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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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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对他是有恩的。在他来萧家之前,她庇护了他,养育了他。冲着这份恩情,就算她卖了他送的庄子,要偷府中的银子,他都可以原谅。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无视母亲性命垂危,竟然利用他的信任放置那种香囊去害他所喜欢的女子。她就算拿刀捅了自己,自己也甘愿受着,可为什么要去伤害他在乎的人!
  高墉打开锁,走回萧铎的身边,唤道:“军使,可以进去了。”
  “你把灯笼给我。在外面等着。”萧铎沉声说道。
  高墉依言把灯笼递过来,等萧铎接了,才走远了几步站着。
  萧铎提着灯笼走到门前,抬起手五指舒展,又紧握成拳。这道门立在那里,仿佛有千钧之重,他还没碰及,便觉得压在他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忽然,那门被人从里面用力地拉开,朱氏站在门口,发丝凌乱,几日未好好梳理,面色也不大好看。她原本听到解锁的声音,以为是有人要进来审她,惊慌地躲到柴火堆后头,见迟迟没有动静,才壮着胆子过来开门。
  她看到门外站着萧铎,混沌的眼中一下子有光。
  “茂先!你终于回来了!”她颤抖地抓着萧铎,怯怯地看了那边的高墉一眼,只把萧铎拉了进去。
  萧铎任她抓着,随她进入柴房。他人还未站定,朱氏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磕头流泪道:“我要银子,我要救邵康,所以我才动金库。我不敢告诉你啊,更不敢告诉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萧铎垂头看着她,老去的面容上,布满细纹,泪光闪闪。当初他年幼时,因为被人打而缩在她的怀中,也如同这般可怜。结草衔环,反哺之情,未有一刻敢忘。
  他将朱氏扶起来,声音很低,低到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若要银子,只需告诉我数目,倾我所能,都会帮你办到。”
  朱氏扑在萧铎的怀里“嘤嘤”地哭:“我……我不敢啊。邵康屡次犯错,屡次被你营救。他这次……这次太过了,我不该帮他。茂先,阿母一时鬼迷了心窍,不敢求你原谅。但有一件事定要告诉你。那巫女没安好心!”
  “你用赠我的香囊去害她,无视母亲危在旦夕,与王雪芝合谋夺玉钥,开金库,证据确凿。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怪韦姌?你到底想干什么!”萧铎一把将手中香囊掷在地上,愤怒地吼道。
  朱氏吓得颤了颤身子,趴在地上把香囊捧在手里,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我真心给你绣的,我没在里面放害人的东西,真的没有。”
  “你还在狡辩!你若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何物,请那见鬼的道姑来家里做什么?!韦姌被你害得差点不能怀孕,你知道吗!”
  朱氏瞪大双眼,扯着萧铎的袖子:“不是这样的!茂先你听我说,是那巫女害我的!她故意将那些东西塞进我赠你的香囊里,她知道秀致爱慕你,我不喜她,想借机将我们俩都除去!你别被她骗了!”
  “不要再说了!”萧铎甩开她的手,胸膛起伏,“你以为这种拙劣的理由我会信吗?她是睡在我枕边的人,我比你清楚她的为人!别说你是我的乳母,秀致是伺候了她多时的侍女,她绝不可能加害。若不是你们行此歪邪之事,不容于世,她也许还会替你们求情,给你们一条生路!而你,到了现在还在这胡说八道地抹黑她!”
  朱氏却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茂先,你不信阿母了吗?你看,这东西就是从她房中搜出的。我请人看过了,里头就是避孕的药物!你说我害她不孕?你这般着紧她,她却根本就不想要为你生儿育女!你若不信我所言,便亲自回去问问,看她如何说!”
  萧铎的身形定住,下意识地认为朱氏又在说谎。但他举起灯笼,放到那瓷瓶的旁边,仔细看了看,心蓦然往下一沉。不久前,某日清晨,他朦胧间睁眼,看到韦姌背对他站在八宝架前,把一个类似的瓷瓶塞了回去,然后又走到桌边倒水喝。
  他知道顾慎之是神医,她月事不准,只当是调理身体的东西,并未在意。
  此刻,听朱氏说来,虽心中百般不愿相信,但潜意识在告诉他,朱氏说的可能为真。
  他劈手夺过药瓶,沉默地转身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要出门一趟,这一更比较早,但晚上那一更会比较晚。
  对,我是真·男人,我一直这样告诉我寄几!


第66章 心伤
  “不会的; 怎么会不见了?”阳月胡乱地在八宝架上摸着; 自语道。她平时一向小心; 这个暗格的位置只有她跟韦姌知道。难道又是秀致?!除了她没人能够自由进出这间屋子而不被怀疑。
  这些日子萧铎不在家中,韦姌也不曾服过药,所以再没去拿过这个药瓶; 可眼下它确实不见了。
  瓶子不会自己长脚,肯定是被人拿去了。至于何时拿走的; 究竟要用来干什么,韦姌现在还不知道。但她猜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月娘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韦姌手揉着额头说道。
  阳月应声; 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她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子嗣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何等重要; 尤其像萧家这样本就子息单薄的高门,所以今夜她才会劝韦姌。可韦姌一席话又说服了她。这件事若只限她们主仆二人知道还好,一旦捅到军使或者夫人面前,后果将不堪设想……
  韦姌坐在方桌边,看着桌上的青铜烛台发呆; 手指毫无节奏地轻叩着桌面,显得有些心浮气躁。这瓶药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交到柴氏或者萧铎手里; 她应该老老实实地告诉萧铎真相。
  可萧铎一直想要孩子,夜夜不辍地抓着她,就是想让她尽快生出孩子。对于自己的做法,未必会有耐心去听解释。
  除了今夜跟阳月说的原因,她还有另一个不能说的原因,即她是个来自未来的女性。她可以为了保护九黎; 委身于他,侍奉于他,但是他剥夺不了自己藏在骨子里的独立人格。
  孩子应该是两个人爱的延续。她坚信,他们现在还不具备孕育这个小生命的条件。
  诚然,要萧铎这样一个呼风唤雨惯了的大男人,理解她这个现代女性的想法会很难。男人在这个世界是绝对的主宰,他们会觉得繁衍子孙是女人最该做的事情。但在韦姌看来,她跟萧铎并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合。若她爱萧铎,萧铎也同样爱她,那么生下他们的孩子才是对的。
  红烛滴泪,时间过去了很久。
  韦姌渐渐有些不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她知道萧铎定是去见朱氏了。若朱氏只是普通的乳母,柴氏必然像对秀致一样,已经将她打发了。可柴氏只将朱氏关起来,等待萧铎自己回来处置,足见朱氏的地位不同。
  夜风吹进来,韦姌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起身去把窗子关上了。她中毒还未完全恢复,萧铎一回来又弄得她浑身疲软,此刻只想躺到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天亮。可她却强撑着精神在等,她需要跟萧铎好好谈谈,哪怕谈僵了,也比让别人有机可乘来得好。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启,韦姌满怀期望地看过去,却看到阳月走进来。
  “小姐,刚才高总管过来说,军使已经回前院的书房,今夜不过来了。”
  不过来了?韦姌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对阳月说道:“为我换身衣服,我去书房找他。”
  ……
  萧铎原本十分愤怒,他本来是踏着急促的步子,直接冲到了韦姌的院子外面,恨不得抓着她当面问个明白。但他徘徊了许久,又掉头回到了前院的书房。
  他居然怕听到她的答案。如果她否认,自是最好,这一切都是朱氏陷害她的,他一定会处置了朱氏,为她讨个公道。
  但她若是承认了呢?他怕自己会失手掐死她!
  萧铎坐在书房里,手拿着那药瓶,盯着上面的花纹陷入沉思。
  这药瓶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极似她之物。若想知道这瓶药到底是不是顾慎之做的,他也有的是办法。
  但他是喜欢这个女子的,他不想亲手去揭开残忍的真相。也许从泰和山初见的时候,这情根便已经埋下。所以后来他明知道种种不妥,明知道两人之间有如隔着山岳,还是敞开心扉接受了她,认定她是妻子。因为她说过,如果他给别人的和给她的一样,她就不要了。所以他送给周嘉敏的东西,他对周嘉敏说的话,甚至跟周嘉敏共乘过的马,统统没有在她那里重复过。
  在他看来,周嘉敏已成为过去,而她是现在和将来。
  他一直在竭尽所能地护着她,知道自己的乳母可能伤害了她的时候,他愤怒之余,还有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将别有用心的朱氏留在府中?无论朱氏有什么理由,伤害了她的人都不可饶恕!
  可现在这瓶药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喜欢的这个女子,背着他在服用这种药。她嘴里喊着夫君,与他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但在心里可能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丈夫,甚至连为他生孩子都不愿意。想到这里,他几乎有掀翻桌子的冲动!
  小厮在外面说道:“军使,夫人过来了,说想要见您。”
  萧铎愣了一下,拉开抽屉,把那药瓶扔了进去,冷冰冰地说道:“告诉她,前院不是女眷该来的地方,让她回去!”
  小厮应了声,就没下文了。
  萧铎拿起公文来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恼怒地将公文摔在了桌前的地上,然后用手撑住了额头。因为他在书房,所以房中的灯点得很亮,近旁的烛灯便有两盏,火苗的热度烧灼着他的面庞。他在战场上做出决策,向来是又快又果断,从未如此犹豫不决。他的脾气更是来时如疾风骤雨,挡都挡不住,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在强忍着。
  夜很静谧,没有多余的响声。萧铎看到那被他扔掉的文书,又被轻轻地放回桌子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便看见韦姌含笑站在那里。
  她身上裹着绣兰草的白色披风,头发结成一束垂在身后,脸上脂粉未施,却容色倾城。
  “谁让你进来的!”萧铎皱眉,口气不好,且避开了她的目光。
  韦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仍是耐着性子说道:“之前夫君只说出去一下,我以为是要回来的,所以一直在等。我冒昧找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萧铎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既没表态听,也没表态不听。
  “我房中丢了一个东西,里面是我请三叔公做的药。”韦姌试着开了个头,声音更轻,“那药是为我调理身体的,同时……也有避子的作用。”
  她承认了!她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跑到自己面前来,将实情和盘托出!当他真的舍不得动她么!萧铎背在身后的手因为攥得太过用力而发抖,他转身走到书桌前,猛地拉开抽屉,将药瓶拿出来,直接丢到桌子上:“你说的就是这个吧!”
  韦姌一愣,没想到这药瓶果然到了萧铎手里,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夫……”她叫了半声,萧铎忽然将桌子上堆叠的文书全都扫落于地,愤怒地说道:“不要叫我!在你心中,可有半分把我当成丈夫?我在京城接到邺都的消息,担心母亲,却更担心你,懊恼自己把这样的人放在你身边。我日夜不停地赶回来,片刻都未曾合过眼,只想确认你安然无恙。我甚至为了你,动过杀她的念头,她是我视为半个母亲的人!她把这个药瓶拿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心里为你开脱,可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韦姌的脸色白了白,低下头:“我知道瞒你是我不对,可我……”
  “韦姌,你简直将我当成傻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若不愿意直说就是,我萧铎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不至于强迫一名女子与我燕好,更不会乞求你给我生孩子。这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难道我想找个心甘情愿为我生孩子的还不容易吗?你给我记住,纵你美貌绝世,我萧铎亦不是非你不可。”萧铎冷冷地说道。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和口吻,好像她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韦姌惨笑,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在他心中,她并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女人。她在来之前想过最坏的结果,但没想到萧铎连让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现在,连解释都不需要了。
  对手的确很强大,一招诛心之策,足以将本就无深厚感情可言的两个人,拆得分崩离析。
  她的口气如常,甚至带了几分轻松:“你说得对,是我不自量力。军使有那么多女人可以选,的确不缺我这个。我深夜过来,并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为我的隐瞒认错,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行了礼,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空气中唯余淡淡的桂花香气。
  她就这样走了,毫无留恋。
  萧铎刚才说完那番话,看到她颤抖的羽睫和苍白的脸色时就后悔了。他不是真心的,那些话口不择言。他只想激怒她,好让她感觉到如同自己一样的心痛。
  他站起身,复又坐下,双手撑着头,不知所措。
  韦姌走出书房,向通情达理的小厮点头致谢。小厮已经听到了门内的争吵,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韦姌走下石阶的时候,脚步不稳,差点滚落下去。
  小厮连忙扶住她,又迅速地放开手:“夫人,还是小的叫个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韦姌微微笑了笑,独自往前走去。夜色笼罩着她,这样浓的夜色,会击溃人的心防。她以为自己不会痛。她以为她好歹有一点点可以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可当那个男人说他不是非她不可的时候,心里还是隐隐钝痛着的。
  她走了几步,伸手按住心口,只觉得呼吸困难,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夫人!”小厮惊惶大叫,还没行动,书房里已经冲出了一个人影,直向着韦姌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把自己玩死了……唉。


第67章 亮剑
  萧铎抱着韦姌直接回了她的住处; 阳月急忙跟在后面进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铎头也不回地说道:“快去叫医士。”
  阳月不敢怠慢; 连忙转身跑出去了。
  萧铎将韦姌放躺在床上,解了她的披风,又松开她的领子; 然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她的小脸白到近似雪,额发都被汗湿了; 细细的柳眉蹙在一起,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萧铎下意识地握着她的小手; 放在嘴边。他方才听到小厮的惊叫,从窗里看到她倒在地上; 直接从书房里跑了出去,根本顾不上片刻之前两人还在争吵。抱起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小东西轻得就像团烟似的,吹一吹就会散,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明明这么瘦小; 这么娇弱,平时看着也温和柔顺; 却偏偏是个不肯服软的倔强性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擅自服用避子的药物,将他这个做丈夫的闷在鼓里,他不应该生气吗?她倒好,转身就走!就不能好好哄他两句,兴许他就不计较了。
  侍女端了盆水进来; 正要拧帕子给韦姌擦脸,萧铎顺手接了过来,仔细地为她擦掉脸上的汗。
  “夫人的身体到底有何不适?”他皱眉问道。
  那名侍女本就惧怕萧铎,闻言颤抖着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顾先生说要用草药泡个七日,方能好。”
  萧铎的眸色渐深,不是说香囊里只是避子的草药么?竟还需要用到药浴?他上回在洛州被人暗算,中了奇毒,顾慎之也是用这个方法帮他排毒的。只不过他身体底子好,只泡了两次。这件事,莫非还有隐情?
  医士很快被阳月请来了,先给萧铎行礼,萧铎急声道:“免了,快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医士连眼皮都不敢抬,只上前把手搭在那皓白的手腕上,轻轻避开了目光。他是新来府中的,还没见过韦姌。他们都说这大少夫人是个绝世美人,把军使迷得五迷三道的,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生怕一个弄不好,有所冒犯,因此格外谨慎。
  医士拧着眉琢磨了会儿,又问了阳月几句话,才低声回道:“军使,夫人身体虚弱,情绪不稳导致了昏迷,并无大碍。但身体虚弱至此应是大病初愈,切忌情绪激动。”
  萧铎的脸上没有表情,只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医士躬身退出去。萧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韦姌,问站在旁边的阳月:“大病初愈是怎么回事?只是避子的药物,应当不至于如此。”
  阳月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如果继续说谎,会不会反而害了小姐?中毒的事情因为事涉那瓶避子药,对外没有明说,只说韦姌要调理身体,才需药浴。
  “那瓶避子药,我已经知道了。”萧铎为韦姌掖好被子,“所以你无需再有顾虑,有话直说。”
  阳月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也颤抖起来:“军使恕罪!小姐她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情非得已。奴婢陪着小姐从九黎到大汉来,人人都说军使喜欢的是周家二小姐,而且爱慕军使的女子那么多,小姐说她自己微不足道,实在是不敢喜欢您。……这次的香囊,里头有几味草药跟顾先生制作的药丸相冲,导致小姐中毒。这几日毒素刚清去了些,所以小姐的身子还很虚弱。”
  果然如此。既这么虚弱,刚才在净室为何不说,还由着他胡来?
  夭夭,你对我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萧铎伸手碰了碰床上那人若凝脂般的肌肤,又蜷起手指,站了起来:“不要告诉她我今夜来过。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阳月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应道:“是。”
  她万万没有想到,萧铎居然如此轻易地放过了这件事。
  萧铎刚要离去,床上之人忽然扯住他的袖子,仿佛在呓语:“阿哥……我想看老槐树上的灯笼,你抱我……”他顿了一下,似出了会儿神,然后俯身将她的手放回被中,才迈步出去了。
  韦姌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九黎的大祭日,烹牛宰羊,张灯结彩。王燮将面粉涂在她的脸上,她追着他在巫神庙前的广场上乱跑,韦懋和王嫱笑着看他们。
  韦堃呵斥了几句,他们也不怕,她还闹着韦懋将她举高,去拿挂在树上的小红灯笼,山风吹响每家挂在门前的石片,他们笑得很开心。
  她睁开眼睛,已经是白昼。日光暖融融的,但这里并不是九黎,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阳月守了一夜,原本支手靠在床边打盹,觉察到韦姌醒了,连忙爬起来问道:“小姐,你好些了么?”
  “我没事了。”韦姌掀开被子下床,“谁送我回来的?”
  阳月愣了下,想起萧铎的交代,便说:“……是高总管。他还转告了军使的话,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是原谅了她么?韦姌还想今日就主动去柴氏那里请罪,既然萧铎说了到此为止,那她便不多此一举了。余下的事他自会处理好的。
  她来萧府几月,两个人本就聚少离多,他在与不在,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偶尔想家,便拿出阿爹寄来的东西摸一摸看一看,此外便没有什么念想了。
  吃了早饭,韦姌坐在榻上悠闲地看书,如往常一样,只是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瞟到了手边的字帖。他去京城之后,她闲来无事又开始练字,笔锋之间已经隐约有几分他的凌厉架势了。
  侍女跑进来,跪在地上,将一封信呈上。韦姌接过来,落款是罗云英。她将信拆开,里头就一行字:“张勇狡猾,助我。”
  韦姌看完之后,便起身问道:“军使可在府中?”
  侍女摇头:“不在,一早便去军营了。”
  韦姌又问:“那二公子呢?”
  “应当在薛姨娘那里。”
  韦姌也不再多问,直接朝外走去。
  ……
  出事后的几日,薛氏一直都睡不踏实。当日她莫名其妙地被柴氏指派去与萧成璋筹备药草,等到天擦黑回到府中,朱氏和王雪芝就已经出事被关起来了。
  听说她们合谋夺了玉钥,要去开金库,她的双腿就吓得发软。
  至今,她还没见到王雪芝,也不知柴氏要如何处置她。
  那王雪芝可是堂堂的侍郎千金,得到太后的宠幸。过府之前,薛氏一直盼望着她能给萧成璋助力,将来也好在萧铎面前挺起腰板。哪想到竟是这种结果。难道她儿子这辈子真的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们娘儿俩要一直被欺压着?
  她又震惊,又懊恼,还有几分希望落空的沮丧,身子便有些不爽利,躺在床上几日了,都是薛锦宜在侍奉汤药。
  医士又来给她诊了脉,禀报萧成璋:“二公子,薛姨娘这是郁结于心,药石难达,得多加疏导。”
  萧成璋看了眼床上的薛氏,让回香把医士送出去了。
  薛锦宜喂了薛氏一口水,抿了抿嘴唇说道:“姑姑,您还是想开些。那王雪芝犯下此等大错,最好的结果也是要遣回娘家去的。她把表嫂害成那样,表哥不会放过她的。听说表哥昨晚审了那个朱嬷嬷两次,凌晨的时候,朱嬷嬷就被人从后门拖走了。”
  “唉……我儿造了什么孽哟!居然娶了这种女人回来。”薛氏捶着胸口说道。
  萧成璋坐在桌边,拿起桌上的一粒橘子剥开了吃,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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