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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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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什么都不缺,世子又以何物为聘呢?”
这般尖锐的问题如同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胸口处,他一时竟无法答语,想起昨日旁人所说,她是邺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啊,哪怕是皇上不再信任她,她的尊贵也丝毫不减。
长公主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决定给他个台阶下,便道:“本公主要嫁的人,必然是武功在本公主之上者。”
这哪里是台阶,简直是万丈深渊。
长公主盯着叶慕秋额角的冷汗,决定再次给他个台阶,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道:“这样好了,你若制服了我这丫鬟,本公主便去给你做妾。”
她指了指一旁如花似玉,弱柳扶风的小桃。
堂堂长公主给一个世子做妾?
这句话就像是外表精致动人、里面却溢满了毒汁的花朵一般。恰如长公主其人。
“苏有学”冷眼旁观。
呵呵,长公主真会玩。
☆、十七个长公主
小桃用一双沁了水雾千娇百媚的眼睛望着慕秋。
她擅长伪装,看上去像是个妙龄少女,却异常暴力,不同于长公主从头到尾就差写上“本公主不好惹”几个大字的样子,毕竟她的高贵便是她骄傲的资本。元梓筠在战场之时冲锋陷阵无需伪装,在都城之时一人之下之时更无需收敛。可小桃,始终是不同的。
慕秋不知怎么,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阴森,若是平时,他见到如此佳人,定要陷入温柔乡无法自拔。只是看了看她身旁的长公主,他意识竟尤为清醒,心里认定了此人比长公主还要凶险。
外表越是美丽动人越是温柔无害的东西,便越是危险可怖。
人也是一样。
慕秋心里懂得长公主是在故意为难自己,道,“慕秋怎敢让公主做妾。”
元梓筠抬眼看他,“既然不敢便回去吧。”
慕秋下意识地转身,抬腿欲走,却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这话的逻辑没毛病?
好像没毛病。
他猛地回过头来想要说什么,看到长公主坦荡的眼神,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处阻止了他开口。
元梓筠见他一直回头似乎舍不得走,友好地关怀道:“世子莫不是觉得跟本公主这随从比武掉了身价?不然和本公主比划比划?”
哪有提亲变成打架的?慕秋黑线。
他不开口,身旁的苏有学倒是问,“殿下可是什么都不缺?”
元梓筠骄纵地看着他,淡淡地道了声:“是。”
可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又要作妖了。
果然他薄唇轻启,“非也,殿下还缺一个驸马。”
长公主:我就默默看着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如此,便以驸马为聘。”
慕秋没想到苏大人这么大胆。莫名有些感动,苏大人果然是忠心,竟然为了自己连这等话都敢说出口。
若他知道这番话可不是为了他,可能要道一句,真是感动都喂了狗。
奇怪的是一向强势的长公主的非但没有生气,眼神里反而带着点玩味,“这等说法本公主还真是没听过。恐怕这聘礼不够吧。”
墨从安笑得宠溺,语气多的是一份慵懒,“殿下觉得不够吗?若是以那乱臣贼子叶永的头颅呢?”
听到父亲名讳、且被冠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的叶慕秋一惊,眼睛睁得老大,“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世子应当知晓才是啊。”墨从安用通晓一切的眼神望着他。
叶慕秋强装镇定,“苏大人在长公主面前可不要胡言乱语,父王怎可被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世子心中应当有数。”
梓文派去的密探手里,可有不少情报啊。
天知道此时的慕秋很想用颤抖的指尖对准墨从安,然后说,“没想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走狗居然背叛我。”
慕秋脑补了一系列苏有学背叛自己,卖主求荣的情节,却是不知道真正的苏有学可忠心得很呢,只是忠心得早就进了地府罢了。
墨从安可不愿意跟他打太极,花了这么长时间布了个局,反正叶慕秋只要来了都城便是相当于一脚踏进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
只是——
墨从安朝他慢慢地走近,似乎是在欣赏,“你这双眼睛挺好看的。”
慕秋不明所以,满脑子的问号,心里突然莫名升腾起不详的预感,果然听得他说:“可我不喜欢你用它看着长公主。”
墨从安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这人看向公主的眼神有多图谋不轨。
叶慕秋这才发现,墨从安的眸子里装着的,是丝毫不逊色于长公主的凌厉。墨从安明明说的只是温和的“不喜欢”,他却觉得犹如锋利的刀刃在自己身上一道道地划着口子,鲜血淋漓。
他们的话语多的是莫名其妙,可恍惚之间,叶慕秋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这次是进了贼窝啊。可那又如何,他们难道要光明正大地扣押世子吗?
他想了很多,以至于有些走神。
旁观的长公主觉得她这师弟的病,是永远治不好了。三月前一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原来他一直冒充这人,那么他便是最有机会救墨从安的人,可是他没有。
所有的人都说,墨从安死了。
说来甚是可笑,她从前说过,不管她这师弟易容成谁的模样,她都能认出来。
可元梓筠哪会想到,几年未见,颜溪的易容术不知道上了几个阶层。他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容貌和声音,还有他的神态和习惯。
他易容成苏有学,便好像真的成了苏有学。
似乎是看不下去,长公主终于开口道:“以下犯上像什么样子?”
他转而望着她笑,“殿下还没习惯么?”
他可从来就没有尊敬过任何一个人啊。
元梓筠蓦地睁大眼睛,只因为这人改变了语调,分明和“死”了三个月的墨从安一个语气。心里百转千回,联想到这两人同样的流氓脾气,联想到颜溪的易容术,元梓筠心里只能用呵呵形容了。
她居然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王八羔子给耍了?
要怪只能怪墨从安的伪装实在是太成功了,虽然有些地方很明显,但他明明演绎成了三个不同的人——苏有学、颜溪和墨从安。且这三个人的性格容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元梓筠也只在刚才猜到苏有学就是颜溪易容的而已。
现在想来,还真是处处不对劲。
☆、十八个长公主
元梓筠一想到自己被这家伙骗了那么长时间,心中来气,顺手就拿起一根箭矢搭在弦上对准了他。
墨从安轻轻一跃便躲避开了,元梓筠哪能不知这般根本无法伤到面前这人,顿时气笑了。
若是在子弦谷,她必定要在师傅面前告状一番,好好惩治面前这人才是。看他还敢轻薄于她。
墨从安望着她,墨发拂动,虽顶着苏有学那平庸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元梓筠似乎刹那之间在他眼眸里找到了不一般的东西,那东西如同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她这才记起,原来倏忽五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旁叫着“师姐”的小屁孩了。
罢了罢了。
元梓筠放下弓箭,准备放他一马,独自生气去。没想到的是,墨从安抬起手,宽大的衣袖里射出几根锋利的银针,刹那间只见面前一阵白光。元梓筠差点躲闪不及。
纵然她偏过脸躲过了暗器,仍是心有余悸。
元梓筠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人。
呵,胆子肥了?骗了师姐还敢对师姐动手?
她抓起不远处的玲珑枪,脚尖一个轻跃,穿破风声的锋利的枪尖抵达墨从安喉咙的一寸处,墨从安眼中毫无波澜,从容地望着她,身子及时往后仰去,玲珑枪步步紧逼,他却是躺在地上转了半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避了紧紧追随的玲珑枪,而后一个起身,白衣飘动,风姿挺拔秀雅。
元梓筠反应迅速,单手执枪横扫过去,墨从安一个跃身而起,绣着水纹的玄色靴子点在玲珑枪之上,元梓筠抽回枪,他却已然脚尖轻点翻身到她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长公主脸庞微红,像是一个等待采撷的苹果。他在她身后,却更像是抱住了她,他哪敢用力,只是怕自己一松手,这只蝴蝶又飞走了。
墨从安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旁,他能看见她脸上的白色的绒毛,可爱极了。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比那夜里的风声,山里潺潺的水声,还要悠远动听。
他说:“殿下你看臣这武功,可在你之上?”
敢情还是因为她先前那一句话动手的,元梓筠垂眼,用带着点骄纵和埋怨的语气说道:“骗子。”
自己身为长公主,居然被当成猴子一样耍,换做谁谁也会气不打一处来吧。更何况,她还脑补了师弟权谋论啥的。
面前这人什么都知道,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被耍的模样,一定很开心吧。
墨从安严肃地说:“我何曾骗过你?我是墨从安,墨从安也是我。”
颜溪从来都不是他的真名啊。只是那个墨从安早在多少年前便已然葬身火海,如今卷土重来,势必要让曾经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她是他的命,是他年少唯一的光。
“你要去杀敌四方,我便为你守住这朝堂。”
他从来都不信,还会有比他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
在那刹那间,元梓筠只觉得心口扑通,无法思考,心里像是有复杂的丝线紧紧缠绕。
她想的却是,幸好没有去看他那双眼。
她从未告诉他的是,那双眸子似乎编织着复杂的情网,看过去的人只能溺亡。
墨从安的手轻轻地放下,搂住了元梓筠的脖子,“师弟长高了,你看见了吗?”
她总是将他当成小孩子。可那小孩子,可从未把她当成姐姐啊。他要娶她,用尽一生所有的温柔去宠爱她,不让她再颠沛流离。
元梓筠怎么会不动容。自从去了子弦谷,她便变得无情。可那墨从安,却是如同一颗糖,一粒盐,拼了命地、毫无顾忌地往她生活里钻。
她便是以为,他是年少无知。
后来去了战场,依旧是冷眼厮杀,她那双手,沾染了多少血腥,她已然不记得了,只知道,越是到了后来,她也就麻木了。
可墨从安,原来从未离开,他这个人,还真是发疯,像是入了魔一样,就这么认定了自己。他偏要将自己刻入她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问过她,她到底愿不愿意。
可是他终究是赢了。
因为她明明不愿意,却是潜意识地接受了所有的一切。
如他所愿,她动心了。
叶慕秋看到墨从安搂着长公主,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两人能做到这么旁若无人,指着他们道:“你们有私情?”
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小桃。
墨从安不悦地看着叶慕秋:“你那只眼睛看出来这是私情?”
明明是“公”情好吗?
叶慕秋想起面前这人之前“温柔”地恐吓过自己,随即选择闭嘴。
心里却在想,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不知廉耻,当众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
随即又想到,先前的感动,当真是喂了狗!
然而事实是,都城的民风正在逐渐地开放,虽然还残留着一些封建的思想,但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可不叫私情了。
慕城比都城偏远,自然还是封闭得很。
墨从安不理他,低头看见元梓筠的耳垂竟然红了,他假装没看到的样子,嘴角温柔地勾了勾。手悄悄地搂着更紧了。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师姐师姐,以后你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呸呸呸,谁要做你媳妇儿!”
那时他不知道,果断拒绝的元梓筠,转身时会脸红。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打来打去(相爱相杀)的两个人。
被无视的叶慕秋:妈个鸡,地球太危险,我要回火星!
☆、十九个长公主
元梓筠微微挣扎着从墨从安怀里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脚尖一点,已然消失了踪迹。
墨从安跟了上去,直到了一片无人的空地。元梓筠见甩不掉他,故意正经着一张脸道:“以下犯上,罚你去墙角边呆着。”
墨从安嘴角玩味地勾起,眸子里带着些微的疑惑,而后看到元梓筠傲娇的一张脸,鬓角还有一颗汗珠儿,他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本公主才不过去。”她又不是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墨从安闻之不禁笑了笑,眼眸里装满了宠溺,他往前迈了一步,元梓筠生怕他对她做什么似得,看到他举起来的手不停躲避着。墨从安哭笑不得,随即钳住了她的下巴。元梓筠仍是尽力地把头往后偏,却见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放在了她的鬓角上,那颗汗珠儿便被他揩掉了。
元梓筠微微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这根本不算完。那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将她两瓣红唇撷入口中,细细品尝着。元梓筠被他桎梏着,挣脱不得,墨从安不得要领,两人的牙齿竟撞在了一起。
元梓筠窘迫不已,想用力推开他,却没想到这人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果然,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差异不容小觑。墨从安趁着她毫无防备,已然抵开她的牙关。
元梓筠只觉得顿时全身酥软,瘫在了他的怀里。
元梓筠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之后,墨从安才放开了她。她的模样像是一只有着锋利的小爪牙的猫,超凶的!她指控着:“本公主……的名声……都被你……败完了。你个乡野村夫,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不检点啊?”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墨从安一副宠溺的模样。
元梓筠:“……”
她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你顶着别人的脸亲我。”
墨从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好好发挥的。”
下次……
墨从安见她不说话,靠近她的脸说小声地说,“你的唇真好吃。”
被调戏的元梓筠:“……”好吃……你以为吃糕点吗?
“谁让你方才说我以下犯上,这罪名要是不坐实,岂不是对不起你?”
元梓筠:“……”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既然如此,你还不去墙角待着?”
“我偏不。”他带着一丝的得意。
元梓筠:“……”彻头彻尾的套路。
墨从安见她炸毛却无计可施的样子笑了,他喜欢她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样,也喜欢她像个炸毛的狐狸的模样,也喜欢她在自己怀里毫无办法只能翻白眼的模样。
他的梓筠真可爱。
元梓筠心里默默记仇。
叶慕秋看他们离开了,脸顿时就黑了,所以他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他们恩恩爱爱的吗?难道都城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么?这两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之下……
他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更不知道苏有学已经死了,那人只是披着苏有学的壳子罢了。只看见他们先是莫名其妙地打斗了起来,然后搂搂抱抱,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长公主是和蛮夷打战打多了,所以被同化了?这般不知廉耻?
疑惑的叶慕秋突然看到了一直笑眯眯盯着自己的小桃。他怎么觉得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
“说好的聘礼,我会亲手送给你。”墨从安对元梓筠说道。
“难道不是给皇弟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从安眉眼弯弯,“你连元梓文的醋都吃。”
元梓筠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她一定要向元梓文告状,这厮不仅对她无礼还对一国之君无礼,连那人的名讳都毫不顾忌。
然而元梓筠不知道的是,元梓文更拿他没办法。
元梓筠偏头不看他,“那我也没答应嫁给你啊。”
墨从安搂过她的细腰,“不嫁我嫁谁?”
长公主哼了一声:“我谁也不嫁。”
“名声都被我败完了,还不嫁我?”
她:“……”元梓筠走来走去,还是在墨从安的套路里。
她认输还不行吗?
——————
叶慕秋在小桃眼神的震慑之下,一直没有离开。
直到这“失踪”的两人回来,墨从安走到他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晚上的宴席,还请世子务必要出席。”
叶慕秋惊奇地看着墨从安,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先是说自己的父王是逆臣,然后又光明正大地调戏自己的提亲对象,现在又平和地让自己去参加宴席?
“什么宴席?”他问。
“陛下为迎接远道而来的世子精心安排的。”墨从安温润一笑。长公主在他身后站着没敢看叶慕秋。
方才墨从安对她说,再看一眼叶慕秋就当众亲她一次。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她问他凭什么。墨从安一身醋味,“他色眯眯看着你的样子,会污染你的眼睛。”
说的好像他看她的眼神不是色眯眯似得。
叶慕秋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了,宴席的事方才皇上可未曾向他提过,这苏有学是自己的人,反而跟公主有私情,再加上苏有学方才对公主说自己的父王是逆臣,这场宴席恐怕是鸿门宴。可,他有什么办法,如今他已经在别人的地盘上了。若他不去参加宴席,恐怕要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
他若是去参加宴席,一定会被为难。但是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叶慕秋微微一笑,“慕秋定会出席。”
“不知世子可还有向长公主提亲的意愿?”墨从安又问。
叶慕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他在刹那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踏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在进都城以前,皇帝的书信里,明明是对这门婚事的满意。而苏有学明明跟他们保证过许多。
叶慕秋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诡异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元梓筠:你武功高你厉害。别落在我手里。
墨从安:你想怎样?
元梓筠: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绑在床上日得你下不来床。
墨从安:娘子何必那么辛苦,我可以自己来啊。
元梓筠:去死吧,你这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毫不检点的男人。
毫无存在感的叶慕秋:好气哦。
☆、二十个长公主
纵然如此,叶慕秋断然不敢当着长公主的面去质疑苏有学。
“本世子自然还是要提亲的,这事到底是皇上做主。”叶慕秋自认不能当着苏有学的面怂,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可细看,眼底却结了一层冰霜。
墨从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他嘴角带着一丝细微的得意,叶慕秋尽收眼底,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觉得此行恐怕已然是凶多吉少。幸好的是,皇城之外还有他的人,一旦他出现什么不测,就会立即去往慕城带给父王消息。
叶慕秋的心稍稍安了,“今日已拜见公主殿下,慕秋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元梓筠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直到叶慕秋离开,元梓筠才从墨从安背后站了出来,“这个叶慕秋心真大。”
墨从安一副轻松写意模样:“他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因为他无计可施。”
元梓筠突然醒悟:“说起来,你和梓文是在利用我吧。”
利用她的婚事将这人骗到都城。
墨从安突然有点心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连同先前的那一点春风得意,他没再看长公主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元梓筠又想起来,“元梓文还帮着你骗我?”
说什么收回兵权,连自己的亲姐姐都瞒着。
墨从安立即转移话题,“是啊,他帮着我骗你的。”
他一脸“没错呢,都是他的错”、“你亲弟弟胳膊肘往外拐,你一定要惩罚他”的无辜脸。
元梓筠扭头就走。
墨从安想要跟着她,元梓筠猛地回过头指着他以示警告。
他有点慌了,愣愣地在原地不敢动弹。
元梓筠气愤地拉着小桃回了景蕴宫,默默地整理了一下思绪。
第一,她那蠢弟弟没有嫌弃自己,但是居然帮着墨从安骗她。
第二,墨从安本来就是墨从安。传说墨从安后来家道中落,想必那段时间便是到了子弦谷拜师学艺。传说墨从安幼时是皇弟的伴读,所以这两人早就狼狈为奸。
第三,她不克夫!
长公主觉得最后一点才是重点。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心里想,男宠什么的,都轮不到墨从安。
小桃若有所思地看着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察觉到小桃的目光之后,元梓筠的手顿住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抿了抿唇,“你,听到了多少?”
叶慕秋没有内力所以听不清他们二人对话,可是凭小桃的内力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啊。
小桃舔了舔唇,“全都听见了。”
也就是说,墨从安那番袒露心意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被她听去了。
从苏有学不是墨从安……全都听去了?
元梓筠咳了咳,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这茶冷了,你去换一壶吧。”
小桃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脸,“这屋子里挺凉快的啊,殿下为何好端端的,脸这么红?”
“你到底去不去?”就这小丫头话多。
小桃讪讪地拿起茶壶,用手试了试温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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