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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之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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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他帮你……”
这小姑娘像疯了一样喃喃自语,季游狠下心肠,拂开樱荔的手,提高音量喝道,“我们这么走了,顾大人怎么办?”
他这么一喝,倒把樱荔吓住了。
是啊,顾行之替她找到季游,她和季游这么走了,岂不是要陷顾行之于不义?
樱荔蹲下来,十根手指头插进自己盘的整整齐齐的发丝中,有些崩溃的把头发搅弄乱。
季游也蹲下来,手按在她肩膀上,不忍开口道,“荔儿,我成亲了,我不可能带着你……”
樱荔将季游的手拍掉,“你既然成亲了,还回来找我干什么,找我干什么啊?”
季游道,“我不回来找你,你能死心么,荔儿,别傻了,别为我犯傻了……”
樱荔蜷坐在墙角,视线盯着一处不动。
有人走进来,她眼皮都没抬,只问道,“季游走了吗?”
女人的声音答道,“已经安排车将他送走了。”
樱荔将头埋在膝盖中,女人想把她拉起来,但发现这姑娘倔的像头牛。
“樱荔姑娘,起来吧,你该回去了。”
樱荔没有反应。
女人无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带着顾行之进来,指着樱荔叹口气。
“行之,我没办法了。”
顾行之二话没说,走过去把樱荔抱起来,樱荔以为他要把她送回去,四肢挥动挣扎。
顾行之道,“别坐地上。”
樱荔安分下来,被顾行之抱回榻子上。
樱荔满脸泪痕的仰头看他,“原来你不是骗我的,他真的成亲了……”
顾行之不语,樱荔又道,“那我怎么办?”
顾行之背过身,嘱咐女人道,“素梅,打盆水替她擦脸,给她梳头。”
说完,顾行之走了出去。
素梅想靠近樱荔,可樱荔对她很排斥,素梅摸着她的脸道,“姑娘,别任性了,你可知道在你任性胡闹的时候,有多少人连命都保不住么?”
顾行之再次进来的时候,樱荔已经穿戴整齐,顾行之看了素梅一眼,素梅走过来对他小声道,“我和她说,别叫你为难,她就什么都听我的。”
顾行之:“……”
第25章
樱荔不哭了,也不闹了,像尊木偶似的任素梅摆弄。
素梅将樱荔长如瀑布的黑发盘起,顾行之走到素梅身旁,递给素梅一根玉质的玲珑剔透的簪子。
素梅微微一怔,接过簪子,别在樱荔的头上。
镜子里的姑娘虽然着男装,却难掩其清秀容貌,顾行之将窗子打开,阳光照射进来,樱荔头上的玉簪闪闪发亮,可在顾行之眼里,多漂亮的首饰珠宝都及不上女孩的光华。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嘴角含笑,那笑容有几分欣慰、也有几分酸楚、更多的是他自己都无法用语言道明的情绪。
樱荔半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在阳光下微微煽动着,就像蝴蝶的翅膀。
这副画面一直镌刻在顾行之的记忆中,就像这个姑娘一直停留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啧?”
素梅发出声音,秀气的眉毛蹙起来。
顾行之问,“怎么?”
素梅抓住樱荔的手腕,将中指和无名指搭在樱荔的脉搏上,问道,“樱荔姑娘,你最近身子可有不适?”
樱荔摇摇头,“我很好。”
素梅没再说什么,顾行之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素梅道,“没什么。”
顾行之送樱荔回去,他一直走在樱荔身后,永远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不过这次樱荔无心再等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鞋子合脚么。”顾行之问她。
樱荔的感官渐渐苏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那双不合脚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现在脚上的这一双很合适。
她转过身,对顾行之道,“顾大人,谢谢你。”
顾行之将视线别过去,“谢什么?”
“所有的事。”樱荔平静的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带季大哥来见我。”
“樱——”
“其实季大哥从来没说过他喜欢我,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他也没说过。是我自己朋友太少,也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他,他从来没对我承诺过什么……”樱荔有些遗憾的说,“其实他没错,可是我还把他赶走了,都是我不好,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都这么不欢而散,都是我搞砸了。”
“不是。”顾行之道,“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
樱荔忽然笑了,她伸手捣了顾行之一拳,“你怎么了,怎么还安慰起人来了,你放心,我做了皇后,一定不会短了你的好处。”
顾行之:“……”
樱荔道,“逗你的。”
夕阳如血,远远悬挂在天边,竹林深处一男一女的身影被拉的斜长。
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跑过来,顾行之下意识把樱荔藏在身后。
那侍卫慌慌张张的,似乎是有什么紧要的事,“顾大人,可算找到你了。”
顾行之眼皮一跳,樱荔也紧张的不得了,难道皇帝发现了顾行之带自己出来见外男么?
“皇上召您过去呢!”这侍卫是顾行之买通的人,专门给他放风的。
顾行之问,“只召我一个?”
那侍卫道,“听说是因为那个被抓到的女刺客提到了您,皇上叫您过去问话。”
顾行之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可樱荔却更紧张了,“为什么会提到顾大人?”
那侍卫这才发现顾行之身后藏了个小太监,他犹豫着要不要说,见顾行之点头方道,“卑职听说,那个女刺客是已故大理寺少卿裴度之女,她向皇上揭发您……”
听到裴度的名字,顾行之的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问,“揭发我什么?”
“说您残害忠良,还说您曾经写过反诗……”
“知道了,这就过去。”顾行之回头吩咐樱荔,“我们分开回去。”
樱荔问,“不会有事吧?”
顾行之很古怪的看着她,旋即笑着道,“你不用管我的事。”说罢,便吩咐这侍卫寻个恰当的时机带樱荔回去。
顾行之走后,樱荔又问那侍卫,“顾大人真的不会有事么?”
那侍卫不知道樱荔的身份,还真以为她是个太监,便道,“这个不好说,备不住。”
樱荔一脸焦色。
樱荔回去之后在门口等着,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众人从屋里出来,顾行之昂首阔步的迎面走来,见了樱荔,脚下便打了个转儿,下山离开了。
紧随其后的是三五个侍卫押送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那女人一身紧身衣,显出曼妙婀娜的曲线,虽然嘴角挂了血,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个很有风姿的女人。
她的眼神透着狠戾,从樱荔身边路过时,还狠狠剜了樱荔一眼。
薛无常是最后走出来的,樱荔走过去指着女人问他,“义父,那个人是谁?”
薛无常本不想和樱荔说这些事的,但是难得见樱荔关心这些事情,便耐心道,“裴少卿的女儿裴嘉,想不到那个老家伙的女儿竟然这么有血性,倒真是出乎咱家意料。”
“那……顾大人没事吧?”
薛无常哈哈一笑,“裴嘉再有主意也是匹野马,顾行之是头狡猾的狼,你说这野马再猛能斗的过狼吗?”
樱荔不喜欢薛无常这个比喻,但是听到顾行之没事,她整颗心倒安定下来。
薛无常接着道,“荔儿,看见裴嘉这下场了么,义父告诉你,以卵击石这种事千万不能做。要是有一天义父也像裴度一样,你可得记住,自己保命要紧,可别像裴嘉这样犯傻,好不容易逃出去还为了虚名、报仇赶回来送死。”
“义父,你别这么说。”樱荔听薛无常这么说有些害怕。
“义父这是教你。义父以前没法亲自手把手教你,好不容易把你接来京城,可你这就要嫁人,义父有很多东西还没告诉你。”薛无常道,“荔儿,义父叫你做皇后不光是为了自己,要是有一天义父成为众矢之的,你可千万别为义父说话,义父有权有势,义父就护着你,义父大势已去,义父也绝不拖累你。”
樱荔今天经历了太多,本来已经精疲力尽,这个时候听见薛无常这么说,心里更是揪成一团。她和薛无常产生了摩擦,甚至无数次想过违背薛无常的意志,就在中午,她还想和季游一走了之,可是现在想想,她这一走,把义父弃置何处?义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待她这般好,将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她却只想着自己……
“义父,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锦衣卫大狱内。
今早刚下了一场雨,地底下往上都窜着湿寒气,裴嘉劈了一方干净的地界,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巡守的狱吏路过时都对她指指点点,因为这个人是个女人,诏狱还没关过女人,这可真是件新鲜事。
而且,这女人关进来这两天表现的无比淡定,仿佛接下来迎接她的不是严审和酷刑。
“这女人长的不错,瞧那大胸、大屁股,真用刑的话,我还真舍不得打。”
“屁!你看那女人那宁死不屈那样子,人家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你cao!”
“滚你巴子的!”
那两个狱吏说说笑笑,粗俗鄙陋的调笑声回荡在长长的诏狱甬道中,正在这时,一个狱吏忽然止住了笑,拍拍另一个人的肩膀,示意他向后看。
那人看身后吓了一跳,连忙躬身作揖,“顾大人,顾大人!”
顾行之冷着脸,那两个狱吏吓的说不出话来,顾大人脾气不好,他们生怕自己的污言秽语侮辱了顾行之的耳朵,便自觉的抽自己的嘴巴。
顾行之没叫停,还道,“狠狠抽。”
第26章
那两个狱吏自打巴掌,脸颊高高的肿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
顾行之顺手从一个狱吏的腰间拽下钥匙,那狱吏抬头,“顾大人,这……”
“还不快滚?”
两个狱吏不敢再说话了,彼此对视了一眼,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裴嘉静静看着这一切,顾行之将牢门打开,她依然是那副表情,好像所有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顾行之从地上捡起一个馒头,替她将脏兮兮的外皮剥掉,亲自递给她。
“吃吧。”
裴嘉眼眶烧的滚烫,伸手接过那馒头,往嘴里塞了一口,她慢慢的嚼,勉强自己吞咽下去。
顾行之起身,用火折子将牢房四周的烛台点亮,再一回首,裴嘉已经吃下了那个馒头,仰着脸问他,“顾行之,顾大人,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么?”
“我不想杀你。”顾行之道。
“你当年也说过,你会把我爹救出来,可你不但没救他,还亲手杀了他。”裴嘉笑了,“我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顾行之垂首不语。
“顾行之,我爹他为官清廉,刚正耿直了一辈子,他以前就说过,他这辈子得罪了不少人,恐怕难得善终,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害死他的不是小人,而是他一直视若自己亲生儿子的你!”裴嘉走到顾行之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我谁都不恨,我就恨你。”
“你恨得对。”顾行之面无表情道,“我狼心狗肺,当年若不是裴少卿收留我,我恐怕根本不能在京城立足,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他若是遮遮掩掩,裴嘉心里还好受一些,可他这么直白无惧的承认自己的无耻,这倒让裴嘉一肚子的质问无法宣泄,她捂着嘴,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我爹多器重你?他被抓走前几天,还私下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他是想收你做女婿的,他还劝我,他说你虽然出身不高,可是人品才学都是一等一的,他叫我别嫌弃你的家世……你怎么能这样啊,顾行之,你怎么能这样?”
顾行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小嘉,我放你出去。”顾行之咬着牙道,“我一定把你放出去。”
裴嘉松开顾行之的衣领,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我不用你救,我宁愿死在这里我也不用你救,我这次敢来告发你,我就没想活着回去。”
那一巴掌使了全力,顾行之却丝毫感不到疼痛,他只觉得胸口发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小嘉,我这条命是裴少卿的,我迟早要还给你们,但不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道,“所以你得留着命,要不怎么找我报仇?”
他越这么说,裴嘉心里越难过,他们曾经明明很好的。
她和顾行之于少年结识,那时他十五,她十三。
那一日,她坐在紫藤花架子下念诗,声音朗朗,一诗念罢,父亲裴度拍掌赞叹,她向往常一样提着裙摆迎上去,却看见父亲身后站了个少年。
少年那时候已经长的很高,可是穿的却是又不合时宜又小一号的衣裳,鞋子还破了个洞,父亲对她说,这个人以后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她可以拿他当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做哥哥,可她是真的关心他,她为他学会了缝衣服,为他学会了纳鞋子,他起初很沉默,和他说十句话,他也不见得会回应一句,久而久之,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
她去问父亲,裴度告诉她,“行之命很苦,对人戒心很重。”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越难的事情对她而言就越有吸引力,顾行之吸引了她,她废了很大的心力去费力讨好顾行之,终于有一天,顾行之会和她说话了,会对她笑了,会像裴度一样亲昵的叫她小嘉了。
她以为顾行之对自己已经敞开心扉,可是直到有一天,有一伙人像强盗一样闯进了她的家,砸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还拖走了她的父亲。
她要上前和那些人拼命,被顾行之拦腰抱住,顾行之对她承诺,“裴伯父肯定会没事,我保证。”
抓走父亲的是东厂的人,裴嘉并不是无知少女,她自然听过许多关于东厂和诏狱的传说,也知道这一去是再难归来,可顾行之和她保证,他说一定会把父亲救出来。
她信了,甚至还听顾行之的安排,乖乖的带着几个老奴躲到南方老家避祸,可是路才行了一半,就在道上听说了父亲死在诏狱的消息。
她来不及回头奔丧,就又听说了顾行之升官的消息。
裴度以“大不敬”的罪名入狱,而和裴度关系极为密切的顾行之却丝毫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步步高升,这其中的蹊跷裴嘉不敢细究,她大病了一场,身边的老奴纷纷离她而去,只余垂垂老矣的奶娘守在她身边,奶娘将她送到了舅舅家养病,等她病完全好了,下了地,已经过了五个月之久。
而这个时候,朝中的局势已经是十分清晰,顾行之一路被破格提升,还被打入了阉党,为各路文人清流所不齿,舅舅说,她爹这是引狼入室才酿成了家祸。
她不愿意相信,可是日子久了,她终于认清了事实:那个顾行之就是踩着她父亲的尸体升官的。
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痛彻心扉?
裴嘉辞别了舅舅,收拾包裹独自踏上回京的道路。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裴嘉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舅舅派给的两个小厮保护她,可是半路还是遇上了山贼,她被抓去山寨,成了可笑至极的山寨夫人。
今年她二十三了,这四年她跟着她那位寨主相公学了不少本事,寨主叫张德,是个糙老爷们,不爱干净、满口粗话,可是却对她有求必应。
绿林好汉最讲义气,裴嘉虽然瞧不起张德,可是却不讨厌他。
她和张德讲自己的身世,讲顾行之这个人,张德听完当即就要抄家伙打上顾行之门上去。
裴嘉笑话张德不自量力,第二天她便不告而别,离开了山寨,回了京城的老家,在那里她找到了一些顾行之的早期墨宝,带在身上,又经过诸翻打听,才找到皇帝进香的这个机会。
顾行之在朝中的地位一手遮天,她有冤也没处诉,这世上除了皇帝,已经没有能制得住顾行之的人了。当然,以她的武功,她也能选择一刀了结顾行之,可那就太便宜顾行之了,她要的是让这个人身败名裂。
不知者无畏,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溜进了大觉寺的后山,和侍卫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些伤,好在最后见到了皇帝,她向皇帝尽诉家父裴度的冤屈,痛斥顾行之和薛无常的相互勾结,可那顾行之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狗皇帝不明是非,非但不处置奸宦,反而还叫人把自己关起来。
裴嘉已经心灰意冷,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亡,可她没想到比死亡来的更快的是顾行之。
她以为自己憎恨顾行之,她无数个夜晚都在梦里将顾行之千刀万剐,可是真的见到顾行之的那一刻,她更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本来好好的,为什么明明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行之没有给她答案,他离开时又为牢门上了锁,裴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顾行之摇摇晃晃出了诏狱大门,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狱吏追上来要给顾行之撑伞,被顾行之一把推开。
他跌跌撞撞冲进雨里,雨水夹杂着泪水。
素梅撑着伞来接他,他看见素梅的时候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素梅带他回了医馆,顾行之换了身干净衣服,情绪依旧有些低落。
“真的是小嘉?”
顾行之“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如果真按你说的,小嘉练就一身武艺,若是把她放出来……”若是放她出来,顾行之就危险了,可是素梅没说这么直白。
顾行之抿了口茶,“这都是我的疏忽,当年查到她投奔了母舅家,之后我就没有再过问,想不到……”
裴家的事是顾行之心里永远的结,素梅不想他总是想起这件事,便转移话题道,“行之,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件事和你说,关于那个叫樱荔的小姑娘。”
“她怎么了?”顾行之眼皮一跳。
素梅从架子上取了本书,翻开某一页递给顾行之,“你看。”
第27章
“草乌头,状似乌鸦头,多分布于新疆和准噶尔一带,取三钱,服用可致神智昏聩……”
顾行之问,“这是什么?”
素梅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乌~头~碱对人有强烈毒性,而我要说的就和这乌~头~碱有关,早年我去过西域边城游历,在那里我曾听说过这么一种药,叫‘一线牵’。”
顾行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素梅道,“一线牵的主要成分就是乌~头~碱,只是在乌~头~碱的基础上加入了毒虫和花粉,它的药效视分量而定,过量致死,轻量则使人看不出异常,但是毒素会慢慢沉积,若是一直服用,长此下去,这人恐怕非痴即癫……”
顾行之的拇指和食指将杯腹使力环住,似乎只有如此,他的手才能抖的不那么厉害。
“行之,我那次帮樱荔姑娘梳头时,发现她的后颈处有红血丝,我替她号脉,也发现她的脉象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那天开始我就起了疑心,这两日我翻遍医术,总算找到点蛛丝马迹。”
“是不是中毒的人会经常头晕无力?”
素梅道,“正是,怎麽?樱荔姑娘自己也发现了?”
“啪。”
陶瓷破裂的脆响,顾行之手里握着的杯子被捏碎了,他满手都是血,顺着他的指尖汩汩流下。
素梅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去找药箱给他包扎,等她回来时,顾行之已经不见了。
小皇帝自大觉寺归来就正式搬到了西苑,一是夏日到了,宁安殿装点简陋,恐不适宜过夏,二来西苑离皇宫的储冰室很近,皇帝需要冰块来降暑,西苑无疑是最适合避暑的所在。
樱荔跟着皇帝一块搬到了西苑,皇帝现在和樱荔形影不离,一刻看不见樱荔的人影,他都要问问这姑娘去了哪里。
杨武对樱荔道,“咱家还是头一回见皇上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
樱荔仔细想了想,皇帝待她确实不坏,除了去大觉寺的前一天晚上对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其余功夫都不曾对她大声过。有了她,他不再流连于那些浓涂艳抹的莺莺燕燕,他甚至不再叫其他女官近身伺候他,日常起居都交给她照料,她不会照顾人,总会出差错,他也不恼,有时候还会亲力亲为。
最重要的是,他经常会告诉她,他很喜欢她。
樱荔想,被人喜欢总比喜欢别人要好吧?
渐渐的,樱荔学着去接纳皇帝,她不再甩开皇帝拉着她的手,不再为了减少和皇帝独处而躲到一边偷懒。
皇帝带她去泛舟,他不叫宫人跟着,而是自己做起了船夫,划着小桨,载着樱荔往湖心小亭去。
烈日炎炎,皇帝一边划船一边对着她笑,有汗珠顺着他下巴的弧度流下来。
顾行之来求见圣上,杨武带他来到湖边,指着荡漾碧波上的小舟道,“皇上和樱荔在玩呢。”
顾行之看到,樱荔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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