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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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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福嗣不死心,退而求其次,执着劝谏道,“既然如此,未来的事就不考虑,我们只考虑东征。大王还想不想灭亡高句丽?若大王能建下开疆之功业,那么即便圣主认定大王有通贼之罪,但考虑到大王愿意束手就缚,随圣主返回东都,而南北大战爆发在即,东都内部需要团结一致,圣主短期内亦不会对大王痛下杀手,如此大王就有机会参加南北大战,一旦再建功勋,必能赢得一线生机。”

这番话齐王尚能接受。既然自己不愿与圣主反目成仇,那么东征结束后自己就必然返回东都,既然反正都要返回东都,那能否拿下灭亡高句丽的功劳,对自己的未来大有影响。而目前局势下,自己若想拿下灭亡高句丽的功劳,唯有寄希望于李平原和安东大军,也就是说,还是要北上会合李平原,至于由此导致的一系列恶劣后果,就只能暂时抛之脑后了。想得太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必定一事无成。

“孤北上会合李平原,为李平原保驾护航,能否增加攻陷平壤的胜算?”

韦福嗣和李善衡暗自心喜,不约而同地点头说道,“毋庸置疑。”

齐王望着他们,目露怀疑之色,忧心忡忡,“孤空口白话,又如何说服李平原不惜代价攻打平壤?”

韦福嗣抚须而笑,“大王若决心北上会合李平原,今夜可拜访一下黄台公。”



第九百九十八章摸摸底

三月二十五,夜,韦福嗣秘密拜访崔弘升。

本来韦福嗣建议齐王亲自拜会崔弘升,但这主意实在龌龊,齐王一口拒绝。你故意恶心崔弘升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自找没趣?一旦崔弘升误解了,以为自己故意害他,闭门不见,自己岂不成了笑柄?

于是君臣两人兵分两路,齐王去拜会宇文述、郭荣,向统帅部详细阐述自己北上会合李平原的理由,争取统帅部的同意,赢得统帅部的授权,先从法礼上掌握主动,而韦福嗣则秘密拜会崔弘升,竭尽所能争取崔弘升的合作,增加灭亡高句丽的胜算。

崔弘升听说韦福嗣来访,顿时有了各种猜测,同时也顾虑重重,犹豫不决,权衡再三还是不想开门纳客,以免被齐王算计,平添麻烦。

崔孝仁看到崔弘升阴郁不语,心领神会,躬身说道,“明公,某去找个理由拒绝了。”

正欲转身离开,就看到崔钰走了进来。崔钰女扮男装,穿着一声剪裁得体的黄色戎装,纤柔中尽显英气。崔钰先冲着崔孝仁摇摇手,示意他稍候片刻,然后走到崔弘升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儿刚刚得到消息,齐王连夜拜会许公和蒲城公商谈机要,而这时当阳公却悄悄赶到大人这里,可见必有玄机。”

崔弘升手抚长髯,沉吟稍许,问道,“有甚玄机?”

崔钰稍作迟疑,缓缓说道,“李平原。”

“你是说,齐王派遣韦福嗣北上,敦促李平原火速南下怀远?”崔弘升摇摇头,“此事我们帮不上忙,退一步说,就算帮得上忙,我们也不能帮,以免惹火烧身。”

“大人,儿突然有个猜测。”

崔钰这句话让崔弘升莫名其妙,“有甚猜测?”

“白发对儿说过,他的东征之策,已由裴世矩告知圣主和中枢,也就是说,现在在怀远镇,知道李平原取间道奔袭平壤者,有许国公宇文述,有大人你,其他诸如蒲城公郭荣、滑国公李景和舞阴公薛世雄都不知情,而从今天齐王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亦是一无所知,这就值得推敲了。”崔钰黛眉紧皱,疑惑说道,“齐王与白发密切合作,且都参加第三次东征,理当默契配合,但今日齐王却极力要求李平原南下怀远会合,这显然不合常理。”

崔弘升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白发可能要过河拆桥。”站在崔弘升旁边的崔孝仁说话了,“白发已拿下安东,李平原亦成功复出,此刻齐王已无利用价值,如果双方继续合作,李平原就会惹祸上身,就会遭到圣主和裴世矩的前后夹击,所以白发必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而圣主之所以诏令齐王参加第三次东征,白发的承诺肯定是重要原因之一,只要白发承诺不再支持齐王,不再帮助齐王割据称霸,那么齐王在东征战场上必定势单力薄,最后只能在圣主的紧逼下束手就缚。”

崔弘升看看崔钰,又转头看看崔孝仁,问道,“如果你们的猜测是对的,韦福嗣今夜拜访,所为何来?”

“齐王若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夺得皇统,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崔孝仁不假思索地继续说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血淋淋的例子太多,所以齐王这两年一反常态,不但乘着圣主御驾亲征之机逃离东都,还在杨玄感兵变,东都大乱,圣主措手不及之际,与白发一明一暗默契配合,北上长城,试图藩镇割据,如此即便不能夺得皇统,亦能据北疆而自立,称霸一方。”

“然而现在形势变了,白发实力强横,可以过河拆桥,但齐王却不能没有白发的支持,所以站在齐王的立场来分析,如果东征实施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之决策,李平原和安东大军不再南下怀远,不再给齐王以有力支持,齐王就被动了,只待圣主一到,他就完了。”

“齐王绝无可能束手就缚,既然已经与圣主公开对抗,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而就目前局势来说,齐王的对策只有一个,紧紧抓住白发,即便白发决心跳下他这条船,也要坚决把白发拖住,临死也要拉上白发垫背,如此一来白发就被动了,他本来就不被圣主和中枢所信任,如今更是违背承诺,不但继续支持齐王,与齐王联手攻打高句丽,还公开对抗圣主,公然欺骗圣主和中枢,结果可想而知。”

崔钰越听越是心惊,一张俏脸上阴云密布。

崔弘升倒是波澜不惊,经历的政治风暴多了,对这种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斗争也就习以为常了。

白发是否背弃齐王,崔氏不知道,但有一点崔氏很肯定,那就是白发自举旗叛乱以来,就处于失控状态,而裴世矩即便还能对其施加影响,但这个影响到底有多大,要取决于双方利益是否一致,比如南北大战,双方目标一致,裴世矩对白发的影响就很大,反之,比如皇统大战,双方诉求迥异,裴世矩就说服不了白发。

“大人,当阳公既然来了,你还是见见吧。”崔钰小心翼翼地劝道。

崔孝仁犹豫了一下,也劝道,“明公,见个面,摸摸底也好。”

崔弘升沉思少许,点点头,“善!速把当阳公请到偏帐。”

时间不长,崔孝仁就把韦福嗣请到了偏帐。崔弘升虽然神情平和,但表现得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似乎对韦福嗣这种藏头露尾的做法和居心叵测的意图很不满。

寒暄两句后,崔弘升就不说话了,冷目以待。

韦福嗣倒也知趣,直言不讳,直接透露了一个重大机密,齐王刚刚做出决定,决定亲自率军北上扶余,一则巡视边塞,以尽抚慰辽东之责,二则敦促李平原火速南下怀远。

崔弘升面露惊讶之色,接着转头与站在身边的崔孝仁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崔孝仁也很惊讶,事实与他的推测显然有很大出入,他猜对了结果,但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却没有猜中。

目前形势下齐王对白发来说的确没有价值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白发就会背弃齐王,因为就算白发背弃甚至出卖齐王,他也不会赢得圣主和中枢的信任,相反,他与圣主和中枢之间的矛盾可能会因此愈发激烈,由此考虑,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两头不讨好,倒不如与齐王合作到底,以齐王为大旗与圣主对抗到底,或许白发还能从中谋取到更大利益。

从齐王的角度来说,齐王也的确需要白发的支持,需要维持与白发的合作,而双方在东征战场上又恰好有共同利益基础,白发需要灭亡高句丽壮大自己,齐王需要开疆拓土的武功来巩固和加强自己的政治地位,如此一来,双方一拍即合,当然要更加紧密的合作,于是利用圣主急于打击齐王、遏制安东的心理,联手布局,最终双双进入东征战场,公开合作,公开向圣主和中枢“叫板”。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崔氏就麻烦了,如果崔氏继续执行与白发的约定,在白发攻打平壤的关键时刻给予大力支持和默契配合,则等同于支持齐王,帮助齐王,最后势必会得罪圣主和改革派,后果很严重。

崔弘升和崔孝仁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掠过一个念头,崔氏可能被白发骗了。

韦福嗣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看着崔弘升和崔孝仁,似乎在观察两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重大消息的惊讶反应,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丝得意。

稍迟,崔弘升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大战在即,大王突然决定北上巡边抚慰,时间上过于仓促,一旦出了意外,耽搁了,贻误了出征,圣主震怒,则对大王不利。”

韦福嗣笑了,“大王是辽东抚慰使,虽代行监军之责,但主要任务还是巡边抚慰,以确保东征期间辽东之稳定,所以此次北上巡边抚慰乃大王份内之事,不能不尽力,而巧合的是,恰好安东大军又在南下怀远途中,大王北上必定会遇到他们,又恰好可以行使监军之责,敦促安东大军火速南下怀远,如此可一举两得,岂不正好?”

崔弘升神情严峻,眉头紧皱。

韦福嗣继续说道,“当然,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王亦做好了两手准备,不论是在北上巡边抚慰途中遭遇到诸种部落的叛乱,还是安东大军因为各种各样不可预测之原因耽搁了南下行程,大王都会与安东副大都护李平原克服一切困难,于四月中,向高句丽发动攻击,直杀平壤。”

此言一出,崔弘升和崔孝仁都知道韦福嗣的来意了。

崔弘升是东征选锋军统帅,他能否在预定时间内杀到鸭绿水,能否有效牵制平壤城方向的高句丽军队,直接关系到安东大军能否“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打平壤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正是崔氏与白发的秘密约定,如今齐王又来向崔氏公开施压,这就有问题了,虽然这还不能证明白发蓄意欺骗崔氏,但就眼前事实来说,齐王一旦与白发公开联手合作,必然对崔氏利益造成重大危害,这是崔氏不能接受的。

接下来的谈话已无意义,双方敷衍了事,韦福嗣语含玄机,崔弘升虚与委蛇,各说各话。

韦福嗣前脚刚刚离开偏帐,崔钰就出现在崔弘升面前,怒气冲天地说了一句话,“儿立即北上,当面质问白发贼。”

崔弘升沉思稍许,问道,“你相信他?”

“儿相信他。”崔钰不假思索地说道,“事关东征成败,安东存亡,他绝无可能欺骗儿。”

“善!”崔弘升果断说道,“明日一早,启程北上。”



第九百九十九章变计

三月二十六,宇文述、郭荣苦谏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率军北上而去。

当初圣主和宇文述等中枢核心层最为担心的,就是齐王和李风云在东征战场上公开结盟,以强大实力影响第三次东征之结果,如此一来圣主和中枢就很被动,而东征统帅部也有可能失去对这一仗的控制,但因为有裴世矩的承诺,再加上把齐王留在怀荒,东征期间圣主对他的控制力更弱,由此导致的变数更大,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圣主还是把齐王调到了东征战场,结果最担心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这一突发变故影响甚大,后果严重,不过对郭荣、李景、薛世雄和崔弘升四位卫府大将军来说,他们不论在中枢决策层还是在东征统帅部,话语权甚微,相应的责任也较小,面对齐王的任性妄为虽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但也不至于压力山大,而真正感觉压力山大的只有位高权重的宇文述。

宇文述倍感棘手。圣主的心思他还是了解的,就齐王这么一个嫡皇子,当然寄予厚望,即便现在父子两人在政治理念上背道而驰,矛盾冲突也越来越激烈,但圣主还是抱着一丝念想,还是给齐王改过自新的机会,还远未到父子反目、虎毒食子的绝望地步,所以宇文述面对齐王的任性妄为,也不得不姑息纵容。

当然,他要为自己的“纵容”承担责任,一旦最担心的事变为现实,齐王背叛圣主,李风云出尔反尔,两人联手祸害东征,导致第三次东征无功而返甚至再一次败北,他和裴世矩必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但相比国祚利益的损失,相比中土所陷入的深重危机,他们个人损失实在微不足道,万死也难赎其罪。

宇文述考虑良久,毅然决断,既然反正都要承担责任,倒不如以大局为重,不惜代价赢得第三次东征的胜利,如此可确保国祚利益不受损失,至于个人利益暂且就置之不顾了,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宇文述如实奏报圣主,齐王北上扶余巡边,并敦促李平原和安东大军尽快南下怀远,由此导致一个重大隐忧,一旦安东大军未能及时抵达怀远,则攻击时间必将延误,所以东征统帅部立即做出决策,调整攻击计划,以水陆并进两路同攻,调整为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以安东副大都护李平原为东征北路军统帅,以齐王为监军,率军攻打高句丽,只待三路大军会师于平壤城下,则胜券在握。

宇文述恳请圣主和中枢,立即同意东征统帅部这一决策,并迅速诏令实施,以免贻误战机。



四月初二,北平郡,临渝宫,皇帝行在。

圣主看完宇文述的奏章,神情阴郁,久久不语。

宇文述调整攻击之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已经阻止不了了,那就必须想方设法把它的危害将到最低,而不是听之任之,不作为,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变本加厉地予以打击,将其危害无限扩展,最终祸及自身。

齐王与李风云公开结盟,最大的危害就是与圣主和中枢对抗,由此必然影响和损害到国祚利益,但就目前形势而言,齐王和李风云同样需要第三次东征的胜利,同样需要南北大战的胜利,唯有胜利才有功勋,唯有功勋才能谋取到切实利益,才能发展壮大他们自己,所以对立双方有共利益所在,只要双方暂时搁置矛盾,不对抗,诚心合作,齐心协力,则必然能谋取到共同利益,如此既可保全国祚利益,又可维护圣主、中枢和卫府威权,还能有效改善内忧外患之危局,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但目前的事实是,圣主和中枢一门心思要打击、遏制、削弱齐王和李风云,这迫使齐王和李风云不得不结盟共抗,所以圣主和中枢若想改弦易辙,赢得他们的合作,首先就必须放弃铲除对手的念头,拿出合作诚意来,而这正是宇文述调整攻击之策的缘由。

宇文述的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之策,实际上就是告诉齐王和李风云,你们赢了,我们妥协了,为此我们授予你们更大的权力,给你们拥有更多机会去谋取更大利益,并允许你们在胜利的基础上、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发展壮大。

当然,前提是胜利,首先就是第三次东征的胜利。如果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蓄意破坏第三次东征,肆无忌惮地损害国祚利益,非要把对抗进行到底,那双方就是针尖对麦芒,彻底撕破脸了,而值此关键时刻,这显然是两败俱伤之局,于国不利,于圣主和中枢不利,与齐王和李风云更是不利。

侍奉一侧的虞世基看到圣主脸色难看,眼神阴冷,知道他非常生气,既对齐王的胆大妄为生气,亦对宇文述的妥协退让生气。

妥协就能解决问题?就能利益最大化,就能危害最小化?这件事的本质是政治对抗,而解决政治对抗的有效手段,就是干净利落的摧毁对手,姑息纵容只会让矛盾越来越尖锐,冲突越来越激烈,隐患越来越严重,后果越来越难以承受。

然而,位置不同,立场不同。站在圣主的立场来说,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改革和保守势不两立,所以不容妥协,哪怕为此付出巨大的不可承受之代价,而站在宇文述的立场来说,他是卫府最高统帅,是东征最高指挥,肩负赢取东征最后胜利的责任,他败不起,他必须给中土、给圣主和中枢、给卫府和东征将士、给中土苍生一个交待,否则他将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虞世基轻轻咳嗽了两下,引起了圣主的注意。

圣主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爱卿有何建议?”

“圣上既然相信裴侍郎,就不要动摇,尤其在东征即将开始之际,更不能有丝毫怀疑。”虞世基郑重说道,“之前裴侍郎已经明确暗示,安东大军不会赶赴怀远,但同时裴侍郎为李平原做了担保,担保李平原会竭尽全力攻打平壤,甚至承诺,只要不攻克平壤,安东大军就绝不退过鸭绿水。”

接着虞世基指指宇文述的奏章,继续说道,“如今看来,李平原不到怀远会合固然是为了自保,但裴侍郎对卫府那些大将军也是看得透彻,知道他们肯定会拒绝安东大军,所以才默许李平原取间道攻打平壤。”

“然而,我们为了遏制和削弱安东,还是诏令李平原赶赴怀远会合,以陷李平原于被动,这必然让李平原愤怒不已,由此导致变数大增,而齐王偏偏又在这时擅作主张,以北上抚慰之名与李平原会合,使得这一变数再次增大,结果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为恶劣。”

“两害相权取其轻,值此关键时刻,我们只能想方设法确保第三次东征的胜利。”虞世基说到这里,躬身一礼,“圣上,只要第三次东征以灭亡高句丽而结束,我们就能腾出手来镇制西京,同时集中力量进行南北大战之准备,如此国内外形势必然趋于好转,到那时齐王和李平原伤口未愈,实力不济,还不是手到擒来?”

圣主眼神冰冷,语气森厉,“那么,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之策,能否保证第三次东征以灭亡高句丽而结束?”

此言一出,虞世基的脸色顿时僵滞,无法回答。

圣主冷笑,又问,“宇文述的妥协让步,能否保证东征的北路大军杀过鸭绿水,不惜一切代价攻打平壤?”

虞世基暗自苦叹,无法给出答案

“朕相信裴侍郎,但这与裴侍郎能否兑现承诺有何关系?”圣主厉声质问道,“裴侍郎若是无所不能,为何西行归来后,马不停蹄赶赴安东?裴侍郎既然在西疆无所作为,难道在北疆还能逆转乾坤?”

虞世基目露惊色,躬身垂首,噤若寒蝉。

重压之下,圣主的情绪有些失控,无意中竟然透露出了他对裴世矩的怀疑,这太可怕了,一旦裴世矩被圣主推到齐王和李平原一边,未来形势就十分险恶了。

圣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虞世基在惶恐中偷偷瞥了圣主一眼,看到圣主有些不安,当即说道,“圣上,裴侍郎虽然在北疆不能逆转乾坤,但凭其威望,足以威慑大漠诸虏,可以确保安东之安全。”

“朕需要的不仅是安东的安全,还有北疆的安全。”圣主自然听出虞世基话里的告诫之意,于是勉强平复心情,低声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诏令宇文述,准其所奏,务必在预定时间内渡河攻击。”

虞世基连身应诺,躬身欲退,就在这时,圣主又说话了,“告诉前来接驾的辽西太守突地稽,行在暂停临渝,请其立即率军赶赴怀远,挥师东征。”

虞世基惊讶抬头。行在暂停临渝?为什么?有何目的?难道圣主不想御驾亲征,要返回东都了?



第一千章有难同当

四月初三,辽东怀远镇,东征统帅部。

宇文述、郭荣接到了安东远征军的急报。

安东副大都护李平原于三月二十五抵达扶余城后,遂以与副都护李浑联名之名义,向东征统帅部报告安东远征军的东进行程,并把安东远征军的现有规模、预定行军路线以及面临的钱粮武器严重短缺等问题,详细告知。

综合当前现状,李平原和李浑预估,如果一切顺利,怀远镇又大量提供粮草补给,安东远征军最早也要到四月下才能抵达怀远,而最迟可能要到五月初,如果出现不可预料之意外,或怀远镇未能确保安东远征军的军需供给,甚至可能会延误到五月中,这必将严重贻误东征战机,所以李平原和李浑向统帅部提出两个建议。

一个是坚决遵从圣主诏令,依预定之策南下怀远会合,但安东方面已经把自身困难解释清楚了,另外安东远征军能否在预定时间内抵达怀远,还受制于怀远镇能否及时迅速提供粮草辎重,所以一旦安东远征军未能在预定时间内抵达怀远,责任就是大家的,人人有份。

为此李平原和李浑提出了第二个建议,安东远征军自成一路,由扶余城方向攻打平壤,与怀远镇方向的远征主力形成两路夹攻之势,如此两路大军互为声援、齐头并进,只待会师于平壤城下,则胜券在握,大局可定。

这个建议正合统帅部之意。

对李景、薛世雄等卫府大将军来说,安东大军是个不确定变数,这个变数严重影响到了第三次东征的结果,严重影响到了十二卫府和他们个人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百般阻挠安东大军南下怀远会合,而对宇文述和郭荣两位正副统帅来说,他们不但需要第三次东征的胜利,更需要借刀杀人,需要借助高句丽的力量来打击和削弱安东实力,所以他们迫切需要安东大军在第三次东征战场上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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