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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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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骠悍罗士信

惨叫声隐约传来,接着便看到水面上的两个人逐渐下沉,显然刚刚潜入水中救人出来的那个敌兵也给一箭射中了,不行了。

木筏上最后一面盾牌也倒下了,最后一个人也跳进了水中,奋力拯救同伴。

“射!射!射!”城墙上的乡兵激动得疯狂叫喊,箭矢如雨点一般密集射出。

最后一个敌兵转眼便被箭矢射中,迅速沉入水中,鲜红的血液漂浮在水面上,久久不散。

乡兵们全部跳上了城墙上,振臂欢呼。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木筏上,木筏上有盾牌,有刀枪,有几个尚没有打开的鼓囊囊的牛皮大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另外还有十几张轻弩。这些都是战利品,既然是战利品,那理所当然要把它们打捞上来。姑且不说牛皮大袋里装了什么,仅以那十几张轻弩来说,就很值钱了,虽然要上缴,但上官肯定会给予丰厚的赏赐,足够兄弟们分分了。

两个火长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派几个兄弟下去,把木筏上的东西弄上来。”其中一个火长说道。

“先派四个兄弟下去,看看贼人可都死绝了。”另一个火长显然很谨慎,“以免出了意外,折了兄弟的性命。”

乡兵们争先恐后要下去。先下去打捞战利品的肯定能顺手牵羊沾点小便宜,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两个火长指派了四个会水的兄弟,全副武装,盾牌弓箭刀枪都带着,然后用粗绳系在腰上,慢慢放到城墙跟。

城上的乡兵弓弩齐举,对准木筏及其周边水域,以防万一。城下的乡兵则小心翼翼,先走到河堤边上确认木筏附近安全,这才派一个人脱衣下水,拎着把长枪,游到木筏边上冲着水里一阵猛捅,确认木筏下面也没有敌兵之后,其他三个乡兵才脱衣下水,四个人合力把木筏推到岸边。

就在这时,外河上又有两只木筏顺水而来,木筏上的敌兵吹响了号角,似乎要与先期抵达这里的兄弟取得联系。

局势骤然紧张。城墙上的乡兵异常焦急,冲着城下连声叫喊,“贼人来了,快,快把东西弄上来,迟恐不及。”

城下乡兵抬头一看外河来了两只木筏,木筏上坐满了敌兵,顿时大为吃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捡大东西拿了,大东西当然就是那几个鼓囊囊的牛皮大袋了,足有一丈多长,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物件,但肯定是打仗用的装备,应该很值钱。

城下四个乡兵手忙脚乱地搬,城上乡兵则放下更多的绳子,以便把战利品更快地运上去。

几个牛皮大袋率先拽上了城墙,然后便被仍在了一边。这时所有乡兵都趴在城墙边缘,大家齐心协力往上拽拉战利品,而敌兵则乘着木筏匆忙驶向护城河,气氛很紧张,谁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看看那几个牛皮大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但就在此刻,若有乡兵回头看一眼那几个牛皮大袋,必定魂飞天外,因为其中一个牛皮大袋正被人从袋里用锋利的短刃一劈而开,然后便滚出来一个身着黑色明光铠、头戴黑色兜鍪、面带白色虎头护具,背负一柄雪亮长刀的彪悍战将。

黑铠战将一跃而起,背后长刀几乎在瞬间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在他眼前的,是十几个趴在城墙上一边拉拽绳索一边大呼小叫的乡兵,还有几个青衣胥吏也混杂其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死神已经举起了屠刀,正发出恐怖狞笑。

“杀!”

黑铠战将陡然发出一声震天雷吼,跟着身形如电,长刀如虹,霎那间,人头滚滚,鲜血四射,断肢残臂漫天飞舞。



南城外的火越烧越大,烟雾越来越浓,虽然夕阳正在西下,但梁父城已陷入黑暗,城中更是恐慌一片。

烟雾中,敌军的战鼓始终擂动,号角此起彼伏,杀声更是有节奏地响彻山野,仿若有千军万马云集城下,如果不是间断性的箭阵一次次覆盖城楼,而它的威力却始终没有增加,恐怕守军的士气早已荡然无存。

突然,城中金钲急促鸣响,更有奔走呼号之声隐约传来,只是此刻整个南城均被浓烟掩盖,城上守军根本看不到城中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时,有人狂奔而至,站在城门楼下纵声狂呼,“失火了,城中失火了……”

失火了?罗士信骇然心惊,值此紧要关头城中竟然失火了,那守军岂不腹背受敌?眼下守军不可能去救火,唯有靠城中居民自救,但为了阻御外敌,城中居民除了老弱妇孺外余者皆被征调。罗士信左右为难,一时委决不下。不救火梁父城就完了,等于拱手送给了敌军,但如果尽遣城中青壮去救火,那么敌军一旦开始攻城,五百守军在没有城中居民的帮助下,根本抵御不了敌军,城池还是要丢。

然而,尚未等他做出决策,城上城下所有帮助守军打仗的城中青壮居民便一哄而散,飞一般冲向城中救火去了。他们不救火,家就没了,而他们不打仗,还有守城的乡团可以抵御敌军,尚有守住城池的一丝希望。

关键时刻,罗士信这个少年军官威信不足的缺陷暴露无遗。守城大战尚未开始,军心便乱了,队伍也散了,败局已定。

城中大火异常凶猛,短短时间内便火光冲天。梁父城上空的烟雾也因此变得更为浓厚,能见度也愈发低了,而尤其可怕的是,城中已经大乱,居民们在城外敌军和城内大火的内外夹攻下,惊慌失措,一部分居民肝胆俱裂,为了求生,纷纷向东西两个城门冲去,试图逃出城外。

恰在此刻,东城门方向鼓号冲天,敌军趁着城内大乱之际,突然发起了攻击。

罗士信措手不及,他判断错误,把乡团主力放在了南城,而东城门只有五十乡兵,根本不堪一击。

东城瞬间失陷,敌军杀进了梁父城。

罗士信果断下令,撤,火速从西城撤离,撤向阳关。

城池失陷,密集而急促的金钲报警声回荡在黑压压的烟雾里。城中居民魂飞魄丧、狼奔豕突,乡团将士也是惊惶不安,夺路狂奔。西城门打开了,但护城河上只有一道吊桥,容纳量非常有限,再加上居民们或携家带口,或肩挑背扛,还有官僚商贾们驱赶着马车,大家争先恐后往外逃,很快便把西城门堵得水泄不通,撤离速度非常缓慢。

乡团将士情急之下,举刀便砍,不惜一切代价要在拥堵的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

没办法,敌军已经杀进城了,逮到他们肯定是杀无赦,一刀一个脑袋,而居民则无碍,最多也就是损失财产,敌兵尚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血腥屠城。

罗士信急得团团乱转,不停地催促号令兵吹响集结号,以便给从东城和北城方向撤下来的兄弟指明方向。东城遭到敌军的猛烈攻击,那一队乡兵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北城依旧安然无恙,那两火乡兵应该能安全撤回来。

然而,就在罗士信和乡团将士们焦急的等待中,就在被熊熊大火和冲天浓烟所逐渐吞没的城中大道上,忽然冲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鹰扬卫士。为首者是一员彪悍战将,全身上下包裹在黑色铠甲中,甚至连脸上都戴着一个白色虎头护具。在他的手中,倒提着一柄雪亮冷森的锋利长刀。在他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身着黄色戎装,手拿刀枪弓盾的卫士,一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城中怎会有鹰扬卫?这个疑问一掠而过,联想到之前威力惊人的箭阵,罗士信瞬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支攻击梁父城的徐州贼十有**便是造反的鹰扬卫,而眼前这队飞奔而来的鹰扬卫绝对是攻城的贼人。

罗士信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铁槊,纵声狂呼,“贼人杀来了,兄弟们,迎战,杀!杀上去!”

罗士信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挺槊向前。一群乡兵紧随其后,刀枪并举,义无反顾。

此刻他们只有上前迎敌,撤离的通道尚没有打通,乡兵们为了求生挥刀杀人,而城中平民为了逃生也豁出去了,赤手空拳与乡兵们厮杀在一起,正纠缠混战之时,突然听到“贼人来了”,双方魂飞天外,骤然爆发,不顾一切向前冲,只求能以最快速度逃出城去。

西城内外乱成了一团,这对撤退的乡兵来说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但对呼啸杀来的义军来说,则是杀人的最好机会。

黑铠战将倒拖长刀,狂奔而至,气势凛厉。

罗士信屹立长街,铁槊横举,一夫当关。

“杀!”黑铠战将一声暴喝,人刀合一,如厉啸狂飙,腾空而起,一刀斩下。

“杀!”罗士信不退反进,铁槊划空而起,如射日神箭,一槊刺上。

电闪之间,刀槊相击,“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

黑铠战将落地,长刀如惊虹掠过,发出刺耳啸叫,再次凌空斩下,“杀!”

铁槊倒撞而下,狠狠砸进地面。罗士信倒退三步,卸去撞击之力,跟着发出一声震天雷吼,“杀!”铁槊再起,带起泥土片片,掠起一道残影,以匪夷所思之速度,再次迎上长刀。

“当……”刀槊相撞,声震长街。

罗士信两臂酸麻,虎口欲裂,连连倒退。

黑铠战将却是越战越勇,步步进逼,长刀再起,身如鬼魅,第三次凌空斩下,“杀!”

罗士信仰天怒吼,两腿如磐石一般硬生生撑住强健身躯,双手横起铁槊,对准雷霆斩下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撞了上去,“杀!”







第九十五章十一刀

长街上,火光映射之中,浓烟翻卷之下,两名战将酣呼鏖战。

城门内外,人潮滚滚,拥堵不堪。一部乡兵列下战阵,严防死守;一部乡兵大开杀戒,滥杀无辜,不惜代价逃离城池。平民们在绝望中怒吼、惨嚎、挣扎、践踏、奔逃,但死神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嘴,肆意吞噬着他们的生命,狭窄的城门通道变成了恐怖的屠宰场。

戎装精兵一字列开,轻弩齐举,刀光森厉,杀气腾腾。

“杀!杀!杀!”黑铠战将吼声如雷,长刀啸叫,残影道道,身如烈虎,一次次凶猛扑上,一刀刀疯狂斩下。

一柄刀,一个动作,雷霆劈下,再劈,再斩……

罗士信感觉自己掉进了惊涛骇浪之中,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在眼前飞舞,一声声惊雷在耳畔炸响,感觉死亡一步步逼近,感觉生命一点点流失,他窒息难当,陷入了空前的绝望,他只能依仗不屈不挠的意志咬牙坚持,只能凭借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玉石俱焚的决心,把体内的全部力量彻底爆发出来,与强大到根本不可战胜的敌人决一死战。

罗士信天生神力,在武技上更有着惊人的天赋,在其成长的短短历程中,同龄的孩子对他敬若神明,崇拜不已,比其年长的青壮亦对他敬畏有加,不敢与其发生任何冲突。罗士信因此很自信,很狂傲,如果不是有师父的约束,有师兄秦琼牢牢压制着他,他早已变得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了。

然而,今天,此刻,他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第一次知道了绝望和无助的可怕,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看到了死神的狞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含义,他的自信、骄傲和对未来的憧憬,均在黑铠战将一刀接一刀的雷霆劈杀中,轰然碎裂。

这个如天兵天将一般的猛士,力气比他更大,武技比他更高,而且自始至终只用一招,普普通通的一招雷霆劈杀,便把他杀得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如落花流水般一败涂地。相比起死亡的威胁,那种巨大的挫败感才让罗士信倍感沮丧,在沮丧中气颓,在气颓中失去自信,而信心遭受重创之后,罗士信终于力竭。

第九刀。

在惊心动魄的金铁交鸣声中,罗士信发出绝望厉嚎,手中铁槊已经弯曲变形,虎口已经迸裂鲜血淋漓,臂膀已经痛疼难挡,两腿已经酸软摇摇晃晃,眼前更是金光闪烁,视线模糊。

黑铠战将借助反弹之力,身形腾空而起,长刀厉啸,吼声如雷,雷霆一刀,“杀!”

第十刀。

罗士信仰天狂吼,双手举槊,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奋力抵挡。

“当……”铁槊在长刀的猛击下,拦腰弯曲,巨大的撞击力通过铁槊迅猛传递到罗士信的双手虎口上,虎口彻底迸裂,但撞击力并没有就此散尽,而是沿着罗士信的双臂飞速传递至身体,罗士信再也站立不住,踉跄倒退,跟着两腿一软,身体失控,身躯连同头颅如石块般重重撞上地面,巨大的痛疼感瞬间摧毁了罗士信的意识,眼前一黑,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几十步外严阵以待的乡兵们瞠目结舌,他们亲眼目睹了骁勇无敌的罗士信,竟在黑铠战将狂飙般的猛烈攻击下,如风中落叶,不堪一击,仅仅数息便倒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铠战将倒退一步,卸去反弹之力,手中倒飞而起的长刀亦在空中骤然静止。

“杀!”随着一声暴喝,黑铠战将如咆哮猛虎般纵身而上,手中长刀以无坚不摧之势厉啸而下,人刀合一,对准倒在地上的罗士信,一刀劈下。第十一刀。

在乡兵们震骇的目光中,人刀,刀到,长刀在摄人心魄的啸声中,擦着罗士信的脸庞,狠狠钉入地面,深达数寸。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罗士信的面孔,森然夺目,寒气逼人。昏厥的罗士信受此刺激,瞬间又从昏厥中惊醒,瞪大眼睛,发出了一声连他自己都倍感恐怖的嚎叫。

罗士信死了,历城乡团的第一佐史死了,被黑铠战将剁下了头颅。这是乡兵们亲眼目睹的,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头颅从身体上分离,但那一刀势大力沉,躲无可躲,罗士信岂能幸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绝望而恐惧的一嗓子,跟着“轰”一下,严阵以待的乡兵们突然一哄而散了,狼奔豕突,疯狂叫喊,夺路而逃。

西城门陷入了更大的混乱,眼见敌人已经杀到眼前,眼见黑铠战将在数息之内斩杀了守城团主,所有人都惊骇欲绝,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大家拼命往城外逃亡,乡兵们在逃,官僚富豪们在逃,平民们也在逃,大家互相踩踏,互相杀戮,死伤狼籍。更惨的是,他们即便冲出了城门,眼前还有一道护城河,唯一的逃生之路也就是一道吊桥,结果可想而知,能够冲上桥的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只能跳水求生,很多人在混乱中溺水而亡,其悲惨之状不忍目睹。

黑铠战将拿下了白色虎头护具,露出李风云那张冷峻而杀气凛冽的面孔。

眼前这个少年天生神力,天赋异禀,更难得的是在强大对手的攻击下,无畏无惧,奋力迎战,舍生忘死,意志非常坚强,如此人才极其罕见。李风云遂动了惜才之念,刀下留下。

“报上名来!”李风云厉声喝问。

罗士信剧烈喘息,对死亡的恐惧让他陷入窒息之中,他不敢动,也无力动弹,但不屈的意志却顽强支撑着他,让他勇敢,让他无惧死亡,让他张大嘴巴用尽最后的力量纵声叫喊,“直娘贼,俺叫罗士信,历城罗士信。”

他是用尽力量喊出来的,但实际上声音很小,而且很嘶哑。

李风云却是听清了,他杀气腾腾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眼里的厉芒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减弱,并渐渐消散,慢慢地,他眯起了眼睛,望着倒在地上却色厉荏苒地摆出一副睚眦欲裂、仿若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罗士信,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历城罗士信?”李风云笑了起来。

不过那笑容在罗士信看来,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这令其倍感屈辱,心里的不屈之念骤然爆发,血脉贲张之下,身体里的力气竟恢复了几分,不知不觉他再一次握紧了已经变形但依旧可以用来殊死一搏的武器。

“秦琼秦叔宝在哪?张须陀又在哪?”李风云突然问道。

“你是何人?”罗士信反问道,“你这厮可敢报上名来?”

李风云大笑,右臂用力,拔刀而退,跟着左手掀起兜鍪,露出满头白发,“白发李风云。”

罗士信望着一头白发的黑铠战将,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丝敬佩,如此异士,奈何为贼。

“某给你一次机会。”李风云再退两步,倒提长刀,大声笑道,“某放你回去,养好伤,待阵前相遇,再决生死。”

罗士信吃惊不已,匪夷所思地望着李风云。

李风云冲着他哈哈一笑,手指东边长街,“某的部下正飞奔而来,你若想走,现在便走。”

罗士信再不犹豫,翻身跃起,两手握紧铁槊,两眼死死盯着李风云,飞速倒退,迅速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里。

风云卫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风云为何要放走罗士信,更不知苍头帅又在玩弄什么玄虚。

徐十三率风云团将士狂奔而至。

“梁父城毁了。”李风云看看冲天大火,摇了摇头,“传令下去,衔尾追击,直杀阳关。”



黄昏时分,秦琼接到了从博城传来的急件,郡尉贾务本和历城鹰扬府司马杨潜急告张须陀,齐州贼主力向博城发动了攻击,试图从博城方向突围,重新杀回齐郡。

贾务本和杨潜据此做出分析和推断,攻打阳关的贼军应该是一支偏师,目的是以身为饵,佯装南下蒙山,以牵制住巨阳、梁父一线的官军,从而帮助其主力从博城方向突围而走。目下杨潜率军坚守博城,阻御贼军,疲惫贼军,迟滞贼军突围之速度,而贾务本则率乡团主力依旧埋伏于泰山脚下,准备伏击贼军。考虑到齐郡之利益,此仗最好能全歼贼军,所以贾务本和杨潜征询张须陀的意见,是不是请明公即刻放弃阳关,率军急速赶赴博城战场,完成对贼军的包围,以便全歼贼军。

秦琼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决定弃守阳关,率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连夜杀回博城。并书告张须陀,请张须陀在曲阜等待自己的捷报。

就在他做出决策,派人急赴梁父城,命令罗士信马上撤离之时,噩耗传来,梁父城失陷,罗士信率败军正在逃亡阳关,而徐州贼军则尾随于后,衔尾追杀,距离阳关只剩下十几里路了。

秦琼大吃一惊,徐州贼的武力果然非同一般,上午抵达梁父城,下午就把梁父城攻陷了,如此推算,徐州贼必定是大举北上,兵力或许超过了自己。

秦琼不怒反喜,他正好要撤离,要弃守阳关,但弃守阳关需要一个理由,需要堵住段文操的嘴,而梁父城失陷,徐州贼杀到阳关,齐军因此腹背受敌,且兵力严重不足,只有撤退。这个理由很充足,完全可以堵住段文操的嘴,不至于给张须陀带来麻烦。

秦琼下令,贾闰甫率临邑团,火速撤离阳关。

又命令巨平守军,马上撤出巨平城,在城外等待与临邑团会合,一起赶赴博城战场。

然后亲自率两火轻骑,前往接应罗士信。

亥时两刻,孟让攻占阳关。

亥时正,李风云率军杀到阳关城下,与孟让胜利会师。

同一时间,秦琼率军飞奔巨平,在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会合后,马不停蹄,连夜赶赴博城。







第九十六章化整为零

张须陀率军刚刚抵达曲阜,吕明星和郭明便率军撤至防山,在防山要隘摆下防御战阵。

张须陀无意攻打防山,亦无意帮助段文操收复泗水县,他在徐州义军撤离曲阜后,便陈兵泗水南岸,以便随时渡河北上赶赴巨平、梁父一线。

然而战局变幻莫测,他在曲阜尚没有喘口气,便接到秦琼急件,徐州贼军已经杀到了梁父城。

徐州贼军不是张须陀的目标,张须陀的目标是齐州贼,他需要找到齐州贼的主力,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是齐州贼从博城方向突围,这样他就可以按照既定计策展开攻击,实现攻击之目的。因为没有博城方面的动静,张须陀没有动作,在泗水南岸按兵不动。

段文操马失前蹄,打了败仗,十分丢脸,避而不见张须陀,但出于礼貌,还有合作的需要,他让侄子段纶代表自己去拜谢张须陀并犒劳一下齐军。

张须陀理解段文操目前所处的尴尬境地,再说段纶毕竟是兵部尚书段文振的儿子,虽说双方隶属不同的政治集团,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但就张须陀目前的处境来说,在得不到以礼部尚书杨玄感为首的河洛贵族集团的鼎力支持下,他只能“自力更生”,在戡乱剿贼这个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力争赢得与各方势力之间的合作。

兵部尚书段文振是齐鲁贵族集团的领袖级人物,张须陀若想在齐鲁建下戡乱之功,首先就要赢得段文振的支持,而齐鲁局势混乱又必然会损害到齐鲁人的利益,所以这是一对尖锐矛盾,而能否成功化解这对矛盾,关键不在张须陀如何戡乱,而在于段文振和齐鲁贵族如何平衡各方之间的利益。

张须陀盛情宴请了段纶,言辞之中颇有示好之意,同时也隐晦做出试探,探查段氏对自己的戡乱剿贼有何意见。

段氏在此事上的态度十分矛盾,从东征立场出发,段氏不希望齐鲁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兵造反,继而影响东征进程,所以支持剿贼,但从齐鲁人的利益出发,段氏不希望看到齐人杀齐人的悲惨局面,所以又不支持剿贼。这种矛盾的态度让段氏在戡乱剿贼一事上摇摆不定。

好在徐州贼占据蒙山,直接威胁到了琅琊郡的安全,而琅琊郡一旦失陷,必将影响到东莱水师的渡河作战,影响到东征大业,偏偏徐州贼又不是齐鲁人,这便解决了段氏的矛盾所在,齐鲁人可以以戡乱为名剿杀徐州贼。

段氏的策略随即拟定,集中齐鲁地区的力量,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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