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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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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妙算刘伯温,算不到:大明天子坐龙廷,文武功臣命归阴。因此上,急回头死里逃生;因
    此上,急回头死里逃生……”
    李岩听到这里,大有感触,寻思:“明朝开国功臣,徐达、刘基等人尽为太祖害死。这
    瞎子也知已经改朝换代,否则怎敢唱这曲子?”瞧这盲人衣衫褴褛,是个卖唱的,但当此人
    人难以自保之际,哪一个有心绪来出钱听曲?只听他接着唱道:“君王下旨拿功臣,剑拥兵
    围,绳缠索绑,肉颤心惊。恨不能,得便处投河跳井;悔不及,起初时诈死埋名。今日的一
    缕英魂,昨日的万里长城。……”
    他一面唱,一面漫步走过李岩与袁承志身边,转入了另一条小巷之中,歌声渐渐远去,
    说不尽的凄惶苍凉。
    袁承志心情郁郁,回到住处,只见大厅中坐着一人。那人一见袁承志,便奔到厅口,叫
    道:“小师叔,你回来啦。”那人粗衣草履,背插长刀,正是崔秋山之侄崔希敏。袁承志喜
    道:“你也来了。有甚么事?”崔希敏从身边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袁承志见封皮上写
    着“字谕诸弟子”字样,认得是师父笔迹,先作了一揖,然后恭恭敬敬的接过来,抽出信
    纸,见信上写道:“吾华山派历来门规,不得在朝居官任职。今闯王大业克就,吾派弟子功
    成身退,其于四月月圆之夕,齐集华山之巅。”下面签着个“清”字。袁承志道:“啊,距
    会期已不到一月,咱们就得动身。”崔希敏道:“正是,我叔叔、安大娘、小慧也都要去
    呢。”袁承志入内对众人说了,却不见青青,问焦宛儿道:“夏姑娘呢?”焦宛儿道:“好
    一会没见她啦,我去瞧瞧!”袁承志道:“我去叫她。”走到青青房外,在门上用手指弹了
    几下,说道:“青弟,是我。”房内并无声息,候了片刻,又轻轻拍门,仍无回音。袁承志
    把门一推,房门并未上闩,往里张望,只见房内空无所有,进得房去,不禁一呆,原来她衣
    囊、长剑等物都已不见,连她母亲的骨灰罐也带走了,看来似已远行。袁承志大急,在各处
    翻寻,在她枕下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道:“既有金枝玉叶,何必要我寻常百姓?”
    袁承志望着字条呆呆的出了一会神,心中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是好,自思:“我待她一
    片真心诚意,她总是小心眼儿,处处疑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但求心之所安。我
    们每日在刀山枪林中出死入生,又怎能顾得到种种嫌疑?青弟,青弟,你实在太不知我的心
    了。”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心酸,又想:“她上次负气出走,险些儿失闪在洋兵手里,这时
    候兵荒马乱,却又不知到了哪里?”
    他呆呆坐在床上,大为沮丧。焦宛儿轻轻走进房来,见他犹如失魂落魄一般,不觉吃
    惊。众人得知讯息后,都涌进房来,七嘴八舌,有的劝慰,有的出主意。
    焦宛儿年纪虽小,对事情却最把持得定,当下说道:“袁相公,你急也无用。夏姑娘一
    身武艺,有谁敢欺侮她?这样罢,你会期已近,还是和哑巴叔叔、何姊姊等一起上华山去。
    程伯伯和我留在这里看护阿九妹子。沙叔叔、铁老师、胡叔叔和我们金龙帮的,大伙儿出去
    找夏姑娘,再传出江湖令牌,命七省豪杰帮同寻访。找到之后,立即陪她上华山来相会。”
    袁承志连连点头,道:“焦姑娘的主意很高,就这么办。程老夫子和焦姑娘最好陪同公主出
    京远避,留在京中可不大稳便。惕守还没正式入我门中,待我禀明师父之后再说。这一次不
    必同上华山了。”何惕守眼睛一溜,正想求恳,忽想青青也曾有疑己之意,和袁承志同行只
    怕不甚妥当,当下微微一笑,也就不言语了,寻思:“你不让我去华山,我偏偏自己来。”
    她做惯了邪教教主,近来虽已大为收敛,毕竟野性未除,也不理袁承志的吩咐,只管筹划自
    行上华山拜见祖师的事。袁承志安排已毕,次日向闯王与义兄李岩辞别。李自成眼见留他不
    住,便赏赐了许多大内珍宝。袁承志要待推辞,李岩连使眼色,袁承志只得谢过受了。
    李岩送出宫门,叹道:“兄弟,你功成身退,那是最好不过……”说着神色黯然。袁承
    志道:“大哥你多多保重。如有危难,小弟虽在万里之外,一得讯息,也必星夜赶来。”两
    人洒泪而别。当日下午,袁承志与哑巴、崔秋山、崔希敏、安大娘、安小慧、洪胜海六人取
    道向西,往华山进发。各人乘坐的都是骏马,脚程极快,不多时已到了宛平。
    众人进饭店打尖,用完饭正要上马,洪胜海瞥眼间忽见墙角里有一只蝎子、一条蜈蚣,
    都用铁钉钉在墙脚。他微觉奇怪,轻扯袁承志的衣服。袁承志凝眼一看,点了点头,心想这
    必与五毒教有关,可惜何惕守没同来,不知这两个记号是甚么意思。洪胜海借故与店小二攀
    谈了几句,淡淡的道:“那墙脚下的两件毒物,倒有些古怪。”店小二笑道:“要不是我收
    了银子,真要把这两样鬼东西丢了。烦死人!”他一面说一面扳手指,笑道:“两天不到,
    问起这劳甚子的,连你达官爷不知是第十几位了。”洪胜海忙问:“是谁钉的?”店小二
    道:“便是那个老乞婆啊!”洪胜海向袁承志望了一眼,问道:“是哪些人问过呢?”说着
    拿了块碎银子塞在店小二手里。店小二口中推辞,伸手接了银子,笑道:“不是叫化丐头,
    就是光棍混混儿,哪知道你达官爷也问这个……嘿嘿,可叫你老人家破费啦。”袁承志插口
    道:“那老乞婆钉毒物之时,还有谁在一旁吗?”店小二道:“那天的事也真透着希奇,先
    是一个青年标致相公独个儿来喝酒……”袁承志急问:“多大年纪?怎等打扮?”店小二
    道:“瞧模样儿比你相公还小着几岁,生得这么俊,我还道是唱小旦的戏子儿呢,后来见他
    腰里带着把宝剑,那可就不知是甚么路数了。他好似家里死了人似的,愁眉苦脸,喝喝酒,
    眼圈儿就红了,真叫人瞧着心里直疼……”众人知道这必是青青无疑。崔希敏怒道:“你别
    口里不干不净的。”店小二吓了一跳,抹了抹桌子,道:“爷们要上道了么?”袁承志道:
    “后来怎样?”店小二望了崔希敏一眼,说道:“那青年相公喝了一会酒,忽然楼梯上脚步
    响,上来了一位老爷子,别瞧他头发胡子白得银子一般,可真透着精神,手里提着一根龙头
    拐杖,腾的一声,往地下一登,桌上的碗儿盏儿便都跳了起来。”袁承志心中大急:“温方
    山那老儿和她遇上了,青弟怎能逃出他的毒手?”
    店小二又道:“那老爷子坐了下来,要了酒菜。他刚坐定,又上来一位老爷子。那真叫
    古怪,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四个,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红脸孔,倒像是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
    一般,要找这四个一模一样的老爷子,那真是不容易得紧了。这四人有的拿着一对短戟,有
    的拿着一根皮鞭。他们谁也不望谁,各自开了一张桌子,四个老儿把那位年轻相公围在中
    间。我越瞧越透着邪门,再过一会儿,那老乞婆就来啦。掌柜的要赶她出去,哪知当地一
    声,嘿,你道甚么?”崔希敏忙问:“甚么?”店小二道:“这叫做财神爷爷着烂衫,人不
    可以貌相。当的一声,她抛了一大锭银子在柜上,向着那四个老头和那相公一指,叫道:
    ‘这几位吃的,都算在我帐上!’你老,你可见过这样阔绰的叫化婆么?”
    袁承志越听越急,心想:“温氏四老已经难敌,再遇上何红药,可如何得了?”店小二
    越说兴致越好,口沫横飞的道:“哪知他们理也不理,自顾自的饮酒。那老乞婆恼了,叫了
    一声,一张手,一道白光,直往那拿拐杖的老儿射去。”崔希敏道:“你别瞎扯啦,难道她
    还真会放飞剑不成?”店小二急道:“我干么瞎扯?虽然不是飞剑,可也是几成儿不离。只
    见那老儿伸出筷子,叮叮当当一阵响,筷子上套了明晃晃的一串。我偷偷蹩过去一张,嘿,
    你道是甚么?”崔希敏道:“甚么?”店小二道:“原来是一串指甲套子,都教那老儿用筷
    子套住啦。我刚喝得一声彩,只听得波的一声,你道是甚么?”崔希敏道:“甚么?”店小
    二拉着他走到一张桌子旁,道:“你瞧。”只见那桌子有个小孔,店小二拿起一根筷子插入
    小孔,刚刚合式,说道:“那老儿提起筷子,就插进了桌面。这手功夫可不含糊吧?我是不
    会,可不知你老人家会不会。”崔希敏道:“我不会。”店小二道:“原来你老人家也不
    会,那也不要紧。老乞婆知道敌他不过,一声不吭,怪眼一翻,就奔了出去。后来那青年相
    公跟着四个老头子一起走了。原来他们是一路,摆好了阵势对付那叫化婆的。”
    袁承志问道:“他们向哪里去的?”店小二道:“向西南,去良乡。五个人走了不多会
    儿,叫化婆又回转来,在墙边钉了这两件怪东西,给了我一块银子,叫我好好侍候这两只毒
    虫,别让人动了。这几日四下大乱,我们掌柜的说要收铺几日,别做生意。老板娘一定不
    肯,这才开市,倒让我赚了一笔外快……”他还在唠唠叨叨地说下去,袁承志已抢出门去,
    跃上马背,叫道:“快追!”
    青青自见袁承志把阿九抱回家里,越想越是不对,阿九容貌美丽,己所不及,何况她是
    公主,自己却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跟她天差地远,袁承志自是非移情别爱不可。若不是
    爱上了她,怎会紧紧地抱住了她,回到了家里,在众人之前兀自舍不得放手?后来又听人说
    道,李自成将阿九赐了给袁承志,权将军刘宗敏喝醋,两个人险些儿便在金殿上争风打架,
    说到动武打架,又有谁打得过他?自然是他争赢了。崇祯是他的杀父大仇,他念念不忘的要
    报仇,可是阿九只说得一句要他别杀她爹爹,他立刻就乖乖的听话。“我的言语,他几时这
    么听从了?只有他来骂我,那才是常事。”思前想后,终于硬起心肠离京,心里伤痛异常,
    决意把母亲骨灰带到华山之巅与父亲骸骨合葬,然后在父母尸骨之旁图个自尽,想到孑然一
    身,个郎薄幸,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自伤自怜。这日在宛平打尖,竟不意与温氏四老及何红
    药相遇。温方山露了一手内功,何红药自知不敌,径自退开。青青已抱必死之心,倒也并不
    惊惧,怕的是四老当场把她处死,那么母亲的遗志就不能奉行了,当下念头一转,计谋已
    生,走到温方达跟前,施了一礼,叫声:“大爷爷!”然后逐一向其余三老见礼。温氏四老
    见她坦然不惧,倒也颇出意外。青青笑问:“四位爷爷去哪里?”温方达道:“你去哪
    里?”青青道:“我跟那姓袁的朋友约好了,在这里会面,哪知他到这时候还没来。”四老
    听得袁承志要来,人人都是心头大震,哪敢再有片刻停留?温方义喝道:“跟我们去。”青
    青假意道:“我要等人呢。”温方义手一伸,已隔衣叩住她手腕,拉出店门,两人共乘一
    骑。四老尽往荒僻无人之处驰去,眼见离城已远,这才跳下马来。温方义把青青一摔,推在
    地下,骂道:“无耻小贱人,今日教你撞在我们手里。”青青哭道:“四位爷爷,我做错了
    甚么?你们饶了我,我以后都听你们的话。”温方义骂道:“你还想活命?”擦的一声,拔
    出一柄匕首。青青哭道:“二爷爷,你要杀我么?”温方悟道:“你这叫是该死!”青青
    道:“三爷爷,我妈是你亲生女儿,我求你一件事。”温方山铁青着脸,说道:“要活命那
    是休想!”青青哭道:“我死之后,求你送个信给我那姓袁的朋友,叫他独个儿去找宝贝
    吧,别等我了。”
    四老一听到“找宝贝”三字,心中一震,齐声问道:“甚么?”青青哭道:“我反正是
    死,这秘密是不能说的。我只求你们送这封信去。”说着从衫上撕下一块衣角,又从怀里针
    线包内取出一根针来,刺破手指,点了鲜血,在衣角上写起来。四老不住问她找甚么宝贝,
    她只是不理,写好之后,交给温方山道:“三爷爷,你也不用见他,托人捎去宛平城里刚才
    咱们相会的那处酒楼,这就得啦!”她虽是做作,但想起袁承志无良心,又不禁流下泪来。
    四老见了她伤心欲绝的神情,确非作伪,一齐围观,只见衣角上写道:“今生不能再
    见,我父重宝,均赠予你,请自往挖取,不必等我。青妹泣白。”
    温方义喝道:“甚么宝贝?难道你真知道藏宝的所在?”青青哭道:“我甚么都不知
    道,反正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温方悟道:“呸,压根儿就没甚么宝贝。你那死鬼父
    亲骗了我们一场,现在你又想来搞鬼。”
    青青垂头不语,暗暗伸手入怀,解开了一对玉蝶的丝绦。这本是铁箱中之物,当售宝变
    钱之时,她见这对玉蝶精致灵动,就取来系在身上,那是纪念她与袁承志共同得宝之意,十
    箱珍宝不计其数,也不少了这对小小玉蝶。她突然站起身来,叫道:“这信送不送也由你们
    了,这就杀了我吧!”只听叮叮两声清脆之音,一对玉蝶落在地下。青青俯身要拾,温方悟
    已抢先捡了起来。四老数十年为盗,岂有不识宝货之理?见玉蝶如此珍贵,眼都红了。四人
    心中突突乱跳,齐声喝道:“这是哪里来的?”青青只是不语。温方山道:“你好好说出
    来,或者就饶了你一条小命。”青青道:“就是那批珍宝里的。我和袁大哥照着爹爹留下来
    的那张地图,挖到了十只铁箱,里面都是珍奇宝物。东西实在太多,带不了,我只捡了这对
    玉蝶来玩。我们说好,这次要去全都挖了出来,哪知你们……”说着又哭了起来。四老走到
    一旁,低声商议。温方达道:“看来宝藏之事倒是不假。”温方义道:“逼她领路去取。”
    三老都点了点头。温方山道:“先骗她说饶命不杀,等找到宝贝,再来好好整治这小贱
    人。”温方悟道:“我有个主意:咱们掘出了珍宝,就把这小贱人埋在宝窟之中,等那姓袁
    的小畜生来掘宝,一掘掘到这个死宝贝,岂不是好?”三老同声大笑,都说:“五弟这主意
    最高。”四人商议已毕,兴高采烈的回来威逼青青。青青起先假意不肯,后来装作实在受逼
    不过,只得说出藏宝之地是在华山之巅。她是要四老带她去华山,找到父亲埋骨的所在,趁
    他们在荒山中乱挖乱掘之时,自己便可把母亲骨灰和父亲的骸骨合葬一起,然后横剑自刎。
    哪知她这句谎话一说,四老却更深信不疑。当年温氏五老擒住金蛇郎君,他也是将他们带上
    华山。宝贝虽没找到,金蛇郎君又突然失踪,但他们脑海之中,却已深印了宝物必在华山的
    念头。当日张春九和那秃头所以上华山来搜索,也是因此。
    当下四老带了青青,连日马不停蹄的赶路,只怕袁承志追到,那时非但宝物得不到手,
    连四条老命也还难保。这天来到山西界内,五人奔驰了一日,已是颇为疲累,在一家客店中
    歇了。温方义人最粗壮,食量最大,一叠声的急叫:“炒菜、筛酒,赶面条儿!”等店伙端
    了饭菜上来,他就和往常一般,抢先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三老和青青正要跟着动筷,温方
    义忽从面汤中挑起一物,惊叫一声,登时直僵僵的不动了。四人大惊,看他所挑起的,赫然
    是一只极大的黑色蜘蛛。温方达一摸兄弟的手,已无脉搏,脸色发黑,鼻孔里也没气了。温
    方悟惊怒交集,抓起店小二往地下猛力一摔,喀喇两声,店小二腿骨立断,晕死了过去。温
    方山抢出去,一把抓住掌柜的胸口,用筷子挟起蜘蛛,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谋财害
    命,这是甚么?”那掌柜吓得魂飞天外,连声道:“小店……小店是七十多年的老店,厨房
    又是干净不过,怎……怎么有这……这东西……”温方山左手在他面颊上一捏,那掌柜下颏
    跌下,再也合不拢口。温方山手一伸,把蜘蛛塞入了他的口里,片刻之间,那掌柜便即毙
    命。这时店中已经大乱,温方达右手拿住青青手腕,防她逃走,左手抱起兄弟尸身。方山、
    方悟两人乒乒乓乓一阵乱打,不分青红皂白,把住客和店伙打死了七八个,随即在客店中放
    起火来。旁人见他们逞凶,哪敢过来?三老将温方义的尸身带到野外葬了,又是悲痛,又是
    忿怒,猜不透一只蜘蛛怎会如此剧毒。青青见过五毒教的伎俩,寻思:“原来那老乞婆暗中
    蹑上我们啦。”
    次日四人在客店吃饭,逼着店伙先尝几口,等他无事,这才放胆吃喝。行了数日,一晚
    客店中忽然人声嘈杂,有人大呼偷马。温方悟起身查看,将到马厩时,黑暗中忽然嗤的一
    声,一股水箭迎面射来。他急缩身闪避,已然不及,登时喷得满脸都是,只觉奇腥刺鼻,知
    道不妙。他眼睛已经睁不开来,听声辨形,长鞭挥出,把偷施暗袭之人打得背脊折断。另一
    人喝道:“老儿还要逞凶!”举斧劈来。温方悟长鞭倒转,将那人连人带斧卷起,用力一
    挥,那人一头撞在墙上,脑浆迸裂。温方达、温方山以为区区几个毛贼,兄弟必可料理得
    了,待得听见温方悟吼叫连连,忙抢出去看时,只见他双手在自己脸上乱抓乱挖,才知不
    妙。温方达一把将他抱住。温方山纵身出外查看敌踪,一无所见,回进店房时,见兄长抱住
    了五弟的身体大哭,原来温方悟已然气绝而亡,须眉脸颊,俱已中毒溃烂。温方达泣道:
    “二十年前,那金蛇恶贼从我们手里逃了出去,那时他筋脉已断,成为废人,身边毒药也早
    给我们搜出,可是崆峒派的两位道兄却身中剧毒而亡,莫非当时就是五毒教救了他……”温
    方山道:“不错,原来五毒教暗中在跟咱们作对。这次大家同受曹化淳之聘,图谋大事,眼
    见已然成功,那五毒教教主何铁手突然反脸,以致功败垂成。直到现在,我仍不知是甚么缘
    故。”温方达沉思片刻,忽地跳了起来,叫道:“金蛇恶贼所用毒药如此厉害,看来他就是
    五毒教的?”温方山恍然大悟,说道:“必是如此。”
    两人想到当年金蛇郎君来石梁报仇的狠毒,不觉栗栗危惧,当下把温方悟的尸身埋葬
    了,商量了半天,决心先上华山,掘到宝藏之后,再找五毒教报仇,只是害怕他们暗中加
    害,不但饮食特别小心,晚上连客店也不敢住了。这天两兄弟带了青青,宿在一座古庙的破
    殿之中。温方达年纪虽老,仍具神力,搬了两只大石臼,一只撑住前门,一只撑住后门,方
    才安心睡觉。睡到中夜,佛像之后忽然悉悉数声,两人登时醒觉,只当是老鼠,也不以为
    意。温方山朦胧间正要再睡,忽然鼻管中钻入一缕异香,顿觉身心舒泰,快美异常,全身飘
    飘荡荡的似乎神游太虚,置身极乐。他心神一荡,立即醒悟,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温方达
    虽然事起仓卒,但究是数十年的老江湖,见机极快,拉住青青的手,提着她跃上了供桌。星
    光熹微下,只见温方山手舞钢杖,使得呼呼风响,蓦地里震天价一声巨响,佛像被钢杖打去
    了一截。佛像后面跃出两名黄衣童子,一人使刀向温方山攻去,另一人手执喷筒,又要喷射
    毒雾。温方达手一扬,波波两声,两支袖箭当场把两名童子穿胸钉死。温方山并不住手,仍
    在乱舞乱打。
    温方达叫道:“三弟,没敌人啦!”温方山竟是充耳不闻,他神智已为毒雾所迷,钢杖
    越使越急。温方达瞧出不对,抢上去要夺他兵刃。温方山把钢杖舞成一团银光,急切间哪里
    抢得入去?突然间温方山大叫一声,杖柄倒转,杖顶龙头撞在自己胸前,鲜血直喷,双脚一
    挺,眼见活不了。青青见三位爷爷数日之内都被五毒教害死,温方山是她亲外公,向来待她
    比别的四位爷爷都好些,这时不禁洒了几点眼泪。温方达一声不响,把温方山的尸身抱出去
    葬了,在坟前拜了几拜,对青青道:“走吧!”青青不敢违拗,只得陪着他连夜赶路。温方
    达一路防备更加周密。入陕西境后,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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