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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登枝-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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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自己。最早,他不是没有动过废白氏的念头,但是刚刚有所行动,府中就报来白氏怀有身孕的消息。时也,命也!
曹二格听得这话头都不敢抬,他却不知道屋子的人比他还要震惊。
裴青若不是心志坚强,听到秦王的这几句自语只怕早就掉下来了。这秦王的行事何止心胸狭隘,简直可说是刻薄寡恩心性惊薄。傅百善之与秦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中意的女子,就可以让他起了暗害元配的心思。
那白氏听说是大理寺正卿白令原的长女,虽然不善言辞但因性情温柔贤淑,在京中命妇当中的口碑甚好。嫁进秦王~府十年一直勤勉谨慎,只因丈夫变心竟至于招此等嫌弃。此次若不是恰巧怀有身孕,等待她的还不知是怎样的厄运,天道何其不公?
屋子里的应旭有些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今年的万寿节,父皇就是五十开外了,几位皇子都渐渐长大,站在一起齐刷刷的一排。此时正是争锋表现的时候,白氏却死了。碍于礼仪,自个肯定要向礼部递交陈情,为王妃白氏守制一年。这一年里,又会发生多少事呢?
曹二格也是想到了这点,眼睛轱辘转了一圈小意道:“按律是要守制一年,可也不耽误景仁宫惠妃娘娘和主子爷挑新王妃呐!您可以借着此事哀毁过度,让娘娘在皇上面前进言调您回京,和晋王殿下一样常常在圣人面前走动……”
应旭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两眼,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丝笑意,啐骂道:“你脑子倒是转得极快,竟然可以从败局当中挑出一条生路。看来,多少有些长进了,等会在账房里去领一百两银子,算爷赏你的!”
主仆二人言笑晏晏,浑不知屋外的人听得阵阵心寒。
裴青手脚利落地从廊梁上翻下来,整整衣襟后昂头挺胸地从大门走了出去。小厮牵过马匹,裴青接过缰绳回头看了一眼气派的屋宅,心想这等冠冕堂皇的所在,一样是藏污纳垢的之地。万幸,珍哥没有去蹚这趟烂泥滩子。
军中骏马像风一样驰骋在夜色里,裴青想起秦王那道隐含狠厉的目光,心头凛凛生寒。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以秦王这等看似旷达实则锱铢必较的性子,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人选。那么,不如就另拥一个贤德的储君吧!
回到青州的劈柴胡同时,已经是将近半夜了。听到动静的仆从连忙开门,傅百善披着衣裳从屋子里出来,满脸的惊喜,“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明儿才回呢!吃饭了没有,乌梅快点叫厨子起来弄点热乎的过来!杨桃再喊两个人烧些热水过来!”
院子里一阵忙乱的烟火气,裴青心头面上的寒意消退许多。抬头看见媳妇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睡痕,忙将大斗篷将她兜头拢住,低低道:“毋须麻烦了,叫人下碗汤面过来就行了。夜里露气重你又穿的单薄,我自个就成了。”
傅百善见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意,心疼得不行。一时也顾不得温存,连忙去内室找干净的换洗衣物。热气缭绕的净室里,她拿着裴青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心头一紧,“怎么这么多刀口,你路上遇袭吗?有没有受伤?”
裴青本想瞒住这件事,可是当年就许下重诺,这一辈子再不会瞒珍哥一件事,所以他尽量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将事情说了一遍。傅百善想到过秦王会为难人,却没想到会这么存心羞辱。她心头一时大痛,上前紧紧拥住丈夫坚实的后背,一个字也没有说。
252。第二五二章 震怒
京城; 秦王~府。
因为正经主子还没有回来,所以府中还没有正式宣告王妃的溘逝; 只是将府邸中颜色鲜亮的灯笼帷帐收了。仆从们往来穿梭,个个压低着脑袋形色匆匆,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张惶失措。
秦王应旭踏入门时就望见一片惨淡肃净; 顿时一阵心塞。乳母嬷嬷们把小世子抱过来,包在蓝地绣灵芝如意纹的襁褓里;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黑黄参半皱褶横生; 半点聪明伶俐劲儿都不显; 看了更是让人觉得丧气。
王妃白氏屋子里跟前侍候的人都被暂时关押了,其中有四个贴身大丫头并几个小丫头,从小跟着的奶娘; 并两个景仁宫刘惠妃派过来的老宫人。应旭心头窝了火,哪里耐烦跟这些人废话,连眼皮都不愿意抬,略一挥手就示意把人拖下去全部杖毙。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顿时惨叫连连,人人呼冤。
应旭冷笑一声,微微垂了下颌哼道:“我走时王妃尚好好的; 还能起身送我出门。怎么这才一个月人就没了,定是你们这些侍侯的奴才不经心。既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就在黄泉路上结个伴,到阎王殿前说个子午卯丑!”
景仁宫里的两个宫人一个姓韩; 一个姓陈; 是刘惠妃体恤儿媳特地送来的; 在宫里头都是有两分体面的。侍侯的主子娘娘死了,她们虽然担心却并不如何害怕。绝没想到秦王不分青白皂白,竟要把全部人处死,两人面面相觑后连呼冤枉,称有下情禀奏。
应旭心头嗤笑一声,临到要见真章了才想起有下情禀奏,早干什么去了。哼,这些奴才还能说个花样出来不成,不过是死到眼前为了推卸责任的说辞,左右无事就权当听个热闹罢了。
闲杂人全部退下去后,韩宫人磕了一个头道:“奴婢们是医女出身,可以保证王妃娘娘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在我们的调养之下应该是一日比一日好。但是,生产时有些凶险不说,小世子生下来后也不如何康健。再者,近两个月娘娘一日比一日嗜睡,有时候一天要睡五六个时辰。奴婢心里感到不对劲,就作主另外唤了太医进府。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开了几副补血益气的方子……”
“嗜睡,为何不早些跟我说!”身为皇家人,应旭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古怪,正常人一天睡五个时辰尽够了。即便是产妇亏了身子没有调养后,天天如此岂不是有些名堂?他恼怒这些人知情不报,听了这些推卸责任的解释之后心火更胜。
一旁的陈宫人年岁要大为人也要稳重些,见状连忙大礼伏于地上道:“白娘娘生下小世子之后,一直有些恶露不止。因为寻常妇人也例有此症,太医没有多说什么,娘娘本人也没当回事。只是时时吃些血竭阿胶之类的补血之物,看上去精神头要好一些。“
韩宫人头点得拨浪鼓一般,到现在终于有些害怕了,挂着泪珠子抽噎道:”不过娘娘下恶露的症状后来越来越厉害,慢慢演变成崩漏之状,也越来越嗜睡。我们这才感到不对劲,从饮食到衣物用品,桩桩件件都查仔细排查了,却总没有找到让人怀疑的东西。直到有一天…”
应旭见着奴才这个关头还敢收收藏藏,忍不住将手里的茶盏摔了过去,暴怒道:“你俩今天要是少说了一个字,明年的今天就真正是你的忌日!”他向来自诩大度容人,只是近来的事情件件不顺,闹得他的脾气也格外暴躁。
陈宫人瞥了一眼韩宫人,心想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敢在这位主子爷面前耍小聪明,真当自个属猫的有九条命呢,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连忙膝行至前恭敬道:“娘娘溘逝后第二天,贴身服侍娘娘的小英进去收拾时,无意当中发现屋子的矮几上少了一只玉石摆件。那是王爷舅母家的表姑娘崔文樱崔小姐送的一串翡翠葡萄,雕刻得极为精细寓意又好,娘娘一向都喜欢得不得了。特意吩咐人在库房里寻了一只上好的白玉盘出来,将那串翡翠葡萄放在里头,时时放在身边把玩……”
应旭眼眶一眯,喃喃道:“崔文樱吗?”
韩宫人赶紧小意补充道:“那个玉石摆件奴婢上过手,看起来细腻油润没什么毛病。东西在娘娘去了的第二天正正巧就丢了,奴婢越想越不对,恍惚记得从前听人说起过这种情形,回去查了半天典籍也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奴婢的师傅,一个宫里的老嬷嬷提醒说她年轻时见过一种玉髓石,看起来跟上好的翡翠一样温润细腻。但是放在身边不久就会让人衰竭而死,连大夫都看不出究竟!”
应旭眉眼一阵急跳,霍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步,转过头道:“王妃屋子里只有这么几个人,东西不可能莫名其妙地不在,肯定还有人在中间传递。搜,关起门来使劲搜!你俩总领此事,找不到东西也不用再活着喘气了。不管这东西有没有问题,有人既然敢拿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
韩陈二人连忙跪伏领命。
主子爷一声令下,各处便雷厉风行起来。白王妃屋子里侍侯的人,全部关在黑屋子里挨个挨个地查。终于有个婆子回忆起在白王妃刚去的那天傍晚,看见负责洒扫的小华单独进了一趟屋子,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团用绸布包裹的东西。
小华今年不过十六岁,因为手脚利落去年才被提上来。能够进屋侍侯有身孕的王妃娘娘,必定是身家清白的家生奴才。这个丫头本姓刘,她的父母都是秦王外祖父刘阁老家的奴才,最是本份老实的。秦王十七岁成年在外开府后,府中人手自然匮乏,刘府那边就送过来一批人手,小华的父母就是那时过来的。
小华十岁起就在王妃院子里服侍,一年又一年的,十六岁时才熬到近身侍侯的机会。被人说破那日的行踪,小华吓得抖若筛糠,她做梦也没想到有遭一日会被揭破行藏。大刑之下,娇弱的小丫头不过半个时辰什么都招了。
原来小华也是个苦命人,随父母兄长到了王府之后,以为掉进了福窝子里,偏偏不是那么回事。她唯一的兄长是个不争气的,游手好闲一天到晚差事不好好干,稍有闲钱就往赌场钻。短短几年就把家底输得底掉,老父老母也被气得相继离世。
王妃去世后的第二天,小华的兄长趁府里忙乱找到她,说刚输了一大笔银子,要她偷两件值钱的东西出去变卖。小华又气又急却又拗不过,又怕唯一的兄长真被赌坊里要帐的人打死。只得按照吩咐,拿了那串雕工精美的翡翠葡萄,递给了在后门等候的兄长。
事情过后,她心里还在嘀咕,自家兄长怎么会知晓王妃有这么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
白王妃屋子的东西莫名少了一件,第二天就让人发现了。府里派人找了两遍,也没说个下文出来。小华便心存侥幸,以为王妃过世后管事们手头事情太多,没空理这件小事,等时日一久自然而然就淡了。谁曾想王爷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要处死众人,大家骇怕之余相互攀咬,自然什么都抖露出来了。
应旭立刻派人在全城悄悄缉拿此人,半天后手下回禀,小华兄长半月前已经出了城。寻了踪迹追过去,在城外三十里一处朽树堆下找到了他的尸身。
书房里,应旭拿着一张图纸。
陈宫人擅长描绘鸟鱼虫兽,这画上的就是那串遗失的翡翠葡萄。用上好翡翠雕刻的把件,颜色亮丽鲜艳,叶蔓纤长果实饱满,便和真的一般模样。应旭摩挲着纸面,嗤笑了一声,“崔家人竟然把手伸进了我的后宅,手真是未免伸得太长了。”
一旁的大太监曹二格道:“既然牵涉到人命,这件东西显见是有问题了。只是现在东西没找见可说是毫无证据,偷东西的人也死了,就此指责是崔家人害死的娘娘……”
应旭傲然不屑道:“我要给谁定罪何须证据,这是秃子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崔家的人向来不安分,崔家的那位现任主母方夫人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偌大岁数了还野心勃勃。崔家长房的三个小辈如今都在京城落脚,想来是要为他们谋取好处了!”
他以己度人,早已将此事扣在了崔家人的头上。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条件有动机有胆子,干出这么一件让人瞠目的事情。
曹二格知晓这位主子的性子,生平最恨被别人操控,便皱着眉头道:“按道理不应该呀,这东西要是真有问题,何必要那位崔大姑娘亲手送来?事后又处理得如此粗糙,让人一查就查了出来,这可不象是个聪明人做的事!”
应旭缓缓靠在椅背上,眼里是强按捺住的怒意,“这世上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偏偏做的事愚蠢至极。一回又一回的,把别人都当傻子呢!那边的宅子里,外祖父老了,舅舅又是个只知修书不知经济的文人,那位崔舅母执掌中馈,这件事里头只怕少不了她的手脚!“
曹二格记起那位以才德出名的崔文樱,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噤,喃喃道:“按说那姑娘的岁数也不小了,自从去年皇上下旨撤了宫选之后,也没听说这位姑娘跟哪家的公子定下亲事……”
应旭双手合十交叉,嘴角浮起一抹酷寒徐徐道:“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当新任的秦王妃呢!”
253。第二五三章 人选
徽正十七年初春; 年纪轻轻的秦王妃缠绵病榻许久之后; 扔下才几个月的小世子撒手西归; 这个消息以风一般速度飞快地传遍京中各大世家门阀。
当今皇上已经上了春秋; 却不知什么原因迟迟不肯确立储君人选。京中许多位列朝堂兼消息灵通的人,心里都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说得不好听些; 更新换代眼瞅着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大家都得把眼睛擦亮一些。
皇帝膝下如今有四位皇子; 秦王是事实上的长子。为人礼贤下士豪爽仁义,加之镇守东南海防多年; 论人品论威望论能力; 其余几个皇子实在是难仰其背。几个心思灵活的朝臣暗中判断; 最早年底最迟明年,皇帝必定会明确储君之位落于谁家。
派了仆从往秦王~府送奠仪的时候; 有胆子大的就悄悄在心里谋划起来。
秦王妃的位置一时便变得炙手可热,现下是一品亲王妃; 说不得他日就是一国的皇后。当然这个话只能在心头计量; 想为家族儿女搏一份光明前程的人大有所在。于是在这种考虑下; 近几日往景仁宫刘惠妃处请安的诰命夫人忽然多了起来。
春日午后的阳光从双交四椀菱形槅扇透过来; 细密地撒在理石铺就的地面上。秦王应旭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亲娘一阵无语,好半天才扶额头疼道:“我这边事情堆成山; 您喊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几张画像?”
惠妃刘姣在自己儿子面前一贯是理直气壮的; 闻言不屑道:“现如今你府里不就是那点丧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我说白氏就是福气太薄; 才会生下世子后就没了。可怜丁点大的孩子就没了娘; 长不长得成还是两说呢?”
想是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儿媳没了就没了,孙子还是顶顶要紧的。刘姣连忙朝地上啐了一口,双手合十道:“过路的菩萨诸天神佛请保佑我的小孙子,刚才我是胡乱说的千万不要当真了,等忙完这些事信女会亲自上佛寺去布施。”
祈祷完毕后,刘姣摘了滇白玉嵌金丝护甲,亲手为儿子点了一盏松竹图的绿茶徐徐劝道:“你为她守制一年也行,为这事朝中谁不赞叹于你,连你父皇都说你是个重情义的。但是这些又不妨碍你挑一个好的,放心吧,这回我亲自给你掌眼,定会选一个身子康健的给你做继妃。”
听得父皇都出言赞叹,应旭眼前陡地一亮,这才耐下性子拿起桌案上的名册胡乱翻捡了一下。
将将翻到第二页,应旭忽然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仿若不在意地问道:“怎么还有崔家的姑娘在此?这真是乱弹琴,依舅舅舅母那边论,还可以勉强称呼她一声表妹。可是她的嫡亲姑姑崔玉华嫁的是早就薨逝的文德太子,如今那女人还在冷宫里住着呢。两兄弟娶两姑侄,亏您想得出来!”
刘姣一怔,旋即眨着眼睛捂嘴笑道:“这有什么干系?一来皇家做亲向来无辈分之说,文德太子去的时候这姑娘还没出生呢。再者你父皇也没前几年那样厌弃这些世家了。彰德崔家是南北两地文坛上的泰斗,我儿出身军伍,要是有这么一个文臣榜样之家出来的女儿当正妃,可不是如虎添翼一般,日后大位未尝不可期?”
应旭心头不禁冷笑连连。
母妃年少时便进宫,父皇对她向来恩宠有加,便养成了她心思单纯天真烂漫的性子。年岁稍长后,做事情更是随心所欲只凭好恶。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出自其本心,也不知道是被谁撺掇的,听起来有理有节却经不起推敲。
应旭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驻守登州,却是知道父皇对盘踞中土的各大世家从来深恶痛绝。这几年不过是手段变得怀柔隐秘些罢了,许多人就以为父皇转变了态度。哼,打瞌睡的老虎也是老虎,他若是上赶着娶一位崔氏女,只怕下场连那位文德太子都不如。
说起来,那位太子兄长已经故去很多年了。应旭连其相貌面容都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是个说话举止都很温和的人,身子也有些薄弱。按说是皇后的嫡长子身份何等尊贵,父皇若是真心爱重,为何要为太子兄长聘娶彰德崔氏的长女崔玉华为太子妃呢?
当年的事情这些长辈们都讳莫如深,到如今真相如何已经不可考究。应旭隐约知晓自己的外祖父刘肃牵涉其中,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后来父皇并没有迁怒外祖父,甚至还允许舅舅刘泰安娶了太子妃的嫡妹崔莲房作续弦。有时候细想这些事,往往让人如坠迷雾中,总觉得每个人的行事风格无比诡异且不合常理。
应旭收敛心神后,几句话将刘惠妃敷衍过去。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后昂首步出宫门,这才微微侧首问了一句,“这两天都有谁经常进宫看望母妃?”
随侍的宫人想了一下恭敬答道:“这半个月倒是有好几位诰命夫人递牌子进来请见。不过,只有您外家的舅母崔氏来得勤密些,每回都带了那位崔文樱姑娘过来。崔姑娘知书达理稳重得体,咱们娘娘好象很喜欢的样子!”
应旭心想果不出所料,崔氏姑姪所谋不小,后宫和内宅竟是样样不落。他背着手站在殿前宽广的月台上,看着远远近近的黄琉璃瓦山顶,廊檐下被巧匠饰以一字枋心卷涡纹的旋子彩画,内檐又用金漆绘了龙凤和玺彩画。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份堂堂皇皇的天家富贵的确惹人垂涎。
应旭冷哼两声正准备抬脚,就见曹二格急匆匆进来,额头上竟然有细密的汗珠子。不由好笑问道:“后面有老虎在撵你?”
曹二格胡乱抹了一下脸,躬着身子小声道:“奴才刚才在故旧那里转悠了一圈,听人说了一个信儿,就紧赶着过来回禀王爷。有个小子说前些日子看见崔家姑姪拜见完惠妃娘娘后,还去拜见了延禧宫的崔婕妤,这是从来未有过的。”
说到这里曹二格越发低声,“这还罢了,关键是崔家姑姪出来后,晋王殿下也跟着出来了,还亲自送她们出了宫门。另外节气时还专门派人送了些礼物给崔家大姑娘,宫里人都在私下里说,晋王想迎娶崔文樱为王妃。”
应旭一怔之后旋即感到好笑,甚至还有一份难以言说的被人愚弄的感觉在里面,不由咬着牙根子讥讽道:“这崔文樱向以才名出众,如今竟然是奇货可居了。怎么着,一边吊着我一边勾着老三,这崔家人左右逢源可真是够恶心的。”
宫里头丁点大的小事向来传得玄乎,曹二格就提醒道:“王爷您嫌弃崔家行事下作,可是备不住晋王殿下起了心思。听说给那位崔大姑娘送了好几回东西了,要是他们真成事了,日后少不得要给王爷您添堵!”
应旭眼中闪现冷厉,“我这三弟事事都喜欢跟我攀比,我在军中有些许薄名,他就在文人当中四处讨好。哼,扭捏作态还不是盯着上面那把椅子。他想靠着崔家成事,那我就让他靠不成!”
此时的榆钱胡同刘府的后院里,崔文瑄双眼紧紧盯着姐姐,握紧拳头低声怒呵,“你明知道我喜晋王殿下,他派人送来的礼物你还敢收?你到底是我嫡亲的姐姐,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崔文樱向来温柔娴雅,此时也叫妹妹的话语气得双颊飞红,恨不得上前给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一巴掌。女儿家的清誉何等重要,哪能如此受人构陷!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以轻快的语气道:“那日我随姑母进宫,在路上无意间碰到了婕妤娘娘。娘娘很是热情,特地邀约我们到延禧宫说一会话。姑母不好拒绝,就带我过去了。姑母跟娘娘也不是很熟的样子,说了几句话就准备告辞来着。”
崔文樱上前一步拉了妹妹的手亲密摇道:“真的是要走了的,谁知道晋王殿下刚巧进宫来给婕妤娘娘请安,面对面碰着总不能扭头就走吧,这才站在一处说了几句话。再后来人家不过是礼节性地送了两样不值钱的小东西,就值当你拈酸吃醋?”
嫡姐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打趣,崔文瑄心里却还是有些狐疑。
元宵节时,晋王送来的礼物的确只是一些宣纸笔墨,崔家百年书香传家,这种东西在库房里不知积累了多少,但她总觉得其间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日从红栌山庄往返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晋王,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好些了没有?丢了那样大一个脸,想必心里是不好受的吧!
其实,晋王只要不是瞎子聋子,就一定知道彰德崔家有两个女儿寓居刘府,凭什么只给一个姑娘送礼,而对另外一个姑娘置若罔闻。要说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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