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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boss有特殊的撩妻技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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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轰开了。她为了这个盗墓副本,特地准备了炸药。
那么针对的不是她了,因为只要是虚无之间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个方法实在容易破解。所以想要弄死的不是她,而是叶小天。
“那可怎么办啊,这里没办法出去了。”叶小天被吓到了,他可不像把小命搭这儿啊!
甄湄想着那抽回去的纸人手,凝眉问道,“你来这里,有人知道吗?”
“没有,我偷偷跑出来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叶小天疑惑道。
“你四姐知不知道。”
这话问的突兀,叶小天被问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她如何知道自己四姐的?
“想要活着出去,就回答我的问题。”
叶小天回忆自己出来时的场景,他没有看到玉娇娘,他是趁着他们在前台表演偷跑出来的,唯一的印象,她的四姐今天没有戏份,也没见她去帮忙。
是四姐?不可能啊?
甄湄只看叶小天的表情,就猜到他没有看见玉娇娘了。她的嫌疑很大,而且为什么玉娇娘想要杀了她视作亲弟的叶小天?完全说不通。
她为什么要,将叶小天堵死在这个墓穴里?甄湄干脆顺着往下思考,如果叶小天死了,铜钱就带不出去了,而整个走穴的故事也就无从展开。
那么,他们除了叶小天,就谁也不会死了。
也就说,玉娇娘也许知道,叶小天将带出灾祸,她想从源头将它堵死!
甄湄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她双手凑到唇边,呵了口暖气儿暖手,没注意唇上沾了点被那断肢蹭上的血,腰间的断阎罗突然动了起来。
鲜血从黄布中渗透出来,滴落在鱼鳞裙边,滴落到小巧的绣花鞋上。甄湄连忙抓住它,然后发现它隔着黄布在轻挠她的掌心,仿佛在写字?
一横,
两横,
三横。
是一个三字。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滚过玉白的脸颊,带着丝丝沾染在上面的鲜红,滑落下来。
叶小天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哭了?
“是你吗?三三?是你吗?”甄湄几乎是颤着手去扯开绳子,她的声音也在发抖,闻之心酸。
“不要打开!”叶小天话还没说完,甄湄已经打开了。
完了。
断阎罗刚刚吸收了人的精气,若不是用开了光的黄布压住,必然会犯凶煞。祖上曾经三令五申,不许令断阎罗触碰活人,因此每一代叶家人都小心翼翼的使用,然而即便是如此,亦有失手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叶家,最后只剩叶小天这个不成器的后代的原因。
叶小天当时见断阎罗没有发生什么异象,收服后还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详之事,心里抱着侥幸。
如今看到它突然发动,一股寒意从头顶灌进足底,全身冰凉。
完了,叶小天心想,他果然不该偷偷带出祖传宝贝,这下他们果然都得死在这墓穴里。
浓郁的血腥气似干冰一样迅速扩散到空气里,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灼人。
黄布一打开,血影飘洒,甄湄身体上的护身罡气自动弹开,但那股危险之气却并未攻击甄湄,而是笔直地朝向叶小天。
他被血影掐住脖子,直接给带飞,摁到青铜浮雕上,双腿悬空。两眼被掐得翻白,口里吐出鲜血,就在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喉咙的劲道一松,一只玉手抚在那断手上,十指相贴,将它拉了回去。
叶小天摔在地上,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后怕地瞪着甄湄手里的断阎罗,血还在不停滴落,它在不停地躁动,但并不攻击将它束缚住的女人。
这令叶小天想吐血三升,让它□□气的是那个女人,打开它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第一个攻击的是无辜的自己?!
甄湄与那断手十指紧扣,压制住它。心里却是又是欢喜又是不可置信,它一定是三三,只是,她的三三只有一只手了。
一只手?
这令她想起故事里被分尸的白起,终于艰难的确定,这一次,三三成了白起。她这次的终极任务的目标。
而他,被人大卸八块,连个完整的人样都没有。想着自己特殊物品里彼岸花的特殊功效,甄湄的心嘭嘭地跳,彼岸花异变后,附带剧毒。一般人根本无法使用彼岸花,但现在白起可以。
因为他本来就是死的。只要将尸块聚集起来,就能将他复原成一个完整的人。
从埃尔克森的牙齿,再到异变的彼岸花,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带着甄湄不停地前进。
而操控这一切的,显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按照他设计好的路线在走吗?
智力的提高,对于本来聪慧的甄湄来说,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些不被察觉的细节,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线索,都被一一揪了出来。
但随着不断的推测出来,甄湄的欢喜却一点点在冷却。她的心,也像是被人倒了一盆凉水。
她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爱上他,是不是也是被设计好的。他所做的那些,是不是也是精心策划下的阴谋。他会不会就是善先生所说的那个皇帝,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借她逃出副本世界……
这种念头就像一颗疯狂生长的种子,迅速发芽生根结藤,穿透她那脆弱的心脏,扎得疼痛流血,无法呼吸。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
“不管你在副本里遇到什么人,他说了什么,不要相信。”
善先生的声音在她心间传来,仿若魔咒。
整个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甄湄心头大恸,一口鲜血从口中呕出,她眼前发黑,只觉肚子一阵剧烈绞痛,摔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耳边传来叶小天的呼唤声,“王玫,王玫?……”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化为虚无。
只余寥寥余音还在脑海里盘旋:不管他说了什么,不要相信。
第43章 墓鬼〔七〕
黑色瓜皮儿帽下是张褶子脸,苦大仇深状,长袍也是沉沉阴阴的黑色,好似老黑白照片里拓印下来的人。
甄湄醒来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摸着,身体先灵魂一步反手将那只手拧住,就听见那长得跟要入墓似的老头儿哇哇大叫,“松手,你是要把我手给扭断吗!”
她怔怔一松,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儿看起来像是药房的地方,她在软塌上,还能看见门外黑乎乎的天。油灯炸开灯花儿,噼里啪啦的。
“这是哪?”甄湄声音略哑,还能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带着的血的铁锈味儿。
那老头儿摸着自己的手腕,没好气道,“哪儿,药房!你个小媳妇儿半夜被人背过来,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还糊糊涂涂搞成这样。若不是老李我医术高明,你这孩子还不一定能保得住。”
“有喜?”甄湄微微睁大眼睛,显然不相信,“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是怀疑我清丰县第一神医的名头?!”老头儿听见甄湄的怀疑,脸色划拉下来,黑沉沉的,“你相公回去拿钱去了,等着吧。”
说完就不管甄湄了,拢了手,打着呵欠,让一个小伙计儿在药台子那里看着甄湄,自己走后面,看样子是去睡觉了。
小伙计偷偷摸摸瞧着甄湄,被她看到,颇是不好意思的佯装在搓药丸子。他哪里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媳妇儿,一时对她那个小相公十分艳羡。
甄湄的手不由得摸到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纤瘦,根本摸不出来。她咬着唇,直到将它咬的快要渗出血来,才仿佛失力般软倒在塌上。
可笑,可笑。
她竟生出这一遭儿,也是他预谋好的念头。不过是叫她乖乖听从他的话,成为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一旦人心中生了猜忌,就万般皆是错。甄湄过去从未爱过人,唯一爱上的只有一个。她无从比较,竟不知自己那爱恋究竟是爱欲作祟,还是他的勾引欺骗,误导了她的判断。
可那些心痛,那些欢喜,都成了假的了么?
甄湄闭上眼睛,忍下胸口翻涌的腥甜,只觉得天昏地暗。她仿佛没有选择,只能这么被人推着走,一步步踏进深渊,陷入黑暗。
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刻怀孕,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那个正在一点点长大的孩子,究竟还是不是人?系统通知栏里那所谓的破碎的神格碎片,到如今也有了解释。
只是欺瞒神的手段罢了,或许就连这个孩子,也只是一个棋子。
她需要一个解释,他亲口的解释。
她要问他是谁,他究竟,想要什么。
她想问,在他眼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
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灯光昏黄,然而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
“哎,你去哪里!”
小伙计看着甄湄往外走,忙着急赶上去,耳旁划过风声,叮地一声,他惊骇地看过去,只见一块五十两的腰锭竟深深陷入房柱里!而他回头看去,只是这么一个回头,那美丽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见鬼了,见鬼了。”小伙计吓得忙关上店门,整个吓得冷汗直冒。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那女子回来,才目光犹疑地看向那沉沉的腰锭,眼里渐渐透出一抹贪婪,走过去,手摸到腰锭,努力往外拽。
然而,不管他怎么拽,腰锭死死卡在那里出不来。身后被人一拍,小伙计吓坐到地上,抱着头,“我我我……我不敢了……”
药房老头儿阴沉沉地看着小伙计,“什么不敢了?”
“师傅……”小伙计听见声音,反应了过来,“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是鬼,对不对。”
“是是是……师傅你怎么知道?”
药房老头儿看着那大腰锭,嘴巴抽了抽,他的手拢在袖口里的手拿了出来,上面有一个血印,他看着那血印,眼睛就是一抖。
那背着女子来的男的,年纪一看不过十五六,通生的市井小人的气质,怎么可能娶到一看非富即贵的大家闺秀。
他那时就长了个心眼儿,心里觉得不对劲儿,但想着那小子不可能丢下这么一个美貌大姑娘就不管了,才定下心给她诊治。
谁料手还没碰着她,就被一只不同于女人的手给抓住了,竟是一只断手!
药房老头儿当时差点就吓得厥过去,但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明白,如果他真的厥过去,也别想再醒过来了。当时就惶急解释,自己只是给她看病,如果不诊治,她会没命等等。
本以为自己命就此休矣,那手竟然放开了。他能干嘛,赶紧诊治,希望能被放过一命。那女子脉相也是奇怪,他平生未见,唯一诊断出来的,就是她应该是有喜了。
但这胎也奇怪,没有动静,摸不出活气儿,倒像是死胎。他看着那明显像是男人的断手,心里只道,恐怕她真正的相公,是个死人!
药房老头儿百般忙活,救下了已经有些气息微弱的女子。她醒来时那断手就消失了,而她的动作看起来,竟也不像是刚刚还垂死的人,精气神十足。
老头儿心里苦涩,忙趁机走人。但一时又不敢真回去睡,躲在后面看着。
然而可怕的是,那女子走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背后,一只断手贴在她的后背,被切断的地方,还在渗着血液。
漆黑的夜里,那一路滴在青石板上的鲜血,刺得人眼生疼。而那女子足尖绽开一朵莲花残影,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药店老头儿手捏了捏那腰锭,纯度非常高的银子,心道自己也该早早歇业归乡,今夜遇到这事儿就叫他带入棺材里,免得祸及后人。
“看什么看,你还想用这银锭不成?!滚滚滚,赶紧收拾了,把门封好,今夜再不许开门!”
夜色深深,县城里一片冷寂。融融月色,被薄雾蒙上,连道路都看不清。
甄湄也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去了。她心里乱,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完成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她总能见着他的。
先去找叶小天,把白起的断手拿到,然后其他的到时再说。
甄湄看过故事,知道叶小天这主角虽然看起来是几人中最没用的,但实际心思慧敏。因为是他的第一视角,所以能看出来叶小天是个聪明的人。既然她提醒过他,他的四姐有问题,那他肯定不会冒冒失失回去。
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桥洞底下,他的隐藏基地了。
清丰县里只有一座桥,桥洞下有个小暗门,里面通着叶家荒废的老宅。甄湄到的时候,暗门外的地上果然见着有带着些许红壤的泥土,她推开暗门,里面是狭小的甬道。
甬道尽头有一抹光亮,叶小天正拜着贴在墙上的叶家先祖的名录,嘴里念念有词,“叶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叶小天,闯出大祸,希望祖宗莫怪,一定要保佑你们唯一的独苗苗啊!”
“他们若是能保佑,那也不会死了。”
甄湄的身影冒了出来,她看着那红字黑字,和这狭小的空间,故事里叶小天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家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被玉娇娘等人收留。
“你你……”叶小天惊惧地说不出话来。
“没死成。断阎罗在哪儿?”甄湄说话时,难免带了点对某人的火气,有些讽意。
然而叶小天没有回话,只是惊恐地看着她,如果他活在后世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己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跑而过。
在哪儿?尼玛在你身后,在你的肩膀上,你看不见吗?!
叶小天见她的肩上,搭着那熟悉的断手,甄湄半边身子都浸透了断手渗出的血液,血还在一滴滴往下落,然而她却一点没有察觉。
显然,断阎罗并不希望她看见它。
那么,他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严严实实闭上自己的嘴。
他真的不好奇这断阎罗到底跟这位发丘中郎将传人有什么纠葛啊!他只希望这两个瘟神赶紧走人,啊!他怎么这么苦命啊!
“怎么?”甄湄蹙眉,看着叶小天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模样,“我很可怕吗?”
叶小天麻木地摇头,机械地回答道:“断阎罗消失了。在那墓地消失了。”
但叶小天那怪异的神情怎么也不是不知道下落的表情,甄湄知道追问不会有结果,将空间里存放的铜钱取到手心里,然后扔给叶小天。
“明天将这个,拿到当铺去卖。”
叶小天迷茫的拿着铜钱。
“到时候如果有人找你,你就跟着去,不要透露是我让你来的。只说这个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不要怕,我会跟着你的,保你没事。”
甄湄不想篡改剧情,这是她的优势,还是要按照原剧来。到时如果有异数发生,她就知道到底是谁出问题了。
姐欸,你跟着,才最可怕好吗?!叶小天简直想哭,他敢不答应吗?只能顺从点头,无有不应。
甄湄虽然觉得叶小天有些奇怪,但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只觉他古怪不已,提醒自己要注意着点。
她觉得自己右肩膀有些乏,伸手捏了捏,然后看见叶小天张大嘴巴,忍不住又蹙紧眉头,她侧脸看自己的肩膀,又回头。
“你到底看什么?”
“没什么。”
叶小天努力合上嘴巴,把自己脸掰回去。
那只断手圈在她的脖颈,好似一个人勾着她,想要亲吻。
第44章 墓鬼〔八〕
清丰县的胡同街子向来鱼龙混杂,各色人都齐全。叫卖的商贩也不压低了嗓音,一个比一个大嗓门,这个时候靠的就是一门子清亮的叫卖口号吸引顾客,所以声音嘈杂,一些小动静根本点不起水花来。
粉头儿打扮的油光水滑,涂得脸蛋红彤彤,眼儿水翘翘。倚在独间儿的,木板围成的临时棚子口的小腰门,路过的只要年纪到了数的男子都会被那抹了香粉的手帕子给挥上几把,送上秋波。
叶小天埋着头,往里面走,就正巧被一个粉头给拦住了,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但言行举止带着风月中人惯有的搔首弄姿。葛布裙上绣了艳丽的红牡丹,衬得涂脂抹粉的脸越发艳丽,她揪着香帕把叶小天给拦住了,“好哥哥是去哪儿,要不到月儿这坐坐,喝杯茶再走?”
这地方叶小天也是头一回来,但他知道镇上唯一的一间儿当铺就在里边儿。他被人抓住时身子一抖,瞧见是个粉头,才舒了口气,“不坐,让让,我走了。”
原本月儿只是见叶小天长得俊俏,才顺手拦住他,毕竟女子爱俏嘛,总比那些又老又丑的家伙顺眼。
见他刚刚战战兢兢好似做贼似的,又朝着当铺方向去,月儿修得细细的眉毛往上一挑,“好哥哥是看不上月儿了?月儿长得也不磕碜吧,自认这香粉胡同里,挑不出第二个比月儿年轻貌美的娘子来?真不想试试吗?”
月儿顺势贴到叶小天身上,声音粘腻腻的,拉着他的手就往她那胸脯上走。叶小天哪里见过这阵仗,忙用力推开月儿,吓得跑了。
看着叶小天跑的那么快,月儿颇是不满,哪有这般不识趣的浑仔?果然是年纪轻,不知女子的好处。
香帕子换了手,掌心里赫然是一个小布袋。她嘴角一勾,得意地回了棚子里,才打开那个布袋。
“这是什么。”月儿疑惑的看着布袋里面的铜钱,拿出来瞅了瞅,大概能看出有些年代。可铜钱这东西,即便是有些年代,也不值当几个钱。
难道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是什么,只是你不该拿的东西。”
棚子里有些阴暗,传来的女声阴柔冷酷,月儿惊慌回头,却没看见人。突然,肚子剧痛,月儿低头,入目皆是鲜血和流出来的肠子。
她想叫,嘴巴才张开,一张涂红描眉的纸人脸就凑在她的面前,咔嚓一声,嘴里涌出鲜血,半截儿舌头从嘴里掉了出来。
月儿倒在血泊里,嘴里呜呜哭泣,下身污秽了一滩,眼睛惊恐地瞪着那拿着把裁纸剪刀的纸人。
纸人从月儿手里拿到铜钱,不太灵活的身体令她就像皮影戏里那样动作。它那闪烁着寒光的剪刀再一次逼近了月儿的心口!
鲜血喷洒,一根玉质骨刺穿透了纸人的身体,将它撕开成了两半。这一次,它连惨叫声也没有来得及发出。
月儿呆呆地看着一个画里走下来般的女子,目光怜惜地看着她,但与那温柔如观音般目光相反的是,女子浑身是血,一只恐怖的断手正伏在她的肩上,渗着鲜血。
犹如来自炼狱,披着画皮的恶鬼,又似被恶魔缠身的玉面菩萨。
她想要逃走,却没有办法逃走。这一幕比那纸人还恐怖万倍,她却只能呜呜挣扎。
“闭上眼睛。”女子柔柔的声音悦耳动听,月儿已经恐慌到了快要疯了地步,哪里听得进去。
素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一颗圆呼呼似药丸子的东西塞进了月儿的嘴里,入口即化。她感觉有什么揪着她那流出来的肠子往里塞,痛到麻木,反倒是感觉不出什么来了。
那手拿开的时候,月儿不由自主睁开眼睛,就见那美丽的女子正拿着针线缝她那破了口的肚子。她的手艺显然不太好,最简单的平针也缝得扭曲得像毛毛虫。比起能在一块白帕子绣出娇艳的牡丹花的月儿,差了不是千万倍的距离。
本来这恐怖的一幕本该令月儿害怕不已,但她却放松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被缝合的伤口在愈合,嘴巴里也渐渐不痛了。
她明白了,这是在救她。
“我这勉强能看吧。”
甄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又往月儿嘴里塞了颗回血丹。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必须赶去叶小天那里,怕再出了什么变故。
刚要站起来,手却被月儿拉住了。
她张着嘴,剩下的小截儿舌头在里面动,却发不出声音来,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甄湄只能拉下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等会儿你就好了。”
她拿出几块银锭子放到月儿的身边,“拿着钱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别回来了。”
月儿眼睁睁看着甄湄离开,她的手虚握了握,那只手是热的。那个女子不是鬼。
可她是被鬼缠上了?
月儿想告诉恩人她被缠上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甚至不曾回头。月儿只能呜呜叫着,看着那滴滴答答的,深红的血从恩人身上流下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才不过一会儿子,叶小天已经跑得没影了。甄湄没找着人,回到叶家老宅,也没有找到叶小天。她心里发闷,终于明白,她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草戏班子也人去楼空,不要说玉娇娘,连个守门的都没留下。
所有的线索全断,剧情也被打乱了。大人物没有出场,主角不知所踪,草戏班子几人也有了问题,那几个跟她一起进来的玩家更是从头到尾没漏过面。而她自己看起来,已经暴露了。
更重要的是,白起的断手也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去了!
一切被打回到原点,甚至更糟。甄湄感觉自己就像白忙活了一场,手中的铜钱咯得人生疼。如果她不救月儿,叶小天逃不了,就算他跑了,她还能藏在暗处,顺着纸人找到幕后之人。一切,不过源于心软。
她没办法看着一条生命就那么走了,在她分明能够救她的情况下漠视一切,即便月儿只是个剧情人物。
在虚无之间,无谓的心软是夺命的侩子手,同情怜悯更不应该出现,即便是队友,在利益冲突时,也随时可以捅刀子。
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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