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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记-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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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咱自己的女婿我才这般说,搁别人身上,我也有的是好话呢。”大皇子妃道,“殿下一向心宽,只是也得多为咱闺女想想。本就是贵女下嫁,对女婿要求高难道不该。靖南公回朝这好几年了,他家的孝,得什么时候才守完哪?”
大皇子道,“要不是他家守着孝,该把睿哥儿也送去北靖关赚些军功。”
“跟你说正事呢。”大皇子妃道,“殿下算一算,父孝也就三年,祖父孝一年,这也守得差不多了吧。”
大皇子心下一算,道,“是啊,怎么也不见柳扶风出孝啊!”
“殿下去打听打听,咱晨姐儿这眼瞅二十了都,女婿都二十好几了,这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去?”
“成,我这就去问问。”
大皇子问的是他皇爹,大皇子道,“眼下正值战事,正当用人之际,靖南公、南安侯自江南还朝便在守孝,南安侯的孝期早该过了,不知为何还在家不来当差?还有靖南公,他这孝期也差不离了吧?”
穆元帝召来二人一问,南安侯道,“当初臣在江南打仗,忠孝不得两全,今既还朝,自当为母亲守满三年。”
柳扶风是家里一直在死人,柳扶风道,“父孝母孝各三年,再加祖父孝,一共七年。”还远着呢。
大皇子听个仰倒,想着自家闺女可经不起这般耽搁,连忙以眼神向他皇爹求助。穆元帝道,“你们都是有孝心的人,朕是深知的。南安你便是为宁荣姑妈守孝三年,也足够了。扶风这个,纵同在父母丧期内,没有叠加的理,难道你先为父亲守孝,母亲还要等你三年不成?祖父孝同此理。”行了,都出孝吧!
穆元帝都这么说了,二人也只得出孝,这年头出孝也不是换回鲜亮衣裳的事儿,两家先是召集族中人摆了酒宴,以示孝期已满。
事实上,两人守孝无非是不想碍穆元帝的眼,悼太子因罪自尽,叫南安侯说,委实是死的其所,就悼太子这罪,原就是死罪!可穆元帝为悼太子伤感至极,南安侯与悼太子颇多嫌隙,焉能这时在朝中碍穆元帝的眼。至于柳扶风,更是一言难尽,满朝皆知,柳扶风本事是一等一的好,偏生家里扯后腿,就柳扶风二叔勾结柳贤妃办的那事儿,六皇子都给软禁了,纵未明说,许多人也猜到了一些。再加上平国公府降爵之事,柳扶风干脆就在家里守孝了,他有些没脸见五皇子。
不过,柳扶风出孝后,五皇子还是召柳扶风来府里说话,五皇子叹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且并不与你相关。咱们俩也不知倒了什么霉,受这等小人祸害!”五皇子是深知柳扶风与柳家二房完全是生死大仇,柳扶风这脚就是当初二房给祸害的。但五皇子死的是亲娘,柳家二房给穆元帝连根拔起,五皇子心下难免也有丝迁怒之意,只是,苏皇后过逝这些年,这丝迁怒也淡了,柳扶风与他君臣多年,并肩作战,生死相托,君臣之情,自不消说。
柳扶风眼眶微红,眼尾一丝晶莹闪烁,柳扶风轻声道,“此生,定不负殿下。”
五皇子握住柳扶风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知道。”
柳扶风南安侯出孝后,皆是得了参赞军务的差使,眼下北靖关正在战时,二人重归朝堂,穆元帝也轻松许多。柳扶风还要与大皇子商议长子婚期,南安侯则得了一桩则婚,穆元帝将永福公主第二女赐婚南安侯嫡长孙。与此同时,永安侯与林凡将军也已还朝,两家亦有亲事要操办,一时间,帝都喜事颇多。
谢莫如这里也要操办三郎的亲事,吴珍有身孕不好累着,谢莫如便让赵氏帮忙,赵氏颇有些受宠而惊,她是国公府大家族出身,娘家也有庶兄抑或隔房的嫂子,新媳妇进门,先是立规矩,哪里有能沾上府中庶物的,都是立一年规矩,才开始学着管事,这还得是婆婆看顺眼的媳妇。倘婆婆看不顺眼,一辈子不叫理事也有可能。这样的媳妇,纵是主子,在府里也没什么体面的。再没有她婆婆这般好的性子,非但不必立规矩,当然,自身规矩也不能有疏失,赵氏也是个谨慎的性子,嫡支嫡出,受的教育也不错,在谢莫如向来一向恭敬,于外,也没出过疏漏,但谢莫如把她院里的事交给她,她已是意外之喜,哪里料得还能帮着婆婆管家呢?
谢莫如道,“你院里的事管的不错,想你在家也学过管家的。咱们王府看着规矩大些,无非大同小异,先管着浅显的,待入了手,就好办了。”让赵氏管着女眷这边的席面安排,当然,三郎成亲时,一应人物来往,也得学着招待。
赵氏忙应了。
昕姐儿也渐大了,谢莫如让她管着贵女这边的接待照应。
吴珍倒也想帮忙,谢莫如道,“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二郎娶亲你是经过的,提前五天就得开始待客。你有了身子,介时你一应饮食都从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取用,只管好生安胎,以后四郎五郎六郎成亲,都要你们帮我张罗呢。”
吴珍便也应了。
谢莫如道,“阿琬的亲事也定了,你若想回去瞧瞧她,只管去,反正咱们两府离得又不远。”皇子公主府自有坊区,穆元帝为了让儿女多亲近,给他们择的宅子也大多相近。
吴珍正琢磨这事呢,焉能不愿。
永福公主因谢莫如善解人意,很是给谢莫如送了几筐螃蟹,皇室皆知谢王妃喜食蟹,谢莫如笑道,“每年咱们府上的蟹都不必买,送的就吃不清。”命人拿去清蒸,同吴珍道,“你正有身子,这蟹就不与你吃了。”
吴珍笑,“媳妇等明年再陪母亲食蟹。”
谢莫如自然称好。
谢莫如晚上用膳一向清淡,但有螃蟹,可是要吃几个的。如大郎二郎,现下都是自己房中用饭,他们的份例便是送往他们各自院中。吴珍不敢吃,服侍着大郎吃几个则罢。二郎于饮食最是精通,道,“眼下这蟹,还是团脐的好。”命人挑些出来在厨下用蛋清养着,明早做蟹黄包子吃。二郎还劝媳妇吃几个,赵氏道,“蟹性寒凉,我还是少吃吧。”她嫁进来,家里姐妹都颇是羡慕,非但是五皇子府的尊贵,还有就是婆婆宽厚,赵氏并非轻狂之人,自也惜福。好容易遇着这么个好婆家,好婆婆,赵氏眼下就盼着自己跟嫂子一样,能快些怀上身孕,好为婆家开枝散叶,故而,寒凉之物一向少用。
二郎道,“吃了喝些热热的黄酒就没事了。”
赵氏服侍着他吃,二郎便道,“明儿叫人炖个当归羊肉,给你补补。”
赵氏给说红了脸,羞怯道,“看爷说的,那也是咱俩一起补。”
二郎一乐,新婚燕尔,小夫妻感情自是好的。
三郎亲事还在柳家亲事之后,主要是温慧郡主因柳家孝期耽搁的这好几年,年岁大了,又是做堂姐的,便择了个近些的日子。好在,柳家一公爵一伯爵在身,乃帝都有名权贵之家,柳扶风更是帝都显贵,当初江南战事,更是从江南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又是嫡长子的亲事,给大皇子府的聘礼颇是丰厚。大皇子妃并非眼皮子浅的,这些年,自有见识,并非因柳家聘礼丰厚而喜,只是,这起码说明柳家对这桩亲事的看重。
大皇子妃给闺女的嫁妆更是不少,攒了二十几年的东西,温慧虽是郡主,可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就是永福公主也打趣大皇子妃道,“大嫂可别忘了珠姐儿,别把好的都给晨姐儿陪嫁了。”
大皇子妃气色很是不错,笑道,“晨姐儿的嫁妆,我自也备着呢。珠姐儿这个,还是你们做姑妈婶子的大方,可着劲儿的给添妆。”
大皇子妃嫁了大闺女,心下放下一半,待大闺女回门,听闻亲家很是和善,更是欢喜。殊不知王氏夫人早盼着长子成亲呢,眼下她家里虽被削了爵位,但这几年已将乱人打发了个尽,府中上下气象非往日可比,王氏夫人也乐得娶进媳妇来享享媳妇的福。温慧郡主身份高贵,可帮着管管家事总是可以的,毕竟,这家以后还是长子的。
三郎亲事正赶上北靖关的再一次战事捷报,这次斥侯带回的,非但是捷报,还有北凉国的王太孙以及几位北凉大臣与数百北凉亲卫。赵时雨与北昌余巡抚的联名奏章,上书说北凉王过逝,北凉王太子登基半月暴毙,王太子之子,王太孙殿下在几位忠心耿耿老臣的护卫下逃至北靖关,想来向朝廷求援,只得送他们来了帝都。
那王太孙到帝都时已身染风寒,穆元帝命太医过去诊治,召来几位北凉大臣觐见。其中一位姓金的北凉大臣曾出使东穆,说起国内先生两代君王身死,今为乱王所乘,不得已奉王太孙出奔东穆之事,金大人简直痛哭流涕,伤感至极。穆元帝好生安慰一二,让五皇子找地方给北凉一行人安置下来。再召内阁商议此事。
谢莫如闻知此事,眉梢一挑,唇边逸出一抹浅淡笑意:这北凉王太孙,来的太是时候了。
立储时机已到!
☆、第343章 东宫之六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不过,谢王妃的花厅仍是暖若三春,几盆水仙袅袅盛开,暗香浮动中,三郎清朗的声音传来,“说来也真是惨,我听说那北凉王太子早便身子不大好,时不时便三灾两病的,北凉王一去,他在灵前继承王位,可身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临终前立了遗诏,要嫡长子,就是来咱们这儿的王太孙登基的。可太孙的叔叔英武亲王,竟说北凉王立的是太孙的幼弟,还未满月的小王子为帝。太孙在忠心老臣与五千护卫的护送下,逃到北靖关,要不是纪将这将他们救下,还不知要怎么着呢。母亲你是没见,那王太孙当真可怜,听说北凉虽非富饶之国,好歹也是一国家呢,他们一行人连王太孙加上老臣加上侍卫,还不到三百人呢。”
谢莫如道,“现下叫太孙不合适了,应该称其太子。”
“就是太落魄了。”三郎觉着,这王太孙,不,王太子落魄的还不如帝都寻常官宦人家的公子呢。
“勾践卧薪尝胆时更落魄。”谢莫如道,“不论其为人如何,既到我国求救,礼数上便不要有疏失,就是对人态度上,亦不要露出可怜人家的意思。一国王太子,便是落魄,也不需人可怜的。不论别人待他们如何,咱们府上的人不要露出轻狂之色。”
三郎连忙起身应了。
谢莫如摆摆手,叹道,“那王太子,当真有其父的传位诏书?”
“听说是有的,已呈给皇祖父看过了。”三郎道,“母亲,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谢莫如道,“先寻宅子把王太子一行安置下,王太子既然来了,就是想借我朝之力夺回王位的,只是,眼下王太子一无兵马,二无人手,此事并非易事,就是我朝有相帮之心,也得徐徐图之哪。”
三郎到底年少,道,“他既求了来,难道皇祖父不帮忙?”
谢莫如微微一笑,“求不求是一码事,帮不帮是另一码事,这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
三郎似有所感,道,“可是,倘我朝没有相帮之意,焉何会留下他们一行呢?”
谢莫如反问,“留下他们难道不好?“
“但,若无相帮之意,留下他们,岂不得罪了现下北凉掌权的英武亲王?”
谢莫如笑道,“谈何得罪?若是想要交好英武亲王,直接将他们送还给英武亲王便可以了。当然,此乃下策,小小一个北凉,有何惧之。就是再退一步,英武亲王若谴使而来,难道我朝就要说王太子在我朝么?我朝不认,英武亲王难道敢查到帝都来?何况,王太子夺位之位虽需慎重,可王太子是个什么身份?三郎,利弊二字,你多思量。”
谢莫如正与三郎说话,五皇子便回来了。
三郎给父亲请过安,五皇子道,“你回来的倒早?”
五皇子在儿子们面前素来是严父作派,三郎却是自来一幅笑嘻嘻的模样,笑道,“不是儿子回的早,是父皇事忙回的晚。今儿有北靖关的战事文书要整理,儿子还多在衙门呆了片刻钟呢。”
五皇子问,“都整理了些什么文书?”
“无非是这几次的战事记录,永安驸马叫整理出来,我让手下人加了个班点,理清楚后给驸马送家里去了。”三郎道,“父王,我也顺带瞧了瞧,也没瞧出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五皇子道,“你要能瞧出来,你也能领兵打仗了。”
三郎撇撇嘴。
谢莫如道,“你才十七,永安侯什么年纪?”
三郎咧嘴一笑,恢复信心,“还是母亲会安慰儿子。”略说几句话,三郎就回自己院了。三郎被自己亲爹打击惯了,虽然他自认是个有自信的人,但给亲爹这般打击,也够郁闷的。三郎决定找个高人,弄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切,他自己看不明白,难道还不会请教人了不成?
三郎信心满满的去了,五皇子道,“就一个嘴快,脑子不知多寻思。”
这话显然是说三郎的,谢莫如道,“天下父母,恨不能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神童。殿下像三郎这么大的时候,可还没当差呢。”
五皇子与谢莫如一道去卧室说话,自己也换了家常衣裳,道,“那北凉王太子也不过三郎这个年纪,为人极是稳当。”
谢莫如道,“就是不稳当的人,经此祸事,也稳当了呢。王太子之事,朝廷如何说?”
“暂时不好处置,北靖关时有战事,也顾不上他们。再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得查清楚了才好说,眼下,先安顿下来吧。”五皇子叹,“嫡出太子,犹被沦丧他国。”
谢莫如道,“此皆北凉王之过。”
“哪里料得到呢,北凉王也是写了传位诏书的,英武亲王野心勃勃,北凉王登基半月过逝,死的也突然了些。”
谢莫如道,“既知身子不佳,则当早立太子。倘北凉王登基便行册立之事,纵英武亲王势大,太子难逃此劫,可于北凉物议,便说不过去,更不可能去扶立小王子!北凉王先时未曾立储,便给了英武亲王可乘之机。传位诏书不过一道诏书而已,只要玉玺在手,伪造个十七八张也非难事。要不圣人都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倘当初名正言顺的立下太子,便是没有传位诏书,难不成王位还能传给第二人?这北凉王太子再稳重,有这么个没算计的爹,也注定命里多坎坷。”
五皇子不由几分深思,谢莫如一笑,“行了,别说这个了,既然人都安顿下来,就是鸿胪寺的事了。只要北靖关安稳,今年也能过个好年。”
五皇子握住妻子的手,“这也是。”
五皇子要说不想做储君也是假的,只是先时给母亲之死伤了心,觉着自己把世间富贵繁华都看淡了。但,二十年的努力,男人的志向,不是说没便没的。
五皇子给谢莫如点了点,也顿时明了,这是再提储位的大好时机,只是,要如何运作,还需好生安排。
眼下,就是过年的事了。
只是,年还没过,吴珍在腊月二十五产下一子,自此,五皇子夫妻升级做了祖父,五皇子府与永福公主府的喜悦自不消提,报至宫中,因吴珍乃永福公主之主,连胡太后、穆元帝亦颇为欢喜。胡太后都说,“这年礼送的好,再喜庆不过。”逗得人一乐。
年下热闹,事务也多,很不巧的,穆元帝又病了,倒不是大病,只是有些鼻塞,吃着太医的汤药,倒也显好。只是,年下祭天地祭祖宗的事都要穆元帝出面才行,今穆元帝有恙在身,穆元帝是没怎么在意,觉着多穿些,总能支持。胡太后这几年最是紧张皇帝儿子的身体,再不允的,絮叨道,“朝里这么些大臣呢,哪个不能干呢。叫他们做去就是,除非皇帝大安,不然再不许出宫的闹腾。”
穆元帝苦笑,“母后啊,祭天地祖宗的事,哪里能让大臣代劳?”
“大臣不能,皇子皇孙们也都大了,这么些儿子,如何就要你这做老父的老天拔日、寒风嗖嗖的出去祭拜天地祖宗?皇帝也是有年岁的人了,当自知保养,这些力气活,就交给儿孙们做吧。”胡太后唠唠叨叨,倒也给穆元帝提了醒。近几年,穆元帝自己也能觉出来,身子不比年轻时了,何况,今冬似格外冷些。尽管冻谁也冻不着穆元帝,但老母亲一径不许他出宫,穆元帝只得道,“成,让老五代朕去吧。”
胡太后此方放下心来。
五皇子得了代穆元帝祭天地祭皇陵的差使,颇有些受宠若惊,当天早上起来穿上皇子服,就照了三回镜子,还一个劲儿的问谢莫如,“你看,我这身儿还成?”
谢莫如不厌其烦,“委实英俊。”
五皇子此方端严着一张脸,用过早饭,带着五个儿子去了宫里。祭天地皇陵的事,皇子皇孙都要参加,只是,以往是穆元帝主祭,今穆元帝龙体不适,便是五皇子代父主祭,但十二岁以上的皇室男丁都要去的。尤其大皇子,愈发感觉储位无望了,哎。
这祭祀足足耗了大半日,五皇子回宫复命时已是下晌,与父亲细说了祭祀时的事,穆元帝认真听了,夸赞了五儿子几句,便打发他回去了。第二日,谢柏私下同穆元帝商量,“北凉王太子得知朝廷祭祀天地之事,昨夜伤感了半宿,一大早的派人去了鸿胪寺,想在陛下所刚之所祭一祭先人。”
穆元帝一叹,“这也是人之常情了。”点头允了。
北凉王太子虽是极好的政治筹码,但一相到北凉国的乱局,一国太子,正经继承人,竟落至这般地步,穆元帝每虑及此,也不禁心生唏嘘。
穆元帝正唏嘘着,赵充仪过来送汤水,近年来,赵充仪最是得宠,知她过来,穆元帝便命她进来了。赵充仪亲自煲的八珍鸽子汤,连带几样小菜时点,就这么提着大食盒进来了。穆元帝笑道,“还不接了你们娘娘的,这起子没眼色的东西。”
赵充仪柔声笑道,“不怪他们,陛下也知臣妾出身寒门,在家时做惯了的,不觉什么。要是仰卧起居皆有一堆人服侍,妾身反倒不便。”说着已将东西摆到了小几上,一面道,“听说陛下近来无甚胃口,妾身也不会做太精细的吃食,就是几样家乡的东西,陛下尝尝,若能入口,就是妾身的福气了。”
赵充仪这话是大实话,她倒是会烹厨,以往在家时常做,只是厨艺不大讲究是真的。穆元帝并不以为意,反倒喜欢她这坦然模样,还真尝了几口鸽子汤,说是炖的不错。赵充仪极是高兴,道,“鸽子汤最是进补不过,以前我家县城最好的饭庄,一盅鸽子汤就要一两银子,我的天哪,我爹吃了一回,足念叨了三年。”
穆元帝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赵充仪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要笑话妾身小家子气了。”
“哪里,后宫能解朕烦忧的,也就是爱妃了。”
赵充仪笑,“能博陛下一乐,臣妾也就不怕笑话了。”
穆元帝道,“你娘家虽是小地方,也是人杰地灵之处啊。”
“是啊,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过年的时候,全县的人都要去逛庙会,去庙里烧香祈福。”
“你们那里只有庙宇,没有道观么。”
“有。”赵充仪道,“不过,芙蓉寺就在碧水潭畔,都是在山脚,赶庙会就能去了。我们那里还有道观,叫朝云观的,里面有道长道童,就是这观建在山上,去道观要爬山不说,那道长也不大爱理人,不若庙里和尚客气,我跟母亲就去的少些。”
“小六郎重阳节献给朕的绿菊,也是你们蜀中产的呢。说来还是爱妃家乡人,嗯,叫碧水县的地方,是吧?”
“是啊。”赵充仪道,“只是不知是哪家闺秀种出来的,这般伶俐。我们县说来也是有灵气的地方,当初就有风水先生说,我们县那碧水潭的风水好,后来我们县果然就出了进士老爷。”
赵充仪说的都是些小事,穆元帝却是听的津津有味。
这个新年似乎格外的与众不同,五皇子系虽有心做些什么,但,他们什么都没做,穆元帝便因病让五皇子代为祭天祭陵了。然后,新年宫中赐宴,穆元帝让五皇子与自己同席而坐,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这种含而不露的预示,让五皇子愈发显耀,新年一过,便立刻有人重提立储之事。此次,穆元帝倒没有反对,也未默不作声,而是道,“朕眼瞅就是六十的人了,储位自当早立,以安民心,以固国本。”
穆元帝一松口,朝中大臣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上书。大皇子深觉去岁让赵时雨远赴北靖关不是个好主意,眼下,竟是连给自己了主意的人都没有。不过,大皇子也得了大皇子妃的一通劝,大皇子妃叹道,“自来嫡庶有别,何况,五殿下战功赫赫。殿下身为兄长,五殿下自然会敬重殿下。我知殿下心事,咱们夫妻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只是,我有一句,倘陛下对殿下有意,当初立后,就不是立苏皇后,而是立母妃了。”
大皇子一声长叹,也不再自欺欺人,“我都晓得。”
大皇子妃道,“我再劝殿下一事,殿下毕竟是皇长子,有件事,殿下该行在别人前面。”
“何事?”
大皇子妃望向丈夫,一字一句道,“上表,举荐五殿下为储君!”
大皇子顿觉身心俱凉,大皇子妃道,“我知殿下傲气,可现实如此,殿下当为儿女考虑。殿下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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