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靖王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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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渊愣住了，陡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很多事都在一点点地失去控制，不仅仅只有他的情绪，还有他的心。
　　他的心头，微微一颤，目光，朝柳若晴远去的背影，加深了几分，瞳孔渐渐缩起，直到柳若晴的背影，在他的眼底越走越远。
　　言绝也不知道言渊突然间愣愣地在想什么，只是，他倒是被老九刚才这行为给惊到了。
　　老九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露情绪的人，哪怕再生气，也都是不动声色，可刚才，他竟然幼稚到在大街上跟天心争论自己是不是禽兽这件事，不但让他觉得好笑，更让他觉得吃惊。
　　这老九，还真是越来越容易被天心那丫头影响了。
　　前段时间，他听御医说，老九带着天心去过裳儿的公主府，用她的血给裳儿解毒却没结果，这中间，恐怕有什么猫腻在其中。
　　如果眼前这个柳天心真的还是西擎的公主便罢，可若她不是，那么她嫁入东楚，接近老九的目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知道老九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吧。
　　言绝看着言渊暴怒的侧脸，眼底，染起了一丝小小的担忧。
　　老九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可一旦动了情
　　言绝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只希望天心有一天千万不要让老九失望才是。
　　“既然九婶不愿意随朕同去，朕还是自己过去吧，两位皇叔还是先行回宫吧。”
　　言朔有些失望地长长叹了口气，跟着，提步朝西郊的方向走去。
　　言渊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老九，你对天心上心了吧？”
　　就在此时，言绝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这个问题，让言渊行走着的脚步骤然一停。
　　侧目看向言绝，见他虽然在跟他说话，目光却是没有焦点地看着远处，表情带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柳天心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算我对她上心，很奇怪么？”
　　言渊还介意着先前言绝跟柳若晴之间的互动，跟言绝说话的时候，满满的敌意，口气也是明显的生硬。
　　言绝看向远处的目光愣了一愣，而后，淡笑着收了回来，倒是没有接言渊这句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带着天心给裳儿解毒了？”
　　言渊没想到言绝会问起这个，愣了半秒之后，点了点头，“嗯。”
　　“有效果吗？”
　　言绝接下去的问题紧跟着抛了过来，听着漫不经心，却让言渊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了言绝一眼，沉着脸没说话，只是听言绝继续道：“如果没效果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其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言渊的拳头，因为言绝这个问题而悄然握紧，心里自然明白言绝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道：“我派齐风去西擎查过，她就是如假包换的柳天心，齐风是不会出错的。”
　　他似乎是在刻意地跟言绝强调这一点，更确切地说，他是在跟自己强调。
　　至于原因，他不清楚，甚至，他完全意识不到。
　　言绝静静地听着，薄唇，轻轻扯动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最后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言渊的肩膀，道：“陪我进宫吧，好久没回京了，皇嫂一定是想我了。”
　　中秋的宫宴是设在晚上的，只是，好些大臣的女眷都早早就进了宫，去了太后的长寿宫，陪太后闲谈聊天。
　　柳若晴身为靖王妃，自然免不了被叫去长寿宫。
　　柳若晴是最烦跟这些官家女子打交道了，总觉得虚伪得很，虽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可是，她的潜意识里，对这些官家女子总是有些莫名得排斥。
　　“爹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女儿今天在街上所受的委屈，您一定要为女儿讨回来。”
　　长寿宫门口，庞月秋挽着庞太师的手臂，撒娇道，想起早上在街上挨打的事，就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想到聿王爷跟那个贱丫头那般亲近的模样，她就恨不得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庞夫人也是面露不满之色地走在庞太师身边，帮衬道：“是啊，老爷，月秋从小到大，我们都舍不得骂她一句，那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动手打她，这一次，你可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好好教训她一顿。”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
　　庞太师宠溺地拍了拍庞月秋的手，道：“等过完节，爹就着手帮你调查那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行了吧？你呀，等会儿见到太后可不能这样板着脸，失了礼数。”
　　“放心吧，爹爹，女儿有分寸。”
　　庞月秋拧着眉，动了动嘴唇，越想心里就越是恨得咬牙切齿。
　　三人刚跨进长寿宫门口，就跟另一人撞了个正着。
　　“谁呀，没长眼睛么！”
　　庞月秋向来骄纵惯了，再加上朝中那些官员的官职都没有庞太师高，自然那些女孩子也都以庞月秋马首是瞻。
　　此时庞月秋正在气头上，有人撞到她，火气自然又往上升了几分。


第119章　119。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对对不起。”
　　说话的人声音很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似乎是被庞月秋刚才那一声怒吼给吓到了。
　　她垂着眼眸连声道歉，可庞月秋似乎是想找个出气筒发泄自己的怒火似的，愠怒的双眸狠狠地瞪着眼前有些孱弱的女子。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不给你长点记性，小心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她完全将对柳若晴的怒气撒到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上，抬手便往她的脸上甩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并未能如愿，落下的手掌还没有接触到那女子的脸上，便被另外一只闯进来的手给接住了。
　　停在她手腕上的力量有些重，疼得她紧锁起了眉头，怒火，也一并往上窜。
　　视线朝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主人看过去，正准备破口大骂，当她看清那张刚刚还在她脑海里千刀万剐的脸时，换了口气，“是你？”
　　庞月秋的脸上难掩震惊，从一开始，她就认为这个没教养的贱丫头只是一介普通下等平民，就算她跟聿王爷相熟，她都没想过这个贱丫头会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人。
　　毕竟，能进宫赴宫宴，又能来长寿宫的人，可不是随便一个官家小姐都被允许的。
　　这么说，这个贱丫头还真是三品官员家的女儿？
　　庞月秋虽然因为这个认知而感到吃惊，可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放眼朝中上下，除了聿王靖王之外，就只有王丞相的官职可以跟她爹爹相抗衡，可王丞相只有一个公子，并没有什么女儿。
　　这个贱丫头再能耐，还能能耐过她？
　　“我道是哪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在长寿宫门口这样张扬跋扈呢，原来是庞小姐，这就难怪了。”
　　柳若晴的声音，懒洋洋的，看着庞家一家三口的目光充满了不屑跟嘲弄。
　　“大胆，你哪家的丫头连庞太师都敢讽刺！”
　　庞夫人率先听不下去了，比起庞太师阴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模样，庞夫人却是气势十足，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撑腰。
　　见柳若晴懒懒地动了动自己鬓角的发丝，只是用眼尾睨了庞夫人一眼，道：“我是谁家的丫头，庞夫人还没资格知道，不过呢，我至少知道，在太后住的宫殿外，是不该这么没教养。”
　　柳若晴的语气有些重，这庞月秋在街上嚣张跋扈已经够让她讨厌了，没想到在皇宫里，还这么嚣张，都已经到了太后家门口了，还想动手打人。
　　“你你”
　　庞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若晴那慵懒的笑脸，火冒三丈，那模样，还真是跟庞月秋如出一辙。
　　“庞小姐跟庞夫人还真是亲生母女，这一点，倒是谁都不能质疑。”
　　柳若晴勾唇，眼底的讽刺过于明显，加上这话，分明连带着骂庞夫人也是没有教养的女人。
　　庞太师站在一旁始终没吭声，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跟他女儿年纪相仿的少女。
　　他毕竟是在官场打滚了多年的人，心思比自己的妻子女儿自然要深许多，也沉稳许多。
　　敢这样当着他堂堂太师的面讽刺他全家，不是仗着后台硬，就是没脑子。
　　没脑子也就罢了，可要是后台硬
　　庞太师还是有点忌惮的，毕竟这朝中可不是他说了算，他官位虽大，上面不还有聿王爷，靖王爷，还有当今圣上和太后么。
　　在没搞清楚这丫头的身份之前，他可不能太轻举妄动。
　　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教训她。
　　庞月秋气得好几次想要上去撕烂柳若晴的嘴，只是想到在街上被暴打的事，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
　　她可不想在皇宫里再挨一次打，这丢人可就丢大了。
　　她将目光投向庞太师，见自己的父亲这样一声不吭地站着不说话，更是气得恼火。
　　“爹爹，这个贱丫头当街羞辱女儿，您快给女儿主持公道啊。”
　　庞太师听说眼前这丫头就是女儿口中当街打她又跟聿王爷爷十分交好的那名少女，眼皮稍稍动了一下。
　　这么说，这个女孩子敢这么嚣张，是仗着有聿王爷当靠山，所以敢这么放肆和大胆？
　　庞太师想到这个，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要是真跟聿王爷交好，他确实不方便太跟这丫头计较。
　　见庞太师还是看着柳若晴默不作声，庞月秋更是急了，“爹爹，你倒是说句话呀。”
　　柳若晴可没心思看庞月秋跟庞太师撒娇，目光收回，便拉起身边那一直没敢吭声的女子，“我们进去吧，太后在等我们呢。”
　　那少女不敢多言，只是感激地对柳若晴点了点头，跟着，往里走去。
　　大殿之内，已经有好多名女孩子聚集着站在那边，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看到她们进来，只是面露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便又自己聊自己的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俩是新面孔，所以，在她们眼里，作为“老人”的他们，在“新人”面前，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柳若晴懒得理她们，带着那跟她一同进门的女子朝殿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这个行为，自然是引起了在场那些女孩子的注意。
　　一个个面露讥讽的同时，还有人忍不住嘲笑道：“第一次进宫，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太后娘娘都还没来呢，就自己坐下了，真是一点礼教都没有。”
　　柳若晴身边的女子听她们这么一说，立即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确实，她是第一次进宫，不懂这规矩。
　　见柳若晴一脸懒得理她们的表情，还在椅子上坐着，那女子有些焦急了。
　　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妹妹你快起来吧，要是被太后看到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柳若晴一副“姐才不怕”的模样，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没事，太后知道我就这德行，你坐吧，这样站着等多累，太后怪罪下来，我给你担着就行。”
　　尽管柳若晴这样说，可那女子还是不敢再重新坐下，尽管她知道柳若晴是什么身份，可是，地位再高也不能在太后这边这般放肆呀。


第120章　120。不懂规矩的东西
　　而那些女孩子听柳若晴敢这样夸下海口，心里顿时一惊。
　　可随即，眼里便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之色。
　　这朝中千金的父亲当中，谁不知道庞太师官阶最高，这无知女子真是不自量力，在太后的长寿宫，还敢惹这种笑话。
　　一个个都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柳若晴，心里却是想着她等会儿受罚而幸灾乐祸。
　　“看，庞姐姐来了。”
　　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所有原本停在柳若晴身上的目光全部朝殿外投了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那急于攀关系的模样，让柳若晴觉得十分好笑。
　　庞月秋始终黑着一张脸，从进殿开始便一直狠狠地瞪着柳若晴的脸，气得牙痒痒。
　　因为这是太后住的宫殿，外臣们如不被召见是不能进来的，所以，庞太师只是陪着庞月秋到了长寿宫外，就离开了。
　　只有庞月秋跟庞夫人一同进来，庞太师临离开之前，还特地叮嘱她们，不要跟柳若晴正面起冲突。
　　可想到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站在她这边，庞月秋心里的不甘就越发强烈了。
　　难道她早上挨的那次打，就这样算了？
　　柳若晴知道庞月秋在看她，她勾着唇，连眼尾都懒得在她脸上看一眼，兀自拿着身边桌子上摆放着的苹果吃了起来。
　　“来，给你一个。”
　　柳若晴另外拿起一个苹果递到身边那女子手中，却见那女子连连摆手，“不要了，谢谢。”
　　她还是有些不安地看着柳若晴，太后虽然是靖王妃的嫂子，可毕竟是一国之母，规矩都是摆着的，真的能容许她这样放肆吗？
　　要是被那庞小姐逮到了机会火上浇油的话，那就麻烦了。
　　可看柳若晴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那些在场的女孩子当中，自然有人看出了庞月秋对柳若晴强烈的敌意，立即抓住机会拍马屁。
　　“庞姐姐，你看那女子，真是没教养，也不知道她爹是几品官员，怎么一点都不懂礼数呢。”
　　“可不是嘛，我们之前都没见过她，估计是刚刚升上来的三品官。”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难听的话，分明是借着庞月秋对柳若晴的敌意拍马屁。
　　庞月秋一言不发地瞪着柳若晴，若不是在太后的地盘不好闹事，她才不管爹爹的叮嘱，现在就上去撕了那个小贱人。
　　柳若晴身边的女子自然也是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些人对柳若晴的讽刺，心里不禁替她们捏了一把汗。
　　她们要是知道靖王妃的身份，恐怕现在拍马屁的对象不是庞小姐，而是靖王妃了吧。
　　柳若晴手中的苹果吃完了，她拍了拍掌心，从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站起，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女子开口道：
　　“你说，那些口口声声说教养的人，自己却在太后的地盘说三道四，这教养好不好？”
　　那女子自然知道柳若晴指的是哪些人，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尴尬地看着柳若晴，未敢出声。
　　那些正议论纷纷的女孩子听到柳若晴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一个个都自诩自己比柳若晴高一等，当下便有一人站了出来，“喂！你在说谁呢？”
　　“谁认了就说谁咯。”
　　柳若晴依然是那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眼珠子向上转了转。
　　“你”
　　那少女准备上去教训柳若晴，却被突然出声的庞月秋给喊住了，“佩佩，这里是太后的居所，别惹事。”
　　经庞月秋这么一提醒，那个叫佩佩的女孩子才意识到，咬着牙关忍了下来，可那双眼睛还是带着凶狠的警告，停在柳若晴的脸上。
　　“等宫宴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若晴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脸上丝毫不带半点惧色，“等宫宴结束了之后，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到时候，老娘倒是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胆子这样说。
　　她在心里加了一句，那模样，分明没将在场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气得牙关紧咬，若不是碍于现在在长寿宫，她们绝对不会放过这目中无人的小贱人。
　　“太后驾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这个戾气略重的大厅内响起。
　　所有人都收起了脸上的凶狠模样，立即乖巧地站成一排行礼，唯独将柳若晴跟她身边的女孩子排挤在外。
　　柳若晴自然也不会主动凑到她们那边去，只是安静地拉着身边的少女站在一旁迎接太后。
　　很快，太后一身华贵的锦衣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头上带着看似简朴却尽显大气的玉钗，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比雍容华贵。
　　虽然已年过四十，但是保养有道，只有眼角隐约地带着些许小小的细纹，可这并不影响太后精致貌美的五官。
　　太后走到正中央最上首的位子坐下，众人皆下跪行李。
　　柳若晴虽然往常也是玩世不恭惯了，但是该有的礼节她也不会省，自然也是随那些人一并跪了下来。
　　“免礼平身吧。”
　　太后的嘴角，笑意盈盈，矜贵中又透着几许慈爱。
　　目光，朝殿前众人看了过去，而后，停在了柳若晴身上。
　　“天心，你到哀家这边来。”
　　柳若晴乖乖听话走过去，顺手也将身边那女孩子带了过去，这些人俨然已经将她们两个给孤立了，她可不能放着这姑娘不管。
　　“来人，给各位小姐赐座。”
　　“是，太后。”
　　柳若晴在太后身边坐下，自然，那个跟着她的女孩子也就坐到了太后身旁。
　　众人看着，心里嫉妒得要命。
　　也不知道这小贱人是谁，太后怎么就光注意到她了。
　　庞月秋见太后对柳若晴这般亲热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惊诧，心中暗叫不妙。
　　绝哥哥跟她交好尚且说得过去，毕竟，这绝哥哥经常游历在外，认识她也不奇怪，可太后为什么也跟她这般相熟。
　　如果是经常进宫的官宦子女，她应该知道才是。
　　眼前这些女孩子，太后往年也是经常见，倒也没多问，只是看向柳若晴身边的女孩子，问道：“这位姑娘倒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第121章　121。竟然是靖王妃
　　见太后看向自己，那女子立即起身，恭敬地垂着眸，回答道：“回禀太后，臣女沈沁，是文渊阁大学士沈谦之女。”
　　“原来是沈卿家的千金，怎么前几年的宫宴，你都没进宫来呢。”
　　“回太后，臣女见识浅薄，怕失了礼数，冒犯了太后，故往年都不敢进宫来，今日爹爹再三要求，臣女不敢再推拖，如有失礼冒犯之处，请太后恕罪。”
　　沈沁回答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说错了，就会惹太后不高兴。
　　太后却始终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沈姑娘无须拘谨，只是过节罢了，不须这般拘礼，随意就好。”
　　可虽然说要随意，可毕竟是太后的地方，再怎么随意，也没有人敢真的随意。
　　只是，在场的那些女孩子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那看着闷不吭声的女孩子竟然是沈学士之女，那可是跟丞相太师并列的三公之一。
　　这里除了庞月秋之外，谁的地位都没有沈沁高。
　　众人都暗自唏嘘，心里不禁觉得有些丢人。
　　再想着太后身边那个小贱人，恐怕身份背景也不一般。
　　柳若晴现在可没什么心思管那些人，听到沈沁的自我介绍之后，眼眸重新到了她的身上。
　　沈沁？
　　好耳熟的名字。
　　她细细地打量着沈沁的脸，从刚刚在长寿宫门口的时候，她就觉得她有点眼熟，就是一直没想起来。
　　现在听到这名字，越想就越觉得熟悉得很。
　　她盯着沈沁看了许久，突然间，灵光一闪，骤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她啊。
　　她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她不就是上次她查的那个沈鸢之死案之中，沈鸢的姐姐么，沈鸢的继父沈崇跟她原配夫人生的女儿。
　　当时，在沈府的时候，她一直跟在刘氏身边，没有出声，她见过几面，因为没怎么交流印象自然也就不深。
　　只是知道整个沈府里头，除了刘氏之外，身为继父的沈崇跟继姐沈沁对沈鸢还是很好的，沈鸢跟沈沁虽然不是亲姐妹，据说关系也是亲如姐妹。
　　奇怪，她不是沈崇的女儿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沈学士的女儿了？
　　柳若晴心中带着强烈的疑问，只是倒也没想在这个时候问。
　　就在她诧异的当口，太后那听似随意却又有些刻意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宫宴，哀家除了要跟众亲眷一起过节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太后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吟吟的目光，在众臣女眷当中扫了一圈，看上去随和，却有着让人不敢回避的锐利。
　　只听太后继续道：“皇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也是时候该立后了，哀家想为皇上挑选一位最合适的皇后帮他管理后宫，延续我东楚的皇嗣。”
　　太后说到这，在场的那些女眷都欣然欲动，一个个的眼底都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太后面前表现一番。
　　即使是心有所属的庞月秋在听到太后这个提议的时候，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且不说皇上是执掌天下的一国之君，有着主宰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嫁给他，就能母仪天下。
　　光凭皇上那张英俊的面容和卓越的风姿，就已经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柳若晴听到太后这话，倒是急了。
　　皇嫂这是在逼婚呢？
　　明知道皇帝喜欢的是云娇容，她竟然给他来这一出。
　　柳若晴的目光投向那些女眷，嘴角鄙视地扯了两下，轻轻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她的声音虽轻，倒也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坐在她身边的太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她为什么冒出这句话，太后将目光疑惑地看向她，问道：“怎么了，天心，哀家这提议有什么问题么？”
　　没想到太后会问得这么直接，柳若晴愣了一下，而后，准备出声。
　　“倒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从殿外响起，将柳若晴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地打断了。
　　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柳若晴身上移向殿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