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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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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危素来能忍,此刻表情却已然恶心死了,看纪陶空打了喝东西的手势,强忍着道了一声:“赏你便是。”
曹四渠没想到这老秃鹫居然变得如此大方,感恩戴德山呼万岁,呼完伏地不起,过了许久齐王唤人去看,老头居然已经伏在地上呼呼睡着了。
纪陶还欲打探一下这位曹一刀对那纪二所中之睡花之毒有何认识,却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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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一出那气闷牢门便问纪陶:“血鲵是什么?”
其实那血鲵纪陶也是头回听闻,不过此物一听就十分蹊跷,故而他才示意齐王顺着曹四渠的话往下套问,本来只想弄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想曹一刀话语之中,居然引出了雪山。
可见那一处昆仑雪域,绝对是个关键所在。
唐糖只是好奇:“为何要养九尺血鲵?真是用来作为下酒的食物么?”
赵思危尚未听过麒麟肉这回事,只是不齿道:“呵呵真要下酒?九尺畜生的肉那糟老头子啃咬得动否?”
唐糖想起曹四渠念的那几句诗:“那想必是当药喝了。”
赵思危听到一个药字,想必是有切肤之痛,恨恨猜测:“也许罢。血鲵……怕又是老儿从什么左道旁门处得来的黄白偏方。不知纪大人何以要我套问曹四渠的话,以纪大人往日问案审讯的手段,还须得动用本王参与演戏?”
纪陶不卑不亢,这才将近来手头的进展报与齐王。
赵思危听罢大惊:“你的意思是,老头子至今还活在世上?”
“臣也是姑妄一猜。”
“他现今身在何处?”
“殿下不是说,皇上这会儿已然暗自离京……敢问皇上打算去往何处?”
赵思危攥拳,狠捶一把墙头:“尚在打探。本王还道赵思贤染了同老头子一样的恶习,原来这一狼一狈……来福!速传镇远将军来见!纪大人,看来你已查到那麒麟肉究竟为何物?”
纪陶总不好意思告诉他唐糖有孕的事情,只是劝:“殿下不必急躁。”
赵思危不怒反喜,毫不避讳:“本王躁什么?那狼与狈之间,必是早起了嫌隙,那狈这会儿才会仓惶离京,扑去灭狼了……你觉得于我这个看白戏的,能有什么坏处?呵呵。螳螂捕蝉还是后话,纪大人继续说你的。”
纪陶问:“殿下于那血鲵,印象中可曾听闻过什么没有?或者……有无什么,少时的印象?”
赵思危蹙眉沉思,道:“你为何这么问?你这样提醒起来……本王倒还当真想起些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与梁王少时在书房随师傅念书,的确听闻父皇与镇远将军于隔壁大吵,只因父皇要舅舅于北疆替他往昆仑山派人,扩建一处什么放生池。本王的娘舅是个自小读不进几卷书的粗人,历来又随外祖父在战场上摸爬惯了,对父皇提的事情颇不以为然,问那池子能有什么用,用派那么多兵丁跑去扩建,扩完了能不能供兵士沐浴?”
纪陶奇道:“扩建……这么说来,那个放生池并非新造,乃是本已有之?殿下,后来怎样?”
“后来不知。父皇脾气温吞,舅舅拒了此事,他虽然气极,后来却也未曾追究什么。不过老头子极执着,依他的脾气,大约还是会寻旁人去过问扩建事宜的。”
“那是何时……”
“本王方才发蒙,不过四岁光景,算起来,距今二十六年了。”
纪陶思索:“六七十年前就有工匠去过那座古昆仑城,而二十五年前有小支昆仑军离奇失踪,臣妄自揣测一开始那个地方,许是真有一处放生池,并不是为了养鲵,而九年前……”
齐王见纪陶神色极不好看,面色亦凝重起来,猜测道:“那血鲵以何而养!血……何人之血?”
赵思危毕竟老道,他已经想到了那支于莫名失踪的十万大军。不过他虽为世人称作魔头,毕竟也是头回听闻这种惊悚可怖的事情,不由亦是面色煞白。
这个时候镇远将军恰巧已经到了,来福来报,顺便带来消息说,方才收到一份大内传来的秘报,称皇上已然过了凉州,却偏偏过凉州而不入,急急往西,进山去了。
赵思危道:“赵思贤看来是要去昆仑,老儿十有八九就在昆仑了,这些鬼魅魍魉……本王是不信捉不完!你等也随本王进山捉鬼看戏,何如?待镇远将军进来,就此拟定下行程。”
唐糖的承受力本来算强,但因为怀孕,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个血养的放生池,强忍得很是难受,很想快快回去歇着,好补充一点水分。
不想此刻赵思危居然还有话说,她实在忍不下去,不由俯身干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太恶心了
纪陶:赵思危泥太恶心了听到没有?
第101章 纪伯恩
唐糖呕得面无人色,齐王殿下唤他舅舅继续于偏殿等候,命人端水递巾,纪陶喂了些温水,她总算缓了过来。
赵思危年纪一把早已有了子嗣,自然一眼就明,酸不拉叽,皮笑肉不笑道了声:“恭喜。”
纪陶喜答:“谢殿下。”
此番随行多了四个昆仑族人,赵思危已生疑惑,纪陶知道瞒不住,这时候才将那麒麟肉之事一气禀了。
说到麒麟肉的吃法,纪陶着意要多说几句昆仑族的禁忌,赵思危却即刻面露不愉:“纪三爷说到此处,究竟是故意画蛇添足,还是本就小人之心?”
“臣不敢。”
“不敢什么?此事三爷信中迟迟未报,难道不是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兄必有其弟,故而本王也想食三爷的宝贝麒麟肉?哼,说起来,本王如今倒是真的近水楼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唐糖瞪大了眼。
赵思危见唐糖这个样子,心中更酸,作弄之心大起:“别忘记本王可是挂了号的魔头,你怕了?”
唐糖倒真不是没点紧张,手温骤凉。不过纪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手心温暖,他犹怕她不安,更是用手指头往她手心里画了一道圈。
唐糖忽就想起赵思危从前说的话来:“殿下从前说过,‘人生不满百,已怀千岁忧’,殿下乃是做大事的人,想必也不愿做一万年的大事,那是会累死的。”
赵思危忽而望着她,苦笑道:“本王若真有的选,其实连一天的事情都不想做……你信不信?”
唐糖大窘,幸亏纪陶神色尚好,依旧握着她的手。
赵思危大笑,沉默半天方问:“照这么说,皇上与梁王,说不定同田书吏竟还存着一线血缘……”
唐糖倒是从未想到这一层,如若祖母是钟离氏家的小姐,赵思贤赵思德的外祖父,与祖母就是亲兄妹,的确……
幸亏齐王并未执着于此,却道:“本王至今想要知道,老头子做事情如此谨慎,赵思贤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害他栽了的?诈死躲起来这,这绝不像老头子本意。”
纪陶道:“想必最懊恼的人当是先皇自己,好在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呵呵,本王也很期待,两位世所公认父慈子孝的仁君就要当面撕下对方的面皮,这样的场景,纪三爷想必也很愿意亲眼看看罢?”
纪陶未答。
“既然那麒麟肉尚有两个月才达那些人所谓的天地至妙之态,那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预备。昆仑之行,容本王再好好想想,纪大人也想想。现在不必急着去找寻先皇踪迹,皇上会替我们找到的。而我等……虽也无什么万全之法,深思熟虑后的对策,总强过那些狗急跳墙的疯子。”
“是。”
“三爷可觉得本王矫情?”
纪陶答:“没有。”
“哼,没有?那至少,你总承认本王是个投机客罢?”
“没有。”
齐王挥挥手:“好了,本王此番还要仰仗三爷,把三爷逼问得急了,回头无人帮着本王稳收那渔利,本王一绝望,说不好真的只能子承父业炼丹去,从此也当一个仁君,呵呵,难道要把这烂摊子留给梁王那个沽名钓誉的蠢弟弟?”
赵思危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狂妄。
这个当口牢房恰有人来传,说是曹四渠已然被人唤醒。纪陶以眼神询问唐糖,唐糖打起精神道:“没事,我可以同去。”
“我还是送你先回。”
“不要,我喝了水就好多了,我们同去问那睡花之事。你可还记得古老传给你那些羊皮卷上,所绘球状之物?那时候你就猜测是用来养鱼所用……如今看来是不错的。”
“对。”
“几十年前有人组了工匠西行,就开始造那些东西,那池子的规模想必不小。曹四渠对此事一定有些认知,我凭借那些琐碎蓝图,一直设法还原整个养鱼池的全貌却不可得,曹四渠这里……说不定有什么新的线索?我想试试,即便还原不了,了解得愈多,愈方便你往下查。”
“好,不过……你若有什么不适,我们便即刻出来。”
“三爷别忘了我可是在大理狱当过狱卒,牢房这个地方于我……可谓宾至如归。”
“……”
唐糖骤然发现说错了话:“哎,纪陶对不起……”
纪陶笑得温润:“没事。”
“你的酒靥附近,近来如何添了道皱纹?”
“被你骂老狐狸骂老了怎办?”
“我想到了一个补救的法子……”
赵思危在旁清咳一声,二人才发现自己太过旁若无人,齐王殿下倒是不着痕迹酸了一句:“三爷没曾发现以田书吏的心智,并不大适合嫁人生子?不过她技艺高超,又相当之敬业,若当真是一位小公子,倒是前途无量。”
唐糖暗思忖这人挑拨离间的毛病看来是不会好的了,当面还来!
纪陶才不吃他这一套,回了句:“糖糖很适合当妻子,这一点臣少年时就深信不疑,现在已然印证了。”
赵思危吃完这颗软钉子,牢房的门也已到了。
曹四渠神智仍有些半梦半醒的意思。不过方才那一场戏,许是给曹四渠灌下了一剂强心之药,他醒来的目光里,居然已经含了许多神采。对赵思危的问话似也积极好些,倒有点类似神仙俯瞰世间困苦众生的姿态,“我都是要喝血鲵汤,长生不老的人了,你们这些愚人有什么尽管来问,我答便是”。
唐糖想到那血鲵,不免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干呕的感觉几乎就涌在喉边,她生怕纪陶担心,强忍下去了。
不出所料,曹四渠是位专为太监看病的太医,并非什么用毒大师,他从不曾听过一种唤作睡花的毒药。
其实此前,纪陶也已将中土的药典一一翻遍,就没有见过一种名为“睡花”的毒药。
幸好他生了心,离寨之前,用读音和译音一一询过了昆仑族的长老。居然真的有长老听过一种念作“睡花”的草,但是这种草毒性并不强,亦很好解,为何在纪陶口中就成了剧毒之物?这位老人家也有点不解。纪陶打听不来更多,便求了长老,替他将此种睡花绘于纸间,随身携带。
曹四渠看了图,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什么睡花,你们这些小后生做事情真是毫不靠谱,这不就是种在放生池岸的蚀骨草么?我们唤作蚀骨草的。你问什么?症状?症状就是每到月中,欲火焚身!呵呵,脉象上都看不出来。纪大人啊,你哥中这种毒已达六年之久,你才弄明白是这种草?”
纪陶迷惑道:“六年?”怎么可能?
曹四渠大笑:“纪大人在我刀下滚过之后,似乎变得糊涂了?你是来套老朽的话么,老朽既答应了皇上会医好你,自然有法子医好你,大家都在一条绳上……”
唐糖心惊地凝神细听,知道他是将纪陶认作纪二了。
纪陶从不轻易表露感情,此刻亦激动起来,并不着急否认身份,眼眶却是骤红:“你是说……纪伯恩,中此毒七年……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
曹四渠很奇怪:“你不是前年就知道了么?”
**
唐糖终于支撑不住,生怕牢狱之中的气息令自己窒息,先行告退。
赵思危好意护送了一程,二人就这么守在牢门外等候纪陶。唐糖心里乱糟糟的,没有话欲对齐王说,先是呆立了会儿,后来赵思危倒是随口侃了几句育儿经,唐糖没想到他还会说这个,干笑着应和了几句,纪陶很快亦出来了。
唐糖如蒙大赦,行了礼拉起纪陶就跑,跑到无人处方擦汗喘气道:“今天每回同赵思危说话都要出几身冷汗,累死我。”
“这会儿还难受么?”
“吹了风好多了,就是汗多,幸好这风暖暖的,并不凉。”
纪陶道:“你别怕齐王,皇上去了昆仑,老秃鹫亦在昆仑,赵思危的心思如今都在昆仑。”
“纪陶,你说齐王会不会心生歹念,将我捉去昆仑作饵……”
纪陶摇头笑:“你这倒真是小人之心了。这个世上,有的人比想象中要可怕,有的人恰巧相反。赵思危这个人,做事情虽说不择手段,但用妇孺作饵……他这样的自大狂,一定嫌丢脸。”
唐糖心有余悸:“可他至少明示暗示着要你同去。”
纪陶神情为难:“如今这个情形……”
“我知道,的确……非去不可。”唐糖早就意识到,纪家的大哥还活着、还有那个倒霉的二哥、唐府……太多事情系着那头,照理本来她都该同去,如今无论吉凶,纪陶是势必要走这一趟的,“现在走么?”
“再等一阵子。到时你安心在凉州等我,我了了事情就回来守着你生产。”
唐糖自知再无别的法子,乖乖嗯了一声。
纪陶犹不放心:“即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也要等我。”
“如何说这种丧气话?你心里头不要负担太重,总是事在人为……我知道你心疼大哥,曹四渠说大哥中毒六年,他如今是糊涂了,说不定大哥九年前就为人下了毒,真是太苦了。你却也要往好的一面去想,他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前半生吃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一定会有很好很好的福分。至于二哥……说不定他也是为了大哥才那样的?我也盼着他好。”
纪陶感动不已:“我的福分最好……那你会不会不等我了?”
唐糖登时恼了:“竟不信我!我的心还须剖给你看么?”
“我是不信别人……”
“哪个别人?三爷如何酸溜溜的。”
“我就是担心赵思危瞧上的,是比麒麟肉更要命的东西。”
唐糖窘道:“不要胡言,他敢怎样,我要命一条……哦,三条。”
纪陶揉揉她的头发:“不要动不动以命相胁,你这吓唬的是我。只记得往后不许再招惹旁人,至少不准再两眼水汪汪瞪着人家,十分烦人。”
唐糖冤枉透顶:“我那是吓的!我招惹他……当初要非你托梦给我,我会去那倒霉的晋云山?不去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此人。”
“托梦……”纪陶有些好笑,分明是那样缠绵的情意,到了她口里,偏偏就变得神神鬼鬼。
他又想起唐糖这些日子琢磨的事情,起先说要让他尝尝做梦的滋味,一会儿又要让他驾雾腾云,过会儿索性说要让他比神仙还受用,大话连篇,力气却似个小猫,忽就轻笑起来。
唐糖看纪陶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些,心情也随着好起来,一把急拖着他往回:“昨天你睡着了,我饿了停车吃东西,在路过的那间书肆里,淘到一样极好的东西,比那个青瓷盒还要好,走走走,跟我回去同看。”
纪陶嗤道:“坏孩子,自从解了你这个禁,日日诲淫诲盗,两个家伙没生出来都要被你带坏了……”
“你不受用的么?”
“……”
“受用你就是共犯,不要道貌岸然说风凉话。横竖族医这次也跟了来,我细细问过他,他说这个当口,当娘的过得开心,对孩子就是最好的。”
“你真去问了?言语又不通,你如何问的?”
唐糖很无辜:“我拿着那对春宫人比划着问的。”
纪陶忽然一脸严肃:“糖糖……”
“怎么了?”
“你小时候皮可薄了。”
“你不给我谋福利,还不兴我自己谋?快走快走。”
纪陶一边为她拉着走,又埋怨起来:“小破孩子毫无情趣,这个夏天因为一直在寨子,都没感觉到,好像就要过去了,本还打算带你去西城。”
“西城好玩?”
“你可还记得我从前信中提过?”
唐糖记得:“对对,你从前到凉州办过案,信上告诉我凉州城西的城墙最高,就是风大,但美在能眺大漠夕光……怎样?我记性比你是不如,但你写给我的字句,我可是都铭记在心的。不过……”
“什么?”
“三爷,城墙上有守军,光天化日的,会不会不大好?”
纪陶将她往怀里一紧,半搂半提飞步回住处:“你脑袋里还能有点什么?当真坏透了。”
“喂喂……不是要领我去城西看夕阳?”
“已是黄昏了,赶不及。”
唐糖哼哼唧唧,窃笑着还给他:“三爷才坏透了,并且毫无情趣……”
“明天看。”
“明日复明日,夏天过了风就大了……”
“反正再高也可拾级而上,将来拄拐也能去。”
走过的路就想领她同走一遭,吃过的东西就想带她同吃一回,历过的温柔风色……便想融在指尖,再拂去她甜蜜蜜的脸上。当时的心境至今未改。
只是回过头才懂世间的风景大抵相似,只要同行是这个家伙,哪怕是往死寂墓穴去看碎尸,实在也并不要紧。
此去昆仑,纪陶却是不得不一个人……好在离愁别绪,很快为暮色浸透。
作者有话要说: 纪陶:大纲菌,你就不能让我带上老婆,然后你来护法么?
大纲菌:这是作弊。(糖糖,你候场,给他一个惊吓
第102章 黑帕子
裘宝旸早就回了凉州,唐糖并未见他带着什么茯苓子老道一同归来,问起他那事的进展,宝二爷倒只是轻描淡写,说自己不辱使命,至于那位道长,见过他便南下云游去了,如今早就不知身在何方。
唐糖忧心纪陶的事情没了进展,纪陶自己倒是一派自得,要她放宽心,宽心的小孩易生易养。
纪陶舍不得要她操心,齐王殿下却没打算让唐糖闲着。
赵思危拜托她绘了一组木鸢的图纸,命人赶制出来一批。唐糖画得十分细致,画完还亲自督造,更帮着一架一架调试,确保每一架都能飞得高远。
纪陶怕她劳心伤神,十分心疼,唐糖解释着:“整天吃吃睡睡,人会生锈的,这么点小事情能费我什么神?从你取到的地图看,那个地方地势极低,倒像是一处盆地。赵思危说老秃鹫很可能选了那个地方作他的灵坛,为什么?我觉得除了风水之外,那种地方绝对是叫天不应,入了昆仑,想必你们便与外界全盘隔绝,要向外报个信都难。这东西会管用的。”
纪陶告诉她,赵思贤的消息断了半月,他寻人寻得狼狈,如今齐王的人终于传了信来,丧家犬一般的皇帝陛下,终于率人入得了那片雪域。
“真是如你所说,狗急跳墙……”
“我当初也未曾料到赵思贤会如此不管不顾,不然连梁王都不用惊动,但须亦步亦趋跟着他动作就好。带给你许多误会,也多吃许多苦。”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那些详图,你们根本不能预判那个地方的地形气候,又如何预先充分准备随行的食物器具?不过,你赶去会秃鹫,一来为救人,二来是为解决麒麟肉那桩大患,赵思贤稳坐金銮殿,真的就那般急?”
“听闻皇上近半年来,于宫中时常见到幻像……已然形容枯槁,茶饭不思。”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老秃鹫诱去的!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对他爹下了什么狠手毒手?”
“必然是的,一来他深信先帝已亡,另一方面,他自己却又笃信鬼神,那老秃鹫这半年必是不曾让他好过,将他逼疯了。”
“还真是狗咬狗,咬到了一窝里……”
纪陶笑:“你这样一来把赵思危也骂进去,被他知道了当面倒未必说什么,回头一定找机会挑拨我俩几句。”
“不理他,他就无趣了。赵思危也是个奇人,从不信邪,唯利是图,反倒比他那个皇帝哥哥从容得多。可是他能够摆平京城么?梁王可还留守在那里。”
“最要紧的地方他岂会放过,他会同镇远军,在去年底就已有了布局。哼,作甚要为他担心?”
“我担心什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担心。年初齐王同皇上连打三场马球,他输二胜一,我出钱他替我下注,我却是三场皆赢,赢得盆满钵满。可见有多成竹在胸。”
纪陶酸道:“你竟连这种事情都交与他打理?”
唐糖勾一勾他的下巴,极委屈:“我赢来的银子,可都是用来包养三爷的。”
“包了就要管到底。”
“这个自然。有了赵思贤的消息,是不是代表你们就要上路了?那个养生池是什么情形,我们还没摸清呢。”
“等不及了,关键是要找到老秃鹫的人,速战速决结果了他。养生池还在次要,临场再作决断罢。”
**
其实动身要走,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凉州夏短,绵柔酸甘的梅子茶喝到没有,这个夏天便算是到了尽头。唐糖的小腹终于显露出来。
临行前夜,纪陶得意地照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唤:“孩儿们,我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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