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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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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劭也忍不住皱了眉,他觉得自家老婆说的都对!
“现在乌孙国没有露出苗头,两国互市也很繁茂……不过,以咱们陛下一贯的性子,怕是早就叫龙卫盯着了。”
刘鎏知道,许融身边的龙卫,已经从先帝时期的暗卫,发展成了许融手里的一把刀。
大概就是锦衣卫那样的。
她点点头:“陛下有防备就好!对了,好多日子没有听到宫里的消息了,我上次递帖子进去还被拒了。我想给太后娘娘递个帖子,就算见不到贺域晴,好歹进去看看!那怎么说都是你师兄的亲妹妹,咱们理应照看!”
许劭自然不拦着她入宫去见萧氏,许益早将刘鎏的身世告知了他,只是这丫头还没有主动开口说出来,叫他有些不爽了:不信任他吗?
“你去好了,我送你到宫门口之后,就去找几个旧友拜访拜访。最近听说颜钦先生要回来了,我去青山书院知会一声。”
他一句话完,刘鎏顿时觉得皮子一紧。
你道这艳琴是谁?
现年六十来岁的颜钦,是刘彦的老师,后来做了刘雍和刘鎏的老师。颜钦可算是赵国历史上惊才绝艳的人物了,二十岁的时候,就中了进士。
要知道这古代的科举考试,尤其是文举,从十几岁下场考秀才,中了秀才之后,一路考上来,也要许多年。
聪明一些的,大多三十岁左右能上了殿试,得个不错的功名,从此踏上仕途;稍微不聪明的,五十岁之前也能考出来;而再有一些脑瓜子不怎么灵敏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七八十岁也只是个穷酸秀才,这样的人赵国也不少!
可是颜钦十四岁下场考秀才,一路考到殿试,被亲点了进士的时候,也才二十岁,可知有多聪明了!
可聪明的人,大抵兴趣爱好都会比较广泛。
颜钦二十岁上中了进士,读书这件事,也就失了兴趣,做了官之后,觉得官场有意思,于是一头扎进去,在昭徳帝手下混了十年,一路做到宗正寺卿,位列九卿之一,可是顶大的官了,那时候大家上头都有个袁承载压着,想做官再近一步,也难了。
于是这家伙,对做官又没了兴趣。
转头拎了把剑,辞官去闯荡江湖了。
一个书生,江湖是那么好闯荡的吗?别人在打架,你在一边之乎者也,不是找打吗?
颜钦在江湖上奔走了几年,时不时被人揍,也就觉着江湖没什么意思了。
昭徳帝叫龙卫盯着他的去向,朝中各人也盯着他的去向,只以为这厮玩闹够了,总该回来了吧?
结果颜钦扔了包间,哐当一头扎进了灈阳城外香火非常旺盛的白马寺里,咔咔就剃了光头,好嘛!这厮居然对佛法生了兴趣,出家去了!
昭徳帝那时候被袁承载挟制得没了治国的锐气,听说颜钦出家,更是觉得天下英才都舍弃了他这个帝王,于是也自我放弃治疗,转头扎进炼丹房里,追求长身不老去了。
那颜钦出家后,在白马寺里一路做到了住持,后来忽然有一天发现,出家人也要整日里追名逐利,每个月香火旺不旺?信徒多不多?信徒的布施香油钱多不多?
于是这货脱了袈裟,转头又回了灈阳城,倒是有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没再四处闹,还在灈阳城外买了处小山头,开办了青山书院,请那些有名的状元、榜眼之类出身的官员闲暇时去授课,书院里倒也渐渐招收了近百名弟子。
也就是这七八年里,颜钦做了刘彦的老师。
外人只当刘彦是纨绔,颜钦却每日晚间悄悄去英国公府,拎着已经结婚生娃的刘彦习字读书,只说是受了老英国公和国公夫人之托。
可怜刘彦装纨绔装得本就辛苦,还不请自来这么个奇葩的老师。
颜钦这人,惊才绝艳倒是真惊才绝艳,可唯独一样:大概是恃才傲物了,说话不喜欢温和地绕弯,打个比方,他要是觉得你长得丑,一定不会说你“气质真好”,倒是每回都直白地“你好丑”。
刘彦又是个每日里真话说得少,假话说得多的“纨绔”,习性养成,难免改不掉,回回都被颜钦拎着好一番怼。偏生颜钦怼人的时候,还喜欢引经据典,不带一个脏陋粗鄙字眼,就能骂得你狗血喷头。
刘彦那几年,当真是被颜钦折磨得时不时地,看见墙想撞,看见河想跳。
到后来,刘彦每次单独在书房里跟着颜钦习字读书的时候,看着颜钦那干瘦的小身板,细巴巴的脖子,就忍不住想伸手拧断了,打个结,再抻直了才解气!
为了保住颜钦这个书生的小命,武力值不低的刘彦,做了个坑儿坑女的决定:把当时才七岁的刘雍和刘鎏,也送进了书房,不容拒绝地给颜钦磕头,拜了师。
独难受,不如众难受啊!
颜钦教一个是教,教一窝也不费事,索性用心教导姐弟俩。
可无奈刘鎏的性子实在肖似刘彦,心思多,说话做事总有些纨绔习气,倒不大像个刻板的文人,也只有刘雍能得颜钦几句夸赞。
刘鎏被颜钦教了六年,颜钦忽然有一天知道这世上有个雪山宗门,道法很是高超,门中据传有长老已经一百多岁了,看着还像是三十来岁的模样,忍不住来了兴致,非要去亲眼看看不可。
于是某一天晚上,刘家的一窝三个,就眼巴巴地等到第二天,也没等到颜钦。
派人去一问,好么,颜钦又拎着小包,贼溜溜地跑了。
如今难道是对道法也没了兴趣,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扯得有些远了。
刘鎏回过神来,无奈地朝许劭笑:“先生回来了,怕是我爹又要日日想拧人脖子了。”
说完,将颜钦与英国公府的恩怨说了。
许劭听得讶异,半晌,忍不住咧嘴哈哈笑了起来:“那我可要亲自去告知刘雍一声,叫岳父大人做好准备。”
刘鎏抖抖嘴角,掐了他一把:这幸灾乐祸的罪恶小模样,跟谁学的呢?
她入宫去见萧氏,一番问好,最后旁敲侧击地问:“不知贺昭仪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萧氏却只说一句:“以后还是不要打听贺昭仪的事情了,你且回去吧。”
刘鎏入宫一趟,不仅没有放心,反倒更加担心了。
无奈宫里关于清凉殿的消息,竟是意思都泄露不出去,谁都不知道贺域晴如今怎么样了。
……
灈阳城还没等到大名鼎鼎的颜钦,倒是先等到了科举开考。
开考前十天开始,整座灈阳城都热闹了起来,各处前来赶考的举子纷纷入皇都,一时间,京兆尹忙得屁股不沾椅子,直跟许融叫苦,请求道:“陛下,可否调派京畿大营的卫军,只消调来两千人,就够微臣用来维护灈阳城的治安了。”
许融一想,京畿大营的兵符一直在许益手里,许益不日就要回灈阳城了,这兵符,倒正好看看许益会不会主动交上来。
若是交了,再顺手调拨兵马给京兆尹,倒也方便。
可若是不交……
许融心里也有了计较,索性应了京兆尹所请。
今年参加科举的举子比之去年,还要多出三成来。
灈阳城的大街小巷,三五不时地能看见抱着剑,拎着刀,或是扛着流星锤的壮士,各个都是神情彪悍,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要都是文举,出事的地方顶多是青楼楚馆,那些个才子们,最爱在妓子们面前争风吃醋,文斗若是斗不出个优胜劣汰来,眨眼间就要武斗。
可是今年还有参加武举的江湖人士们,几乎个个都是白衣,很少有人受过什么礼仪训练,看谁不顺眼,先是白一眼啐一口,骂一句娘,要是对方也硬气,眨眼间就要发展为械斗。
距离科举还有两天的时候,竟是接连闹出三四桩械斗的人命案子来。
恰在此时,许益率军回来了。
兵马归入京畿大营,许益帅了百十来个亲卫队,直奔皇宫,入宫请了安,述了职,又向许融递交了奏表,写明一路所做之事。
等到许益走了,许融却一把将那奏表放下。
大太监看他一眼,低下头不敢说话。
“大监,你说,我这位皇叔,是当真忘了,还是不想交?”
大太监闷头答道:“老奴……不知!”
许融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问别人,也只是随口而已,并不打算让别人告诉他答案。
他心里烦闷,就想起了贺域晴,转头问大太监:“清凉殿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不肯吃药,宫人怎么劝都没用。”
许融无奈地叹气:“朕去瞧瞧。”
扔了政事一路去了清凉殿,殿外守着的二十几个护卫一见许融,立即有领头的上前来行礼:“陛下。”
“殿里闹了没有?”
领头的有些诧异:“前几日还闹得凶,打从昨儿个开始,倒是不闹了!送进殿里去的吃食,也尽数都吃下了!”
许融放心了不少,终于忍不住也有些笑意:“朕进去瞧瞧,你们在殿外伺候。”
他抬步进了大殿,远远看见靠在窗边朝外看去的贺域晴,走了两步,却忽然站定不敢再靠前了。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贺域晴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贺域晴却是听到了他低沉的呼吸声,转过头来,朝许融轻柔一笑,起身,迈着标准优雅的宫步,朝许融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许融伸手扶起她,却觉得,才几日不见,她的手臂,却是比上次抓着的时候,还要纤细了。
竟隐隐只能摸到骨头,一丝肉也感觉不到了。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贺域晴点点头,随即轻柔地笑:“陛下将臣妾关在这牢笼里,臣妾一时间又死不了,只得好好吃饭了!”
许融自打她提出要回南疆,就将整个清凉殿的人都换了一拨,里外都是许融的人,外面还分派了护卫日夜不停地把守,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朕是为了保护你!晴儿……”
贺域晴原本伪装到很好的轻柔,顿时破了功,露出一脸抑制不住的厌恶来:“别这么叫我!许融,你不许这么叫我!”
许融看着这样怒骂的她,竟忽然笑了出来。
她就该是这样才好!
“晴儿,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他靠近。
贺域晴忽然转身便走,被许融伸手拉住,她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针扎似的的疼起来,尖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许融原本还觉着她是欲拒还迎,直到看见她的脸色煞白,才明白她竟是认真的,竟是真的厌恶他!
“你竟讨厌朕的亲近?!”许融气得一甩手。
贺域晴立即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竟是摔得半天没爬起来。
等到许融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急忙上前拉起她一看,只觉得她身下一阵湿意,伸手一摸,竟是不知何时流了满地的血。
许融大惊失色,急忙大喝道:“来人!传御医!”
第二卷 094 颜先生
许融抱着昏迷不醒的贺域晴进了内殿,只觉得她像是要将浑身的血都流干净了似的,刚放在床上,床榻上已经迅速积了一大滩血。
贺域晴的脸色渐渐变成了青灰色,虽然看着已经不好了,眼底却升起一股解脱来。
许融看得心惊胆颤,抱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竟是僵硬地开口说了句:“你不能有事!朕命令你,不准有事!”
贺域晴在昏迷中,自然无法照着帝王的吩咐办事了。
御医很快被龙卫用轻功运了过来,进殿之后来不及请安,就被许融大喝一声:“还不快给她诊治!”
御医上前一看,顿时大惊:“不好,陛下,娘娘这是血崩了,请陛下赶紧回避,臣为娘娘扎针止血才是。”
许融一听“雪崩”两个字,脸色顿时冰冷,只咬着牙道:“治不好她,你就陪葬吧。”
御医心里叫苦,只得屁滚尿流地为贺域晴扎针开药。
直忙了三个多时辰,贺域晴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些,血止住了,呼吸也平稳了。
许融见御医松了口气,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才有心情问道:“朕叫你们好生照看着,太医院也时时地送药膳和各式珍贵药材来清凉殿,她怎么会血崩?”
宫女和太监们不敢瞎说。
御医却旁敲侧击地说了句:“陛下,依臣看来,昭仪娘娘是郁结于心。小产之人与月子里的妇人一样,受不得寒受不得气,娘娘心中不爽快,恢复得自然不好!还请陛下明察!若是娘娘心情继续这般阴郁,想来下一次血崩,微臣也束手无策了!”
许融冷冷地看这御医,想将人拉出去砍了,可是转念一想,要真是杀了人,岂不是坐上了心虚?
“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御医原本只是试探着说上一句,本就没想着许融当着能听他的,只得拎着医药箱赶紧走了,生怕被清凉殿的事情牵扯到了。今天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该他当值,差一点就被牵连,没了小命!
许融这一遭,才当真明白,比起贺域晴离开自己,他最害怕的是,贺域晴从此不在这个世界上!
她活着,至少他还能知道她的消息,想看见的时候,只要奔波半个月,就能见到了。
若是她活不下去了,离开人世,他还到哪里去找那个鲜活的,爱他爱的明目张胆的女子?
他坐在床边,抓着贺域晴的手,辗转反复地沉思了一夜,第二日贺域晴悠悠醒转的时候,他眼底已经一片青黑,胡茬都冒出来了。
贺域晴一见他在床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索性一转头朝床里,不去看他就是了。
“晴儿!”许融心情复杂,伸手去抓她,她却将手微微一挪,躲开了他。
许融苦笑,心知两人之间当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朕答应放你回南疆!”许融心口发苦,却还是轻声说了自己的决定。
贺域晴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的不敢相信,转瞬有些狐疑地看他:“你说真的?”
许融自嘲地笑了:“从什么时候起,朕说话,你下意识地要怀疑了?”
贺域晴看他片刻,心底隐约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看他这样失落,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继续留在这后宫里,看着他冷落自己,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看着他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她心里会更难受。
“我们之间,大概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苦涩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有了孩子,我能坚持下去,能守着孩子和你,在这深宫里熬着。可是现在孩子没了,我拿什么熬下去?”
许融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轻声说了句:“为了朕,不行吗?”
贺域晴心底也酸苦,你看,他在她面前,向来都自称“朕”,也许从他这样自称的那一天,他们之间已经开始越来越生分了吧?
贺域晴只得微微摇头,随即再也不看他,转头继续看着床里,浑身了无生气。
许融看得心疼无比,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方才只是试探着做最后的努力,既然她态度坚决,为了保她一条命,只得忍痛放手。
“你好好歇着,等你满月之后,朕派人送你回南疆!”
贺域晴沉默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嗯。”
等到外间再没有别的声音,她才忍不住轻轻转过头来,看着方才许融坐过的地方,眼眶微微一红,轻轻挪动身子,朝那边靠了靠,感受着许融留下的余温,低声呜咽起来……
…………
贺域晴血崩的事情,第二天就传到了刘雍的耳朵里。
他如今在户部当差,又是少年有为,与朝中各个衙门都有往来,太医院自然也不例外,他从相熟的太医院学徒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叫心腹小厮回去告诉了刘鎏。
传递完消息之后,想到最近流产的人比较多,心底突然间就不大放心柳桐桐了。
他也有五六天没有去看她,下午下了值,倒是不着急回家,转身去东大街买了些酸梅果子和蜜饯,捧着就去了酒楼。
柳桐桐虽然怀孕,却仍旧在酒楼忙活,如今因为有刘鎏入股,许劭明着说过要罩着她的话,她也不再隐在幕后出力,大大方方地柜台后掌了账本。刘雍走进来的时候,柳桐桐正在柜台后踩着小细腿的板凳,去够后头柜子里的东西。
刘雍顿时一股热血冲了脑门,吓得不轻,站在酒楼门口大喝一声:“别动!”
柳桐桐被吓得浑身僵直,当真不敢动了,站在板凳上眼睁睁地看着刘雍走过来,伸手将她抱了下去。
她羞红了脸,急忙推开他:“做什么?店里还有客人看着呢!”
刘雍转头去看,一楼大堂里,五六桌客人被他刚才一声大喝给吓得纷纷捏着筷子、端着酒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等到反应过来刘雍喝这“不许动”的对象压根不是自己,这些客人才又开始吃喝起来,只是纷纷给刘雍递了个大大的白眼。
今日来酒楼里吃饭的都不是灈阳城的本地人,巧了,都是来赶考的举子们。
不再关注刘雍之后,这些举子们就凑在一处说笑起来。
书生们大多满怀抱负,不管有没有真才华,最起码口中说起来,都是不差的。
有那嘴欠不嫌事大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英国公府,只是八卦的重点不再是英国公刘彦如何如何纨绔不成器,而是酸溜溜地说“那刘雍,不到二十岁,就任了户部侍郎,管着一国的钱粮,你当真以为是个有真才实干的?还不是因为人家老爹是英国公,姐姐是年亲王世子妃吗”,落在其他人耳朵里,虽然大家心照不宣地认为“这厮是在羡慕嫉妒恨”,可是好在这大堂里来赶考的举子,对刘雍都羡慕嫉妒恨,大家站在一个战线上,嘲笑刘雍这种富二代,自然是不遗余力。
刘雍听了倒是嘴角一勾,斜着眼看这些人一眼,将每个人的样貌记了下来,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整治他们。
柳桐桐却是听得生气,将手里的账本一甩,冷喝一声:“在我这酒楼吃饭,就莫说些无凭无据的闲话,平白惹人不痛快!你们这一餐就算是我请了,都赶紧滚吧!小店是小本买卖,容不下诸位一个个的大佛!”
刘雍看着她出面怼人,心里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笑呵呵地捏了捏下巴,看那些举子灰溜溜地跑了。
其中有不甘心的,就特意在外面找了旁边街口一家小店里的人来,贼兮兮地指了店里的刘雍,问道:“这人是谁啊?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吗?”
“这你都不认识?这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啊,叫刘雍的!”
众举子顿时明了,心中讪讪的,嘴上却是不饶人,将柳桐桐和刘雍好一番贬低。
这其中有个叫张伟的举子,就是刚才起头说刘雍是草包二世祖的人,自觉被柳桐桐和刘雍合伙打了脸,在众位同门面前丢了脸,心里很是不高兴。
就在街口一处小茶铺里坐了,想等刘雍出来,找他理论一番。
哪知道左等右等,也不见刘雍出来,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他才隐约猜到了什么,凑近小酒馆去看,正见刘雍扶着柳桐桐从大堂走过,去后院。刘雍伸手抚着柳桐桐的肚子,笑得一脸温柔。
张伟暗暗地想:莫不是这两人暗地里有了首尾,这女人已经有孕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能败坏刘雍的名声,就能出了今天这口恶气了!
说干就干,他转身回了所住的客栈,寻了一起住的几个举子,闲磕牙聊起了这个八卦,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五天,英国公府世子与民女私相授受,致使那女子有孕的事情,就在灈阳城里火速地传播开来。
刘雍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第二天偷偷摸摸地从酒楼后门驾车回府,大清早的,居然就遇到了刚从城外进来的一辆马车,他的座驾脾气不好,见那拉马车的母马蔫头耷脑的,朝着那母马就打了个响鼻,吓得人家长嘶一声,竟当街站定,一动不动了。
马车里,颜钦被闪了一下老腰,原本还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假寐,这下子倒是彻底清醒了,没好气地掀了帘子看出去。
刘雍也吓了一跳,立即下马来,在马车外恭恭敬敬地行礼:“学生刘雍,见过老师!”
颜钦穿着宽大洁白的道袍,一头微白的头发高高挽起,一丝不乱。
原本就板正的一张清瘦国字脸,此时看上去,更加板正严肃了,看着刘雍,竟是一声不吭。
要是旁人,大概就会被颜钦这冷冰冰的目光,麻木的神情给吓到了。
可是刘雍却知道这位大才子有个毛病:他专心只做学问,对什么都有兴趣,唯独对认人没有兴趣。
直白地说吧,颜钦他是个彻底的脸盲症晚期患儿。
刘雍只得扬起脸来,朝颜钦笑道:“老师可是不记得我了?我是英国公刘彦之子,刘雍,您做过家父和我们几年老师的……”
颜钦眼神迷茫了一瞬,忽然就清凉了起来:“竟是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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