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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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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已经不大,主要就是政治上清算叛逆,军事上戡乱剿贼,一方面沉重打击保守势力,稳固圣主和改革派的执政地位,确保对朝政的绝对控制,一方面平定大河南北和江南的叛乱,保证田地有收成,保障大运河畅通无阻。这样一来,能否继续东征,就取决于外部条件了,而外部条件中,裴世矩已经独自承担了稳定西土的重任,如此就剩下北疆镇戍,只要北疆局势稳定,长城镇戍固若磐石,则第三次东征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中枢核心重臣们的立场和态度也发生了变化,首先就是裴世矩的立场发生了变化。

考虑到西土之行的使命如果完成,西突厥和中土必然联手把东。突厥人赶出西域,三大强悍势力随即对峙于大金山。大漠牙帐陷入被动,为阻御西突厥人越过大金山,他们要全力以赴,为此必然有所选择,必然要向中土妥协,必然会减少投入到远东的力量,这显然有利于中土进行第三次东征。

但同时,大漠北虏会加强碛南方向的防守,于阴山一线囤积重兵,确保自己陷入两线作战之窘境,如此北疆镇戍的压力就大了,更严重的是,东西两部突厥毕竟同根同源,而西突厥人为了集中力量与波斯人作战,必定会竭力挑起东。突厥与中土的战争,所以未来数年内已经不是有没有南北大战,而是南北大战何时爆发。

从目前中外大势来说,为确保中土赢得南北大战的胜利,首先就要想方设法延缓南北大战的爆发,给中土恢复国力赢得更多时间,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首要之务就是加强北疆镇戍力量,打铁需要自身硬,自身实力不够当然对抗不了强敌,其次就是有发动第三次东征的必要,把东征进行到底,而东征的最后胜利可以让中土征服远东诸虏,占据远东之利,继而在南北对抗中赢得更多优势。

裴世矩的立场“松动”,直接影响到了苏威,而苏威迫于即将开始的政治清算对西京所形成的重压,他也只能接受事实,借着裴世矩所“给予”的契机,适时改变态度。

这两大“阻力”一去,中枢核心决策层的气氛顿时为之改观。

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因为自家儿子的问题陷入个人危机,此刻也果断明确了态度,之前他们虽然支持圣主,但在继续东征一事上持慎重态度,毕竟条件不具备,政治上不能冲动,盲目支持圣主最终只能害了圣主,然而此刻他们义无反顾了,坚决支持东征,态度非常明确。

中枢核心决策层在是否继续东征的意见上渐趋一致,这种情况下急需解决的就是北疆镇戍危机了。

临时代理兵部事务的右候卫大将军赵才针对北疆镇戍危机提出了两个对策,其一,增加镇戍兵力,其二,剿杀贼寇,其中迫在眉睫需要剿杀的贼寇就是白发贼。







第六百五十章挖个坑,谁跳?

对策好拿,但执行难度太大,甚至连执行基础都不具备。

增加北疆镇戍兵力,兵力从何而来?是从其他地方调兵还是募民为兵?

如果从其他地方调兵,哪里有兵可调?目前也只有辽东战场上的远征军可以调动,其他地方或因为外虏侵扰或因为内乱不止而自顾不暇,兵力上捉襟见肘,无力支援北疆,但远征军可能要继续东征,只要圣主和中枢没有做出放弃东征的决策,远征军就不会撤回国内。

如此只剩下募民为兵了,只是这个麻烦更大,直接牵扯到了军事制度改革,触及到了国祚的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

本朝军事制度的基础是府兵制。府兵是职业军人,一朝从军,终身从军,代代从军,从生下来到死去的那一天都是军人,而责任和权利是对等的,责任越大,相对应的权利也就越大,世上没有“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好事,所以本朝府兵所享有的微簿的“超国民待遇”是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

募民为兵是募兵制,战时征召,事毕解甲归田,死了算是为国家做奉献,伤残只能自认倒霉,而囫囵活着就继续耕地种田。

这两种制度在责权利的分配上是不一样的,对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所造成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中央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实施募兵制,府兵和募兵两种制度并存,其结果必然弊大于利。

骁果军的建立虽然是募民为兵,但它是对禁卫制度的补充,是为了解决禁卫力量不足的问题,是临时性的,规模小,范围小,影响小,实际执行过程中也以招募低等贵族为主,所以它在中枢得以通过,在军方得到执行。如今要继续扩大这个“口子”,首先中枢决策层就反对,制度改革关系国祚兴亡,要充分论证和权衡利弊,不能一冲动就“拍脑袋”;军方也会强烈反对,这直接危及到了卫府各大山头派系的既得利益;地方官府也会强烈反对,青壮劳力是最宝贵的“资源”,“资源”少了必然会影响到地方经济和地方势力的切身利益;平民百姓也怨声载道,保家卫国本是府兵的事,现在为何要普通平民承担?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阻力,总之不到迫不得已,不是走投无路了,中央不能行此下策,不能推行募兵制度。

不能募民为兵,府兵又严重短缺,兵源严重不足,而其他地方又抽调不出军队来支援北疆,那如何增加北疆的镇戍兵力?

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剿贼中。剿贼需要军队,剿杀白发贼则需要更多军队。如果段达对白发贼实力的奏报是准确的,那么当白发贼在卫府军的四面围剿下,收缩到以飞狐陉为中心的崇山峻岭中负隅顽抗,剿杀难度必然大大增加,卫府方面必然要投入更多兵力,才有可能在今冬第一场大雪来临前全歼白发贼。

这个时间节点非常重要。北方冬天来得早,一旦大雪封山,围剿基本停止,一拖就是几个月,直到今年年底乃至明天初春,卫府军都只能“望山兴叹”,一筹莫展,这必然影响到北疆局势的发展和南北关系的走向,而东征就更不要提了,只要白发贼活着,数万叛军队伍没有剿灭,做为东征大后方的涿郡就始终处在叛贼的威胁之中,远征军的粮草随时有可能断绝,而北疆亦随时有可能陷入混乱,第三次东征必然难以成行。

这样一分析,最终就是一句话,卫府军必须在今年冬天下雪之前铲除白发贼,因此围剿时间非常紧张,最多不超过三个月,而就目前北疆形势来说,政治上内忧外困,军事上力量不足,若想在三个月内剿杀白发贼,基本上就是一厢情愿。

右候卫将军赵才于是再度拿出三个对策。其一,火速从代北、太原抽调兵力,会同涿郡镇戍军,中央骁果军,先把白发贼包围在大山中,先确保燕北乃至整个北疆局势的稳定,坚决不让白发贼祸乱燕北,动荡北疆,恶化南北关系;其二,命令河北讨捕大使崔弘升,涿郡副留守武贲郎将陈棱立即撤离东都,火速北上剿贼,同时从辽西和北平抽调兵力加入剿贼战场,力争在大雪来临前剿平白发贼;其三,命令辽东大本营做好撤军准备,一旦燕北剿贼未能实现预期目标,燕北局势日益恶化,明年继续东征事实上已绝无可能,则迅速撤回远征军,在加强北疆镇戍力量的同时,于明年春天全力剿灭白发贼,彻底解决北疆镇戍危机。

军方拿出的对策合情合理,就目前北疆形势而言,南北关系日益恶化,北疆镇戍兵力又严重不足,现在又增加了白发贼这股反叛力量,变数太多了,解决起来实在棘手,唯一办法就是以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地剿灭白发贼,或许还能有限缓和当前危机,但前提是必须放弃东征。

然而,东征一旦宣布结束,圣主和中枢就必须承认自己在决策上的失败,接受自己在政治上惨遭重创的现实,而卫府则要承担军事失败的责任,总而言之一句话,圣主和中枢威权沦丧,改革派的执政地位严重动摇,一大批中央官员和卫府统帅的政治生命就此终结,而中央集权改革必将倒退甚至失败。

圣主脸色非常难看,这一结果他绝对不能接受,他必须继续东征,以东征的最终胜利来逆转改革派在政治军事上的失败,这一目标不可动摇,不可改变。

赵才对圣主的忠诚毋庸置疑。圣主初为晋王时,赵才就在其门下供事,算是晋王最早的“班底”。入主东宫后,赵才为右虞候,是东宫警卫军统帅之一。登基称帝后,赵才“水涨船高”一路升迁,官至右候卫大将军,可见圣主对他的信任和器重,而赵才也肯定了解圣主的心思,也愿意支持圣主,但目前的问题是,的确还有第二个解决危机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牵扯到齐王,牵涉到皇统大战,算是圣主的“家事”,赵才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做“主张”,不敢替圣主拿主意,更不敢公然干涉圣主“家事”,那是找死的前奏。

既然如此,赵才目的何在?是不是拿放弃东征来胁迫圣主立即“断清家事”?只要圣主开口,只要圣主一力承当因齐王北上戍边而造成的全部后果,那眼前危机就有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眼前危机实质上就是齐王“一手促成”的,是齐王为了延续自己政治生命而不惜代价不顾一切做出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决定权都在圣主手上,如果圣主决心置齐王于死地,那大伙儿就努力一把一劳永逸的“解决”齐王,反之,就遂了齐王的意愿,政治上“流放”齐王,将其放逐于荒芜边陲,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圣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放弃了齐王又迫于威胁再起用齐王,这对他而言是个耻辱,再说圣主也不可能承担由此所造成的“父子反目、血肉相残”的恶果,这同样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会严重损害圣主的威权,所以赵才的目的呼之欲出,他以强大的军方为后盾,逼迫中枢核心层中的某个“大佬”主动站出来,在齐王这件事上,代替圣主出主意做决策,日后若齐王据北疆而称霸,公然与中央对抗,或者以武力争夺皇统,重蹈汉王杨谅之覆辙,则所有责任都由这位大佬来承担。

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圣主“置身事外”倒是情有可原,而赵才就不“厚道”了,挖“坑”挖到最高权力层,也算是胆大包天,但他狐假虎威,扯着虎皮做大旗,借着圣主的名头给人挖“坑”,一帮大佬们也是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谁会舍身赴死,主动跳进这个坑里?这个“坑”看上去风险很大,实际上回报也很丰厚,一旦齐王北上戍边,解决了北疆危机,并帮助圣主赢得了南北大战,父子和解,齐王赢得了皇统继承权,那这个就不是“坑”,而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裴世矩“站”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主动跳进了这个“坑”里。

圣主不动声色,一切尽在他的预料当中。纳言苏威、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等中枢核心重臣们也是心领神会,一目了然。

裴世矩不跳,谁跳?

裴世矩在中枢主掌外交事务,新的国防和外交大战略就是他在圣主登基后提出来的,这个大战略的核心是征服外虏,开疆拓土,是成为天下霸主,是重建汉武之伟业,创空前之武功,其最终目的是打造一个空前强大的中土盛世。

这一大战略初始很顺利,西征大捷,但紧接着就连遭重挫,东征连续失利,而东征失利,不但让国内政局陷入困境,还让中土在南北战争中处于不利局面,有失败之危险。南北战争一旦失败,这个新的国防和外交大战略也就彻底失败,而这个失败不仅意味着裴世矩政治生命的终结,也动摇了圣主和改革派的执政地位,所以圣主和改革派不能接受这个失败,必须打赢南北战争,而裴世矩更要为自己的政治理想奉献一切,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裴世矩献策,加强北疆镇戍力量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齐王北上戍边,齐王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万镇戍军,齐王戍边必然能有效缓解北疆危机;而剿贼也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剿贼的目的就是稳定北疆局势,既然要稳定北疆局势,劳军伤财去剿杀,去大动干戈,岂不加助了局势的混乱?所以剿不如抚,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利益,既能迅速稳定北疆局势,又能增加北疆镇戍力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第六百五十一章或许

裴世矩举荐齐王北上戍?,这在大家的预料当中,毕竟圣主面对当前困局,迫不得已之下已经“松了口”,之前中枢议定对北疆军政大员进行人事调整就已经是个明确信号。

只是齐王身份特殊,他是圣主唯一的嫡皇子,是中土未来的君王,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在目前中外大势下北上戍边,负面影响太大。

对国内权力高层来说,它释放出来的信号是政治上流放齐王,这可能会加剧皇统之争,进一步恶化两京政局;而对普通贵族和普罗大众来说,它释放出来的信号是南北关系紧张,南北大战一触即发,这肯定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会进一步恶化国内局势;对大漠牙帐来说,它释放出来的信号是中土已经开始进行战争准备,退一步说,中土对南北关系的未来趋势持悲观态度,双方之间的信任会越来越少,矛盾和冲突会越来越多,南北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为此大漠北虏必然积极应对,积极进行战争准备,这必然会加剧南北关系的恶化,北疆镇戍压力会迅速增大,北疆危机会日益加重,这将直接影响到明年是否有可能继续东征。

牵一发而动全身,齐王北上戍边的难度太大,圣主和中枢即便做出了这一决策,也需要做一番精心的准备,创造一个合适的政治环境,需要把齐王戍边对国内外局势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否则就是适得其反,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么,如何创造一个合适的政治环境?

在国内,最起码要赢得两京政局的平稳,东都要向西京做出妥协,西京也要向东都做出让步,双方即便撕破脸了,但考虑到日益恶化的中外局势,考虑到即将爆发的南北大战,也要暂时维持平衡,一致对外。同时,中央要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卫府要加大剿贼力度,虽然关陇、山东和江左三大贵族集团的斗争愈演愈烈,但做为具体表现的国内叛乱还在可控范围内,还没有蔓延到中土每一块土地上,还能以雷霆之势一扫而尽。

在外部,中土要巩固和加强与西突厥的联盟,虽然在今年西疆危机中失去的国土和损失的利益已难以挽回,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来日方长,暂作忍耐,先借助西突厥的力量,挑起东西两部突厥的厮杀,把大漠北虏的注意力吸引到大金山一线,陷大漠北虏与左右难以兼顾之窘境,从而迅速化解西疆危机,并有效缓解北疆这边的重压。

在创造这一政治环境中,裴世矩的作用至关重要,在外他可以化解西疆危机,而西疆危机有了解决的可能,在内他才能胁迫和劝说西京做出让步;西京让步了,东都才能稳定两京政局;而两京政局稳定了,圣主和中枢才能具备发动第三次东征的基本条件。

那么裴世矩是否有绝对把握化解西疆危机?

裴世矩化解西疆危机的办法,名义上是以牺牲中土在西域的利益,来巩固和加强与西突厥的结盟,但实质上就是挑起东西两部突厥的厮杀。东西两部突厥互相厮杀,互相消耗,也就无力顾及到中土,相反还都有求于中土,于是中土就能渔翁得利,不但西、北两疆的危机都能化解,还能赢得恢复国力的充足时间,等到国力恢复了,中土可以发动南北战争,先联合西突厥灭了东。突厥,然后再横扫西域,把西突厥赶到葱岭以西去,如此一来他的国防和外交大战略就算成功了,他的政治抱负就算实现了。

然而,这种事中土已经干过一次,东西两部突厥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相信两部突厥都不会重蹈覆辙了,他们现在的第一目标都是中土。

西突厥要与波斯人殊死搏杀,为此他们想方设法也要挑起东。突厥与中土之间的战争,而东。突厥为了建立统一的大突厥汗国,同样要想方设法削弱西突厥和中土的实力,正好西突厥要与波斯人开战,那么东。突厥的目标就剩下了中土,只要击败中土,重创中土,那么东。突厥再去收拾与波斯人打得两败俱伤的西突厥就轻而易举了。

这?一分析,裴世矩西行若想实现既定的长远目标,难度非常大,不过短期目标还是有把握的,西突厥还是愿意把东,突厥人赶出西域,还是愿意与中土联手对东。突厥形成威胁。

东。突厥一旦处于劣势,只有妥协,考虑到前车之鉴,东西两部突厥必然联手对抗中土。这种局面下,西突厥考虑到自己即将与波斯人大战,为解除后顾之忧,这是最好的挑起东。突厥与中土大战的机会,必然极力唆使东。突厥发动南北大战,而东。突厥考虑到中土太强大,自己一个人对付中土力有不逮,此刻恰逢中土东征连续失利,元气大伤,又有西突厥帮忙牵制中土最为强悍的西北军,那么显然这是最好的进行南北大战的机会,乘你病要你命,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既然南北大战是事实可见的,难以避免的,而裴世矩此次西行的成果,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事实上等于加速了南北战争的爆发,那么裴世矩未雨绸缪,理所当然要在北疆积极进行战争准备,但在今天之前,裴世矩考虑到中土元气大伤,没有赢得南北战争的绝对把握,所以还是力求以“主和”来延缓南北战争爆发的时间。

然而,封德彝的一份密信,还有段达的一道奏章,却迫使他不得不改变立场,转而支持圣主继续东征,这等于宣告中土在南北关系上的态度由“温和”转为“强硬”,是要撕破脸的前奏,南北关系的恶化速度必然越来越快,南北大战的脚步必然越来越近,这反过来倒逼裴世矩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加强北疆镇戍力量,想方设法遏制和延缓南北关系的破裂,于是他只有一个选择,公开支持齐王北上戍边,公开要求招安白发贼,力求把本来会“祸害”北疆局势的危险因素,以最快速度转化为可以暂时维持南北关系的有利条件,为即将到来的南北战争打下一个较好的防御基础。

段达奏章里的内容肯定是可信的,无论是封德彝还是段达、阴世师,绝无可能谎报军情,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如果白发贼的军队多达数万,且同时在三线作战,可见其实力已经到了足以威胁到北疆安全的地步,反过来说,这股力量如果为朝廷所用,投入到北疆镇戍上,则镇戍形势必然逆转。

北疆镇戍形势逆转,南北关系的恶化速度得以遏制,这对裴世矩西行非常有好处,可以保证裴世矩能够实现预定目标,反之,如果裴世矩在西边挑起了东西两部突厥的厮杀,而东线这边则陷入困境,北疆镇戍军无法有效牵制北虏军队,导致大漠牙帐再无后顾之忧,敢于集中力量与西突厥决战于大金山,则整个形势就对中土不利了,如果西突厥打败了,裴世矩此趟西行不但无功而返,甚至还会加剧西疆危机。

然而,齐王尚可控制,白发贼却无从控制,虽然李子雄、韩世谔、周仲等贵胄叛逆都在白发贼帐下,圣主可以下诏特赦,允许他们戴罪立功,但白发贼是否相信圣主?是否愿意为朝廷效力?是否愿意交出军队?如果白发贼先假作受抚以赢得喘息时间,然后倒戈一击,甚至里通外国,与北虏内外夹击,则长城危矣,北疆更有可能陷入长久混乱,那对当下的中土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

所以,对于圣主和中枢来说,齐王北上戍边可以,风险可控,但招安白发贼不可以,风险太大。退一步说,李子雄、韩世谔、周仲等贵胄都可以赦免,参加叛军队伍的青壮平民也可以赦免,但白发贼等所有贼帅却不能赦免,这种人不仅有反骨,不可信任,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有“黑手”,他们只忠诚于这些“黑手”,时刻都有造反的可能,所以必须诛杀,杀鸡儆猴,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此,当裴世矩提出招抚白发贼的建议时,圣主和中枢重臣们都露出了诧异之色。裴世矩不可能不知道圣主和中枢的原则,他也不可能违背原则,既然如此,他为何还提出这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建议?退一步说,就算圣主和中枢妥协了,裴世矩又凭什么认定,白发贼及其帐下贼帅们愿意交出自己的军队,任由朝廷宰割?

纳言苏威实在忍不住了,他和裴世矩不仅是政治盟友,私交也非常不错,此时此刻他不能不提醒裴世矩,“闻喜公,白发贼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他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又如何决定数万叛贼的命运?”

裴世矩想了片刻,叹道,“或许,某能决定他的命运。”







第六百五十二章运筹

裴世矩从封德彝的密信中再次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虽然他不相信,持严重的怀疑态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封德彝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个人当真没有死,并且开始疯的报复,那事情就复杂了,他必须未雨绸缪,必须想办法予以挽救。这个挽救可不仅仅是挽救他自己的政治生命,挽救他的政治抱负,还要挽救中土的国防和外交大战略,确保国祚稳定和中土的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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