跟三皇子吵架，被皇帝叱责不尊兄长勒令闭门思过一年，五皇子母妃得力，结果不到三个月他就出来了……”鱼公公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宫里宫外几乎所有人都说五皇子好读书，礼贤下士。”比他会读书的不是被他弄死了就是不敢表现出来了。
　　司马孝仁在大热天里觉得冰寒刺骨，一条人命，惩罚就闭门思过三个月……
　　那是他亲生儿子！
　　司马孝仁从未有这么一刻庆幸皇帝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有这样的爹，真是倒了三辈子血霉了。
　　“鱼公公，谢谢你。”司马孝仁真诚地道谢：“放心，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前，我会韬光养晦的。”
　　“咱家啥都没说。”鱼公公白了他一眼，背着手走了，七皇子这回给了他好几个鱼方子，他得好好练练。
　　**
　　司马孝仁发现他跟苏洛特别有缘，他再次出宫时居然又遇见了。
　　想了想也不觉得意外，京城好吃的酒楼就这么几家，扎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还是有奇怪的事，给蔬菜浇完水后，司马孝仁放下勺子，陷入沉思中。
　　苏洛说他们很快就会再见是啥意思？
　　难不成他是有预谋的跟踪他？想到这个可能，司马孝仁不安了。自从听了一耳朵宫中私密后，司马孝仁就更谨慎了，出宫次数都少多了。
　　“哟，七表弟……”熟悉的声音让司马孝仁吓了一大跳。
　　“苏苏苏……”
　　“我不叫苏苏苏，我叫苏洛，你叫我一声表哥就好。”苏洛笑眯眯地蹲在围墙上，看着里面生机勃勃的蔬菜。落霞宫长年锁着，外人看来它破败不堪，仿佛鬼屋，没人知道在这鬼屋里面，有人种蔬菜自给自足，在皇宫这个天下最大的斗鸡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好了，这下答案很明显了，此人就是有预谋的在跟踪他。
　　“我去拿梯子。”围墙还是挺高的，有梯子比较方便。
　　“不必。”苏洛身轻如燕跳了下来。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寻求解决方法，再自责自己肆无忌惮的出宫也没用了。司马孝仁沉下心来泡茶，来者是客，他不能失了礼数。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我应该问我是怎样露馅的？”他对自己的化妆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君不见上辈子就有人结婚后看到素颜的老婆要求离婚，感觉像娶了两个老婆，一个天仙一个夜叉，可见化妆术的神奇了，就比整形差一点点。
　　“老大说的。”苏洛毫不客气地拿起点心大吃。
　　“芜……花小将军？”
　　“对。”苏洛打量了一番落霞宫，屋顶什么的确实破旧不堪，但内部收拾得干干净净。屋内摆设最好的是一张铺了半旧桌布的桌子，桌布上不明显的地方有好几个补丁，仿佛是用旧衣服改装的。苏洛眼尖，发现桌布下的桌子只有三条腿，大概后来修过，又增加上一条腿，桌子原本油漆成大气的红色，掉漆后成了暗红，偏偏新的那条腿是原木的，对比太明显了。
　　然而这早该当柴烧的桌子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有一束植物，郁郁葱葱的。
　　苏洛正想开口赞美一下表弟的生活格调，不管怎么落魄都要装逼才是贵族的典范……然后定睛一看发现花瓶里的植物居然是葱！赞美的话说不出来了，嗯，一棵葱，这究竟是大俗还是大雅呢？
　　“你调查过我？”虽是疑问句司马孝仁却说得非常肯定。
　　“没错。”苏洛坦然：“你跟老大走得太近了，我担心你别有用心。”皇帝一直想抓花家的小辫子，任何靠近老大的陌生人他都怀疑。
　　“放心，我就算会伤害世界上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他。”应该说是她。
　　苏洛并不怀疑这一点，除去他觉得这个表弟是个光明正大之人，还有一个原因，老大体质十分神奇，不管是谁与他接触后总会崇拜他或追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搬家，后天要装空调，这几天都没空，但会坚持日更的。
　　一直犹豫要不要装空调，今天发现光头儿子背后的痱子，觉得还是装吧。


第58章　
　　苏洛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跟他看好的表弟说的，等他抬头看到挂在屋檐下的腊肉跟干豆角时；　他觉得啥事都没吃饭重要。
　　“表弟；　听说你做的菜很好吃；　不知表哥有没有这个荣幸吃你亲手烧的菜。”
　　司马孝仁很想拒绝的；　可他还是拿起了菜刀。
　　“对了，太后说要见你。”苏洛一脸满足地剔牙拍拍屁股走人了。
　　司马孝仁看着一堆没洗的盘子气得发抖；　特么的还他腊肉，还他干豆角！
　　司马孝仁一直烦恼自己是该出宫隐姓埋名当个屁民还是继续只有面子光的皇子；　各有各的坏处。当个屁民，一个小县令就能灭掉他还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当上皇帝的便宜兄弟想起顺手给宰了；　就算有子孙也不敢让他们入仕，担心如果被发现子孙也被宰了。留在宫中虽然战战兢兢；　不过可以披着皇子的皮扯大旗；　一品大臣也得给面子；　前提是他不狗带……
　　好了，现在不用烦恼了……司马孝仁翻白眼；　用力地刷着锅；　思考着自己不再是小透明后；　该怎样寿终正寝。
　　太后并没有跟着去避暑山庄；　身体缺少阳气的老人都不怕热；　再说了太后并不想看着儿子孙子带着一大堆妖艳贱货在山上胡作非为，或私底下将避暑山庄当作另一个斗鸡场。
　　年纪大的人都爱好和平，太后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斗的你死我活的都是她孙子，无论哪个赢哪个输她这个当祖母的都只会心疼。
　　“孝仁啊……”六十好几；　头发白了大半的太后有些艰难地吐出孙子的名字，暗骂儿子为人父的不合格，取啥名字不好居然叫小人！
　　“皇祖母。”司马孝仁一脸孺慕地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她眼中有他熟悉的东西，就像珠珠看他的眼神一样。
　　太后看着这个她从未知道存在的孙子，已经十五了，看起来那么的瘦小，像个难民，穿的衣服却十分崭新，依稀看得出来折痕，这一定是他压箱底的好衣裳了。
　　皇帝很能生，她的孙子孙女很多，可无论哪个都没有让她这么心酸，她想一定是她老了，心肠更软了，又或许无论哪个孙子都吃着山珍海味，养得油光水滑吧。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太后拍着孙子的手，轻声问。
　　司马孝仁脸上带着笑说了很多有趣的事：种菜，菜开花了，早上采下菜花插在花瓶里，晚上变成一道菜；菜里总会有虫子还有蜻蜓，蜻蜓很难捉，可虫子很容易，虫子放到瓶子里会变成蝴蝶……
　　太后没有说话，她出身并不好，早年家里没钱要卖掉丫头片子，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进宫，一个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那时还小的她什么都不懂，觉得皇宫肯定是天底下最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