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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云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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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榭雨殿。
  晓芳与小葵守着内殿,却听见内殿吱呀吱呀传来挪动石头的声音,晓芳习惯了那声音倒也还好,可小葵素来胆小,听见之后,吓得瑟瑟发抖。
  到这时候,晓芳也顾不得隐瞒小葵了,她说:“小葵,娘娘对你好不好?”
  “晓芳姐姐,你无需说了这屋里有暗道,我早就知晓了!你放心,我不会背叛娘娘的!”小葵很慎重的说。
  晓芳拧了小葵的脸一记:“哎呀,要不姐姐怎么说你是小可爱呢?”
  两人站起来,正欲给萧战尧请安,却见进来的是非同,非同与晓芳素来不对盘,她睥睨了晓芳一眼后,淡声说:“宋清芳人呢?”
  “我家小姐的名讳岂是你叫的?”晓芳不服,便与她辩驳。
  非同冷笑着说:“要想活命,就快点说?”
  “姐姐,怎么回事啊?您得与我们说清楚,我们才好去请娘娘呀?”小葵性子好,又爱笑,非同见她自然比看晓芳顺眼。
  “田子龙与宋博谦带着大军打回来了,已经兵临城下,这里也不安全了,我要带你们走!”非同说罢,便靠在石门门口说:“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去……娘娘还在赫章宫!”晓芳说罢,便要朝赫章宫跑。
  非同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一把抓住晓芳的衣领说:“已经来不及了,跟我走!”
  “不行,我们得带着娘娘走!”说罢,小葵朝殿外跑去。
  非同一脚将小葵踢倒在地上,厉声说:“你们想害死我家王爷是不是?”
  “白非同,你若是不将我家小姐带走,王爷不会放过你!”晓芳忽然意识到,白非同想要放弃云姝。
  哼!
  白非同冷笑着说:“她原本就是该死的人,即便回去王爷杀了我,我也绝对不允许她阻扰王爷的大计!”
  “贱人,你太狠毒了!”晓芳说罢,右脚打直然后对折着朝白非同的脸上踢去。
  白非同避开晓芳的腿,用手肘狠狠的撞了晓芳一记,晓芳感觉自己被针扎了一下,哼哼两声,就晕倒在地上。
  “你……你不救娘娘,小翼子会打死你的!”小葵防备的看着白非同,想要伺机逃走。
  可她还没动,白非同手上的戒指上就射出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银插在小葵脸上,小葵哼都没哼一下,便晕倒在地。
  白非同将两人拖入密室,往内殿丢了一颗蜡丸,而后冷冷的看了榭雨殿一眼,落下密道的千斤石,将云姝的活路堵上。
  同一时间,赫章宫。
  宋三丫被打得遍体鳞伤,可她却始终闭着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云姝与陈宏烈。
  这时,常禄从殿外走出来,对陈宏烈说:“陛下,龙将军在御书房求见陛下,说有要事禀奏!”
  陈宏烈拧眉,对云姝说:“你看着她,朕去去就来!”
  云姝柔顺的点头,可她总觉得气氛不对,她下意识的看了常禄一眼,却见常禄也在窥视她,见云姝看过来,常禄连忙避开云姝的视线。
  两人走后,云姝叫停了太监:“几位,请稍等片刻,我与这奴婢有话要说!”
  “诺!”太监不敢开罪云姝,便躬身退到殿外。
  云姝定定的看着宋三丫问:“田香儿与田子龙到底去了哪里?”
  “哈哈哈,大小姐,来不及了,你也要与我一同死在这里,我们都要得死!”宋三丫眼神狠厉的看着云姝,她笑起来时,嘴里的血丝滴落在地上,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反而好像很幸福。
  云姝眸色一凛,她压低声音说:“田子龙联合宋博谦造反了是么?”



  第64章 绝望的彼岸花
  “你……”宋三丫讶异的看着云姝,云姝知道,她猜对了,那么适才……
  想到这里,云姝终于急了,宋三丫见她着急,笑着说:“我得不到田子龙,你也得不到田子龙,宋清岚一个人得到了,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
  云姝转身,见高几上摆放着一件青铜器鼎,二话不说,拎着大鼎便砸在宋三丫头上,宋三丫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云姝故作镇定提着裙摆走出去对那几个太监说:“那贱婢晕倒了,你们且去守着,本宫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去。”
  说罢,云姝提着裙摆疾步离去。
  走出赫章宫,云姝便疾步奔跑回榭雨殿,进入内殿之后,却见内殿空无一人,云姝喊了几声,却听外面有人回话说:“晓芳姑娘与小葵姑娘一直都在内殿!”
  云姝心想,会不会是萧战尧已经得到消息,所以将人带走了?
  她顾不得这许多,伸手去推石门,可石门纹丝不动。
  云姝踉跄后退了两步,她喊了一声:“白玉同?”
  平日总是神出鬼没的白玉同也不在,云姝靠着石门,却在石门边上看见一个蜡丸。
  云姝打开蜡丸,却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四个字:“后会无期!”
  呵呵!
  云姝笑了,她握着那张写着后会无期的纸条,恍然间,好像又看见梅林中,萧战尧对云姝说:“我要带你回金陵。”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假装坚强。”
  到最后,她终究还是一枚棋子!
  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云姝疯狂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的嘴角处有血珠子滑落,渐渐的如倾盆大雨,一颗接着一颗不停的滑落,可云姝毫不在意,她疯狂的大笑着。
  心痛着,可又好像全然没有感觉!
  反正她又不是没有被遗弃过?
  反正……
  也只是再死一次而已!
  “吱呀”一声,榭雨殿的大门被打开,步履整齐的禁卫军冲进内殿,簇拥着陈宏烈走到她面前。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陈宏烈走过来,蹲在云姝面前问。
  云姝抬头看着他说:“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算计的,怎么样,惊喜么?”
  那一刻,陈宏烈的心不是不痛的,虽然这个宋清芳他压根就不爱,可她长着那张脸啊,她长着云姝的脸啊?
  “你为什么?”陈宏烈想不通:“朕给你贵妃之位,给你荣耀,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
  云姝轻轻浅浅的笑开了,她说:“因为啊……我爱萧战尧!”
  什么?
  陈宏烈握住云姝的衣襟,将她提起来,然后钉在墙上,恶狠狠的问:“你再说一遍?”
  “陈宏烈,你放弃抵抗吧,宋博谦早有预谋,萧战尧也伺机而动,即使今日你能力挽狂澜,日后你也不是萧战尧的对手,因为他,比你狠多了!”
  云姝说罢,沉重的阖上眼睛,等着陈宏烈杀了她。
  可陈宏烈没有!
  他将云姝丢在地上,对禁军说:“将她押到城楼上去,我看宋博谦田子龙和萧战尧,他们到底谁比朕更狠!”
  “能让我打扮得利索些么?”云姝开口,笑容愈发清淡。
  恍然间,陈宏烈记得得云姝也说过:“若是真要处死我,你能让我死的好看些么?”
  “好!”陈宏烈说。
  云姝笑着,去衣柜中翻出了她最爱的那件红色宫装,那是萧战尧送给她的,虽然在宫中她不得穿红色衣衫。
  可萧战尧还是为她添置了这样一件,美得如同春天里缠绵不绝的杜鹃花。
  云姝将自己规整得整整齐齐,才站起来说:“陈宏烈,没想到最后看见我最好看的样子的人,还是你?”
  陈宏烈不明白云姝的意思,他讽刺的睨了云姝一眼说:“你还想让萧战尧再看一眼?”
  “他才不会看我!”云姝将萧战尧留给她的最后只言片语握在掌心,想到自己将要去赴死,她的心情竟无比的放松。
  陈宏烈亲自押着云姝一路走上城楼,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云姝抬眼看了一眼没被破坏的白雪皑皑的远方。
  那是她向往,却再也去不了的远方。
  “陈宏烈,你残暴无道,开门受死吧!”宋博谦冷冷的看着陈宏烈,却始终不曾看云姝一眼,倒是一旁的田子龙,看云姝被陈宏烈推上城楼,他的神色十分冷峻。
  “哼!朕的功与过,轮不到你来评说!”陈宏烈冷冷的回击了宋博谦,而后将云姝推出去一分,并对他说:“想你女儿死么?”
  “她生来就是为宋家而死的,她死了,她哥哥能当上这国家的王,她就是我宋家的英雄,你说是不是。芳儿?”宋博谦冷血无情的看着云姝,好像城楼上的人,压根就不是他的女儿。
  云姝笑了,她说:“是啊,这肮脏的世界,有什么可留恋的?”
  “宋清芳,你想好了再说?”陈宏烈狠狠的握住云姝的手臂,要挟道。
  云姝扫了一眼人群,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非要扫这一眼,或许,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只为,看上最后一眼!
  “哼,我宋博谦的女儿,其实你这昏君能威胁的?”宋博谦颇为骄傲的看着陈宏烈,云姝在陈宏烈手里,这他是知情的,他之所以有恃无恐,追根揭底就是不在乎,可惜,走头无路的陈宏烈不了解。
  云姝看向田子龙问:“田子龙,这结果,你可满意?”
  云姝……
  这两个字压在田子龙的喉咙深处,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全力喊出来,他愣愣的看着云姝,一滴清泪滑落,尤不自知。
  “我也没所求了,你就帮我最后一个忙,若是他日看见田香儿,便将他们的脑袋放在我的坟头可好?”云姝始终笑着,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极美!
  田子龙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喏声说:“好!”
  得到田子龙的回答,云姝转过身来看向一直抓着她胳膊的陈宏烈说:“陛下,待臣妾死后,你也像对待母亲与嫂嫂那般,将我的尸体挂在城墙上,让萧战尧与田子龙都痛上一痛,好不好?”
  “你说什么……”陈宏烈惊讶的问云姝。
  就在他分神的那一瞬间,云姝伸手推开他,一跃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云姝!”陈宏烈伸手去抓,可他的眼里只看见云姝那层层叠叠的红色薄纱,配合着头上的黄金首饰,竟如同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一如云姝现在的心境,彼岸花,花开叶落,花叶永不相见!
  云姝努力的抬着头看着远方,不管如何,她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就在此时,云姝看见了,萧战尧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云姝想,他大概是想不到,自己会穿着他送的衣服去赴死吧?
  “萧战尧此生漫漫,此恨绵绵,只盼生生世世不想见。”说罢,云姝闭上眼睛,她眼角从残泪飞到空中,直直的朝着萧战尧脸上飞去。
  人群中。
  萧战尧被白玉同和萧翼死死的摁住,不让他朝城楼这边扑过来:“六哥,你不能出去!”
  “云姝!”萧战尧从不曾体会过这样的心痛,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鞭策着,炙烤着,然后再狠狠的在上面抹了一把盐。
  萧翼与白玉同两人压着他跪在地上,他不管不顾的要起身,却听萧翼说:“六哥,你若没了,萧国就完了!”
  “可她没了,我就完了!”萧战尧泣血的低吼着,云姝掉落的残泪,刚好凝结成冰珠子,掉在他脸上,然后融化着奔向他嘴里。
  他闻到了属于云姝的味道!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大笑着,紧接着一个灰色的人影窜出来,将云姝拦腰抱着,朝城外飞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突然得大家都措手不及,尤其是萧战尧,也推开白玉同与萧翼说:“去找,天涯海角都要将她找到!”
  “属下这就去找!”白玉同放开萧战尧,跟着掳走云姝的人追踪而去。
  萧翼看了蓄势待发的宋军一眼,祈求道:“六哥,我们人太多,趁现在宋博谦还没拿下皇城,赶快走!”
  “我要留在邑城,直到找到云姝!”萧战尧说罢,转身没入人群中,朝着闵府走去。
  闵府。
  萧战尧推开大门,厉声喊道:“白非同,你给我出来!”
  听到萧战尧的声音,白非同身子一颤,尽管惧怕,可她却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出来,晓芳与小葵听到萧战尧的声音,连忙跟了出来。
  “王爷!”白非同什么话都没说,就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
  萧战尧看了晓芳与小葵一眼,淡声说:“为何就她一个人没出来?”
  “是她……是她不许我们去通知云姝的……”晓芳对白非同的用卑鄙手段对付情敌的做法很不齿,声泪俱下的将白非同做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萧战尧。
  听了晓芳的话,萧战尧连着说了三声:“很好……很好……很好!白非同,谁给你的胆子?”
  “没谁给属下胆子,但是属下知道,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弃妇,她配不上王爷,王爷为了她已经误过一回大事,如今切不可再为了她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白非同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她永远也不觉得,放弃一个林云姝,对萧战尧而言,有任何损失。
  “她即便被人抛弃了一百次,那也不是她的错,对我萧战尧而言,她都是最好的!”萧战尧从没在别人面前如此承认过自己对云姝的感情,没想到第一次承认,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云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不是,她就是个贱人!”非同倔强的看着萧战尧,她的眼神幽冷,里面全是杀气。
  听到白非同骂云姝,张晓芳想也没想就一脚扫过去,将毫无防备的白非同绊倒在地上,然后她欺上身来,用小腿顶着白非同的脖子,厉声说:“在皇宫,我是没防备你会袭击我,这下让你尝尝我的跆拳道黑带的威力。”
  白非同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她大力挣扎着想要翻身,可晓芳看似简单的一招,她竟怎么也挣扎不开。
  一旁的白莫同见状,手执长剑朝晓芳刺过来,关键时刻,萧翼挡在晓芳面前说:“白莫同,你反了么?”
  不管是莫同还是非同或是玉同,他们都是直接受命于萧战尧的直系,即便萧翼身份尊贵,可在他们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白莫同揪着萧翼的衣襟,想要将他拉开,萧战尧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便乖乖放下萧翼,而后低着头退到一旁。
  “非同,我是不是太宠你,以至于你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萧战尧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白非同。
  萧战尧俊美无俦的脸倒影在白玉同的瞳仁里面,渐渐的,越来越模糊,可白非同却容不得自己哭泣,她咬着牙将眼泪逼回去,厉声说:“王爷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杀了非同么?”
  “她是我的珍宝,不是无足轻重的女人……我答应过你大哥,要一辈子照顾你,即日起,你自回战王府去,日后本王的任何任务,你都不得执行!”说罢,萧战尧负手,背对白非同而立。
  “你让我回去战王府?”白非同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白莫同见状,拱手站出来说:“王爷,属下不觉得当时情况,非同有做错什么,王爷为了一个女人,要这样惩罚非同,着实……”
  “莫同,若是沫儿遭受这样的待遇,你当如何自处?”萧战尧不求白莫同能体会自己的心情,他只想让他知道,云姝对他而言,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听到萧战尧的话,白莫同沉默……
  “王爷,我自幼跟在王爷身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王爷抛弃,王爷这样对我,还不如杀了我!”白非同见萧战尧铁了心,便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
  萧战尧担忧的看向白玉同追踪而去的方向说:“你最好祈祷她能活着回来,要不然,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啊啊啊啊!
  白非同仰头大喊,似乎要将胸中所有的不甘全都嘶吼出来。
  “贱人,你凭什么说云姝不配做萧战尧的女人,你知道她送了什么给萧战尧么,那天夜里,她画了一夜军事地图,说要将陈国江山送给萧战尧,这世间哪里还有一个人,比她更爱萧战尧,你有么,你个小婊砸!”
  晓芳气不过,每说云姝一次,便甩白非同一个耳光,连着甩了白非同四个耳光之后,她才放开白非同,而后将她来不及好好收藏的锦囊交给萧战尧。
  萧战尧不曾打开,只是将那锦囊与云姝给他做的钱袋放在一起,一个人在回廊下站了一整夜。
  谁也没办法将他拉回屋里去,他就这样惩罚着自己,似乎这样,心里的痛感会少一些。
  期间,陈宏烈被宋博谦从龙椅上拉下来逼着他禅位,宋博谦与田子龙以雷霆之势,扶植了陈国最小的藩王上位,田子龙封侯,宋博谦拜相。
  整个陈国,掌握在两人手中。
  萧战尧一直不曾停止寻找云姝,同时在寻找云姝的,还有田子龙的人。
  两个月后,萧战尧被萧国君上萧黎连发十二道圣旨,要求回京述职,同月萧战尧举兵,大举入侵陈国。
  攻陈期间,萧战尧从未打开过云姝给他的军事地图,虽然他当初那么迫切的想要拿到陈国的布防图。
  可云姝始终找不到,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享受云姝的厚爱。
  隔年十月,萧战尧攻下邑城,陈国灭亡,宋博谦与田子龙潜逃。
  那日,萧战尧身着一身银色铠甲站在囚禁陈宏烈的偏殿,看着殿中意志消沉的陈宏烈,已然没有了丝毫报复的快意。
  看见萧战尧,陈宏烈挣扎着站起身来,抓着他的袍角祈求:“云姝还活着对不对,你告诉我,云姝是不是还活着?”
  “她必须活着!”萧战尧眸色凉凉的看着陈宏烈。
  听到萧战尧的话,陈宏烈踉跄后退几步,柔声说:“只要她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当初杀她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之痛?”萧战尧的眸子里,冷色渐渐被同情取代。
  陈宏烈靠着墙,沉痛的看着窗外的飞雪,娓娓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真没打算要云姝的命,我给她的是假死药,原想没/将她囚禁一辈子,让她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可药被田香儿换了……”
  说道那里,陈宏烈再也无法继续。
  “你放弃云姝这个治国天才,轻信了田香儿的狐媚之言,弄到国破家亡的地步,就是你最大的报应。”萧战尧说罢,便对随行的将领说:“将他放了,任他自生自灭去吧!”
  言落,萧战尧领着其余人大步离去。
  萧战尧领兵回金陵述职那日,陈宏烈站在皇宫的城楼上,穿一袭大红色的喜服,站在云姝坠楼的地方,对萧战尧说:“她说,让田子龙将我人头卸下来,放在她的坟头,我这一生,从未对她有一丝温存,你帮我把我的头带去给她吧?”
  陈宏烈说罢,举起手中的利刃,一剑抹了脖子,然后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弥补了对云姝两世的亏欠。
  看着陈宏烈周围晕开的血色花朵,萧战尧冷冷的说:“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允许你出现在她面前。”
  言落,萧战尧领着大军离去。
  又过了一年后,萧国金陵,冬。
  战王府的后花园中。
  萧战尧身着一件墨色长袍,外披同色大裘,手执汉白玉酒杯独坐在梅林深处的凉亭中,回到萧国后,他便恢复了萧国的装束。
  萧国男子独爱冠玉牌,以颜色分等级,诸王墨色,其中墨色中各有长短大小,接下来是深绿色,接着便是浅绿,到米白,再到白色!
  而萧战尧头上的冠玉墨如暗夜,长度五寸有余,昭示他在萧国崇高的地位。
  他头顶冠玉,一头黑发如墨般泼洒在背上,冠玉上连着淡蓝色纶巾,垂在头上,显得大气儒雅。
  萧战尧身边架着一架箜篌,他随手拨了琴弦,便有空灵的音乐声传到梅林中。
  “王爷,玉同无用,一直查不到云姝姑娘的下落!”不知何时,白玉同风尘仆仆的站在萧战尧身后,自责说道。
  听到白玉同的声音,萧战尧的神色一黯,但随即又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琴弦,柔声说:“她定是生气,气我将她一个人留在深宫之中,所以才躲起来,始终不见。”
  “属下再去寻!”白玉同说罢,便转身欲走。
  “罢了,她若有心躲起来,你若何找得到?”萧战尧淡声说着,便苦涩的笑了起来。
  白玉同愣住:“王爷要放弃了么?”
  “她没回来,我如何放弃?你去贴个告示,就说林昊天身染沉疴,我战王府无力回天,请天下名士前来相助,重金酬谢!”
  林昊天,也就是当年的陈昊天,萧战尧离开陈国时,虽然艰难,可还是将云姝在意的张晓芳,小葵,还有雨荷,还有昊天一并带了回萧国。
  “诺!”白玉同领命而去。
  张晓芳从另一头端着托盘走出来,淡声说:“我早就提议王爷将她逼出来,王爷却不相信,如今终于开窍了?”
  “不是开窍,她若是感觉不到我的诚意,如何回头?”萧战尧知道,对于云姝这样的女人而言,被一再伤害与抛弃,她哪里还能再将真心轻付?
  晓芳张大嘴巴,喏喏地说:“所以你用两年来表真心?”
  “只要她回来,一辈子都等!”萧战尧说罢,便用手支着额头假寐,不在与晓芳说话。
  这两年,晓芳也见过了萧战尧的思念,对他的怨气也消散无踪,只恨那该死的白非同,恨她不肯多给一点点时间。
  隔日,金陵城中各处显眼的公示栏上,都贴满了林昊天病重,重金求医的告示。
  一时间,民众议论纷纷,全都在猜测这位林昊天到底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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