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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将军的小公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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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去哪儿了?”
她在昏昏沉沉中忽然感觉那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消失了,然后就再也睡不踏实。
“去打水,”严谦搂住闻人笑的腰,将她扶起来,让她虚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你感觉如何?”
“疼,”闻人笑的声音委屈极了,带着一丝轻轻的控诉,“很疼。”
严谦心头一紧,下意识问道:“哪里疼?”
“你,你流氓!混蛋!”
严谦被她骂的一愣,回过神来悄悄红了耳尖,低声哄道:“我流氓,我混蛋。”
闻人笑想要抬起手捶他一拳,却连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费力。身子又累又疼,她气得带上了哭腔:“你就是大混蛋……”
“对不起,”严谦低下头,讨好地在她侧脸舔了舔,一边解释道:“我,我真的忍不住。”
当时那样的情况,他又是二十八年来的头一回,与心爱的姑娘水乳交融,哪里还能剩下什么理智。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严谦急忙摸着她的脊背安抚,“还难受吗?”
“嗯,”闻人笑依赖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难受。”
严谦狠了狠心,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放在床上躺好。闻人笑下意识嘟唇:“你去哪儿?”
严谦走到桌边,端来温水和干净的帕子,“我替你擦身子。”
“不要!”
闻人笑意识到他要打理的包括什么地方,唰的一下涨红了脸,往床的内侧缩了缩:“你别过来。”
望着她害怕又无助的模样,严谦眸光微深,心尖一阵发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禽兽。
无论闻人笑多么不情愿,最终还是由着严谦一点点将她擦得干干净净。她掩耳盗铃似的紧紧闭着双眼,全身的肌肤都因为羞涩而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在烛光的映照下像一种上好的美玉。
如此折腾了一通,闻人笑倒是清爽了,难受的却变成了严谦。他握了握拳,哑着声音道:“我出去一下。”
“不要,”闻人笑虽然害羞,却更舍不得他,“不要去。
看了眼她娇娇软软依恋的模样,严谦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心中满是疼惜和喜爱,他亲了亲闻人笑的脸蛋,“我很快就回来。”
出了定风阁,严谦就直奔月亮门,然后穿过月亮门走向闵大师的院落。
清脆的敲门声在夜色里响起。
“谁呀?”
屋里传来闵大师的询问,然后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微微苍老却保养得宜、有几分仙风道骨意味的脸。
“哟,严将军。”
严谦颔首道:“闵先生。”
闵大师一边侧身让他进来,一边问道:“将军找老夫有何事?”
严谦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闵大师看他一眼,自言自语道:“老夫倒是最不希望你们来找。可是又遇上了什么小伤小痛?”
严谦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公主不舒服。”
闵大师眉头一皱,语气透出几丝焦急:“哪里不舒服?”
严谦抿抿唇,声音更低了几分:“……疼。”
“哪里疼,”闵大师瞪他一眼,“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眼看严谦小麦色的脸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他忽然有些了悟,又瞪了严谦一眼:“你呀!老夫是大夫,有何可避讳的。”
说完便走向了一个柜子,一边还小声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
严谦拿到药,与闵大师道谢。想了想,他又问:“这药如何用?”
闵大师无语道:“你没受过伤吗?自然是哪里伤了涂哪里。”
严谦眸色微深,低低应了声,“是。”
闵大师本以为他会抬腿离去,谁知他站在原处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先生,您可否给我些避子的药?”
“避子?”大师略微诧异地反问一声,面色有些严肃下来,“你要这药做什么?”
严谦垂了眸,没说话。
闵大师瞪他一眼:“这药不能乱吃,对姑娘家身体不好。”
严谦毫不犹豫道:“我吃。”
“这……”闵大师诧异片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想要个孩子?”
严谦低声答道:“公主不喜欢。”
“公主什么时候不喜欢孩子了,”闵大师微微皱着眉,“不应该呀。这闲聊的时候,她也没与老夫提过。”
严谦坚持道:“公主与我说的。”
见他说得这样肯定,闵大师也有些无奈,又去取了瓶药交给他:“你要就给你。”
“多谢。”
严谦拿了药正要离开,就听闵大师摸着胡子劝道:“不要孩子可怎么行?你该与公主谈谈。”
严谦没犹豫。说了句:“公主不想要就不要。”
闵大师摇头,叹叹气。
*
拿着药回到定风阁,就见到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的闻人笑。
“公主,”他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可好些了?”
“你去哪儿了,”闻人笑窝进他怀里,虚软无力的手臂竟也把他的腰搂得很紧,“别留下我一个人。”
她这会儿身子和精神上都虚弱的很,自然对他格外依赖。严谦心疼地拍拍她的背,一边在心里暗恨自己不知节制,一边与她解释道:“我去找闵先生了。”
“你找先生做什么?”
严谦拿出那瓶药:“我替你涂。”
“涂什么?”
严谦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垂眸道:“那,那处。”
闻人笑一愣,羞耻的感觉顿时爆棚,几乎是尖叫着道:“不要!”
“乖,”严谦将她扣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别动。”
“我不要涂,”闻人笑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你欺负人!”
伸手轻易制住不停挣扎的少女,严谦索性低头将她亲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许久之后,闻人笑躺在床上,身子轻轻发着颤,脸蛋红得像个熟透的桃子,声音因为挣扎和哭闹显得有些哑:“你,你混蛋。”
*
多亏有闵大师的药,到了婚后第三天进宫回门的时候,闻人笑就已经好多了,能跑能跳。
一大早就一起进了宫,大殿里的人并不多,没有什么无关人等,只有崇元帝、贵妃、贤妃、二皇子和三皇子。
严谦与闻人笑牵着手走进来,行礼道:“父皇,母妃。”
又朝二皇子和三皇子点点头:“皇兄。”
即便众人早已接受了严谦与闻人笑在一起这个事实,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还是有一瞬间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倒也不是对他不满,只是实在别扭的很。
崇元帝望着面前这个曾经无数次并肩作战、他当做小兄弟般看待的青年,如今却成了她的女婿。沉浸在感慨思绪的片刻间,闻人笑与严谦已经端来了茶呈到他面前:“父皇请用茶。”
他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喝了这茶,女儿就不是他的了,心里有些微微的酸。
二人得了崇元帝的礼物,又将茶杯端到贵妃面前:“母妃请用茶。”
贵妃闻言就是眉心一跳。任哪个女人忽然多了个三十来岁的儿子都开心不起来。好在她也不是个爱为难人的性子,伸手在托盘上放了一对别致的同心结,朝闻人笑眨眨眼,语带暗示道:“伏光,一会儿来一下母妃殿里,母妃有好东西给你。”
想到她上次给的“好东西”,闻人笑精致的脸蛋噌的一下红了。她要去贵妃殿里,严谦自然不能跟去。眼眸微微一黯,宽大袖袍下牵着闻人笑的手紧了紧。
隐约察觉到一股幽怨的气息,贵妃毫不掩饰地轻笑起来。伏光一直是个聪明又幸运的姑娘,这次似乎也不例外,给自己找了个好归宿。
轮到给贤妃和二皇子敬茶的时候,好性子的母子俩自然更不会为难这对新人。含笑喝了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在托盘上放上礼物。
最后来到闻人朔面前。看着妹妹眼中轻轻的一丝紧张,他扯扯唇角冷哼一声。这小没良心的,还真将他当做不讲理的恶霸不成。真是枉费他在婚礼上替严谦挡了那么多酒,回府还吐了好几次。
*
敬茶总归是顺顺利利地结束了,闻人笑果然被贵妃拉去了她的宫殿。
闻人朔看了严谦一眼,没好气道:“你,跟我来一下。”
严谦倒也不拒绝,十分听话地跟着他走。
到了景阳殿,闻人朔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木头盒子,塞到严谦手上:“拿着。”
严谦就十分顺从地拿着。
“打开看看。”
严谦看了看自己拿着盒子的手,发现没有另一只手打开,默默走到桌边,将盒子放到桌上再打开盖子。
闻人朔眼里划过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严谦不由有些诧异。拨浪鼓,不倒翁,小狗形状的木头娃娃……看上去像是小姑娘玩的东西,保存的很好,没有落上什么灰尘。
闻人朔摸摸鼻子,不情不愿道:“这是笑笑小时候的玩具,给你了。”
严谦合上盒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什么,不是抢来的啊。”
就连严谦也忍不住勾唇笑起来。
与闻人朔并肩走出大殿的时候,严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股无言的默契。闻人朔“嗯”了声,又走下好几级阶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挑眉:“你什么意思?把自己当我哥了?现在我才是你哥,知道吗?”
严谦看了一眼那只被闻人朔依依不舍地抱在手上的木头盒子,“哥。”
第112章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闻人笑兴致勃勃地与严谦一起看盒子里的东西。其中一些玩具她还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就捡着能记起来的讲给严谦听。
“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她爱惜地摸了摸小狗形状的木头娃娃,“还给它起名叫做木木,每天都要抱着它才能睡着。”
严谦低头看了眼,目光微微一冷,不着痕迹地把木雕拨到一旁,然后把闻人笑抱到自己腿上。
闻人笑傻傻的也没多想,转而搂住他的脖子,接着回忆道:“有一天,木木忽然不见了。我哭了很久,后来玉罗就骗我说,木木被神仙变成真的小狗跑走了。”
想起许多年前的事情,她的声音还是不知不觉透着一丝难过。严谦把她搂得紧了些,将下巴支在她发顶。目光阴阴沉沉,低不可闻的声音泛着冷意:“熊孩子。”
闻人笑没听清,仰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严谦的声音骤然变得温和,一下下亲着她的脸蛋安慰她。他温热的唇带着暖意,闻人笑的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丝甜甜的笑。现在她有严谦可以每天抱着睡觉,而且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在严谦胸口蹭蹭,忽然听见他怔怔的声音:“若是能回到过去……”
“嗯?”这个话题让闻人笑有些兴奋,仰起脸好奇道,“要是能回到过去,你想做什么?”
“守着你长大。”
脑海中浮现出小小的闻人笑独自哭泣的可怜模样,他的心就疼的厉害。想一直保护她、照顾她、不错过她长大的每一个瞬间。想象出那样美好的画面,闻人笑忍不住微微勾唇。她又何尝不想回到过去?她一定会早早地找到严谦,提醒他避开那场灾难,还要让他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可她却对他说道:“我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我们现在这样多好啊。”
“你说得对,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严谦像是并不习惯说什么煽情的话,声音有些艰涩,“我竟从不知我也能有这样的运气……”
妄自菲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人笑重重堵住了唇,“不是运气……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是注定还要在一起的。”
*
严谦有三天的婚假,婚假结束恰好紧接着是休沐日,于是第四天仍然不用去上朝。按照惯例,要去拜访新娘的外家。
闻人笑挽着严谦的手臂,轻蹙的眉毛透出一丝紧张,“我知道你不喜欢汝阳侯府,我们去了那里,不用理会其他人,就与外祖父说说话,可好?”
严谦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出门往马车走,“怎么会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
汝阳侯府知道公主与驸马要来,摆出了迎接的大阵仗。闻人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跪在第三排的周月儿身上,见她挺着个大肚子,微微感觉有些意外。
之后便没再注意她,与严谦一人一边搀起老侯爷,微笑着朝其他人说了些场面话,便跟着老侯爷回了书房。
老侯爷往桌上摆了个棋盘,招呼道:“来陪我下一盘。”
闻人笑与严谦对视一眼,问道:“我还是他?”
老侯爷笑了笑:“你们一起又何妨?”
知道自己与严谦都不是外祖父的对手,闻人笑果然毫不犹豫占了这个便宜。乖乖与严谦做到老侯爷的对面,还理直气壮地要求道:“外祖父,我要执黑子。”
“好,随你。”
看着闻人笑落下第一子,老侯爷微微一怔,温和道:“公主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闻人笑一时不确定他说的是棋还是她对侯府其他人的态度,轻轻垂下头,有些不安。
“这样很好,公主无需介怀,”老侯爷眼中神色有些复杂,“是我没有教好他们。”
闻人笑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棋还没下几步,老侯爷忽然对闻人笑说道:“公主,你自己出去玩会儿可好,我与驸马说几句话。”
闻人笑并不愿意与严谦分开,但她一向听外祖父的话,就点了点头:“好的。”
老侯爷的书房远不止这一间,她正准备去隔壁取本书看,刚一出门,就碰见周月儿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看到公主,微微弯身朝她行礼:“公主。”
闻人笑点点头,准备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又听到她含着淡淡歉意的声音:“臣妇如今身子不便,恕不能与您行大礼。”
闻人笑脚步微顿,回头打量周月儿。后者与上次见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除了略微消瘦些,想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出于医者的习惯,多看了几眼,发现她脸上没有寻常孕妇的斑点和蜡黄,倒也算是幸运。
“恭喜,”闻人笑淡淡道了句,又看了眼她手中端着的点心,“不用送进去。他们不需要。
周月儿只好低头柔顺地应下。她端着托盘边缘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光滑的指甲泛起淡淡的白色。她怀着隐秘的心思,想要在闻人笑面前炫耀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可她却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心头不由浮起一丝挫败和不甘。
*
书房里,老侯爷望向对面垂着眸似乎在冥思苦想的严谦,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这水平,还比不上笑笑七八岁的时候。”
严谦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棋子放到观察了许久的一个位置,低声应道:“是。”
老侯爷不愧是清流之首、文人雅士中的泰斗,棋艺当真是深不可测,与他下棋吃力极了。听了老侯爷这话,他也不免有些惭愧。他本就不是精于此道的人。
“无需紧张,”老侯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我不会为难于你。”
他不过是有些好奇,自己聪慧的外孙女为何会选择了这样一个人,今天终于有个机会弄个明白。他对严谦并不陌生,却也不太了解。受伤前总是默默站在武将的队伍里,阴阴沉沉不爱说话,似乎只知打打杀杀,也没有几分文化,与最爱风月的闻人笑绝不像是一路人。
念头微动,他手指一转,将一颗本要落下的棋子落到别的地方。一部昏得不能再昏的棋。
严谦一愣,眸中神情反而愈发凝重。他自然清楚老侯爷是故意为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装作看不出来,怕会显得棋艺糟糕、令人嫌弃。若是顺势赢下这一手,又怕老侯爷不悦。不管怎么说,老侯爷是闻人笑最尊重的人之一,他自然想要努力讨好。
望着对面举棋不定的年轻将军,丝毫看不出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模样,老侯爷又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罢了,不下了。”
严谦眉心一紧,微微慌道:“侯……外祖父,我……”
“无妨,”老侯爷直接伸手打乱了棋盘,声音和蔼了几分,“你也就这水平,无需再下了。”
从严谦眼中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终究有些不忍地开导道:“旁人如何看并不重要。日子是你与公主过的。”
他对严谦这个外孙女婿说不上多么满意,如今除了接受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这话像是认可又像是教导,严谦漆黑的双眸微微一亮。
老侯爷收了棋盘,转而与严谦讲起些朝堂上的事。他在隐退之前,也曾历经三朝而不倒,这些宝贵的智慧和经验推心置腹地讲给严谦听,他自然是感激的谦逊地一一记下。
老侯爷似乎想起什么事,面色忽然变得严肃:“如今成了一家人,我也不与你绕弯子。”
“外祖父请讲。”
“你对谁坐那个位子可有想法?”
严谦面色微微一变,不曾料到话题会转向最敏感的夺嫡之争。如今他在朝堂上的位置举足轻重,身背驸马的头衔却仍然手握实权,显然是圣眷正浓。若是他有什么偏好,对目前的局势造成些影响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可他答应过闻人笑不淌这趟浑水。“不曾。”
“当真?”
“自然。”
老侯爷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半晌,终于放下了心,叹口气道:“如此便好。”
*
陪着老侯爷用了午膳,闻人笑与严谦便手拉手地告辞。因为闻人笑认得这府里的路,也就并未让人领路,牵着严谦往外走。
不知不觉又路过一片梅树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一阵清风吹过叶子就沙沙作响。
“你看那棵树,”闻人笑指了指一棵梅树,“我小时候爬那上面去,险些下不来了。”
脑海中顿时想象出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严谦低笑一声,长臂一捞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会有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吧,”严谦变本加厉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顺着她刚才指的方向看向那棵梅树,却恰好看见一道身影快速从梅树林中走出来,撞进眼帘。
那人稍微走得近了些,就能看清一身侍卫打扮。他没往他们这边看,似乎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离开。转身的那一刻,严谦忽然看清了他的脸。不算熟悉,却刚好认识。二皇子的侍卫,鞠远。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闻人笑有些睡意,迷迷糊糊地靠在严谦怀里。严谦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二殿下与汝阳侯府有往来?”
“没有吧,”闻人笑含糊地应了声,“汝阳侯府一向不与哪个皇子走得近。”
严谦沉默,拧眉思索半晌:“我刚才见到了二殿下的侍卫。”
闻人笑的瞌睡倒是清醒了几分:“在哪?”
“梅树林。”
“嗯……那附近最近的应该是表……世子的院子。”
提起杨慎行,严谦难免更加多了几分在意:“杨世子与二殿下有私交?”
“没有吧,没听说过。”
闻人笑伸手搂住严谦的脖子,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大约是公事上有什么往来,送些信件公文倒也正常。”
严谦深深呼吸了几次,心中充斥着莫名的预感,似乎事情并不会如她所说。
闻人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又道:“以前外祖父与我说,给世子起名杨慎行,就是希望他能谨言慎行……知危,就是知道危险来临……想来他是不会趟这夺嫡的浑水。”
*
回到国公府,严谦将已经睡着的闻人笑抱回了定风阁安置好,独自一人去了书房。没过多久苏寒推门进来:“将军,您找我有事?”
严谦“嗯”了声,直截了当问道:“杨慎行与二殿下是什么关系?”
苏寒显然没料到他要问这件事,微微怔愣片刻,回答道:“杨世子是二殿下一派的人。”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至少参与夺嫡这件事的人心中都有些数。
“咔嚓”一声,严谦折断了手中一支笔杆,声音阴沉沉的透出怒意:“为什么不早与我说?”
苏寒面色有些无辜:“属下早在两年前就与您汇报过这件事。您那时……”
两年前正是闻人笑离开不久的那段时间,严谦每天过得浑浑噩噩,还能勉强做好自己刑部的事已是不易,哪里有半分闲心关注朝堂上拉帮结派的事。
怒意在胸口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严谦咬着牙,终于问出了那个心底最在意的问题:“两年前,救下公主的,为何是杨慎行?”
苏寒一怔:“您的意思是……”
“为何那么巧,”严谦喉头滚了滚,眼中透出些真切的痛意,“偏偏是杨慎行。”
第113章
派出了所有手下人彻查,因为这件事当初牵涉甚广,只需去城防军中稍微用心打探,倒也并不难查。
镇国公府的书房里,严谦拿着手下人送回来的急报,面色阴沉得像是刚过去不久的冬天里乌云罩顶的天气,一动不动地僵坐着。
他眼中的光明明暗暗,翻滚着幽深又压抑的情绪。大海与岩浆交替流动,冷热莫测。
直到窗外的天色黑了下来,他才猛然惊醒,站起身,疾步走回了定风阁。
屋子里一片漆黑,闻人笑静静躺在床上。在严谦走到床边的那一刻,她似有所感,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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