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靖王妃-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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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她褪去外衣，缓缓躺了下来。
　　原本因为言渊看上了夏桃花而矛盾的心里，这会儿因为这再度提醒她的不治之症而瞬间释然了。
　　“有桃花公主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她躺在床上，低低地自语了一声，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许是因为千万又一次病发，柳若晴这一觉，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才醒过来。
　　她愣怔地看着窗外发呆了一会儿，看天色，她也知道自己睡得挺晚了，而且，这一睡就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她甚至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突然醒不过来了。
　　想了想，她忽地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复杂，也有些苦涩。
　　经过昨晚一次病发，她的精神差了许多，给自己洗漱完之后，才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出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的，让她并不觉得有多冷。
　　夏桃花如期住进了靖王府，柳若晴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正好下人给她端过来午餐，“公子，吃饭了。”
　　“哦，好。”
　　柳若晴回过神，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又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是桃花公主进府了吗？”
　　下人没多想柳若晴的心思，点了点头，“是，公主来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在王府给她安排的院子里坐着呢。”这个下人专门负责柳若晴的餐食，久而久之跟柳若晴就有些熟悉了，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只是压低了声音，道：“桃花公主长得可真是漂亮，奴婢一直觉得公子您若是女子，定是貌若天仙了，可那桃花公主
　　跟您比，丝毫不逊色呢。”
　　因为柳若晴没什么架子，加上她现在的身份其实也就是一个下人，那婢女对着柳若晴，胆子也有些大。
　　事实上，以柳若晴现在这张脸，平时王府里没少有丫鬟婢女们肖想她。
　　只是，因为之前经常传王爷跟牛侍卫关系不一般，那些人想要对牛侍卫动什么心思也是不敢的。
　　现在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公主住进了靖王府，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保不齐王爷以后就会娶了桃花公主也说不定呢。
　　之前那些传王爷跟牛侍卫有不同寻常关系的下人，自然也就改变了先前的想法了。
　　这样想着，这婢女脸上的欣然又多了几分。
　　柳若晴听她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抿唇一笑，“胡说什么呢，怎么拿桃花公主跟我一个大老爷们相提并论，若是传到王爷耳中，你可小心了。”
　　那婢女被柳若晴这么一吓，也不害怕，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之后，也没离开，而是继续道：“公子，您说我们王爷会不会真的娶桃花公主啊？”
　　柳若晴正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听婢女这样问，手上的筷子，顿了一顿，随后，轻轻地应了一声，“是吧。”
　　跟着，将菜放进嘴里，吃着竟有些索然无味。
　　耳边，传来了婢女一声低低的叹息，她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奴婢只是觉得，王爷以后娶了桃花公主，怕是要把王妃给忘了。”
　　听她提起自己，柳若晴吃饭的动作，再度一僵，却也没说什么，倒是那婢女自顾自道：“王妃生前待我们下人都很好，不知道桃花公主进门之后，会不会也像已故王妃那样。”
　　柳若晴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言渊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如果他不喜欢桃花公主，昨日宫宴上当着皇帝的面，他便会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他既然答应让桃花公主住进靖王府里，也就是说言渊要娶夏桃花的事，基本是**不离十了。
　　一想到这个，柳若晴以为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还是微微抽了一下。
　　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王妃已经过世了，王爷能走出来，娶桃花公主的话，是件好事。”
　　“公子说的也是，奴婢瞧着那桃花公主的性子也挺好。”
　　不像以往那些肖想他们家王爷的人，一个个还没被王爷看上一眼，鼻孔就朝天了长。
　　柳若晴抿唇笑了一笑，回想了一下昨晚见到的夏桃花的模样，确实不怎么让人反感。
　　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放到嘴里，还是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心里沉沉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从武功废了，加上昨晚又病发，她那种本能的敏锐度差了许多，此时跟婢女说这话，完全没注意到门外一人正阴沉着脸，从她的院子离开了。
　　出了柳若晴的院子，言渊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是阴云密布。
　　还真是为他着想！
　　如果他真娶了夏桃花，她是不是能高兴得合不拢嘴。
　　想起昨晚在宫宴上，她听到他说要跟夏桃花培养感情时，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让他现在回想起来就忍不住烦闷。
　　尽管心里知道她是不想因为她的病而拖累了自己，可是，她那样不在意的样子，还是让他心中又烦躁，又难受。
　　当天下午，柳若晴便听说了，言渊安排夏桃花住的院子，跟东院是挨着的，跟她现在的院子差不多，只是没有那扇可以直通院子的小门。
　　柳若晴敛了敛眸，想着言渊应该是挺喜欢夏桃花的，不然，他安排的院子，不会离东院这么近。
　　“公主，王爷吩咐了，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老奴开口。”
　　徐管家站在夏桃花面前，看着这张明艳动人的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许是因为已故王妃的缘故，徐管家心里还是偏向王妃一些，现在突然多个人出来以后会占了王妃的位子，还占了王爷的心，他就有些不舒服。
　　可转念一想，王爷能从王妃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对王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桃花公主对世子真心实意得好，想必王妃在天上知道了，也会为王爷开心吧。徐管家撇去心中的矛盾心理，恭敬地站在一旁。


第912章　912。小的是不是吓到公主了
　　“好，有劳管家了。”
　　“这是老奴分内的事，公主言重了。”
　　徐管家赔笑着，“公主若是没其他吩咐，老奴先出去了。”
　　“好。”
　　夏桃花起身目送徐管家出去，对于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其实是不需要这样做的，但是，她心里清楚寄人篱下的道理。
　　王妃已经过世了，王府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管家在管，跟他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徐管家也没料到夏桃花会亲自起身送他出院子，心底讶了一下，回头惶恐道：“公主请留步。”
　　“好。”
　　夏桃花也没坚持，管家转身往外走，刚抬起脚，又想到了什么，对夏桃花道：“公主，您在府中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但是有一处地方，公主万万去不得。”
　　“请管家指教。”
　　徐管家指着不远处的梨园，道：“那里除了王爷，任何人都不能去，否则王爷会生气的。”
　　夏桃花顺着徐管家的视线投过去，上面写着“梨园”。
　　虽然好奇那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夏桃花是个识时务的人，跟她无关的事，她不会瞎掺和。
　　既然管家让她不要去，她不去便是了。
　　当下，她也没问，只是对管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管家提点。”
　　徐管家离开之后，夏桃花重新回到院子坐下，抬眼打量着这片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不简单的院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求的不多，要的，不过就是靖王这位靠山罢了。
　　她住进靖王府，文丞相在大朝会之后，便会启程回长屿，只要文丞相将她被靖王看上的事透露给她父皇，太子哥哥跟母后的日子该是好过些了。
　　这样想着，夏桃花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想去花园逛逛。
　　另一边，柳若晴因为心情有些压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想去找小世子玩一会儿。
　　估摸着这个时候，小世子应该是奶娘陪着在花园里玩球。
　　因为之前估计着她伤刚痊愈，小世子不敢老是来烦她，这会儿她主动过去找他，小家伙应该很开心。
　　这样想着，柳若晴便出了院子，往花园那边走，正好迎面碰上了同样来花园的夏桃花。
　　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夏桃花对眼前之人并不陌生，身为一个侍卫，能被靖王亲自带着参加宫宴，还能堂而皇之地坐在王爷身边享宴，自然说明此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加上听说他救了靖王世子的命，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只是一个小侍卫这么简单了。
　　夏桃花想起昨晚自己偷偷打量言渊时，看到这两人互动的模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怪。
　　但是，夏桃花清楚，眼前这个人，她不好得罪。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她一向是善于察言观色的。
　　对柳若晴善意地点了点头，柳若晴从愣怔中回过神里，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个侍卫，便赶紧向夏桃花行礼，“小的见过公主。”
　　“牛侍卫免礼。”
　　夏桃花记得当时八王爷唤他“小牛”，应该是姓牛没错。
　　面对夏桃花的时候，柳若晴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才是正确的。
　　说起来，眼前这位现在算是抢了她的男人，她该排斥她才是，可她对夏桃花并不讨厌。
　　比起当初言渊身边的那几朵烂桃花，柳若晴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看夏桃花并不讨厌，甚至，从夏桃花的眼中，她看到了一些好似经历了许多磨难的沧桑。
　　跟昨日那位当着群臣的面，“厚颜无耻”地说自己看上言渊时那个干脆果断的女子有些不同。
　　夏桃花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靖王府，所以，不管对方的身份对她来说身份或高或低，她都不会轻易得罪，小心翼翼地对待总是没错的。
　　“公主请自便，小的就不打扰了。”
　　“好，牛侍卫请。”
　　夏桃花跟柳若晴这会儿算是“孤男寡女”，自然不方便单独在花园里对着惹人闲话，因此，柳若晴主动提出离开，她自然不会多加攀谈，哪怕她知道，牛侍卫在靖王爷心里，位子不低。
　　柳若晴走了几步，忽地又是一阵晕眩袭来，让她眼前一黑，好一阵都没有缓过来。
　　夏桃花见她停住脚步，身子还猛地晃了一下，心下疑惑，想到之前听下人提起过他为了救小世子，这条命差点没救回来，她拧了一下眉，想了想，朝她走了过来。
　　“牛侍卫，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抹鲜红从柳若晴的鼻尖溢出，她被吓了一跳，眉头跟着拧了起来。
　　柳若晴没有回答她，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夏桃花看着她的模样，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牛侍卫，你还好吗？”
　　她又重复问了一遍，柳若晴依然没什么反应，她上前，抓起了她的手腕，状似紧张地摇晃了她几下，手指却不动声色地往她的手腕上搭了上去。
　　片刻之后，她眼底的复杂更加明显了一些，抬眼看了一眼柳若晴的脸色，心下却疑惑了。
　　“奇怪……”
　　她垂眸低喃了一声，这个时候，柳若晴已经有了一点动静，眼前的漆黑消失了，侧过头，见夏桃花正微蹙着眉，担忧地看着她，柳若晴不免怔了一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刚才眼前黑了一片，耳边的声音也一点都听不见了。
　　见夏桃花担心地看着自己，便抿唇一笑，“小的告退了。”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夏桃花给叫住了，“牛侍卫。”
　　“公主有何吩咐？”
　　柳若晴茫然回过头来，见夏桃花指了指她的唇上方，道：“你流鼻血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柳若晴才察觉到自己鼻子跟前黏糊糊的，嘴唇上还沾着几许血腥味。
　　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她对夏桃花干笑了一声，“最近天气干燥，小的是不是吓到公主了？”她见夏桃花刚才面色有异，便这般问道。


第913章　913。奇怪
　　夏桃花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没事，听说牛侍卫救世子受了重伤，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多谢公主关心，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
　　说完，她赶忙转身往自己住的院子里赶，等到她走远之后，夏桃花的眉头，复又蹙了起来，眉宇间有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奇怪……”
　　她又重复了先前那两个字。
　　言渊今天一天都在宫中，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夏桃花住的地方被安排在主院隔壁，是他的意思，原本也让那个对他满不在乎的女人心里也跟他一样堵一堵，可结果，他自己堵了一整天，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对此却无动于衷。言渊阴沉着脸，在东院里坐了一会儿，视线又盯着那扇隔着主院和偏院的院门好一会儿，压下心头要去找她的冲动，起身往院子外走，原本打算去书房处理公务，却在院子门口，遇上了正欲来找他的夏桃
　　花。
　　言渊不是一个有耐性应付女人的人，除了柳若晴在他面前是个例外，因此，夏桃花主动来找他，并没有让他出现任何平淡之外的表情，甚至，夏桃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烦躁。
　　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言渊其实并没有看上她，至于为什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受她，邀请她住进靖王府中，她始终想不明白。
　　“桃花见过王爷。”
　　言渊眉目清冷，可夏桃花目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加上是他让她住进靖王府的，因此，他还是尽了一下地主之谊，问道：“公主在靖王府可还住的习惯？”
　　“回王爷，王府很好，桃花多谢王爷。”
　　夏桃花看了一眼言渊的脸色，完全算不上热络，跟以往在她面前尽献殷勤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她对自己的相貌是很自信的，可唯独在言渊面前，她并没有任何自信。
　　她知道，言渊跟别的见了她就迈不开腿的男人不同，因此，她也从来没指望要靠这张脸来从言渊这边得到她想要的。
　　想了想，夏桃花在言渊提步离开之前，踟蹰着开口道：“王爷，桃花有点事要问一问王爷，不知是否有些冒昧。”
　　“什么事？”
　　言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冷然而疏离。
　　“今日，桃花在花园里遇上了牛侍卫。”
　　她说起柳若晴的时候，言渊的脸色，稍稍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夏桃花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脸上，自然也让她捕捉到了。
　　心下让她对之前的猜测，又确定了一些。
　　靖王好像确实很在乎牛侍卫，而这样的认知，让她对心里的打算，稍稍多了一些把握。
　　“你们说了什么？”
　　他是真的好奇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直接面对夏桃花的时候，会有什么想法和举动。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一下招呼，牛侍卫离开的时候，流了不少鼻血。”
　　她发现言渊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意外，却又好似是在情理之中。
　　言渊的脸上，明显没有刚才那般淡定了，伸手抓着夏桃花的手臂，让她吃痛地皱起了眉。
　　“你说她又流鼻血了？”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在夏桃花看来，有些出出意料的颤抖，这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在外面面前冷漠疏离的人该表现出来的。
　　哪怕牛侍卫救了小世子，他会担心，会在意，可应该不至于让他出现这样害怕恐慌的情绪才是。
　　夏桃花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心下震惊，可随即，却又有些暗喜。
　　靖王在乎牛侍卫，对她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她终于有了跟靖王交换条件的资格。
　　她看着言渊眼底的惊慌失措，点了点头，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道：“桃花有事想要请王爷解惑，还请王爷……”
　　“本王没空。”
　　说完，已经绕过她，快步朝柳若晴的院子走去。
　　柳若晴这一次虽然流了鼻血，但是，很快早就止住了，言渊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状态，正坐在院子里想着言渊跟夏桃花的事。
　　看到言渊脸色难看地从外面进来，她讶了一下，赶忙起身，“王……”
　　“你又流鼻血了？”
　　还不等她开口，言渊已经抢过了她的话，问道。
　　柳若晴愣了一下，看言渊眼中萦绕着的慌乱的神色，她仲怔了一下，随后，轻松地笑道：“就一点点，很快就没了。”
　　她想，应该是夏桃花告诉他的，毕竟她流鼻血的事，今天只有夏桃花才见过。
　　言渊这会儿哪里还记得自己在生她的气，上前拉她在凳子上坐下，声音夹着一丝微颤，“陆先生的药没用了吗？”
　　自从陆先生给了她那一瓶药之后，他就没见她病发过，甚至，他有几次还自欺欺人地想着，万一她被陆先生的药给治好了呢。
　　可陆先生曾私下跟他提过，病都是有抗药性的，如果她再次流鼻血的话，就说明他的药，对她的病，作用不大了。
　　当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和希望，也许他的晴儿会是个例外。
　　她从悬崖上跌落都能活下来，那个病又算得了什么。
　　可老天爷还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就算让晴儿回到他身边，也依然还要狠心将她夺走。
　　柳若晴正欲回答言渊的问题，在看到言渊眼底的悲戚之色时，到嘴边的话，愣是没办法说出来。
　　“可能最近天气干燥吧，我除了流鼻血之外，也没有别的不适。”
　　她隐瞒了昨晚自己差点晕过去的事，一脸轻松地对言渊道。
　　言渊静静看着她不说话，眼底隐隐透着几分让柳若晴感到极为熟悉的悲伤和无力。
　　像是一种有心无力的颓败感，尤其是那双晦暗的眼睛，看着她，像是看着曾经熟悉的人。
　　柳若晴心底蓦地一沉，同时，还慌了一下，言渊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他看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了？


第914章　914。胃口倒是不小
　　他这段日子面对她时的一言一行，看她时的眼神，又让她没办法去忽视这样的事实。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言渊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来衬托自己心底的猜测，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半晌，言渊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也收起了眼底的悲伤，声音喑哑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太劳累，有什么不舒服的，找陆先生给你看看。”
　　柳若晴愣怔了半秒，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言渊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静默地转身离开，那背影，带着让人心疼的落寞。
　　从柳若晴的院子出去的时候，言渊一直沉默着脸，脸上带着浓浓的落寞。
　　他没敢问柳若晴太多的问题，尽管自己几次三番跟她保证自己一定能治好他，可他除了嘴上做出这样的保证之外，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能治好他这个病的办法。
　　他派人四处去找寻神谷子的下落，可到如今，传来的消息，都说神谷子已经死了。
　　他翻遍了医书，也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能治好她这个病。
　　越是面对她，他越是觉得没脸见她。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明知道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的以后，他还要让夏桃花进府来气她。
　　言渊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抬眼之际，便看到夏桃花还站在远处，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眼眸子亮了一下，脚下踟蹰了一秒，便朝言渊走了过去。
　　看到言渊有些微红的眼眶，夏桃花的眼底，毫不掩饰其中的震惊之色。
　　可她不敢多问，心里却是了然，上前低低地开口，“王爷。”
　　“什么事？”
　　言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沙哑，冰冷如铁的嗓音，透着淡淡的不耐。
　　“关于牛侍卫，桃花有一点事想请教王爷，不知可否……”
　　听到夏桃花提起柳若晴，言渊脸上的冰冷之气，瞬间凝聚了。
　　“你问他做什么？”
　　面对言渊，夏桃花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先前在花园的时候，我给牛侍卫偷偷把过脉。”
　　夏桃花说这话的时候，留意着言渊的脸色，见他眸光一深，一抹厉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你懂医？”
　　他的心里，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一闪而过。
　　夏桃花抿唇淡淡一笑，“略懂一二。”
　　言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幽幽地望着她，那眼神，就是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桃花敛眸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道：“王爷可知，牛公子得的是血症？”她的话，让言渊的心，紧了紧，面上也稍稍露了几分，却听夏桃花又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道：“从他的脉象来看，牛公子应是血症无疑，但是，血症患者的脸色一向惨白，没有血色，但是牛侍卫的脸色却
　　很红润，这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的脸色为何红润，言渊自然是知道的。
　　那张人皮面具做得再完美再精致，终究是死物，上面没有筋络，自然也就不会因为缺了血而有所变化。
　　压下心头的想法，他看向夏桃花，这个女人完全不像昨日在宫宴上那样张扬，反而，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很深。
　　她特地来找他问晴儿的病情，定然不是想跟他说说这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