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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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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再压迫:忘刀?
    来缺扬声道:宋缺在此,请道奇兄赐教!
    声音远传开去,轰鸣于山寺上方,震荡每一个角落。
    寒风怒吹下,气象万千的长安城在雪花狂舞中只余隐可分辨的轮廓,雪像千万根银针般没头没脑的打下来,方向无定,随风忽东忽西,教人难以睁目。
    徐子陵和阴显鹤立在一处山头.远眺长安,各有所思。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纪倩问个清楚,接着徐子陵会通过李靖与李世民见面,后果则是无法预测。
    发展到今时今日的田地,李世民会否仍视他徐子陵为友,信任他的话,或肯听他的劝告,实属疑问。
    阴显鹤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暂且掩盖呼呼怒号的风雪啸叫,道:这场风雪大大有利我们潜进长安,我们以什么方式人城。
    徐子陵道:有否风雪并无关系,因为我们是从地底人城。
    阴显鹤为之愕然,徐子陵虽向他提过有秘密入城之法,但从没向他透露细节。
    徐子陵解释道:杨公宝库不但库内有库,且有真假之别,假库被李渊发现,真库却只我们晓得,连接真库的地道可直达城外,就在我们后方的雪林秘处。
    库的地道可直达城外,就在我们后方的雪林秘处。
    阴显鹤恍然道:难怪你们取道汉中,原来是要避开洛阳直攻长安。
    接着感动的道:子陵真的当我是好朋友,竟为我能安全入城,不惜泄露此天大秘密。
    徐子陵微笑道:大家是兄弟,怎会不信任你,何况宝库作用已失,寇仲要得天下,先要落平南方,攻下洛阳,始有入关的机会。
    阴显鹤道:子陵在等什么?
    徐子陵淡淡道:我在等纪倩往赌场去的时刻,那时只要我们往明堂窝或六福赌馆打个转,必可遇上她。
    阴显鹤道:原来她是个好赌的人。
    徐子陵摇头道:她好赌是因为要对付池生春,我到现在仍弄不清楚她如何晓得池生春是香家的人,待会可问个清楚。
    明显出道:子陵准备以什么面目在长安露面?
    徐子陵道:就以本来面目如何?在长安反是我的真面目较少人认识。不过如何令纪倩信任我们说真话,却颇不容易。可能由于她少时可怕的经历,她对陌生人有很大的戒心。
    阴显鹤道:对她来说子陵不该算是陌生人吧了';徐子陵苦笑道:很难说!那要看她大小姐的心情。
    阴显鹤道:对她来说子陵不该算是陌生人吧了';阴显鹤担心道:那怎办好呢?
    徐子陵道:首先我们要设法和她坐下来说话,然后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瞧她的反应随机应变。唉!不瞒显鹤,这是我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阴显鹤双目射出坚定的神色,同是道:就这么办!
    徐子陵关怀问道:不再害怕吗?
    阴显鹤用力摇头,斩钉截铁的断然道:是的!我心中再没有丝毫恐惧,无论她说出的真相如何可怕,我只有勇敢面对,何况得失仍是未知之数。
    徐子陵道:或者悬赏寻人的事已生效,小纪正在彭梁待你回去团聚。
    阴显鹤目无表情的道:现在我想的只是纪倩。
    徐子陵一拍他肩头道:那我们立即去见纪倩。
    两人转身没入雪林去。  
第八章禅院之战
    净念禅院静得不合常理,这好应是晚课的时间,刚才还敲起晚课的钟声,为何不但没有卜卜作响的木鱼声?更没有和尚颂经禅唱?似乎全寺的出家人一下子全消失掉。
    明月取代夕阳,升上灰蓝的夜空,遍地满盖积雪的广场.银装素里的重重寺院、佛塔钟楼,温柔地反映着金黄的月色。在这白雪和月色泽融为一的动人天地里,宁道奇的声音从铜殿的方向遥传过来,不用吐气扬声,却字字清晰地在寇仲耳鼓响起,仿似被誉为中原第一人,三大宗师之一的盖代高手宁道奇,正在他耳边呢喃细语道∶我多么希望宋兄今夜来是找我喝酒谈心,分享对生命的体会。只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我们沉沦颠倒.机心存于胸臆。今中原大祸迫于眉睫,累得我这早忘年月、乐不知返的大傻瓜,不得不厚颜请宋兄来指点两手天刀,却没计较过自己是否消受得起,请宋见至紧要手下留情。
    寇仲心中涌起无法控制的崇慕之情,宁道奇此番说话充分表现出道门大宗师的身份气魄,并不讳言自己暗话充分表现出道门大宗师的身份气魄,并不讳言自己暗存机心,凭此破坏来缺出师岭南的计划,且不说废话,以最谦虚的方式,向宋缺正面宣战。
    来缺只要有任何错失,致乎答错一句话,也可成今夜致败的因素。
    高手相争,不容有失,即使只是毫厘之差。
    宋缺两手负后.朝铜殿方向油然漫步,哑然失笑道∶道兄的话真有意思,令我宋缺大惑不虚此行。道兄谦虚自守的心法,已臻浑然忘我的境界,深得道门致虚守静之旨。
    宋缺领教啦!
    寇仲心神剧震,宋缺的说话,就像他的刀般摄人,淡淡几句话,显示出他对宁道奇看通看透,证明他正处于巅峰的境界,梵清惠对他再没有影响力。宋缺怎能办得到?
    得刀后然后忘刀。
    苦思后是忘念。
    从梁都到这里来,对宋缺来说,正是最高层次、翻天覆地的一趟刀道修行,得刀后然后忘刀,瞧着来缺雄伟的背影,他清楚感觉负在他身上是强大至没有人能改移的信心。
    没有胜,没有败,两者均不存在他的脑海内。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天刀。
    宁道奇欣然道∶宋兄太抬举我哩!我从不喜老子宁道奇欣然道∶宋兄太抬举我哩!我从不喜老子的认真,只好庄周的恢奇,更爱他入世而出世,顺应自然之道。否则今夜就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人对话处处机锋,内中深含玄理,寇仲更晓得自宋缺宋缺讶道∶原来道兄所求的是泯视生死寿夭、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一切欲好,视天地万物与己为一体,不知有我或非我的';至人';,逍遥自在,那我宋缺的唠唠叨叨,定是不堪入道兄法耳。
    宋缺之话看似恭维,事实上却指出宁道奇今次卷人争霸天下的大漩涡,到胸存机心.有违庄周超脱一切之旨。只要宁道奇道心不够坚定,由此对自己生疑,此心灵和精神上的破绽,可令他必败无疑。
    打开始善攻的宋缺已是着着进迫,而宁道奇则以退为进,以柔制刚。
    寇仲随在宋缺身后,经过钟楼,终抵禅院核心处铜殿所在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于白石广场正中心处的骑金毛狮文殊菩萨像前,宁道奇拈须笑道∶后天地而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亡,而知天地之终。故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此自然之道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道有体有用.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元气运于天地间。
    所以物极必反,福兮祸所寄,祸兮福之倚。老子主无为,庄子主自然,非是教人不事创造求成,否则何来老为,庄子主自然,非是教人不事创造求成,否则何来老子五千精妙、庄周寓言?只是创造却不占有.成功而不自居。宋兄以为然否?
    宁道奇风采如昔,五缕长须随风轻拂,峨冠博带,身披锦袍,隐带与世无争的天真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宋缺,似没觉察到寇仲的存在。四周院落不见半点灯火,不觉任何人踪。
    寇仲知机的在白石雕栏外止步,不愿自己的存在影响两人的战果。宁道奇只要心神稍分,宋缺必趁虚而入,直至宁道奇落败身亡。
    宁道奇左右后侧是陪侍文殊菩萨的药师、释迦塑像,而平均分布白石平台四方的五百铜罗汉,则像诸天神佛降临凡尘,默默为这中土武林百年来最影响深远、惊天动地的一战默作见证。
    文殊佛龛前的大香炉,燃起檀香,香气弥漫,为即将来临的决战倍添神秘和超尘绝俗的气氛。
    宋汉从容自若的步上白石台阶,踏足平台,直抵宁道奇前两丈许处,淡淡道;道兄从自身的生死,体会到天地的终始,自然之道,从而超脱生死终始,令宋缺想起庄周内篇逍遥游中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的巨鹏神鸟。宋缺虽欠此来回天极地终之能,但纵跃于枝丫之间,亦感自由自在任我纵横之乐,道见又以为否?
    自由自在任我纵横之乐,道见又以为否?
    庄周这则寓言,想像力恢奇宏伟,其旨却非在颂扬鲲鹏的伟大,而在指出大小之间的区别没有什么意义,在沼泽中的小雀儿看到大鹏在空中飞过,并不因此羞惭自己的渺小,反感到自己闲适自在,一切任乎自然。
    宋缺以庄周的矛,攻宁道奇庄周之盾,阐明自己助寇仲统一天下的决心,故不理宁道奇的立论如何伟大,因大家立场不同,只能任乎自然。
    寇仲听得心中佩服,没有他们的识见,休想有如此针锋相对的说话和交流。
    宁道奇哈哈笑道∶我还以为老庄不对宋兄脾胃,故不屑一顾。岂知精通处犹过我宁道奇。明白啦!敢问宋兄有信心在多少刀内把我收拾?
    宋缺微笑道∶九刀如何?
    宁道奇愕然道∶若宋兄以为道奇的散手八扑只是八个招式,其中恐怕有点误会。
    寇仲也同意他的讲法,以自己与他交手的经验,宁道奇的招式随心所欲,全无定法,如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束缚规限。
    宋缺仰天笑道∶大道至简至易,数起于一而终于九。散手八扑虽可变化无穷,归根究底仍不出八种精义.否则不会被道兄名之为八扑。我宋缺若不能令道兄不敢重覆,胜负不说也罢。可是若道兄不得不八诀齐不敢重覆,胜负不说也罢。可是若道兄不得不八诀齐施,到第九刀自然胜负分明,道兄仍认为这是一场误会吗?
    宁道奇哑然失笑道∶事实上我是用了点机心,希望宋兄有这番说话。那道奇若能挡过宋兄九刀,宋兄可否从此逍遥自在,你我两人均不再管后生小辈们的事呢?
    寇仲心中生出希望。若宁道奇硬能捱过宋缺九刀.大家握手言和,宋缺自须依诺退隐,但有自己继承他的大业,为他完成心愿,总胜过任何一方政亡,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宋缺默然片晌,沉声道∶道兄曾否杀过人?
    宁道奇微一错愕,坦然道∶我从未开杀戒,宋兄为何有此一问?
    宋缺叹道∶宋某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过程中虽没有生死胜败,后果却必是如此。道兄若没有全力反扑置宋某人于死地之心,此战必死无疑,中间没有丝毫转寰余地。我宋缺今夜为清惠破例一趟,让道兄选择是否仍要接我宋缺九刀。
    宁道奇双手合什,神色样和的油然道;请问若道奇真能捱过九刀仍不死.宋兄肯否依本人先前提议?
    宋缺仰天笑道∶当然依足道兄之言,看刀!
    喝毕探手往后取刀。
    喝毕探手往后取刀。
    寇仲立时看呆了眼,差点不敢相信自己一对眼睛。
    阴显鹤从上林苑匆匆走出来,只看他神情,知找不到纪倩。
    纪情是上林苑的首席名妓,预订也未必蒙她赐见,何况诈作是慕名求见。
    徐子陵下意识地拉下少许早盖过双眉的雪帽,从暗处走出,与正戴上帽子的阴显鹤在风雪迷漫的北苑大街并肩而行。
    阴显鹤沉声道∶我花一两银子,始打听得她这几天都不会回上林苑,架子真大。
    他们找遍明堂窝和六福赌馆,伊人均香踪杳然,只好到上林苑碰运气。
    街上风大雪大,行人车马零落,对面街已景象模糊,对他们掩藏身份非常有利。
    徐子陵道∶尚有一处地方,就是她的香闺。
    阴显鹤想也不想的过∶子陵引路!
    宋缺往后探的手缓慢而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人的动作能大体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难得。
    要知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组成来缺探手往后取刀的连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错非寇仲的眼力,必看不出其中玄妙,怎教他不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宁道奇仍双手合什,双目异光大盛,目注宋缺。
    宋缺的拔刀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
    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当取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忽然握上刀柄。
    就在宋缺加速的同一刹那,宁道奇合拢的两手分开,似预知来缺动作的变化。
    铿!
    天刀出鞘。
    天地立交.白石广场再非先前的白石广场,而是充满肃杀之气,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寇仲再看不到宋缺,眼所见是天刀破空而去,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可是在广场白石雕栏外的寇仲,却清楚把握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宁道奇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
    这才是宋缺的真功夫。
    在天刀前攻的同一时间,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蓬!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硬挡宋缺夺天地造化的一刀。
    宁道奇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宋缺后方丈许处。
    宋缺雄伟的身躯重现寇仲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宁道奇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寇仲瞧得心领神会,差点鼓掌喝采。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更出乎他意料之外是宁道奇没有回头,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天刀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刀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指刀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
    宋缺刀势变化,紧里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宋缺并没有夸口,交战至此他正施展第三刀,先前每一刀都教宁道奇不敢重雄故技,只能以压箱底的另一方式应付。
    宋缺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宁道奇头下脚上的来到来缺上方,钉子般下挫,撞人宋缺刀光中,竟是以头盖硬憧宋缺头盖,一派与敌偕亡的招数。
    如此奇招,寇仲想也没想过,但却感到正是应付宋缺无懈可击的刀法唯一的救命招数。
    宋缺刀光散去,左手疾拍宁道奇头顶天灵穴,宁道奇两手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宋缺掌心。
    噗!
    宋缺风车般旋转,化去宁道奇无坚不摧的指气,宁道奇一个翻腾,回到原处,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鸟啄,油然面对宋缺往他遥指的刀锋,重成对峙之局。
    宋缺仰天笑道∶八扑得见其三,道见果是名不虚宋缺仰天笑道∶八扑得见其三,道见果是名不虚传,令宋某人大感痛快。
    宁道奇微笑道∶宋兄刀法令我想起庄周所云的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似是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毁。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不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力量。浮游乎万物之间,物物而不物于物,胡可得累耶!
    寇仲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用无用,恰是天刀有法无法,无法有法的精义,但此仍不足以形容天刀的妙处,故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有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不变,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天地齐寿量,物我两忘。逍还自在。
    宁道奇说的是宋缺,其实亦是他自己的写照。
    正因两人均臻达如此境界,始能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宋缺主攻。宁道奇主守。
    谁都不能占对方少许上风。
    胜败关键处在宁道奇能否挡宋任的第九刀。
    宋缺欣然道∶难瞒道兄法眼,宋缺亦终见识到道兄名慑天下的散手八扑,其精要在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寇仲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用无终始不存。
    寇仲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均把对方看个晶莹通透,不分高下.战果实难逆料。
    宁边奇哈哈笑道∶尚有六刀,宋兄请!  
第九章九刀战约
    阴显鹤和徐子陵在没有灯火的厅堂会合,外面的漫无风雪稍歇,转为绵绵雪粉。
    阴显鹤摇头道∶没有人!唯一的解释是纪倩带同阎府婢仆出门远行,不过衣柜内空空如也,即使出门也不用如此。
    徐子陵道∶我看纪情是乔迁别处,本挂在墙补壁的书面一类的东西均不见哩,家具则原封不动。
    阴显鹤在一旁坐下,昔笑道∶又会这么巧的,不着我重回上林苑间个清楚明白。
    徐子陵在他旁坐下,摇头道∶这只会启人疑窦,肯花钱也没用,上林苑的人应不敢泄漏纪情的新居所在,待我想想办法。
    他脑海中闪过不同的人,首先想到李靖,他或者不会留心纪情的去向,但只要他使人调查,怎都会有结果。可是现时情况微妙,他要透过李靖见李世民是没有选择的一着,但其他事则不宜牵涉李靖,因私通外敌乃叛国大罪。
    他又想到荣达大押的陈甫,可由他使人去查探,亦不妥当。
    不妥当。
    最后灵光一闪,道∶我有办法哩!
    寇仲看得大惑不解,自动手以来,宁道奇一直姿态闲适自然,忽然风格大改,两手箕张,手如鸟啄,摆出架式,虽然优美好看,终是落于有力,不合他老庄清净无为的风格,且主动请宋缺出招,更似有违他的作风。
    而出奇地宋缺不但没有再作操控全局似的抢攻,而是把辽指宁道奇的刀回收,横刀傲立。
    宋缺嘴角飘出一丝充盈信心的笑意,道∶道兄勿要客气礼让!
    宁道奇哈哈笑道∶好一个宋缺!,倏地振衣瞩行,两千化成似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未缺迫去。
    宋缺双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幢在胸前的天刀,似如入定老憎,对宁道奇出人意表的手法和奇异的进攻方式不闻不同。
    寇仲却是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若换自己下场,此刻必是手足无措。
    当日寇仲初遇宁道奇,对方诈作钓鱼,一切姿态做个十足,模仿得维肖维妙,令寇仲疑真似假,志气被夺,落在下风。此时始知这种虚实相生的手法,原来竞是八扑中的一扑。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寇仲且感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问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两丈的距离瞬即消逝。
    忽然间两头小鸟儿多出个玩伴,就是宋缺天下无双的天刀。
    直至双雀临身的一刻,宋缺往横移开,拖刀疾扫,两鸟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刀身,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在五百罗汉环伺的白石广场中追逐无定,兔起仍落的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宋缺的天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应付宁道奇发动的虚拟鸟击,两头小鸟活如真鸟般可钻进任何空档缝隙,对宋缺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以寇仲的眼力,也要看得眼花燎乱,感到自己跟得非常辛苦。
    叮!叮
    两响清音后,而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宁道奇双手负后,两头小鸟似已振翼远飞、微笑道∶道奇想不佩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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