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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养成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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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出了房门,突然觉得胸口隐约有恶心之感,头也有些发晕,走了几步,被冷风一吹,立刻又好了,不觉暗想,看来,这人还是要到外面走一走,不然真的要闷出病来的,也不知王妃天天闷在房里可难受。
  因是太医说王妃需要静养,初雪和杨美人就约好了每三天去请一次安。
  这日清早,多日不露头的太阳早早就升了起来,天空碧蓝如一汪水晶,阳光照着地上和屋顶树梢的积雪,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
  初雪还在梳洗,就见林嬷嬷一脸惊慌地走进房中:“小姐,王妃娘娘不好了!”
  初雪一怔:“是又动了胎气了么?”
  林嬷嬷摇了摇头,颤声道:“听正院的人说,怕是过不了今天了。”
  初雪大吃一惊,扔下手中的梳子呼地站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林嬷嬷叹道:“此刻幽兰苑乱成一团,王爷焦急万分,哪里还会派人知会咱们,我从点心房回来的路上,看见陆侧妃和杨美人面色不对,都往幽兰苑赶,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王妃出事了,小姐,您赶紧去看看吧。”


第59章 养母
  初雪带着林嬷嬷和小月,飞也似地赶到了幽兰苑。
  幽兰苑的大门洞开着,似猛兽的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让人油然而生恐惧之感。看门的婆子估计也被王妃的临危给吓傻了,居然没有在门房里当值。
  跨进院门,初雪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院子里非常安静,却黑压压站了许多下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紧张中透着无比的恐慌。
  她用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熟悉的人,然后就看见平日里伺候王妃茶水的丫头莲花将头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无声地饮泣。
  “莲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娘娘两日前不还是好好的?”初雪上前,抓住了莲花的衣襟问道。
  “昨天一整天,娘娘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太医给开了提神醒脑的方子服了,谁知今儿一早,春儿姐姐就叫——叫不醒她了。”莲花哽咽着道。
  此时,王妃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瓷器摔碎在地的响声,紧接着就是裕王嘶哑着喉咙的闷吼声:“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连个病都诊不出来,朝廷养你们何用!”
  初雪三步并做两步进入卧室,只见陆采莲,齐侧妃和杨美人都是站在王妃床边,一脸焦灼,鲁太医和另外一名面生的太医服饰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跪在裕王面前,那张大理石圆桌被裕王掀翻,瓷器碎了一地。
  鲁太医颤声道:“王妃昏迷不醒,全身却没有中毒迹象,从脉象来看,又看不出任何端倪,臣等无能,实在是没有遇见过此类病例……”
  没等鲁太医说完,初雪就抢步到床前,掀起帐幔,只见王妃静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白得似一层窗纸。
  初雪本能地打了个冷战,她爷爷当年,也是昏迷不醒去世的,那时候她还小,却清晰地记得爷爷当时的脸色,惨白惨白,跟王妃现在的脸色一模一样,都是一种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白。
  本来初雪听说王妃不好了的消息,心中还抱着侥幸,以为不过是下人们危言耸听,现在亲眼见着了,才明白,王妃是真的临终了。
  心头蓦然想起自入府以来,王妃对自己的种种关照,初雪心头一阵酸楚,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王妃身上盖的锦被上。
  见到初雪落泪,裕王心头一阵揪心的疼痛,他喝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救人要紧,你们——”说着,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房中诸人:“你们可知道京城民间可有什么高人名医,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即刻派人去请!”
  房间里顿时一片静默,众人心里都明白,王妃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只是裕王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这时,何英来到屋里,轻声禀道:“王爷,宫里太后,皇爷和康妃娘娘都派了人来问王妃娘娘的病情。”
  裕王摆了摆手:“采莲出去接待一下,说得缓些,别吓着老人家了。”
  陆采莲应声走了出去,这时,春儿拎了一提子热水进得房来,拧了热毛巾,来到床边,要给自家主子擦拭额头。
  可是,她的手刚触到王妃的脸颊,就猛地停住了。
  初雪感觉到异常,忙抬眼去看春儿,只见春儿的脸也变得煞白,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半天才带着哭腔道:“王爷,娘娘——娘娘的脸好冷——好冷!”
  裕王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没站稳,他缓缓来到床前,凝视着妻子的脸,和她明显隆起的肚腹,伸出手去,想要摸妻子的脸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鲁太医急忙上前,用手探了探王妃的鼻息,半晌,方低声道:“王妃已经殁了!请王爷节哀顺变吧。”
  “烦劳几位公公回宫告上太后和皇爷还有康妃娘娘,我们家娘娘病得虽然不轻,可是太医正在全力诊治,请几位老人家不要过于忧心。”院子里,陆采莲正对着三位太监说着话,就听见卧房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采莲心中猛地一松,四年了,自己渴望那个位置四年之久,如今,那个人总算是去了。
  心底里这般想,脸上却立刻作出了忧急之色:“糟了,娘娘怕是不好了,公公们且同我一道进房瞧瞧再说吧。”
  这时,房中的春儿和几个丫头婆子以及齐侧妃和杨美人已经哭得惊天动地,初雪也在无声地哭泣着。
  裕王坐在床沿上,面色疲倦而悲伤,他将手放到妻子的肚子上,想对妻子说些什么,喉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卡得生疼生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乳母抱着宝儿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口中哭道:“宝哥儿来送送娘亲吧。”
  宝儿被乳母放到床边,见母亲双眼紧闭,似睡着了一般,便伸出小手,揪住母亲身上盖的锦被,摇晃道:“娘,娘,别睡啦,起来跟宝儿玩,带宝儿玩吧。”
  儿子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得裕王心头一阵剧痛,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儿子搂进怀中,任由眼泪流了满面。
  见此情形,初雪的眼泪更加不可遏止,她紧紧咬住了嘴唇,极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然后,她看了采莲一眼,只见她拿着一方锦帕,不停地擦眼泪,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哀戚之色。
  王妃死了,最可能坐上王妃之位的就是陆采莲,她不伤心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想起当日齐侧妃和杨美人在王妃房中总是嚷着冷,初雪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死?那时她房里分明暖气十足,齐侧妃和杨美人却一个劲地嚷冷,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初雪看了一眼搂着儿子哭得正伤心的裕王,这个男人,他会想到妻子的死疑点重重吗?他会去彻查真相吗?
  他此时正是需要倚重陆家的时候,和妻子也并无似海深情,假如自己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他听,他会作何反应?
  初雪实在没有把握。
  宫里来的几位太监劝了裕王几句,便匆匆回宫复命,采莲见状,便哽咽着对裕王道:“王爷虽然伤心,可是也要想想怎样操办娘娘的后事,若还是信得过臣妾,臣妾就要去理事厅了。”
  裕王点了点头,嘶声道:“内务府会来人操办丧事,府中下人,还是归你调度。”
  采莲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次日,朝野内外,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裕王妃辞世的消息,说起一尸两命,母子双亡的惨状,很多人都要掬一把同情之泪。
  皇帝下旨风光大葬,内务府和礼部合办丧事,京城内所有王公贵胄皆去裕王府吊丧,又请了六百多个和尚道士在王府中做法事道场,为王妃超度亡魂,足足办了七七四十九天,那银子钱使得就像流水般哗哗直淌。
  一场丧事办下来,裕王府上上下下,都好似生过一场大病,精疲力竭,一连休息了几日,才渐渐恢复了精气神。
  这日,离天黑尚有个把时辰的时间,裕王却早早来到了闲云阁。
  初雪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刺绣,上前为他沏了一杯茶:“几位先生已经恢复了授课,王爷今日没待在书房?”
  “我心中烦闷,哪里还能读得进书!”
  初雪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裕王,劝道:“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还要多想想活着的人。”
  裕王叹了口气:“我正是为宝儿的事情发愁呢。”
  初雪一怔:“臣妾上午还在园子里见到宝儿,瞧着不是很好么,他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懂得伤心吧。”
  “正是因为年纪太小,又没有娘,叫我这当爹的如何不忧心!”裕王伸手拉过初雪的温软的小手,将它放在脸颊边轻轻摩挲着:“初雪,我打算把宝儿交给你养,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交给我养?”初雪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按说,养一个男孩,尤其是嫡长子,那好处可真是说之不尽,尤其是王妃生前待她不薄,如今王爷又亲口提了出来,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拒绝才是。
  可是,初雪硬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她养?轮名分,上头有两位侧妃,轮资历,自己是最迟入府的一个,就算论和王妃的交情,比起齐侧妃和杨美人来,她也没有从王妃那里得到过更多的好处,何况齐侧妃还是和王妃一起选秀进王府的,情分肯定更深。
  看出了初雪眼神中的疑惑,裕王主动解释了一句:“交给其他人养,我不放心。”
  初雪心头突地一跳,看来,他心里也是有疑惑的,若不是也疑心那三人,他绝不会有这等言行。
  于是慢吞吞地试探道:“娘娘的死,臣妾一直觉得很奇怪。”
  裕王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一丝复杂却没有逃得过初雪的双眼。
  顿了一顿,裕王方涩然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只管带好宝儿就是。”


第60章 抗争
  书接上回,初雪见裕王对于妻儿之死并不是一无所知,而且看他辞色,只是权且隐忍而已,心中颇觉欣慰。
  王妃生前,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丈夫发自内心的宠爱,可是毕竟得到了他的尊重,尽管陆采莲家世显赫,身份特殊,可是王妃当家主母的地位却从未动摇过,裕王从来都是以她为妻,以采莲为妾。
  尤其是她死后,裕王的伤心难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又为宝儿如此打算,也算是尽了为夫之道,对得起死去的妻子了。
  想到这里,她便道:“我没养过孩子,只怕照顾不好宝哥儿呢。”
  裕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不要紧,宝儿有的是乳母和婆子照应,只是要他们住在你的闲云阁里,你负责监管那些奴才是否照顾得上心罢了。”
  “既然如此,臣妾就试试看吧,若是照顾得不好,王爷可不要见怪。”
  裕王将她搂进怀中,深深叹息了一声,凄然道:“你王妃姐姐去得好惨,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若是其中真有隐情,我要把那人千刀万剐!”
  说到最后一句时,裕王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初雪嗯了一声:“知道王爷这般想,娘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裕王因着王妃的丧事,已经一两个月没有近过女色,此时拥着她柔软身子,闻着她身上馥郁的幽香,不觉情动,轻轻吻着她的耳垂道:“初雪,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初雪刚要说话,就听屏风外传来五福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人传了口谕,让您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裕王那原本渐渐发热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不耐烦地道:“知道了!”
  初雪抬起头,见裕王眉头紧拧,一脸烦闷之色,便问:“好端端的,王爷怎么又不开心了?”
  裕王闷声道:“你猜,父皇会为了何事让我入宫见他?”
  初雪有些茫然,随口应道:“该不会是为了朝中之事吧?”
  “朝中之事,自有严家父子帮他料理,他才不会找我商议,这次,我看多数是为了王妃之事。”
  “娘娘已经入土为安,还能有什么未完之事呢?”
  裕王冷笑道:“正因为你姐姐已经入土为安了,那空出来的位子,岂不让人心生无数遐想么!”
  初雪怔了一下,这人死了才刚过头七呢,就要急着给他续弦?皇爷这是闹得哪一出虽说按制,妻子死后,丈夫随时可以续弦,可好歹是原配嫡妻,就连乡下无知无识的农夫,死了老婆都要守个一年半载才再娶呢。
  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裕王又道:“皇家从来不曾有人给妻子守过丧,就连皇后薨逝,都可以随时再立新后,谓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初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裕王话里所指的人,她当然明白就是陆采莲,这个豪门贵女,屈尊为妾数年,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而且皇爷如此宠信陆家,肯定要做主将她扶正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前路漫漫,满是荆棘,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安稳度日。
  只是此身已属裕王,却又能如何?
  裕王抱着初雪,凝视着窗纱上摇曳的芭蕉影子,出了一会神,良久方缓缓道:“我不能事事都由人摆布,再不能了!”
  次日,裕王早早就进了宫。
  时候已经是初春,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嘉靖刚从西苑的暖阁搬回乾清宫。
  太监通传过后,裕王来到寝宫,隔着屏风,只见父皇正在里面梳洗,便静悄悄垂手立在一边。
  良久,嘉靖方道:“三郎,进来说话。”
  裕王走了进去,见父皇坐在龙塌边的酸枝木圈椅上,便行礼道:“不知父皇召儿臣进宫,有何吩咐。”
  嘉靖看了一眼儿子,只见他形容比两个月前消瘦不少,眉宇间也有抑郁之色,想起他少年丧妻,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心中也是微微一酸,温言道:“你媳妇儿是个好孩子,如今没了,可好歹生前也为我天家留下了根苗,我的意思,想给她娘家再加些封赏,你看可好?”
  裕王低声道:“父皇如此仁德,香玉泉下有知,定会感恩戴德。”
  嘉靖嗯了一声,方道:“你府中上下几百口人,不可一日没有主母,昨日,你皇祖母还特意找我商议,再给你——”
  “父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裕王突然打断了父亲的话:“香玉尸骨未寒,宝儿还日日哭闹着要娘亲,儿臣实在不忍续弦。”
  说完,他攥紧了手心,垂了头,再也不敢去看父亲的脸。
  谁知嘉靖却不以为忤,只微微叹息一声:“你顾念结发之情,固然是很好,可是,堂堂大明皇子,总不能被人笑话是个鳏夫吧?”
  裕王咬牙道:“当日,儿臣曾在香玉灵柩前立下重誓,定要为她守丧三年,方能续娶,儿臣不想做那背信之人,还望父皇成全。”
  见儿子语气神态如此执着,嘉靖有些意外,同时心中突然有些欣慰之感,这孩子打小没什么主见,可如今到底是大了,晓得顺着自己的心意来阻止事态的发展,对于一个皇储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微笑道:“原本我和你皇祖母还想着把采莲扶正,给你做媳妇,可你既然对香玉立下了如此重誓,那就只好委屈采莲,再等上三年了。”
  裕王心底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采莲在儿臣府上,可没人敢给她的气受。”
  “不给她气受就对了,陆家门第不低,却把给嫡女给了你做妾,我心里一直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采莲那孩子,原也配得起王妃的身份。”
  见儿子默然不语,嘉靖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宝儿如今怎么样了?”
  “宝儿年纪还小,前些日子要娘亲闹得厉害,这几日却好些了,儿臣正想着,在后院找个人代香玉养育他。”裕王见父亲转了话题,知道他是依从了自己,心中登时松快了起来,采莲那骄横的性子,做个侧妃都能把王府闹得鸡飞狗跳,若是真扶正做了正妃,只怕连自己都要被她牢牢挟制了,那可怎么得了。
  见儿子说要给孙子找养母,嘉靖眼中精光一闪:“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人抚育他?”
  “儿臣有一小妾,是个极周到妥帖的性子,伺候儿臣也甚为勤谨,所以,就打算让她充当养母之职。”
  嘉靖微微眯缝起了眼睛:“伺候你甚为勤谨那也就是说,平日里颇得你的宠爱了?可是那姓李的美人?”
  裕王见自己后宅之事父皇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诧异非常,轻轻说了声:“正是。”
  嘉靖摇了摇头,缓缓道:“她不能抚育宝儿,换个人吧!”
  裕王心中大急,忙道:“可是采莲的性子太急躁,对小孩儿家恐怕更加没有耐心。”
  嘉靖嘿了一声,沉声道:“采莲比那姓李的女子更加不合适!你后院里不还有个杨美人么?就让她做宝儿的养母吧!”
  杨美人?裕王登时目瞪口呆,不解地望着父亲。
  嘉靖沉声道:“糊涂!父皇问你,你是不是常年累月不进杨美人房中歇息?”
  裕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下孩儿了,能不把宝儿当成命根子一样么?”
  裕王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暗暗感慨父皇一片爱孙之心,思虑果然长远周到,可随即又想起杨美人被陆采莲暗地里操控一节,面上立刻又显出忧色。
  见儿子一副优柔寡断之态,嘉靖心中陡然生出些许不耐,厉声道:“身为皇子亲王,若是连内宅里的女人都管不好,今后如何治理国家?那杨美人不过一个妾侍,难道还有胆子反你不成!”
  裕王身子微微一震,呐呐道:“父皇说得极是,儿臣受教了。”
  带着被父亲的训斥所激起的怒气,裕王回到青云阁,便吩咐五福:“去准备一条三尺白绫,装在盒子里,随我去望梅轩!”
  五福吓了一大跳,难以置信地望着裕王。
  裕王喝道:“你是没听见我的话么?还不快去!”
  五福忙一路小跑而去,不多时便捧了一个乌木匣子,战战兢兢地跟在裕王身后,到了望梅轩。
  杨美人正坐在窗前绣花,见裕王也不叫人通传,满面寒霜地走进房内,不觉惊立而起:“王爷,您这是?”
  裕王盯着她的脸,眼神中透出的寒意令她浑身直哆嗦,半晌方迸出一句:“王爷,您到底是这么了?”
  裕王缓缓道:“我想让你抚养宝儿,做他的养母,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杨美人大惊失色:“这——臣妾无能,不配照顾哥儿,王爷还是重挑人的好。”
  “我说你能,你就是能,此事,你不必再推脱了,宝儿是我嫡长子,你只要好好养育他,将来自有你一番锦绣前程,若是照顾得不用心——”
  裕王的声音猛地一沉:“五福,把盒子捧给她看!”
  五福把乌木盒子递到杨美人面前,只见一条白绫赫然躺在盒中,杨美人差点背过气去。
  耳边又响起裕王冰冷的声音:“宝儿好,你和你的家人就好,宝儿若不好,这白绫就是你的归宿!”


第61章 猜测
  裕王不立继妃,一心为发妻守丧三年的事迹,在朝野民间迅速流传了开来,所有的人都一边倒地大赞裕王仁厚,有上古贤者之风,裕王因此事风评大好。
  而景王这些年陆续纳了十几房小妾,景王妃又嫉妒成性,景王后院的妻妾拉帮结派,斗得你死我活,一派乌烟瘴气,连原先拜倒在景王门下的幕僚都公开说,长此以往,景王终究难成大器。
  在裕王妃逝世后整整两年零三个月之后,在言官和大臣们前仆后继不断的上书下,嘉靖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让景王离开京城,去藩地就藩了。
  就藩的事情一旦尘埃落定,景王是藩王而非太子的身份也就是铁板钉钉,这就等于向全天下的人宣告,景王绝不会被立为太子了。
  余下的问题,根本就不再是问题了,嘉靖只有这两个儿子,太子之位当然非裕王莫属。
  整个春天,裕王的心情都非常之好,多年夙愿,眼看就要实现,简直是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两年多了,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在书房里攻读他的圣贤书,夜里轮流在初雪和陆采莲的房里歇息,不要说再纳妾,他连齐侧妃和杨美人的房中都绝足不前,甚至书房里那些伺候他的丫头们,裕王都没有收用过一个。
  裕王自己就曾经很自豪地说过,他不是个好色的男人。
  这天傍晚,裕王又是早早就来到了闲云阁。
  刚迈进房门,就听见屏风里传来初雪的声音:“荼蘼,到小厨房里看看那锅鱼皮羹可炖好了,王爷就爱吃炖得烂烂的那种。”
  听了此言,裕王心中登时泛起一阵暖意,几年了,初雪虽然是个妾,可是照顾自己穿衣吃饭上头,比妻子还要贴心贤惠。
  荼蘼走出屏风,见到裕王,忙行礼道:“见过王爷。”
  裕王摆了摆手,进了卧房,见初雪穿了一件绣着淡粉色折纸腊梅的月白色薄绸衫子,站在书案前练字,一张俏脸不施脂粉,乌油油的发髻上只别了支绿宝石发簪,两只小巧的耳朵下面也垂着两颗绿宝石耳坠,越发显得粉白黛绿,光艳逼人,不觉赞道:“你这不打扮起来,倒是更加素净好看了。”
  “王爷便是爱开臣妾的玩笑,臣妾跟您这么些年了,可用不着您这样哄了呢!”初雪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
  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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