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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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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看见谢映棠掩在狐皮领子之间的娇颜,面露惊艳之色,遂又低下了头去。
  谢映棠眸光一跳,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红杏已率先呵斥道:“放肆!替你家主人传话,还敢直视我家翁主?是谁教你这么无礼?”
  那小厮嘻嘻一笑,套近乎道:“翁主与我家公子这般熟络了,想必也不会介意的。我家公子这回就是想……”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看见谢映棠起身了。
  她轻轻睥了他一眼,黑眸里冷光一掠而过,淡淡道:“既然你都说,我与刘公子关系熟络,那我替他教训教训他的家仆,想必他也不会介意的。”她转眸扫了红杏一眼,红杏立刻会意道:“给我抓住他,拿杖子来!”
  那小厮脸色霎时惨白,这才开始磕头求饶。
  谢映棠回了屋,坐在软榻前抚着猫儿的毛茸茸的耳朵,听着屋外杖责声慢慢响起,那人开始惨叫求饶,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只闻杖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
  谢秋盈怕把人打出事来,惴惴不安道:“棠儿,小惩大诫就行了,毕竟不是我们府上的人。”
  她平日再倨傲,也从未这般打过人。
  谢映棠权当谢秋盈吹耳旁风,等到大概打了三十来杖后,才慢悠悠地吩咐身边人道:“把人先扣着,遣人去把礼物抬回高昌侯府,顺便回了刘冶的话。就说他手底下的人无礼犯上,我已帮他教训了,想拿回人,便再遣人来抬。”
  说完再拢了拢广袖,起身上了阁楼。
  谢秋盈看着谢映棠的背影,贝齿咬了咬下唇,又去看院中,见那人趴伏的长凳上全是血,狠狠闭了闭眼,忙转身跟着上了阁楼。
  一上阁楼,便看见谢映棠坐在案前,拿狼毫沾了墨汁,正打算写些什么。
  谢秋盈坐到一边去,小声道:“我若早知刘冶是这般不知礼数之人,打从他一开始来府上时,我便不会同他说话,更不会被他撺掇着去赌……”
  谢映棠道:“小事罢了。”她抬眼瞅了谢秋盈一眼,笑道:“我今日打人,你是吓着了?我阿兄旁的没教会我,这基本的礼数,还有惩治人的手段,我倒是学会了一些。”
  谢秋盈看着谢映棠笑意温暖的脸,忽然觉得,她有些像三堂兄了。
  第二日,高昌侯府遣了人来,将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家仆抬了回去。
  谢映棠这一步走得无错,谢映舒听闻了,口头上倒褒奖了谢映棠几句,也没有太过将刘冶放在心上。
  浪荡富贵子弟,不足与谋。
  不过上午方才表扬了一下这丫头,下午谢映舒便带着两个仆人气势汹汹地进了阁楼。他毕竟是亲兄,任何关于谢映棠的事情都还是了解一二,前一日谢映棠莫名来他院子里晃了一圈的事情自然也知晓了,他再细细一查,便知道这丫头做贼了。
  谢映棠紧张地站在桌案前,双手揪着腰间玉佩坠下的络子,退也退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迎着阿兄冰冷的目光。
  谢映舒上下打量了她一阵,才道:“你是长本事了?”
  “不是!”谢映棠斩钉截铁地答:“我只是不想嫁给江郁,江郁好色,我若嫁给他,将来定不得安生。”
  谢映舒嗤地一笑,“嫁与不嫁,父亲自有定夺,由得你自己胡闹?”
  谢映棠道:“那我便自己去求阿耶。我知道,江郁如今与阿兄您同在尚书台,他出身不低,将来也还有飞黄腾达之机,可是,阿兄,我不是联姻的工具。”
  谢映舒眉心一搐,面色铁青地一拍桌案,冷喝道:“谁教你说这样的话?”
  谢映棠抿住了唇,也不吭声了,只这般定定地瞧着谢映舒,一对黑眸里水光慢慢凝聚,她眨了一下眼睛,那光又散开了。
  谢映舒冷眼瞧她半晌,好似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他心底的怒意越堆越高,终究道:“你这么看着,我也不会心软。倒是你,这回比上回更为大胆,想让我怎么罚你?”
  她不吭声,倔强地咬紧牙关,谢映舒便这样看着她,她不吭声,他也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两人仍这样僵持着。
  谢映舒身后的侍卫谢澄是了解三公子的脾性的,此刻连忙对谢映棠使眼色,生怕她一时赌气,又讨了十天半个月的禁闭。
  谢映棠却不看他,只瞅着自己的脚尖。
  良久,谢映舒连道了两声“好”,拂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你既然这般坐不住,那便在这阁楼里待一个月罢!”
  谢映棠的睫毛倏地一颤。
  谢映舒侧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含了三分失望。随即,他再不看她,带着一干人离去了。
  刚一下阁楼,谢澄便出声劝道:“郎君,翁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啊,我们都亲眼见过那江郁玩弄女人的手段,翁主如何可以嫁过去?”
  谢映舒停下脚步,冷冷地刮了他一眼,“我何事说过要将她嫁给江郁?”
  “啊?”
  谢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见谢映舒远去,忙又追了上去,急道:“那郎君气什么?哦……我明白了,郎君是觉得,翁主自己太心急了,不相信您?”
  谢映舒冷然不语,脚下步子却越发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郎对妹妹来说,形象太过严苛,而让她忽视了他其实也是最护着她的人。
  女主即使懂了很多,但是她对于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不会彻底了解他们的想法。谢映舒对她的惩罚有些无理,其实也只是一时生气。


第13章 拜访
  又过了三日,奉昭长公主亲自派了人来,将谢映棠接到公主府去。
  谢映棠穿着玉色的华贵罗裙,颈子裹着兔毛做的围脖,小手抱着两只呼呼大睡的黑白猫儿,端端正正地缩在椅子里,那座椅宽大,旁边还缩着两只白猫,她足底还偎着一只三色的猫儿。
  长公主走进来时,好好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笑道:“你养的这一窝猫儿倒是越来越像你了。”
  谢映棠唤了一声“家家”,从软椅中起身,搀着母亲坐下。
  长公主十八生下长女,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除却眼角有轻微的细纹,素淡妆容之下,玉面端丽,眉若远山,乌鬓雪颜,一双秋水剪眸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矜持,但看着女儿时,也不自觉流露出温柔来。
  谢映棠是她最不省心的幺女,却也是长得却像她的。长公主伸出一根食指,轻触她眉心,笑道:“我既然将你接到此处来,你便安分些。你阿兄是为你好,莫再惹他生气了。”
  谢映棠点了点头,将小脸贴上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家家一定要帮帮我,我不嫁江郁。”
  长公主沉吟道:“你喜欢成静?”
  谢映棠睁大眼,倏地放开母亲的手臂,愣愣地瞅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长公主之前听三郎无意间提及过,一看她这反应,立刻就了然了。
  在长公主看来,成静为人不错,年纪轻轻就擅于谋略,虽说家族曾出过事,但也绝非坏事,将来若行事谨慎,必飞黄腾达,倒也不失为良人。
  只是如今时机不太对。
  长公主牵过女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成静确实一表人才,我家幺儿的眼光倒是不错。”
  谢映棠双眸蓦地一亮,欣喜道:“家家也赞成我喜欢他吗?”
  长公主点头,又微笑道:“你如今也到年纪了,喜欢便要自己去想办法,成静刚刚弱冠,素来不近女色,也未必对你中意。他如今一边是御前红人,一边是你阿兄好友,想要拉拢他,还是要从你三阿兄那里入手。”
  谢映棠扬起唇,唇边笑涡分外甜腻可爱。
  她起身想了想,说道:“我去给阿兄认错!”一说完这话,就有些急不可耐似的,转身便要走。
  长公主忙唤住她,示意身边侍女将汤婆子递给她,明丽的面庞浮上一丝无奈,“凭你这弱身子,还敢往风里冲?好好照顾自己,再病了,就在我身边做一辈子老小娘子。”
  谢映棠忙转身笑道:“多谢家家,家家再见!”说完便捂紧汤婆子,欢快地跑了。
  长公主注视着她的背影远去,忽然低声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你派人去看着点,发生了什么,回来向本宫禀报。”
  那婆子低应一声,忙追去了。
  天还是那般的天,风从谢府刮到了成府,两家之间的那颗巨大柏树簌簌甩动枝叶。天地之间,一缕不甚刺眼的阳光将庭院照得暖融融,原本多年无人居住的宅邸,在萧索之外也透出了几分烟火味。
  隔着高高的石墙,成府众家仆已打扫好里里外外,正等着成静进去。成静负手站在一棵树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树下隆起的土坑,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三年前养过的那只猫儿。
  侍卫子韶上前请示道:“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成静指了指那土堆,淡淡道:“将里面的猫儿移走,另寻处埋葬。”他转头看了看那树叶稀少的树,又道:“把它移植到别的地方去,此处就换……就换一棵海棠罢。”
  子韶面露讶色,倒也没再说什么。
  成静慢慢走进里屋,目光扫过里面许多珍奇的物件,似笑非笑地一掀唇角,管家紧张地跟在后头,也不知郎君此意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忽然听见成静问道:“都是陛下赏的?”
  管家点头道:“是。”
  成静不置一词,桃花眼上长长的睫毛轻微一落,不知低语了一句什么,管家还待细听,便看见成静朝那软塌上走去,摸了摸那料子,又笑问:“这也是陛下赏的?陛下对我未免也太过上心了。”
  他的语气分明是轻飘飘的,管家却狠狠一抖,赶紧道:“是、是您叔叔送来的。”
  成静颔首,也不多言,索性直接坐了下来,闲闲地倚到一边,怡然地假寐起来。他的眉目清雅,闭目时,白日的凌厉深沉全然退却,唯独留下宁静秀气。
  管家见他有休息之意,忙命人全部退下了。
  待歇息半个时辰,宫里便来人了。
  成静肃整衣冠,俯首跪地,大内管待宣完旨意后,便低头对他笑道:“陛下虽是贬您为中书舍人,但实则是以退为进,陛下深意,想必成大人都明白吧?”
  成静接过圣旨起身,淡淡笑道:“自然明白,劳烦中贵人转告陛下,臣成静自当竭尽所能,成为陛下手中之刀。”
  大内管满意一笑,又多说了一些客套之话后,便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成静将圣旨随手掷到桌上,敛了笑意,冷淡道:“果真不出谢兄所料,走,去谢府。”
  身后两名侍卫忙跟了上去。
  堪堪通报主人家后,成静走到三郎书房门口,便听见小姑娘清脆的笑声,“阿兄高兴了吗?我一定再不惹阿兄生气了,以后若是有事,一定找阿兄商量好不好?”
  成静在门口停下,以眼神止住侍从,继续听着。
  谢映舒的笑声传来,似无奈似叹息,“你这丫头!成日鬼话连篇,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家家给你支招的?”
  “嘿嘿。”小姑娘不好意思一笑,然后拉住她阿兄的衣袖,软声求道:“那我为了表示歉意,这几日给阿兄端茶送水好不好?我留在阿兄面前,也可以多学到一些关于时事之事。”
  谢映舒正要说话,适时成静推门而入,笑道:“学时事?那小娘子与其找你这不靠谱的兄长,还不如找令尊?”
  谢映舒见是他,起身抬手一礼,成静回礼之后,便抬眼看向谢映棠。
  那丫头不料心上人突然出现,吓得直接溜到她阿兄身后去。
  成静看她踌躇的模样,眼里掠上一丝笑意,倒不觉得有什么。谢映舒已皱紧了眉,低喝道:“谢映棠!”谢映棠忙站直了身子,赶紧亲自去甄了热茶,慢慢端到成静面前,屈膝行了一礼。
  成静接过茶盏,眼神似笑非笑地,从她的脸上慢慢掠了过去,口中道谢道:“多谢映……”那个“映”字在他唇齿间慢慢一碰,便迅速化为另一个腔,“……翁主。”
  她站在他的面前,踌躇又羞赧,心动又紧张,耳根子慢慢涨红了。
  上回她匆匆离别,便是说要他唤她“幺娘”或者“映棠”。
  那句话,已经将她的心思展露无遗。
  那时她尚不觉那般行径唐突大胆,此刻被他当面这般戏弄,她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内生烟。
  她身后,谢映舒冷眼看着。
  她在成静面前杵了一会儿,才赶紧撤了回来,又飞快地睇视了成静一眼,那玉色裙摆晃动着,便从木门那处迤逦而去。
  院中鸟鸣啾啾,窗棂外枝叶乱摇,馥郁花影便坠落在脚下,混着男子衣袂上淡淡的水波纹,像一片花砸出的潭中涟漪。
  成静晃着盏内的茶乳,微笑道:“果真是中书舍人。”
  谢映舒点了点头,掩唇咳了咳,他最近太过操劳,这几年来头一次受了风寒。静了一会儿,问道:“陛下上回可有跟你暗示什么?”
  成静搁下那茶盏,说道:“上次下令驻军自宛城绕永宁抵曹阳,将胡人逼入山中,后方高昌侯逢暴雨晚至,坐收了渔翁之利,陛下本不欲嘉其功勋,但看此役之中,我一旦被获罪,便是大都督宋让独揽军权,为保制衡,便顺道升了刘踞的官。”
  “刘踞自袭了祖上爵位之后,此番倒是扬眉吐气,一时门庭若市,陛下想必乐见其成。”谢映舒抿了一口茶,语态懒散,“此人不足挂齿,难成气候。”
  “错就错在这难成气候之上。”成静道:“刘踞的侄子强占田产,早被典农中郎将参了一本,如今,刘踞远亲县令刘峪又与当地太守勾结,私相授受。而刘踞又想着趁百官结交之际,拉拢党羽,其子刘冶又与颍川崔氏之子崔君堂交好。”
  “宋让为人刚正,不喜与世家为伍,倒白白便宜了这个姓刘的。”谢映舒咂摸着想了想,觉得有些意思,他揶揄道:“想必定初也没把高昌侯府放在心上吧?”
  成静蓦地一笑,摇头道:“我管他作甚?陛下的意思,还是由着他蹦跶。”
  谢映舒复又笑问:“那定初说他作甚?”
  成静回他一笑,“你猜?”
  谢映舒道:“闲的?”
  “……”成静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盯着你我的人不知多少,我不过来做做样子,告诉那些暗地里筹谋之徒,我跟你们谢府现在关系紧密,让他们小心着点,别伤了自己人。”
  “好你个成定初!”谢映舒抄起桌上一本书,朝他砸了过去,嗤笑道:“你这厮说了半天,找我做挡箭牌了?”
  成静接过那本书,又丢了回去,弯了弯眼睛,笑吟吟道:“看你泱泱大族,何须挂齿此等小事?”
  ……泱泱大族。
  谢映舒慢慢敛了笑意,薄唇一抿,深深地看着他,“定初,当年你们成族,才是世族之首,你真的不在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成静,字定初。
  谢映舒,字若瑾。
  看到你们都夸完女主夸哥哥,为我的男主掬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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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思慕
  文昭十六年,晋王与齐王夺嫡失败,晋王党羽屠戮殆尽,唯剩尚书令成诤之族。
  文帝继位,以惜才之名,三驳成诤罢官之请,时人皆敬服文帝仁德。
  庆熙二年三月十二日,上以尚书令成诤贪污受贿、构害忠良之名查抄成府,昔日清誉满天下的清河成氏一夕陷入泥沼,遭万人唾骂。
  成族上下皆下狱待斩,然成诤门生众多,满朝皆信成君之德,联名上书,上遂改为流放,然成诤血书陈其清白后自缢于牢中,言辞恳恳,唯求文帝下放过全族性命。
  逾三日,成诤次女成瑷于狱中夭折,妻姜氏自尽,文帝感念成族辅佐两朝,遂赦免全族之罪,改为贬谪,并诏成诤幼子静入宫为太子伴读。
  自此,成氏一族就此衰落。
  当年之事,百官都缄默不提,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为何突然下狱成氏全族,十有八九是文帝之意。
  一个帝王,不会真正地容忍昔日阻碍自己为帝的臣子。
  所谓仁德之名,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罢了。
  那年,成静六岁。
  他刚刚历经了丧父之痛,随后便失去了妹妹和母亲,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叔叔一家。
  可紧接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便被官兵无情地抱到了宫里,从此被迫学着皇宫的规矩,做太子身边的仆从,再也见不到亲人一面。
  那些年来,他谨小慎微,不知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
  文帝曾说不许他参与政事,可他远远低估了太子与成静的情谊。
  书房内涌动着水墨香气,那日光渐渐下移,暖黄光晕从谢映舒的脚下慢慢挪移,照得成静袍底的暗色绣文流转生辉。
  成静低垂着眼,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杯沿,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腹却有着明显的厚茧。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
  文帝驾崩前夜,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东宫,面色惨白地冲向正在用膳的太子,太子笑着问道:“阿静,你用膳了没?要不要一同用膳?”
  成静拉住太子的衣袖,眸子极冷,嗓音极寒,“殿下!您相不相信臣?”
  太子慢慢敛了笑容,认真道:“阿静,孤早就说过,你是孤最好的朋友,不管孤是什么身份,你都是。”
  “好!”成静盯紧太子的眼睛,沉声道:“那么殿下现在听臣说。陛下已经驾崩了,贵妃密不发丧,臣怀疑她正在暗中联络外臣,殿下现在快快去求见陛下!不管他们怎么拦,殿下都一定要闯进去!”
  太子脸色蓦地一白,反手抓紧了成静的衣袖,“那你要去做什么?”
  “臣借殿下腰牌一用,想办法混出宫去。”成静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低声道:“如果今日落日之前,大将军未能入宫,臣便已凶多吉少,那时殿下千万记得保全自己!”
  太子惊道:“大将军?你难道想用兵……”
  成静袖中之拳狠狠一攥,冷道:“事已至此,若不采取手段,殿下必败,殿下只要信臣,臣便是拼了性命,也要送殿下登上帝位!”
  ……
  旧时记忆一现又隐,成静搁下茶盏,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叹道:“人都是往前看的,旧事……不提也罢。”
  文帝害他父母,他护文帝之子,说来也是有趣。
  谢映舒深深地看他一眼,眼中有怀疑之意,面上却也宁静恬淡,不再多说。
  成静自书房出来时,一眼便看见在树下荡秋千的谢映棠。
  她费了好大的劲,将自己院里的秋千搬来了这处,然后晃着秋千等成静,这样,成大人一出来,她便可装作自己在玩,与他笑着打招呼。
  譬如现在,她便朝成静粲然一笑,“成大人!”
  成静站在那处,冲她轻轻颔首,随即好笑般地盯住了她,兴致盎然,显然也看出这小娘子心思不单纯。
  她得了回应,心底大喜,忙从秋千上跳下来,将早已备好的一束五颜六色的花递给他,笑道:“我方才采了这一束花来,实在好看,送给您!”
  子韶抱着剑站在成静身后,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们家主子倒是头一回被一小姑娘送花。
  成静本觉不妥,但看着谢映棠面上甜甜的笑涡,心下一软,倒是抬手接过了。
  她喜不自胜,仿佛受到了鼓舞,仰头殷殷地看着他,问道:“大人可还记得,三年前,您托付给我的五只猫儿。”
  他“嗯”了一声,她便雀跃道:“我将那五只猫儿养得可好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子韶心头一惊,连忙道:“我家大人待会还要入宫面圣,耽误不得。”
  成静淡淡瞥了子韶一眼,子韶连忙噤声。
  成静微笑道:“今日便罢了,在下与小娘子改日再续。”说着,他低眸摇了摇手上的花,那笑容带了一丝忍俊不禁,又道:“多翁主好意。”说完,便抬手对她一礼,谢映棠连忙还礼,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她在小庭院里伫立须臾,忽然有人上前道:“翁主,公子让您进去。”
  谢映棠:“……”
  糟糕,忘记是在她阿兄眼皮子底下了!
  ……后来之事,不说也罢。
  只是翌日,谢映棠又从她的闺阁里掏出了落了灰的白玉棋子,她想起成静颇爱下棋,便命红杏悄悄地将棋子送到隔壁成府,里面附赠一张小纸条:改日愿与君共弈。
  谢映棠抱着猫儿焦心地等着,直到红杏回来禀报道:“小娘子,成大人收下了。”
  她大喜过望,隔了两日,又打听到成大人喜欢烹茶,便去了谢定之那里一趟,从她爹手上顺了不少珍贵的茶叶,又命红杏送去了成府,附赠小纸条:口感颇好,请大人一尝。
  又隔三日,谢映棠想起母亲手上有珍藏的名家字帖,乃是先人孤本,对文人来说,此物千金难买,她打好了主意,又在母亲面前软磨硬泡,长公主看透了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索性用那字帖将她打发了。
  于是翌日,成静正在看一则卷宗,便看见管家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他冷淡一扫,“又送了什么来?”
  管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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