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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异事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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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云老爷遗忘的喜鹊蜷了蜷身,看向窗户外,星光明亮,已经到晚上了。那窗纸已烂,寒风刮入,冷死她了。她挪了挪腿,屁股就疼得受不了,只能乖乖趴在地上,伸手摸了药来涂。
她费劲地涂完,觉得更冷了,探手去抓那拿来点火的草堆,想盖得厚实些御寒,突然她觉得暗中有人在看她,猛然偏头瞧去,果真有个人,她张嘴要叫,就见星光下那人很是脸熟,忙将要高喊的声音收在嗓子里。
“谁?”
暗处缓缓走出个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一把大刀别在腰间,身上是洗得发白的布衣裳。
万晓生蹲在她身边,给她抓草:“疼吗?”
“疼。”喜鹊泪眼潺潺,“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那冷吗?”
“冷。”喜鹊颤声,快要冷哭了,“我家小姐还好吗?”
万晓生顿住了手,恼了:“你就只顾着云照,就忘了你刚挨了棍子,还被锁柴房饿肚子了?”
“可我是做错事了呀。”喜鹊扯扯他的袖子,“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刚才厨子大哥说小姐没回来,老爷夫人出去了一回,结果夫人也没回来,说是陪小姐去了。还有……你凶什么呀,挨棍子的又不是你,你还凶我。”
万晓生顿时没了脾气:“她没事,受了点轻伤,云夫人陪她去山上看雪散心了,过几天就回来。”
“这就好,吓死我了。”喜鹊担心完了这个,才道,“疼。”
万晓生说道:“你再在这待下去,就该冷死了,我带你出去。”
“不行。”喜鹊固执道,“老爷夫人会放我出去的,他们是让我反省,要是我跟上了小姐,她就不会受伤了。”
“今晚他们根本不会放你出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喜鹊不听,将他来拽她的手拨开,他伸来,她又拨开,拨了好几回,她急了:“老动,我更疼了。”
万晓生终于收了手,就这么瞧着她。喜鹊被盯得红了脸,又拨他的手:“你快走,要是让人发现你在这,我成什么人了……私会似的……”她轻声嘀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不能这样,我不会冻死的,算命的说我命很硬,不会轻易死的。”
她说了这么多,可平时话很多的万晓生竟然一言不发,喜鹊都觉得奇怪。她抬眼看他,只见他还直直看着自己,脸又红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万晓生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托腮瞧她,吐字:“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笨的。”
喜鹊瞪眼:“你才是笨蛋。”
万晓生蓦地一笑,被笨蛋说是笨蛋,真是让人不甘心:“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热包子。”
“饿……还挺冷的。”喜鹊支吾道,“要不你买热包子的时候,再给我买条被子吧……”
万晓生再忍不住,笑了起来。
喜鹊认真道:“我会给你钱的。”
“不是要反省吗?”
“我有在反省呀,可这跟我吃饱了暖和了有什么冲突么?”
直肠子有直肠子的好处,万晓生在喜鹊身上完全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啊,反省的话,折腾身体做什么,想清楚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关柴房是云老爷下的命令,所以她不走,再冷再饿也不离开一步。然而有别人送饭送杯子,就没有违背她要反省的心了。
他拍拍衣服起身,先给她盖好干草,才去外面买包子被子。
等他走了,喜鹊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是在她给屁股上药的时候?
念头一起,喜鹊差点羞得晕了过去,一个劲地安慰自己这不可能。
快至凌晨,睡梦中的云老爷突然就想起了女儿让他放喜鹊出来的事,忙让人把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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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皇家猎场狩猎的时日,定在了腊月二十九日。
云照知晓这个消息时,是在山庄的第三天,只要泡了今日药泉,再让御医施一次针,毒就完全解了。有了大夫相助,又有药泉奇效,这两天她已经能看见东西,但看得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太医说了过了今日,再睡一觉,眼睛就能完全康复。
眼睛瞧不见,许多事都不能做,云照每日吃吃喝喝睡睡,除了跟母亲聊聊天,也没别的事做,尤其是睡得多。这一大早,天才刚亮,她就睡醒了。睡太多,脑袋有些疼,她便喊了宫人来给她梳妆,然后讨了根鱼竿,去院内鱼塘钓鱼。
天太冷,水面都结了一层冰,宫人将冰凿破,鱼见了鱼食纷纷过来吃饵,不过半个时辰,就钓了一桶的鱼。
等下人说桶满了,要去换一桶,她忙拦住:“再钓,就要把这一池的鱼都钓光了,那你们主子到明年来这避暑时,就没鱼吃了。”
话落,就闻人笑道:“这池塘的水衔接河流,我命人编织细网挡在鱼池水源入口处,那些小鱼游进这里,贪图有丰盛鱼食,便不愿离去,一直喂养成大鱼,等它们想离开时,却无法从细网穿过,所以这里的鱼,是取之不竭的,云姑娘不必担心。”
都说瞎眼的人对声音很敏感,云照瞎了三天,也早就学会听声辨人,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她放下鱼竿向那边行礼:“草民云照见过三皇子。”
赵焱说话间已经走到她面前,说道:“我说了,在外不必行礼。”
“但这山庄中,都是您的人,不算是外面,也不会引人注意。”
赵焱想了想,笑道:“在理。我听说陆大人都是早早来这,就想着能不能碰见他,一起喝杯茶,没想到来早了。”
“陆哥哥他之前要去衙门,所以特地早来先来看看我安好。”
“但昨天他开始休沐,也还是早早来看你。”赵焱笑道,“无关事情多与少,只关乎他是否在意那人。”
他离云照不过半丈远,所以云照能依稀看见他的脸,但看不太清,不过从脸庞轮廓上来看,这人的长相应当俊朗。他的声音沉稳而轻悠,让人听着很是舒服,莫名地让人有好感。
“我这条命是您救的,这几天又来山庄打搅,还没好好跟三皇子道谢。”云照又对他行了礼,郑重道谢。
赵焱也没迂回客套,淡淡接下这谢意:“时辰尚早,你有用过早饭没?”
“还没有。”
“我也没,不如先用早饭,边吃边等陆大人。”
云照心有迟疑,只是刚跟他道谢就拒绝,也不好,更何况吃个早饭而已,难不成还怕他吃了自己。倒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聊聊,说不定能从话里嗅出点什么不寻常的线索来。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云照要除去体内毒素;所以每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早饭也就是白粥。因赵焱在;厨子做了五六种早点,三味裹着肉馅;云照闻着;喝着粥,心思却全在那边。
赵焱见她总往自己这方向“看”;不由问道:“云姑娘在看什么?”
云照听见他的声音,才知道自己一直朝他那瞧;收回目光说道:“太医不许我沾荤,只能喝粥,喝了足足三天;今天闻到肉味;没忍住。”
“那我让人撤了。”
“别。”云照拦住他,“我闻着肉味喝粥;能解馋。”
要端菜走的宫人已经上前,就被赵焱抬手示意退了回去。他看着云照,低眉一想;说道:“听陆大人说;云姑娘是商户出身,那并不会跟朝廷中人打交道吧,可我听说你跟陆大人是青梅竹马,两家交情颇深。”
云照知道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全盘托出也冒险,掂量了要说的话,才道:“我父亲于陆伯伯有恩,后来陆伯伯平步青云,不忘旧情,和我们云家一直有往来,我和陆无声也因此从小一起长大。”
“原来如此,有大名鼎鼎的将军照顾,云家的生意也无人敢惹的。”
“云家生意的确是得了陆伯伯些许照顾,只是陆伯伯常年在外,知道我们两家关系的人并不多,而且我父亲脾气耿直,也不愿总麻烦陆伯伯,所以大多数的阻碍,还是需要我们自己解决。”
赵焱恍然:“你父亲也非寻常人,若是一般人,万事都会仗着自己是陆家的恩人而倚赖陆家。”
云照不能当面夸她爹的确是个大好人,虽然觉得她爹在这点做得确实不错。她笑笑:“以陆将军的人品,就算是想,也不敢。”
赵焱想了想,也笑道:“这倒是,陆将军为人刚正不阿,一心效忠圣上,就算是恩人开口,也不会凡事都答应,太过分的要求,他只怕会翻脸就走。”
“三皇子看来也很了解陆将军。”
赵焱闻言看她一眼,这话问得云淡风轻,像是不经意一问,他提杯未饮,先答道:“朝野上下,都是这样看待陆将军的,陆将军威名远扬,美名在野,无人不知。”
云照笑道:“确实是。”
她又喝了口粥,没有问话,一会才道:“陆哥哥还没来。”
“昨夜下了大雪,山路被阻,我命人去扫雪通路了,可能还没通。”
“今年的雪可真大……对了,这么大的雪,连皇族每年都要去的狩猎,都要受影响了吧?”
“哪怕是下大雪,暴雪,也还是得去。”赵焱说道,“突然提及这个,云姑娘想去?”
云照神色不变,心里的算盘已经拨得噼啪响:“想去是想去,但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去。”
赵焱笑道:“让陆大人带你去。”
云照说道:“他自己也去不了。”
赵焱皱眉:“我记得父皇每年都会邀陆将军去,可带家眷。”
“我没听他提过这个,可能陆伯伯觉得陆哥哥骑射不精,就没开口。”
赵焱说道:“陆大人的骑射据说并不差,这样,今年我邀陆大人去。”
云照猜到他会帮忙,他曾想拉拢陆家,那陆家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定会尽力。她心中想了两步棋——万一陆将军还是不让陆无声去皇家猎场,那也可以答应三皇子,就能确保顺利进入猎场。
如今得尽快找出指使秦融的人,而不是让谁觉得陆无声偏靠哪位皇子。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有命,才能走更长的路。
况且就算被人察觉出陆无声偏帮了哪位皇子,也没关系,自古身为臣子的,怎么可能没有偏心的人。而且那人不是手握实权的陆将军,就算此事尘埃落定,陆无声也还有机会抽身。
云照边算计着赵焱边愧疚,可就算愧疚,也还得利用他一回。
说到底,她骨子里,是个商人。
用过早饭,两人又聊了小半个时辰,陆无声才终于赶到。
赵焱真和云照在鱼池垂钓,见了陆无声就笑道:“陆大人姗姗来迟。”
陆无声向他行礼问了安,才道:“路被堵住了,雪还在下,若今天不出去,可能路又要被堵了。”
“那看来我得早点走了,免得耽误了回宫的时辰。”赵焱话落,就有宫人去拿披风暖炉,又有宫人去备车,几乎不用他开口,伺候多年的宫人就知道他的意思。
陆无声冒雪前来,披风上都是落雪,连睫毛都沾了雪。云照看不见,但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意,循了他的手就将他往房里带:“快来烤烤火,手真冷。”
陆无声也想烤火,但三皇子还在,轻轻压了压她的手让她停下。赵焱颇有眼见力,见状笑道:“不用在意我,我这就走了,陆大人请随意。”
等赵焱走了,陆无声才和云照进屋里烤火:“用过早饭没?”
“用过了,和三皇子一起,还聊了些话。”
云照刚说完,就听见陆无声以极轻的语气轻嘘一声。云照的语气几乎没有转换,像是自然衔接上,让人完全听不出来她本来要说的不是这句话:“三皇子十分健谈,为人稳重有趣。”
“日后要多向他道谢,百忙之中还过来探望你。”陆无声问道,“你母亲呢?”
“这两天娘亲太过担心操劳,感染了些风寒,现在还在休息没起身。”
“那等会我再过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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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预计云照待三天就好,本来到了午时云照还看不太见,但到了下午,情况愈发好,眼睛也愈发明亮,太医再以针试毒,已经没有大碍。到了傍晚,陆无声就带着她们母女出去,送回云家。
小年已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陆无声从云家回来,穿过前院,发现只有自己家中冷冷清清的,仔细一想,大概是因为人少。
陆战并不是每年回来,有时两年,有时三年,所以每次回京,他都要马不停蹄地去拜访故人好友,也不常在家中。今日陆无声已经做好自己单独用饭的准备,没想到刚进大厅,就见父亲坐在那,再看两旁,都有茶水水渍的痕迹,想必是家中刚会过客。
“爹。”
陆战打量他一眼:“我已经和你秦伯伯他们用过饭了,你自便。”
“嗯。”陆无声说道,“我刚去山庄接云云她们回云家。”
“云照那孩子眼睛如何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云云说了,明日她就来探望您。”
“这几日都不得空见了,拜年的时候再见吧。”
陆无声微顿,等到年后,狩猎都已经结束了。他寻思着得尽快让云照来劝,就听父亲说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还是不死心,要我领你去皇家猎场。”
陆无声没想到父亲脾气耿直,但猜人心思,也会拐着弯猜。他坦然笑笑:“是,也唯有云云能劝得动您了。”
陆战神色不变,依旧淡然:“让那丫头也死心吧。”
陆无声已是意外,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拒绝过云照什么请求,就算是儿时她顽劣任性提的要求,父亲也都会照办,顺着她的意思,但这么明确直接地拒绝,却是头一回。
陆战说道:“我出门了。”
陆无声可以肯定让云照别来了,父亲是绝不会答应的。原因不明,让他不解。沉思片刻,又听快走到门口的父亲说道:“记得让厨子热菜备饭。”
陆无声应声,父亲是刻板严厉,但在他眼中却是慈父,只是都是男子,不善言辞。若母亲在世,家中此时,只怕已经是灯笼高高挂,房檐树下都添了红绸,满是过年的气氛了。
他伫立沉思,在这一家团圆之际,挂念早逝的母亲。
厨子去热饭菜,他便回房换衣裳,刚换下衣裳,就听见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爬墙进来。他推窗往外看,果真看见个娇俏身影正从那探出墙外的树枝慢吞吞爬下来。
云照以前爬过不少树,后来长大了不爬了,这会以为自己宝刀已老,没想到其实是宝刀未老,竟然爬得上去下得也顺溜,一时得意。但树干被风雪刮了十天半个月,早就冷透了。手抱得太久,冻得手疼。
“云云。”
云照闻声低头,瞧见陆无声正抬头看她,她展颜一笑,当即松手。
陆无声一顿,忙伸手将她接住。刚接住人,就得了一枚香吻。他板着脸道:“就不怕我接不住你。”
“就算我是从天上掉下来,你也会想法子接住我的。”云照拍拍身上沾的树渣滓,“我先来探探风,再去见陆伯伯。”
“他出门了。”陆无声给她掸着衣服上的脏东西,又道,“你没事了么?”
“显而易见呀,我都能摸黑爬树了。”云照才不会告诉他眼睛还有点疼,不过太医说没事了,只要不是大太阳的时候出门就好。所以她怕明天白日出不了门,才火急火燎地大晚上过来,“陆伯伯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很晚,只是父亲刚才跟我说了,就算是你来,他也不会答应让我去猎场。”
“我说也不行?”云照也同他一样意外。
“是,不知为何,父亲固执此事。”
“陆伯伯固执起来,就没人能劝得动了。”云照拧眉,“难道真的要答应三皇子的邀约……”
陆无声低眉思量:“皇家猎场去的都是皇亲贵族,高官大臣,所以守卫森严,没有腰牌的人,是无法进去的。最后实在无法,唯有找三皇子了。”
“嗯。”
云照搓了搓手呵气,便被他双掌捂住,暖得很。云照看看四下,若有所思,一会说道:“我得回去了,不然爹娘发现我不在,会着急的。”
陆无声也不好多留,搓暖她的手才松开:“我带你从后门走。”
“那后门衔接后院,这个时辰后院肯定有人,别让人看见,我从原地折回。”
“我送你……”
不敢多留的云照没听他说,就抱了树爬。陆家的树不高,云照刚来过一回,已然熟悉,身手轻快地爬上树,还冲他摆手笑笑,就顺着树跳下墙垣。等从树上下来,再抬头,就见陆无声也站在墙垣上,往她看着。
云照这才知道他刚才想说什么,这分明是要抱着她送她去墙外,真是浪费了个好机会。她懊恼着又朝他摆手:“我走了,喜鹊还在外面等我,她挨了棍子,我得再带她去大夫那敷点药才行。”
“嗯。”
虽然是这么应的,可云照离开后,他还是从墙上一跃而下,默默跟在她背后。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小雪徐徐飘落,正是小年;出来放烟火走路的人很多,薄薄雪花刚铺了一层地面;就被踩化了。不平整的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已经积满烟火残余的碎屑。
陆无声跟着云照到了巷尾;只见喜鹊果然等在前面,只是她站得笔直,见了云照还直摆手,一点也不像是要去药铺的人。
喜鹊那日只是伤及皮肉,没伤了筋骨,休养三天;已经没有大碍。见云照过来小跑过去,将手里的小暖炉塞她怀里:“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还有事要做。”云照摸了摸身上;不由皱皱眉头;再瞧喜鹊;眼里多了几分精明,“你身上有多少钱?”
喜鹊摸出钱袋看了看:“几十文;小姐要钱做什么?”
“想买点东西;在山庄待了三天出来,都忘了带钱了。”
云照抬起手瞧着手腕那剔透的玉镯子,领着喜鹊去当铺,将镯子当了钱,又领她回到街上,左右张望,瞧得喜鹊迷惑不已,不知道她大半夜的要找什么。
直到看见一间蜜饯铺子,云照才提步进去,挑了几味蜜饯,叮嘱掌柜几句,就出去了,也不拿走刚买的东西。跟在远处的陆无声不解,但近在身边的喜鹊却听得清楚,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追问道:“小姐,这些东西您要送到哪去?”
“陆家。”
“可好端端的送什么果点,陆少爷不爱吃呀。”
云照没答,等路过灯笼铺子,又去买了两盏大灯笼,可用于悬挂正门口。又买了十余个小灯笼,可挂在蜿蜒廊道下。她陆续走了几家铺子,直到将要买的东西都买完了,才跟喜鹊说道:“我方才去陆家,实在是冷清,巷子里的人家都张灯结彩的,就他们一点都不讲究。”
喜鹊小声道:“没有个当家主母,家里就只有两个大男人,还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人,这样冷清也不奇怪。”
“所以我让掌柜们将东西送过去,过年嘛,不然让来拜年的亲友觉得冷清。”
“那为什么不告诉掌柜你叫什么,不然东西送到陆家,他们哪里知道是您这样贴心。”
云照摇摇头:“没过门,让别人知道我操心这个,指不定要骂成什么样。”只是她做事一向随心,也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可是她还有家人,总不能让他们一同被骂。
而且她不是一定要让陆家知道她的心意,而是想让陆家热闹些,这才是她的目的,至于陆无声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陆无声在后面陪云照七拐八拐了几条街,不知她在做什么,直到酉时,才见云照回到家中。云家门前两盏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惹眼而透着热闹。他目送云照进门,才转身离开,走到半路才突然想起来——云家已有灯笼,那云照还买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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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已是腊月二十四,陆无声还未起身,外头就有下人敲门,他披了衣裳开门,下人就道:“少爷,门外来了许多家铺子的伙计,送来一堆东西,我们正拦在外头,您去瞧瞧吧。”
正是多事之月,陆无声没有迟疑,直接去大门那看看是谁送来了什么。到了门口一瞧,那些伙计面生,但手上抱着的东西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问道:“你们是翔凤铺子、万家灯铺子、百果铺子的伙计们?”
“对,陆少爷,您真是好眼力,那这些东西……”
管家皱眉:“少爷……”
已明白为何昨晚云照那样奔波的陆无声心头一暖,笑笑:“让他们送进来吧,是我买的,管家你安排下,将东西挂上摆好。”
管家不由意外,他竟会买这些年货,可少爷都亲口承认了,总不能有假,便招呼伙计们送东西进去。
等灯笼挂好红绸裹树,清冷的大宅果真多了几分喜庆,连下人看着,都觉暖心舒服。
陆战闻声出来,见大宅似焕然一新,暖如初春,默了默说道:“挺好。”
说罢,就出门去了,半个字都不多说。
陆无声站在廊檐下瞧着添了红色喜庆的院子许久,笑笑重复道:“挺好。”
清冷了十余年的陆家,今年终于像过年了,也让人有了想团圆的*。
为了下一个团年,能和云照一起团年,他也要查出真凶,解决所有危机,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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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照在山庄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回到家里夜里睡不着,愣是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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