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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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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好容易踏上了最后一台台阶:那两间上方靠近楼梯口,窗户则朝着街道,楼下人来人往的喧嚣声不绝耳语。
  三人回房,各自收拾了一通:贺兰雪已经不再指使伊人做东做西了,不过这衣衫,却执意要让伊人帮忙穿。
  那双小小的,肉乎乎的手为他系上衣领的时候,贺兰雪低下头,看着她黑鸦鸦的头顶,那笨笨的手,总像从心上抚过。有种幸福的错觉。
  ——只想每天早晨起来,就有她为自己整理衣襟。
  每天每天,像毒药一样,越中越深,深入膏肓,无法可解。
  伊人的动作也略略娴熟了一些,从前需要折腾半个时辰,如今只要三分之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大进步啊。果然是,勤能补拙!
  “你的衣服也脏了,换一换吧。”等他换好衣服,贺兰雪又好心地提醒伊人道。
  伊人‘哦’了一下,转身便开始脱衣服。
  脱掉长衫。脱掉马甲,脱掉里衣,脱掉长裤……
  贺兰雪看得血脉偾张,脑中天人交战,就在伊人的长裤脱下的那一瞬,他终于决定回避一下。
  他贺兰雪还是有操守的!
  即便伊人不把他当男人般避讳,好歹,他得把自个儿当男人吧!
  君子所为,自然是非礼勿视了。
  ——当然,那件长裤是伊人脱下的最后一件衣服。换衣服而已,又不是洗澡,当然不用连亵衣裤一道脱了。
  贺兰雪很道德地、没有继续偷窥伊人穿衣服的情形。
  ……
  ……
  ……
  ……
  等两人全部收拾妥当,贺兰雪正要提议下去吃点东西,顺便打听凤九的消息,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声。
  听声音,似乎是有人要包场,正在赶人,老板则在一旁苦苦哀求着。
  “噜苏什么!”一汉子洪亮的声音:“你可知道,待会是谁要来这里吃饭!”
  “大爷,不是小店不肯接待,是等会还有一些熟客要来,他们可是一早就订好位置的。”看来这老板也是守信之人,还在那里兀自辩解道。
  “是裴大人!”那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裴大人要招待一个方外神医,那神医可是特意来为太后治病的!你再噜苏,就是对太后不敬,对陛下不敬,对裴大人不敬!你这就是叛国!是通敌!”
  这无数顶大帽子压下来,老板顿时汗流浃背,噤若寒蝉。
  汉子白了他一眼,继续招呼这众人清场。
  伊人与贺兰雪走至楼上的栏杆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朝底下观看:只见到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武士正将客栈原先的客人推搡出去,那武士动作粗鲁不说,见客人里面有几个长相殷实的,他们竟明目张胆地拽下客人的钱袋,哈哈一笑,无比嚣张。
  而在场的人,包括围观的群众,则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贺兰雪看在眼里,心中气愤,
  面上却是淡淡。
  他悄悄握住伊人,又往后退了一退。
  屋宇阴暗,房间投下的倒影恰恰洒在他们身上,也极好地掩饰了他们的行踪。
  楼下的人赶得尽兴,也没有顾忌楼上的房客。
  易剑也悄步来到贺兰雪身后,低声请示道:“王爷,要不要将他们全部赶走?”
  “少安毋躁,不要惹事。”贺兰雪叮嘱了一句,然后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楼下。
  一阵鸡飞狗跳后,楼下终于变得空无一人。
  那几个大汉左右排开,双手负背,极威武地站在两侧,中间的过道处,则有专人抬来一卷红地毯,徐徐地摊开,一直摊到正中央的雅座前。
  一时间,客栈里安静极了。
  老板和店小二也不敢随便走动,只是缩在柜台后,怯生生地望着门口。
  又过了须臾。
  只听到锣鼓声,‘啪啦啪啦’,那是官方的清道声,显然有达官贵人来了。
  百姓们纷纷散开。
  仪仗队后,紧接着便是一定绸缎青布轿子,轿顶镶有一粒硕大的明珠,在阳光下耀人夺目,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财大气粗啊。
  那八个抬轿子的人,也是一色儿青色短衫,个个长得眉清目秀,步履一致,四平八稳,显然也是经过专门的挑选与训练的。
  轿子停在了客栈门口。
  客栈老板正准备陪着笑脸迎上去,其中一个武士恶声恶气地威胁了一句:“不用你们动手”,说完,从轿子后面又转出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来,少女一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轻巧地掀开轿帘。
  少女的声音,婉转如夜莺。
  “大人,已经到了。”
  里面迈出一只脚来,穿着藏青色的补服,衣摆鲜亮,未染尘埃。
  小牛皮制成的靴子踩到红色的地毯上。
  少女当即跪在旁边,将装有净水的盘子举高。高过头顶,一脸恭敬。
  轿帘终于完全掀开,里面的人弯腰跨出,步态从容自若,隐有威慑。
  伊人突然睁大眼睛。
  那人已经站直,淡漠地睥睨着众人。
  他的表情对伊人来说,是陌生的。陌生的冷漠,陌生的倨傲。
  可是,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神思,那样如水的温与润,不是裴若尘,又是何人!
  裴若尘穿着一件笔挺崭新的藏青色补服,傅着一条翠玉腰带,腰间垂着绦带,让那身太过冰冷的装束多了一份暖色,也多了一份奇怪的脂粉味,裴若尘的脸色,比起以前,越发白了,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直挺的鼻子,轻抿的嘴唇,淡淡的人中,若隐若无的双眼皮,长睫垂下,恹恹的眸子——所有的一切,都有种透明的错觉。
  像蒙上一层梦的纱。

  ☆、VIP053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他隔着纱,看着那一片跪在地上的众人,疏疏淡淡,冷漠入骨。
  然后,裴若尘微微弯了弯腰,在盘子里洗净手,弹了弹水痕,继而越过所有人的头顶,款步朝那雅座走去。
  “都起来吧。”待坐定,他淡淡道。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垂首恭敬地站在旁侧晨。
  裴若尘也不理他们,兀自坐于桌边,端起一杯清茶,细抿。
  而侍于一旁的人,则连大气都不敢出,客栈安静得落针可闻。
  伊人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似想出去相认,却又被贺兰雪拉住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楼下的裴若尘。
  又等了一会,在那片足可逼死人的沉寂中,终于响起了一个脚步声副。
  所有人都在心底松了口气,虽然也不知到底为何松气。
  ……
  ……
  ……
  ……
  一个身影出现在客栈门口,缓缓地踱进屋来:他走得极缓慢,却不觉突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意态悠闲,只觉得,世界合该为他而慢了节奏一般。
  他一直走到裴若尘的面前,略略欠了欠身,见了礼,然后自发地坐了下去。
  伊人睁大眼睛,见到那人,更觉吃惊。
  这慢悠悠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兰雪此刻要寻找的凤九。
  凤九慢条斯理地坐在裴若尘的对面,见面前有壶有杯,也不客气,自顾自地斟了一杯,仰头轻啜了一口,品了品,然后欣然道:“果然好茶,是君山初雪后收集的新茶吧?”
  “凤先生果然雅人。”裴若尘轻笑道:“先生如果喜欢,等会我派人送几两到先生的住处。”
  只因此茶极其珍贵,几两已抵千金。
  凤九也不客气,淡淡地道了一声“多谢”,便算应了。
  裴若尘这才回到重点,也不拐弯抹角,很直接地问道:“先生来函说,可以治好当今太后的顽疾,却不知先生到底有何妙方?”
  “凤庄的秘药,裴大人总应该有所耳闻吧?”凤九神秘兮兮道。
  凤庄在江湖上,其神秘深远,一直与流园并驾齐驱,说凤庄有秘药能治好太后,裴若尘却也是信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裴大人将太后的病状详细地说一遍,我也好对症下药,到时候进了宫,不至于辜负了裴大人的推荐之意。”凤九又慢条斯理地要求到。
  裴若尘沉吟片刻,忽而敛眸,目光略显冰寒,他话音一转,悠然问:“据说,凤先生一直为天朝叛徒贺兰雪效命,这次先生毛遂自荐,我又怎知先生是不是真心要救治太后?”
  凤九依旧一脸从容,他淡淡道:“你可以选择不信,我也并不是非救不可。”
  裴若尘又是一番沉思,却怎么也想不出:凤九这样做,到底有什么阴谋?
  相反,他这样毛遂自荐地入了宫,如果不能治好太后,陛下震怒之下,也许还会性命不保——这实在是一件极冒险的差事。
  念及此,裴若尘的神色缓和起来,他回答道:“太后的病是从一月前的风寒开始的,初时只是咳嗽、发烧,到后来,便是滴水不进,昏迷不醒。如今太后已经有三日未喝过一口水了,恐已到油尽灯枯之际。先生还是有把握救太后吗?”
  “没有把握。”凤九笑笑,“没有见到病人,我不会有丝毫把握。”
  裴若尘怔了怔,脸上有了怒意。
  “不过,我会尽力。”凤九又说。
  裴若尘忍了忍,面上依旧一派谦和,他拱拱手,尊声道:“如此,今晚就请先生与在下一道入宫,救人如救火,耽误不起。”
  “今晚不行。”凤九慢条斯理地回绝道:“今晚,我必须去找药引。”
  “什么药引?”
  “此乃凤庄秘方,不便奉告。”凤九又满条斯理地回绝道。
  裴若尘涵养甚好,也不生气,依旧淡淡地坐在那里,端杯,饮茶,一派淡漠深沉。
  “请问先生如今住在何处?明日,我再亲自延请先生。”等了一会,裴若尘又极有礼节地邀请到。
  “不敢劳烦大人。”凤九惶恐,力辞。
  裴若尘现在在天朝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跺一跺脚,朝野皆惊。
  他如果亲自去请一个人,那个人要么极其尊贵,要么就是活不长了。
  凤九亦知这个理。
  裴若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起身,微微一笑,道了一句‘凤先生,明天见。’
  声音那样谦和,却有种不容人抗拒的跋扈在里面。
  凤九抬眸,看着身前面如冠玉的裴若尘,明明是谦谦公子,却有股属于官场的腐朽在里面灼灼发酵,那双温润柔和的眼睛,不知怎么深邃下去,幽冥难测,看不到底。
  然而瞳仁却是晶亮的,亮得出奇,仿佛最深最深的地方,有什么在灼烧着他,耀出火来
  tang,却是黑色的火焰。
  “有劳了。”凤九也懒得推辞,拱拱手,便算应了。
  裴若尘微微一笑,踌躇满志的一笑。
  高高在上。
  然后,他转袖挥袍,言罢即走。
  风九起身相送,目视着裴若尘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门口,方重新坐下,继续品着自己手中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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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剑正要冲下楼,却被贺兰雪伸臂拦住,贺兰雪低声道:“外面有人监视。”
  裴若尘固然走了,却留下了两个裴府死士守在门外,随时监视凤九的动向,此刻显然不便相认。
  “再等等,晚上再说。”贺兰雪说着,拉着伊人,与易剑一道退回房里。
  他们的房子是临街的,窗户正对着大街。
  贺兰雪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远远地俯视下方。
  裴若尘还没离去,他正站在轿子前,还有一个裴府死士跪在他面前,似乎在急速地禀报什么。
  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断断续续,贺兰雪凝聚真气,屏息细听,终于听到了一丝端倪。
  ……
  ……
  ……
  ……
  “大人,公主又在大发脾气了。”来人道。
  “这样的小事,至于跑到这里禀告吗?”裴若尘的声音很沉,有点怒意。
  来人顿时惶恐,连忙解释道:“可是,公主将皇后娘娘带了回来,而且将皇上派来的人骂了一通,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公主在带皇后娘娘回来的时候,还打了兰妃一巴掌,兰妃当场倒地,好像动了胎气,现在御医正在抢救呢。”
  裴若尘的脸色这才变了变,“若兰没事吧?”
  “小的不知。”那人为难地回答。
  裴若尘冷哼了一声,转身钻回轿子,轿里传来一个沉闷的吩咐,“进宫!”
  裴若兰被贺兰悠打了一巴掌,动了胎气。
  如此大的事件,裴若尘也没办法保持镇静了。
  而楼上,将这段话听进耳里的贺兰雪,却是另外一番心境。
  容秀被贺兰悠带到了丞相府,为什么呢?
  贺兰悠又为什么要打裴若兰?
  容秀再怎么说,也是天朝的皇后娘娘,难道堂堂一个皇后,需要一名已经嫁出去的公主来保护吗?
  贺兰雪想不通,也无法可想。
  然而,他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容秀此刻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而且,她现在不在宫里。
  她在宰相府。
  出入宫禁,也许很难,然而出入宰相府,对贺兰雪来说,却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
  他沉默着,倚着窗台,望着裴若尘的轿子渐渐消失在人声鼎沸的长街尽头。
  ……
  ……
  ……
  ……
  易剑同样那一番话听进耳里,他有点犹疑地看了看自家王爷,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懵懂的伊人。
  难道王爷又打算左右摇摆不成?易剑一脸黑线。
  果不其然,贺兰雪回头望了一眼伊人,然后叮嘱道:“易剑,你照顾一下伊人,我去去就回。”
  “可是王爷……”易剑下意识地想阻止他,话到唇边,一时又不知说点什么。
  他只是一个下人,似乎不何时干涉王爷的私事吧,何况,还是私-情。
  伊人则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闻言盈盈地看了他一下。
  只一眼。
  她的目光随即转开。
  似懂非懂的一眼。
  贺兰雪却极其坦然,他微微一笑,走过去,捋起伊人垂在肩膀上的发丝,轻声道:“我要先离开一会,去一趟宰相府。”
  “哦。”伊人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必须见一见容秀。”贺兰雪继续道:“可是,我见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放不下或者其它什么。而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向她求证,那很重要。”
  “我没有想什么。”伊人的视线终于停到了贺兰雪身上,她轻声道:“你决定的事情,不用对我说的。”
  贺兰雪听着,却不觉高兴。
  ——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反正我信你。”伊人又很自然地加了一句。
  贺兰雪怔了怔,随即莞尔一笑。
  “那你等我,我晚上就回。”他用指尖弹了弹她的鼻子,莫名地兴高采烈起来。
  伊人转过头去,重新看向那漫漫长街。
  而裴
  若尘的轿子,已经杳不可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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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的驸马府,今日的丞相府。
  刚刚入春,却已萧条了。
  贺兰雪闪过墙角,避过又一群巡逻的死士,熟门熟路地潜到了后花园。
  ——这座宅子敕造之时,他也参与了监督,因此熟悉里面的格局。
  想贺兰悠与裴若尘新婚那一会,整座园子披红戴绿,灯火璀璨,一池龙蛇舞。
  却不料事隔不过半年,却已落败若此:满地碎叶,散于池面,无人打理,兀自腐烂着,风吹来,掀起一阵腥臭。
  贺兰雪暗自感叹了一会,然后悄声向贺兰悠最喜欢的阁楼闪去。
  之所以确定她在那里,只因为,除了贺兰悠外,容秀也是喜欢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木头搭建的高楼,四面临窗,站在阁楼之上,清风朗月,整个花园的风景尽收眼底。
  抚一盏瑶琴,看一池春水,那曾是容秀最喜欢做的事。
  她一向雅静。
  忆起心底那已然模糊的靓影,贺兰雪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喜或涩,然而那些感觉,都有种久远的意味,像从亘古之远,飘来的、听不清的呢喃。
  果然,贺兰雪几纵几落后,终于停到了阁楼前一株大树上,透过稀疏的树桠,他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影。
  雕花木窗是敞开的,离窗户近一些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衫裙,外面则披着一件淡紫色的披风,云鬓高耸,正是贺兰悠。
  而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只看到一尾衣袂,衣色极其素淡,头发也未梳髻,只是闲闲地散落在削瘦的肩膀上,贺兰雪看不清她的面容,然而,只是看一个侧影,甚至只是看投射在窗纸上的一个影子,他也能知道她是谁。
  曾几何时,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就是他全部的梦境。
  美梦,或者噩梦。
  贺兰雪匍匐在树上,左手小心地抓着树干,没有恢复气力的右手则疏疏地垂在身侧。
  屏息,静听。
  ……
  ……
  ……
  ……
  “皇帝哥哥太过分了!”贺兰悠的手猛地朝案几上捶下,几上摆着一尾焦琴,掌心落处,铿然出声。
  叮咚一下,惊飞一只水鹄。
  “悠儿,”容秀轻声抚慰道:“其实我没什么的。”
  她的声音依旧如往昔般温柔,似能掐得出水来。
  “怎么没什么!”贺兰悠愤愤道:“裴若兰不就是怀孕了吗?怀孕就了不起吗?你才是皇后!你才是天朝的国母,她的东西丢了,凭什么要怀疑你?那个什么布娃娃,谁的啊,写上一个名字就是诅咒了?简直胡闹嘛!还有,她凭什么说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容秀默默不语,只是低头。
  贺兰悠气愤地来回走了几步,容秀的身影,也从窗口处清晰地映了出来。
  贺兰雪呼吸一窒。
  很奇怪,明明已经确信放下来,可是乍一见到她,他的身体,依旧清晰地记忆着从前的悸动。
  容秀此刻的样子极其柔弱。
  柔弱且无助。
  她低着头,脸色平静,平静里蕴着哀愁——瘦了许久,脸颊凹了下去,却不减她临池照水的美貌,只是更增添了那份楚楚动人的气质。
  ——但凡为男子,见到此情此景,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豪情来,愿意为她分担所有的愁闷。
  可是贺兰雪依旧留在原处。
  在最初的悸动后,他重新平静下来,比开始还要彻底的平静。只是在远处静静地审视着,静静地思忖着。
  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去才行。
  ——他不能耽搁太久,客栈里还有人等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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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恶的是,你这样被裴若兰欺负,皇帝哥哥也不维护你,还帮着她责问你,简直过分!”贺兰悠还是一脸的抑郁,说着说着,不禁也自伤自怜起来:“可见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的。”容秀终于抬头,神色依旧平静,她清清淡淡地回答道:“陛下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让他去维护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怨恨。
  贺兰悠叹为观止地瞧着她,嘴巴嗫嚅了一下,终究忍不住问道:“阿秀,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三哥的,你嫁
  给大哥,一定觉得很委屈。是不是……是不是被大哥发现你的心意了,所以—所以,他才会故意宠幸伊琳那个狐狸精,还纵容裴若兰欺负你,他想报复你,对不对?”
  贺兰悠对容秀与贺兰雪的事情,一直似懂非懂。
  然,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容秀与贺兰雪的一段情,当年金童玉女、鲜衣怒马,是多少人记忆里最美的画面。
  容秀听着,忽而失笑。
  笑容苦涩里,带着浓浓的讥诮。
  “他要报复我?”容秀反问:“他为什么要报复我?”
  应该报复的人,是她吧。
  他哄骗她、利用她,舍弃她,为什么到头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罪有应得,是他在报复她?
  “因为……”贺兰悠哽了哽,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皇帝哥哥,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阿秀你了。”
  容秀低头,苦笑,摇头不已。
  “他谁也不喜欢。”良久,容秀才轻声道:“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人。”
  贺兰悠并不懂容秀的话,只是,方才的事情,如果连容秀都不介意,她也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了。
  ……
  ……
  ……
  ……
  方才她进宫觐见重病的太后,在回宫的途中,瞧见裴若兰正拿着一个布娃娃,当着所有宫人的面质问她:为什么要用巫蛊去中伤她腹中的孩子。
  容秀已经回答说:不是我。
  可是裴若兰依旧不肯罢休,命人拿来椅子,就地坐了,然后继续逼问容秀: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裴若兰已经身怀六甲了,腆着大肚子,站一会便觉得累,贺兰淳体贴她,给了她随时入座的特权,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妃子正襟危坐,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站在裴若兰背后,盛气凌人的样子。
  而贵为皇后娘娘的容秀,则形单影只立在这群人的虎视眈眈中,面色苍白,憔悴而无力。
  她只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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