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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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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军情?”拔里苏素急切问道。

“遥辇部信使来了。”耶律铁力虽然极力平静自己的心绪,但急促干涩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此刻“波澜起伏”的情绪,语音里甚至透出一丝颤栗,“初八,奚族上万控弦突然越过苍耳河,杀进少郎河,并于当夜包围了乌丹城。遥辇延碛坚守城池,其子遥辇勒图飞赴黑土原征召控弦,并向各方求救。”

大贺咄罗和拔里苏素暗自心惊,虽然他们想到了中土军队有攻打遥辇部、有用偏师征战少郎河以实施牵制之可能,但没有想到这个偏师竟然多达上万控弦,竟然直接把遥辇部打倒在地,打得奄奄一息。

“两线作战。”大贺咄罗忍不住惊呼出声。中土军队联合奚族控弦两线作战,意味着中土为了横扫弱洛水两岸,拿下东北,投入了巨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气势如虎,势在必得。

“中土人的目标是牙旗,是步利设,是突厥人。”拔里苏素亦是惊叹出声,“错了,我们都错了,原来我们这边才是中土人的偏师,以我们为诱饵,把突厥人诱进少郎河那个陷阱。”

三个人面面相觑,震惊之余亦看到了战机。松漠牙旗的突厥人应该南下了,中土主力应该全部进入少郎河战场了,此刻红水河两岸即便还有中土人的偏师,数量也不会太多,长汉城即便不是空城一座,防守兵力也十分有限,而这正是库伦达维和敖汉阿剌秘密转移家眷、嫡脉族人和财富的原因所在。

“立即反击!”大贺咄罗激动地说道,“集结全部控弦,直杀长汉城!”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好运

十一月十六,深夜,当松漠牙旗的达干阿史德特古尔率军抵达云丰帐后,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按照预定时间,他应该于明日才率军南下驰援,毕竟天气恶劣,山高路远,远在数百里外的狼河两岸的波罗、火赤等部落,赶赴牙旗的时间非常长,短期内指望不上,只能寄希望于黑河两岸的巴图和苏台两部落,但这两部落的诸家万帐居住分散,诸家控弦集结也需要时间,然而昨天夜里,牙旗接到了步利设阿史那咄尔的急令,要求第二批驰援军队必须于今日渡河南下,如此一来,第二批援军除了两千突厥控弦外,巴图和苏台两部控弦不足千骑,迫不得已牙旗把南下时间延迟了半天,等到今日午时,霫族控弦数量接近一千五百骑,第二批援军数量已经达到三千五百控弦后,遂飞驰南下。

饶乐城距离云丰帐大约百里路程,快马加鞭,风驰电挚,几个时辰也就到了,但考虑到人和马都要保持体力,跟在大军后面的辎重车队和牛羊牲畜也不能掉队,所以速度就快不起来,紧赶慢赶,总算抢在午夜前抵达云丰帐,没有违背步利设的命令。

大军就地扎营。留守云丰帐的一位牙旗僚属匆忙拜见阿史德特古尔,详细禀报当前军情。

“昨天凌晨,步利设接到了契丹颉利发大贺咄罗的急讯,得知中土军队已经攻陷落马城,屠灭遥来部,气势汹汹直杀红水河,而大贺咄罗眼见不敌,果断撤退,弃城而逃,拱手让出了长汉城。”

这位牙旗僚属刚刚开了头,简要述说了几句,阿史德特古尔的脸色就变了,知道步利设为何催促第二批援军提前南下了,因为当前局势对牙旗非常不利。

阿史德特古尔做为牙旗的军事参谋,对东北军事当然了如指掌,清楚知道中土军队此次北征弱洛水,真正目标就是突厥人,就是松漠牙旗,而为了集中力量打突厥人,首先就要给契丹人以重创,把契丹人打怕了,打跑了,接下来的战局就对中土军队有利了。如今契丹遥来部已经灭族,而实力最强的出伏部又不战而逃,大贺咄罗避而不战,一退千里,摆明了就是要坐山观虎斗,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中土军队在横扫红水河两岸后,必定调兵遣将,以主力转战少郎河战场,与突厥人决一胜负。

“乌丹那边战况如何?”阿史德特古尔焦急问道,“中土主力是否已兵临城下?”

“步利设受阻于广丰帐,难做寸进。”这位僚属表情凝重,忧心忡忡,把连续两天来的广丰战况做了详细禀报,“以阿会氏为首的奚族军队坚守广丰,竭力反击,而我军连战告负,遥辇部的损失尤其惨重,其千余控弦伤亡大半,遥辇巴林阵亡,遥辇延碛之子勒图重伤,几乎全军覆没,对我军士气打击严重。步利设因此急告云丰帐,传讯达干,请达干明日务必率军赶赴广丰帐,会合主力击败奚族,以解乌丹之围。”

阿史德特古尔尚未听完,便知道步利设为何受阻于广丰帐下了,这是借刀杀人,借敌军之手消耗遥辇部,为接下来瓜分遥辇部做准备,同时一石二鸟,又能借遥辇控弦消耗奚族,减少己方的损失。另外更重要的是,今日己军通过攻击已基本摸清了中土人的意图。奚族在突厥人大兵压境的不利局面下,依旧不惜代价坚守广丰帐,充分说明它的背后有坚实后盾,中土主力大军正急速赶来,最多一两日,中土主力大军就会出现在乌丹城下。

但是突厥人不会遂了中土人的心愿,不会与中土人决战。从维护突厥汗国的整体利益来说,这一战输不起,输了松漠牙旗就有覆灭之危,步利设有身败名裂之险,反之,打赢了又如何?打赢了也是惨胜,松漠牙旗损失太大,步利设实力骤减,而实力是步利设及其支持者存身立命的“本钱”,所以对牙旗和步利设来说,应对当前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与中土军队对峙僵持,把中土军队拖在东北战场上,不让中土占据东北的阴谋得逞。

明年开春,始毕可汗和牙帐对东北危机做出了决策,碛南的各路援军蜂拥而至,由平地松林方向猛攻安州,陷中土军队于腹背受敌之窘境,迫使中土军队不得不撤出东北,则东北危机轻松化解,如此松漠牙旗就以最小代价赢得了最后胜利,而步利设则利用这个难得机会,借中土这把刀打击和削弱了东胡诸种,接下来步利设就可以乘火打劫,落井下石了,大肆吞并东胡诸部落以壮大自身。

阿史德特古尔略略皱眉,冷声问道,“遥辇部的其他控弦呢?都还没有赶到乌丹?我们援兵都杀到广丰帐了,他们自家军队竟迟迟不至,是何道理?”

这位亲信僚属急忙做了一番解释,从时间上推算,麝香城和老郎帐的遥辇控弦,明天就能赶到广丰帐与突厥大军会合。

虽然从云丰帐传令麝香城、老郎帐都需要时间,而从麝香城、老郎帐赶赴乌丹也需要时间,但有一点遥辇部是遮掩不了的,那就是他们在乌丹被围数日后,各地控弦还分处三个集结点,没有全部集结到黑土原等待突厥来援,这明显就有利用突厥人打头阵,而自己却蓄意保存实力的龌龊念头。

当然,从遥辇部的立场出发,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为了生存,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毕竟不论是突厥人还是霫族,乃至契丹兄弟部落,都是虎狼之徒,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手,只要有机会就一哄而上分而食之,所以遥辇部无奈之下不得不请突厥人出手相助,但对突厥人却是万分戒备。

“明天?”阿史德特古尔点点头,若有所思。

明天麝香城和老郎帐的遥辇控弦到了广丰战场后,必然被步利设安排到最前线冲锋陷阵,继续利用遥辇控弦来消耗奚族军队,至于中土主力军队,明天即便陆续赶到乌丹城下,但奚族同样是他们遏制和打击的对象,必然也会像突厥人一样一石二鸟,利用奚族消耗对手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削弱奚族,所以阿史德特古尔随即有了决断,自己无须急吼吼赶赴广丰帐,可以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上午吃饱喝足,明天中午才飞驰广丰帐,如此既给了步利设“合理”排兵布阵的时间,又给己方控弦保存了充沛体力。

“连夜急报步利设。”阿史德特古尔说道,“因急速南下将士疲惫,体力不足,若仓促交战恐损失较大,故休息一天,明日午时急赴广丰。”



十一月十七,凌晨,弱洛水南岸,一处白雪覆盖的山林里,联盟马军主力悄然潜伏。

躲在军帐里裹着毛氅呼呼大睡的各军总管、诸部首领,突然被李风云的天狼卫士喊醒:狼帅急召,即刻赶赴帅帐军议。

很快,雷霆第一、第二、第四、第五军总管,奚族辱纥王部、莫贺弗部、室得部首领,契丹奈曼氏、库伦氏、敖汉氏首领,齐聚帅帐。大家情绪都很高涨,都知道狼帅凌晨召集军议,必定是要发动攻击了,而昨日以摧枯拉朽之势屠灭老郎帐上千控弦,横扫老郎帐,不过是大战之前的一道“开胃菜”,所有人包括契丹诸部首领都感觉意犹未尽,在绝对实力面前,不要说遥辇部不堪一击,就是松漠牙旗的突厥军队恐怕亦是难以招架,是以人人期待,个个热血。

李风云神情平静,但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战局的发展超乎预料的顺利,而关键不是松漠牙旗突厥军队的如期南下,而是契丹内部的快速分裂,奈曼氏、库伦氏、熬汉氏的“识事务者为俊杰”,一夜间摧毁了契丹八部联盟,这一突变直接导致大贺咄罗实力骤减,权威大损,再也无力联合诸部力量抗衡强敌,再也无法对联盟军队形成威胁,就此失去了影响乃至改变东北战局的能力。如此一来,大贺咄罗不足为虑,哪怕他利用联盟军队与突厥人激烈廝杀的良机展开反攻,甚至取得节节胜利,也改变不了“大势已去”的事实。当然,前提是,联盟军队能够如愿以偿击败突厥人,这不仅仅取决于双方斗智斗勇,更需要运气,然而让李风云喜出望外的是,联盟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上苍眷顾,胜利的曙光已依稀可见。

斛律霸率先站了起来,举起双手连连虚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据斥候急报,他们于午夜后,在云丰帐外围截杀一小队遥辇巡值控弦,从俘虏嘴中打探到一个重要机密,大约三个时辰前,松漠牙旗第二支援军抵达云丰帐,天亮后将赶赴广丰。”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先是惊讶,接着不约而同地爆发出欢呼之声。之前遥辇部就兵分多路,结果给了联盟马军机会,从老郎帐南下驰援乌丹的一千余遥辇控弦,被一万五千余骑联盟和契丹库伦氏、熬汉氏控弦,一个冲锋就碾压干净,仿若洪水中的一叶扁舟,一个大浪就瞬间击沉。没想到突厥人也是分兵而进,增援竟分前后两路,这等于拱手送给联盟大军一个各个击破之良机。这当真是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我们潜藏之地,距离云丰大约五十里。”斛律霸看看诸将,用力一挥手,“假若即刻出发,风驰电掣,天亮后便可到达云丰外围,然后攻其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既可重创突厥后军,又可将突厥前军包围于乌丹,围而歼之。”

诸将再度欢呼,纷纷请战。

李风云缓缓站起,厉声下令,“即刻出发,直杀云丰。”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七章鹞鹰

十一月十七,清晨,广丰帐。

步利设阿史那咄尔接到斥候急报,黎明前后,敌军开始频繁调动,有数千奚族控弦飞驰广丰,而乌丹城外则在一夜间新建了一座千帐军营,军营里迎风飞舞着中土军队的大纛,由此不难估猜昨夜有中土军队支援而来,天亮后,他们极有可能凭借步军团的优势,向乌丹城发动攻击。

中土军队的出现,在阿史那咄尔的预料当中,这也是他催促牙旗第二批援军提前南下的重要原因,只是中土军队出现的数量太少,这倒是出乎阿史那咄尔的预料,不得不谨慎分析,唯恐失察疏忽遭遇不测。

“中土主力军队没有蜂拥而至,我认为有多种可能。”苏尼阿史那晃忽尔看到阿史那咄尔沉思不语,遂主动分析道,“中土此次北上攻击,目标是我松漠牙旗,但长途跋涉远征千里,对其不利,所以以奚族军队攻打遥辇部,包围乌丹城,同时以主力东进攻打契丹,做出两线作战之势,以此来诱惑我牙旗南下支援。如今我们将计就计,南下支援而来,联合遥辇部、霫族诸部的力量,以少郎河为战场,竭尽全力拖住中土人。而这是中土人所不愿看到的局面,他们要速战速决,要毕其功于一役,这种局面下,中土军队如果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而来,必然吓倒我们,一旦我们避而不战,一退千里,他们的计谋就失败了,所以迫不得已,只能不动声色地依次增加兵力,保证不会惊吓到我们,就此把我们拖在战场上,并利用奚族来消耗我们,等到我们和奚族两败俱伤了,他们的主力也陆续赶到战场了,于是便能集中力量向我们发动致命一击。”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中土军队在东路战场上遭到了契丹人的顽强反击,中土军队的主力尤其是他们的马军,被拖在了红水河、通剌河一线难以脱身,而仅凭中土步军团的力量,即便有奚族控弦的通力配合,也无法对我们形成决定性优势,无法给我们致命一击,所以还不如暂时示敌以弱,双方打个旗鼓相当,先把我们拖在战场上,等待决战时机。”

“第三种可能就是我们高估了中土军队的实力。”阿史那晃忽尔看了阿史那咄尔一眼,稍作迟疑,说道,“碛东南牙旗的实力有目共睹,如果叱吉设要救援奚族,必定大举进兵,如此双方激烈厮杀,即便叱吉设败了,中土军队也会付出惨重代价。这一推测如果正确,中土北上征伐弱洛水的军队数量有限,那么也能解释中土军队的主力为何迟迟不至了。”

阿史那咄尔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问道,“有何对策?”

“静观其变。”阿史那晃忽尔说道,“达干所率的牙旗第二批援军今日就能抵达广丰,但遥辇部控弦在哪?依照约定,老郎帐的遥辇控弦昨日就应该抵达广丰,但至今杳无踪迹,而麝香城的遥辇控弦也是拖延不前,如果今日还不能抵达广丰,我们就要考虑,是否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了。”

阿史那咄尔心领神会。说白了还是让遥辇部打头阵,消耗遥辇部的力量,同时耐心观察战局变化,静静等待中土军队主力的来临,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实力保存完好,哪怕你中土军队变幻无数,我就是拖住你,不与你决战,你能奈我何?

“还是打一打,向敌军持续施压,竭尽所能帮助遥辇延碛坚守乌丹。”阿史那咄尔说道,“如果我们在广丰这边消极怠战,中土人极有可能攻城,而以乌丹城的防御,根本抵挡不住中土步军的攻击。”

“这种可能性不大。”阿史那晃忽尔不以为然地说道,“中土人就是要围城打援,如果他们把乌丹城拿下,把遥辇延碛和守城控弦都杀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少郎河?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与中土人僵持对峙?”

阿史那咄尔摇摇手,“今天先让巴图和苏台两部控弦主动攻击,如果麝香城和老郎帐的遥辇控弦及时赶来,则立即投入战场。”

阿史那晃忽尔一口答应。既然这是一场消耗战,那就借机削弱别部,消耗对手,突厥人乐见其成。



十一月十七,上午,云丰帐。

天空阴霾,厚厚的云层下,寒风呼啸,一只孤独鹞鹰展翅飞翔,耳畔隐约可闻的角号声让它有不详预感,双翅扇动愈发快速,间或发出急促叫鸣。

突然,“咻……”一声刺耳啸叫随风传来,那是鸣镝之音,是它所熟悉的报警之声,这声音非常凄厉,仿若临死前的惨嚎,猛烈冲击着心灵,有魂飞魄散之感,然而不待它有所反应,风中便传来更多的连绵不断的啸叫声,似乎有数十支鸣镝从不同方向扶摇上天,虽然远近不同,声音大小不同,但所有啸叫声里都散发出浓浓的恐惧、愤怒和绝望。

鹞鹰急速俯冲,迎着寒风,射向白皑皑一望无际的原野,锐利目光如利箭一般掠过稀疏的树林,掠过冰封的湖泊,掠过如波浪起伏的草场,白色原野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视线,然而从风中传来的角号声、鸣镝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渐渐可以听到战马奔腾的轰鸣声,听到激烈战斗的杀伐声,听到生命逝去前的惨烈悲嚎声。

鹞鹰急了,飞得更快、更低,转眼便飞进云丰帐的外围,距离它的主人越来越近,但就在这时,远处一股股腾空而起的狼烟映入它的眼帘。狼烟在风中摇曳,仿若一头头猛兽在搏斗,在嘶吼,在杀戮,狂野血腥之气弥漫了整个天空。

鹞鹰长唳,如划空流星冲向地面,飞向前方。

眼前画面越来越清晰,渐渐它看到了狼奔豕突的人群,男女老幼哭天嚎地,夺路而逃,中间还夹杂着成群的牛羊,人畜互相冲撞践踏,不时有人倒在地上挣扎叫号,仿若人间末日,混乱不堪,惨不忍睹。

鹞鹰飞过逃亡的人群,越过狂奔的牲畜,然后看到了倒塌的帐篷,看到了毁坏的栅栏,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到了一滩滩醒目的已经冰冻的黑褐色血液。

“咻咻咻……”突然几支流矢破空而来,一路厉啸,擦着鹞鹰瘦小身躯飞过。

鹞鹰大惊,双翅猛扇,冲天而起,接着继续向前飞去。

角号声越来越密集,战马奔腾声越来越大,杀伐声越来越震耳欲聋,箭矢破空之声更是连成一片惊心动魄。鹞鹰距离战场越来越近,距离自己的主人也是越来越近,它飞得更快,叫声更急切,死亡的恐惧让它害怕,但对主人的担忧又让它义无反顾地向前,再向前。

越过一片白雪覆盖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眼前就是血腥战场,眼前广袤的雪原上有成千上万的控弦在角逐厮杀,有成千上万匹战马在往来飞奔,有成千上万的箭矢在厉啸夺命,之前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帐篷由外而内一片片倒塌,之前一面面五彩缤纷的战旗如今已大都折断,草料场更是在熊熊大火的肆虐下化作滚滚浓烟。

鹞鹰骤然减速,急速升高,然后围着战场飞旋,发出尖锐叫唳,焦急寻找着主人。

它看到一队突厥控弦被团团包围,被对手长长的马槊刺穿,被漆黑的手弩射通,被血淋淋的长刀砍下头颅。它看到几个霫族控弦跪在一堆死尸中间,趴在血泊里叩头求饶,但一群黑甲骑士残酷无情,马槊洞穿,长矛挑杀,尽数诛杀。

鹞鹰从战场中央飞过,看到四五百突厥控弦被数倍于己的黑甲骑士包围得水泄不通。突厥控弦结阵死守,以命搏命,而黑甲骑士则内外配合,外围以长弓劲弩发起一轮轮齐射,内层则以马槊长刀步步推进。血雨腥风中,每一轮箭矢落下,都有突厥控弦死伤,每一排马槊刺出、长刀砍下,都有断肢残臂飞舞,都有猩红血液四射,都有突厥控弦倒在血泊中,被数不清的战靴马蹄遍遍践踏。

在突厥战阵的中间,在狼头纛旗下,一个头戴狼头兜鍪,身穿亮银重铠,手执长矛的骑士,突然抬头望天,紧紧盯着飞翔的鹞鹰,眼中露出复杂之色,嘴里喃喃发声,不知道他是期望自己像鹞鹰一样肋生双翅飞出重围,还是希望鹞鹰能把云丰帐全军覆没的消息送出去。

鹞鹰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振翅而去,留下一脸绝望的长矛骑士。

“呜呜呜……”一阵急促的角号声突然冲天而起。鹞鹰调转方向,直射角号大作之处。远方一支两三百骑的霫族军队突破了重围,纵马狂奔,而后方则有一千余契丹控弦如潮水般冲了上去,转眼间就淹没了霫族控弦,连人带马一扫而尽。

鹞鹰飞临上空,看到的只是一地死尸,除了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尸体间扬首悲嘶、踟蹰不去外,看不到一个活人。

鹞鹰盘旋数圈,猛地飞天而起,纵声长唳,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主人在哪?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杳无音讯

十一月十七,上午,步利设阿史那咄尔挥师再攻。【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霫族的巴图和苏台两部控弦轮番上阵,奋勇攻击,根本就没有失败者的颓势,反而给人一种耀武扬威之感,而奚族联军坚守不出,就算前面是肥硕的诱饵也不再出击,同样的计策斩获一次就够了,对手不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

午时前后,麝香城的遥辇控弦如期而至,一千余骑,由都督遥辇克腾带队,但老郎帐的遥辇控弦依旧没有踪影,负责到老郎帐征召控弦的都督萨马希也是杳无音讯,这让阿史那咄尔有了不详之感。

老郎帐在少郎河下游,距离托纥臣水有一百五十六里的路程,如果出事,肯定与托纥臣水东岸的敌人有关,而目前托纥臣水东岸的大贺咄罗正带着契丹诸部控弦急速后撤,唯一对老郎帐构成威胁的只有追杀大贺咄罗的中土军队。如果托纥臣水东岸的中土军队进入了少郎河战场,并且第一个攻击目标就是老郎帐,那目的就明显了,就是要乘敌不备,包抄到敌人后方,把敌人合围于少郎河战场。

阿史那咄尔越想越是担心,遂急告云丰帐,请达干阿史德特古尔南下广丰前,要留下一部兵力确保云丰帐的安全,确保己方大军的退路,又急告饶乐城,请留守牙旗的吐屯阿史那扎兰务必密切关注云丰帐,高度戒备,一旦敌人攻打云丰帐,试图断绝己方大军退路,则十万火急救援。

遥辇克腾拜见了阿史那咄尔,听说遥辇巴林阵亡,遥辇勒图重伤,从云丰帐方向赶来的千余骑控弦已折损过半,不禁大惊失色,遂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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