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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之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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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按,樱荔全身发麻,顾行之的脸在眼前放大,距离近的挪动半寸都可以吻到他,樱荔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她想,如果顾行之真的又吻她,她可能不会拒绝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顾行之及时抽离了身子,背过身,深吸一口气,刚刚一瞬间差点又失控了。
虽说他亲自动手来丈量她的脸是有自己的私心,可是若是真情不自禁亲上去,那真的成占她便宜的登徒子了。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想她真的当他是个吃豆腐的小人,谁不愿意在心爱的人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呢。
他安慰自己,反正也不是没亲过,这一次,就先忍过去吧。
顾行之和樱荔承诺,只要素梅制作好人皮面具,他立刻就放她走。
可是接下来几天,顾行之根本就没和素梅提起这件事,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素梅了,一则是他白天要忙着处理公务,业余时间也要去多看樱荔几眼,根本脱不开身,二则上次两个人闹的委实不愉快,顾行之并不想和她低头,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她低头的。
可是这一日,顾行之在书房处理公务,小锦端进来几样茶点,顾行之抬头看了一眼,见这点心做的花花绿绿,一定是樱荔喜欢的,于是便道,“给甘兰院送过去。”
樱荔这几日仍然住在甘兰院,只是这次不是关押,是两个人达成的一种特殊的默契,樱荔也不想乱跑给顾行之惹麻烦,所以通常是把自己关在院里,从不随便走动。
小锦“哦”了一声,脚下却不动,顾行之发现异常,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问他,“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有事儿?”
小锦鼓足勇气,“主家,你能不能去看看素梅姐姐,她病了……”
顾行之又低下头,漫不经心道,“你这几天不是没事儿就往那跑么。”
小锦带着几分哀求的声气说,“主家,素梅姐姐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没看。”顾行之猜测那信里肯定是劝他远离樱荔,所以他根本就不耐烦看,“你下去吧。”
小锦见顾行之态度坚决,知道顾行之是真的生素梅的气了,只好欲言又止的退下,转而去求樱荔。
“樱荔姐姐,求求你了,你叫主家看看素梅姐姐吧。”小锦就差给樱荔跪下了。
樱荔觉得自己帮素梅求情会显得很奇怪,好像她真的是顾行之的什么人一样,所以不肯轻易应允小锦,“我说话他也不一定听的,他想去自己会去的。”说完这话,她觉得有点没人情味,好歹当初自己*后,素梅好言开解了她一番,对她也算有恩了,于是又补了一句道,“要不……我去看看素梅姐姐吧?”
小锦马上就否决了她这个想法,看她那一脸纯良无害的样子,埋汰道,“你?你是真傻还是真笨啊?你们俩是情敌!素梅姐姐病的这么严重,你跑她眼前晃悠想气死她啊?”
“……素梅姐姐喜欢顾大人?”樱荔被小锦点醒了,她先前只是觉得温婉的素梅和孤高的顾大人很相配,但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有一个动了心思,小锦的话有道理,自己确实不适合出现在素梅面前。
“可是……你不是喜欢素梅姐姐吗?那你和顾大人岂不是也是情敌?”
小锦提起这件事就很丧气,他虽然行事莽撞,但是也算心明眼亮,仿佛天生预感特别准一样,谁是什么样的人,谁对谁是什么样的心思,他看的格外通透,所以这些年来素梅看向顾行之的爱慕眼神顾行之不一定注意到了,但是小锦可是尽收眼底,好在他心眼好,不善嫉妒,就算心生妒意也不会迁怒于人,更不好因为嫉妒生出不好的念头。
美的事物让人有追求的冲动,但若是求而不得,他更愿意静静的守护这种美。
樱荔听了小锦这一番话,忽然对这个毛头小子生出无限钦佩来,“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觉得我要向你学习。”
季游已经和她没有缘分了,他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她又何必纠缠他陷他于不义呢?也就是这一刻,她彻底打消了离开顾行之后投奔季游的念头,也许,他更应该把季游这个人忘记。
为了报答小锦,樱荔决定去成全小锦的这一片心。
她又端着花花绿绿的茶点去推开顾行之的房门。顾行之以为是小锦,头也不抬便道,“不是说了晚饭之前不用来换茶么,你怎么——”
“打扰你了么?”樱荔探个脑袋进来,顾行之见是她,后半句话立马咽了回去,转而换了个和缓的面貌,“怎么会,正好我也累了,正打算歇着。”
小锦在门外偷听,心中对顾大人这种差别待遇批判了千万遍。
桌案后的顾行之站起来,招呼樱荔坐下,见他吩咐送去的点心一口没动,便问樱荔,“你不爱吃吗?”他自己是不爱吃甜食,可是她喜欢,所以他特地换了个厨子。
樱荔嘿嘿一笑,拿起块自己最爱吃的绿豆糕递给他,“不是,我过来和你一起吃。”
顾行之受宠若惊,甚至都忘了接过来的是他最讨厌吃的点心,情不自禁的就放进嘴里,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反正看见她,从心里到嘴里都是甜味。
樱荔看顾行之今日心情不错,铺垫也够足了,便开口道,“顾大人,听说素梅姐姐病了啊。”
顾行之这才明白是小锦请她来当说客,而她为什么会帮小锦呢,难道是着急人皮面具的事,又或是急着离开,他想着想着就有点不高兴了,“已经派人送药过去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人生病了很脆弱,最需要在意的人的关怀。”樱荔道,“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特别希望义父能赶回来看我,为了让义父多看看我,我总是故意不吃药或者把药倒掉,我病得重了,义父就能回来了。”
顾行之有点可怜她,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只有个一年来看她一次的义父,为了见他不惜糟蹋自己的身子,若比起悲惨,其实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你义父,你以后想见谁,我就算绑也把他绑到你面前。”
如果想见的人是他该有多好。顾行之想,如果自己能成为她重要的人,那他巴不得天天黏在她身边。
樱荔被他的话逗笑了,心里也是暖洋洋的,“不要以后,我现在想求你去看看素梅姐姐,好不好?”
顾行之挑眉问她,“凭什么你求我,我就要答应呢,你是我心爱的女子么?”
来了来了,她最怕引起的误会发生了,虽然事先想过这种情况,可是他问起来时,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应答,“顾大人,你怎么总这么说话呢……”
“你承认,我就去。”顾行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对你的感觉,我没逼你喜欢我,我只是想让我的喜欢得到你的认可。”
樱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看他那不依不饶的架势,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她涨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腹诽:还有这样的人,逼着别人承认被他喜欢。
顾行之嘴角翘起来,就像个讨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脸上写满了得意,他的嘴角绽开了笑意,樱荔还没见他这样笑过,没有故作老成持重,就像个平凡的年轻人一样,当真是朗朗如日月入怀,樱荔的心也漏跳了几拍。
第四十一章
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尤其是答应她的事。
顾行之当天晚上就去了医馆,坐镇医馆的医女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脸上疲态尽显,但是一看见顾行之,眼睛都亮起来,有些激动的说,“大人!您可算来了!”
顾行之起初是怀疑素梅生病的真实性,但是一见她不在中堂坐馆,免不得真的担心起来,难不成是真病了?不是病给他看的?
医女引顾行之去后院,边走边道,“您快劝劝师父吧,她今天和我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她说她要离开了,还要把医馆交给我,吃了晚饭她就开始收拾行李,我问她去哪,她也不说。”
顾行之脚下步伐加快,进了素梅的闺房,素梅已经收拾妥当。
几日不见,素梅清瘦了一大圈,看来是真的身子不适,她对顾行之笑了笑,“你可算舍得来了,我以为你这次铁了心和我断绝往来呢。”
顾行之找了个地方坐下,素梅给他沏茶,顾行之举着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素梅会心一笑,“还是你最喜欢的绞股蓝。”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以顾行之的喜好为喜好,她也是这次收点行李才发现家中物什无不见顾行之的影子。存放的茶是顾行之爱喝的绞股蓝,摆放的家具是他偏爱的苏作1,悬挂的字画都是出自他欣赏的书画家之手……
她并不是个没有主意的女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和家族决裂、毅然决然的抛下一切北上追随顾行之,但是沉迷在爱情中的女人总是难免丢失自我,尤其是她坚守的是一份得不到回应的爱情。在樱荔出现以前,她总以为有些东西迟早都是她的,所以她小心翼翼讨好顾行之,一切以他为先,她把医馆布置的像是顾行之的第二个家,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女人一样等着他累了能在此多作停靠,可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没有家人的家只是一个囚禁人的空壳子。
尤其是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看着满屋子的关于顾行之的回忆,只会徒增伤感。
“行之,我要走了。”素梅道,“我这里还有很多上好的绞股蓝茶叶,我也用不到了,全都送给你,你让樱荔姑娘泡给你喝吧。”
樱荔会给他泡茶喝?顾行之脑海里浮现了那副画面,那么毛手毛脚的一个姑娘,乖乖在家里等着他,给他泡茶、哄他喝茶,他有些不敢想了,一动念头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素梅见顾行之这副神情,苦涩的笑了笑,他有些不认识顾行之了,家变前的顾行之是什么样子她忘记了,但是这么多年她也不见顾行之笑过,他永远是漠然到冷酷的表情,好像除了报仇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可是现在……
“你要去哪里?”顾行之问她,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季镇庭和素梅的父亲素天是旧友,当年他落了难第一个投奔的人就是素天一家,素天知道了季家被害的来龙去脉,害怕祸及自身,在收留他的第三天又把他赶了出去,虽然如此,顾行之却并不憎恨素天,毕竟素天没有为了荣华富贵将他交给官府,他对此已经心存感激,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照顾素天的女儿。
素梅道,“我为你来的京城,你既然不需要我了,那我留在京城还有什么意义。”
“素梅,你要为你自己活着。”素梅乃是素家长女,因为看不惯素天对顾行之的所为,所以和家里闹翻,任劳任怨的跟着顾行之好多年,她和槐奴他们去过白龙峪寻访奇门异药,她也独自走入深山摘取珍稀药材,更是曾拉下脸面挨门挨户的拜访问诊,顾行之以前只当她做这一切是因为胸有奇志,直到最近也才恍然大悟,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
“是啊,我现在决定为自己活着了。”素梅道,“我现在不怕得罪你了。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件坏事,我为了挑拨你和樱荔姑娘的关系,所以隐瞒了真相,其实你的樱荔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她和皇上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我曾经用古法验过樱荔姑娘的清白,她是完璧之身,你大可放心。”
顾行之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素梅以为他是会狂喜的,毕竟这世间没有几个男子不介意女人的清白,可是她并没有在顾行之脸上看见预料中的表情,“你……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顾行之平静的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樱荔不在乎,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三日后,一辆轻便的马车出了城门,悠悠扬扬的向北行驶,宽敞的土路上有两排清晰的车辙。素梅掀开马车帘子,夕阳西下,撒下落日的余晖,不论是回忆还是错误都丢在过去,重新上路,她还有大好的人生。
这时,忽闻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骑马的少年气喘吁吁,红着眼瞪着素梅。
素梅以为他是来回话的,心里笑话他傻,“面具交给行之了吧。”
少年点点头,素梅道,“傻孩子,交给他就好,天快黑了,你早点回去吧。”
谁知少年骑着马,“我不是来传话的,我是来和你一起走的!”
素梅一愣,少年已经麻利的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她的马车上,钻进她的车厢,坚定的对她说,“我就算死也死在姐姐车上!”
这句话是樱荔教给他的。
樱荔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顾行之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写折子,樱荔忍不住去拉他胳膊,他手一滑,写了一半的折子就这么废了。
他也不恼,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樱荔托着腮对着他,“你说小锦能成功吗?素梅姐姐会不会把他赶回来?我教他那句话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像不像在耍流氓啊?”
顾行之笑着问她,“你希望小锦回来还是不回来?”
“小锦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素梅姐在一起,我当然是希望他能心想事成的,可是小锦不在,就没人和我说话了,哎,算了,我不重要,小锦开心就好。”
顾行之听这话就不愿意了,“什么叫‘小锦不在没人陪你说话’?我不是人吗?”
樱荔撇撇嘴,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顾行之哪有小锦好相处啊,小锦活泼又可爱,而顾行之总是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一看见顾行之就心跳加速,不管做什么都不自在。
顾行之不依不饶,“你把话说清楚了,没有我,你和小锦不可能认识,现在倒好,你们俩关系这样要好,而我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这让我不高兴。”
樱荔没想到顾行之这么矫情,然而他不高兴了,自己怎么说也得哄一哄,“顾大人,你是好人,救我于水火,又好心收留我,还为我计划了周密的逃亡大计,你是除了义父以外对我恩惠最大的人,不过你平日里太忙了,不像小锦总围着我打转,所以我肯定会和小锦走的更近一些。”
这个答案顾行之还可以接受,他又提起笔道,“你等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把这折子写完便来陪你。”
这封奏折是关于钟朗的任命,如果没有意外,三日内钟朗便能启程前往大同接替郭达的职务。
直到晚饭,小锦都没有回来,顾行之和樱荔猜想他应该是如愿留在素梅身边了。
樱荔有些忧愁,因为小锦走的匆忙,她都没来得及和小锦道别,“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了。”
顾行之替她夹了一块杏仁豆腐,“小锦肯定会回来,他虽不是中原人,可他重情重义,我在这里,槐奴在这里,他总要回来看看我们。”
“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顾行之筷子一抖,食物险些掉落下来,他总想着拖延她离去的时间,可她总想着离开,丝毫不给他装糊涂的机会。
分别是个沉重的话题,饭桌上的气氛当即冷了下来,樱荔有些后悔自己的扫兴,她偷偷看顾行之,他有些不高兴了,她也高兴不起来了,所以眼巴巴的望着他,不敢说话,只想他能不生自己的气。
这个时候,那个叫钟朗的家伙不请自来了。
钟朗看见一桌子好菜,厚脸皮坐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顾兄,你知道我今天要来你这蹭吃蹭喝,所以故意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顾行之叫人加了副碗筷,烫了一壶酒,心里有些郁闷,原先是想和樱荔能有多一刻的相处时间,这回却被钟朗打扰了。
钟朗感谢顾行之在他调任这事情上所使的力气,两个人聊了半晌公事,樱荔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因为顾行之没理她,她觉得顾行之可能还在生气。
她没想到顾行之生气对她的影响那么大,大到让她无心大快朵颐的程度。
钟朗不经意发现樱荔满脸愁容,再看看顾行之,神经大条的他这才发现两个人有些不对,钟朗热情招呼樱荔,“小妹妹!吃啊!我有这么丑,让你吃不下饭去吗?”
这个玩笑没逗得樱荔开怀,樱荔去看顾行之,就跟要得到他首肯似的,顾行之一看她那讨好的小模样就心软了,对她点点头。
樱荔这才心无结郁的放心吃东西,顾行之和钟朗一边聊政事一边喝酒,樱荔去夹鹌鹑,不小心筷子掉了,刚要去捡,在一边听钟朗说话的顾行之自然的把自己没用过的筷子让给樱荔,樱荔继续闷头吃,心里涌上一丝甜意。
第四十二章
兴许是得偿所愿,钟朗今日格外高兴,高兴就容易贪杯,酒过三巡,钟朗已经是面有醉意,他拉着顾行之的袖子称兄道弟,“兄弟!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和钟朗当年同在金陵郭先生门下求学,只是钟朗从小就顽劣,经常因为调皮捣蛋被郭先生打手板,有次钟朗被先生打的狠了,冲动之下和先生翻了脸、还扬言要和郭先生断绝师徒关系,这可不是件小事,“尊师重道”乃是人伦纲常,若是传出忤逆师父的流言,钟朗这辈子可就毁了。
钟父闻讯亲自来和郭先生道歉,但郭先生是个轴脾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道和好的,当时还是季游的顾行之深得郭先生欢喜,从中出了不少力气才把郭先生安抚下来,虽然后来钟朗还是被赶出师门,但是最后也保全了名声。
“兄弟!我家老头子这辈子就爱面子,那个事儿要是传出去丢了他的老脸,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多亏你啊!”钟朗提起酒坛子就往嗓子眼里灌,越喝越多,喝得越多话越多,“实话不瞒你,我小时候特看不起你们这些酸腐书生,我看见你们‘之乎者也’我就想揍你们!你以前功课最好,我最想揍的就是你,可没想到最后替我周全的竟然是你!”
顾行之眼见钟朗越来越口无遮拦,转头对樱荔道,“去叫两个下人,一会儿把钟朗抬到客房去。”
樱荔听钟朗忆往昔觉得怪有意思的,还想继续听他说下去,奈何顾行之发了话,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跑出去叫人。
钟朗拍桌子道,“兄弟!就冲这件事,我钟朗记你一辈子的好!来,干一杯,你不干就是瞧不起我!”
顾行之和钟朗碰了杯,看着钟朗一口把酒闷了,他自己却不喝,只是用酒润了润唇,钟朗喝的迷迷糊糊,眼前的人影都是重样的,哪里还有半分清醒,他以为顾行之也和他干杯了,便拍掌叫好,“好!够豪爽!季游啊季游,我这人爱交朋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我都有认识的人,可我就看不上读书人,你,就你,我朋友里就你一个读书人!”
“那我还真是荣幸。”
“做兄弟的劝你一句,人生就得及时行乐,我知道你身上有担子,放不开自己,但是人也不能光为了责任活着,以前你一无所有,我不好说什么,你现在找到你那个什么旧情人,这也是天意。你想想,这人海茫茫的,怎么就你俩能再遇上呢,所以啊,别墨迹了,早点把那个小姑娘娶回家,早点和她坦白你的身份,你整天憋着你不难受?”
这话说到顾行之心坎里去了,难受,当然难受,每天面对她的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和她坦白,害怕事情太复杂会给她带来困扰,可继续隐瞒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失去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爱恨,最后为难的只是他一个人。
顾行之也在酝酿,他叫人把钟朗送到客房,自己则望着素梅制作好的那张人皮面具惆怅,他迟早是要把这东西交给樱荔的,强扣着她不是个办法,她听话起来是真乖顺,逼急了也是真叛逆,他已经不能再让她生气了,以前有小锦在中间斡旋,现在小锦不在了,他和樱荔吵架,没人再能调和,万一樱荔一气之下又爬树逃走,一别可就是一辈子了。
“咚咚——”
樱荔在敲门,“顾大人,你在吗?”
顾行之收好那张人皮面具,开门见樱荔背着手,眯着眼睛对他笑,她这副表情有些莫名奇妙,“什么事那么高兴?”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樱荔将一个用手绢包着的扁状物递给顾行之,顾行之一边接过一边问,“这是什么?”
“我亲手刻的砚台,送给你。”
眼前是一方木质砚台,木材是什么辨认不出,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让顾行之哭笑不得的是它的形状:砚额像一只小脚丫,脚背上趴伏着小蜘蛛。
“不喜欢吗?”樱荔看顾行之表情很复杂,难免有些不称意,“不喜欢就还给我——”
顾行之将它揣在怀里,和樱荔解释,“不是,我是没想到你会送我东西,实在是受宠若惊。”
樱荔莞尔道,“是啊,我都没送过季大哥东西呢。”
“哦?”顾行之含笑看着她,“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机会超过季游么?”
樱荔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她转过头去看又大又圆的月亮,“顾大人,陪我走一走吧,我有些闷了。”
她主动相邀,顾行之哪有拒绝的道理,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踏着一片清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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