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弃女成凰-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故此,此事便落在了荆子安与司桃的肩上,她每日里便去往司空文仕那处,依照辛子阑的提议,对着那床榻之上双眸紧闭的中年父亲,一遍遍地诉说着过往之事。
虽不知此法究竟有没有效用,但至少这样的陪伴,令她的一颗心,不再那般空荡。
两日后,军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事关司寇瑕与古阳国。
楚风祁果真是个守信之人,他很快便平定了古阳国军心,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令司寇坤放下了心中的个人恩怨。
于这日巳时,大军整齐地排列在大营北部,所有的将士们都站在司寇瑕的灵前,对其敬上一礼。
而在灵堂的最前方,分别站着楚风祁、司寇坤,与司空堇宥。
黎夕妤本不必露面,可她仍是来了,身着一袭白衣,站在大军的中后方,被人群所掩盖。
正如楚风祁所说过的那般,他果真赐给了司寇瑕一世的荣誉,以至千百年后,后世仍会对其称赞不绝。
视线穿过重重人群,黎夕妤隐约能够瞧得见司空堇宥的身影,仍是那般笔直,却透着几分孤傲。
待所有人敬拜过后,司寇坤却扬声开了口,“皇上,如今小女已身亡,还望皇上准许末将带回小女的尸身!”
对于司寇坤这般的请求,实则是半点也不为过。
司寇瑕乃是他的掌上明珠,生前未能见她最后一面,死后将其带回故乡,也实属人之常情。
可令所有人都觉意外的却是,楚风祁竟拒绝了司寇坤的请求!
只听那个帝王道,“司寇将军,你的心情,朕十分理解。且这女儿是你的,你想要将其带回故乡,朕自然无权干涉。只不过……”
楚风祁话音一转,却看向身侧的司空堇宥,继续道,“司寇将军,你当真知晓令爱的心意吗?”
司寇坤身形一震,有些不解,“恕末将愚钝,还望皇上明言!”
楚风祁沉默了片刻,随后自腰间取下佩剑,将其握在手中。
见状,黎夕妤心头一紧,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生出。
“想必诸位都能瞧见,朕这把佩剑上,挂着一枚玉佩。”楚风祁说着,手指微微一动,便有一枚玉佩自他掌心滑落,正巧悬挂在剑柄处。
而那玉佩的底部,尚且坠着一缕剑穗。
“司寇将军,”楚风祁转而望向司寇坤,道,“稍后便是关键时刻,你可由此知晓,令爱究竟愿不愿意随你走!”
这番话,令司寇坤更是茫然,他无措地睁大了眼,不解地盯着那剑穗。
楚风祁也望着剑穗,目光幽深,却道,“今日天气炎热,周遭无半点风声,故此眼下这剑穗未有任何动静。而稍后,待朕一番询问后,天边会吹来一阵轻风,吹起这剑穗。倘若它飘向了司寇将军,便意味着司寇瑕愿意随父亲回归故里。可如若它飘向司空将军,那么……司寇瑕只愿追随心中所爱。”
此言一出,队伍中立即便有了声响。
可将士们也只敢轻声嘀咕,哪里敢当众质疑这尊贵的一国之君!
至于黎夕妤,她的心揪得生疼,虽不知楚风祁哪来的信念,可她却有种预感,“司寇瑕”会选择司空堇宥!
她忍不住攥起了衣角,一双眼眸直直地盯着那悬挂着的剑穗,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队伍静了下来,楚风祁也正了正神色,凝望着眼前的玉佩,缓缓开了口,“司寇瑕,倘若你仍旧眷恋人世不愿离去,那么请你告诉朕,你愿意留在谁的身边?”
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向他望去。
起初,一切都无不同,周遭无半点风声,剑穗也不曾有所抖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缕剑穗,竟渐渐有了动静!
但见它的底部微微扬起,很轻浅地浮动着,却并未向哪方偏移。
很快,它的动静越来越大,仿若当真吹来了一阵风,将它吹起,飘动着。
只见司寇坤满脸的紧张之意,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剑穗,满眼的期冀。
可最终,那剑穗却并未向他所在的方向飘动。
而是……飘向了司空堇宥的方向!
霎时间,人群骇然。
霎时间,司寇坤直直地僵在原地,宛如石化了一般。
霎时间,黎夕妤的身子颤了颤,一颗心沉至谷底,莫大的酸涩与悲痛袭遍周身。
这究竟是天意,还是巧合……
亦或是,当真如楚风祁所言,司寇瑕即便身死,可她的魂魄意识,却迟迟不愿离去。
黎夕妤下意识便向司空堇宥望去,却迎上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双腿一软,向后退了两步。
虽不知他是如何发现了她的踪迹,可自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她瞧出了几分无措。
第一百四十章:毓宜
时至如今,黎夕妤早已认得清清楚楚,哪怕她与司空堇宥间仍旧有着深厚的情意,可也终究因着司寇瑕,会越离越远。
司空堇宥仍在望着她,视线穿越重重阻碍,目光灼热,刺得她生疼。
她轻轻握起了双拳,赫然垂眸,不再去看他。
下一刻,她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身后仍有那样一道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的后心,仿佛能够永远追随着她,望穿秋水。
黎夕妤一步一步地走着,每向前迈出一步,便距他更远了一分。
从此后,他们之间相隔的,又何止是万水千山……
“司寇将军,你也瞧见了,令爱最终选择的,不是你!”楚风祁的声音传进耳中,话语不轻不重,却偏生透着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黎夕妤继续前行,在她即将离开这偌大的群体时,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着一袭金黄色华袍,眉目如画,仿佛倒映着山水。
然,此时此刻,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却显得那般憔悴。
可他望着她,目光温润如水,透着莹莹波光,憔悴的神情中含着丝丝笑意。
不知为何,瞧见辛子阑的这一刻,黎夕妤原本寒到无以复加的心,竟在顷刻间回暖升温。
她望着那站在阳光下的男子,竟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即便她对辛子阑没有那份心思,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日后纵是数十年晃过,她也再忘不掉他的容颜,忘不掉此时此刻,他站在阳光下笑望着她的眉眼。
黎夕妤向辛子阑走去,步伐突就变得轻快起来,就连心境也舒畅了许多。
她走至他的面前,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互相凝视着。
他在笑。
她也在笑。
可他笑得明媚又灿烂。
她却笑得牵强又悲凉。
片刻后,辛子阑转身,与黎夕妤并肩,继续向前走。
从未有哪一刻,黎夕妤会觉得这般贪恋与辛子阑在一起时的感觉,单是走在他的身侧,便足以令她放下一切愁绪。
甚至,她竟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倘若就此随辛子阑离开了,兴许也没什么不好。
可这念头终归太过短暂,当楚风祁的嗓音再度传来时,她的心,仍旧揪得生疼。
“人间难得痴情女,司空将军,朕尊重司寇瑕的心意,不将其棺椁带回古阳国。不知你……意下如何?”楚风祁的这番话语中多了几分强硬之气,黎夕妤听得出他那不容司空堇宥抗拒的口吻。
陡然间,她的心又有些生疼,却未曾停下步子。
而这一刻,时间仿佛就此定格,身后竟再无半点声响。
黎夕妤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便下意识攥起了衣角。
半晌后,她终于听见了司空堇宥的声音。
“无论如何,司寇姑娘因我而死,她的后事,我愿一力操办。既然她不愿离去,那么……便长眠在这夔州吧!”
司空堇宥的嗓音沉稳而有力,传进每个人耳中,令人惊撼。
黎夕妤的身子却颤了颤,于心下无声轻叹。
遂,司寇瑕的后事便交由司空堇宥一手操办,正如他所说过的那般,将其棺椁葬于夔州。
司空堇宥派人寻来了一位风水大师,在夔州城东寻了处风水宝地,又命工匠连日修建陵墓。
这座陵墓的规模不小,即便百人工匠日夜不休,也需半月方能完工。
故此,接下来的日子,司空堇宥不是守候在司寇瑕的灵前,便是去往施工现场,仍旧忙碌不堪。
然直至五日后,那被关押在军营暗牢里的瀚国大将陈将军,方才被人记起。
据闻,是瀚国的王子亲自前来,特意将其带回。
彼时,黎夕妤正守在司空文仕床边,一边同他说着话,一边观望着辛子阑为其施针治疗。
经过多日来的针灸治疗后,黎夕妤发觉司空文仕的气色渐渐有了好转,虽不知其何时才能转醒,但这至少已是个不错的开端。
此时司空文仕的头顶已插满了银针,然辛子阑的手心里还有一根针。
这最后的一根针,比之其他银针还要长些,最终将会刺进司空文仕的风池穴。
可就在辛子阑即将下针时,突然有人闯入了帐子,打断了他的动作。
二人齐齐转眸望去,却见来人是季寻。
黎夕妤双眉一蹙,有些不悦,“季寻,你莫不是忘记了,每日里的巳时,不准前来打扰伯父!”
但见季寻窘迫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黎夕妤,随后低声道,“可是夕妤姐姐,今日军中来了一位贵客,扬言要见辛大夫。”
黎夕妤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摆了摆手,道,“管他什么贵客,眼下这个时辰,唯有伯父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你口中所说的贵客,便先叫他等着吧!”
季寻闻言,却是又惊又怔,更有些不知所措。
黎夕妤见状,又出声低呵,“怎么还不出去?”
“夕妤姐姐,那贵客他……”季寻面露难色,想要出声解释。
“季将军无须为难,无碍,我在外候着便是。”却有一道男音打断了季寻的话语,自帐外传来。
听见这声音时,黎夕妤有片刻呆怔,只觉有几分耳熟。
可她左思右想,却偏生什么也想不起来。
季寻却在听见这人的声音后,立即退出了帐子。
黎夕妤与辛子阑对视了一眼,二人皆自彼此的眼眸中瞧出了几分疑惑与惊异。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小插曲,也断不会耽搁了辛子阑的施针进程。
“呃……”
可当辛子阑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刺进司空文仕的风池穴时,那床榻之上许久不曾有何动作的中年父亲,竟突然痛苦地低呼了一声。
随后,丝丝鲜血自他唇角溢出,泛着刺目的红。
“辛子阑,伯父这是怎么了?”黎夕妤大惊。
可她着实受了惊,辛子阑却咧开嘴,笑了!
他笑得高深莫测,转而打了个响指,似是开怀极了。
随后,只听他道,“我已逐步疏通伯父全身上下的主要经络,最多再有三月,他必定能够醒来!”
“当真?”黎夕妤又惊又喜,一时间却又不敢相信。
“小妤,你信我便可!”辛子阑拍了拍胸脯,一副骄傲无比的神情,“我可是冠绝天下的神医!”
黎夕妤重重点头,心情无比激动。
这已是这么些时日以来,她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
紧接着,辛子阑又开始收针,从那刺入风池穴的银针开始收起,直至最后一根。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黎夕妤紧张地观望着,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待收针完毕,已是一炷香的时间后了。
辛子阑的额间却有汗汽溢出,黎夕妤连忙找来一块绢布,替他擦拭汗水。
每每这个时候,辛子阑都会变得异常乖巧,眉眼万般柔和,痴痴地望着她。
可她却只能视而不见,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待一切完成,二人方才并肩走出帐子,去见那突然来访的贵客。
可令二人皆不曾料到的却是,帐外站着的,却不只是一位贵客那么简单。
但见炎炎烈日下,司空堇宥与楚风祁皆是负手而立,而在这二人之间,却还站着一名男子!
且那男子星眉剑目,一身华袍,眉宇间满是高贵刚毅之气,与司空堇宥及楚风祁站在一处,竟丝毫不觉势弱。
而在瞧见这男子的那一刻,黎夕妤与辛子阑,齐齐怔住了。
只因为这人,她与他,都认得!
“原来恩公便是医术闻名天下的辛大夫,想不到在下在此处,还能遇见您!”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两步,向着辛子阑屈身拱手,行了个大礼。
辛子阑回神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竟道,“这世间被我辛子阑医好的病人可太多了,公子无须客气,只需将当初的酬劳付清便可!”
此言一出,周遭的氛围立时变了。
黎夕妤也不由抽了抽嘴角,下意识便去拽辛子阑的衣袖,低声道,“辛子阑,你好歹分清场合,此人单是一眼看去,便知非富即贵。”
而眼前这突然来访的贵客,不是旁人,正是当年他们一行三人去往古阳国的京乡城时,夜里遇上的那位被追杀的青年男子,事后又被辛子阑所救之人。
听了黎夕妤的轻声提醒,辛子阑眨了眨眼,又望向司空堇宥,似在寻求解释。
好在此番司空堇宥并未无视他,却冷冷地开口,道,“这位便是瀚国的王子殿下,今日来访本是为了带回陈将军,却在无意间听说了辛大夫的名号,便想着前来一探。”
此言一出,辛子阑立时瞪大了眼,连忙上前两步,将仍在躬身行礼的瀚国王子殿下给扶了起来。
“原来是王子殿下,真是失敬……失敬……”辛子阑连忙点头哈腰,态度转变之巨大,令人唏嘘。
黎夕妤也连忙上前两步,朝着这王子拱了一礼,态度十分恭敬,“想不到阁下竟是瀚国王室,从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王子殿下海涵。”
男子立即将黎夕妤扶了起来,面带笑意,看似十分温和,“在下名曰毓宜,二位若是不弃,直呼我名姓便可!”
对于此等大方之人,辛子阑可是很有好感,他一把便勾搭上了毓宜的肩头,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毓宜兄弟,你看我上次也救了你一命,而你正好又是王公贵族,那这酬劳……”辛子阑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被周遭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哈哈……”毓宜蓦然爽朗地大笑出声,猛地一拍辛子阑的肩头,道,“一切好说!此番能够见到辛大夫,本就是为了报恩!大夫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便可!”
第一百四十一章:醉酒
辛子阑本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此番见毓宜如此直爽大度,立即眉开眼笑。
“毓宜兄弟,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辛子阑仍有些不确信地问道,然眼角却闪过一抹精光,被黎夕妤瞧见。
“只要不违背道义原则,无论辛大夫提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毓宜郑重其事地回道,脸上写满了认真,“倘若是我做不到的事,那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去完成。”
“不会不会……”辛子阑笑着摆手,仍旧勾搭着毓宜的肩头,神秘兮兮地低语,“此事你一定能够做到,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你随我走……”
辛子阑一边说着,一边勾搭着毓宜,向背离几人的方向走去。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黎夕妤眨了眨眼,心境有些复杂。
不知怎的,她竟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辛子阑要向毓宜求的事,会与她有关。
而她的目光尚未离开那抹金黄色的身影,耳畔便响起了一道不咸不淡的嗓音,“父亲如何了?”
黎夕妤望向司空堇宥,微微颔首,轻声回道,“回少爷,据辛子阑所言,最多再有三月,伯父便能转醒了!”
听了这话,司空堇宥原本冰寒淡漠的脸上蓦地浮现出几丝喜色,这是这么些时日以来,黎夕妤头一次瞧见他欢欣。
可不知为何,在他的目光深处,仿佛凝结着丝丝缕缕的悲伤,令她不敢再去看他。
下意识地,黎夕妤蓦然转身,迈开步子,欲回到司空文仕身侧。
与此同时,司空堇宥竟也抬脚,与她踏上了相同的道路。
一时间,她心中有些慌乱,却是立即止步,再度转身。
可司空堇宥并未停下,他的脚步声传进耳中,很快便消散在身后。
黎夕妤强忍着心底的悲痛,深吸一口气后,望向了前方。
然视线之中却出现一道身影,便生生止住了她的步伐。
楚风祁正望着她,眼中含着几丝意味深长,却并未开口说话。
黎夕妤见状,却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圣上。”
“阿夕姑娘,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够似从前那般,继续唤我一声‘楚公子’。”楚风祁轻声开口,却笑得有些无力。
黎夕妤缓缓勾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却道,“今时不同往日,您乃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可我……我却是害死司寇姑娘的间接凶手。”
此言一出,楚风祁的神色果然沉了下去,他蹙眉望着她,有些不悦,“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
黎夕妤颔首,不言不语,不置可否。
片刻后,楚风祁仍未发话,黎夕妤便再度向他行了一礼,“皇上,我尚且有事要做,请恕我无法奉陪了。”
说罢,她等了片刻,未见楚风祁有何回应,便径自抬脚,自他身侧绕过,向前方走去。
可她未能走出几步,他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阿夕,你可会怨怪我?”
黎夕妤身形顿住,并未回首,却轻笑了一声,反问,“这世间,哪有人胆敢怨怪皇上您?”
许是她这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被楚风祁听进了心底,总之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抓住了双肩。
楚风祁的面孔在眼前加倍放大,肩头隐隐作痛,黎夕妤的心中,突然便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蹙眉望着身前的男子,忍受着来自于他的怒意,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楚风祁的目光有些灼热,眼眶却逐渐变得红润,似是气极了。
黎夕妤不明所以,然肩头的疼痛却令她渐感不适,她咬了咬牙,又问,“皇上,您要做什么?”
此番,楚风祁转了转眸子,手上力道不减,却终是开了口,沙哑着嗓音,道,“你便当我是心嫉如狂好了,倘若我不这么做,日后岂不是连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听着他的话语,黎夕妤有些怔忡,“您在说什么?”
肩头的痛感消退了几分,可楚风祁的目光却愈发炽热,几近灼痛她的双眼。
“不带走司寇瑕的棺椁,阿夕,我是有私心的。”他的嗓音愈发沙哑,似是自喉头深处传出,“至少如此,有了司寇瑕这个阻碍,我兴许还能将你带走……”
他的话语自耳畔响起,却令黎夕妤心头一震,蓦然瞪大了眼。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楚风祁,眼底有不安,更有惊惧。
这个帝王的心思,她从来就猜不透,也从未想过要去窥探什么。
可她如何也想不到,他对她……竟当真了!
然他这份心思,却不知是因着位高权重,从而生出的占有欲望,还是……当真对她动了真情?
想来应是第一种情形,毕竟二人间,从未有过更多的接触。
故此,黎夕妤平了平心绪,认真地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皇上莫要说笑了,这般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我没有说笑!”黎夕妤话音刚落,楚风祁立即低吼出声,抓着她肩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阿夕,我没有说笑!”楚风祁又道,“自初见的那日起,你便时时出现在我梦中、脑中,我对你……是认真的!”
听了这话,黎夕妤终是心生不悦,一双秀眉紧紧锁着,“您曾经说过,不喜夺人所好。故此,还请您放开我!”
她这语调有些强硬,伴着渐渐升起的怒意,望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
终于,楚风祁目光一滞,似是恍然察觉到什么,连忙便松开了双手。
黎夕妤暗自松了口气,却再也不去看他,自他身侧走过,快步离开。
她的步伐有些匆忙,生怕楚风祁再次追来,故此逃也一般地迅速向前。
然心中却隐隐作痛,耳畔不时回响着方才楚风祁的话语。
她从未想过,原来留下司寇瑕的棺椁,竟是因着这个帝王,怀了这样的私心……
她不由替司寇瑕感到悲哀,这是一个怎样出色的女子,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仿佛司寇瑕的存在,便是为了供这些王权贵族,加以利用,消遣……
可如若上苍当真有灵,想必司寇瑕也是愿意陪伴在司空堇宥身侧的。
却唯独,苦了司寇坤……
也不知辛子阑向毓宜提出了怎样的需求,总之两个时辰后,毓宜带着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陈将军,彷若无事地离开了。
而对于两国战事,毓宜却是只字未提。
甚至,五日后,军中收到一封瀚国来信。据悉,那信上所述之意,便是瀚国愿与夔州交好。且无论日后司空堇宥想要做什么,对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这样的消息,于司空堇宥而言,无疑是再好不过。
可黎夕妤却觉得,此事之所以能够如此顺遂,有大半的功劳都在于辛子阑。
故此,她提着两坛好酒去寻辛子阑,欲与之一醉方休。
待辛子阑为司空文仕诊治过后,黎夕妤请来了季寻守在帐中,便与辛子阑一同离开了。
二人驾马去往城郊,寻了处阴凉之地,纷纷下马,席地而坐。
“小妤啊,这酒是从何而来?”辛子阑抱起一坛酒,拔开坛塞,嗅了嗅。
黎夕妤也随之打开另一坛酒,嗤鼻道,“不过是两坛酒罢了,这有何难?我平日里虽不爱饮酒,可这买酒……还是会的!”
辛子阑轻笑着点头,随即抱起酒坛,凑至唇边,倒头便饮。
几大口酒下肚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夸赞,“当真是好酒,比起京乡城的陈年老酿,还要香甜几分!”
“当真?”听他如此夸赞,黎夕妤眉梢一挑,也连忙抱起酒坛。
可当第一滴酒水落在口中的那一刻,强烈的辛辣之意灌涌而来,令她险些丢了酒坛子。
“咳……咳咳……”她被酒水所呛,不住地咳着。
“哈哈哈哈……”
却在这时,辛子阑竟狂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指着她,“小妤,就你这般酒量,日后要如何行走江湖?”
黎夕妤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