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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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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逆天行事。
  谈了一阵,越发喜慰。二女相貌相同,只以面上梨涡略分长幼,便以在左的为长。并从己姓,一名谢璎,一名谢琳。崔芜因二女托她抚养,惟恐仇敌万一来犯,谢山还赠了她两道灵符和一件遇变告急的法宝,才行走去。不久叶缤闻知此事,赶来看望,见二女生得那么灵秀美丽,也是爱极。如非谢山告以二女和自己的夙世渊源和异日的归宿,简直恨不能带回小南极去代为抚养。由此二人无事便来看望。二女生具仙根仙骨,灵慧绝伦,又得谢、叶、崔三人时以灵丹仙果为饵,周岁便能修持。第三年上,仇人寻来,法宝厉害,声势十分猛恶。
  谢、叶二人为使崔芜应此一劫,以减前孽,故意迟来,于万分危急之际飞临,合力将妖人杀死,永除后患。
  由当年起,便教二女正经修炼。二女用功也极勤奋,进境神速,年才十岁,便炼到了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地步。相貌更是出落得和紫府仙娃一般,冰肌玉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只是天真烂漫,性好嬉戏。崔芜珍爱太过,不忍稍加苛责,未免放纵了些,益发惯得憨跳无忌。日常用功之外,尽情淘气,花样百出。始而只在山中捉弄猿鹿之类作耍,日久生厌,渐去附近各寺观中,去寻那些庸俗僧道作闹。仙都离城市甚近,为道家有名胜地,寺观甚多。锦春谷地界僻险,虽然游踪不至,但不时仍有樵采之迹。加以地多贵药,春秋二季,时有采药人往来其间。二女有时作剧太恶,竟被对方跟踪寻上门来。尤妙是仗着大人爱怜,每出生事,照例一人上前。事情若犯,总把小脸一板,叫人去认。二女相貌、衣着无不相似,不到憨笑时现出面上酒涡,谁也分辨不出谁长谁幼。认时又不令占算,一经认错,便不肯受罚。罚又极轻,至多不过三五日不许出洞一步。即便受罚,关了不到一日,便姊妹双双抱住崔芜,软语磨缠,不到撤禁放出不止。过不两天,又去生事。
  崔芜拿她们无法,惟恐日久传扬,踪迹显露,为异派妖邪所知,生出事来,自己功行又将完满,坐化期近。想使二女学点防身本领,并使她们敛性就范,不再憨戏,便去告知谢山。谢山本因二女将有大成,意欲使其循序渐进,静候机缘之来。除三岁以前给她俩多服灵药仙果,使其骨坚神凝,益气轻身,以便早日修炼外,一交四岁,每来传授,都是扎根基的功夫。此外仅传些隐身遁形,以及御气飞行之法,别的均未传授。崔芜因谢山外柔内刚,怜爱二女,恐受呵责,从未告诉。二女又是心高志大,见了义父、叶姑,总是守在身侧,专心请益,恨不得当时便把所有道法一齐学会,所以淘气一事,一点也不知道。及听崔芜一说,刚把面色微沉,二女妙目微晕,泪珠晶莹,装作十分害怕,倒在谢山怀里,同喊:〃爹爹,女儿下次不敢了。〃谢山本是假怒,心便一软,嘱令下次改过。哪知二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谢山刚一低头,二女也在怀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声,一个玉颊上现出一个浅涡,笑将起来。跟着争搂着谢山头颈,说个不已。抽空还向崔芜扮个丑脸,意似不该告他。
  谢山慈父威严,竟无计可施。和崔芜计议了一阵,决计把锦春谷封锁,并将各种贵药产地行法移植到谷外平坦之处,以防断了药户的生路。一面传授二女一些应用法术,使先挨次学起,免得崔芜去后,年幼道浅,难于自立。二女觉着学习法术新鲜,每日用功,连洞口外都不走出一步。转瞬经年,因崔芜坐化在即,以后无人照看,谢山传授颇勤。叶缤更恐二女将来受欺遇险,又赐了两件防身法宝。于是二女本领大进,凡浅近一点的法术,全都学会,由不得便想寻人试试。知道义父不在,由崔芜主持,明说必然不肯,便等谢、叶二人来去之时,暗中留心察看撤禁之法,仗着心灵敏悟,触类旁通,回数一多,居然悟出几分生克妙用。然后故作不知就里,向崔芜套问。崔芜见她们近一年来勤奋安分,轻易门都不出,以为童心渐退,一意用功,不再贪玩。况且向来不忍拂她俩,二女又故意把自己知道的舍去不问,竟被一阵花言巧语套问了去。满以为二女只知口诀,不识生克之妙,并无用处,哪知二女早蓄深心,一点即透。
  次日乘着崔芜入定,便双双穿通禁制,走出谷去。先拿野兽试了一阵,吓得一群群东逃西窜,吼叫连天。又去附近一个庵观中作闹。庵中女道姑出身绿林女寇,近年姘上一个道士,同在庵中匿踪,不时同出抢劫。男的也是左道之士。上次二女因见道姑神态妖淫,知非好人,颇给她吃了几个苦头。哪知道姑竟将二女看上,暗中尾随,到了锦春谷。被崔芜看破,行法掩蔽,不令看出住处。道姑知道二女不是常人,没敢深入下手。回庵等妖道归来一说,再同去找寻,已是谷口云封,无门可入。妖道本山地理最熟,越知有异,时常留心守伺,终不见二女再现,也就罢了。今又忽见二女寻上门去,一看根骨这么好,又惊又爱,当时便想生擒。吃二女戏侮了一个够,强迫着他叩头赔礼才罢。
  此时二女年幼,不知除恶,兴尽即归,毫无机心。回到谷口,不料只悟到一半禁制,知出而不知入。须俟崔芜打坐功完,发觉二女不在,寻将出来,始能领了进去。二女也不着忙,候了些时,觉着无趣。暗忖:〃这事明日便被养母发觉,以后休想再出。反正不免告知爹爹、叶姑,武夷相隔不远,飞行前往,片时可达,何不说是思念爹爹,前往寻找,还可看看仙府景致。一次走过,下次便可常来常往。〃主意打好,苦于不知方向道路,正想寻人打听,偶一回顾,瞥见适才所戏弄的道士正在身后树林内窥伺。忙即飞身过去,喝问道:〃你苦还没吃够?打算跟在后面,去告我们么?〃妖道自然抵赖。二女乘机逼他详说去武夷的道路。妖道暗中尾随,本想看明下落,好约人再来。这一来,与虎谋皮,正合心意。知二女稚气天真,容易受欺,立时将计就计,答说认得,只要不再给苦吃,愿为详说。二女哪知道士所说乃是妖师巢穴,离仙都只有三百余里,此去等于送死。行时还向妖道喝道:〃你说的地方如若不对,回来我们叫你好受!〃说罢,驾遁飞走,照所说途向飞去。妖道见她俩小小年纪,如此法力,颇为惊异,忙驾妖遁随后赶去。
  二女自然较快,飞行了一阵,忽见前面高山插云,两峰并峙,正与所闻符合。未甚思索,便即降低,贴地往两峰中间飞去,沿途景物均与道士之言相似,先未疑心。及至进了峰口,见里面肢陀起伏,草莽纵横,景并不佳。忽然想起:〃久闻武夷仙山楼阁,遍地都是瑶草琪花,怎的如此荒凉丑陋?道士曾说过了峰口,再进十来里,大山之上,便是武夷绝顶。如有仙景,不会不见。莫不上了狗道士的当?回去决不饶他!〃心正起疑,忽见前面山麓之上有一庙宇,殿阁隐现。又想:〃难道仙山楼阁便是指此?且进去寻人问问再说。〃边想边往前飞,晃眼到达。
  刚把遁光按落,山门内走出两个道童。一个上下打量了二女两眼,回身往里便跑。一个开口便厉声喝问:〃你们这两个小女孩哪里来的?可知我们五雷观的厉害,随便乱闯,不要命么?〃二女见二童相貌丑恶,本就心中不快。况且从未受过呵斥,听他无故出口伤人,神态甚是凶横,越发有气。各把小脸一板,星眼微瞪,怒道:〃我姊妹因由仙都锦春谷到武夷山寻找爹爹,没有寻到,打算寻人问路,与你甚么相干?这样无礼,以为你那五雷观就厉害么?我们不过急于寻到爹爹,不值和你一般见识,要不,眼下就叫你跌个七昏八倒,爬不起来。早知你们不是好人,我们还不问啦。〃
  两童一名法通,一名法广,原是观中妖道五雷真人门下。先见二女驾着遁光飞来,疑是正派中人寻事。妖师又正在观中,紧闭法坛,祭炼邪法。忙同赶出一看,来人已经飞近,乃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因见飞得颇慢,以为无甚本领。内中法广最坏,见二女神清骨秀,相貌相同,知道这类灵秀童女,师父曾经到处物色,难得送上门来,连忙赶往后殿送信。法通凶暴莽撞,先喝了几句,也看出二女天生美质,知道法广已去通报,想等其师亲自擒捉,便不再喝骂。及听二女由仙都来,忽然想起以前听说之事,狞笑问道:〃如此说来,你两个是仙都锦春谷居住的那一对双生女娃了?你们可认得我师兄火法师杨玉龙么?〃二女说完,本来赌气要走,闻言怒问道:〃你问的可是锦春谷左小庙里道姑的丈夫,口会喷烟冒火,专用障眼法吓人,吃我姊妹制住,罚他叩了四十八个四方头,才饶了他的那个头上有块红斑的狗道士么?这条路就是他指的,我们上了当,回去便要他的好看。你既是他的师弟,自然也不是好人。他说错了路,理该问你,再好没有。快领去寻我爹爹便罢,要不,我一使法,包你哭不得,笑不得,那时再叫我饶你,就后悔无及了。〃法通一听,师兄杨玉龙吃了二女的亏,不由大怒,正要发作,忽见七八道黑烟自观中冒起,向中左右三面天空分布开来,疾如潮涌,推将出去。知道妖师已经暗下埋伏,鱼已入网,越发趾高气扬,怒冲冲指着二女厉声喝道:〃蠢丫头,做梦呢!这里是小雁山朝天门,是我师父五雷真人的仙山,离武夷山还有千多里路呢。我师兄怕你们活不长,叫你们自上门来送死。少时师父开坛出来,便要取你们的生魂,祭炼法宝。乖乖跪下降伏,免你小真人动手,白白多吃苦头。〃
  二女虽然从未杀生害命,平日却是饱闻邪正不能并立,与遇上时除恶务尽的话。适见妖烟弥漫,已觉出观中必有妖邪。再一听这些话,不由勃然愤怒,同声娇叱道:〃原来你们都是左道妖邪呀!我姊妹早打好主意,将来专杀你们,为世除害。上月叶姑赐了我们法宝,老想寻一妖人试手,没有遇上。今天看那狗道士倒有几分像,他又没甚本事,和叶姑、崔姑所说的妖人不像。他又脓包,才吃一点苦,便跪地哀求。我们怕误伤了不相干的人,却吃他哄了。正好拿你们试手。我看你是他师弟,必更脓包。你师父也许有点本领,快喊出来,试试我们法宝。我姊妹不愿欺软的,省得少时你吃不上一点苦,又跪在地下求告,惹厌无趣。〃
  言还未了,法通已经怒不可遏,厉声大喝:〃贱婢可恶!叫你们知我厉害!〃说罢,双肩一摇,由背后飞起两把飞叉,化为两溜碧色烟光,冷森森朝二女飞来。这时天空黑烟已经分布开数十亩方圆地面。二女自恃学会了好些戮妖驱邪之法,又有叶缤所赐防身之宝与谢山用五金精英炼成的剑气,一点不觉身在险境。见叉光飞出,双双笑喝道:〃这等破铜烂铁炼成的旁门邪法,也敢拿出现世!〃随说,将手一指,各由身畔飞出一道红光,飞上前去,一照面,便将叉光包没。法通一见大惊,连忙运气收回,已是无用。急怒交加,由腰间取出一面麻幡,口诵邪咒,待要晃动。二女先斗妖道,见过此幡,当时没有防备,如非学会太乙玄都正法,应变神速,一觉神昏,立即施为,几为所算。今见妖童又使此幡,便不等他施出,谢琳首先娇叱道:〃原来你与狗妖道真是一种货。〃随说,一双粉团般的小手搓了两搓,朝前一扬,只见一团烈火夹着殷殷风雷之声,打向幡上。倏地化为千百万火星,爆散开来,一股浓烟散处,妖幡立成灰烬。妖童总算见机,逃遁得快,只右臂被火星扫中了些,骨肉皆被炸焦,遁向一旁,疼得急喊师父。二女笑道:〃你哭喊则甚?叶姑常说,将来遇见妖人的年轻徒弟,除非真正知他罪恶太多,不许随便伤害。我如安心杀你,早没命了。我只等你师父出来,试我法宝。快喊出来,我便不再给你苦吃。〃
  正说之间,先进观报信的妖童法广忽然飞身出来,手持一道妖符,一落地,看见法通受伤,大怒喝道:〃师父还得些时才出。他说贱婢已经入网,命我二人发动阵法,不怕她们跑上天去。〃不等说完,手中妖符已化黄光,向空飞起。随听四面鬼声啾啾,天空妖气烟光潮水一般当头罩下。内中还有无数狰狞魔鬼,一个个张牙舞爪,厉啸连声,四方八面围拥上来。二女还当和前遇妖道一样,故意用障眼法来吓人,并非真鬼,不过声势盛些。仍是谢琳先动手,用谢山所传玄都法妖之法,放出大乙纯阳真火去破。哪知星火爆处,烟光鬼影,只当前的一面被震散了些,而且晃眼散又复聚。左右和身后的更不必说,身上机伶伶直打寒噤。
  本甚危急,所幸二女各有剑气法宝防身,又都机智。谢缨一见神火无功,首将那叶缤所赐的辟魔神光罩取出,往空微举,立时化为大约方丈,类似钟形的一幢五色光霞,升向二女头上,电一般转将起来。仙家至宝,果然神奇,只见精芒若雨,飙飞电射,妖烟魔影到了身侧,便自荡开。
  这时全阵地俱被妖光黑雾笼罩,光幢丈许以外,甚么都看不见。二女越想越有气,不耐久持,一赌气,御着剑气,索性飞入罩内,在红光彩霞围绕之下,满阵冲突起来。因见对头邪法与所闻妖人行径相似,一点没打逃去的主意,本就想仗法宝护身,由妖阵中冲入观内,去诛妖道师徒,为世除害。冲了一阵,哪知妖阵颇擅玄妙,暂时虽奈何不了二女,却能将她们困住,不使脱身。
  也是妖童命数该终。本来悄没声隐在一旁,暗中主持,不住挪移颠倒,变化阵法,足可将二女困住,候到妖师出来,一举成功。偏巧诱二女来入网的妖道随后赶来。他因平日不得妖师欢心,法力有限,虽能入阵,不能尽知妙用。又当神光冲突,阵法倒转之际,恐和敌人宝光撞上,一进阵便大声高叫:〃师父、师弟!〃一面施展本门护身入阵法,到处乱找。二童也知二女厉害,恐遭误伤,忙即赶前会合在一起。三人都是得意忘形,一见面,便说起话来。二女何等心灵,见飞行了一阵,照理少说也在百里以外,偏连敌人门户俱未找到,立悟妖阵变化,便停下来附耳低商杀敌之法。一听妖道到来,心更愤恨。知道闻声冲去,敌暗我明,定然无效。各把法宝取在手中,略停了停,故意失声惊讶,装作身已被困,想要逃走。
  又装出身已中邪,无力飞行之状,故意缓缓退飞了半盏茶时。一面留神察听妖童等三人语声所在,等方向远近全都听出,算计阵法是按自己退路,照直倒转,倏地改退为进,急逾电掣,朝前冲去。同时双双把手一扬,两柄碧蜈钩突化作数十丈长的碧绿晶莹两道精光,一左一右,如神龙剪尾,朝前面妖童发声处一绞。本来妖阵仅有数十亩大小,全仗妖童倒转迅速,方不致被二女冲逃出去。两方相距最远时,也只三四十丈。那碧蜈钩乃万年寒铁所炼,神妙非常,便不听出发声所在,也难保不被扫中。妖童如不说话,二女不知妖阵底细和敌人所在,不肯妄发,略再相持一会,妖师便出,何致便死。偏都骄敌,以为二女力竭智穷。又见二女照直前飞欲逃,只将阵法倒转,全没在意。二女再飞慢些,相隔更近,两道宝光横扫开来,何止百丈。突然由分而合,从两旁往当中绞将过去,如何还逃得脱。二女恨极敌人,还恐法宝落空,连人带光幢一同冲去。只听两三声惨嗥过去,妖童等三人全被腰斩,二女也已冲到。那地方正是观门,妖阵无人主持,二女不问青红皂白,一味直冲,遁光迅速,晃眼出阵,见了天光。可是势子太猛,遁光还未曾停,一下冲在山门之上,连门带墙,俱被宝光冲塌。
  第二○九回 灵境锁烟鬟 绝世仙娃参佛女 厉声腾魅影 穷凶鬼祖遇神鸠
  二女见状大喜,正待飞进观中,扫荡妖邪。刚把碧蜈钩收转,神光罩还未及收,猛听头上狼嗥般一声怪吼。紧跟着眼前奇暗,阴风大作,好似身又困入妖阵神气。心料为首妖人己出。方思仍施故智,用碧蜈双钩杀他,猛又听四外似有人在唤自己名字。毕竟初临大敌,不知厉害,匆匆不暇思索,竟误当是谢、叶、崔三人寻来。心念微动,立觉头晕心迷。紧跟着又是一股温香气味,由地底直冒上来,随即昏倒神光罩内,不省人事。过了好些时,才觉醒转,睁眼一看,身已同回锦春谷洞内。义父谢山,养母崔芜,俱在榻前。以前所遇直如梦境,方欲爬起问询,吃崔芜一手一个按住,随坐榻前,说起经过。
  原来崔芜将在本月晦日坐化,这次入定较久,须要两昼夜才得醒转。二女私自出谷遇难,本不知悉。到第二天午后,谢山忽来看望二女,并问崔芜行期。才到谷口,便看出禁法移动,没有复原,虽然外人仍难入内,禁法却已显露。知崔芜不会如此粗心。入谷一看,果然二女不见。崔芜凝炼元婴正在紧要关头,断定二女必是私出,就唤醒她,也无用处,忙又追出寻找。先以为不会走远,无意之中寻到小庵,见那道姑孤身一人住在这僻静深山尼庵以内,脸上又带淫邪之气,知非善良。因二女近已能绝迹飞行,精通好些法术,有剑气法宝防身,凭道姑这等寻常女贼,决非其敌。又急于寻找爱女,打算本山如寻不见,再运玄功,推算下落,以防二女年幼喜事,急于试验所习法术,离山远出,发生事变。偏那道姑恶贯满盈,该当数尽。见谢山生得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她死星照临,竟动淫心。以为对方年轻美秀,既然生有二女,人必风流,可以勾搭。见他听说未见二女到庵中来,便要离去,一时情动难舍,惟恐失却毕生难遇的美食,竟把谢山唤回。一面卖弄风骚勾引,一面以二女为要挟。意思是如与苟合,便可明告,否则,二女便是凶多吉少。
  哪知碰在太岁头上,话才出口,谢山连答也未答,只冷笑了一声,手一指,便将她禁住,迫令供出下落。道姑才知认错了人,悔恨已经无及。先还假说看中谢山貌美,想要借此勾引,其实没见二女来此。否则,你那姑娘精通法术,凭本领,我们怎是对手?情急分辩,忘了思索,多说了两句。谢山听出破绽,心料二女已中了妖邪诡计暗算。一着急,便用锁骨酸心之法,逼令吐实。这类禁法,寻常道术之士都吃不住,道姑自难禁受,只得说了实话。谢山从不轻易杀人。听说庵中狗男女竟是前在九华山盘踞为恶,被妙一夫人荀兰因前往诛戮,漏网多年,惯用五阴毒雷伤人的妖道邓清风门下,心里就有气。自己以前又算出二女今年有一场大难,过此便一路康庄,静候将来遇合,永无灾害。这次本是为此而来,偏生有事耽延,晚来了两天。如今身入虎穴,已有二日一夜,即使灵敏知机,仗着至宝防身,不曾受害,也必被困陷在妖阵以内,凶多吉少。不由更把多少年未发的怒火勾动,双手一搓一放,立有一团雷火发将出去,将全庵罩住。一声霹雳响过,连人带庵化为灰烬。同时催动遁光,电掣星飞,往大咎山妖巢中赶去。
  三数百里途程,一晃飞到。远望双峰并峙,山口内妖烟邪雾弥漫山麓。运用慧目神光定睛透视,看出辟魔神光罩光霞飙飞芒射,旋转不休。知道二女只是被困,未为妖人所害,心才略放。痛恨妖邪,恐被逃脱,忙把遁光敛去,飞到妖阵上空。先由法宝囊内取出从不轻用的至宝都罗神锋,往下一掷,脱手化为一蓬三尺许长,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华。碧光由中心起,箭雨一般,做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将妖阵包围,直入地中不见。
  另一半却是一面没有柄的金光宝伞,停在空中,箭锋向下微斜,不住闪动。精芒焕彩,奇辉丽空,大有引满欲发之势,却不往下飞落。法宝出手,这才现身大喝:〃妖孽速来纳命!〃
  右手一扬,又将太乙神雷发动,一片霹雳之声,夹着百丈金光,千寻雷火,自天直下。阵内妖雾烟光立被震散,千百团的大雷火纷纷爆裂,石破天惊,山摇地撼,火光蔽野,上映霄汉,声势甚是惊人。
  妖人虽将二女用光法迷住,无如辟魔神光罩神妙非常,一经运用,尽管无人主持,照样发挥它的威力。飙飞电转中,精芒随着往四下飞射。妖人所炼凶魂厉魄,只一挨近,立被消灭。妖人无法近前,收又收不去,用尽方法,不能损伤分毫。相持了两天,知道生擒难望,无计可施。正在想拼着人、宝不要,精血损耗一点,施展新炼成的一种极污秽恶毒的邪法,连敌人和那光幢一同毁去,免得夜长梦多,吃敌人师长寻来,留下后患,猛见妖阵上空光华飞闪,方觉不妙,还没看清是何法宝,雷火金光已经打下。妖人久经大敌,颇有见闻,认出是正教中太乙神雷,疑是以前峨眉派的对头,否则不会有此威力,再不见机,便难幸免。仗着妖法高强,长于化血分身,潜形飞遁之术,先还不舍自残肢体。拼着舍却一件法宝,略微抵挡须臾,就势抢收了所用法宝逃遁。及见神雷迅速,一声霹雳,妖阵先自消灭。自身虽仗法宝挡了一挡,遁向一旁,侥幸没有受伤,但那用作替身的一粒宝珠也被神雷震裂,化为万千点流荧,陨落如雨。惊惧百忙中,再一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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