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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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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看着她少女怀春的模样,心下笑道,恐怕对你而言不只是敬重吧。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阿媛道,她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
渔家女摸了摸鬓发,红着脸道:“我没有什么名字呢,家里排第五,爹娘都唤我五儿……不过,先生说女儿家应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哪怕是小名也好。他说他会帮我想一个好听的名字的,等我有了新名字,再来告诉你。”说到这里,她蓦地有一丝兴奋。
阿媛笑着朝她点点头。
渔家女从网下取了一条大肥鱼塞到阿媛手里,然后匆匆拨船离岸,对阿媛爽朗一笑道:“我帮你是出于本心,不需要报答,只要你以后还愿意让我拿鱼给你换糕就好了。”
阿媛手忙脚乱地抱着滑不溜湫的肥鱼,一时无法应答她,待将那肥鱼丢给焦喜梅,转头再看,渔家女已经行远了。
阿媛只得笑笑,无奈叹了口气。
焦喜梅刚才听二人对话,有些迷糊,忙开门让站在埠头上的阿媛进来,替她接过背上的背篓。
阿媛将刚才遇贼,幸得渔家女相帮的事情说了。焦喜梅连连叹气,直说世风日下。
外间的水道又恢复平静,阿媛望着一汪静水,思绪渐深。
她不懂政事,却忽而私心觉得,其实宋明礼在乡试中的言论也并非没有道理。税法改制,实施迅猛,受惠者众,受损者亦是不少。最上层的富户,自有办法尽量躲避改制所增加的税收,中层的富户人少地多,关系不够硬,是最受影响的一类。而底层贫户,户籍混乱,大量无地或少地的农人涌入城镇谋生。工商较之前更为兴盛,却也滋生了许多无业游民。
这些人混不到饭吃,又不愿或已不能再回乡种地,那会发生什么?
想想刚才两个贼人,恐怕就是这么变为贼人的。
水面仍旧平静,可往后,一些犄角旮旯处,总有看不见的波澜了。
再想宋明礼,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刘靖升在去往京城参加春闱之前,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他,可仍旧音讯全无。
但愿,他一切都好吧。
阿媛将心事默然收起,回头笑着,让焦喜梅趁着新鲜把肥鱼剖了,晚饭吃葱香醋鱼。
☆、第64章 64
晚间; 夫妻二人在卧室中燃了明亮的烛火; 将买来的伞放在桌前一把把细看。
颜青竹边看边道:“早知道今日不让你出去了,无端遭了小偷,还好是没伤着; 不然我得悔死了。”
阿媛摸了摸伞骨; 抬头道:“别担心; 往后要出门; 我让喜梅一起去。”
颜青竹摇头看过来; “那不行,下次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
阿媛嘻嘻一笑,自是应下。
颜青竹这才将目光专注于伞上; 半晌; 叹口气道:“这些伞坊做出的‘楚腰’,与我们伞坊的没什么区别,连花色都大同小异; 只要把这手柄上的店铺刻印换去; 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哪个伞坊出来的。”
“那怎么办?也只能任由人家做的。”阿媛担忧道。
颜青竹忙宽慰道:“无妨,这个结果我早想到了,行业里没什么秘密。我只是没想到; 他们这么快能做到一模一样,大抵是如今经商者众,比往昔竞争大了,人人都力争上游; 这倒也不是坏事。新花样热得越快,冷得也越快,我们要越发推陈出新才行。好在我们总归是做‘楚腰’的第一家,这不,有大生意上门了。”
阿媛忙问:“什么大生意?”
颜青竹眨眨眼,“巴瓦蓬去南境前,给我介绍了个京城的商人,人家知道我们是做‘楚腰’的第一家,愿意跟我们做生意。虽则数量不多,倒也有三百把的,若是在京城卖得好,想来还有后续生意。”
阿媛心喜,“‘楚腰’比别的伞更有市价,这笔生意有得赚呢!”
颜青竹点头道:“不过这位老板下月赶着回京城,他付了些加急费,要在下月初赶制出来呢,否则得赔三倍定金。”
“你答应了?三倍定金不少钱了吧?”阿媛问。
颜青竹放松一笑,道:“那笔加急费挺可观的,我忍不住答应了。放心吧,时间我算过,不仅来得及,还有三四天富余呢。只是最近紫竹被伐了不少,不知道南安村后山那里还有没有成色好的紫竹,明天我亲自去山上看看。”
阿媛伸手锤了他一下,“材料都没看好,就敢答应下来,你也是胆子大。我看明天家里的糕点也暂不卖了,我也陪你去后山瞧瞧,顺便回村里看看石婶子和阿芹,好久没有回去了。还有喜梅,也该回家见见家人了,这阵子生意忙,她没好意思请假。”
颜青竹笑道:“放心,没有一点把握我怎么敢答应,就算后山没有合适的紫竹,找于大郎问问,总能有的。明日既然要回去,把仓库里的绸伞送两把回去,让石婶子她们用着,这可是新鲜货,让她们评评好不好。”
“绸伞?”阿媛疑惑,“什么绸伞?”
颜青竹放下手中的油纸伞,向她描绘起来,“绸伞是绗州特产,伞面是绸做的,薄得跟蝉翅似的,上面也绘些山水花鸟图案。伞柄做成花瓶样子,下面还坠一截流苏。”
“这么听起来,是很精美的样子,却只能遮阳用?而且,多是女子使用吧?”阿媛猜测道。
颜青竹点点头,“不错,这批绸伞是巴瓦蓬从绗州进的货。那会儿是他第一次做这生意,不了解绸伞,只听说畅销得很,他心气儿大,一下子就进了五百把。后来才发现绸伞只能遮阳,而南境那边,人并非以白为美,用伞只为遮雨,没听说有人拿伞遮阳的。就算在烈日下工作的人,为防晒伤,也多用斗笠,打伞便不方便做事了。因而巴瓦蓬晓得这伞恐怕不好卖,就没运回南境,借我的仓库放着,让我能卖就卖,卖了他只收本钱,多的都算我的。”
阿媛问道:“那这绸伞卖多少钱合适?”
颜青竹道:“这东西倒比油纸伞贵一些,巴瓦蓬进的那批又是好货,我看卖两钱银子也未必不可。”
阿媛瞪大眼,“除了你从前套印的那些山水画伞,好像还没有伞能卖到那个价吧。”
“是啊,所以又有的赚。”颜青竹得意一笑。
阿媛却哼了一声,“这绸伞到了,你也未和我说一声,如今想到拿山上去给石婶子和阿芹,这才想到我了。”
颜青竹暗道自己确实粗心大意,一时忘记第一个该拿给她用的,想老实承认错误,脱口却打趣道:“娘子如今也是半个内行人了,点评起伞来头头是道。我想着吧,这绸伞反而不能给内行人看,非得是那不懂的人看了,才能晓得有没有市场。”
阿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手下捏了捏袖角,忽而像磨好爪子的猫一般,挥舞着利刃向颜青竹扑去。
烛火在空气的舞动下闪烁,颜青竹一边躲避,一边怕把烛火撞到,顺便在路过时把烛火吹灭。
待屋里全黑了,颜青竹溜到床前稳住不动,阿媛跌跌撞撞追过来刚好扑到他怀里。
……
第二日,三人一同上山。焦喜梅在半路先回了家,阿媛与颜青竹则去了后山。
紫竹的生长速度与其他竹子一般快速,但需得一年以上才出现紫斑,三年以上者质坚韧,方可用于做伞柄。
颜青竹走遍了整个后山,发现剩下可用的紫竹果然不多了,大抵近来做“楚腰”的伞坊太多,山上的紫竹供不应求。
阿媛有些责怪地道:“都说你胆子大了,如今若有别的伞坊再来伐一轮,我看你的三百把伞还怎么做。”
“放心,今日回去就让于大郎来伐竹,赶得及的。”颜青竹胸有成竹地道。
二人往石寡妇家行去,到得门口,见一男一女正坐在门口的大树下紧挨着。
走进几步,阿媛认出是阿芹和闰生在那里编花环,不由惊讶。
闰生见他们回来,马上迎了上去,高高兴兴地叫了“阿媛妹子”“妹夫”。阿媛自是笑着应他,颜青竹如今也不排斥这个称呼了,也对闰生点了点头。
阿芹也朝他们笑笑,把他们迎进屋去。
闰生在大树下等着,安静地编着花环,眼神时不时朝门里的阿芹看一眼。
阿媛觉得,闰生似乎哪里不同了,可又说不出具体的。
石寡妇见他们回来,自是喜上眉梢,张罗了一桌子的菜。
四人坐上桌子,阿媛见阿芹不住往虚着缝的门外看,也跟着瞧过去——闰生似乎还坐在那里。
阿媛看看天色,已是午后,众人忙活一顿饭的功夫,闰生还没走,想必他还没吃过饭,阿媛便又去瞧石寡妇,心想她从来不喜欢闰生,如果自己开口说让闰生进来一起吃,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
却见石寡妇笑着朝阿芹看过去,“让他进来一起吃吧。”这种笑容竟有些惯常似的,阿媛见了不由奇怪,似乎在这些日子里,发生了许多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于是闰生便进来吃饭了,他笑呵呵地坐在阿芹给他添的凳子上。那凳子本挨着颜青竹,闰生很自然地移了移,便坐得靠阿芹近了些。
这是阿媛第一次和闰生同桌吃饭,不由得仔细看他几眼。记得自己新婚那日,闰生饿急了,在新房里吃那些喜饼的时候,狼吞虎咽的,今天的吃相却很斯文。而且他还懂得了,给其他人夹菜。
这实在叫阿媛惊讶,端碗接住闰生夹来的菜时,竟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饭后,颜青竹同往常许多次一般又径直往后院去。
挑水劈柴……似乎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事了,蓦地有些生疏,做着做着还好似得了些平常不曾有的乐趣。
阿芹收拾了碗筷往厨房里去了,闰生也像模像样地叠起几个盘子,跟着往厨房里去。
阿媛正皱眉看着,石寡妇悄悄拉了她一把,两人便静悄悄往石寡妇屋里去了。
……
本打算当日就回镇上,阿媛却私下叫住颜青竹,说是多留一晚。
颜青竹有些不解,可想到午后闰生依依不舍离开的样子,明白她可能要与阿芹说道些什么,便应了下来。
这倒委屈了颜青竹,只能去焦三柱家凑合一晚,还好焦三柱从前院子里搭的棚子还没拆,板床也还留着。
倒是焦母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委屈了他一个大老板。
颜青竹只是浑不在意地笑笑,说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来蹭吃蹭喝的小子。
哄得焦母难得开怀一笑。
另一边,石寡妇已早早睡下。阿媛和阿芹一间屋子,一间床的躺着。
山上的春夜有些寒凉,两个人挤着倒有了暖意。仿佛回到了从前在诗社的日子,在下人房的大通铺上,她们俩也是挨着睡的。
“阿芹,你可都想好了。”阿媛轻声问。
阿芹平静一笑,道:“石婶子都告诉你了?”
阿媛嗯了声。
阿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闰生的娘很喜欢我,我嫁过去不会吃亏的。还有,闰生是四岁的时候发了高烧才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身体和正常男人无异的,我和他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黑暗中,阿芹没有脸红,或许即使现在是青天白日她也不会觉得羞涩,一切在她讲来,已是顺理成章,没再有少女提起意中人的忐忑。
阿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到石寡妇白日里讲的情况,阿媛有些恍然。
原来她不在南安村的这些日子,竟真的发生了些出乎意料的事。
闰生还是那个贪玩的孩子,常常在东溪村和南安村一带玩耍,大概闰生想找阿媛一起玩,便和从前一样,经常去村头那里转悠。
闰生发现村头住的人换了,这才又往石寡妇家去看,一来二去就碰到了阿芹。
也不知怎么的,阿芹在村里很少说话,却被闰生的热情纯善感染,愿意和他一起玩。
闰生好不容易有了玩伴,便越发来的勤了。
因着闰生经常外出,更甚从前,他的母亲有些担心,便跟着过来找他,却不想就这么见到了阿芹。
这一见,闰生娘便起了心思向石寡妇打听,听说阿芹父母早逝,如今刚应朝廷新律,由奴身转为良民。
之前洛央与张家下人通奸的事情已经败露,洛央如今已不可能再做闰生的妻子,闰生娘和张老三一直想为他再物色一个媳妇。
如今见阿芹身世凄苦,淳朴善良,又与闰生玩得到一起,闰生母亲当即觉得乃是天赐良缘,回去与张老三一商量,张老三听说阿芹的故乡也是在极南之地,与算命先生说的甚为应和,又不是洛央那种有花花心思的人,便赶忙让人知会了石寡妇,让她代为询问阿芹的意思。
石寡妇不喜张老三,也不喜闰生,但闰生娘倒是个客气和蔼的人,再者石寡妇本也是阿芹名义上的长辈,无论如何是要管这件事的。
石寡妇便委婉地问了下阿芹的意思,心想她若生气,自己便要设法哄住。没想到阿芹并不反对,石寡妇虽讶然,倒也不便置喙,一直盼着阿媛回村里来,好与她说说这件事。
只是阿媛与颜青竹这段时日忙着生意,倒许久也没有回村。
之后闰生再来找阿芹,石寡妇因为知晓阿芹的心思,便不再赶闰生走。慢慢的,倒觉得这个傻子也没有那么讨厌,有时候还挺懂得讨人欢心的。
如此,时间一长,就成了今天的局面。
阿芹还没有明面上答应张家,但闰生娘已经把她当做了儿媳妇,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就提过门的事情。
阿芹见阿媛半晌没有说话,以为她不满意自己要嫁给一个傻子,鼓起勇气道:“从前我死心塌地跟着添祥,他却狠心把我卖到青楼。闰生虽然傻,却待我极好。我愿意跟着他。”
阿媛在黑暗中睁开了眼,郑重道:“我知道闰生对你好,我也不全然反对你嫁给他。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多想想,毕竟闰生不是普通人,如果你没有打算跟他过一辈子,那就不要伤害他。”
阿芹一怔,不禁捏了捏手边的被角。
“在你心里,觉得我不会跟他一辈子吗?你觉得我是另有所图吗?图他家的财产?拿到财产以后自己去过好日子?”
被最信奈的朋友怀疑,阿芹很是委屈。
“阿芹,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别有用心。只是……”阿媛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直言道,“阿芹,我了解你的性格,你很善良,却有些软弱。你之前遭逢大变,心中没有依靠,如今闰生突然出现,他让你心里觉得有了温暖,再者他家里也喜欢你,所以闰生娘提出让你做她的儿媳妇,你不排斥。但你真的喜欢闰生吗?是男女之情?今后你生活无忧,我相信张家二老故去后,你也不会抛弃闰生。可是……”
阿媛突然侧过身子,面向阿芹,声音却低了下去,“你是我的朋友,闰生也是我的朋友。在我心里,闰生是个纯善的人,我相信会有人真心喜欢他,把他当做丈夫来对待。而阿芹,你也不必因为从前的经历而觉得自己已没有别的选择。”
黑暗中,阿芹觉得阿媛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心里有些慌,头上也不由自主沁出汗,手有一瞬间发凉。
好像连自己都不曾细想的隐秘心思,忽而被人戳破了。
把闰生当做丈夫,她能做到吗?而闰生,如今对她的依赖和顺从,是把她当做和母亲相似的人吗?以后又能把她当做妻子对待吗?
☆、第65章 65
第二日早起; 阿媛与颜青竹; 焦喜梅在石寡妇家汇合。
石寡妇煮了粥,让三人吃过再走。阿媛与颜青竹自是不客气,倒是焦喜梅有些不好意思。
焦喜梅家人多; 除了要务农的焦三柱和刚刚生产的秀儿; 其他人是没有机会吃早饭的。焦喜梅见颜青竹在自家院子里睡了一夜; 早上起来还饭都没吃上一口;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颜青竹是她的主家了; 不像往常只是哥哥的朋友。
焦喜梅却不敢说道自己的母亲不通人情,毕竟家里养活几大口人不容易; 连焦母自己也饿着没有吃早饭。
这个家的贫穷,让焦喜梅尴尬又无奈; 即使她每月都把工钱交给母亲; 母亲也不会舍得多吃顿早饭,在她看来,不干活还多吃; 就是糟蹋粮食; 也不会拿钱让弟弟妹妹们去私塾,在母亲看来,那些钱存着; 将来买地是极好的。
焦喜梅说不出具体的,就觉得真按母亲的做法,这个家还是会穷下去。
虽然母亲已经渐渐不管事了,可焦喜梅感到了另一种可怕——嫂嫂秀儿的性子跟母亲差不多。勤俭持家; 温柔贤惠……可总让焦喜梅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焦喜梅只盼着哥哥哪日开窍了学做生意,又盼着自己也能长进一些。
阿媛见焦喜梅迟疑的样子,知道她的心思,赶忙将盛满热粥的碗推到她手边。
焦喜梅笑笑,一下又忘记了烦恼,将香喷喷的热粥送到了嘴里。倒不似小儿不记事,而是焦喜梅知道自己每天蔫蔫的也没有用,若不用心做事,仍旧改变不了现状。
饭后,三人出发往镇上去。颜青竹径直往于大郎的铺面去,阿媛和焦喜梅则往家里走。
焦喜梅笑嘻嘻地跟阿媛讲起哥哥嫂嫂的孩子如何可爱,又讲起自己把九连环,七巧板拿给弟弟妹妹们玩儿,他们竟也半天都解不出,拼不好,自己督促了他们要好好玩儿,能让脑子变聪明,母亲却责怪自己乱花钱,说买玩具的钱够买很多更有用的东西了。
说到带回家的开智玩具,焦喜梅摸摸自己身上,发现有一套玩具忘记留给弟弟妹妹,倒是一直装在自己身上的,如今却不慎遗失了。
焦喜梅拍了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丢三落四,阿媛笑了笑,忙说又不是丢了大块银子。
两人说笑着穿行在蜿蜒的小巷里,两旁高低错落的院墙中传来汲水洗漱的声音,颜青竹忙着紫竹的事情,今日他们回来得极早。
两人到得自家门口,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阿媛姐,我们昨日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吗?”焦喜梅看着虚着一条缝的门,有些惊讶。
阿媛却马上看到地上一把被毁去的铜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槛上,一把推开了大门。
“喜梅,咱家恐怕遭小偷了!快进屋看看重要东西还在不在!”阿媛一阵惊慌,却握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提起门口挂灯笼的竹竿,当先踏入门里。想来小偷若还没走,竹竿当做防身之用。
焦喜梅这才明白过来,赶忙跟着进去。原来他们一夜未归,竟是遭了小偷么?!
两人走到天井处,抬头见家里的三花小猫正安静地趴在屋顶上,看到她们进来,慢吞吞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喵喵喵地叫了起来,似乎在为主人诉说着它昨夜的惊险见闻。
小偷,应该是早离开了。
一眼看去,但见一层各屋还是大致整齐的模样。二人赶忙进各屋去看。
厨房,盥洗室基本没被翻过。厅堂里摆放着一些陶瓷和西洋钟,都是他们富裕后添置的,只为跟人谈生意的时候充充门面,算不得太值钱。然而就是这些摆件如今已不在厅中,而价值更胜数十倍的曹秦盟画作仍旧挂在那里。
大概才花三十文装裱的画作,小偷没看上眼。
阿媛稍松了口气,却听在楼上查看的焦喜梅愤懑地叫喊起来,“阿媛姐,首饰和好衣服都被偷走了!”
阿媛赶忙上楼去,果见几间卧室都被翻得乱遭遭的,尤其自己和颜青竹的卧房,衣服棉被全被扔到了地上。
焦喜梅在旁边哭丧着脸,捏紧了拳头,“这都什么世道啊,就一日没回来而已!阿媛姐,连你成亲时候的喜服都被偷走了,只漏掉一根腰上的丝带。”焦喜梅手中正拿着那根鲜红的丝带,大概是大晚上翻找,小偷没拿得仔细。
阿媛想起那件珍藏在箱底的喜服,是颜青竹花了大价钱给她在成衣铺定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好货,被偷走也就不奇怪了。
阿媛最心疼和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她往雕花床上看去——他们的床是拔步床,如今上面的被褥都被掀开,剩一个光滑冰凉的床板在那里。
阿媛见床上的暗格未被打开,想必重要的钱财还在,心却未放松,走过去将隐秘的暗格打开来。
焦喜梅虽站得远些,也瞧见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这才晓得镇上人家会把钱财藏在这种地方,心里替他们松了口气。又想得这小偷竟和自己一般不知道床上会有暗格,莫不也是乡下来的?
想到上次白日里在路上遭抢劫,如今家中无人又遭偷盗,日子还真有些不太平。
阿媛吩咐焦喜梅去给颜青竹报信,自己则在家中继续查看。
颜青竹刚与于大郎说好伐竹的事情,还未来得及交定钱,就见焦喜梅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待听她将事情说了,也是大吃一惊,赶忙与于大郎告辞。
于大郎只说让他快些处理家中事务,紫竹的事情他会尽快派人去伐来,定钱也可晚些交,颜青竹这才赶往家中。
……
晚间,已在衙门处报了案,家里的物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其间见有差役过来,周围邻居才过来询问,听说是遭了偷儿,众人皆不可置信,因着镇南住的居民几十年都比较固定,又是镇上的贫民区,从没听说有人家失窃的,可近来不仅有了些白日抢钱的混账,今日竟还出了这种无声无息便被偷了东西的事。
众人一边庆幸自己家里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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