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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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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半天未得到回应。
褚清越停下脚步,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小猪一样。他唇角微微勾了勾,身形一闪,瞬移到浮岛上他的寝殿之中。
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将紧紧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褚双拾扒了下来,解下他的小斗篷。弯腰,将人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掖被子时,看到褚双拾嘴角上挂着的哈喇子,伸手给他擦了擦。擦完,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果然,上面一滩口水印迹。不止是口水印,还有已经半干了的鼻涕水。他摇了摇头,甚是无奈地一笑。
他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心中生出一些不同于往日的情感,像残月渐圆,小得盈满,又像是被藤蔓缠绕的树,有了牵挂。
原来,这就是做父亲的滋味。
目光游移到小人儿头上那两个毛茸茸的小团上,皱了皱眉,走上前,手一挥,便将两个小揪揪散了,将他的头发揉开。
他的儿子,何时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做人了?
“不扮作女孩儿,那些坏人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你的儿子了?”
褚双拾的这句话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散。如此谨小慎微,缩手缩脚,不像是她的作风。不看一眼,终究是不能安心。
他转身,走到门边,将阴善唤了进来,对她道:“我要出去一趟。这孩子,你先替我照看着。”
“是,”阴善应道,“主人放心,小善一定将小公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容佩玖火急火燎地赶回云岫苑,却未在家中找到晏衣,去她房中才看到她留下的字条,说是去寻找容远岐那一灵一魄的踪迹。自从处尘长老将舍身杀修能重堕轮回之事相告,晏衣便找到了寄托。每年总有大半的时日下山寻找容远岐轮回的蛛丝马迹。
容佩玖心知,一灵一魄要长成完整的三灵七魄方能轮回为人,而这个过程不知要耗上多少岁月。便是容莫提的一灵一魄轮回成她,也用了千年的时光。要找到父亲的轮回之人,谈何容易。不过,母亲心中有了寄托,总算不再绝望,她便也随她去了。
容佩玖看完晏衣的字条,松了口气。母亲不在龙未山也好,若是有人找上门来,不会波及到她。
她奔波一日一夜,骤然停下,只觉得疲惫至极。宽了衣便歇下了,躺在床上想着,初阶的修为有诸多不便,还是要抓紧些,早日恢复修为才是正道。她如今的修为,处于晋级的阶段,有两条路可走,往上可晋禅修,也可晋杀修。晋禅修便是高阶,晋杀修却仍是初阶。不过,她必然是要晋杀修的。如此思忖着,渐渐睡了……
不知过去多久,被素云唤醒,对她说褚玄商来了。她仍有些迷迷糊糊的,便对素云道,让褚玄商去花厅等候。匆匆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些,拿上婚书便去了花厅。
褚玄商坐在花厅,见到她,腾地起身,“二十的事,有族中弟子与我说了。怕你有事,过来看看。”
容佩玖朝他感激地笑了笑,“目前还没事,劳你挂心了。”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说这样见外的话做甚么?”褚玄商柔声道,“你放心,我拼尽全力也会护住你们母子,不让你们有事。”
容佩玖的笑容渐渐敛去,走到褚玄商面前,将婚书从袖中取出,递还给他。
褚玄商一滞,“阿玖何意?”
“婚书是二十收的,不是我。”容佩玖看着褚玄商,目光坦然,“小孩子不懂事,褚公子见谅。这婚书,还请收回。”
褚玄商并未伸手去接那张婚书,“二十收还是你收,在我心里并无区别。既然婚书已经到了你的手中,我便当你已经应下这门亲事。这婚书,我不会收回。”
“你收不收回是你的事,我早就已经与你说得清楚,我与褚公子,并无可能。话已至此,就这样罢。褚公子,往后莫要如此,也莫要再来云岫苑了。”容佩玖将婚书往他身旁的几上一放,转身。
“你的心是甚么做的?就是一块石头,捂在怀里这么久,也早已捂热了。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阿玖,叁拾年了,你还忘不了他?”
容佩玖略一停顿,“我不答应你,与任何人无关。容九不会嫁给任何人,此生对男女之情也再不会有任何兴趣,褚公子就不要在容九身上浪费时间了。”说完,抬脚出了花厅。
褚玄商垂手立在原地,失魂落魄。未过多久,追了出去,跑到容佩玖背后,猛地将她抱住。
容佩玖挣了挣,却换来他更加用力地禁锢。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如今的修为不如你,所以,你便如此强迫我?”
褚玄商口中喃喃,“我不会强迫你,我怕你还来不及,怎敢惹恼你。阿玖,我没做错甚么,你不要对我这样狠心。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喜欢上我?”
“你先放开我。”
褚玄商却往前靠了一步,将她环在身前,“我不会放开你,阿玖,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褚,褚宗主?”
素云诧异的声音自院中传来。
容佩玖与褚玄商一同转过头,便看到褚清越一袭白衣,孤傲地立在院中,离他们所在的檐廊十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们。
目光冷得
作者有话要说: 如同堆积了千年的寒冰,透骨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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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们早上好~大佬们忙不忙呢,宝宝今儿又是忙碌的一天~
所以,昨天码到1点,今儿又很早起来码字~因为白天没时间码了~
嗯,刚码完这就发出来了,4k字哦,对手残的宝宝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大佬们久等了,抱歉抱歉~
笔芯~
感谢穿红裤子的小白熊哒地雷,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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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褚玄商一凛; 两只紧紧圈住容佩玖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待到容佩玖趁机逃脱他的怀抱,才后知后觉地忆起; 这个目光冷得像冰的男人,早已不是他从小敬畏的堂兄; 他有甚么好怕的……
他褚清越如今; 不过是一个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
然而; 他再对不起阿玖,却是她曾深爱的人,也是她孩子的父亲。褚玄商心底涌起一股不自信的慌张; 下意识撇头向容佩玖看去。
从他的位置; 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唇角的弧度平平; 没有丝毫起伏; 她的双眸直视前方,平静地看着褚清越; 如同看一个不相干的过路人。
褚玄商忽然又有了一丝底气。这叁拾年来; 她的不易,他都看在眼里。她到底是被伤得狠了。他暗暗松了口气。
褚清越定定地看着他们,双唇抿成一线,一路的不安逐渐化为满腔自嘲。良久,突然勾起唇角,嘲讽地一笑,缓缓移动脚步,白影一闪; 消失在了云岫苑中。
不期而至,突如其去,来去如风,虚无得如同一场梦。容佩玖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不过一瞬,转身对褚玄商道:“你也走罢。”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波动,就好像那个人、那一幕方才不曾出现过。
说完,也不等褚玄商回应,自顾自走了。
褚玄商盯着容佩玖背影,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直到素云走过来叫他,才回过神。
“褚公子,请回罢。”
褚玄商却未移动脚步,转身朝素云躬身一揖,道:“可否请姐姐为我安排一间客房,就这样离去,我不放心。”
素云为难道:“可是,我们小小姐的意思……”
“姐姐可能还不知道,二十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如今,恐怕全东陆都已经知道二十是不死族,是千重久的骨血了。姐姐觉得,此事若被四家知晓,会轻易放过阿玖么?我只怕,兴师问罪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素云一惊,慌道:“怎会如此?!出了这样大的事,小姐为何不出去躲避,反而还赶回云岫苑来?”
“逃?你认为她能逃到哪里去?”褚玄商道,“四家势力早就已经遍布东陆,只除了不死城,便没有未被他们染指的地方。天下虽大,哪有你家小小姐容身之所。还不如就在云岫苑,静观其变。”
“那要如何是好?”
褚玄商道:“所以,姐姐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让我悄悄留下来。以阿玖如今的修为,若是被四家找上门来,将是毫无还手之力。”褚玄商顿了顿,又道,“以阿玖的个性,出了这样的事,必定是不愿连累姐姐的,她定会让姐姐回到飞扬岛去。届时,她岂不是孤立无援,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留在这里,还能有个帮衬,姐姐也好放心。”
素云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褚公子,那么我家小小姐就拜托公子了。”小姐也不在,小小姐在这云岫苑中孤立无援,只能倚靠这位年轻有为的公子了。
“素云姐姐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丢下阿玖不管。”褚玄商拍胸脯道。
素云当即为褚玄商指了一间僻静的客房,悄悄让他住了进去。
果然如褚玄商猜测的,没过多久,容佩玖便来找素云,让她离开龙未山回飞扬岛晏家避祸。素云虽不情愿,却也知道,容佩玖决定了的事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当夜便收拾包袱,下了山。
如此一来,云岫苑便只剩下了容佩玖与褚玄商两人。褚玄商对此甚是满意,她既然打不开心结,他便悄悄守着她也是好的,只要在她身边,他终有一日能打动她。
容佩玖对此全无察觉,只以为再无牵挂,抓紧这为时不多的平静时光,心无旁骛地扑到修炼上,晋初阶杀修指日可待。
褚清越一路飞掠,脑中不断闪过方才所见的一幕——容佩玖被褚玄商紧紧拥在怀里。气息渐燥乱,心神受扰,瞬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离不死城城门不远之处戛然止步,狭长的左眸之中渐渐有红光流转,竖瞳霎然出现,面容阴翳,浑身溢出黑色煞气。
顷刻间,狂风大作,沙海之中翻起巨浪,如怒龙翻腾,卷起漫天的黄沙在空中乱舞,遮天蔽日,昏天暗地。
许久之后,褚清越眼中的红光消散,狂风渐渐停歇,漂浮在空中的沙粒如暴雨般落下,这片沙海才终于恢复了平静。他闭上双眸,如同沙海之中的一尊雕塑。又过去了许久,才睁开眼,眯起双眸,看了不死城门一眼,骤然折转身,提足,重又朝着龙未山的方向掠去。
当他重新登上薄刀峰之时,天已入夜,黑穹之上一轮弯月如钩,云岫苑四周竹影憧憧。夜色中,他在云岫苑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纵身一跃,跳上了云岫苑其中一间房屋的屋顶,从识海取出黑纱罩袍套在了身上,整个人与夜色相融。曲腿坐下,略一低头,垂眸看向与他所在之处正对着的那间房。
云岫苑是四合房的结构,四面都是房屋,将庭院合围在中间。从他这个位置,对面的那间房屋一目了然。
那间房屋中还亮着灯,他曾在那房中与她**几度,如胶似漆。火光映照下,她的侧影投在窗上,玲珑有致,比记忆中的还要美好。
他的心就这样静了下来。
先前初见时,他的心中被怒火填满,忽略了她如今的模样。现在静下来了,脑中忽然浮现出她那时的模样来。他曾以为,叁拾年前的她已经是最好的模样了,今日再见,才知不是。
烛火轻微跳动,她的身影也在窗上微微飘动,虽然有些模糊,却是再真实不过,真实得让他心安。
他与她之间,只隔了一个瞬步的距离。她再也不是他无数个无法睡去的长夜之中辗转反侧的臆想,也再不是他数次大汗淋漓的幻梦醒来之后深不见底的欲壑。
她看起来似是在盘腿打坐,坐着的身影纹丝不动。明明已成顶级杀修,却还是如此勤奋。她于修炼之上,向来一丝不苟,从不懈怠。叁拾年了,容貌变了不少,这一点倒是没变。在她心中装载了太多,可能就连大道,也比他来得重要。
不见,不想,忘记。他原以为他做得到。
然而原谅,终究是意难平。
褚清越如同入定一般坐在屋顶,凝视着容佩玖的侧影。眼角的余光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似是一道人影。他立刻屏了气凝了息,隐匿了身形,目光向下扫去,便看到一袭玄衣的褚玄商默默地立在角落,双手抱臂靠在柱上,也在看着同一个方向,同一扇窗,同一道侧影。
先前两人相拥的一幕重又浮现眼前,重又记起她与褚玄商不日便要成亲的现实。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
千里迢迢赶来,不过是自取其辱。夜空之上轻云飘动,将弯月遮蔽,四周深黑。
褚清越将目光从容佩玖的侧影上收回,毅然起身,便欲离开。
便是在此时,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于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褚清越不受控制地收回那只已经迈出半步的右脚,转身看向开门声传来的地方。
褚清越看到容佩玖端着烛台从房中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向褚玄商所在的方向走去。他以为褚玄商会上前,却看到他身形一闪,躲在了另一根柱子的后面,像是怕被她发现。
褚清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是在他的不解之中,容佩玖走到了庭院的角落,在位于角落的那口井边停了下来,将井边的木桶扔了下去,摇动轱辘,打起来一桶水。
容佩玖拎起水桶往回走,走得很吃力,一路不停有水花从桶中洒出。她走了几步,似是再也坚持不住,将水桶搁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又拎起,继续往回走。
那只水桶其实也不算太大,便是她从前还是初阶禅修之时,也要比这勇猛上许多。她何时变得这般娇弱了?还是因为……
褚清越乜了一眼躲在柱子后的褚玄商,目光有些微泛冷。
女为悦己者容,也因己悦者弱。
果然,褚玄商再忍不住,腾地从柱子后闪了出来,冲到容佩玖身旁,二话不说便将水桶从她手中抢了过来。
褚清越的目光彻底变冷,不想再继续看下去,隐匿着身形便往下一跃,出了云岫苑。
初春的夜风拂来,带着料峭的寒意,吹散了蔽日的薄云,也隐隐约约吹来了院中之人的话语声。
“你怎么还在这里?”
惊讶中透着些不悦,是她的声音。
“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
深情中透着些忐忑,是褚玄商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需要,也不喜欢。”她的话中有些不豫。
褚清越猛地止住脚步。
“你不喜欢我不打紧,我再也不会强求。婚书的事就依你,你要退便退罢。你不肯嫁给我,便让我以好友的身份陪着你可好?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
褚清越缓缓转身,二人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地飘到他耳中。
他看着门匾上的“云岫苑”三个字,紧抿的双唇一分一分松弛开来,唇角渐渐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褚宗主,你笑得太早了……
这两个星期真的好忙,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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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佬你为啥没有昵称呢,宝宝每次都不知道感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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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翌日; 天光晴好。
春日融融池上暖; 竹牙出土兰心短。春日照在云岫苑的屋顶,铺洒在屋顶上某人看不见的身躯之上。
褚清越照旧隐匿了身形; 支起一腿坐在屋顶,一双长眸专注地盯着庭院之中那一道占据他全部视线的曼妙身形。这已是他隐于云岫苑屋顶; 默默窥视她的第三日。
这三日间; 他如同一抹幽灵; 徘徊在她身边。窥视着她的日常起居、一日三餐。起初,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过得好不好,却不料; 这种窥探是会上瘾的。
他曾深深压抑的思念与渴望; 在重新见到她之后; 悉数破土而出; 蓬勃生长。他挪不动双脚,也管不住那颗命中注定只能对她一心一意的心。前前后后; 她给过他的; 除了快乐,还有三次灭顶的绝望。他几乎因绝望而死,她却仍旧过得洒脱自在,气色更甚从前。见到他,面上连一丝波动都见不到,就像没见到一样。
他不想就这样原谅她。他还有骄傲,他至少要保留住最后一丝尊严。
那就走罢。
他有无数次试着迈腿离去,却奈何双脚似有千斤重; 挪不出云岫苑半寸。他于是只能隐了身,如同一个幽灵窥视着她的一切。
她大概想不到,赶走了一个褚玄商,此处却还藏匿着一个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般幼稚的事,便是他尚在年幼之时也不屑去做。三日,他只允许自己幼稚三日。第三日,纵是是再多不舍,也要离去。
春风和畅,穿过四围房屋吹进云岫苑的庭院之中。
庭院之中,盘腿坐满黄衣禅修。容佩玖白衣着身,在黄衣禅修的正前方面朝他们盘腿而坐,弧线美好的朱唇缓缓翕合,字句轻吐,向这些黄衣禅修讲授神道理学。
曾经的黄衣少年早已长成青年。在东陆,所有人生命的大部分时光是在青年中度过的。相对于漫长的青年时代而言,东陆人的童年与少年时代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死族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不死族的生命比之东陆常人更为漫长。
步入青年之后,有修为的人,青年形态将会保持很长时间,直到灵魄老去,陨灭。
这些黄衣青年之中的大部分,都是以晋杀修为志向的,却因为龙未山巨变,一直得不到正确的指导,无法晋杀修。又因为失去了天地树的荫泽,修为的增长也非常缓慢。以至于叁拾年之后,仍是黄衣初阶。
天地树早已被景家霸占,天下人心中的容氏神树也早已不知不觉被强行扭转成景氏神树。容氏禅修要想获得天地树灵荫泽,只能屈从于景家刃修,甘做景家走狗。
紫衣禅修中的大部分内里早已换成了景家高阶刃修的芯子,与景家人便也没甚么分别,自然是受景家庇护的。高阶禅修的壳子之下,包裹着的却是高阶刃修的灵魄。
容氏禅修,尤其是高阶禅修的身躯,于夺舍而言是最为理想的载体。高阶禅修都是在天地树下诵读过弟子誓的,天地树对这些弟子不会有丝毫的排斥,因而他族弟子一旦成功夺舍了容氏禅修,便能借其躯壳享受天地树的荫泽,获得修为上的巨大增益。这便是当年景谌天与景家刃修占据了容氏禅修的身躯之后,迫不及待地在天地树下闭关的缘由。
紫衣禅修如今与驻守龙未山的景家刃修同住在七绝峰上,而黄衣禅修则全部被赶到了薄刀峰。
这些黄衣弟子起初是不忿的,但想到薄刀峰还有一个九师姐,便也不那么沮丧了。龙未山如今一团散沙,连个授业夫子都没有。容佩玖便临时充当了这些黄衣禅修的授业夫子,平日便在云岫苑为他们讲论神道理学。
褚清越之前从未见过容佩玖讲道,也从未见过她有这样澹然平和的时候。她面容平和,目光柔和,曾萦绕一身的杀气不存分毫,坐在那里,宛如一尊悲天悯人的神佛。
这样的她,对褚清越而言无疑是新鲜的。他看着她,渐渐入了神。
她通身一派淡然的气度,令他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并非凡人,而是九天之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不嗔不喜、不怒不怨的神明。
这样的她,对褚清越而言也是陌生的。他忽然想到了不可触及这四个字。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不死城主心中不知怎的,竟然悄然生出一丝无法把握、无法掌控的不安来。
那一日,容佩玖讲到了神道的本源,与黄衣禅修们探讨神道的终点。
“禅修无能亦无用,依我看,完全没有必要存在。”
“正是,也不知禅修如何就成了容氏的正统,反而是真正能救容氏于危亡之际的杀修被一再打压。”
“若是容氏不打压杀修,龙未山哪会如此轻易被人占山。”
“可恨,此前夫子传授的道理竟然一直都在误导我们!”
“还不是因为宗主不喜欢杀修。”
“就因为宗主的个人喜好,便断送了龙未山的明天。”
……
龙未山经此一难,黄衣禅修已经满心满眼只有杀修。如今的黄衣禅修对杀修的热衷和对禅修的轻视,与当年紫衣禅修对禅修的热衷和对杀修的轻视一样,是两个极端。
容佩玖待黄衣禅修们议论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道:“禅修的初衷是为人,而杀修的初衷是为己。所为不同,且禅杀两修各有其妙,没有必要一踩一捧。”
“然而,每次家族危难之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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