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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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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舒出一口气,真心地笑了:“大少爷人很好,只是奴婢不愿意为妾罢了。”
你开心就好,周清远心里酸涩,面带微笑点点头:“这件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
浓重的暮色里高大的芙蓉树下,少女客气屈膝青年微微颔首,起身后少女错身而过,只留给青年一缕清风。
一朵芙蓉花悠悠落下被青年接在手心,绒绒粉粉恰似少女令人心醉的面颊。青年出神凝视了一会,手掌倾斜,那朵娇艳的芙蓉花悠悠飘落,飞向自己的归宿。
夜色渐起芙蓉树下再没有一个人影,徒留下一树幽香静静矗立。
百合从不远处的八角亭转出来若有所思,难怪大少爷一直不肯收金桔,原来另有所爱。接着百合又恍然大悟,怪道夫人把人都遣出来,想必就是叫、春花去说这件事儿。
听口气不想让人知道,百合思量不跟金桔说,自己是和金桔十年的姐妹。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金桔一腔情谊全在大少爷身上,苦等这么多年都快二十一了。
跟金桔说……百合苦笑一下,说了又有什么用?大少爷不喜欢,说了不过是徒增羞辱。
春花回到小院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大地,周清贞等她回来关上院门才一起到东屋。
桌上有倒好的温茶春花随手端起来喝,周清贞则不紧不慢的挂棉褥子,关门点蜡烛,然后铺开书本笔墨准备用功。
“你知道大夫人叫我做什么?”春花略带神秘的眨眼。
“做什么?”周清贞一边随口问,一边淡定的给砚台里加了几滴水,拿起墨条扶着袖子慢慢研墨。
“大夫人竟然想让我做大少爷的姨娘!”春花满脸稀奇惊讶,更稀奇的是大少爷竟然也有这样的念头,奇怪。
好吧春花虽然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但其实徒有其表还没开窍,她是不会觉得大少爷喜欢她,如果有人告诉她周清远喜欢她,她大概会瞪大眼睛说‘怎么可能?’
这傻丫头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整天说婚嫁不觉得羞涩,就是因为还没动过心,婚嫁与她而言,就是换个地方过日子。
周清贞研墨的手一顿,心里活络起来:要是姐姐给大哥做姨娘,就可以永远留在周府,那自己不就可以每天见到姐姐!
好吧这个更傻。
十三岁生日才过两个月的周清贞,说出了这辈子最丢人最后悔,恨不得能吞回去的话:“姐姐不是说喜欢稳重宽厚的吗,我大哥绝对稳重宽厚,他去年也过了县试……”婶婶不是喜欢读书人吗?
“姐姐不若就跟我大哥,他挺好的。”
第38章 嫁娶
‘啪’春花把杯子顿到桌上; 一把拧住周清贞的耳朵:“你姐我看着是会做姨娘的人吗?”
娘的,对着大夫人和周清远还需要客气尊重,对着自家弟弟就完全没必要,忍了一下午的火气,这会儿全让周清贞撞上了。
两个人相依为命五年,周清贞还是第一次被姐姐拧耳朵; 心里不知怎么有点小小的窃喜。他就着春花那一点力道侧着身子靠近。
“姐姐,你是第一个拧我耳朵的人。”老老实实的声音。
“怎么,你的耳朵娇贵还不敢拧?”
“……姐姐想拧自然能拧。”
周清贞悄悄的红了脸颊,姐姐身上有股幽幽的暖香,以前都没发现,可他下意识觉得这话不能说; 只是偷偷多闻了一下。
“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周清贞顿了顿:“是我只想姐姐陪在身边……”
刚才还窃喜的眉目低沉黯淡下来:“对不起姐姐; 我错了。”大哥再好有什么用,姐姐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对不起,我错了。
刚刚升起的希望变成了泡影; 周清贞心掉到地上摔成一片儿一片儿; 却只能自己慢慢捡起来; 他怎么能罔顾姐姐的意愿。
到底是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春花舍不得叫他真的受疼,不过意思了一下就放手。
“我娘说过‘宁做穷□□; 不做富人妾’自个儿生下的孩子管别人叫娘; 一辈子图个啥?”这些话是春花慢慢长大以后; 春花娘怕自家闺女走错路; 再三叮嘱的。
“以后不许在姐面前说这些没脑子的胡话,知道不?”
“嗯”收拾好自己疼痛的心,周清贞微笑着点头。
春花和大少爷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在周府泛起一点涟漪,似乎一场春梦了无痕迹,过去也就过去了。
这一年九月初五是春花十五岁的生日,十五岁是女孩儿及笄的大日子,周清贞知道婶婶肯定会准备好簪子,来给姐姐束发。
他翻出自己柜子里的钱,这些年姐姐每月都会给他五十文钱零花,过年还会给他压岁钱。他从来没用过,常年累月攒下三两银子。
周清贞把小小的银裸子捏在手心,想了又想犹豫许久,终是只能拿这点钱去给姐姐买礼物。
秋夜清寒,小屋里的姐弟都穿着厚夹衣,春花的头发已经束起来,头上插着她娘准备的桃花簪,新打的银子在烛光下闪出点点亮光,颊边依旧是那副戴了五年的红豆耳坠。
周清贞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放到春花手边:“姐姐,送你的及笄礼。”
春花放下手里正纳的鞋底子,笑着打开:“什么?”
红布一层层打开,春花的喜色慢慢凝滞:一根莲花阳纹扁银手镯,一对蝴蝶耳坠,一对丁香耳塞,还有一只莲花样银箍子。
“这是我说了样式托师娘买的。”周清贞交代了来历。
春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攒的钱花光了吧?”
“没,还有五十三文。”
“傻瓜”春花忽然笑了起来,她捡起镯子套到自己手腕上“好看。”
弟弟有心是好事,反正自己给他攒够了赶考的钱,他有心自己就该开心,让他高兴才是。
周清贞的嘴角果然抿起浅淡的笑容,他捡起蝴蝶耳坠:“这个也换上。”
春花笑眯眯的取下戴了五年的红豆,换上银蝴蝶,然后接过周清贞递来的戒指戴在手指上。
“不错,等过两天金桔姐姐订婚,我戴着去。”
春花高兴的在铜镜里照来照去,周清贞嘴角笑意不断。他早知道姐姐爱漂亮,只是为了他舍不得花钱。
将来他若有出头之日,一定给姐姐买最好的衣服首饰,让她天天漂漂亮亮开开心心。
九月初十金桔过大礼,黄氏很喜欢她,因此赏了一根镶宝金簪做陪嫁。
少奶奶一直担心,金桔温婉秀丽又陪丈夫一起长大,很怕她抢走丈夫宠爱,如今总算松口气。放心之余再加上周清远的嘱咐,封了九两九雪花银不说,还赏了金桔一匹大红提花绸让她做嫁衣。
主子看重儿子又喜欢,周管事索性把聘礼又加了三成,金桔这门亲事结的可算足够体面,远胜去年蔷薇的婚事。
春花去贺喜的时候,金桔的屋里已经挤满了人。
冬青捏着聘礼内那对赤金手镯,笑道:“啧啧,咱们周管事为了儿子,可真舍得。”说完揶揄的看向金桔,这对镯子可不轻足足三两重。
四少爷的大丫头金豆,挤在金桔身边俏生生的挤眼睛:“海田哥,这是把自己一片心都捧到金桔姐姐面前了。”
说着双手捧脸向往:“哎~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人家”
二少爷的大丫头银杏,向来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你还用轮么,四少爷什么好的没给你。”
金豆脸色‘嗖’的变了:“我不过一个丫头,哪里敢和少爷攀扯。”
嘴里驳斥心却有些慌,四少爷在县城求学不知怎么学了好些花花儿,他们背着人玩了不少,这要是传出去……金豆心里一哆嗦。
周清文才堪堪十三岁,不说她背着主子做了少爷屋里人,就只年龄这一条,张姨娘能要了她的命,那时候谁会听她说自己是被少爷逼的?
“姐姐说话可要有凭证……”
银杏‘嗤’的笑了一声:“我不过说四少爷看重你,什么好的都给你,心虚什么,难不成向我们这样少爷不待见,一走几年没有音信的好?”周清玉前几年迷上习武,跟着师傅游走四方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直眉目温婉坐在一边的金桔,听了银杏的话心里一痛,脸上便带出点影子。坐在她旁边的百合,连忙悄悄捏捏她的手指,这样的时候决不能露出端倪。
一直在桌旁捏杏仁儿吃的坠儿,听到这边有热闹,兴冲冲抓了一把过来边吃边看。
春花恰好这时进来笑着道喜:“金桔姐姐大喜,妹妹活计拿不出手,只买了一对并蒂莲耳坠子做贺礼,愿姐姐和海田哥并蒂到白头。”
“春花妹妹太客气了……”
坠儿在一旁边吃杏仁儿边撇嘴,蔷薇出嫁也不见送什么贺礼,偏偏金桔就送,可见看上大房的高枝儿,吃里扒外。
春花把东西给伺候的小丫头,拉着金桔的手笑眯眯上下打量:“海田哥好眼光好福气,满院子大小姑娘,就金桔姐姐是一等一的人才。”
“一等一有什么用,他惦记的还不是你。”
百合立刻笑着接口:“谁惦记谁,你还没喝酒就晕头了。”
刚才被银杏一句‘少爷不待见’激的心疼的金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屋里一圈周府有体面的丫头,冬青微微笑着捡看聘礼,银杏好奇的眨巴眼等下文,坠儿则一副兴奋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
金桔不过两息就缓过来,对百合微笑:“还有谁,她海田哥啊,我可记得他关照过春花几次。”
“哈哈哈”本来疑惑的春花听了,笑的没心没肺“金桔姐姐吃醋了?那是因为苏婶儿和周管事相熟,托他照看我一二,姐姐这醋吃的……”
“哎呀,我明天要告诉海田哥让他开心开心。”
百合笑着接口:“可见姑娘家不敢动心,动了心便是再温婉的性子,也能变成乌鸡眼儿。”
金桔配合着做出娇羞恼怒的样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百合转身绕道冬青后边搞怪:“哎呀,嫂子饶命呐。”
一屋子姑娘都笑了起来,拦的拦帮的帮,不一会便闹成一团,刚才那一幕似乎消散在欢声笑语里。
二夫人院里,坠儿跟钱氏说金桔订婚的事儿,什么聘礼就值七八十银子,谁都送了什么贺礼……巴拉巴拉。
钱氏嘴角勾出一点凉凉的笑意,耳朵里听着坠儿的声音,心里却想着芍药的话。
“老夫人屋里传来消息,老爷说二房子嗣不堪用,要纳一房良妾绵延血脉……”
“夫人,你说周海田真的曾对春花有过意思?”巴拉巴拉说完,坠儿意犹未尽的问,可惜钱氏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夫人?”
“啊”钱氏回过神,看见坠儿疑惑的样子,不过初初长成正是稚嫩青涩。
她带点凉凉的温和说:“坠儿十五了吧?”
坠儿羞涩的低头扭捏,她多少知道点影儿:“蒙夫人提拔,奴婢过了年就满十五了。”
“老爷一个人住书房难免冷清,你去伺候老爷。”钱氏空悠的语音飘飘渺渺“不必用药了。”
坠儿激动地手足无措,这是允许她生下子嗣了?“谢谢,谢谢夫人,奴婢一定忠心耿耿。”
看着坠儿潮红的面色,听着她磕巴的声音,钱氏嘴角勾起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
坠儿磕磕巴巴的去了书房,钱氏对一直沉默在身边的芍药说:“你也不必用药了。”
“谢谢夫人。”
钱氏挥挥手,芍药悄无声息的退下。
一个人的屋子显得特别空旷寂静,钱氏躺在榻上脑子放空仰望屋顶,心里飘飘忽忽,不知怎么想起坠儿刚才的闲话。
周海田喜欢过春花?呵,怎么可能,金桔可是他巴巴的从大少爷手里求来的。再说稍微留点神就知道金桔喜欢的是大少爷,也只有那些情窦未开的毛丫头看不出来。
‘再怎么一等一,他喜欢的还是你’‘他’……应该是大少爷才对,钱氏凉凉的笑,周清远竟然喜欢春花,真没眼光。
凉凉的笑意还在嘴边,她又想起……坠儿……芍药……柳儿……良妾……她要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
第39章 成人
钱氏费尽心思笼络周怀婴; 春花和周清贞悄摸摸在小院里安度时光。秋去春来先是坠儿传来有孕的消息,几个月后芍药竟然也有了身孕。
只是芍药不像坠儿那样,轻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仿佛整个二房将来都是她的,有孕后芍药更加谨小慎微的伺候钱氏。
坠儿整天鼻孔长在额头上,在院子里呵斥来呵斥去; 终于不小心被二老爷看到她那轻狂样。周怀婴气的不行,求到老夫人哪里,说二房的子嗣总不能指望下贱的婢生子。
老夫人心疼小儿子,做主给周怀婴纳了一房良妾。为这事钱氏差点没气死,狠狠收拾了坠儿几顿,下人们立刻捧高踩低。
坠儿才知道她肚里那块肉; 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年纪小受不住大起大落; 心神不稳受尽煎熬挣扎着怀了七个月,拼命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坠儿气急身虚倒下头再也没起来。
那个小婴儿也没活过三天; 钱氏哭啼啼说都是新来的姨娘欺负坠儿; 吓的孙氏眼睛湿漉漉还不敢哭。
孙氏就是新来的姨娘; 十六岁,是个老童生家的姑娘。认人那天春花陪着周清贞见过一回,怯怯懦懦胆小又乖顺。
周清贞对春花说; 老夫人对钱氏还真够好; 找了这么个容易拿捏得。春花当时可有可无的点头; 二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跟她和周清贞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些事跟春花没关系,跟远在安乐村的春花娘更没瓜葛,可是春花娘因为三少爷和春花却有些发愁。
从去年到现在将近一年,春花相了六七个,都是春花娘仔细挑选过的,可是这位三少爷,每次都能有板有眼的挑出毛病。
有两个春花娘觉得很不错,可是三少爷照旧给找出一堆毛病,然后自己的闺女就笑眯眯跟着点头:“阿贞真聪明,姐就指望你挑个好相公。”
春花娘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位三少爷是有毛病的,这世上的事儿还能让你占全乎了?挑这头儿不挑那头儿,一个萝卜你还能挑八头儿。
她这做娘的也没觉得自己姑娘美成仙儿,怎么在这位三少爷眼里就没人能配上?
这次镇上的苏王氏说了一户姓陈的人家,春花娘私下里打听又打听:家里父母都在,兄弟四个排行老三,去年过了县试,老大一手好木工,老二在家跟爹娘种田,老四也在读书。家里四五十亩地十来间青瓦房,一大家人日子红火的很。
春花娘觉得挺好,怕三少爷又来挑出毛病,特意叮嘱她闺女这次别带三少爷,自家人相看就行。
春花无所谓,她娘能看中的不会差很远,所以跟周清贞说了一声,就高高兴兴相亲(见爹娘?)去了。
还是上次的茶舍,因为陈家老两口年纪稍微大点,所以来的是兄嫂,二十八九的样子。男的看着厚实能干,女的精明大气,陈家老三陈传粮清清爽爽的样子。
单论两家情况,刘家还算‘高攀’。
姐姐去相亲不带自己,周清贞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姐姐那么傻会不会被骗?
周清贞越想越烦躁,索性到花园里去转转。他原本就是为着避人,因此特意到一丛假山里转悠,却不想碰到周清文背对着人,窝在一块山石后看书,还发出‘嘿嘿嘿’压抑又奇怪的笑声。
周清文蜷着身子窝在石窝里,周清贞站得高,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书。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妙龄女子衣衫半解神态迷醉。
不等看清楚周清文又翻到下一页,这一次周清贞看清楚了,立刻皱眉闭目。
可惜他自幼聪慧过人不是白瞎的,只一眼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便清晰的刻画到心里,甚至旁边的配字也看的一清二楚。
心念一转周清贞就想通了,今天周清文休沐,所以躲到这里看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春宫图。
周清贞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身后还能听到周清文压抑又奇怪的‘嘿嘿’笑声。他终于知道那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淫逸。
春花喜滋滋的回到小院,给周清贞提了一份茶点:“上次看你喜欢吃,给你带点回来。”
正一个人沉浸在懊恼中的周清贞,瞬间变成纯洁宝宝,乖乖的接过来拆开,拿起一块:“好吃。”
春花笑眯眯的看着:“喜欢多吃点,姐姐托银杏给你取午饭,她取来没?”
“嗯”点点头,姐姐带的点心真好吃。
吃了两块,有点犹豫的捏起第三块:“姐姐今天见得人,怎么样?”
“不错,我娘说家里挺好,我也觉得人不错谈吐大方得体。”春花笑眯眯的,边说边指指点心“他付的钱。”
周清贞立刻觉得从喉咙到肠胃,都涩涩沉沉的,手里点心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吃啊”春花依旧笑眯眯的“我娘她们已经商量了媒人上门的日子,这事儿基本算定下了。对了他叫陈传粮,十有八九就是你姐夫了。”
“哎呀”春花伸一个懒腰,十分惬意“以后再也不用相亲,等你明年考中秀才姐姐就嫁人”
姐姐要嫁人了……周清贞沉默的把那块点心吞下去,简直就像吞了一块生铁沉甸甸坠在胃里。姐姐要嫁人了……真的确定这个消息,周清贞觉得浑身软绵绵找不到力气,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透凉沉重。
迎亲的唢呐呜哩呜喇,穿着迎亲喜服的人群乌泱泱不见头尾。周清贞背着自己的姐姐出嫁,姐姐怎么这么轻?他背着轻飘飘的姐姐走啊走,觉得这样一直走也很好。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姐姐然后不见了。
“这是我媳妇儿,跟你没关系,以后别不许你靠近。”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周清贞急的满头大汗:“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
“姐姐!姐姐!”周清贞快要急疯了,他的姐姐怎么不见了?“姐姐!你在哪儿,阿贞不要离开你……”
“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在这里啊。”银铃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周清贞回头,他的姐姐身穿嫁衣,盖头揭起来搭在凤冠上,坐在大红的婚床边,腮若芙蓉,明目善睐正笑吟吟看着他。
龙凤烛高高燃起,床上的佳人问他:“咱们成婚,你跑哪里去了?”
“咱们成婚?”眼前一花又回到小院的东屋,姐姐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衫,露出香肩和大片雪白的胸脯,笑意盈盈的说:“来啊阿贞,你是我弟弟除了你,姐姐怎么会要别的男人,过来啊……”
这赫然是周清贞今天看到的内容,不过主角变成了姐姐。
周清贞呆呆的走过去……
“亲我啊……”声音诱惑而空灵。
周清贞扑过去伏在姐姐白嫩肌肤上,柔滑的香腮,记忆里幽幽的暖香,嫩嫩的耳珠,肌肤相贴肢体相交,一切是那样舒畅。
他和姐姐不分彼此紧紧拥抱在一起,被温暖和柔滑包裹,仿佛回到母体般安全,又像是畅游在海里的鱼儿自由自在。
“姐姐,姐姐”在那一刹那少年攀上了高峰。
“这是我媳妇,你在做什么!”忽然一双大手抓走姐姐,周清贞心里一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裤子里湿湿热热,十四岁的少年梦遗了,他听冯先生说过这是男孩儿成人的标志。
周清贞似乎能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只是漠然起身收拾好自己,换上新的褒衣安静的躺回被子里。然而过了一会,他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看向漆黑的屋顶,嘴里喃喃:
“姐姐……”
轻而缥缈的语音,刚出口便消散在黑暗里。
第40章 毒计
天丰二十八年岁在壬戌。
二月的北方还没有一点春的气息; 辽阔高远的天穹上,几颗寒冷的残星寥落空寂。
大地一片安静,只是很偶尔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几声狗吠,打破夜的安宁,然后又很快陷入沉寂。三更正是梦乡正浓的时候,便是啼鸣的公鸡也把头捂在翅膀下安眠。
南阳学馆的内院烛光渐次亮起; 春花早早烧好热水热饭,这会儿敲开周清贞的屋子。
周清贞已经穿好厚实的棉袍,见姐姐进来站起身微笑,春花走过去习惯性的帮他整整衣衫。
“考篮的东西姐反复检查了几遍,你也再看一眼。天冷不能带肉饼,你就凑合吃鸡蛋咸菜馒头; 本来姐想烙几个葱油饼; 又怕凉了腻味。”
周清贞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自从那一夜知道自己喜欢姐姐后,周清贞永生忘不了当时的疼痛; 心痛身痛; 痛到他紧紧蜷缩在一起; 也阻挡不了那无处躲藏的痛苦。
知道喜欢的那一刻,就知道此生和姐姐无望,周府为了面子宁可他孤独终老; 也不会让他娶一个曾经的奴婢为妻。
就算他有机会出人头地; 也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 更何况有钱氏和父亲那样的长辈; 他不想拉姐姐进入泥沼。更何况姐姐有了订婚对象,更何况姐姐只拿自己当弟弟。
“姐姐,不过一天时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清贞抬起头任春花给他整理衣领,少女幽幽的馨香沾了点烟火渗入心肺,凉凉的纤指碰到他的喉结。
姐姐前两年还说男女大妨,这两年倒像是忘了般,一直习惯性帮他整理衣服鞋袜。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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