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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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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这是你凭自己本事挣来的。”春花摸摸小孩的头把他推开,继续往柜子哪里走。
  周清贞拉住春花衣角:“姐姐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钱,有了这些再加上你攒下的二十多两,你算算能买多少地?”
  春花停下摸了摸抱在怀里的金银,不用算张口就来,能买下八亩良田,再加上已经有的两亩,她家……她爹就不用出去拉长工,种种地揽点短工就行;她娘不用日夜不停的坐在织布机前,可以喘口气歇息一下;她弟弟可以背上书包去学堂;可是……
  “阿贞,姐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你也有自己的前程要奔,也要用钱。听姐的话,乖。”春花捏捏小孩的脸颊,绕过他进了套间。
  其实我……我……我……周清贞垂下眼站着没动,对不起姐姐,有些事儿不能跟你说。叹口气收拾好心情,周清贞走到柜子旁,再一次拉住春花。
  “只要我能考中秀才,周府就会对我另眼相看,绝不会缺少花费,这些钱你比我更需要。”
  春花捏着布包抿紧嘴唇。
  周清贞再接再厉:“我最难的是考中秀才之前,姐姐你帮我出钱好吗?”
  春花捏紧布包心里十分挣扎,这实在是一大笔钱,非常大。
  “姐姐会不会拿了钱以后反悔,不供我读书?”
  “当然不会!”
  春花说的斩钉截铁,她怎么会是说话不算数的人,看着周清贞清浅的笑容,想想家里的境况,春花下了决心。
  “姐拿了你的钱,就当把自己卖给你了,你一天考不中秀才,姐就一天不离开你!”
  那我永远也不要考中秀才,姐姐永远陪着我好了。周清贞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能这样想,男儿当然要求取功名光耀门楣为第一。
  想通了的春花抱着金银又是另一番心态,眉花眼笑,每一个都拿出来细细看。
  “这个红宝很一般,姐姐看颜色发暗,里边还有丝丝点点的瑕疵。”看春花喜滋滋的样子,周清贞重新收拾好心情。
  “阿贞懂得真多”春花拿起簪子在阳光下,转着角度看弟弟说的那些。
  “以前爷爷教的。”
  周清贞一边随口说答,一边用眼睛看着阳光里姐姐明媚的笑容,真好看。真想有一天给姐姐赚很多很多元宝,让姐姐坐在上边数着玩。
  想到春花坐在自己挣的元宝上,欢天喜地的随便数,周清贞嘴角悄悄弯起。


第33章 策划
  日子在知了长长短短的叫声中; 一天天过去,周清贞又开始脸色漠然,来来回回在学堂路上,不过再没有下人,敢用轻蔑的眼光打量,都变成了忌讳和小心翼翼。
  周清玉总是抱怨三弟没意思; 总去小院撩拨春花,或者不死心的找白夫人的亡魂。
  钱氏紧闭院门安心养胎,张姨娘也不再到处蹦跶,府里的流言慢慢平淡。周府又回到往日的平静,大家都躲在阴凉处,度过一年最热的日子。
  唯一有变化的是春花; 她从周管事那里领了一把小锄头; 在刘嬷嬷那里要了两个小葫芦。早早晚晚周清贞去学堂的时候,她就从东北角的后门出去。
  周府后边一里多地是一片野林子,里边多是些不成才的荆棘; 春花小心的穿过去; 大概有四五十步就到了塬下。
  在一个缝隙里找到藏着的工具; 春花开始挥舞胳膊‘呵啦啦’‘呵啦啦’挖土,她又做回自己的本行抓蝎子。
  不过这一次不光蝎子,簸箕虫也不放过。银子都要送回家买地; 自己的嫁妆也要慢慢攒起来; 阿贞求学的费用更是不能少; 春花七七八八的算着; 挖土挖的更卖力。
  有了使力的方向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七月最后一天,春花敲响了二夫人的院门。
  “李嬷嬷我有事回禀二夫人。”春花笑的甜甜的。
  “等着,我去通禀。”被称作李嬷嬷的的妇人,当着春花的面关上院门甚至还落了门闩。
  春花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不一会院门里响起拉门闩的声音,然后芍药走出来客气的说:“你又什么事儿,先跟我说说。”
  怎么连院门都不让进了?春花压下心里的疑惑,甜甜的开口:“明天发月钱,我想回一趟家。”
  春花来了几个月,每个月都会想方设法把月钱送回家,芍药是知道的。虽然在她看来完全就是傻子行径,不过跟她没关系,她也不会说什么。
  “行了,那你明天自己回去就好。”说完芍药就想转身回院子。
  “等等!”
  “怎么?”芍药略带防备的转身,似乎怕春花拉她,还特意把胳膊往后缩了缩。
  “少爷这些日子一直不太平有些烦闷,我想带他一起回去散散心。”春花笑的甜甜的“还请芍药姐姐,让我进去跟夫人求求情。”
  让你进去?芍药挑起一边眉毛,要笑不笑的说:“夫人正怀着身孕,三少爷哪里晦气太重,你还是别进去免得冲撞,且等着我进去回禀”
  怪道连院门也不让进了,原来还是心虚怕鬼,该!春花心里畅快的想。
  二夫人是两进的院子,前后院中间是过堂花厅,绿树覆盖通风凉爽。钱氏抱着竹夫人,斜倚在凉榻上,蔷薇手持芭蕉扇,跪坐在脚垫上慢悠悠打风。
  芍药进花厅的时候,顺手端着一盘切成小块的西瓜,笑着对钱氏说:“这是从咱们井里湃出来的,也算清凉,夫人尝尝看。”
  蔷薇见了连忙放下扇子,小心扶钱氏坐起来,钱氏懒洋洋捏着银叉扎了一块,问道:“走了?”
  芍药弯腰捧着盘子,笑道:“还没,说是想顺道带他去乡下玩玩。”自从上次出了白举人的事儿,周清贞就不能再出周府。
  清凉甘甜的瓜汁顺着喉咙沁凉心肺,钱氏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随他去,让马房给他们备车。”
  当初留下那野丫头实在正确,钱氏又舒心的叉了一块,陶醉的放进口中:随便去野,最好死在外边别回来。
  第二天马车驶进安乐村的时候,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好奇的张望,这么精致的马车哪来的?甚至有些小孩跟着马车后边追着看稀奇。
  ‘吁吁~~~’老郑拉住缰绳,马车停在了春花家门外。
  春花娘正在屋里一边织布,一边留心院门等着闺女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连忙停下梭子站起来,一步一瘸满脸疑惑的往外走。
  老郑拉开车门放下脚凳拉开车门,春花提着裙角先下来。春花娘眼睁睁看着,认出自家闺女,忽然捂着嘴流下泪:她家闺女穿着漂亮的夏绸衣裙,可真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做梦都想让自家姑娘穿好吃好。
  ‘哎,这是哪家小姐,穿的可真漂亮’
  跟着的小孩窃窃私语,春花听出来是三顺不过她没搭理。她身上的衣裙确实好,是老夫人赏的料子,特意穿回来给她娘看让她娘开心。
  周清贞也出现在车门口,春花举着胳膊把他扶下来。
  “哎!还有人下来。”
  这句是张二狗,春花扶周清贞站稳,又从车里拖出包袱,还是没有搭理。
  “是春花姐!”
  “是春花!”
  “娘哩,是女霸王回来了!”
  春花挽起袖子:“张二狗你说谁女霸王?”
  张二狗缩缩头嘟囔:“看在你穿裙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周清贞微笑着看过去,嘴角挂点大家公子的矜持,张二狗又瑟瑟了一下。虽然都是一样的的孩子,周清贞站在那儿能把村里的孩子比到害臊。
  春花娘回过神抹干眼泪,一瘸一拐迎出来:“三少爷万福。”
  那些早就支棱起耳朵的,终于知道来的是谁了:原来是周府的少爷!村里人又是新奇又是激动,连带看向春花一家人的都不一样了。
  周清贞坐在椅子上喝绿豆汤,这是春花娘特意湃在井里给春花喝的,清凉清凉还有一丝甜味。春花拉着她娘坐在炕上,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金银。
  原本因为怕怠慢三少爷而有点忐忑的春花娘,直接吓到失声:“你干什么了?哪儿来的。”
  “姐姐救过我一次,祖母,大伯母、母亲他们赏的。”
  不用春花回答周清贞先开口,这么大一笔钱春花一个人,是不能让她娘信服。
  “这……这也……”春花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堆金银。
  春花不想她娘知道,她在周府受伤、挨打的事儿,因此周清贞一个人口吃清晰,挑挑拣拣说了些。
  “春花姐姐于我有救命之恩,又为我半夜上房装鬼出气,这些都是我送她的。只是婶婶也知道张姨娘那一大笔,不好对外人说明。”
  “你……你……”春花娘‘你’了半天,一巴掌拍到春花身上“你这要命的死丫头,娘送你去做使女,就是想让你收收性子,可你呢,你是想要吓死娘啊!”
  让周清贞说这笔钱的来历,只是他们这趟出门的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件很重的事。
  马车又摇摇晃晃颠簸在路上,两个小孩都心思沉沉的坐着没人说话,上次寻找白举人……这次能成吗?
  到了樊县春花给了马夫一把铜子儿,甜笑着说:“郑叔辛苦了,我跟二夫人说要带少爷出来玩,你不用等我们,等我们玩够了自己回去。”
  老郑笑呵呵接过铜子儿:“那你们可别贪玩,记得早些回来。”
  “哎~谢谢郑叔提醒。”
  老郑转身坐到车辕上,一甩鞭子‘驾’马车慢悠悠走了。春花脸上的甜笑慢慢消散,她拉起周清贞的手:“走,姐姐带你去。”
  等了大半月焦急了好几日,怕钱氏一个念头不许他出来,怕来回路太远赶不及时间,怕……所有的担心害怕,在两只手牵到一起时,都奇异的消失。
  两个孩子手拉手找到南阳学堂,找到了周清贞的启蒙先生冯秀才。
  看着还是记忆里的夫子,周清贞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辈:“先生……”
  冯秀才叹口气‘哎……’伸出手拍拍小孩的肩膀:“又受委屈了”
  周清贞唰的一下红了眼眶。


第34章 长大
  春花好奇的打量冯先生; 原以为是一位很有风骨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现在一看不过二十四五的青年,身材挺拔看起来竟然十分和善的样子。
  周清贞听到那句‘又受委屈了’越发涩然,垂下头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凄凉的味道。
  爷爷当年就是特意为他重金请的冯先生,冯先生也十分看重他,如今爷爷过世先生辞职; 自己……处处遭受白眼唾弃。
  “哎……”男人宽厚温暖的大手,覆在周清贞细瘦的肩头。
  屋子里一大一小静默无言,淡淡的哀伤流淌开来。
  春花看的心酸眼涩悄悄退出去,让他们师徒说些体己话。等春花再提着东西回来时,冯先生已经在考校周清贞的进度。
  春花把篮子放到旁边的几案上,悄悄退到一边准备等他们讲完; 好在冯先生很清楚周清贞的情形随即停下。
  “天色不早你们早些回去; 给你布置下的课业,按时捎来就成。”
  这是说好了,春花心跳的‘砰砰砰’她忍住雀跃; 尽量拿出长姐的稳重风范上前福了福。
  “多谢冯先生; 这是少爷命奴婢……”
  冯易宽微笑着打断春花:“你的事阿贞都跟我说过了; 你是她姐姐吧?”
  阿贞这样跟先生说,春花开心的笑眯了眼儿:“阿贞是个好孩子,经常跟我提起先生; 以后要多劳烦先生费心。”
  春花轻巧的揭开篮子盖; 里边一条肥壮的草鱼、一掌宽的猪肉; 还有一大串沉甸甸的铜钱:“这些是束脩; 先生不要嫌弃简薄。”
  春花刚才打听了,在冯先生学堂读书一年八百文,年节另外备礼,节礼大多是鸡蛋、点心之类。
  这些东西跟周府当初的束脩,自然天壤之别,但比之大部分学童要远胜许多。
  冯先生不知道周怀婴克扣了周清贞的月钱,因此坦然收下,约好春花来送课业的日子,让两个孩子早点归家。
  夕阳稳稳的落在西山,绚烂的晚霞辉煌半个天空,两个纤细的孩子手牵手走在田野间,大点儿那个还挎着一个竹篮。
  “姐姐,今天花了许多钱吧”
  春花家里仅有三间半旧不旧草房,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一条小路,其他地方都种着庄稼。春花娘一身打补丁粗布衣裳,发髻、耳朵、手上光秃秃的,周清贞才知道姐姐家到底有多穷。
  终于解决了小孩读书问题,春花满心轻松语调清越:“当初你把几十银子送给姐姐时,也没见你小气,这会儿也要大方才成。”
  春花笑眯眯的转过头,挎竹篮那只胳膊抬起来,捏捏小孩冲天辫语气豪迈:“你只管好好读书,其它都有姐姐,姐等你考状元。”
  春花永远都这样自信张扬,连带周清贞心里也多了些底气,他认真的点头:“嗯,等我有了出身一定会孝敬姐姐。”
  “好,姐等着你孝敬的那一天。”
  春花笑的眉眼弯弯,拉着小孩的手欢快的跑起来:“走喽~~~”无限温暖的夕阳下,两个小孩无忧无虑,奔跑在广阔的田野里。
  回到周府进后角门时,看门嬷嬷拿眼睛一下一下,瞟春花挎在胳膊上的篮子。周清贞面色变得漠然,却不经意抓紧春花的手有些紧张。
  春花安慰的回握了一下,揭开篮子里边杂七杂八塞满棉绒,还有两块粗布。
  从角落里扒拉出一小串铜钱儿,春花笑嘻嘻塞到看门嬷嬷手里:“经常出来进去麻烦吴嬷嬷,这点钱给你打酒,算是我一点心意。”
  吴嬷嬷拿眼扫了一下,怎么也有三四十,这才缓出些笑模样:“赶紧回吧天不早了。”这后门从来极少油水,春花虽小倒是很有眼色,讨人喜欢。
  老妇人揣了钱去给院门落闩,春花和周清贞则赶回小院关上院门,两个孩子互看一眼,同时松一口气露出笑容:东西偷渡回来了。
  春花把篮子递给周清贞:“你去放下,然后拿盆来厨房打洗脸水,姐给咱们散点面糊喝。”
  “嗯”双手接过篮子,周清贞回到自己屋里。他没去拿脸盆,却把手伸进篮子最下边,掏出几根淡黄色的桕烛。
  烛有蜜蜡烛、虫蜡烛、牛脂烛、桕油烛,一般图省事都叫蜡烛,其中最便宜的就是桕烛。
  周清贞暗暗握紧手里的桕烛,就是这最便宜的一根也要五文钱,就算他一晚只用一根,一年也要一千八百文。
  虽然他不知道那条鱼和肉值多少钱,但是姐姐今天最少花出去一千多文。
  姐姐总觉得那些钱是自己给她的,实际上没有姐姐,发烧那一夜自己都未必能熬过去,更何况忍着伤半夜爬树上房的也是姐姐,那些原本就是姐姐该得的。
  姐姐,真的好傻好笨。
  周清贞脸色淡然的把东西放回原位,你傻没关系只要我有一点机会出头,就一定会护你一世周全,让谁都不能欺负你。
  喝过稀饭,周清贞搬了小板凳垫脚洗锅,春花急匆匆把买来的棉绒摊平,简单的缝成一个小棉褥子。
  等周清贞洗干净手回到东屋时,看见他的姐姐正喜滋滋举着褥子,在窗户上比划。
  “大小刚合适”春花一边说一边把褥子挂到钉子上“这下阿贞就能多出时间用功了。”
  “嗯”自己屋里有两个窗户,姐姐屋里只有一个,只需一个褥子就能解决光线外泄的问题。
  这间小屋就是他以后苦读的地方,是他努力奔出路的地方。
  太阳落山大地笼罩在黑夜里,静谧的小院没有一丝声响。东屋里一根蜡一个砚台,两个孩子肩并肩,在橘黄的烛光下各自抄抄写写,温馨平淡。
  八月十号周清贞休沐,春花试探着去找二夫人,说是想带三少爷去县里玩,不出意外钱氏答应了。甚至还说周清贞身体弱,没事多玩玩也无妨。
  两个孩子像出笼的小鸟,准确的说是春花像出笼的小鸟,张着翅膀在天地间飞翔。
  早上在先生那里对完课业,趁着吃饭休息的空档,春花拉着周清贞满世界疯玩。也是巧,马上要中秋,县里开了庙会。
  “阿贞,看耍刀的!”
  “阿贞,看会吐火的!”
  “阿贞,看那个猴子会作揖!”
  “阿贞,看那个姑娘会在马上竖蜻蜓!”
  “阿贞……”
  周清贞对这些虽然也好奇,可是没有春花那么好奇。比较起来,他更不愿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只是姐姐喜欢,只能无奈的被她拽着袖子,在一个个人堆里钻来钻去。
  “阿贞,阿贞,快看那里有人要上刀山!”
  春花又拽着周清贞的袖子,从这圈人里挤出来,风风火火往那边跑。
  周清贞的衣襟被拉斜了,衣领被挤歪了,被春花拽着趔趔趄趄的跑,却依然纵容的笑着,姐姐这样轻松开心真好。
  “阿贞,饿了没?”终于玩够的春花回过头,惊呆了“你咋成这样了!”周清贞惨兮兮的,都快被挤成梅干菜了。
  把弟弟领到僻静处,春花上上下下给他拉衣领拍皱褶,冲天辫有些长,一会儿找个剃头师傅剪一剪。
  周清贞乖乖的抬着脖子,让伸腿就伸腿让抬胳膊就抬胳膊,一副乖巧弟弟的模样。其实他自己也能整理的很好,可他喜欢姐姐围着自己上下忙碌,所以从不提醒自己的傻姐姐。
  吃完饭周清贞想要付账被春花拦下:“每个月五十文是给你的零花钱,自己留着。姐姐今天去药房卖了不少钱,不缺你那点。”
  周清贞默默的把小荷包放回怀里,怎么会不缺,努力挣来的钱买蜡烛都紧张,姐姐还要把月钱搭进去一点才够。
  其实要是买灯油就能便宜一半,但是春花嫌太暗怕伤了他的眼睛。
  两个孩子穿过车水马龙的庙会,忽然周清贞被一个小摊吸引住,那是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也卖大姑娘小媳妇爱戴的,头花、戒指、镯子、梳子、耳坠之类。
  周清贞拉着春花走过去,一眼看中一对红豆耳坠。
  小贩看到小姑娘,心里知道这是有可能的买卖,热心的介绍:“这可是南边来的,瞧这颜色多好看最适合小姑娘戴。”
  确实很好看,红艳艳鸡心形拿一根细银针吊着,上边是细细的银环。那一点艳色像是眉间的朱砂痣,格外引人注意。
  春花也动心,可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她拉着周清贞的手:“走了阿贞,姐不要。老人说‘会打扮打扮十七八,不会打扮打扮碎娃娃’。”
  眼见得生意要飞小贩急忙喊到:“哎~小姑娘你不懂这东西可大有来头,听过‘红豆生南国’没?大诗人写的,戴上又好看又斯文,才四十八文钱。”
  周清贞第一次从春花手里抽出来,走到小贩面前,把荷包里五枚大钱全部倒出来。
  “我要一对”
  “哎~好咧,小公子随便挑。”小贩喜笑颜开的拿出好几对。
  “你咋这么傻,都不知道讨价?”春花跟着过来直心疼。
  ……什么是讨价?周清贞还真不知道。
  看着弟弟迷茫的眼神儿,春花跺脚扭头对小贩说:“四十八也太贵了,我上次看中要价才四十二。”
  钱到自己怀里小贩哪里肯再让价,可春花也不是好相与的,大有一副你不让价,我就守在这里捣乱的气魄。
  最后小贩只好妥协,又搭了几根头绳做添头才算完事。
  周清贞乖乖的站在一边,看姐姐大战小贩也是开了眼,事情原来还能这样。
  小孩的日子固定下来,每隔段时间便亲自去樊县求学,其他时间下学早的时候,周清贞便把书藏在袖里,去小树林找姐姐。
  天越来越高越来越蓝,当树林里的槐树叶子全变成明澈的金黄,便是深秋时节。
  湛蓝的天穹之下,澄金的黄叶之间,小姑娘弯腰‘呵啦啦’‘呵啦啦’挖土,小孩坐在不远处的枯树干上,低头读书。
  岁月如梭,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阿贞快出来,帮姐去相看这次的后生。”院里的少女声音清脆明丽。
  “来了”屋里走出一个十三四的少年。


第35章 相亲
  十五岁的春花像春天的小白杨; 青翠俏丽;一双丹凤眼明亮璀璨,耳边的红豆随着活泼的主人,不停的在颊边晃动。只是她的肤色不像府里其他的丫鬟白皙,而是健康的浅麦色。
  春花没有食言,她把周清贞养的很好,身形适中唇红齿白; 隐约能看出将来的挺拔。也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温润的感觉。
  春花看到周清贞出来,拎着裙子几步走上房台,帮他把有点斜的衣领拽正,又顺手扯扯袖子拽拽衣襟,顺着蹲下去帮他把鞋子也掸了掸。
  “哎!你都多大了; 不会自己收拾整齐再出来?”春花忽然反应过来; 站起来生气“跟你说了多少回男女有别,姐忘了你得提醒!不能老让姐帮你收拾。”
  “嗯”还是很乖巧的答应。
  每次答应的挺好结果从没提醒过,记性那么好忘了才有鬼; 真是越大越不乖!
  春花催的急; 真要走了她又许多事:这几天抓的蝎子、簸箕虫要带上; 她和周清贞去年的旧衣裳要打成包袱,还有周清贞抄的书要包好装到篮子里。
  周清贞默默的在旁边看,等春花七七八八收拾好; 又照了一回镜子才一起门。
  角门依旧是吴嬷嬷在守着; 这些年春花没少送她点心、荤菜; 因此见到春花就堆起胖胖的皱纹笑:“出去啊?”
  “是啊; 去县里玩儿,嬷嬷要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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