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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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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无易点头:“属下记得!”
谢映棠坐在楼上喝茶。
茶水才喝一半,忽然便听到楼下响起沉沉脚步声,有人发出惊慌叫喊。
谢映棠蓦地起身,下楼去看,才走几步,便透过楼梯间隙,看到侧脸俊美的六郎。
他果真看到她了!
谢映棠身子一僵,飞快地冲了回去,红杏正在屋中,不知她为何如此惊慌,谢映棠劈头便道:“六堂兄应是过来抓我了!我现在要快快躲起来,他与你未曾见过几面,你记得若是找来,千万要假装不认识我!”
红杏心中大骇,急急道:“那夫人要去何处去?!这里哪有地方可躲!”
谢映棠深吸一口气,飞快道:“我记得还有一个地方可躲,到时候我寻机躲入人群中,等他们离开,我自会回来。”说完,她再也等不及,打散头发勉强挡住一张秀丽的容颜,推门跑了出去。
红杏还待唤住她,却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登时打了个寒战。
六郎将剑横放在桌上,负手而立,等着侍卫将人抓下来。
只要他之前那一瞥没有看错,定然是谢映棠。
他虽然想不透,她是怎样从洛阳千里迢迢来到襄阳,但成静在西陵,不是吗?
若真是她,抛弃家族来寻找成静,也当真是大错特错。
只是,他到底不是三郎,也不是二郎,谢映棠不但不是他的亲妹妹,也还有翁主头衔,他并不能如何,只能将人先带回去,让大伯父处置。
他不由得又想到自己那个亲妹妹。
谢秋盈与谢映棠自小感情就好,这两个小丫头,镇日就只道打闹,母亲不知多少次在信中忧心秋盈将来如何嫁得出去,毕竟秋盈始终还是比不上谢映棠,谢映棠如何顽皮都没有干系,但谢秋盈的彪悍之名却传了出去。
若今日逃的是谢秋盈,他定将那丫头打上一顿,再好好捆回去。
实在是反了天了。
过了不久,一士兵下来道:“将军,没有发现人。”
六郎侧目道:“嗯?”
他亲自动身,上去一一看了一遍,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当真没有发现任何人。
只看见一个身形与谢映棠相似的女子。
六郎眯了眯眼。
难不成……当真是他看错了?
谢映棠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大缸里。
那缸许是要用,谢映棠在黑暗中倾听着动静,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给抬了起来,有人嘟囔一声“怎么忽然这么沉”,然后将缸一路搬下楼,搬到了后院。
谢映棠感觉差不多可以出去了,便掀开盖子跳了出去,那搬缸的仆人见状吓了一跳,谢映棠低低道了一句“抱歉”,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怕三郎还要搜查后院和一楼,便极快地往街道上人流里冲去。
只要她还能记得回来的路,便不会有什么事情。
只是大街上期初人流并不多,不久之后,官兵却忽然全数出动,招呼着百姓快速撤离,谢映棠看所有人行色匆匆,便问一老伯发生了何事。
那老伯答道:“据说胡人预备攻城了,快些逃命吧!”
谢映棠心底一沉,正要往赶回客栈寻红杏,奈何人流拥挤,有士兵看见她在往回跑,不耐烦道:“回去干什么?不要命了?还不快走!”说着,将谢映棠往前推攘了一下。
谢映棠不小心踉跄一步,咬住了下唇。
百姓撤离刻不容缓,守城将士全数出动,不管谁想不想留,皆要快速撤离。
谢映棠被迫一路往前走,眼睁睁看着自己将与红杏失散,说不定红杏此刻也被迫要离开,只是她怎能就此离开?秋无易寻不到她,她又当如何与成静团聚?谢映棠暗暗咬牙,寻了一个机会,看准了一边看似品级不一样的将军,便猛地朝他冲去。
那将军吃了一惊,谢映棠已急急道:“我是秋将军家眷!这位将军可否帮帮我,让我找到我夫君……”
她话未说完,一边的士兵已叱责道:“哪里来的女人,还不速速撤离!”那将军暗想秋无易哪来的家眷,心中冷嘲,正要冷眼看着谢映棠被人撵走,眼神忽地一闪。
他看见了谢映棠腰间玉佩。
他微微一惊,直接探手伸向她腰间,谢映棠极为敏捷地后退一步,抬手掩住玉佩,警惕地看着他。
她这一抬头,才露出被乱发遮挡的绝佳容颜。
那将军冷冷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有此玉佩?若不坦白,我便将你抓起来审问!”
谢映棠微微一愣。
她抓紧那玉佩,有些迟疑要不要说出自己身份,那将军又冷笑道:“看来,这玉佩是你偷的了?”
谢映棠摇头,道:“这是我夫君给我的。”
“秋无易?”那将军又是冷笑。
秋无易怎么可能有成大人随身之物?
谢映棠抿紧唇,沉默不语。
就在那人快没有耐心之时,她才忽然抬头,淡淡道:“我夫君不是秋无易,但将军既然认识此玉佩,是谁还需要我说么?”
那将军眯了眯眼。
成静之妻?
天下皆知,成静之妻是谢族的端华翁主,翁主贵不可言,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如此狼狈不堪?
谢映棠沉默须臾,忽而抬手,从袖中拿出另一物件。
那是她一直随身带着的,证明她翁主身份的腰牌。
上面篆体雕刻“谢”字,醒目刺眼。
那将军蓦地一惊。
他猛地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魏凛,见过夫人!”
第72章 危急…
他这一跪,引来周围多人注目。
谢映棠浑身僵硬。
她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暴露了,但她实在没有选择,若她被迫离开,她将面对怎样的事情都难以预料。
暴露,至少代表还无人敢明目张胆动她。
只要六郎不来。
谢映棠上前低声道:“将军请起……此地不宜……”
魏凛恍然,这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起身对身边的士兵低声耳语了几句,才对谢映棠笑道:“不知夫人为何会在此,夫人先随我去避一避,具体之事,之后再说。”
谢映棠点头道谢,魏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方才还凶巴巴的汉子,现在倒是有些拘谨了。
谢映棠看他这模样,稍微心安下来,随魏凛去了太守府。
她有些迟疑,魏凛却安抚道:“太守邓大人为人甚好,定可暂且庇护夫人,夫人尽管放心。”
谢映棠却还惴惴不安——她刚来襄阳时,本可以直接去见太守,为何秋无易却偏偏要将她藏在客栈里面?是不是代表太守并不算自己人?
可由不得她迟疑,魏凛便进去通知了邓太守,邓安陵知晓谢映棠在此之后吃了一惊,想着刚走不久的谢六郎,又想着成静,便有些头疼。
若不将谢映棠交出去,这回便真是他不占理了,谢族要是追究起来,可没有方才的谢六郎好糊弄。
但若交出去,成静那处也不好对付。
胡人穿越荆山来攻襄阳,这里支撑不了多久,而成静如今在西陵周旋,并不会贸然来救襄阳。
城中人心惶惶。
若将谢映棠留在城中,一旦城破,谢映棠危在旦夕。
其实最好还是将她送走,再知会成静,谈好条件。
邓安陵亲自出去迎接谢映棠,待看到她时,不难看出她身上与身俱来的贵气,显然也假扮不得翁主,应确实是本人。
邓安陵本欲让谢映棠随百姓一同撤离,他权衡再三,确实不应将女子留在城中,届时一旦开战,便无暇顾及谢映棠。
可谢映棠听闻六郎会参与护送百姓之事,便坚决拒绝,邓安陵不难猜出成谢两家矛盾,想必谢映棠这回是决心跟随成静了,权衡再三,便暂且答应了。
只是邓安陵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便给谢映棠安置了厢房,再命人秘密去传信去西陵城,告知成静谢映棠之事。
他夫人在此,想必成静会火速赶来救人罢?
将在外,宜以大局为重。
谢映棠险些失散的消息传至西陵时,成静正在营帐中看着地图,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问道:“秋无易呢?”
子韶道:“魏凛先一步将夫人交给了太守,秋将军迟了一步,将人没有要回来,如今正跪在外面,请求郎君处置。”
成静冷笑一声,起身拢了拢衣袖,声音冰冷,“让他跪着。”
他坐了回去,慢悠悠地喝茶,再听子韶慢慢说襄阳城中的细节。他料得不差,六郎果真逼去了。只是六郎去搜查谢映棠、她逃跑时却又恰逢百姓紧急撤离是他意料之外,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她遇事到底是冷静了许多,没有他在身边,她也知如何权衡利弊,尽量做最大的保全。
只是,太久不曾见到她,也不知她瘦了没有。
成静将茶喝了一半,子韶却已经坐不住了,焦急地问道:“郎君不打算去要回夫人吗?”
“暂时不必,大局为重,我若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成静垂下眼,看着茶水中倒影的影子。
子韶抿了抿唇。
成静淡淡一笑,“是不是觉得我此刻过于冷漠了?”
“夫人毕竟是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苦?”子韶言尽于此,他也知在大事面前应懂得轻重缓急,但一想起离开洛阳前看似那般娇滴滴的小娘子,便觉得实在是有些憋闷。
这么说来,夫人也实在是坚强得很,若换作别的女子,怕是早已哭哭啼啼了罢?
成静放下茶盏,冷冷道:“是我委屈了她,只是这兵,出不得。”
他说着,身子往后轻轻一靠,轻邈目光掠向营帐角落的火盆上,双目微阖。
“但愿襄阳多撑几日。”
“不可!”襄阳城太守府中,谢映棠蓦地推开门,快步进来,扬声道:“此刻兵力虽不足,但粮草尚能坚持一些时日,如何能此刻让士气萎靡不振?!”
内堂几位将军正在议事,见谢映棠就这般直直闯了进来,俱抬头皱眉。
邓安陵沉声道:“此地非翁主宜来之地,翁主还是回去罢,如何作战,与翁主无关。”
“我亦是本朝子民,为何与我无关?”谢映棠抬眼直视邓太守,语气冷硬道:“我在府中研究荆州舆图多日,自然也是知晓襄阳战况如何,如今虽我可解之局,但太守若想让襄阳与前面接连失去的几城一般,届时胡人深入腹地,后果便不堪设想!”
“荒谬!”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冷哼道:“兵力不足,届时我等俱要陪葬,不如未雨绸缪。翁主一介女流,莫要在此处出丑了!”
“诸位历经数次战役,看似勇猛,此刻却不若一介女流。我看,诸位不过贪生怕死罢了!”谢映棠冷笑不已。
在场几人纷纷变色。
有人愠怒道:“战场之时,怎可又妇孺随意指手画脚!还不将翁主请回去!”
一边将领闻声上前,要将谢映棠请回去。
一边的魏凛见状皱眉,却未曾出声阻止。
谢映棠胸腔剧烈地起伏,抬头骄傲地昂起头,直视着邓太守,一字一句道:“襄阳不可失。”
哪怕有一丝希望,都要挺到最后。
若襄阳失去,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在洛阳,成静便与她分析过荆州的每一块重要城池。
他指着襄阳,声音低沉温柔——
“你看,这是襄阳。此地易守难攻,若敌军深入荆州,攻得襄阳,战局即可顷刻间扭转。”
“无论如何,此地万万不可失,这是先机,亦是底牌。”
“只是,这周边诸郡,亦各有其用处。战场之上,权衡大局之时,有时主帅不可兼顾,是成是败,亦需看城中守将。”
一句句话飞速闪过脑海之中,谢映棠直视着邓太守,不作丝毫退让。
他们知,她亦知,大家都赌不起。
若无援军,届时当真城破,殊死抵抗变成了白白的牺牲。
谢映棠蓦地闭眼,四肢血液逆涌。
她冷静道:“我有一计,或许可多拖延几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将军齐齐侧目。
谢映棠不知如今具体战况,让他们一一说清楚,待她心中确认此计或许真可一试后,才命人拿了笔来,在纸上慢慢写了几字。
字迹眼熟。
邓安陵微惊。
她竟会模仿成静之字?
谢映棠低声道:“诱敌惑敌,以强示之。”
“何解?”邓安陵紧接着问道。
“我仿照我夫君字迹,佯装西陵密函送来,给胡人截获。”谢映棠也没有什么把握,抱着试一试心态,试探道:“我不知这周边具体地形,只是之前我曾听闻,我夫君当初率几千士兵,谎称大军数万,果真唬住敌军。若诸位有办法仿照此计,佯装西陵援兵不日将至,胡人或可不敢贸然攻城。”
“我有办法!”魏凛双瞳明亮似火,飞快道。
“好!”谢映棠低应一声,双眸水亮,她转头看着邓太守,“太守以为此计如何?我军按兵不动,上下皆作安之若素之态,迷惑敌军,再以假信混淆视听,或可多拖延几日。”
邓太守却道:“若拖延几日后,援兵却不至呢?”
“那便殊死抵抗。”谢映棠胸腔内似积郁了一股污浊之气,她闭了闭眼,摇头道:“我只能想到此法,我知道他的,他会来救襄阳的,只要我们可以等到。”
她父亲虽是一朝太尉,此刻却也在那处与成静里应外合与胡人抗击。
此番胡人兵分几路,襄阳这里,只能自己好好撑住。
成静会来的,只要他那处得胜,便会过来救她。
她坚信着。
后来几日,便依谢映棠之计行事。
来自“成静”的密信被胡人截获,魏凛手下军队虚张声势,果真唬住了敌军。
敌军主帅生性多疑,且在成静手中吃过亏,这回果真不敢贸然进攻。
敌不动我却动,邓太守命士兵在城墙上叫阵,屡屡辱骂,试图激怒胡人。
可他们越故意激怒,对方主帅越发多疑,更不轻举妄动。
那些士兵拿捏好分寸,叫阵适可而止,又在城墙上喝酒吃肉,以示敌军他们粮草充足。
胡人有些坐不住了。
谢映棠伏在桌上,细细研究着案上舆图,手指在图上划动。
红杏端茶进来道:“夫人先歇一会儿罢。”
谢映棠摇头道:“不必了。”
她还想再多想想对策,胡人不傻,这种计策忽悠不了多久。
红杏沉默不语,只上前去,将茶盏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边桌上,眼眶微微红了。
她没忍住,低声抽噎了一声,又连忙抬手擦去泪水。
谢映棠闻声,愕然抬头,便看见红杏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你怎么了?莫不是担心安危?”
红杏摇头,又哭又笑道:“我是心疼夫人。”
谢映棠一怔。
随即心尖软了一软。
她垂下眼,无奈地牵了牵唇角,笑道:“我好好的,如今也被太守派人贴身照顾着,有什么好心疼的呢?”
红杏摇头,上前一把拉住谢映棠,“夫人……夫人从前何其无忧无虑,如今却被迫想着这种事情,如今生死难料,是我没用,没有一开始在宫里就保护好您……”
谢映棠从袖中抽出帕子,亲自为红杏擦了擦泪,她弯眸笑道:“傻红杏,我是谁呢?我是静静的妻子呀,我为了我自己,为了他,也要学会独当一面的。”
红杏呜咽道:“是……是我失态了,夫人莫要介意了。”一边说着,她又拼命扯出一个难看笑容来,“郎主定会来救您的,一定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或者下下章重逢?
第73章 援军…
夕阳西下,天边云呈现出火烧般的赤红。
谢映棠坐在围栏上,抬头看着天边云,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
时日不多了,她的计策渐渐失效了。
若所料无错,敌军大抵是准备攻城了。
襄阳城粮草再充足,敌人粮草不足,也会速战速决。
只是不知……成静那边如何了。
若此役襄阳不保,成静又该如何准备收复山河呢?
她是静静的妻子,不能落入敌军手中,若她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又当如何呢?
他会伤心的罢。
谢族或许也不会放过他的。
可她又能如何?
她或许一开始应该随六郎离去,是她太过鲁莽,不想再深陷囹圄,却让自己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地步。
可她若不留下,襄阳又怎能拖到现在?
她给襄阳争取了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红杏站在她身后,不忍道:“夫人还是回去吧,外面风大。”
谢映棠淡淡“嗯”了一声,慢慢起身,往屋里走了几步,忽而侧眸看她,低叹道:“我应让人将你送走的,害你也随我在此涉险。”
红杏摇头,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夫人不要这么说!红杏陪你,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的。若没有夫人,我在您出嫁之前就会被打死的,又怎会今日的红杏呢?”
谢映棠微微一笑,“好。只是如今结局未可知,也未必是死局了,我们都不要伤心了。”
红杏连忙抬手擦干泪,猛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如今淡定稳重的谢映棠,心里实在是心疼得很,却又实在不敢当面说出口,只能强颜欢笑,不让谢映棠因她而伤心。
实际上,红杏不知偷偷在无人的角落哭过多少次。
谢映棠能猜到红杏此刻心里有多难受,她心里叹息,亦觉得很累很累,仿佛脑内那根弦随时要绷断似的。
可她不能松懈,亦不能垮掉。
第二日天色熹微时,敌军攻城。
许是襄阳城中有奸细,敌军攻城出乎意料之快,且提前获悉成静之妻谢映棠就在城中,故而下令不杀城中女子,全部生擒,而后一一筛查。
外面喊杀震天,城中一片凄惨萧瑟之象。
谢映棠站在屋中,慢慢擦拭着手中匕首。
她眼神宁静,红杏被她提前支开了,但是红杏此刻迟迟没有回来。
或许是因为猜到她的打算,亦理解她不愿为敌军俘虏的骄傲,所以红杏没有进来打扰她。
多劝无益。
又或者,红杏打算送她一程罢?
谢映棠将帕子掷于脚下,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慢慢抬手,双手握着刀柄,将那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
她闭上眼,睫毛微微抖着,呼吸急促起来。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许多事。
……忽然就想知道,成静现在做什么。
千里之外,她的阿兄和阿姊是不是还在寻找她的下落。
她的家家如何了,阿耶若知晓她在襄阳,将来又会怎样想她呢?
端华翁主谢映棠,皇后之妹,公主之女,天生贵不可言,高高在上。
她或许将这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了。
只是……事已至此,无怨无悔。
双手微动,那刀尖抵上胸口。她的手抖得厉害,正要再次用力,屋门忽地被撞了开。
她霍然回头,下意识后退抓紧了匕首,却见那是一个面生的士兵,那士兵见她正欲自我了断,吃了一惊,随即急急道:“翁主莫要绝望!在下奉成大人之命前来接您,成大人马上回来支援,夫人快快随我走!”
谢映棠微怔,“他……”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来了?
她如堕梦中,那士兵却由不得她再犹豫,直接过去拉她手腕,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将谢映棠飞快拉走。
谢映棠心乱如麻,只能满心茫然地随那士兵从隐蔽的小路一路逃离,她不知如今满城哪处能暂时躲避灾难,只听到四面八方不绝的兵戈和惨叫声——胡人已经入城了。
那士兵走得轻车熟路,谢映棠不由得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她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
成静若能赶来支援,为何太守都未曾得到消息,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兵,却能提前得知?
她越发怀疑,脚步微顿。
眼前的人猛地回头,抬手劈向谢映棠脖颈。
她只觉颈上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谢映棠只觉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她睁开眼,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想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口也被堵住。
她感到绝望,呼吸乱了一丝。
面前似乎站了什么人,她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
有人啧啧怪笑,“成静之妻?长得倒是不错,这细腰这小脸,我倒是想把她留着自己享受享受。”
另一人谄媚道:“将军若是喜欢,自然可以留着,只是要先利用她去和成静谈谈条件。将军可不知道,这可是谢定之的女儿,您不但可以威胁到成静,还可以威胁到对方主帅。”
那人惊讶地“哦”了一声。
谢映棠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随即,一只冰凉粗糙的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大惊,拼命挣扎,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
那人哼笑一声,“看来是醒了,醒了也好,等成静赶过来,就把她吊在城头,让千军万马都看着,成静的夫人要遭遇什么。”说着,又觉得有些可惜,“好好的小美人儿,老子见了那么多中原女子,也未见到比这个漂亮的,可惜了。”
谢映棠默默听着那人的话,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想咬舌自尽,此刻却连死都难。
成静刚刚与胡人交锋结束,手下兵马刚与谢映展会晤,并火速赶往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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