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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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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掌相触,接着两人同时剧震,寇仲顶门和徐子陵足心的两大先天窍穴同时中门大开,充盈宇宙的先天之气直贯而入,再一点一滴的转化为元气,随着真气的周游流转,愈趋澎湃,也把他们带进险境。
    武林史上从未发生过的异事正在进行中。
    两人多年来的练功过程,可说是曲折离奇。
    他们由于练功过迟,本难窥上乘之道。不过对长生诀来说,却正是两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历代从没有人能成功从长生诀得益,原因之一当然是因诀义深奥难解,使人误入岐途,更重要是练功者由于本身的功底以致积习难返,像';推山手';石龙般得到长生诀时早练了数十年外功,就像一张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那还有可书写之处。
    两人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傅君的九玄大法适足为他们打下基础和作出上乘气功正确指引,令两人误打误撞下分别学诀内最后两幅总括长生诀精华的秘图,成为历史上练成长生诀气功的首两人。
    他们虽资质过人,但始终起步太迟,本终生无望进窥宁道奇那种境界,却来了块和氐璧,天然转化的扩阔他们体内的经脉,使们在练功上进步神速。
    可是这种进步到某一时间就会缓慢下来,那是源头和水流的关系,也是元精和元气的关系。无论川流多么遥长敝阔,若久水源,仍是干涸的川流,永远不会变成黄河和长江。所以他们的内功,不能与石之轩、祝玉妍等相比,较之亦要逊上一两筹,全赖长生气劲的奇异功法和自创的招式与敌抗衡。
    邪帝舍利正好天衣无缝的弥补此缺陷,由两人直接碰触邪帝舍利的一刻,舍利内近七成储藏十多代邪帝的元精,竟给两人分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把元精据为己有,只是事情的开始,要到将元精尽化作可以应用的元气,变成自己的功力,才是大功告成。那是个艰险悠长的过程,以石之轩的才智功力,深悉向雨田的练精化气大法,仍要为自己定一年的时间。
    上乘先天气功,最重心法,有为而作,均易沦于下乘至乎走火入魔。犹幸两人根本不晓得从舍利汲取过来的是什么,一切顺乎天然,反合乎无为之道。
    但危机仍在,两人体内就像分别藏着个火药库,一旦引发,后果实不堪想像,随时会断经爆脉而亡。尚幸曾被和氏璧改造过经脉,否则元精甫进体内,足可令他们一命呜呼。
    寇仲和徐子陵在雪原一口气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真气不停运转,元气损耗,神妙的长生气再压不下蛰伏的元精,开始蠢蠢欲动,令两人生出诸般难受的感觉,如非遇上猎鹰,使他们坐下来设法回复功力,说不定未抵黄河,已遭元精冲击倒毙途上。
    轰!
    真气运转不到十周天,两人脑际如受雷殛,庞大无匹的元精像山洪暴发般奔腾释放,破堤缺川的充塞他们每一道经脉,更如脱的野马般在他们体内横冲直撞,使他们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像给撕裂开来般难受。但最令他们痛不欲生的是他们的脑神经,整个脑袋像要爆炸似的,那种难忍受的狂猛暴烈的感觉,实非任何言语笔墨能形容其万一。
    脑内位于眉心内的泥丸宫,正是元精藏处。
    真气再不受控制,在贯顶穿足而入的先天能量引发结合下,元精以惊人的速度化作元气,在他们愈来愈难负荷如此折腾的经脉内闯荡,却无法渲。
    犹幸两人经过和氏璧的宝珍贵经验,在全无化解方法下,只好谨守灵台一点澄明,咬紧牙龈抵受一次比一次更狂猛的冲击,看看能撑到什么时刻。
    紧握着的四手变成两条真气往来的通道,令徐子陵偏于阳热的真气和寇仲偏向阴寒的真气,在两人体内如轮运转,一阴一阳的真气渐相融汇,若非如此,元精难以化作元气,而两人亦早走火入魔惨死当场。
    纵在冰天雪地中,两人仍浑体冒汗,全身湿透,茫不知时间的飞逝,更不晓得夕阳被明月替代,月色遍雪林。
    他们就像在怒海中两叶孤舟,随着风浪不住转强,仍在浪峰上挣扎救生,力图避免舟覆人亡的大祸。
    对外界他们不闻不问,更没能力去顾,只晓得力保灵台间仅有的一点清明,苦抵经脉即将爆裂前锥骨噬心的痛楚。
    若他们的耳朵能听到声音,当听得狗吠声不住接近;若眼能视物,更可见火把的光芒把天边地平染红。
    两人逐渐接近崩溃的边缘,鲜血渐由眼耳口鼻甚至皮肤渗出来,若非他们经过改造的经脉的容忍度远超乎任何练气之士,那捱得到这一刻。
    先天真气早停止进入体内,元精这祸源却被完全发动,化气的速度则逐渐迟缓下来,当化气完全停顿时,元精将像泛滥的洪水般冲破不能再承受半点压力的堤防,侵进五脏六腑去,致两人于死地。
    两人直觉感到这无可避免的悲惨结局,偏是回天乏术,全无解救办法。
    际此生死关头,虽隐隐知道与邪帝舍利有关,事实上两人仍未把握到体内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完蛋亦是死得不明不白。
    真气的运转愈趋缓慢,忽然完全停止下来,静得就像大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轰!
    浑身经脉一齐颤动,接着膨胀开去,正心叫吾命休矣时,蓦地两头背手多处地方传来剜心剧痛。
    蓬!
    元精元气像洪水找到缺口般立即往外出,两人全身一松,压力尽减,神智回复清明。
    同时睁目,才发觉正身陷敌人重围之内,火把光将他们照得纤毫毕露。
    呻吟声在四周响起。
    八名敌人兵折人伤的倒在四方,口鼻全渗出鲜血,两人定神一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多处伤口,始晓得这些偷袭的敌人成为救回他们小命的牺牲品。
    他们从地上弹起,迎上李元吉、可达志等一众人等惊疑不定的眼神,暗叫好险,身上的伤口只是皮肉之伤,可见在敌人兵器甫砍入肉,真气立即把兵器反震开去,将敌人重创。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夫,恐怕宁道奇都办不到,难怪一举把敌人全镇慑着。
    齐王李元吉一振手上裂马枪,喝道:今趟你们将插翼难飞,识相的就自作了断,本王敬你们是两条汉子,定会给你们保留全。
    徐子陵傲然卓立,环目一扫,林内人影幢幢,除李元吉、可达志、梅、宇文宝、邱文盛这几个特级高手外,尚有其他好手逾二百之众,任他们功力如何突飞猛进,力拚下去将全无幸理。
    幸好这是不利群战的雪林,不像雪原平地般全无逃走突围的机会。
    可达志这时油然拔出背上狂沙刀,从容笑道:小弟愈来愈佩服两位,竟敢在此亡命时刻,仍有胆色心无旁的练功修法,令小弟眼界大开。不知少帅可肯赐教指点,更请齐王破格赐准此战,在分出生死前,不容第三者插手。
    李元吉一听知其意,他们一方虽占尽人多势众的上风,但寇徐两人则有雪林地利的优势,参照对方屡次成功突围的辉煌纪录,谁敢打包票今晚他们不能杀出重围。兼且在两人四周尚有八名重伤倒地的手下,一旦混战首先遭殃的肯定是此八人,在情在理他好该为他部着想。若可达志能一举击毙寇仲,当然是最理想,就算可达志不幸阵亡,亦必损耗寇仲大量真元,又或使其受伤,他将更有把握围歼两人。遂即应道:就如达志所请,只不知寇少帅敢否接受挑战,本王绝不会食言,你们听到吗?
    众手下齐声应喏,喝声整齐划一,如雪林人无端响起一个焦雷,震得树杈的积雪涔涔下,冰挂断折,恰恰抵销徐子陵和寇仲以真气震伤八名偷袭者营造出来的压人气势。
    梅和宇文宝则心中叫好,他们一向对可达志的强横霸道看不顺眼,最好他和寇仲来个两败俱伤,将是一举两得。不过心中亦佩服可达志对自己的信心和豪气。
    寇仲先和徐子陵交换个眼神,两人心意相通,立时对另一方心内的想法看个清楚无遗。
    这实在是寇仲渴求的一战,可惜时间地点无一适合。
    寇仲迎上可达志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假设可兄肯单独随小弟到林外,小弟不但乐意奉陪,更是求之不得。
    徐子陵接着道:在分出胜负前,在下保证留在林内绝不突围。
    可达志朝李元吉瞧去,徵询他的意见,只看他神情,敌我双方都感到他渴求一战的意向。
    李元吉听得头大皱,暗忖假设在这个己方占不到半点便宜的情况下可达志不幸战死,自己如何向李建成或突厥人交待。虽说可达志刀法盖世,可是对手乃名震天下的少帅寇仲,更兼刚目睹他以护体真气不惧兵刀的震伤八名手下的骇人异象,那到他不为之犹豫。
    林内寂然无声,人人屏息以待李元吉的决定。
    月色从天际下微弱色光,轻照雪林。
    李元吉缓缓举起裂马枪,遥指寇仲,大喝道:原来寇仲只是胆小如鼠之徒,杀!
    杀字才起,手中长枪化作芒虹,人枪合一的朝刀尚未出鞘的寇仲疾射过去,其他人立即蜂拥而上。
    大战展开。  
第八章神功大成
    寇仲掣刀出鞘的同一刹那,徐子陵拔身旋转而起,衣袖拂扫,带起一卷卷的劲风,吹得树上积雪四散激溅,制造出一场人造的大雪,且此雪不同彼雪,蕴含他的真劲,若不幸被击中穴位,护身真气较弱者肯定吃亏。
    锵!
    寇仲狠狠一刀劈在李元吉攻来急疾如风的裂马枪头上,李元吉浑身剧震,竟被他劈得往后退开,后面的招数完全施不出来。
    同样的一枪,当日寇仲被杀得汗流浃背,今日却随手破解,就算寇仲再不明白邪帝舍利于他的作用,也知自己功力大进,若此时乘胜追击,肯定可占尽上风。
    梅的枪,可达志的刀,邱文盛的剑,分从三方攻至。
    寇仲哈哈一笑,借李元吉枪击反震之力,追在徐子陵脚下腾空而上。
    闷哼四起,包围圈内围的十多束火把大半熄灭,仅余的亦被雪粉刮得明暗不定,雪林变得有如鬼域。
    积雪仍不住射,随着徐子陵往上升起,一蓬一蓬的雪粉狂暴的激溅袭敌。
    猎犬狂吠战马尖嘶。
    当!叮!
    寇仲左右开弓,分别硬挡可达志的刀和梅的金枪,又以足尖踢歪邱文盛攻来的一剑,看似气势如虹,其实却是体内血气翻涌,只好借势加速上拔,后发先至的过徐子陵。
    可达志三人被震得掉回地上,心下骇然,益感寇仲的功力深不可测。
    徐子陵由于凌空发劲,此时一口气已尽,更无能换气,幸好寇仲大手伸来,两手相握,带得他续往上攀,攸忽间来到一株大树顶的横干上。
    李元吉重整阵势,待要上腾,只见林木间尽是飞舞的雪点,竟失去两人的踪影,心叫不妙,硬是拔身而上,纯凭直觉攻向上方。
    其他人纷纷上扑。
    寇仲和徐子陵暗喜捱过最艰苦的一刻,没有给敌人缠死,前者用力一挥,挥得徐子陵打了个转,接着轮到徐子陵发劲,就在李元吉裂马枪攻来之前间不容发的一刻,两个人变成一个急旋的风车,横飞开去,带起一卷狂劲风,树上积雪像遇上大风暴般四散飞射,一时间漫空风雪,像烟雾般为他们提供最佳的掩护。
    火把光被溅得明明灭灭,兼之狗吠马嘶,惊呼口匕喝,视野难清下形势混乱至极点。
    两手放开。
    寇仲和徐子陵在树顶几个纵跃,硬闯出阵脚大乱的敌人包围网,往雪林深处逃逸。
    敌方武功较高者从地上跃起拦截,却给两人见招拆招的轰回地面去,遇上拦截者众,他们就以刚领悟回来的护体真气,加上借劲卸劲的本领拚着受点皮肉之伤,只选前方廓清障碍,不肯被缠上片刻,若非如此,给正从后方穷追不舍的可达志、李元吉等大帮人马赶上,休想有脱身的机会。
    由于树顶高低有异,大大有利于他们纵跃逃走。在这种形势下,他们凌空换气的看门口本领更发挥出神效。
    锵锵!
    两名突厥高手突然从藏身的树杈窜出偷袭,长矛像两道闪电般猛攻徐子陵的下盘,而徐子陵正忙于应付凌空攻截的三名刀手,后方的寇仲见势不妙,猛转一口真气,一个倒栽葱,变成头下脚上,井中月猛砍两刀,刀无虚发的命中两把长矛。
    两突厥高手被他劈得矛折人伤的坠跌下去,寇仲就借此反震之力,顺手一把抓着徐子陵背后的衣服,借力腾升,让左右攻来的敌人全扑个空。
    抵达树顶上两丈许的高空,轮到徐子陵换气,就那么带着寇仲横空而去,终成功突破包围网,跃回地面,越树穿林的溜之夭夭。
    两人踏着溪流往东疾走近五里路后,前方是连绵的山脉,雪林随山劫往上延展,愈高愈是陡峭。
    他们不惊反喜,朝上攀爬,不片刻来到山危崖处,往下瞧去,只见几条火龙闪烁明灭的向着他们上山处赶来,犬吠马嘶破坏了雪林荒岭的宁静。
    两人借林木的掩护,先往夜空探索,找寻猎鹰的踪迹。
    寇仲笑道:那扁毛畜牲定是累透哩!再无力在天上飞来飞去。
    徐子陵道:你可能只说对一半,鹰儿该在主人的肩上歇息,需要时定会出动。
    寇仲摇头叹道:若我是李元吉,早就鸣金收兵回长安睡觉,在刚才的情况下,仍让我们突围逃走,何况现在的地势环境?
    徐子陵摇头道:李元吉好胜喜功,怎肯罢休。可达志则习惯了外艰苦作战的环境,不会轻易认输,除非我们能离关中,否则这些吊靴鬼绝不肯放过我们。
    寇仲大感头痛,道:有什么方法可撇掉那头讨厌的扁毛畜牲?
    徐子陵沉吟道: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寇仲双目亮起来道:你是指大河。
    徐子陵断然道:只有借水遁一法,我们才有希望避过猎鹰的锐目,否则一但走出山林,鹰儿就会发现我们。来吧!
    天色微亮时,两人越过七、八座大小山丘,抵达树林边绿的疏林区,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依寇仲估计,若折北而行,午后时份可抵达黄河南岸,但这段路却难蔽行踪,在光天化日下更难避过鹰儿的搜索。
    可以断定黄河沿岸乃敌人重兵所在,因为那是离开关中最直接便利的捷径,顺流而下,两天即可出潼关。
    潼关虽为天险,可是只针对东来的敌人而言,从西放流疾下,只要捱得过矢石,片刻即可过关。
    徐子陵把目光从天空收回来,低声道:你的情况如何?
    寇仲仍在搜索鹰踪,答道:我的力气比前好多哩!走了这么大段路,仍不觉气喘,陵少有什么提议?
    徐子陵笑道:我是个懒人,只能有懒人的提议。你有没有把握凭内呼吸闭气藏在雪下个把时辰呢?待敌人走后我们痛快的睡一觉,入黑后再潜往大河。
    寇仲道: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在这里还是到外面呢?
    徐子陵道:这下面说不定树根交错,来吧!
    两人觑准十多丈外两个小丘间积雪特厚的一片雪地,展开【踏雪无痕】的功夫,电疾而去,接着平躺雪地上,先肯定天空没有鹰踪,再运功往下沉去。
    徐子陵叹道:还记得当年离开萦阳,我贪玩沉进雪下,后来还因此击退宇文成都。
    寇仲正运功迫出热力,溶解卧处的冰雪,想起当日情景,不由满怀感触,当时的六个人,崔冬当场被杀,素素虽逃过大难,后来终为香玉山忧困郁病而亡,前尘往事,一幅一幅掠过心头。
    瞬那间两人没入雪层下,为怕给狗儿嗅到衣服上的血腥味,直沉至深达五尺的积雪底贴到实地,他们才罢休。
    雪层下一片宁静,只有他们的心跳和血脉流动的声音,点缀着这奇妙的世界。
    事实上他们是在别无他法下行险一博,假设敌人来到他们上方,有很大机会发现上面雪溶的痕迹,又或高手如可达志之辈,对他们的存在会生出感应。
    他们运功封闭全身毛孔,使体热不致外,亦令寒气不能入侵,口鼻之气断绝,内呼吸循环不休,进入胎息境界。
    两人浑浑沌沌,似若返回母体胎怀内那种先天至境里。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蓦地响音把他们惊醒过来。
    徐子陵和寇仲功聚双耳,声音立时变得清晰可闻。
    可达志的声音道:他们逃向关西雪原,卡娜必能找到他们。
    梅的声音道:雪地上怎能没半点痕迹?
    徐子陵和寇仲大懔,他们刚藏身雪底,敌人立即追至,可知敌人中必有擅长追踪的高手,一直缀在他们身后没有追失,听口气当是可达志无疑。
    更奇怪为何在雪层下五尺,仍可把远在十多丈外地面上敌人的对话,听得这么一清二楚。
    李元吉咬牙切齿的道:这两个小子狡变百出,幸好有达志领路则恐早把他们追失。
    可达志冷哼道:想逃过我可达志的追踪,他们尚未够道行。
    邱文盛道:足迹从山上十直延伸到这里来,会否是他们的疑兵之计,要骗我们相信他们是逃往雪原去,事实上却是从树顶离开,故此这片雪地上全无足印。
    梅附和道:邱当家的话不无道理。
    可达志道:要不在雪地留下足印,短程内我们也可办到,咦!卡娜竟没有发现。
    寇仲和徐子陵此时才醒悟卡娜是那头猎鹰的名字。
    连李元吉亦信心动摇,道:我们千万勿要被那两个天杀的小子愚弄。
    可达志断然道:我敢肯定他们是逃进雪原去,否则血腥气不会至此而断,即使他们从树顶离开,必仍留下气味,只有直闯雪原,血腥气才会像现在般往雪原的方向逐渐消散。
    雪层下的寇仲和徐子陵听得倒抽凉气,可达志的鼻子说不定比狗儿更厉害。
    足音杂起,大批落后的敌人赶上来。
    李元吉下令道:你们在林内四处搜搜看。
    足音散开。
    接着又是由远而近的足音,显示李元吉一众人等走出树林,来至近处。
    两人险求神拜佛外,别无他法。
    李元吉道:这处一望无际,除非他们自埋雪内,否则能躲到那里去。
    可达志道:他们既可入水不出,当然有长久闭气的本领,极有可能他们是藏身积雪之下。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叫苦,今回确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们的内呼吸非常损耗真元,若肯定敌人会守在上方,唯一方法是趁早窜上地面,与敌人决一死战。
    梅道:练内家气功者,都是气脉悠长,等闲闭气一刻钟绝不成问题,何况当时正下大雪,视野不清,他们若潜入水底可利用永安渠的形势随时浮上水面换气,但若埋在雪内,无论功力如何深厚,能捱得半个时辰已非常了不起。
    邱文盛亦道:听说精通水性的高手,能在水内通过皮肤的毛孔呼吸,所以能长时间留在水里,说不定两个小子精通此术。
    梅又道:小弟非是要和可兄唱对台,只是怕坐失良机,我们在这里苦搜,他们却从容逃往关外。
    可达志叹道:达志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吧!当然由齐王决定。
    李元吉断然道:我们就兵分两路,由达志率人在这里留守一个时辰,如无发现,才再与我们会合。若我是他们,会躲在山林里等待天黑。唉!又下雪哩!
    两人在雪层下松一口气,首先他们怎都捱得过一个时辰,其次下的雪会灭掉上面仅留的痕迹,令他们躲得更安心。
    两个雪头从雪内钻出,天地尽是茫茫飘雪。
    寇仲贪婪地深吸两口气,转向徐子陵道:怎么办?
    徐子陵就像个雪人般,仰首望天道:你猜像我们现在这模样,卡娜能否从空中把我们辨认出来。
    寇仲道:只要你不抬头望天,神鹰都看不到你,我们是否就这样子等待黑夜的来临。
    徐子陵道:我有种感觉,可达志绝非肯轻易放弃信念的人,所以他是诈作离开,其实仍留在附近,看看我们会否现身。
    寇仲朝山林方向瞧过去,刚被微微凸起的一座雪阜隔视线,假设可达志藏在林内,势将看不见他们。如他们爬上地面,会立即暴露形迹。
    寇仲道:你的直觉肯定错不了。可达志正是这种人。刚才真是险过剃头,如非梅与可达志抬,大批人死守在这里,我们肯定凶多吉少。
    雪花不住落在他们头上,四周的积雪缓缓增加。
    寇仲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若就那么跳将出去,引那小子追来,我们脚程快,待抛掉其他人后,就回头把那小子宰掉。没有可达志,我们成功离开的机会将大增。
    徐子陵苦笑道:要杀死可小子怎会像你说得的轻松容易,最糟是若因此给他们晓得我们的闭气大法,那时就得不偿失。
    寇仲皱眉道:那该怎办才对?
    徐子陵淡淡道:现在敌人是疲于奔命,意乱心焦,我们却是以静制动,不如好好养精蓄锐,把损耗的真元补充回来,到入黑后,就是我们的天下哩!
    寇仲欣然道: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刚才我们练功只练到一半就给人打断,趁现在闲着无聊,继续下去如何?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你还敢试吗?
    寇仲哂道:有什么不敢的,舍利的邪气已义赠给那批笨蛋,剩下来的只有正气,我们令次又有预防,绝不会出岔子。
    徐子陵在雪内的双手与寇仲紧握,心中涌起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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