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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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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松漠牙旗不会出兵,除非突厥人得到确切消息,确定中土军队与大贺咄罗的契丹联盟打得两败俱伤,突厥人才会出兵,而白狼显然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于以攻代守,以偏师攻打遥辇部,以此来告诉突厥人,我对你小心戒备,始终防备着你,只要你出兵南下,我就不打大贺咄罗了,我就倾尽全力打你。如此不出意外,奚族军队与遥辇部打个两败俱伤,也在突厥人的忍受范围内,这样等到两个战场上的敌我双方都打得两败俱伤了,突厥人和霫族联军就呼啸而出,摧枯拉朽,风卷残云,尽获其利。”
库伦达维顿时醒悟,怪不得奈曼青川大清早就匆匆跑来告知这样一个坏消息,果然心怀不轨,包藏祸心。
“这个消息对我们不利,白狼有何说法?”库伦达维问道,“昨日谈判,甚至之前与你遥来部的谈判,白狼都蓄意隐瞒了他要主动攻打遥辇部一事。他故意欺骗我们,诱使我们上当中计,帮助他顺利分裂出伏部,拿下长汉城,如今却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置我们于死地,是不是太无耻了?”
奈曼青川看了“装腔作势”的库伦达维一眼,又看看难掩兴奋之色的敖汉阿剌,冷笑道,“我遥来部数万族众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如今红水河两岸十几万族众的性命也在他手上,你能奈他何?你敢反抗?你敢叛乱?就连大贺咄罗都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放弃你们库伦氏和敖汉氏,以长汉城来换取大贺氏和拔里氏上十万族众的性命,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人了。”
敖汉阿剌当即试探了一句,“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白狼被突厥人击败,大家同归于尽?白狼总该有个对策吧?”
“白狼当然有对策。”奈曼青川说道,“但他不相信我们,不会告诉我们,担心泄密,所以他对我们的唯一要求就是相信他,对他言听计从,不要给他添麻烦,更不要激怒他,让他痛下杀手,血腥屠戮。”
“太被动,听天由命与等死有何区别?”敖汉阿剌毫不犹豫地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借助白狼的力量,攻城拔寨,迅速扩展实力,重建部落。没有实力,就算白狼打赢了又如何?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白狼不会信任我们,任何时候都不会信任,他现在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利用我们,将来必定兔死狗烹,不要说帮助我们重建部落了,甚至都有可能借刀杀人,直接灭了我们的族。”
奈曼青川、库伦达维连连点头,白狼就是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生存危机就像大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战战兢兢,难以喘息。
“我匆匆赶来,就是与你们商量对策。”
奈曼青川与库伦达维、敖汉阿剌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天成。
“我有一计。”敖汉阿剌郑重说道,“我们若想重建部落,唯一办法就是吞并其他部落,就是借助白狼的力量,借助这场大战,歼灭他族壮大自己。奚族已经建立新联盟,已经投靠中土,与白狼并肩作战,吞并奚族部落已绝无可能,而霫族诸部远在弱洛水北岸,距离太远,鞭长莫及,所以……”敖汉阿剌停顿了一下,杀机毕露,“目前最好的目标,就是遥辇部。”
奈曼青川面露喜色,拍手称赞,而库伦达维却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你不同意?”敖汉阿剌望着库伦达维,语气不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库伦达维叹道,“当年你部落被灭,虽然中土人是主谋,但下手屠杀者却是突厥人,遥辇部跟在突厥人后面落井下石,给了你们致命一击,所以你想借助白狼的力量报仇雪恨,灭了遥辇部,攻杀突厥人,这我能理解,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必须说服白狼改变他的攻防策略,这太难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我要知道的是,你是否同意此计。”敖汉阿剌当即变脸,厉声叫道。
“你可知道这个代价有多大?”库伦达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可想过,如果我们说服白狼,白狼以主力转战少郎河战场,帮助我们屠灭遥辇部,接下来必然与突厥人和霫族联军决一死战,那么东路这边肯定会遭到大贺咄罗的疯狂反扑,长汉城一旦失陷,你我两家就完了,就连遥来部都有可能全军覆没。”
“你怎么知道突厥人和霫族联军就一定会南下驰援遥辇部?”
“你理智一点好不好?”库伦达维冷哂道,“中土北征弱洛水,首要目标就是突厥人,只要击败了突厥人,余者谁敢对抗中土?白狼先打契丹,为何不痛下杀手,大肆屠戮,反而极尽招抚之手段,甚至承诺以我们为核心建立契丹新联盟?无法就是最大程度保存实力,以便集中力量击败突厥人。而突厥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肯定要想方设法避免决战,尽可能把中土军队拖在东北战场上,等待大漠援军。大漠援军一到,猛攻安州,中土军队腹背受敌,只能回撤,如此突厥人就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所以我们主动献计消灭遥辇部,正好给了白狼攻打突厥人的机会,他岂肯错过?”
敖汉阿剌笑了起来,“如你所言,那我就更要行险一搏了,不惜代价也要把白狼的主力拖到少郎河,先灭遥辇,再杀突厥,杀他个血流成河。”
“长汉城怎么办?你的族众怎么办?大贺咄罗的反攻怎么办?”库伦达维怒声质问。
敖汉阿剌冷笑,杀气凛冽,“大贺咄罗?他敢来,我就杀光他的族众,一个不留。”
库伦达维骇然变色,“你要背弃承诺,出尔反尔?你不依照承诺放走他的族众,势必会激怒他,长汉城这边马上狼烟四起,到那时不要说屠灭遥辇部了,就连我们自身都难保。”
奈曼青川果断阻止,“不要争了,我们去找白狼,如果白狼同意,那就商量个万全之策,反之,一厢情愿而已。”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得寸进尺
十一月十二,燕北,怀荒,齐王行营。
左骁卫将军、检校雁门太守、顺政公董纯日夜兼程赶到怀荒拜见齐王。
齐王亲自迎出辕门,君臣相见甚欢,喜笑颜开。
进入帅帐坐定后,稍事寒暄,董纯便主动禀奏自己这段时间的具体行程。
遵照圣主和中枢的要求,董纯不是由太原北上雁门,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先到涿郡首府蓟城拜会涿郡留守段达,再到燕北,与主持燕北军政事务的涿郡副留守阴世师,具体商讨协调两郡长城镇戍及围剿飞狐叛贼事宜,然后北上长城,巡视雁门郡境内的长城防线,接着赶赴代北的马邑郡首府云内,拜会代北军统帅左骁卫大将军张瑾,主要商讨协调长城镇戍,之后再南下太原,拜会北疆镇戍军最高统帅右候卫大将军、太原留守郭荣,最后由太原抵达雁门赴任。
这个行程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符合实际需要,北上长城后也应该拜会正在怀荒巡边的齐王,只是董纯身上打着齐王的“标签”,是齐王的坚定支持者,此次调任雁门太守,也是齐王“努力争取”的结果,是圣主和中枢政治妥协的产物,所以为避免进一步“刺激”到圣主和中枢,董纯理所当然要低调,此去雁门上任应该由太原北上雁门,而不是堂而皇之地赶到怀荒拜见齐王,公开挑衅圣主和中枢的权威。
齐王为此忐忑,董纯如此“高调”赶到怀荒拜见自己,不论是不是圣主和中枢的要求,其所造成的政治影响都不好,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对此董纯应该有清醒认识,应该有正确对策,但董纯还是风驰电挚而来,这足以证明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事让董纯不得不来?
韦福嗣就试探了一下,佯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有圣主返京消息?”
卫府一大帮高级将领云集高阳宫,肯定是商议军事决策,而就目前国内外局势来说,亟需商讨的军事决策无非就是东征高句丽是否继续,是否要二次西征再打吐谷浑和西域诸国,另外就是北疆镇戍危机,南北冲突越来越激烈,南北双方现在都有发动战争的政治需要和军事冲动,如果处理不好,南北大战很快就会爆发。
从齐王的立场来说,当然希望圣主和中枢把主要精力放在北疆,积极进行战争准备,尽快发动南北战争,这样他才能建功立业,才能发展壮大,才有在政治上东山再起的可能。
董纯当然知道韦福嗣委婉试探的意图,而他也无意隐瞒,事实上他也隐瞒不了。中枢有齐王“耳目”,齐王的消息很灵通,中枢一些重大决策早晚都会送到齐王手上,而齐王知道的肯定比他多,根本就隐瞒不了。
“有关圣主返京的传闻很多,但行宫自始至终都没有准确消息,尤其从江南传来恶讯后,圣主近期返京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
此言一出,在坐的齐王、韦福嗣、李善衡、李百药等人大为惊讶。江南恶讯?江南会有什么恶讯?江南乃是圣主的政治根基所在,是以江左人为首的改革派的大本营,还是中土财富的最大产出地,江南如果出事,不但对圣主和改革派是个沉重打击,对中土的稳定和统一也会造成严重影响。
“江南出事了?”韦福嗣当即问道。
“江南贼刘元进据吴郡称帝了。”
众人面面相觑,目露惊色,同时也知道圣主和中枢为何要求董纯北上怀荒,而董纯也不得不来了。
这件事看起来不大,一群响应杨玄感的江南叛贼而已,剿平就是,但影响太恶劣,直接冲击到了统一大业。中土统一才二十多年,时间太短,根基太差,矛盾冲突太多,胜利者和亡国者之间仇怨甚深,居心叵测、野心勃勃者比比皆是,而尤其重要的是,刚刚开始建立的中央集权制和延续了四百余年的门阀士族制的激烈碰撞,直接把新兴军功贵族和世代传承的豪门世家推到了对立面,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战争”随时都会爆发,而江南贼刘元进的开国称帝一旦引爆这场“战争”,则后果就严重了,两败俱伤难以避免,怕就怕玉石俱焚。
所以必须防患于未然,必须把危及到中土统一大业的“恶魔”扼杀于萌芽之中,而飞狐叛军首当其冲。飞狐叛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齐王,这两者一旦结合,危害性太大,不但会引起内乱,还会带来外患,圣主和中枢如果不把这个隐患铲除了,不要说返京,恐怕连睡觉都睡不着。
齐王神情凝重,阴郁不安,而韦福嗣等人也是沉思不语,忧心忡忡,帐内气氛很压抑。
良久,董纯的声音再度响起,“飞狐叛军必须出关,年底前必须撤进安州,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齐王眉头紧锁,眼神阴戾。
韦福嗣想了一下,说道,“安州局势紧张,白发贼立足未稳,自身难保,此刻驱逐飞狐叛军出塞,难于登天。”
董纯暗自叹了口气,很显然,不论是齐王还是韦福嗣这些幕僚,都不想让飞狐叛军出关,毕竟这支力量虽然不在齐王的控制下,但只要时机合适,就能迅速招抚以为己用,另外关键时刻还能默契配合,挟北疆安危以胁官府,以便从中渔利,然而现在圣主和中枢已经向齐王妥协,已经把自己调到北疆,实质性增加了齐王的实力,又岂能容忍齐王得寸进尺?
“在某离开行宫前,安州方面传来消息,白发贼已经击败突厥军队,已经彻底拿下了安州,已经具备了接收飞狐叛军的条件。”董纯说道,“此事已不可阻挡。”
韦福嗣抚须而笑,语含双关,“不容乐观啊。”
“正因为不乐观,所以没有退路。”董纯看了齐王一眼,语气凝重地说道,“东征要进行到底,这是圣主的态度。目前安州局势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了南北对抗之局,大大减少了第三次东征的阻力,而飞狐叛军这个隐患若能在年底前顺利解决,则第三次东征的阻碍就一扫而尽。这种局面下,谁若蓄意在第三次东征上设置障碍,必定会激怒圣主,遭到圣主的猛烈打击。”
齐王脸色微变,眼里掠过一丝惊惧,稍迟,他开口问道,“行宫那边,对安州局势是否乐观?”
“大王,中枢已经做出决策,公开介入东北战场。”
董纯没有直接回答,但他这句话却立即引起了齐王等人的注意。
“公开介入东北战场?”李善衡惊讶地问道,“打契丹?以此来缓解安州的重压?”
董纯摇手,“安州击败突厥人后,决定乘胜扩大战果,利用大漠牙帐措手不及,大漠援军尚未来临的有利时机,迅速北上攻打弱洛水,横扫东胡诸种,抢占先机。”
董纯随即做了一番详细解释,虽然安州北征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一旦成功,中土获得的利益就太大,南北大战的胜算大大增加,为此圣主和中枢非常积极,一方面给安州以更大支援,一方面命令辽东镇戍军公开介入东北战场,如此既可以策应安州,帮助安州北征,又能在时机合适的情况下,干脆与突厥人撕破脸,赤膊上阵,拿下东北。也就是说,圣主对安州乃至东北局势不是乐观,而是势在必得。
齐王突然有了不详之念。
李风云的发展速度太快,如果他实力强大后过河拆桥,自己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董纯看到齐王的表情变化,马上估猜到他的想法,于是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安州实力越强,就越需要长城内的支援,所以安州的咽喉就捏在圣主手上,这也是圣主和中枢支持安州的重要原因之一。”
齐王一听也就明白了,正因为白发贼的咽喉和自己的小命都捏在圣主手上,所以双方才不得不联手求生,否则必然被圣主各个击破,然而,即便李风云信守承诺,但乐观并不代表成功,白发贼一旦败北,北上发展大计必遭重挫。
强烈的危机感让齐王不敢有丝毫懈怠,他需要实力,需要更强大的实力。
“如果安州局势乐观,甚至北征弱洛水成功,南北对抗大局发生巨大变化,大漠上的突厥人必然会做出强烈反应,疯狂反扑。”齐王指指东北方向,忧形于色,“明年开春突厥大军云集闪电河两岸,不但安州旦夕难保,燕北也岌岌可危,一旦南北大战轰然爆发,孤势单力薄,即便粉身碎骨,也难以保全长城。”
董纯微微颔首,同意齐王所说。东北三族是突厥人的别部,东北是突厥人的地盘,中土虎口夺食,突厥人岂能忍气吞声,任由宰割?冲天一怒之下,谁敢保证南北大战不会爆发?
“当然,目前局面下,增加长城镇戍兵力显然不可能,不过,若能调一位能征善战之将坐镇燕北,当可抵十万大军,必能在最短时间内加强长城防御。”
董纯苦叹,大王,你得寸进尺,一旦激怒圣主,后果堪忧啊。
“大王可有合适人选?”董纯不得不问,他受托而来,必须把结果禀奏圣主,本以为齐王会做出退让,哪料齐王不管不顾,狮子大开口,肆无忌惮。
齐王看看韦福嗣,两人很有默契,相视而笑。
“孤认为郕国公就很合适。”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火线救急
十一月十二,河北,高阳行宫。
噩耗突传,奉旨赶赴河北剿贼的右骁卫将军冯孝慈,于初九日,在与清河贼张金称的激战中不幸阵亡。
这是自去年大河南北叛乱蜂起以来,剿贼战场上阵亡级别最高的将领,卫府震动,东都震动,圣主和中枢大为震惊。
不知不觉间,叛乱规模已越来越大,叛军实力也越来越强,前有江南贼刘元进据吴郡而称帝,今河北贼张金称竟然在正面厮杀中击杀了一位卫府高级将领,这对圣主和中枢的冲击太大,让他们意识到国内局势正在加速恶化,而这显然与两京政治危机的日益加重有直接关系。
两京政治冲突的本质是改革和保守两种政治理念的激烈碰撞,是新生的中央集权制与腐朽的门阀士族制之间的生死博弈,杨玄感的兵变就是这一矛盾的总爆发,而这一兵变的直接后果,就是挑起了两大对立政治集团之间的“战争”,双方已没有妥协退让的余地,针尖对麦芒,非死既生。
中枢再度响起强烈呼声,恳请圣主速速返京主持大局,积极处置两京危机,以最快速度稳定国内局势。不出意外的话,两京权贵获知这一恶讯后,也会纷纷上奏,请圣主火速返京。
国内外形势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化解政治危机和稳定国内局势事实上已经成为头等大事,圣主和中枢更不适宜远离京师继续“奔波”在外,不能继续把主要精力放在对外征伐上,而在国防策略上,以攻代守的积极防御应该果断调整为坚守长城的消极防御。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不论是圣主还是中枢核心层的改革派,都非常清楚,在过去两年里,他们在政治军事上都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此刻返京,化解两京政治危机的唯一办法,就是向保守派认输,换句话说,杨玄感兵变虽然在军事上失败了,但在政治上保守派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完全可以预测,首先改革派将被赶出中央,保守势力将控制朝政,改革将停止甚至废弃,然后齐王杨暕将赢得皇统,入主东宫,至于圣主,将被架空,一旦时机合适,也就不得不离开历史舞台。
所以继续东征,赢得第三次东征的胜利,已成为圣主和改革派“火线救急”的最好最迅捷的政治手段,而发动南北战争,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建下旷世武功,更是成为圣主和改革派逆转危局,把控朝政,把中央集权改革进行到底的最安全最有效的政治“武器”。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政治的终极手段,而对今日的圣主和改革派来说,也是政治上的一次豪赌,既然不能低头,不能放弃改革,不愿认输,那就拿出政治上的“终极武器”,拼个你死我活吧。
所以圣主态度坚决,拒不返京,所以中枢改革派立场坚定,坚决支持圣主,与圣主荣辱与共,与改革生死与共,宁死不屈。
战争规模越大,时间越长,十二卫府和军队的重要性就直线上升,可以预见,随着两京政治危机日益白热化,随着南北战争的日益临近,军方将领的地位和权力将急剧膨胀,而军权一旦失控,地方割据就不可避免,分裂和战乱也就接踵而至。
但是,相比中央集权改革的失败,相比理想、权力、利益和生命的失去,圣主和改革派已经顾及不到军权失控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了,对他们来说当务之急是牢牢把控朝政,是赢得军事上的胜利,是在对外征伐的战场上建下盖世武功。
目前局势下,圣主和改革派急需武功,急需胜利,急需用它们来缓解一下正在失控的道路上疾速狂飙的两京政治危机,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第三次东征至今没有形成决策,东征的胜利遥不可及,而南北战争现在连影子都没看到,仅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鼓声,所以,安州的收复,就成了目前能够拿出来的唯一胜利,若北征弱洛水达成预期目标,东胡诸种臣服,东北全境拿下,这就是开疆拓土,这就是军事上的胜利,这就是盖世武功,这就能有力帮助圣主和改革派迅速逆转自己在政治上的不利局面。而更重要的是,这一战果将在南北战争中,大大增加中土的胜算,中土一旦打赢了南北战争,击败了大漠上的突厥人,封狼居胥,开疆拓土,圣主和改革派将彻底击败保守派,将彻底解决两京政治危机,将在中央集权改革的道路上风驰电挚。
然而,谁能想到,安州的收复,一场出乎意料的胜利,此刻竟成了圣主和改革派唯一可以拿来缓解政治危机的应急手段。不久前,当圣主做出支持出塞叛军攻打安州决策的时候,很多人持否定态度,如今看来,还是圣主有先见之明。
只是,若想把这场胜利变为圣主和改革派的胜利,若想把收复安州的功劳变为圣主和改革派的功劳,首要之务就是招抚,就是满足出塞叛军的要求,这其中就牵扯到两个重要问题,其一,出塞叛军首领李子雄是保守派,是杨玄感的同党,是东都兵变的主要谋划者之一,同时也是齐王的支持者,而圣主和改革派一旦妥协,不论是李子雄还是齐王,都会狮子大开口,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估的政治后果;其二,招抚成功,安州划入中土版图,等同于从突厥人的嘴里抢食物,公开与突厥人翻脸,南北大战有提前爆发的可能,而中土尚未最好战争准备,一旦突厥人狗急跳墙,大打出手,长城就危险了,战争胜负就难料了,天下大势就有可能失控,这个后果就更严重,甚至会危及国祚安全,动摇统一大业。
为此,圣主急召内史侍郎虞世基和萧瑀,还有兵部尚书赵才,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和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五位股肱重臣共议。
最近这段时间,中央和卫府都进行了一系列人事调整,其中赵才正式出任兵部尚书,不再担任大将军一职,虽然圣主对这个人选并不满意,但不论是东征还是南北大战,都迫在眉睫,而主掌军事行政权的兵部尚书如果继续空缺下去,必然会造成重大影响,无奈之下,圣主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另外军方还有一个重要调整,就是太原留守郭荣不再兼领代北军统帅,而由右御卫将军张瑾出任代北军统帅,负责代北长城镇戍,而张瑾也因此升为左骁卫大将军。圣主和中枢派出卫府两位大将军,镇戍以代晋地区为核心的北疆,这个意图就太明显了,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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