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慕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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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说的对，我不该横在你们中。。。。。中间，如果没有我。。。。。。。你们会过的很开心的。。。。。。”

　　　　“胡说什么？！”嫪清紧皱着眉，厉声打断她的话。

　　　　“嫪清，我看不惯她，她这般有觉悟最好！我们不要救她了，让她死了算了。”四九恶狠狠的补充道。

　　　　她这一席话，成功的让嫪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默了许久，似乎艰难的做出了个决定，终于说：“你这般骄横，我当真是看错你了。你走吧，我冥界，容不下你。”

　　　　四九愣了一愣。

　　　　她没想到嫪清会这么一说，她的心里某个地方像被突然剜了一刀，正汩汩的留着血。

　　　　本以为除了让自己活命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真的听嫪清这么说，她真的有一瞬觉着，似乎死也没有比听到他的这席话的更难受的。

　　　　嫪清将瘫倒在地面目痛苦的戚夫人横抱起，走到一旁的床榻将她轻轻放下。

　　　　大夫进来给戚夫人喂了催吐的碱水。

　　　　嫪清自始至终陪在她身边，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很紧张她。

　　　　一个侍婢找来痰盂，戚夫人喝完碱水乌拉拉吐了许多黑色的液体出来。

　　　　嫪清抬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无碍，无碍，吐出来就好了。”

　　　　四九就那么站在那，站的腿有些酸了，眼睛也有点酸了。

　　　　这里的的一切似乎都事不关己了，自己是个局外人。直到桐儿靠近，悄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这戏演完了，还不走吗？”

　　　　她才恍然，点点头，道：“演完了，是该走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住所，桐儿在殿中紧张的走来走去。

　　　　“都到这份上了，那戚夫人也该满意了吧。”

　　　　她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慢慢的喝。思忖着，照这样的情况，自己已经与嫪清的关系变差了，戚夫人与他的关系已经渐好，那么她该把解药给自己了吧。

　　　　不过，戚夫人一向狠毒，保不齐她会不把解药给自己。

　　　　这可怎么办呢？

　　　　次日，桐儿探来消息，嫪清照顾了戚夫人一夜。闻言，四九抓着茶盏的手一抖，险险的将杯盏掉在地上。

　　　　他照顾了她一夜，是吗？

　　　　她的心觉得堵得慌。桐儿飞快的询问道。

　　　　“王刚刚离开，你要不要去向戚夫人问一问解药的事情？”

　　　　她勾着头，呐呐的说道

　　　　“平日里，都是她主动来找我，此番我主动去找她怕是不好。”

　　　　闻言，桐儿就在说什么。

　　　　默了会儿，四九忽的想起什么来，遂对桐儿说道：“你给我装扮一番，我要去见嫪清。”

　　　　“见王。。。。。。？恐怕不好吧？”

　　　　桐儿担心昨日嫪清对她话讲的那么严重，两人的关系算是僵了，若四九去见他，他恐怕是不肯见的。

　　　　“我若得了解药定是会离开冥界的，倒是你，我既然答应了你帮你入轮回，再世为人，定是要做到的。”

　　　　她这么一说，桐儿便就依言帮她装扮起来。

　　　　这几日，明显又衰老了许多，手臂上，竟然已经显出淡淡的褐斑。

　　　　腰背都有些佝偻了。

　　　　脸上的皱纹和肌肤的松弛，已经是多少脂粉都遮盖不住了。

　　　　她叹了口，吩咐桐儿取来白色的面纱覆面。

　　　　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她便带着桐儿去找嫪清。

　　　　所幸，去到嫪清往常办公的书房，鬼差很好说话的就帮她传了话。

　　　　嫪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吱声允许她进来。

　　　　鬼差将门打开，她慢慢走进去，桐儿跟在身后。

　　　　嫪清端坐在桌案前，盛气凌人的望着她俩。

　　　　“不是叫你走吗？怎的还不走？”

　　　　闻言，四九朝他欠了欠身，行了个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嫪清愣了一愣。

　　　　只听她说道：“王叫我走，我自然是会走的。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能顾及昔日与我的一点点情分，应允了我。”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今日，他换一身紫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男子披头散发的，总免不了要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极致，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着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头散发的才称的上是美男子。

　　　　只是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紫眸此刻看起来有些疲惫，四九暗忖着，他许是照顾了戚夫人一夜未睡好，连眼眶有些发青了。

　　　　目光没有在他的脸色停顿多久，她又垂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足尖。

　　　　默了片刻，嫪清才问道：“何事？”

　　　　“我想求你，让桐儿入轮回，再世为人。”

　　　　她的话音刚落，桐儿便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高呼“求王成全！”

　　　　嫪清的嘴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怎的，在这地府永生不是很好吗？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要入轮回。”

　　　　桐儿将头埋得极低。小声的回答他道：“永生固然是好，但小的还是想要入轮回，为自己活一世。”

　　　　“好一个为自己活一世啊！”嫪清忽的大笑的起来。

　　　　随即抬笔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唤桐儿过去，将那写好的信递到她的手中。

　　　　“你将这信递给轮回入口的管事，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闻言，桐儿拿着信对着嫪清千恩万谢。

　　　　“举手之劳。”嫪清的淡淡的应她，转而对着四九说道：“事情我也替你办好了。你就离开冥界吧。”

　　　　四九望着他的面上此刻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自己已经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咬了咬嘴唇，未在多说什么，和桐儿一起出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苍山负雪　浮生尽歇7

　　　　回居所的路上，嫪清态度的转变，让四九负气的想着，罢了罢了，本还纠结与自己与他的境地是那么的尴尬，现在这样反倒好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那就这样吧；他与戚夫人本就是一对，待自己拿了解药，永生都不会再来这冥界了。

　　　　可是这样想着，心里怎么会那么难受呢？觉得堵的慌。

　　　　回到居所，等了许久不见戚夫人来，四九有些按耐不住了，遂派了桐儿去瞧瞧那戚夫人为何还没有动静，说好的解药到底还给不给了。

　　　　桐儿很快就依言去找戚夫人，但她的殿外有侍婢守着，说是戚夫人余毒未清，现在还在休养，不见客。

　　　　桐儿回来禀告的时候，四九忍不住冷哼出声。

　　　　她乃是一介仙体，那寻常的毒药哪里会那么的轻易的毒到她？但是解药握在她的手上，自己只得受她的摆布。

　　　　又过了半日，戚夫人才姗姗来迟。

　　　　她由着两个侍婢搀扶着，今日她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裙，如若弱柳扶风一般来了。见着四九，便就浅浅一笑。落坐后，抬手屏退了侍婢，然后开口说道

　　　　“听闻早上你就遣了桐儿来问我。怎么？怕我答应了你的事会反悔吗？”

　　　　“怎会？戚夫人自然是说到做到的。”四九望着她，淡淡的说。

　　　　戚夫人勾了勾唇角，从袖中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来。

　　　　“这便是解药了。”

　　　　说着将那瓷瓶递到四九的面前，四九的眼前一亮，但就在四九伸手去拿的时候，她又将瓷瓶举高。

　　　　四九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那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道

　　　　“你虽然是让嫪清厌恶了你。但是我总觉得不怎么踏实呢。”

　　　　闻言，四九勾起唇角，斜睨了她一眼。问道

　　　　“哦？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踏实呢？”

　　　　“怎么踏实？我要你拿了解药之后从此不要踏上冥界半步！这样我才能心安踏实啊！”

　　　　四九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抓过她手中的瓷瓶就道：“放心好了。日后，即便是你冥界抬我来，我也是断然不会来的。”

　　　　“哼，你能做到最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戚夫人在一旁幽幽的说道。

　　　　闻言，四九暗笑，这一次着了你的道，实在是自己太过蠢笨。哪里还会有什么机会让她再害自己一次。

　　　　“放心好了。说道做到。”

　　　　说罢。她就拔掉瓷瓶顶端的木塞。

　　　　正要仰脖将那朝思暮想的解药一口喝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手一顿，她望向戚夫人道：“这解药，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信不过我？”

　　　　闻言，戚夫人挑了挑眉望向她。

　　　　“是啊，你一向诡计多端，我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如今，我功成身退，不难保你一杯毒酒。毒死我，一了百了。”

　　　　戚夫人笑了笑。

　　　　“在这里毒死你，我怕脏了地方。这药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

　　　　四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手中的瓷瓶，思量半晌，还是选择将瓷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那瓷瓶中的液体入口，有点清甜。入腹，慢慢的有点暖和，似乎挺像那么回事。

　　　　四九砸吧砸吧嘴，最终将那瓶中液体喝的一干二净。

　　　　过了不久，桐儿摘下四九覆面的白纱。率先发现，四九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差了。再过了不多久。她脸上的皱纹也淡了不少，再过不久。她的容貌已经恢复如初了。

　　　　望着镜中那个明艳动人的自己，四九简直不敢相信。因头发上涂了染发的药汁，一时也不知头发有没有恢复如初。但瞧着容貌已经恢复如初了，四九便就信了戚夫人当真是拿了真解药给自己。

　　　　她与桐儿沉浸在喜悦之中，全然没有发现戚夫人望着她俩，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末了，戚夫人说，派人送四九出冥界。

　　　　四九想着先将桐儿送入轮回，自己再走，如此，戚夫人便就未在多说什么。

　　　　与桐儿相处了这些日子，已经有了些感情了。现下要分别，多少有些伤感。两人拉着手，神情由欢喜，到泪眼婆娑。

　　　　这一分别，再也无法相见了。

　　　　但好在，两人的愿望也都圆满了。

　　　　当初，桐儿刚入冥界那会儿，还未喝孟婆汤就被戚夫人唤来做侍婢了。

　　　　按照流程，她要先收到阴间十*官十殿阎罗们的审判，最后再决定可以进哪一道继续轮回，或是上天去享福，或是再次投胎为人或者某种动物，或是被打入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去受苦。

　　　　因有嫪清的信，那十殿阎罗们接过信清咳几声，相互交看了信件，然后其中一个审判道：“既然有了王的信，那你便就投胎做人吧。”

　　　　“多谢。”

　　　　桐儿跪在地上，恭敬的朝那十殿阎罗们行礼道谢。

　　　　而后，一个鬼差上前来，领着她去重新去喝一次孟婆汤。四九静静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很快，那孟婆所在奈何桥就到了。

　　　　孟婆站在桥头，给每个走过桥的人分发孟婆汤。人很多，桐儿随着那鬼才极耐心的等待着。终于轮到桐儿时，桐儿接过孟婆汤就喝了下去。

　　　　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着这碗孟婆汤忘的干干净净。

　　　　今生牵挂之人，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喝完孟婆汤的桐儿很快就显现出眼神空洞，意识不清的神态，四九唤她“桐儿。”

　　　　见她似乎识不得自己了，慌忙的问那鬼差，“她这副样子，要不要紧啊？”

　　　　那鬼差俨然是一副司空见惯的，不多说，拉着桐儿就往入轮回的地方去。

　　　　四九只好跟在身后。

　　　　到了入轮回的地方，是一口井。

　　　　朝里望去，井中云雾袅袅，什么景象也瞧不着，只见那个鬼差，对着井口喃喃念了几句咒语，那井中的云雾才缓缓散开，露出凡间的景象。紧接着，不知那鬼差又对着井口念了什么，那井中的景象迅速翻飞，景象中都是大腹便便的妇人，场景不同，有的处在简陋的瓦舍，有的身处金碧辉煌的寝殿，有的是高墙大院，有的是茅草屋。

　　　　四九恍然，原来这个鬼差是在给桐儿找投胎的人家。

　　　　随即，她一把拽住那鬼差的衣袖，说道：“你，你务必给她找个好人家。”

　　　　“你放心，这个上面交代了，一定给她找个好去处。”

　　　　说罢，那鬼差从四九的手中扯回衣袖，继续埋头在井口翻看着。最后，他在一个高大的府宅的画面住了手，四九定睛一看，那府门上高大的匾额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将军府。”

　　　　然后，画面切换到一个女子的卧房中，室内檀香袅袅，纱幔轻摆，陈设之物皆是极尽奢华。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丽的美妇人正站在窗前，窗外是满树新开的桂花，一只鸽子在她的手中啄食着谷粒。两个侍婢站在她身后，一个打扇，一个端着放着谷粒的托盘。

　　　　四九微微一愣，就在这时，那鬼差抓住桐儿就将她丢了下去。

　　　　四九暗暗吃了一惊，可伸手什么也抓不住了。

　　　　桐儿入了井中很快就没了踪影，而先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那美妇人突然捂住肚子哀嚎起来。

　　　　“快去禀告将军，夫人要生了。”一个侍婢扶住那美妇人，对着另一个侍婢喊道。

　　　　那个侍婢很快就跑了出去。紧接着，一个年老些的女人领着数名侍婢涌了进来，整个室内沸腾了起来。美妇人被扶到榻上躺好。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大滴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下。她咬着牙，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忍住不疼呼出声。

　　　　可是疼苦简直难以抑制，那美妇人终于忍受不住，叫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持续的

　　　　“夫人，用力，加把劲，就快生出来了。”声中，那美妇人终于将腹中的孩子生了出来。

　　　　那个接生的稳婆，捧起那个孩子，高喊道：“恭喜夫人，是千金。”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身戎装，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疾步的走到那稳婆的面前，先是看看孩子，而后去到榻前握住那美妇人的手，神情激动的说：“娘子，辛苦了。”

　　　　那美妇人虚弱的冲着他笑笑。。。。。。

　　　　四九了然，这两位日后在人世的父母了。瞧着他们夫妻和睦，想必日后待桐儿也是很好的。见状，她也放了心，桐儿再世为人，是不会再记得自己了，只盼着，她这一世能过的衣食无忧，自由快乐。

　　　　“四九姑娘，走吧。”那鬼差对着她说道。

　　　　闻言，四九收回井中的视线，望着那鬼差，点了点头。

　　　　此番，送走了桐儿，接下来便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她回到居所，将小灰灰装进笼中，然后出了门，往先前出冥界的那个渡口走去。

　　　　因没有鬼差送行，望着途中的随处飘荡的孤魂野鬼，她是又惊恐，又慌张。将装着小灰灰的笼子往怀中拢了拢，加快了速度去到那忘川河渡口。

　　　　那忘川河黄泉路与冥府之间，血黄色的河水，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第一百九十章　春风一顾　弹指容颜老1

　　　　在那腥风站了好久，那摆渡的老者才驾着小舟，姗姗来迟。

　　　　“船家！”四九唤他。

　　　　那老者冲着四九笑笑，将小舟驶近。

　　　　忽的想起来坐船要付船资的，她在身上摸到几张银票，想起这还是先前余下的，也不知这凡间的银票在这冥界是否管用，她局促不安的握在手里。

　　　　小舟靠岸之后，她将那几张银票递到那老者的面前，道“船家，我要渡河，你看，这凡间的银票可否管用？”

　　　　那老者笑着说道：“先前你坐我的船，给了只钗，用来付船资绰绰有余了，快上来吧，我送你渡河、这次不收你钱。”

　　　　四九笑笑，道了句谢，转而收了银票，上了船。

　　　　船很快驶离岸边，忘川河的河水波涛汹涌。

　　　　四九回眸，望着冥界那些建筑，觉着熟悉又陌生。

　　　　这时，河岸燃起了一簇烟火，像颗流星，划过这寂静的永夜的天空，然后绚烂的绽放开来。

　　　　然后，又是几簇烟火划过天空，绽放开来。

　　　　那一片热闹了起来。

　　　　摆渡的老者回过来，看了看烟火，笑着同四九说道：“看来今日又有集市了。放了烟花，想必会很热闹的。”

　　　　集市吗？

　　　　闻言，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上一次嫪清拉着自己去逛那集市。

　　　　在那三生桥上，他笑着同自己说“呵呵，四九，其实当初建造这桥时，只因为毗邻三生石，于是我便将此桥踢做三生桥。可是日子久了，他们就都说与最爱的人一起走过那桥。便能在一起三生三世。此时此刻。我倒是真的希望走过这桥，便就能真的在一起三生三世了。”

　　　　而后，他望着自己。十分认真的问道：“四九，我们一起走一次好吗？”

　　　　当时的情形依旧很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他的一字一句，她都记得。

　　　　只是，那三生桥果真是假的，怎么也没有三生。

　　　　她叹了口，罢了，就此将一切随风散去吧。那一片永夜的繁华属于自己。

　　　　船不多时就驶出了冥界。

　　　　提着装有小灰灰的笼子上了岸，和摆渡的老者告了别，她思忖好。还是去找师傅。可待她要施法驾云时才发觉大事不妙了。

　　　　她根本施不出一点法术。

　　　　先是以为是太久没有施法驾云了，生疏也在所难免。可是不是这样的，是法力被压制了。

　　　　与中毒时一样。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踉跄了一下，失手提着小灰灰的笼子掉地上，笼子的门受力打开了，小灰灰从笼中跳了出去，悠闲的跳到一旁去吃草。此时，她哪里还顾的上小灰灰，满心想着自己那还被压制的法术。本以为戚夫人的解药是真的，自己只是中毒太深还未得到缓解，可是无论等了很久。法力也没有得到释放。

　　　　强行运用法术的后果是她的鼻血直流，整个人像筛糠一样哆嗦个不停。

　　　　“不。。。。。。不会的。戚夫人不会骗我的，她怎么会，怎么可以。。。。。。。？”

　　　　放眼望去，这个芦苇荡里，人迹罕至，自己就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就在这时，天空还很不作美的下起雨来。

　　　　最后一点力气用来强行运用法力无果后。她终于肯信自己大意，被戚夫人骗了。

　　　　戚夫人给的根本不是什么解毒的药。

　　　　雨越下越大。她终于忍不住难过的哭了起来，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流淌着。分不清究竟谁更多一下。

　　　　雨一直下，直至半夜，它也没有停下来。

　　　　因没有拿到解药，四九想着还要找戚夫人讨个公道，可苦于自己根本没有法术，只好等着那摆渡的老者过来，待自己回去一趟冥界。可是，她不知道那老者何时回来，遂，她不敢离开那河岸半步，生怕那老者过来时她没有发现。

　　　　此时的人间已是入了秋，夜晚很冷，四九又饿又冷，虽摘了片阔叶遮雨，但浑身的衣裳早已湿透。

　　　　她在雨中瑟缩着。

　　　　黎明时分，雨才渐渐停下，她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时，艳阳高照。小灰灰乖巧的倚在她的脚边。

　　　　她起身，慌张的四处眺望，面前的湖水平平静静，没有一丝波澜。

　　　　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咬咬嘴唇，想着忍一忍，现下保命才要紧，肚子饿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又等了很久，直至夕阳西下，大雁归巢也没有见那老者的身影。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了笑，然后抱起小灰灰，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身，随着悄然降临的暮色一起，走进那一片芦苇荡中。

　　　　她已经明白，戚夫人既然敢给她解药，就是有把握她再也找不到自己。

　　　　可能自己只要活一天，那摆渡的老者都不会来了，那么，自己在这样苦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步伐越来越沉重，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手，原本白皙润滑的手，此时已经皱纹满布，那么面容，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妪。

　　　　夕阳将她的已经佝偻的身躯拉长，她在这一大片芦苇荡中缓慢的穿行。

　　　　待到天已经黑透了，冷风嗖嗖。她才走进一座萧条的村落。

　　　　村子里的夜晚路上是没有什么人的，她也不好贸然的敲人家的门讨要食物，走了好一番路，最后见一个破败的土地庙还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走了进去。

　　　　借着那油灯微弱的光，她发现供桌上还摆着些馒头和已经起皱的水果，她咽了口口水，顾不得许多，上前抓起那些馒头就大咬起来。

　　　　也不知是馒头确实太硬，还是自己的牙也老了。

　　　　费力的撕咬了半天才咽下一个馒头，本还能吃些，可牙实在疼的厉害，身体也疲乏的紧，她最后搜罗些干草，铺在墙角下与小灰灰一起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在一阵喧闹声醒来。

　　　　“这是哪里来的婆婆啊？”

　　　　“她好脏啊。”

　　　　“从前没见过啊？这么老了，怎么跑到庙里来了，她没有家吗？”

　　　　“你看，她怀里还只灰色的兔子。”

　　　　。。。。。。。

　　　　早上来上香的村民发现了她，三五成群的围着她喧闹开来。

　　　　四九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