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雀登枝-第1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爷好久未来,一来怎么就码着脸?可是有什么烦恼事,看看小的有法子替您解忧?”
秦王这些日子与晋王斗法,竟然处处败在下方。感觉活得比往时都累,闻言意兴阑珊地靠在椅子上道:“照看你的双庆班就行,再者好好唱你的戏就是。你再聪明能干,爷们府里的事就是再借你两个脑子,恐怕也没法子解决!”
张得好一张生得比女人都要好看的眼睛微微流转道:“小的虽然是微末不堪之人,可是常言说得好,猫有猫道蛇有蛇道。在这戏楼子里整天迎来送往,也看了许多听了许多隐秘之事。王爷这般忧心,想来是为了西山大营鲍应雄倨傲难驯,不肯听您的招呼吧!“
秦王蓦地一惊,在椅子里缓缓坐直身子道:“你为何知道此事?”
张得好眼里流露出一丝女人才有的妩媚,拿了手绢捂住嘴唇笑道:“才跟您说了,三教九流之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传递得最快。客人们在包厢里听曲听高兴了,什么都愿意往外兜。小的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奇怪,要是小的跟您说,若是有法子将鲍应雄拉拢过来,您可要听听究竟?“
秦王眼里惊疑不定,委实想不出一个戏子如何有法子解决目前进退不得的困境,喃喃道:“这个时候,父皇眼睛在上面时时盯着呢,我们几个人的手脚都不敢太大。不要说将鲍应雄拉拢过来,只要将他跟晋王的联系生生断了,就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
张得好就扬起眉毛笑道:“说起来都是有些下作的法子,说出来怕脏了您的耳朵。但是为了一报王爷的大恩,我也少不得要做一个恶人了。那位鲍应雄鲍大人新娶的邹氏,在当姑娘的时候就喜欢到双庆班来听戏。成亲之后更是隔三差五地过来,小的在这位邹氏面前也说得上几句话。”
秦王眼前一亮,旋即气馁道:“你想让邹氏去吹吹枕头风,只可惜邹氏的父亲是司经局洗马,典型的文人做派只怕不会轻易更弦。你这厢想滴水穿石,晋王那边只怕早就成事了。想法是好的,我却是等不及了!”
张得好笑得花枝乱颤,翘着眼梢看过来一眼道:“这般紧要时刻哪里会用这种老法子,还请王爷宽限几日,等我把邹氏拿下了。再派人给您准信……”
秦王也是惯于权谋的老手,闻言不由微微色变:“你想直接找邹氏?不错,鲍应雄与晋王的联系就是来源于这个邹氏,若是这个邹氏能下死力劝说一二,鲍应雄攀附的心思只怕就会淡了。西山大营要是和丰台大营一样,在我父皇前面摆出这样两不靠的姿态,我也毋须如此焦虑了!”
张得好便笑得如同春花一般明媚,哑着嗓子道:“小的便是为王爷粉身碎骨也是甘愿的,只愿他日王爷大业功成之际,还记得双庆班的张得好这个蝼蚁一般的可怜人也曾为您添了一砖一瓦。”
他嗓音里有一丝令人无法忽略的缱婘之意,秦王便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道:“本王不是薄待身边之人的主子,这件差事你要是办得周全且不让别人发现手脚,不用待他日本王自然会重重赏赐与你。不管……你有什么心愿,都会帮你办得妥帖!”
张得好是百伶百俐的性情,又是自小看人脸色的,哪里听不出这位爷语气里的敷衍之意。微微静默几息,抬头时却是满脸欢喜,“差事我自然会认真去办,这个赏赐什么的就算了。我们这些个下九流的戏子,本就是靠脸面靠手艺吃饭过日子的。王爷又对我有大恩,若是真的眼巴巴地过来讨赏,可不真的就讨人嫌吗?“
秦王见他恢复了正常,心里松了一口气道:“你今年也有二十七八了吧,你们这个行当也是看脸的。再红的角儿也不过那么三五年。那些客人一时着迷才会乱砸银子,新鲜看久了也会腻烦。一场热闹之后曲终人散,徒留些嗟叹惘然。“
他绕着铺了大红地毡的水磨地面转了两个圈子,眼里就浮现几分兴奋之色,“你多费心思,好生帮我把这件事谋划好。待事成之后,我就让人把你送得远远的。再给你足够下半辈子花用的金银,你好好地娶一个娴淑的妻室,就不要再回来了!”
张得好垂下眼帘柔顺地道:”王爷体恤小的,是小的前辈子修来的福分。还请王爷静待佳音。“
半月之后,京城里就传开一则叫人瞠目的事情。
西山大营的佥事都尉鲍应雄刚刚新婚的妻子邹氏不安于室,与一个唱戏的当红戏子有了苟且。两人正在家里厮混的时候,被无意赶回家的男人堵了个正着。怒不可遏的鲍大人在窗外听见那些腌臜言语气得火冒三丈,一脚把门踹开,两刀就将一对奸夫淫~妇砍了。
大理寺正接到鲍应雄自首的案子时,脑壳都大了一圈,却还是依着律法将案卷报上刑部。皇帝闻言大怒,把一众朝臣和几位皇子冷嘲热讽了半天,才着三司会审。最后经过廷议,撤了鲍应雄的差事发配北疆充军。
秦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朝的,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曹二格垂着双手立在一侧,细细地回禀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邹氏和她的相好被暴怒的鲍应雄差一点就大卸八块,前去勘验的仵作和衙役都是见惯大场面的,出来后个个都骇得面无人色,到现在还常做噩梦。”
曹二格小心觑了一眼,讷讷道:“双庆班的那些小戏们立时就散了,眼下正值风口人人都盯着,张班主的尸身也不好让人去领……“
秦王脑子里一阵阵地回想起张得好那张略带柔媚的笑脸,许久之后他缓缓挥手,曹二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京城的七月又燥又热,天空上一轮明晃晃的大太阳高高挂着,却不知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心底里在丝丝地冒寒气。
337。第三三七章 重阳
九九重阳登高望远,是宫中一个比较注重的大节气。为了庆祝康复; 皇帝特地在名为巩义山的别宫设宴款待京中五品以上的朝臣以及其家眷。
巩义山的别宫世人俗称巩宫; 占地十余亩坐北面南,主要殿宇由西向东一字展开; 风格古朴气势恢宏。离京城有六十里余,山水旋绕秀气所钟; 田土肥沃民居丰足。除了一两处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 就与寻常富商修建的私家园林没有什么两样。
半山腰上金菊满地; 傅百善穿了一袭绛色底缂丝紫鸾喜鹊四品乡君服饰,与几位平日里说得上话的几位夫人散漫地闲谈着。这回她身边只跟了乌梅这个大丫头,农庄上傅老爹种植的那些金贵的甘薯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很早就带着娘亲和小妞妞到庄子上耍。魏琪的婆母自从夏天过后身子就不大好,她忙着侍候也不得空前来。
皇帝为彰显与民同乐的架势; 特特在席上饮了两杯酒; 就带着一众后妃离去了。诸多朝臣的女眷难得有这样聚众游玩的日子; 坐在一起边吃着糕点边悠闲地看着台上优伶的旋转甩袖。
重阳节这天京城稍稍讲究的人家都要做重阳糕互相赠送,重阳糕也叫菊糕; 用糖、肉、秫面和在一起做成糕,上面放肉丝鸭饼缀以石榴,最后再将糕上不仅插着彩色小旗。
傅百善到京城后收到了第一份重阳糕是闺中姐妹魏琪送过来的; 上面有指尖大小的亭台楼阁花草牛羊,夹在面前细看的话栩栩如生叫人不忍下筷。
眼下桌子上拿了青瓷大盘摆放的重阳糕出自宫中御膳房大厨的手艺; 整整三层有半人高; 看起来显得格外富贵隆重。糯米制成的糕上有石榴子、栗黄、银杏、松子肉。边上还用面粉制成狮子和蛮王等形状整齐码放在糕上; 谓之狮蛮糕,看起来比寻常人家的点心又多了一丝皇家气派。
着碧色宫裙的宫人们妆扮整齐,拿着酒壶给在座的各位夫人斟酒。
这名为辞青的酒水也是有说道的。秋季万物萧条百叶枯黄,这酒水就寓意一年当中的盛景已经过去。傅百善自那回在德仪公主手里吃了大亏之后,对于这种宴请是能拒则拒。实在不能拒绝,也是别人饮用之后才敢浅浅尝上一口。
旁边一位夫人看着傅百善久久没有饮下辞青酒,就笑着打趣道:“傅乡君可是嫌弃这酒水寡淡,怎么不用呢?这可是景仁宫惠妃娘娘亲自赐下的,若是不好好饮上一杯,可是惘顾了娘娘的一片厚爱呢!”
女人虽然是笑着在打趣,声音却又尖又利 ,一时间引得前方几位品阶高的夫人侧首相望,秦王~府的靳王妃也似是有些不悦地淡淡皱眉。
傅百善就慢悠悠地瞥过去一眼,浅浅欠身道:“惠妃娘娘的厚爱怎敢辜负,只是我已经怀有身孕五个月了,有颇多饮食上的不适。这酒水清甜醇香,只是我胸口一直有些闷闷的,怕酒水饮下之后在各位夫人面前失仪罢了!”
另一位夫人见状就笑着打圆场道:“哎呀,傅乡君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吗?你个子生得高挑,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呢。刚才我远远地看着,还以为你只是稍稍长得圆润了一点。想来你这胎怀得靠前,从背影子上竟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呢!“
又一位圆脸的妇人爽朗笑道:“傅乡君个头生得高就是占便宜,这都怀了第二个了还跟姑娘似的身形。对了,这孕妇的吃口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当年我怀我家老大的时候,不要说酒水就是桌子上的油腥味稍稍大些,都忍不住要发些脾气呢!”
众人都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先前出言挑衅的夫人不敢再开口,却和傅百善身边侍立的宫人悄悄地互递了一个眼色。傅百善早就注意到她的举止有异,心下暗自警醒更是不敢大意。
因为又值金秋大比之年,各处参加秋闱的举子陆续抵达京城。裴青作为京卫司的主官,身上的差事又重又繁,一连两三天歇在衙门里竟成了常事。这回重阳宴他本是不允傅百善前来的,但是傅百善考虑到两人自从进京以来,大大小小的风波一直不断,若是连皇家举行的重阳宴也拒绝参加,不免让人觉得他们夫妻二人行事张狂轻佻。
因为心中有所惕然,傅百善面前的菜式只是拨拉了几筷子之后都没有怎么动。宴后,各位夫人三三两两地在巩义山别宫的园林里转悠。风高气爽处处有松柏的芳香,在清幽的林中漫步也是一件让人舒畅的事情。
傅百善怀有身孕,她又不是习惯与陌生人攀谈的热络性子,就专门挑了一段人迹比较稀少的小路走。
乌梅扶着傅百善在一处僻静的八角凉亭坐下,眼见此处风景独好就是有些风大,就低声道:“奴婢去前头取一件披风过来,乡君干脆就借口贪看花树,索性磋磨过这一两个时辰,等会就直接家去,省得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
傅百善早不耐烦应付这些人前笑背后阴的妇人手段,闻言便轻轻点头笑道:“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我是怀了孩子又不是生了重病。再说吴老太医都说我身上的毒气已经祛除干净了,就是时常有些易乏罢了。你去吧,我忙里偷闲在此处小憩一会,说不得等我睡醒了宴席已经散了!”
乌梅左右看了一眼,见这座八角凉亭正好处在一处小湖的正中央,只有一道十余丈的曲廊与岸上相连。凉亭的花格门有斑竹青帘半垂,看得见岸上的行人,行人却看不清凉亭里的动静。便满意点头道:“乡君先支撑一会莫睡,等奴婢半刻钟,把家里带来的点心拿过来,你先垫垫肚子再睡!”
傅百善便笑着颔首道:“等你回来我再歇息,快去吧!”
说实在的在宴席上她看出有人心怀歹意,哪里还敢胡乱用东西。待到这个时候,肚子里老早就唱空城计了。她斜斜依靠在空无一人的凉亭栏椅上,看着凉亭下的水声潺潺,远处还有几支硕大茂密的荷叶没有枯败,几只锦鲤在人眼可见处蜿蜒游动,不一会便感到眼睛酸涩睡意袭来。
远远的,一个穿了缂丝蓝底五彩云蟒亲王服的身影急匆匆地往八角凉亭走来,一边低声呵斥道:“我在前面忙着陪那些老大人,靳氏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时候跟我说?真是妇人见识,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一旁紧跟着的是秦王~府大总管曹二格,闻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是靳王妃身边的刘嬷嬷悄悄过来找的奴才,一脸的惶急却吱吱呜呜地说不出什么来,只要您在别宫的凉亭里跟王妃说几句话。奴才怕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才……”
秦王一皱眉,伸手推开八角凉亭的百花落地花格门,一眼就望见了那个半趴在栏椅上沉睡的妇人。
那妇人身穿绛红缂丝衣衫,半垂在地上的裙褶被亭外的微风轻轻吹拂。一张小脸一半伏在手掌下一般露在外面。斑竹青帘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妇人的呼吸缓慢而而微长,远远听着像是叹气一般。秦王心中一紧,心底却是一百个清楚这妇人在此处的时机实在不妥。
他站在厚厚的地毡上,迟疑片刻后竟不知道脚步是往里走还是往外走。听说这妇人成亲后生有一女,肚子里又怀了第二个。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她的丈夫是如何照顾,竟然看着比旧日里要清减疲倦许多。似乎没有了那种让人炫目的飞扬光彩,却多了一些温柔恬淡之意。
就像被无形的线索远远牵袢住的傀儡,秦王小心地伸出右手。
却又不敢真的触摸,只是在傅百善柔细的脸庞上游弋,指尖微微扫过长眉鼻尖,在那片菱形的嘴唇边上停留了几息,细细感受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绛色底缂丝四品乡君服饰是江南绣娘的手艺,衣上的喜鹊立于海水江水纹之上,其背上的羽毛是用捻毛缂织,颜色浓丽平整细致。
曹二格束手束脚挨着墙边站着,心头却在暗暗叫苦。他一踏进这屋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没有看到王妃,却看到了傅百善。靳王妃虽然性格沉静,但是身边无论何时都围了一群丫头婆子。这无关为人,而是一品王妃出行必须有的仪仗。
哪里不对劲呢?曹二格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他从小就长在人人都是人精子的宫城,又是百伶百俐的心肠,又何尝不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位傅乡君总有一丝得不到手的不甘。眼见这位昏睡在这里,心里只怕不知道怎样悸动呢!
昏睡?
曹二格打了一个激灵,别人他不知道,这位傅乡君的手段他是晓得的,怎么会不带一个丫头平白无故地昏睡在这处八角凉亭里。他向来是无比细心的人,立时拿了眼睛四处逡巡,果然在一处山雀月季紫檀插屏后发现了一只小小的香炉。
曹二格轻唤了一声“王爷”,秦王才从心神动摇之际猛地惊醒过来,转头就看见他手里举着一段已经燃烧殆尽的熏香。
338。第三三八章 迷魂
秦王也是从无数权谋宫斗走过来的; 府里的几个侍妾为了争宠也是用了无数的手段。一接过熏香用指尖细细一碾压,就知道这东西必定有问题。
这种所谓的迷魂香是用野八角、闹洋花、生草乌、羊踯躅、醉仙桃共碾为末,燃烧时虽然无色无味,熏闻久了却是能使人神识倦怠软弱无力; 神智恍然失去理智; 见人恋人见物恋物,听人指挥任人摆布; 醒后却全然不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百善一贯精明干练,但是毕竟不是行走江湖见惯世面的人; 决计没有见过这种阴损的迷魂香; 所以才不小心遭了别人的道。看她呼吸沉静,也不知道到底吸进去多少?若是此时唤她起来; 半醒半睡之间,要是真的痴缠过来又该如何应对?
他脑子急转,立刻意识到府中靳王妃派人来传话,这件事本身只怕就有问题。靳氏诗书门第出身,自从嫁进王府以来恪守妇德; 从来都是谨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寡淡性子,何尝会派一个身边的嬷嬷在重阳大宴上传话?
傅家百善; 只怕是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一条小鱼罢了。
能窥破自己对傅百善的隐秘心思,能在宫中大宴上对妇人使迷魂香,能有这般龌蹉心思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手段好让自己与京卫司裴青交恶的; 除了自己的那位好弟弟晋王; 简直不做他人之想。秦王气急而笑; 真是好算计,设此计谋之人必定是善于揣摩人心并巧加利用之人。
首先这人知道傅百善因怀有身孕不愿与人交际,这别宫中的重阳宴又不好立时告退,只得先找一处僻静地小憩一二好消磨些时间。设计之人连这种细处都考虑得周祥,派人预先在这种凉亭燃放熏香。依秦王的揣测,若是马上派人去搜寻,燃放熏香的凉亭定不止这一处两处。
设计之人再收买秦王~府靳氏身边的嬷嬷,特特引自己前来。到时候自己与傅百善同居一处,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自己又曾经求娶过这妇人,即便傅百善身怀六甲,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有嘴也说不清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秦王忽地明白,这便是晋王的报复手段。
自己支使双庆班的戏子张得好勾引邹氏,引得西山大营的佥事都尉鲍应雄暴怒之下杀了二人,也坏了晋王费尽心思布下的一招好棋。虽然无凭无据怪不得别人,但是那位好弟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曹二格耳边忽听到一阵细微的嘈杂,马上机灵地扒在花格门上一看,就见一群衣饰华贵的妇人正转过一片茂密的青竹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其中靳王妃也摇着一把白翎羽毛扇走在一起。他骇然之下声音都变了,颤声道:“王爷……”
秦王将熏香捏碎在手里,深深地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傅百善,冷声道:“我们从后头下水,当年修建这处别宫时我见过图纸,离这里不过五十丈远有处排水的夹道。咱们借着池上的回廊遮掩慢慢踩水过去,很快就可以回到我的居处。老三用这种下三滥意图坏我的名声,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曹二格倒吸一口凉气,巩义山靠近冷泉,别宫里的水多是引至那里,九月的池水虽说有日头晒着,只怕也已经是阴凉刺骨。再说,这别宫的池子也不知干不干净,就这样贸贸然地下去,说不得要小病一场了。他看了一眼正在瞧地势准备下水的主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傅乡君。不由暗暗切齿,心想晋王殿下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这对主仆把衣裳一卷悄然滑入水中,秋末的风声细微,只是在水面上悄悄地荡开几朵水花,就在即将枯败的荷枝荷叶间不见了身影。花槅门外的阳光射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却衍生出大片大片的阴翳。
几乎就在同时,依在栏上酣然入睡的傅百善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在即将陷入睡梦当中时就发觉不对,立刻下狠劲咬破舌尖让自己暂时警醒,又用袖中早早预备的药囊捂住鼻端,站起身时就发觉了亭中燃着的熏香。正想掐灭这害人的东西,就听见又有人过来。
无奈之下又想看看究竟,便仗着身上有工夫闭上眼睛装睡,却是听了看了一出好戏。她发誓,等出了别宫后不管是谁设下今日的局都休想讨得了好。且秦王若是今日敢仗着身份权势行不轨,她也不怕将明年的今天当成这人的忌日。
凉亭的花槅门再次被推开,先前在宴席上出言挑衅的那位夫人脸上一直端着的笑容一僵,就见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傅百善一人正笑盈盈地转头望过来。
眉眼间英气十足的女郎眼里闪着寒光,仔细一瞧却是什么也没有。她摇着一把竹柄纱地堆绣花蝶扇,漫不经心地浅浅笑道:“没想到我贪凉躲到此处,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与我同好。只是这里屋檐矮小,这么多的贵人和夫人到这里,只怕没有什么好景致可赏呢!”
靳王妃就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昂起头道:“别宫里的繁花似锦处处是景致,偏偏这位夫人说这处凉亭下的锦鲤通人性,非要我们一起过来瞧瞧稀奇。傅乡君,你在这里盘桓许久,可曾看到锦鲤有异像,我还以为要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奇景呢?”
傅百善便站起身子恭敬福了一礼道:“王妃娘娘休要听信这些乡野之言,我在这里小睡了片刻,只听流水潺潺风声细微,可没有看到过什么异像呢!”
先前那位夫人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脸色一时紫胀得厉害,站在一旁讷讷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想来是以讹传讹。也记不起是哪家的夫人跟我念叨过,说别宫这处凉亭下的锦鲤真的有灵性,在上头轻轻一击掌,那些锦鲤就会浮到水面上头讨食,再是乖巧不过的。”
靳王妃就傲慢嗤声,“这位夫人真真是少见多怪,这京里哪家哪户府里的水塘里没驯养几条金贵的锦鲤?我嫁进秦王~府虽然不久,但是只要拿了饵食在水面上轻撒,那些锦鲤还会不住地转圈呢!等哪天我下个帖子,请这位夫人过府在我家池塘边上仔仔细细地好好看看!”
一品亲王妃请个四品官员之妻过府赏景,这话里话外就有些愠怒的意思。
凉亭里密密匝匝地站了十来个有品阶的夫人,唯有靳王妃的品阶最高,个个都噤若寒蝉地听着她发脾气,先前那位建议大家来看异像的夫人臊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大缝。此后,只怕京中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连条庭院里司空见惯被人豢养的锦鲤都敢称之为异像!
傅百善下了巩义山时,就见裴青亲自站在马车前等候。
裴青执了她的手,将人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