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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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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大缙律》,房屋、田地只认契书,钱庄的兑取也只凭印信,都是认凭证不认人的。
  也就是说,傅凛若当真将这些东西全交到她手里,哪时候她起了歹念要将他赶出去,他便只能灰溜溜净身出户,即使请了皇帝陛下来,都没法名正言顺替他讨回去的。
  傅凛的眸心湛了湛,继而垂眸浅笑:“我没发疯,也不会疯的。我说过,别人有的,我的凤歌都要有,还得更好。”
  别人都有一个好好的夫婿,他的凤歌自然也得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疯掉。
  他要给她一个比谁都好的傅凛。
  叶凤歌抬起手掌按住抽疼不已的额角,使劲揉着:“既没发疯,就该知道这些东西是不能轻易交给旁人的。”
  这小混球怎的越大越奇怪?她真的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傅凛展臂环过她的肩头,两手按住她的额穴,替她轻轻按揉着。
  “可你不是旁人,”他在她耳畔娓娓轻道,“我想过了,如今我的性子还是不大稳,有时遇到事,自己也压不住心气,或许就会冲你说些不该说的话。”
  叶凤歌扭头瞧着他,眯起眼儿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傅凛向她笑笑,手上不停,口中又道:“譬如那日,我说叫你暂时挪去西院,绝没有想过要赶你走,只是心里乱。可你却问也不问,包袱一拎就想跑路。”
  “什么跑路?我只是不想死皮赖脸,最后落到被你丢出去的下场。”叶凤歌垂下眼帘,讷讷嗫嚅。
  “这些年我同你说过很多次,这是咱们两人的家,”傅凛的语气是难得的沉稳,平静之下藏了不容错辨的深重情意,“哪怕你此时还没有要答应要与我成亲,你在这里绝都不是寄人篱下。”
  他和叶凤歌之间的感情,并不止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那样简单。
  至少在他心中,他们应当是天生一对的爱侣,却也更是相生相伴的家人。
  这些年来他明示暗示多少次,一直都在告诉她,傅凛的一切,都是要与她分享的,可她总是漫不经心没听进去。
  “我虽不太通达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家人之间吵架置气是时常会有的事,哪有像你这样,一吵架就只想着丢下我跑路的?”傅凛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眼尾轻轻漾起浅红。
  他想过了,必须要先纠正她这种“寄人篱下”的错误观念。
  他将全部家底,包括自己,一一交到叶凤歌手中拿捏,若往后他再克制不住说些她不爱听的,她将他扫地出门都行。
  “往后若是再吵架,也是你赶我走,没有我赶你走的道理,这样,你总能安心留下了吧?”
  叶凤歌直愣愣的目光瞧得傅凛面色发红,他只得停下替她按揉额穴的动作,伸出大掌遮住她的双眼。
  “总之,如今家中的这些都归你了,我也归你了。”
  傅凛浅笑的嗓音沙沙的,轻轻柔柔,却又带着不容推拒的坚决,还有点低声下气撒娇似的软味。
  “我会乖会听话,凤歌小姐姐,你可要好生待我才行。”
  请你留下来。
  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而留下,我都不追究,不介意。
  因为我想明白了,只有你在旁边看着,傅凛长命百岁的一生,才有它的意义与归依。


第五十四章 
  寝房内极静,静得似乎能听见“砰砰”的心音。
  因年幼时形同被父母遗弃,叶凤歌虽瞧着一切如常,其实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都在。
  无论她走到哪里,总免不了有种寄人篱下的虚无感,根本不知自己的归处在哪里。
  这些年里她活得漫不经心,只将眼巴前的事情顾好,甚少去想自己的将来——
  无非就是傅凛这头的事了结,她接受师门的召回,然后再被另行派往他处。
  或许就这么辗转一生,走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也是上回她送走师父之后喝醉酒,又被傅凛追着非要她“吃下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她才隐隐有了些许期盼,才孤注一掷地回了师父的话,丢了师门身份,最终选择了留下。
  可饶是如此,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依然存在。
  这几个月来,她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若有朝一日傅凛后悔了,又或者不需要她了,她必须是先说告辞的那个人。
  毕竟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再承受一回被人扫地出门的隐痛。
  叶凤歌沉默地拉开傅凛盖在自己眼前的大掌,低头看看被塞到自己怀中的小盒子,看着那叠几乎是傅五公子全部身家的契书印信,又扭头望着坐在身旁的傅凛,目光渐渐直愣,满眼氤氲起迷茫水雾。
  无论这家伙是误打误撞,还是当真看穿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楚与不安……总之就是很卑鄙又很甜蜜地安了她的心啊。
  傅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掩落墨黑长睫,薄唇抿紧,唇角却弯弯,冠玉般的矜秀俊面两腮犹如抹了霞光。
  七分情深,两分乖巧,一分羞赧。
  这般温软甜糯的傅五爷真是前所未见,沾糖裹蜜,暧暧含光。
  惹人心软,又招人垂涎。
  叶凤歌使劲眨巴了眼睛,朱唇微启正要说点什么,一股浓烈的齁甜倏地自她心尖蹿起,一路颤颤栗栗却又急不可待地直冲她的喉间。
  她赶忙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唇上,接着便爆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直咳得眼角都飚出了泪花来。
  ****
  傅凛着慌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替她顺气,又不知所措地扭头四下看看,不知该替她做些什么。
  “咳咳咳……水……”叶凤歌伸手问他要水喝。
  傅凛赶忙倾身回首,从床头的小矮柜拎了小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水来。
  叶凤歌接过水杯只抿了小口,压着喉头又闷闷呛咳几声后,才扬睫觑向手足无措立在床畔的人。
  “若你没别的要说了,那就该我说了哦?”
  刚刚的剧烈咳嗽使她的嗓音有些粗粝,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却是柔柔带笑的。
  傅凛大约是拿不准她究竟怎么想的,只谨慎地抿紧唇回望她,沉默地等待她的下文。
  叶凤歌又喝了一口水润过喉,这才靠回床头,斜眼睨着他,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傅凛乖乖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几乎是屏息凝气的悬着心。
  “蚌壳精,”叶凤歌慵懒旋过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这是宁愿交出全部身家来安抚我,也不打算告诉我,你之前究竟为什么事在闹脾气,是吗?”
  “蚌壳精?说我么?”傅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神情无辜,眸底却分明有些心虚闪烁,“我也没有不愿说,只是……”
  他不敢贸然提及那个蓝皮本子的事,毕竟他吃不准这事若说开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风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道理他自然明白。但他希望就先这么稀里糊涂地拖着,最好拖到叶凤歌与他成亲了,再也不会走了,那时再来谈,或许他就不会忐忑到说不出口了。
  对他这拙劣的顾左右而言他,叶凤歌只是轻啧一声。
  “得了,以你傅五爷的性子,能拉下面子说出方才那番话,也算得是掏心掏肺、诚意十足了。至于旁的事,你若实在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就继续自个儿憋着生闷气吧。”
  叶凤歌轻嗔地白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盈盈双眸中有带着甜味的涟漪:“只要你别再冲我乱发脾气,便是你气成河豚我也不管,哼。”
  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不是假的,傅凛很清楚叶凤歌不是什么大鸣大放的性子,虽没有明确地说出肯留下来的话,但这明显软和下来的态度就算是雨过天晴了。
  “我哪有冲你发脾气?”傅凛忍不住偷笑,口中嘀嘀咕咕的,坐得离她更近了些,挨挨蹭蹭抵着她的肩头,“说了什么都归你,凭什么不管?你若实在很想知道,那你问啊。多问几次,或许我就说了呢。”
  叶凤歌没好气地推了推他:“死了这份心吧你!还指望我巴巴儿哄着求着问你呢?我撂过话的,这事儿若我再多问你半个字,我就跟你姓。”
  傅凛想起之前两人置气时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当即被噎住似地皱了皱鼻子。
  “我饿了。”叶凤歌大爷似地直视前方,轻描淡写道。
  傅凛“哦”了一声,又往她身旁挤了挤,眼里闪着贼兮兮的笑芒:“那你先说,几时成亲?若不说,那就只给你白粥吃,没有肉。”
  “呵,”叶凤歌抓起那叠子契书在他面前示威似的扇了扇,“你已经是一贫如洗的傅五爷了,记得吗?”
  “哎哎哎,我好端端一个爷,就这么没名没分落你手里了啊?”傅凛假模假式地捂心哀嚎,顺势倒在了她的腿上,滚来滚去。
  唇角、眉梢却分明挂着飞扬的笑意。
  ****
  吃过早饭后,宿大娘急匆匆来找傅凛,说是三姑娘求见,傅凛冷冷淡淡地板着脸,丝毫不想搭理。
  叶凤歌接收到宿大娘求助的目光,只得无奈地笑着在桌下踢了踢傅凛的脚尖:“快去。”
  站在叶凤歌身边照应着的阿娆目睹这一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深怕傅五爷下一刻就要翻脸掀桌。
  哪知傅凛只是淡淡瞥了叶凤歌一眼,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骄骄矜矜哼了哼,抬眼望向屋顶横梁。
  “你不能对爷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叶凤歌拿巾子压在唇间轻轻咳嗽两声后,眉梢轻挑,哑声从容:“我不能?”
  目露凶光。
  “好吧,”傅凛撇撇嘴站起身,“你能。”
  自己说的“会乖会听话”,含着泪都得言出必行。
  等傅凛跟着宿大娘往前院去了,一直僵身绷着背的阿娆才松了大气。
  “天,五爷这简直是……”阿娆词穷,磕巴半晌,“我真是没见过这样好说话的五爷。”
  傅五爷什么样的脾性,北院的人可是最清楚的。
  虽说以往遇到什么他不愿做又非得他去做的事,大伙儿都知道找凤姐儿去劝准没错,可总得要凤姐儿赔着好话哄半晌,可没见过今日这般凤姐儿怎么说怎么是的场面啊。
  叶凤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红脸,沙哑的嗓音带着尴尬轻笑:“我病着,他让我呢。”
  她好像……有些“仗势欺人”了?
  诶,不过这种作天作地的感觉,似乎还真是不错呢。
  ****
  叶凤歌的气色有所好转,身上高热也大致退完,除了咳嗽与隐隐头疼之外倒也没旁的不适了。
  阿娆替她拍拍背,等她咳嗽完之后,便小声道:“大夫说了,凤姐儿从前少有得病,这一病少不得要拖个三五日,即便高热退了也不能大意,多躺着些才行。”
  叶凤歌自己也算是医家弟子,自然也认同那位大夫的说法,当下点点头,就着阿娆的搀扶站起身来。
  此刻她较昨夜已好了许多,自不合适继续在傅凛的房里待着,于是便回了自己房中去躺下。
  不多会儿,阿娆端了她的药来,趁她喝药时与她商量道:“凤姐儿,晚些我去同宿大娘说一说,夜里我在你这外间候着吧?大夫说你的症状怕有反复,若是入夜后你又觉不好了,总得有个人在近前照应。”
  叶凤歌不是逞强的性子,想想觉得阿娆的话有道理,便点了头:“那就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平日里你也照顾我们许多的呀,”阿娆笑容可掬地接回空药碗,又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大夫说喝过这药会困,你睡吧,我再去给你添一盆碳火在外间。”
  毕竟阿娆白日里还有其它的活要做,将叶凤歌安顿睡下,又替她添好碳盆后,便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叶凤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冬日寒风,药性上来,渐渐就起了困意,迷迷糊糊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眼就见傅凛幽怨地坐在床畔望着自己。
  她倏地坐起来,想也不想地伸手抓过枕头朝他砸过去——
  “想吓死谁啊!”
  傅凛接下她砸过来的枕头抱在怀里,仍旧拿那种幽怨的眼神觑着她。
  叶凤歌屈膝拥被,扶着额头深深吐纳数回,这才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喃喃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傅凛哼了哼,转身替她倒来一杯水,执拗地非要亲手喂给她喝。
  叶凤歌无奈轻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傅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在床畔的雕花圆凳上坐好,目光幽幽地望着她,淡声开了尊口,似有满腹的委屈。
  “我被人欺负了,”他顿了顿,似乎吞了两个字,“……管不管的?”
  不知为何,叶凤歌总觉得,他吞掉的两个字是“夫人”。
  她面上燃了红,揉着额头咳嗽两声后,小心地问:“是三姑娘为难你了么?”


第五十五章 
  说话间,叶凤歌抬眼朝外望了望,依稀瞧见黄昏的余晖淡淡透窗——
  原来,她竟从早饭过后就睡到傍晚,足足一整日!
  难怪浑身骨头都酥了似的。
  “你瞧着我就这么不堪一击?区区一个傅淳就能为难我?”
  傅凛不满地哼了哼,偷偷将雕花圆凳挪得离床边更近些。
  叶凤歌假装没瞧见他的小动作,掩唇轻咳了两声:“那是被谁欺负了?”
  “你说呢?爷还能被谁欺负了去?”
  他低着脖颈也不看人,只伸出修长的食指,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戳着叶凤歌垂在床沿的手腕。
  叶凤歌被烫着似地猛然收回右手,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好气又好笑地瞪他。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讨骂呢?我哪里又怎么你了?”
  她早饭过后就回屋来躺下,喝过药后昏昏一睡就是整日,也不知哪里还能惹到这作精。
  “你躲我,”傅凛抬头迎向她的瞪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样,“趁我去前院见傅淳,你就偷偷跑回这里睡。”
  他与傅淳谈话只约莫半个时辰,回到北院就听阿娆说叶凤歌已在东厢她自己的屋里睡下了。
  叶凤歌翻了个白眼,被气笑了:“我还是病人,不该睡么?”
  “是不该睡在这里!”傅凛理直气壮横着她,“你该回主屋寝房睡才对。”
  才对?才对你个死人头啊!面红耳赤的叶凤歌伸手在他额角弹了一记。
  “找事呢?我不回自己房里睡,总睡在你房里像话吗?”
  “很像话啊,”傅凛捂住额头狡辩道,“如今这里全都是你的了,你就该睡主屋。”
  “既都是我的了,你管我睡哪屋?”叶凤歌被他这胡搅蛮缠闹得没法子,只能跟着他胡搅蛮缠起来,“警告你啊,有事说事,别再瞎胡闹,我还难受着,卯起来真打你。”
  两人以目光对峙半晌后,忽地双双笑了出来。
  傅凛起身坐到床沿,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畔轻道:“这一整日我进来好多趟,你总也不醒,我吓到了。”
  方才他坐在床畔看着叶凤歌昏昏沉睡的脸,就想着以往自己昏迷不醒时,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吗?
  不忍打扰那虚弱的酣眠,又忧心忡忡怕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提心吊胆,如被投入鼎沸油锅中反复煎熬。
  这么多年,每一次他躺在床上兀自安享着她的庇护时,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他要让自己快些好起来,再不让叶凤歌体会到这样的惊慌与不安。
  察觉到傅凛似有轻颤,叶凤歌心中发软,迟疑着伸出手环过他的腰身,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我好好的。”
  ****
  吃过晚饭后,叶凤歌精神好了些,瞧着天色还早,便想去中庭花园散散闷气。
  傅凛巴巴儿跟在她身旁陪着。
  “我的包袱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叶凤歌边走边笑哼道,“老实给我送回东厢去,不要搞三搞四。”
  傅凛小声给她哼了回去:“既你要回东厢住,怎么就只记得你那小包袱?给你的契书印信怎么不想着拿走?”
  那盒子东西现下还在主屋寝房床头小柜上隔着,她根本就没有收下。
  叶凤歌淡淡笑睨他:“你替我保管着呗。”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那些都是傅凛这些年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当真接下来攥在自己手里。
  知道他的心意,也就够了。
  傅凛有些不满,大掌一收将她的指尖捏在掌心,边走边道:“那不是说好我也归你了的,你该把我一起带回房……”
  “你给我滚。”若非叶凤歌今日病恹恹的,只怕就抬脚踹他了。
  这小混蛋真是愈发胆大,张口就来。
  傅凛偷笑,捏着她的指尖晃了晃,偏过头觑她:“几时成亲?”
  “闭嘴!”叶凤歌面上又红,使劲甩开他的手,脚下步子无端急促起来。
  眼下自己与傅凛之间算个怎么回事,她有些闹不清楚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眼没瞎的人都瞧得出他俩算是两情相悦吧?
  可两人好像都还有各自对对方说不出口的心事。
  她至今不知傅凛前几日突然闹气的原因,而她自己也……哎。
  若当真要相携一生,有些事她必须坦诚,比如当年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比如那个蓝皮册子。
  可道理都明白,每每话到嘴边,却又总缺了三分胆气。
  倘若傅凛知道了她最初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很怕话一出口,两人之间过去这七、八年里所有相依相伴的温暖记忆,就全都不可避免要被打上阴谋的印记。
  她最初留下的原因并不单纯并不磊落,这些年来也一直履行师门职责,在冷眼旁观着他如何艰难对抗心魔。
  但过往那些关切疼爱,以及如今这份情生意动,都是真心的。
  傅凛他,会相信吗?
  ****
  前几日傅凛因为尹家姐弟偷了蓝皮册子的事发火,让傅淳来将这俩人带走。
  可尹华茂早前犯的事对傅氏本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傅淳不敢贸然答应,便从管事宿大娘那里讨了人情,这几日暂且将尹家姐弟安顿在后山药圃的刘大娘那里。
  今早傅淳又找傅凛谈了半个时辰,傅凛态度依然坚决,她无奈之下只得快马加鞭回了一趟临川。
  将傅凛坚决要求带走尹家姐弟的事告知傅家家主与傅雁回后,得了他们二人的示下,傅淳立刻又匆匆打马再上桐山来了。
  听说傅凛一下午都在北院,傅淳本想直接进北院找人,却被闵肃极不给面子地挡在了北院门外。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就见傅凛与一个姑娘笑笑闹闹并肩出了北院拱门来。
  傅淳松了一口大气,赶忙迎上前:“五弟,咱们还得再谈谈。”
  “你怎么还没走?”傅凛以余光瞥了瞥身旁的叶凤歌,板起脸对傅淳道,“没什么好谈的,就得按我说的办。”
  当着叶凤歌的面,他不太想发脾气。
  见傅淳疑惑地瞥了自己一眼,叶凤歌行了个礼:“三姑娘安好。”
  傅淳与叶凤歌上一回真真打了照面,还是当年妙逢时领着叶凤歌在临川傅宅面见老太君傅英时的事。
  之后叶凤歌便到了这里,与傅家其他人几乎没有来往,是以傅淳一时茫然,想不起来这姑娘是谁。
  可傅淳之前担着临川城防卫戍校尉之职,偶尔会在街市上巡防,叶凤歌这些年常去临川的大通绣坊,在街上瞧见过她几回,算是单方面见过她,是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是……”见傅淳疑惑,叶凤歌开口正要解释,却被傅凛拦住了。
  他长腿一迈将叶凤歌挡在了身后,趾高气扬地对傅淳道:“瞪什么瞪?这是你五弟妹。”
  叶凤歌觉得自己周身烫得来,大概要原地炸裂了。
  当即想也不想地就伸手在他腰后恨恨掐了一把。
  这混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瞎圈什么地?!
  傅凛忍痛,板着脸与傅淳僵持着。
  傅淳先是怔忪了片刻,继而忍笑垂脸,清了清嗓子:“我没瞪,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这位姑娘是……”
  叶凤歌尴尬地从傅凛身后探出羞窘的半脸,不太规整地执礼道:“妙手一脉侍药弟子叶凤歌。当年师父领我在临川傅宅面见老太君时,曾与三姑娘见过一面。”
  “哦,妙大夫的弟子,我记得你,”傅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失敬。”
  “你们谈,我、我四下走走。”叶凤歌讷讷笑着,不敢看人,僵手僵脚地往中庭行去。
  ****
  傅凛并不想让叶凤歌知道自己要送走尹家姐弟的事,因此也没拦她,由得她落荒而逃似地出去了。
  傅淳扭头看了看叶凤歌的背影,转头对傅凛无奈一笑:“人姑娘同意嫁你了吗?张口就说是我五弟妹。”
  看把那姑娘给尴尬得。
  被戳中心底隐痛的傅凛恼羞成怒,眼神愈发凌厉:“她同不同意,与你有什么相干?说你自己的事,说完快走。”
  傅淳张了张嘴,本想提醒他,他毕竟是傅雁回的长子,是临川傅家的五公子,他的婚事只怕没那么容易由得他自说自话。
  不过她惦记着得先解决尹家姐弟的事,为免得节外生枝,只得这善意的提醒咽了回去。
  “我不是没走,是回了临川家中一趟,又来了。”
  听到“临川家中”这样的字眼,傅凛脊背僵了僵,嗓音冷硬许多:“我几年前就自立门户,若你那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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